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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瑞英,后有刘子宸在几步开外的地方不远不近地跟着。
一行人步至厢房,掀了帘子往里走时,兰华正端着一铜盆乌黑的毒水往外走,璃姬等人看着都十分怵目惊心,纷纷让出道来,让兰华先行,看来这毒的确是十分霸道,幸亏覃舟赶回的及时,不然,瑞英此时只怕已经香消玉损了。
再往里走,却见兰燕正扶了瑞英起来,众人见瑞英虽然脸色惨白,但是伤痕已经不再渗血,也并不会再往外头冒黑色的汗水,当即无一个不心下大喜,看来瑞英的确是大好了。
璃姬一个抢步上前,扶着瑞英的手,却是叫她不必起来,好生养伤,璃姬看向瑞英那因挡在她身前而受伤的肩膀,好看的秀眉紧紧地蹙着。
瑞英却知自家小姐心里愧疚,为了让璃姬宽心,她竟十分豪爽的活动了两下受了刀伤的肩膀,且面上并无明显痛楚的模样,璃姬这才信服了,口中盛赞那覃舟的医术,非寻常大夫可比。
可为了谨慎起见,璃姬还是吩咐兰燕与兰华两个在瑞英的床边支两张小铺作伴,瑞英十分感怀,千恩万谢自不必说。
然而瑞英毕竟是受了重伤的人,璃姬怕她经受不起长久的站立,便亲自扶了她回床上,又贴心地掩好门窗,被兰草与兰香两个丫头簇拥着回自个儿的住处去了。
回到自个儿的房间后涂抹了些美肌养颜的香膏后,璃姬正打算就寝,那看院子门的仆妇却来传报:“姑娘,菁菁姑娘来了,你可要见她?”
璃姬有些疑惑,这几日,璃菁菁成天陪着李氏,也不见她和谁走动,如今这样晚了,璃菁菁却上自己这儿来做什么?
璃姬揉了揉自己的鬓角,想起白日碰到的刘偲、覃舟、旈海等人,碰上了黑衣人行刺,瑞英为了救她身受重伤,傍晚中了迷香,还被刘子宸那变态轻薄了去,这临睡了还要应付璃菁菁,一时间她只觉得今日过的十分的漫长,好似事情永远不会结束一般——
只是,腹诽归腹诽,人家既然已经来你院子里头了,自要迎进来的。
那璃菁菁甫一踏进房间,却跪在了地上,满脸泪痕地对璃姬道:“姑娘……母亲她,不,是璃夫人,她并不是得了什么疯病。”
璃姬只觉这人好生奇怪,母亲病了几年,这璃菁菁一直守在跟前,甚至一直为她安神调香,缓解了母亲的病症。
所以母亲究竟有病没病,璃菁菁不是最最清楚的吗?她现在又是哭的哪一出?
璃姬揉了揉眉心,她竟是有些看不懂了:“菁菁,你就有话直说吧。”
璃菁菁这才说出了实情:“璃夫人她,她是被下了毒。”
第93章 刘子倾说亲(中)()
镜北出了一艘尸船的事儿,很快便在军中传开了,在镜北开铺子的刘氏珠宝商队回了永乐之后,即刻便将那卷筒交到了刘偲的手上。
刘偲拆开来一看,霎时间,只觉怒火填胸,却又无处发泄。他忍了半响,却遽然一掌发力,生生地将眼前一张千年紫檀小几给拍的粉碎。末了尤觉不解气,还狠狠地在那残木碎渣上忿忿地踢了一脚,末了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这帮杀千刀的王八羔子……”
半响后,刘偲的情绪才稍有平复,他手里紧紧攒着那卷筒,足下一点,便如弦上弓矢一般,急射了出去,几个纵跃便翻出了广域繁复的刘府。
此时的覃舟,却正在自家府中的药房里头捣鼓着他的草药,他哼着小曲儿,一手拿着一本话本子,另一只手拿着药杵在捣药。他聚精会神地盯着那话本子,时不时地,还发出一两声浪荡的笑声。
不多时,刘偲却从外间闯入覃府,府上仆妇见来人虽面冠如玉,身姿朗朗,那面色却是铁青里泛着阴黑,戾气深重、十分吓人,府上那些个认出刘偲的老人,无一不面色大变,赶紧背转过身去,惟恐碰上。
待刘偲走过之后,有那不懂事儿的小丫头,好奇地问老嬷嬷这是何许人也时,那老嬷嬷却拉着小丫头调头就走,等见不着人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悄声道:“这混世魔王名叫刘偲,七年前曾在府上大闹过一场,当年舟少爷住的研医院被他给毁去了泰半个。”
那小丫头瞠大了双眸,张口就道:“当真有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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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姬从璃菁菁的口中听到这些事儿之后,心情十分郁卒,虽然她身子很是疲累,可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都还睡不成觉。
