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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祝繁起身,俯视着她道:“昨儿个你已经发过誓了,誓发多了也就不灵了,想让我把东西还你?当我傻啊?”
嗤笑一声,祝繁没有再理会曹天娇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就勾着唇走出去了。
“祝繁!”曹天娇追出去,可惜只来得及看清那抹水蓝色衣角。
曹天娇心里那叫一个气啊,狠狠将脚跺在地上,恨不得脚底下踩的就是刚走的人。
……
从土地庙出来祝繁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绕道去了祝宅,但她也没有从正门进去,敲门喊出了那已经跟他熟悉的小厮,祝繁让他带她从后门进了宅子。
那人虽说她以后都可以从正门进去,但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
说到底他们现在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的,总归还是不能给他添太多麻烦,祝繁想,这次之后她还是不要走门进去了。
“祝姑娘,这边请。”
小厮引路的声音将祝繁的思绪打断,抬头一看,已经到了他所在的朝升院了。
刚到院门口,就见旺生从屋里走了出来,对方恰巧也瞧见了他们,过来跟那小厮说了两句后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旺生已经知道了自家少爷的打算,对待祝繁的态度也比之前来得更恭敬了。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对这姑娘多看两眼,实在不知为何像他家少爷那样的玉人儿会喜欢如此大大咧咧的小姑娘,难不成是因为性子上能互补?
“呃……旺生哥,我脸上有东西吗?”差不多快到屋子门口时祝繁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扭头看向从一开始就盯着她脸瞧的人,问道。
旺生顿时一震,反应过来后忙道:“没有没有,祝姑娘请。”
祝繁不明所以,当是她来得过勤了,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咳了咳说:“那个……我……我是担心三叔的身体,所以就想来看看,旺生哥你别多想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
旺生本来没多想的,经她这一说,反倒一脸“我明白”的表情看着她。
祝繁面上一红,习惯性地挠了挠后脑勺,随即听得从屋里传来动静,抬首一瞧便瞧见了那玉树兰芝之人站在门口。
“三叔!”小姑娘立马就乐了,蹦跳着上了台阶走到他面前。
狐之亦给旺生使了个眼色,后者很懂的冲他点了点头后就退下了。
抬手拂去她脸上的发丝,狐之亦拉了她的手腕把人往屋里带。
祝繁喜欢被他这么拉着走,心里隐隐雀跃地看着男人的背影,随即皱起了眉,“三叔,你太瘦了。”
以前她就在想,以她的蛮力,她这三叔指不定连一个拳头都抵不住,现在一看,更坚定了她的想法。
狐之亦将人带进里屋,转身垂了眸子瞧她,温和的眼眸里带着笑意,“繁儿若是嫌三叔瘦,不若待你进门后便给三叔好好补补如何?”
进门?
祝繁起先未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待瞧见那双眸中的温柔后才瞬间明白过来,脸上又是一阵臊,抬头瞋了他一眼嘟囔:“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尽瞎说……”
边说,她绕过男人走到书案前瞧他写的字。
男人身体不好,老爷子特意让人在他的寝屋内放置了书架及书桌等,便是为了他方便。
都说“见字如见人”,祝繁却觉得这句话一点都不适合用在她这三叔身上,力透纸背矫若惊龙,不管见多少次他的字迹她都会被其苍劲的笔锋所震撼。
她想,若非他的身体如是,他本该是一个大有作为的人。
狐之亦走过来,视线自始至终都未从小姑娘的脸上移开过,见其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的字瞧,不由挑眉问道:“繁儿在想什么?”
闻言,祝繁收了心思,咬唇抬眸看他,“三叔,你想做官吗?”
“做官?”狐之亦蹙眉,不解小丫头的意思。
“嗯,”祝繁点头,又把视线放在了男人写的字上,“三叔本是人中龙凤,不该委屈于此。”
狐之亦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只觉心里熨帖,然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小姑娘已经收了视线朝他看了过来,一双杏眸亮晶晶的。
“三叔,等你的病好些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城里好不好?”
