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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与两个老贼算帐。至于高桥村的事,他已经尽了力,不再为此事操心了。
黎明时分,他终于找到了宛委山,远远地躲在南面里余的一座小山丘上,向宛委山监视。
他看到了那座壁立干云的怪山,从山下向上爬,有不少木梯,不时可看到一些劲装人物
攀上攀下,也发现附近有警哨活动。
他不动声色,先吃掉所带的食物,徐徐向东移。
山东南有一条小路,他知道那是到曹娥坝的捷径,当然也可以到高桥村,他要先到路上
等候机会。
这一带是山区,小径中行人稀少。看看日上三竿,第一批好汉通过了他的潜伏处,共有
三十余人之多,全都是他不认识的人。
不久第二批到了,也有三十余名,其中赫然有神偷鬼窃与六指准提在内。
第三批人不久便到了,也有三十余人。
他等过这批人通过后,现身在后跟进。
单拳难敌四手,人太多,出面找两个老贼,保证凶多吉少,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必
须慎重。
绕过山丘,他脚下一紧。
三批人,每批人相距两三里。前面两批人已走得不见人影,第三批人脚下甚快。
有三个断后的人,三人都是村夫打扮,兵刃以包卷挟在臂下,万一有警,只消大叫一
声,前面百十步的三十余条好汉,片刻便可赶回察看。
他脚下一紧,逐渐接近了三个断后的人。
三个村夫打扮的中年人发现他了,互相打眼示意,脚下一慢,有意等他。
他心中有数,脚下速度不变,一面走,一面用湖广口音唱道:“过了一山哟,又一山,
山山好似哪——鬼门关。披星戴月哟,情哥哥为的是求财,只怕哪!情哥腰缠万贯哟,从此
不再来。小妹倚门仰首痴痴的等,望穿秋水哟,不见情哥哥只见山。山有情来云无意,白云
出岫哟,谁说是无心?小妹妹……”
唱着唱着,已到了三村夫的身后。走在后面的村夫扭头一笑,问:“老兄,哥呀妹呀
的,好不肉麻,赶那么急,去见阎王么?”
他脚下一慢,咧嘴格格笑,说:“老兄,别损人。我这人阎王见了我也头痛,我要见
他,他也不敢见我。”“哈哈!你老兄说话好狂。”“狂才好,鬼怕恶人蛇怕赶,阎王爷专
欺负善心人,不狂者命活不长。”“对,老兄贵姓?”
“小姓石,名仁。”“什么?死人?”
“去你娘的!姓石头的石,仁义道德的仁。”“你带了剑。”“不错。”“说清楚再
走,咱们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你没听说过的人多着呢!”
另一名中年人向路侧一闪,沉声道:“小心撑的万年船,留下他,须防他是奸细。”三
人左右一分,气氛一紧。
他不慌不忙,伸手指天再指地,笑道:“青天。老兄,怎样?”
为首的中年人神色一弛,伸手指自己再指他,说:“白日在下姓安,名新亮,匪号是指
路财神,石兄怎么这时才来?你是从……”
“从芳苑村起来的,总算是赶上了。”“你属于那一路?”
他一怔,但不露声色,人急智生,说:“在下是吴婆婆邀来的,刚赶到哪,吴婆婆在前
面么?我到前面去看看。”“哦!原来是三喜妖婆邀来的人,失敬失敬。吴前辈不在前面,
他走在第一批。反正咱们都得到高桥村会合,石兄不必往前赶了。”指路财神客气地说。
“好,咱们同路好了,你我一见如故,结伴同行有说有笑,也好打发时光。那两位兄台贵姓
大名?”
“在下一枝花田谋。”先前叫动手的中年人笑答。
“在下冲霄鹤,请多指教。石兄在何处得意?”第三名中年人自我介绍。
“在湖广混日子。”“哦!吴前辈邀你前来,石兄想必辈份甚高,艺业不凡哩!”指路
财神接口问,四人同时举步。
“好说好说,在下的庄家把式不登大雅之堂。哦!那龙飞可有消息?”
