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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一下子愣住了，有些惊诧地抬眸看了一眼赵子慕，有些犹豫地开口，“太子妃娘娘，这？”
柳儿也深觉不妥，眉心紧蹙着提醒道，“小姐，这样怕是不大妥当吧？”
“就按本宫说的去做。”赵子慕神情严肃地吩咐，语气之中不带有一丝犹豫。
太医见状，便急急地服了服，旋即小跑着离开了。
做这样一个决定，到底是不易的。这几日本就身子羸弱的赵子慕越发觉得自己疲乏得很了，便将整个人都懒懒地靠在了椅子里面。
柳儿看着心疼，便特地走上前，伸出手小心地替她按摩着。
这样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眼见着天色已经黑了，两边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柳儿看着自家小姐这样，着实心疼得紧，便柔声提醒道，“小姐，您看是不是先用晚膳？”
听了一下午惨痛的叫喊声，赵子慕哪里有什么胃口吃东西？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地拒绝道，“不用了。”
“那，小姐您先喝一碗银耳汤暖暖身子吧。”一旁的小丫鬟恰好端了一碗补汤过来，柳儿便接了过来，递到了赵子慕的面前。
“嗯。”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趣的赵子慕，也不忍心再拒绝柳儿了，便端起碗喝了几口。
“太子妃娘娘。”赵子慕的银耳汤还没有来得及喝几口，一位留在了思思那儿的老太医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赵子慕连忙将银耳汤放在了一旁，拿出了手绢儿擦了擦嘴角，疾声吩咐道，“起来吧，说说侧妃的情况。”
“回太子妃娘娘的话，侧妃娘娘已经止血了，身子也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了。”老太医长舒了一口气，语气略显轻快地说道。
闻言，赵子慕悬在了嗓子眼儿处的心也算是稍稍回落了一些，“这样就太好了。不过，太医今天还是得麻烦你在这儿候着。”
“这是自然的。”老太医服了服，义不容辞道。
“嗯。”赵子慕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吩咐道，“没事儿的话你就先退下吧。”
“是，太子妃娘娘。”老太医服了服，旋即弓着腰慢慢地离开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产了的思思和早产的馨夫人身上，赵子慕所在的房间里面几乎可以说是并没有什么闲杂人的。
到底这一次大仇没有能够完全地报了，柳儿自然是开心不起来了。她默默地低着头，双手不停地缴着帕子，几乎都要把它缴烂了。
赵子慕有些无奈地伸出了纤纤玉手，牵过了她的小手儿，压低了声音劝道，“高兴一点，相信我，有的时候，与其看着仇人直接死去，不如看着仇人痛不欲生。”
柳儿愣了愣，有些恍然大悟地抬眸，定定地看着自家小姐。
“况且，思思现在对于维系两国的关系还有很大的用处，皇上是不会让她死的。”抬眸，扫视了一眼四周，确定四下无人，赵子慕压低了声音，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柳儿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狠厉地瞪着思思所在的房间，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我不着急，我有的是耐心陪她玩。”
“嗯。”赵子慕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唇角漾出了一抹复杂的轻笑。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管家突然间又急匆匆地引着一位太医小跑了进来。
赵子慕微微敛了敛神色，挥了挥手，直截了当地吩咐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这些虚礼暂时就免了。”
太医弓着腰点了点头，喘了一口气后便急急道，“回太子妃娘娘的话，现在经太医院的众人商议，一致认为若是想要保住馨夫人母子二人的性命，只需要用大量的茯苓即可。但是，若多用了茯苓，很有可能……”
精通雌黄之术的赵子慕根本不需要听太医接下来的话，心里面便已经知道了后果。茯苓的药性是极强的，少用一些对大人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损伤的。但是，对于还未出生娇弱至极的孩子，伤害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敛起了眸子，稍稍沉思了片刻，赵子慕便抬眸，坚决地吩咐，“用！”
“是，太子妃娘娘。”太医恭恭敬敬地服了服，旋即快步离开了。
待太医走远了些，柳儿颇为诧异地看着自家小姐，低声问道，“小姐，太医说的很有可能，是什么？”
“孩子很有可能会有某个方面的残疾。”