她迟早都是要骗他的,只一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或许,仕途该是个很好的理由。
只要她早些揭穿祝桓跟那毒妇的阴谋,三叔的病就有可能得到根治,只要他的病好了,祝老爷子一家人也就可以不必定要留在这了,他们就可以……
“繁儿想去城里?”狐之亦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觉得奇怪,心说这丫头前世时可没有提及这一茬。
祝繁抿了抿唇,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点像内疚,又有点负罪感。
“繁儿?”狐之亦见其不语,蹙了眉头抬手摸上她的脸。
微凉的触感一到脸上,祝繁的脸就不自觉烫了起来,撇开头说:“城里应该很好,我没有去过城里,没有去过上城,想……去三叔生活的地方瞧瞧。”
是时候了吧?
她不仅见到了三叔,不仅跟他拉近了距离,还喜欢上了他,甚至也知道了他对她的心意。
是时候报仇后哄他跟她一起走的吧?
狐之亦觉得小丫头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想起先前的种种,他抿了抿唇,眸光在她未看见时闪现。
“繁儿若想去上城,便等三叔病情好转后去就是了,但……”
祝繁一个激灵,抬首道:“但什么?”
她未发现,前一刻的若有所思及这一刻的神采皆被男人收在眼底。
狐之亦勾唇,眼中一抹风流一闪而过,低头抵在她的鼻尖,低声道:“但要等繁儿嫁进门后此话才能作数。”
“轰”的一声,祝繁遭会心一击,不过眨眼就闹了个大红脸。
一把推开男人,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去,“你……你别尽晓得拿我寻开心,这才多长时间,什么嫁不嫁的,也不嫌臊得慌。”
说完这话,祝繁就想抽自己一耳刮子了。
心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当初的目的不就是要弥补前世对他犯下的错嫁给他么?如今好不容易有点眉头了,她怎么就成缩头乌龟了呢?
没出息!
狐之亦把小姑娘的害羞看在眼里,眼见着那一截白皙的脖子红了个遍,他心情极好,却故意像是没听懂她的话似的,摆出一副受伤的模样。
“如此说,繁儿是没想嫁于我为妻了,可是嫌恶我比你大这般岁数?”
第71章 好险,父女俩又呛了()
男人蹙着眉,状似无意提及的一句话却让祝繁瞬间白了脸色,连放在身前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前世,他也是说了这样的话,在山洞里,问她为何当时不愿嫁他,后来不过才过了一个月,他们就天人永隔了。
“不,不是的……”祝繁摇头,眸中尽是惊慌,哪里还有方才的羞涩。
“繁儿?”狐之亦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明白为什么他说完话后小姑娘的脸色就变得煞白。
伸手想去握她的手,不曾想小姑娘竟一头撞进了他怀里,双手将他的腰箍得紧紧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祝繁抱着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说给现在他听还是说给前世的他听了。
“繁儿从未嫌弃过你,更没有厌恶,三叔,求你……求你不要这么说……不要……”
她恨自己,恨她那个时候为什么要为了堵一口气而说下那些伤害他的话,恨她当初为什么没有嫁给他,恨她……
“三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男人的力道没能让她松手,反倒抱得更紧了,“我嫁……我嫁,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嫁你,你别……”
别离开我……
祝繁好慌,抱着男人一点都不敢松开,她怕她这么一松,他又跟上次一样被人从她面前带走了。
狐之亦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感受到小姑娘身上的轻颤后他的手也跟着僵住了。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又快得让他来不及捕捉就没了,剩下的只有怀中的小身子和她喃喃不知为何的声音。
“繁儿,”他使劲将小丫头从自己怀里拉扯出来,捧着她的脸让她跟他对视,却在看到那张布满泪水的小脸后陡然心惊。
“繁儿……”狐之亦看着她,手指沾上了小丫头的泪,明明已经凉了,却从指尖一直烫到了他心里。
祝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一看到眼前这张脸就忍不住,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他方才说的那句话,眼泪压根儿就控制不住。
“三叔,”她仰着头看着男人,吸了吸被哭红的鼻子,哽咽道:“对不起,我……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离开我?”