“没有,在杭州失去了他踪迹,因此咱们赶快下手。”
“血魔郝伯龙来了么?”
“他又走了,就是他把龙小狗弄丢的。”
“哦!郝前辈大概老糊涂了,被龙小辈扔脱他啦!”
四人有说有笑,向南又向南。
近午时分,脱离山区进入曹娥江河谷,远远地,便看到碧绿如带的美丽曹娥江。
高桥村在望,村中毫无动静。
会合了派在附近潜伏的眼线,百余名黑道高手立即分为十拨,各自按计行事。
高桥村外表静温如恒,似乎毫无动静。村口的栅门大开,可看到街巷中,男女老少安详
地工作,点尘不惊,三五条老狗在树下懒洋洋地睡懒觉,传出一阵阵村童的欢叫声。
六名行商打扮的人,从北面沿大道南行。这条至乘县的大道往来旅客经过平常得很;
到了岔入村口的三岔路,一名客人将挟着的长包裹移至肩后,瞥了村口一眼,亮声道:
“伙计们,到了村里面讨口水喝,歇歇腿,如何?”
“好吧,反正今晚也是赶不到三界镇了,歇歇腿也好。”另一名花甲老人说。
六个人谈笑风生,折入岔道向村口走来。
三岔路口至村栅门,仅十余丈远近。除了临江一面的渡口栽竹为林之外,三面皆建了土
寨墙,只留东西两栅出入,两丈高的寨墙上面,每隔五十步设了一座碉楼,普通小股匪寇如
想攻入,必须付出重大的代价。
村栅门没有人把守,六名客商泰然地进入栅外的茶水供应亭。
大道南北,皆有旅客在赶路。
六个村夫在茶亭歇脚,六双怪眼不住打量着村内的动静。确是不错,村中毫无戒意,整
齐的村屋每家大门半掩,三五村民安闲地在街上踱步,五六个村童正在大树下捉迷藏。
六个又互相会意地点点头,皆已看清栅门附近没有任向可疑的警哨。
“天助我们,村中毫无戒备。”一名村夫低声说,
“咱们不在附近潜伏待机,而从七十里外抄小路赶来,这叫做出其不意百里奔袭,攻其
无备胜算可期,九天玉龙施兄神机妙算,人所难及。”另一名村夫得意洋洋地说。
“进去!是时候了。”六个人像一阵狂风,刮入了栅门。两人控制栅门,两人上了北面
的寨墙,另两人则上了南面,控制了一座碉楼。
毫无抵抗,根本没有人抵抗。
甚至不远处在树下捉迷藏的村童,也并不知有不速之客侵入。
鸡犬不惊,出奇地平静。
早几天前龙家出了血案,为何村中仍毫不在意?即使是普通的村寨,在太平盛世,村栅
门附近也该有一个负责看守的人,以便留意闯村的宵小狗盗。而大名鼎鼎的高桥村,竟然毫
无警觉,难道在睡午觉不成?
南北两拨人逐渐接近了,后续的入也一一现身。
几个捉迷藏的村童,离开了大树,呼啸着追逐着,追入横巷中,叫啸声渐远。
控制栅门的两个人在门外举手一招,两拨人不再走栅门,纷向寨墙根抢,飞越两阔的护
村濠,跃登两丈高的寨墙。不论南北,各地的村镇外围的防城防兵设施,可倚仗的有两样东
西,那就是深濠与高墙。在城市,则称为城与池。越过濠上了墙,这座村便守不住了。
六十余人跃登了寨墙,刀剑映日生光。
有人点起了火把,显然已准备了放火的火器。
呼哨声急鸣,十拨人马纷纷赶到。
栅门已被封死,六指准提与为首的主谋人物皆已到达,占据了寨墙,形式合围,鸡犬亦
难免脱。
怪,村中仍然鸡犬不惊,唯一可疑的是,居高临下看得真切,五十余户人家,一条十字
街与五六条小巷,除了三五头懒懒洋洋要死不活的老狗之外,不见半个活人。先前在树下游
戏的村童不见了,几个村民也失了踪。
六指准提站在一名老太婆的身旁,神色不安地说:“吴前辈,此中大有可疑。”
老太婆是三喜妖婆婆。白发无风自摇,鹰目炯炯心情紧张,不假思索地说:“不错,大
违常理,考身不喜欢这种情势。”不远处站着像貌堂堂,人才一表的逸庐主人九天玉龙施
敏,他也被这反常的情景弄迷糊了,向右首一名白发灰袍人懔然地说:“权老,恐怕有点不
太妙。”老人是江湖上的老一辈名宿沧海客刘权,一个早年横行东南海的水上巨豪。老家伙
打家劫舍经验丰富,一看便知不妙,何用别人提醒?他手抚剑鞘,神色肃穆地说:“他们已
经有备,咱们估错了他们。”“权老,咱们……”
“咱们已骑上虎背。”“咱们是退是进?”