赵子慕阖上了眸子，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这！”柳儿一下子便被惊着了，根本无法理解自家小姐的选择，疾声道，“小姐，您这么做，是疯了吧？说真的，若是孩子生有残疾，皇上、皇后娘娘会不会怪你还另当别论。就连馨夫人，她也未必会感激您救了她一命啊？或许，她还会认为您别有用心！”
“你说的，我都已经想到了。”赵子慕伸出了纤纤玉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额角，有些无力地开口，“只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做到对一条无辜的性命的流逝而做到无动于衷。况且，就算是残疾那又怎么样？人只要活着，就比什么都要强。”
“可是，旁人不会这样认为的啊！他们只会觉得，您这是在为小世子的将来扫清楚障碍！”
柳儿急得小脸儿涨得通红，一双小手更是死死地抓住了自家小姐的衣袖，言语之中似乎还带着几分让她立刻改主意的意思。
“清者自清，我只求问心无愧。旁人怎么想，怎么说，我管不了，也不想去管。”
赵子慕挺直了腰杆儿，一字一句，正义凛然地开口。
第二百七十六章 残疾
“啊！”突然间，耳边响彻了一声剧烈的呼痛声。
赵子慕的心一紧，霎时紧张了起来。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定定地朝着小馨所住的房间看去。
“太子妃娘娘，馨夫人生了！生了！”不一会儿，管家兴高采烈地快跑了过来，扬高了声音喊道，“生的是一位小公子！”
“是吗？”到底是迎接了一个新生命，赵子慕的胸臆之中也不由地生出了几分喜悦。
“是，而且母子平安！”管家重重地点了点头，也来不及行礼便急急地回答道。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啊！”赵子慕长舒了一口气，一直悬在了嗓子眼儿处的心也总算是回落到了原位。
管家捏着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处的汗水，不停地喃喃自语，“是啊，平安就好。”
“柳儿，咱们去看看馨夫人和孩子吧。”
已经生了，身为正室，去看一眼是最起码的。赵子慕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柔声对着柳儿吩咐。
到底没有出什么岔子，自家小姐的名声看来算是能够保住了，柳儿的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是，小姐。”
由柳儿扶着，管家引着，赵子慕很快便来到了小馨的房间门口。
刚刚生产完，屋子还未来得及收拾。只是站在了门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便扑鼻而来。
赵子慕秀丽的柳叶眉一下子被拧得弯弯曲曲的，脚步也不由地滞了滞。
“太子妃娘娘！”突然间，一位太医急匆匆地从房间里面弓着腰走了出来，一看到赵子慕，便急急地汇报道，“不好了，出事儿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见他如此，赵子慕的眉心蹙得更紧了，她略显不快地沉声道。
太医的老脸涨得通红，急切而又结结巴巴地汇报道，“小公子……小公子的眼睛好像……好像出了问题。”
“什么意思？”柳儿按捺不住了，定定地看着太医，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问道。
太医抬眸，颇为为难而又尴尬，“小公子……他应该是一生下来就失明了。毕竟，之前茯苓用的太多了，估摸着影响到了小公子的视力。”
一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无法看到这个五彩的世界，得是多么的可怜？赵子慕的心中不由地生出了几分怜悯，“有什么法子能够医治好这个孩子的眼睛的吗？”
“这……”太医为难地摇了摇头，半响之后才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因为小公子的眼疾是从娘胎里面带下来的，所以……所以怕是……怕是……”
“行了，本宫知道了。”赵子慕略显疲倦地敛起了眸子，挥了挥手示意太医无需多说了，“虽然说话这么说，但是，本宫还是希望你们太医院不要放弃。”
“是，太子妃娘娘，臣等明白。”
太医恭恭敬敬地服了服，疾声应道。
到底还是出了事儿的，管家不免惶惶不安。他弓着腰，有些迟疑犹豫地低唤了一声，“太子妃娘娘，这……”
默默地站在了一旁，心里面也是十分担心，且不好受的柳儿闻言，偏过头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
赵子慕却是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开口，“尽量保大人是本宫下的命令，此事与你无关。”
“谢太子妃娘娘。”管家感恩戴德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毕竟，太子不在府中，府里面的两位侧室，一位小产，一位早产，生下的孩子还身有残疾。到时候若是太子殿下乃至皇上、皇后娘娘怪罪下来，他哪里担当得起？
赵子慕冷冷地睥睨了他一眼，也不愿多言，只是自顾自地扶着柳儿的手走进了房间里面。