许是男人方才的话让她彻底慌了,以至于连前世今生也混了。
狐之亦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了,大拇指指腹将她脸上的泪意全数擦拭,低头便攫住那张沾有她泪水的唇。
咸咸的,不同于以往几次的甜,有些涩,涩到了他心尖。
祝繁被他拖着后脑勺,仰着头完全被动地接受男人这近乎于霸道的侵袭,好一会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怀里的人快因不会换气而窒息时狐之亦才将人放开,视线触及到那被他吮得通红的唇,眸光暗了暗,却没有再继续。
祝繁经他这一亲,彻底软倒在他怀里,脑子却清醒了过来,揪着男人的衣襟要多懊恼有多懊恼,咬了咬唇,她开口:“三叔,我……”
“繁儿放心,”狐之亦抢先一步她开口,抱着她轻抚着小姑娘后背突出的蝴蝶骨,“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他发过誓的,找到了就一辈子不放手了,这次的他已经不单单是祝弧了。
祝繁没有再说话,只当他回答的是不再说那句话的事,更庆幸男人没有追究她方才的失言。
此后两人谁都没说话,祝繁因为刚才的事不好意思再面对他,狐之亦则是抱着她便不想放手,静谧于二人之间蔓延开,直到……
“吞吞吐吐的,还不如我自己进来看,弧儿身子若是出了问题,仔细你的小命!”
秦氏的声音由远及近,紧跟着就是旺生的声音:“老夫人息怒,少爷……少爷他是真的在午睡,您这一去不就反倒他了么?”
“让开!”
声音越来越近,祝繁想也没想踮起脚尖在男人的下巴上轻啄一口,然后径直转身打开窗户一跃而出,在那秦氏进门之前红着脸冲男人吐了吐舌关上了窗。
“繁……”狐之亦方才沉醉于小姑娘那调皮的一吻上,反应过来时只瞧得见她吐舌的动作,哪里还抓得住人。
方勾起唇角,秦氏就跨进了门槛。
狐之亦无奈,抬手摸了摸刚刚被小丫头亲过的下巴,微微敛起嘴角缓缓走出里间。
旺生见他出来,赶紧过去,“少爷,您起来了啊?”
说话间,一双眼睛已经快速地朝里屋扫了一遍。
狐之亦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朝走近的秦氏微微颔首,“娘。”
方才说完,人便咳嗽了起来,吓得秦氏赶紧过来给他顺气,“瞧瞧你,怎的又咳嗽了,快坐下。”
扶着人到软塌,秦氏小心翼翼地跟着坐下,儿子一咳,她的心都给揪了起来。
对于中途的打扰,换做其他人狐之亦势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但对象是老太太就另当别论了。
接过芳儿递过来的热茶,他对秦氏“虚弱”一笑,道:“娘不必忧心,不过方才觉着困倦了,便想着休息片刻,让娘担心了。”
那丫头,别不是又去翻墙了吧?
思及此,趁放茶杯之际,狐之亦给站在自己这边的旺生使了个眼色,看看窗户,又看看旺生,后者立马明白过来,规规矩矩冲秦氏行了个礼后出了屋子。
秦氏自然不会去在意旺生去做了什么,听儿子当真是在休息,自然是一番自责,怪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扰了他的清净,还说以后会注意。
这头母子俩在屋里有一句没一句说着,旺生那头已经麻利地找到了正准备从后院翻墙出去的祝繁,一番惊吓后带人走了后门,顺带还不忘对守后门的人耳提面命一阵。
出了祝宅,祝繁基本是一路通红着脸回去的,有对自己险些说漏嘴的懊恼,也是对方才那个吻的回味。
越想,祝繁越发觉得自个儿简直太不知羞了,还好她跑得快,否则……
“祝繁,”刚想着,一道声音便从身后传来,祝繁转身一看,嘴角的笑顿时就没了,“爹。”
那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身形瘦削的男子可不就是她好几日都没正面见的爹。
祝谏先是将女儿上下打量了遍,后问:“上哪儿去了?”
祝繁不大情愿地慢慢悠悠走过去,说:“云妹儿家玩了会儿,准备回祖母那。”
祝谏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嘴角往下拉了拉,说:“现在那个家容不下你了是吧?让老太太过过清净日子不好?”
好几日不曾说话,一说话就是祝繁不乐意听的,她抬眸看着她爹,说:“这话你说错了吧,到底是谁容不下谁?之前又是谁说的老太太那儿清净日子要过,人也是要陪的?”
记事的前几年,祝谏对老太太还挺孝顺,村里人都在说她爹是个好干儿子。
但就是近几年,也不知道那曹春花给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搞得她那死去的娘才像后接的似的,老太太那儿自然也就鲜少关怀了。
祝谏被自个女儿呛得脸上挂不住,嘴角又往下拉了些,眉头紧锁,不悦道:“就你这态度,到哪儿都待不久,她怎么说也是你二娘,你……”
“如果爹你今天把我喊住是为了帮那个女人说话的话,那对不起,恕女儿不奉陪。”
祝繁打断自个儿老爹的话,说完就要转身走,祝谏眸子一眯,“站住!”