“及早全身而退,晚上再来,分十余位弟兄占住寨墙,反客为主等他们上来夺墙,我带
人过江至东山策应。”九天玉龙急急走近,说:“权老,兄弟带几个人下去试探。”
“这……也好……”
话末完,不远的三喜妖婆已一声怪叫,向下一跃,飘然下降墙内。
寨墙与房屋之间,中间隔了一段十余丈菜园,一无遮掩。五十余栋房屋,占地有限,仅
占寨墙所圈地的全面积十分之一,菜园却占了十分之八。严格地说来,全村的建筑面积,可
能不比一座大户人家的庭院大,有些富豪人家的宅院,有上百栋房屋并非奇事。以百余名闻
名的江湖黑道高手偷袭这么一座小村庄,可说游刃有余,不费吹灰之力。
但今天他们心中委决不下了,村中静得可怕,静得反常,静得日正当中依然鬼气冲天,
静得令群豪心中发毛,惴然不安。
所有的目光,皆被三喜妖婆出人意料的举动所吸引。
老妖婆的脚刚沾地面,一名中年人突然大叫道:“小心暗箭……”
话未完八老妖婆一声狂叫,向下一仆,一枝劲矢已贯入老妖婆的左肩井。
同一瞬间,“蓬”一声大震,老妖婆不见了,跌了陷坑,翻板的开合声震耳。
立即跟下四个人,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翻板,将老妖婆拉上两丈深的陷阱,老妖婆已几乎
昏厥。
怪的是不再有箭射来,村中仍然一无动静。
“当当……”警锣声狂鸣。
锣声已止,但各处仍然看不见人影。
九天玉龙一咬牙,大声道:“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从村口攻进去。”
他立即带了人,拆下寨门,砍来一些树枝,制成两座可推的栅板,由十二名劲力超人的
大汉推动,后面跟了十余名高手,沿入村的大道向里推进。
怪,没有箭射来。
接近了第一栋房屋,推开虚掩的大门抢入。屋中鬼影俱无,只留下一些笨重的家具。
所有的人皆已安全进入村中,遍搜所有的房舍,那有半个人影?
是一座空村,他们一无所获。
人已走光,放火无济于事。
尚未决定是否放火,四面八方半里外,突然警锣声震天,四乡的民壮已经赶到,正列阵
而来,居然有章有法,阵势浑雄,先是盾手,盾后是箭手,接着长枪手与挠钩手,最后方是
肉搏的校刀手。
沧海客大惊,向同伴们说:“糟!显然事先已走漏了消息,不然民壮向以来得这样快?
很可能官兵赶向此地来了。
快撤,咱们过江,龙家的人必定已先撤至东山避尘山庄去了,咱们必须拆了他们的窝,
屠尽他们,走!”
百余名高手狼狈地用竹排渡过了曹娥江,进入了上虞县境,直奔东山。
小径鸟道羊肠,进入了四明山区。
村右的一座临江的竹林中,有两个青衣人潜伏在江岸旁,目送群豪过江,其中一人悚然
地说:“如果事先不是接到神秘人物送来的信,高桥村这场大劫,活着的人恐怕十不得一。
老天!他们怎么来了这许多人?”