刚刚生产完，整个房间里面都是乱糟糟的，一众下人更是手忙脚乱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不过，因为孩子身有残疾，她们的脸上并无半点儿喜色，有的皆只是惶恐和不安罢了。
“来，把孩子给本宫抱一抱。”甫一走进房间，赵子慕的目光便落到了被奶娘和太医团团围住的新生儿的身上，柔声吩咐。
略显紧张的奶娘闻言，连忙抱着孩子，快步走到了赵子慕的面前，将孩子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她的手里面。
一接过孩子，赵子慕便十分小心地搂在了怀里面。孩子真的是太小了，抱在了手里面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重量。并且，因为刚刚生下来，孩子的皮还没有长开，只是皱皱巴巴地挤在了一起，着实和可爱两个字沾不上任何的关系。
“这孩子真乖。”
抱了好一会儿，孩子一直都只是在乖巧地睡觉，不哭也不闹，赵子慕的唇角不由地漾出了一抹慈爱的笑容。
“是啊，小世子和小公主刚刚生下来的时候可是一直在不停地哭呢。那时候，可真的是把奶娘们给急坏了。最后啊，还是太子殿下抱了，小世子和小公主才不哭的。”
看到了纯洁的新生命，柳儿的心也一下子宁静了下来。
抱了好一会儿了，也该让孩子去床上好好睡觉了，赵子慕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了奶娘的怀里面，压低了声音吩咐，“好好照顾小公子，知道吗？”
府里面的人都势力得很，这个孩子的生母本就出身卑微，再加上他身有眼疾，这些下人们哪里会看得起他，把他当成了正儿八经的主子照顾？
“是，太子妃娘娘，奴婢自当尽心尽力地照顾小公子。”
奶娘闻言，浑身稍稍一颤，连忙胆战心惊地应下了。
“知道就好。”赵子慕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之中不由地多了几分厉色，“府里面的下人都是知道本宫的性子的，若是你胆敢不听本宫的吩咐，那么到时候就别怪本宫不客气，知道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奶娘“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连忙急急地回答。
懒得再看她一眼，赵子慕扶着柳儿的手便转身离开了房间。自然，她未曾看到，就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奶娘微微抬起的眸子中竟多了几分的怨毒。
第二百七十七章 老天爷的惩罚？
生产，尤其是早产，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极其耗费元气的。
直到第二天的正午，小馨才昏昏沉沉地醒来。一睁开眼睛，她便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找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孩子……孩子……”
听到了动静，小丫鬟急急地走上前，勉强笑着柔声劝道，“夫人，小公子由奶娘哄着在隔壁的房间里面睡觉呢。您身子弱，刚刚醒，不如先服用些补品吧？”
身为一个母亲的警觉，只是看小丫鬟的神态一眼，小馨便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她一下子着急了，怒声吼道，“大胆！到底是谁给了你们这个胆子，敢拦着本夫人见自己的孩子？”
“噗通”一声，小丫鬟纷纷跪倒在地，带着几分哭腔地求饶道，“夫人，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只是在担心您的身子罢了。”
“行了。”小馨冷冷地挥手打断了小丫鬟的话，严厉地看着她，沉声吩咐道，“赶紧去把孩子给本夫人抱来，否则别怪本夫人对你不客气。”
“是，夫人。”小丫鬟闻言，哪里还敢耽搁？她急急地服了服，旋即小跑着去喊奶娘把孩子抱了过来。
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奶娘就急匆匆地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小馨的床前。
一看到孩子，小馨依旧毫无血色的脸上不由地流露出了几分欣喜和激动的神情。她也不顾自己的下身疼得厉害，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伸出手将孩子抱在了怀里面。
“真乖，果然是娘亲的好孩子。”待看到了孩子熟睡着的可爱的样儿，小馨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了。
奶娘默默地站在了一旁，只是低着头，也不言语，心中则是在企盼着一个绝佳的好时机。
抱着孩子哄了好一会儿，小馨也有些疲乏了，便将孩子放入了奶娘的怀中，柔声吩咐道，“奶娘，有劳你了。”
“噗通”一声，奶娘故作惶恐地跪倒在地，略显苍老的脸上更是表现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小馨一下子就懵了，疑惑不解地看着奶娘，“你？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这跪下做什么？”