她揉了揉自个儿的额角,略有些烦闷地坐起身来,随手拿了件月白地绣千瓣莲素纱袍披在身上,起身下了床。璃姬趿拉着一双翠荷缎弓鞋行到窗边,神情恹恹地推开了窗格,一时间,夜风迎面吹来,倒也抚平了佳人的焦躁。
在这寂静无声的深夜中,那倚在窗边上的人儿,微微仰着头凝视着窗外,一头乌黑秀发慵懒地披散在肩头,如墨缎一般倾泻直下,一直蔓延至膝盖窝处。偶有那么几缕垂在胸前,只教人看着眼热,恁是想替她在胸前抚上一把……却是为了将发丝别到耳后去。
此时,皎洁的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流泻在跨院里,投在地上的树影儿变得斑驳陆离,窗前那一双清澈滟潋的水眸,就这般淡然地盯着地上的树影,她在静静地想着心事。
且有男子一名,照例一腿曲起,一腿伸直地靠坐在枝桠间,那如鹰凖一般的眸子,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窗边的人儿,没有谁,舍得打破这份宁静。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璃姬长长地叹了口气,转头去桌上取了壶酒来。
若说这大家闺秀的屋子内,本该备的是茶才对,可这连日来,府上实在是事情多的很,璃姬总是思绪纷杂,却又无心睡眠,不得已便叫兰草在桌上备一壶“漱玉浆”。睡前饮一杯,既易眠,又可解轻愁。
却说这“漱玉浆”乃是一名乐坊女子所酿,每年出产不过数十坛,在永乐上层勋贵淑女的圈子中间十分紧俏。
这样的酒,初入口之时滋味儿偏甜,气味好闻不说,却又不辛辣,好似果汁儿一般,格外好喝。
“漱玉浆”在饮的时候,并无不适,可饮下去之后,后劲儿却是十足,一时不察,便有可能栽倒在地。
因此这种看着绵软实则狠烈的酒,着实不可多饮。曾经甚至有那酒量不好的姑娘,只略饮不过三杯“玉漱浆”,便倒地不起了。因此在贵女圈子里头,这“漱玉浆”又被戏称为“三杯倒”。
璃姬的酒量略好过那些个“三杯倒”,喝这“玉漱浆”估摸着也就五小杯的量吧。
今夜的璃姬心绪繁杂,且十分焦虑,她倒了一小杯“漱玉浆”仰头饮尽。
一杯过后,她甜丝丝地舔了舔樱唇,却觉得仍然有些渴,便又再倒了一杯,边饮边想着:她实在亏欠母亲太多,若不是她,母亲又怎会轻易被李氏下毒?那毒也是刁钻的很,虽不致命,却也无解,且长期这般不紧不慢地吊着,只怕母亲的精神迟早要崩溃……
……不行,她还是要试上一试!
听璃菁菁那口吻,她并不知这真九龙岛在何处,可若是从她身上入手,定然能找到这些来自岛上的人,毕竟这几年间,为了稳住母亲的毒,他们一直有着某种联系。
看来,她得想些手段逼迫璃菁菁替她联系上那帮子人。思及此,璃姬稳了稳心神,不自觉地又连饮了两杯,再转过身去,突觉一阵头晕晕眩,片刻之后,只听砰的一声,杯子和酒壶统统砸在了地上,碎成片片。璃姬则是靠着墙壁,软软地倒了下去——
而枝桠间的刘子宸,在听到酒杯碎裂的声音之后,即刻跃下枝头,破窗而入,刚刚站定,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房中的烛火明明灭灭,晕出朦朦胧胧的光,照在那人姣好的脸庞上。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正铺散在地上,那酡红如擦了胭脂一般的两腮、那粉嫩如樱桃一般可口的红唇,无一不在邀请人去品尝……
子宸看着看着,却忆起先前在拱月桥那一段旖旎风光……他不由得跟着璃姬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吞咽了下喉头。
这原本想着浅尝即止的“五杯倒”璃姬,却因“漱玉浆”的滋味儿实在太过甜美,而不自觉地喝多了……虽然仅仅连饮了四杯,还没有到不省人事、倒地不起的地步,可也是差不离了。
如今的她,浑身娇软、无力动弹,却还保留着一星半点儿的意识。
璃姬醉眼惺忪间,却见一名高大隽秀的男子俯身靠近了她,还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啄。
“……”刘子宸刚想深入,却见身下的人儿半睁着妩媚的眼在看着自己在偷香。这刘子宸梗着脖子仰了仰,身子退开了少许,只是倒也十分镇定,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两人相视良久,子宸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一个姑娘家,怎地还贪杯?”