另一名青衣人摇头苦笑道:“昨晚云姑娘匆匆赶来示警,说是从绍兴至杭州,沿途皆有
高手伺伏,可知他们不止来了这百余名凶魔恶寇哩!如不是云姑娘及时赶来,村主必定留下
人与他们一拼,死伤必定极为惨重,想起来就令人心寒哪!”
“他们赶往东山去了,这场杀劫不知要葬送多少人的性命哪!我们也该走了,希望这次
咱们能逢凶化吉。”百余名高手仍然分为三拨而行,方士廷走在第三拨。神偷鬼窃两个老魔
走在前面,他则在后面紧跟。
绕过东山镇,已经是末牌正末之交,众人脚下一紧,不久东山在望。众人越野而走,向
东山急赶。
一连串起伏不定绵至不绝的山岭在眼前展开,中间是巍然耸立的东山主峰。
穿越前面的山谷,便可到达山下了。这座谷,当地人称为落日谷,附近十余里渺无人
烟,蛇虫猛兽经常出没,既没有路,也没有可耕的田地,全是无尽的草莽,乱石遍布,荆棘
丛生。两侧是起伏不定的山坡,与及山脚所形成的不少狭谷,像一只奇大的蜘蛛,蛰伏在丛
山之中。
第一批人鱼贯而进,到了一处岔谷口,前面长笑声震耳,有人亮声叫:“至避尘山庄该
向前走,不可走错了。”两名高手突然向前掠出,捷逾飞奔。
林深草茂,视界有限,只听到人声,看不见人影。听声源,对方约在前面十余丈。
两名高手仅扑出四丈左右,突然狂叫一声,人向下一仆,隐没在草中不见了。
一声低啸,人群候分,三十余名高手分两面向前急掠,两面包抄。
左面最后掠出的一位中年人,突然一声厉叫,“砰”一声摔倒在地,满地乱滚。
“啊……”惨叫声起在右面,又倒了一个。
两人都被劲矢射中胸口与背侧,不知箭来自何方。
遍搜附近一草一木,直至第二批闻警赶到的人前来相助。仍一无所见最后,找到了一株
刮去一段树皮的大树,上面刻了一行大字,写的是:“先抵避尘山庄人,已死伤殆尽,不想
活者,希火速前往投到。知名不具。”死了四个人,就找到这么一段警示。
第三批人到了,九天玉龙不顾一切地下令疾进。
这次他们不走山谷,不再分开,潮水般向左面的山脊涌,走山脊要安全得多。
沧海客与九天玉龙首先登上山脊,东北面东山的微墙洞附近,火焰冲天,浓烟直上霄汉。
沧海客大喜,雀跃地欢叫道:“避尘山庄已被火化,血魔与金魔一群朋友成功,快走!”
众人服气一壮,精神极为振奋,争先夺路前奔。
前面岭脊已尽,必须下降再登上前面的峰头,先到的人向下一看,怔住了。
下面是一座低了数十丈的小山峰,峰顶全是茅草没有树林,山岭上共站了六个人,相距
有里余,看不清面貌但有一根旗杆,上面飘扬了一面丈大的淡绿色大旗,上面绣了一个大红
字,认得真切,是;“龙”字。
传来一声长啸,大旗飘扬,六个人向后撤,只半刻便走了个无影无踪,消失在山后不见。
左面两里外的山岭,也传来了长啸声。
接着,后面与右面的山谷,长啸声震天,山谷为之应鸣,回音久久不绝。
沧海客冷笑一声,向同伴说:“他们在此地埋伏故布疑阵,不可上他们的恶当,走,去
截杀逃出避尘山庄的余孽。”方士廷走在一名中年人身旁,一面走一面低声说:“老兄,既
然避尘山庄已被火楚,山庄的人且不早就逃走了?这时候赶去截杀余孽,且不太晚了?目下
四周敌势不明,闭着眼睛乱闯,危险得很。”中年人秃眉深锁,迟疑地说:“你老兄的话不
错,依你之见……”
“还不撤退扯活,且不太傻?”