霎时，奶娘的眼角流下了几滴晶莹的泪水，哽咽道，“夫人，奴婢对不起您对奴婢的信任！奴婢……”
小馨的心一下子就慌了，涨红了脸疾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快说啊！”
奶娘低低地哭着，支支吾吾地说道，“夫人，其实……其实，小公子他……他生下来眼睛就看不见了。”
“不可能！”小馨一下子慌了，急急地高喊出声，语气之中满含着不敢相信。
“夫人，这是千真万确的啊！”奶娘抬头，定定地看着小馨，恳切地开口道。
稍稍愣了愣，小馨挥手，急急地朝着小丫鬟吩咐道，“去，去把太医找来！”
小丫鬟急得小脸儿涨得通红，连忙服了服，快步离开了房间。
很快，小丫鬟就引着太医回来了。
一看到太医，小馨就不顾一切地疾声询问，“太医，你告诉我，我的孩子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太医正欲行礼，闻言整个人都弓着腰，颇为尴尬地看了一眼小馨，艰难道，“回馨夫人的话，小公子确实生下来就有眼疾。”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十指死死地抓着被子，小馨几乎是恼怒地狂吼出声的，她的声音之中更是满含着痛苦的。
太医弓着腰，只得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地解释道，“回馨夫人的话，这是因为您当时难产，所以……”
小馨瞪圆了眉目，定定地看着太医，满含着期待地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他的眼睛，还治得好吗？”
“这，怕是十分艰难的了。”太医顿了顿，也不敢去看小馨失望的眼神，只是低着头回答。
毕竟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而去刚刚生产完，身子又没有复原，小馨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毫无意识地倒了下去。
“夫人！”奶娘抬头，看到了这一幕，急急地小跑到了床边，担心地出声喊道，“夫人！您醒醒啊！”
“让一让。”太医颇为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快步走到了床边，开始小心翼翼地替她诊脉。
“馨夫人只是身体太过于虚弱，受到了打击才会昏迷不醒的。一会儿服下一副药汤，她就能够醒过来了。”稍稍搭了搭脉，确定她并无大碍，太医便长舒了一口气，沉声对着一旁的奶娘和小丫鬟吩咐，“只是，你们一定要记得，馨夫人不能够再受任何的刺激了。”
“知道了，太医。”小丫鬟怯生生地低着头，弱弱地应道。奶娘则是随声应和着，眸子中却不由地流露出了些许得意之色。
约莫傍晚的时候，服下了汤药的小馨渐渐醒转。只是，她的脑子里面满满的都是太医告诉自己，孩子的眼疾这辈子怕是都治不好的话。不知不觉之间，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簌簌地落下，直至将枕头沾湿。
“夫人，您醒了？”一直在旁伺候着的小丫鬟看到了，既担心又高兴地唤了一声，柔声劝道，“您刚刚生产完，身子正虚弱着呢。就算是您再怎么伤心难过，奴婢也想求求您别再哭了，这样哭伤身。”
小馨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泪水，转过了脸，定定地看着小丫鬟，沉声询问，“你跟着本夫人也有一阵子了，本夫人待你如何，你的心里面也是清楚的。本夫人不求别的，就希望你能够完完全全地把生产那日的情形，一字不落地告诉本夫人。”
“夫人，这……这……”小丫鬟有些愣愣地站在了原地，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说那一日的事情。
恰巧，别有心思的奶娘在门口撞见着了这一幕。她快步走进了房间，“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床前，故意挤出了几滴泪水，恳切道，“夫人，您的为人奴婢这段时间也见着了，真真是菩萨心肠。按道理来说，无论如何，上天这样的惩罚也不应该落在您的头上啊！”
第二百七十八章 流言
“所以，你觉得这是人为的？”小馨一下子就敏感地抓住了奶娘的话中的漏洞，焦急而又有着几分不敢相信地出声询问。
奶娘惶惶地抬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四周。
小馨心领神会，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之后，便正色对着房间里面所有的下人沉声吩咐，“你们都下去吧。”
“是，夫人。”下人们闻言，皆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快步走出了房间。
待房门被轻轻地阖上之后，奶娘这才悠悠地开口继续说道，“夫人，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您好端端的，怎么就被一只野猫给惊着了，早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