“嗯……?”哪个醉鬼会正常地回答问题?
说归说,毕竟夜寒露重的,一个姑娘家岂可睡在地板上?刘子宸认命地躬下身子,左手隔着长裙穿过璃姬的膝盖窝,右手揽过她的背,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可惜的是,这还差一杯才不省人事的主儿,却不安生地将手牢牢圈住刘子宸的脖子,媚眼如丝地笑道:“喂,刘子宸,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醉酒的璃姬,仗着她的护卫双手不得空,恶向胆边生,她竟伸出一只柔荑来,淬不及防地抚上了子宸那刚毅隽秀的脸庞。
一时间,刘子宸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经脖颈,落入衣襟里,此时的他恨不得将靠在胸前的人儿给生生撕碎了,再一口一口地吞下肚去。
想起这些年,这丫头躲他躲的十分紧,如今这至关重要的关头上,这小醉鬼胆子倒是大了许多,竟然还敢来撩他……
“我要是,我要是……身上有钞票……啊不,是身上若是带了银票,对,银票,我就塞到你衣襟里了……”说着,璃姬蓦地仰头,凑近了刘子宸地耳边,笑嘻嘻地道:“你知道吗,我们那儿还有给牛郎的内裤里塞钱的。”
璃姬语无伦次地说罢,自以为使了很大的力道,实际上只是小猫儿挠了一挠似的拍了拍子宸的胸口,而后不复平时那般狡黠地径自咯咯笑了起来。
“……”刘子辰被这“酩酊大醉的小丫头”给轻薄了,耳边还留着那丝丝热气儿,却又因着双手抱着她不得空,只好生生受了,末尾还颇感兴趣的问道:“哦,你为何塞银票给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啊,虽然不及我大哥二哥,但却也是冷峻刚毅型的,在我们那儿,长得帅的男子都可以靠脸吃饭的,好多女人都喜欢给帅哥花钱……也就是,小白脸,对!小白脸。”
子辰听罢,却蹙起了眉头,他怎么觉得靠皮相吃饭的都是那些个小倌?思及此,子辰的脸色变了几变,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忍了好半响,最终还是阴鹜地问出了口:
“你这些不正经的诨话从哪里学来的?”那口气里头的戾气真是掩都掩不住。
可刘子辰等了好半响,却见璃姬半点无响应,这才低头看去,只见怀中的人儿却已然睡去……
刘子宸抱着怀中的人儿僵立在床前好半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认命地闭了闭眼,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了床上,再看了看眼前那莹白笔直的双腿,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撇开头,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被子,拉好了床帐。
“忍着吧,再等些时日……”刘子宸咬牙切齿地思忖着,隐隐透着嗜血之光的鹰眸里,已经快要藏不住那日渐浓厚的情意了。
不同于屋子枝桠间的一夜无眠,屋子内的醉鬼倒是好眠正酣。
…………
先前兔斯基问我,你这古镜歌糅杂了这么多题材,为何偏偏没有宫斗,你可以写写宫斗,我想了想,在这里回答一下,小二不写宫斗有以下几点原因:
1。关于皇子夺嫡
1太子,人设多半为懦弱、或是母妃的傀儡,或是残暴成性,基本上,太子顺位登基很难,为什么呢?因为有个2。
2二皇子,这个二皇子的人设,多半是野心勃勃,或是母妃的傀儡,这个二皇子多半是要摔兵逼宫的,不过多半成不了事,为什么呢?因为有个3。
3三皇子,这个人设一般是不太起眼的,有个被老大和老二欺负的童年,一定是母妃地位十分低下,可能是宫女生的,他忍辱负重,黄雀在后,基本上二皇子逼宫了,太子和皇帝都是没戏的,因为三皇子一定会率兵来救场,灭完火之后,正好捡便宜的三皇子顺应民众的呼声,顺利登基。
4,皇帝永远宠爱他最小的儿子,这个小儿子永远是个傻白甜。总之是个悲春伤秋的酱油角色。
一句话总结:皇帝基本上把期望放在太子身上,不过太子多半是炮灰,皇帝就是担心二皇子来夺皇位,那二皇子果然就来夺皇位,不过他也是炮灰,因为有个闷不吭声的老三,一般这种韬光养晦的老三都是等前面打的差不多了他来捡便宜的。说的还极其好听,我是来解围的,呵呵哒。
2。关于众女子挣宠
这个还真没啥好说的,无非就是下点药让自己的对头滑胎,或者自己给自己滑胎赖到对头身上。如果没有这人流大戏,那简直不是一部好宫斗剧。所以古代没有无痛人流这门技术,为什么呢?特么都无痛了,谁同情你?谁可怜你?