“这个……”
“不然就是沧海客老前辈别具用心,咱们提防上当。”中年人急走数步,向另一个中年
人嘀咕了半天。不久,议论纷纷,有人公然说出怨言,表示要及早各走各的路了。
降下山脚,沧海客领先向茅草山的山顶急走。
先头的人已登上了山顶,后面的人仍在山脚下,百余人拉长至两里地,携带死尸与抬着
三喜妖婆的人断后。刚停下脚,发生不测。
蓦地,右方的树林中闪出两个英俊的青年人,青长袍,袍袂掖在腰带上,佩剑挂囊,缓
缓举步接近,背着手,神定气闲。
“诸位慢走。”左面的青年人亮声叫。右面的青年人虎目中冷电四射,沉声叫道:“在
下认识不少人,夜鹰、狼枭、大方居士、飞叉鬼王、白日鼠、妙手天罡……你们来得正好!”
“云龙双奇!”有人大叫。
“咱们上!”有人怒吼。
人群大乱,后段的二十余人呐喊一声,刀剑出鞘,纷向双奇奔来。
领先是个挥舞一把双刃斧的人,怒吼如电飞扑而上,厉叫道:“毁容之恨,杀友之仇,
你我不死不休。”龙云飞急步迎上,大喝一声,抢制先机攻出一招“长虹贯日”,排突直进
毫无顾忌。
双刃斧一抬,“铮”一声崩剑向上,柔身抢入,斧出“力劈天门”,力道如山急逾电
闪,无畏地抢进反击。
剑虹疾收疾吐,龙飞在斧前退出,剑冲侧掠,剑在相错而过时大旋身来一记“回龙引
凤”。快!快得令人目眩,“嗤”—声轻响,刺中对方的背心,奇准无比。
“蓬”一声大震,使斧人摔倒在地下滚。
同一瞬间,龙飞的剑风电骤发,冲入扑来的三个人中间,剑出绝招“迅雷惊蛰”。这是
四明剑道绝学中,博大精深狂野霸道的奔雷三剑中的一剑,天下间能接得下奔雷三剑的人,
少之又少。
人影倏分,风雷骤息。
龙飞屹立当中,冷然瞥了三面的人一眼,然后徐徐迈步后撤,神定气闲,脸不改色,虎
目中冷电四射,脸上涌现做世者的笑意。
“砰……”倒了一个,“啊……”可怕的惨号发自另一人口中,这人向后一仰,跌身摔
倒,左胁鲜血如泉。
第三个屹立不动,剑仍向前指,咽喉鲜血一阵向下冒。蓦地向前一仆,倒地后手脚一阵
痉挛。
不远处,云雷已击倒了四个人。
尚未冲上的人,全都止步骇然变色。
龙飞一声低叱,向后飞退。
云雷一声长笑,去势如电射星飞。
没人敢追,似乎都惊呆了。
上面不远处,神偷躲在一株大树后,向身旁的鬼窃摇摇头,苦笑道:“小畜生的剑术更
精更纯了,可怕,咱们报仇无望,咱们跟上沧海客,只有他才能接得下小畜生的奔雷三剑;
快走!”
方士廷伏在另一株树根下,藏住脸部低声说:“跟在沧海客后面,碰上四明怪客更
糟。”“废话!四明怪客还在千里外。”神偷冷冷地说。
“咱们早先也知道云龙双奇还在杭州以北数百里外,刚才咱们决不是眼花,八具尸体比
青天白日还要明白,你们难道还不认识云龙双奇?”
“你……”
“如不及早打主意……”
“你说甚么?”鬼窃厉声问。
“我说早些溜走,不然凶多吉少。他们高桥龙家的子弟八面埋伏,神出鬼没打了就走,
一次死几个,逐一蚕食,最后咱们死得差不多了,再来一次鲸吞。”“你说话小心了。”
“如果在下的话不中听,你就别听好了。”两个老贼扭头就走,不理会,但心中已有打算。
在情势险恶的紧要关头,任何一句泄气话也会令人产生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