祝繁下意识顿住了脚步,回头道:“还有事?”
祝谏被她这态度气得不轻,但见有人过来而不得发作,又记得最近几日除了村里出事外还有祝华跟祝韶风的事放着没处理。
所以他忍着怒意,看着祝繁道:“抽个时间回来一趟,说说你跟祝韶风和华儿的事。”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不想让她受多大的委屈。
祝繁为自己老爹对她这个女儿那点儿可怜的慈悲心感到可笑,而她的确也笑了。
“爹,如果你真还当我是你女儿的话,以后就别在我面前提及这件事,自古婚姻大事哪一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已经在村长面前让祝韶风娶祝华了,我们这事儿还有什么可说的?”
何况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管这种小事儿。
祝谏再次被祝繁呛得无话可说,恰巧过来的人已经走远了,他索性也就把脸拉了下来,说道:“如果你是这种态度,我想我俩的确没什么话可说,那个家你爱回不回!”
说完,祝谏甩袖转身。
祝繁心里不舒服,哼了一声对他的背影说道:“不回就不回,你可算把这话给说出口了,赶明儿个让那女人把祝芙也赶出来,你们也好过一家人的日子!”
话落,祝繁哼哼两声没再去管那转身后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人。
回到家里,祝繁自然不会跟老太太提及自个儿在路上碰上她爹的事,荷香回去后就剩下祖孙两人,老太太年纪大,晚上休息得早,所以吃过饭后两人都早早回了屋。
祝繁在屋子里抱着小狐狸玩了一会儿,等到见老太太屋子里的烛光熄后好一会儿她也就把烛火熄了,像之前那样嘱咐了小狐狸后就出门去了。
第72章 做梦,来人是谁()
没有了荷香在,出门什么的自然方便了许多,祝繁三两下就到了后山山脚。
后日就是他们上山的日子,她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让他们上了山,所以今晚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山上干上一票才行。
狐之亦在收到奕的消息时方才跟黑凌一起谈完有关狐宫的事,知道那丫头的想法后狐之亦做的第一件事并非直接去后山寻人,而是以千里传音之术将黑媚召了回来。
黑媚得到命令时也刚要准备将自己这头的情况传回去,一收到召唤,想也没想便回去了。
屋内,男人依旧是那副祝弧的模样,斯文俊俏,乍一看不知情的人还当是多好相处的人。
“说说这几日的情况。”狐之亦没有罗嗦,黑媚一到便直接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黑媚晓得他问的是什么情况,于是便一五一十地将祝繁这两日在家和在外的表现一一告知他,其中包括了她撒谎出门去乡所偷听的事以及今日下午从祝宅出去后在路上遇上祝谏的事。
狐之亦在听完黑媚的报告后未开口,只双眸神色晦暗不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凌在他身边待的时间最长,自然发现了祝繁的异常之处,他道:“主上,祝姑娘与从前相较实在大不相同,接下来您如何打算?”
当年银狐历劫,黑凌及狐宫左右二相奉命暗中保护狐王以人的形态在人类间顺利渡劫,祝弧与祝繁两人之间的事他三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然规矩便是规矩,他们不得随意插手狐王历劫之事,否则只会弄巧成拙反而对其没有好处。
所以当时发生那件事后他们只得眼睁睁看着,看着那小姑娘被活埋致死,看着这个男人因悲愤过度而亡,直到确定祝弧已经不在这个世上的时候,他们才动手准备将其的灵体在祝家下葬后运回狐宫。
谁知便是在这个时候,没未到醒来之时的狐王却突然醒过来了,然醒来后的他神格崩坏,回去一路上闹得天翻地覆。
若非那人及时赶到,恐怕黑凌与左右二相等人纷纷都会死于那失去自我的人手中。
黑凌最是明白那小姑娘在自家主上心里的位置,也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次的变化是两人都未料到的。
黑媚不知二人在说什么,只静静地站在一边不敢多言。
狐之亦听了黑凌的话后抬眸看他一眼,遂移了视线看向某处,好一会儿才动了动紧闭的唇,“今日,她跟我认错了,说她不会再任性,让我不要离开她。”
他们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