然后呢,宫里总要选秀,来几个新人,新人入场之后,最漂亮那个多半是炮灰,别问我为什么,因为她年轻漂亮。不死她死谁?就算她没死成,那她肯定要堕胎,总归这宫里头的女人都是要堕胎的,要么是自己给自己堕胎陷害别人,要么让别人陷害自己堕胎,反正就是要堕胎。
哦,还有□□这个,一般来说是个侍卫,或者是太医,还有可能是从小青梅竹马的老相好,出人头地当了将军当了大臣当了谁谁谁,先是眉目传情,再是无语凝噎,当然也有可能开车,给皇帝带绿帽子,接下来,继续堕胎,要么是自己给自己堕胎陷害别人,要么让别人陷害自己堕胎,反正就是要堕胎。
小二巴拉巴拉说了这样多,相信看官们知道小二为何写不了宫斗了,小二写不来宫斗……
以上所有观点全是小二个人写着好玩,各位随便看看,权当看个乐子。
第94章 所言非本意(上)()
先前说过,以覃舟为首的百十来名黥面好手,趁夜利用发狂的战马群冲出白刹军重重包围,其后不知去向。
日光城,镜北王府
彼时正是五更天,旈偲双眸通红地端坐在案几前,久久不语。
不多时,他听到推门的“吱呀”声,旈偲抬头一看,正是披着兔裘的泉瞳玥站在门边。
她小小的一张脸半掩在兔裘里,那白色的绒毛越发衬得的她面色如玉,肤色如雪,婷婷袅袅,不似凡人。
旈偲点漆似的眸子凝视着她,蓦地就心疼了起来,他如何不知玥儿最是个怕冷的,如今日光城岌岌可危,却连累了她跟着自己受苦。
呵……早知如此,还不如掐灭了自己那点子私心,硬起心肠派人护送她回永乐城,那样做,虽然可能再也看不到她了,却能确保她往后的日子无虞。
“这天还没亮,你怎地起来了?”旈偲箭步上前,一把拉过泉瞳玥,将她裹在自己的怀里,两人一道坐在榻上。
旈偲身子骨异于常人,坐在屋里也不生火龙、炭盆那些个玩意,如今这房间里头冰冷的与在野外也无甚差别,旈偲紧紧地搂着泉瞳玥,想将自己的体温多分给她一些。
“睡不着了,就过来看看你,你又一宿没睡?”泉瞳玥伸手去抚旈偲那刚毅英俊的脸庞。
“无甚大碍,玥儿,你且听我说,待会儿你与璃姑娘就去钰枫阁里藏着,若是听见外头有响动,你两个就去找多宝架上那只玉老鹰,按住它左边的眼珠子往左边拧三下,再往右边拧七下,就会有一条密道从墙后出现……”他话还未说完,泉瞳玥便伸出小手去捂旈偲的嘴,她眼角噙着泪珠子,哽咽地道:“我不爱听这个,你不要再说。”
旈偲笑了笑,拿下她的柔荑,又凑到自己唇边吻了吻,这才不舍地放下,正色道:“你两个进去之后,沿着密道一直走,尽头有一间密室,里面有我储藏的一点吃用,应该够你两个撑上半个月了,记住,不管外头发生什么,你两个都躲在里面不要出来,若是我大退了白刹军,自然会来接你出来,若是没有……左右里面的吃用充足,你两个捱一捱,我皇兄以后也会派人来救你们的。”
泉瞳玥知道他有多固执,也不争辩,只是乖顺的点点头。她是个明白人,像她和宝儿表妹这样颜色好的,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可能遭贼惦记,到时连累旈偲分神来担心她们,还要多生节肢,不如乖乖儿躲起来,这样旈偲才能一心一意地去守护日光城的老百姓。
“玥儿,以前是我太诨了,我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呢?若是能大度一些,指不定如今咱两个的儿子都有腿高了,送去雪山给老叔公磋磨……”旈偲幻想一个长得像他两个的小娃娃,冒着风雪,被倒吊在雪山崖上的情景,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语气又渐渐变了:“……我是真舍不得,我两个这样好,可咱们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上,却又变成这般……我不甘心,怎么能甘心……”旈偲俯身将头埋入了泉瞳玥的脖颈,喃喃地道。
而泉瞳玥则是早已淌下两行清泪,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彼此依偎着,一起迎接黎明的到来。
彼时,清清冷冷,寒风怒号,不知是谁在外面唱: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其后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天空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