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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藏得难道不够好么?为什么会被看出,为什么会这么……
“我不想跟你打哑谜。”
周老太敛了眉宇间的温和,“我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看上哪家公子都行,唯独那三少不行,趁现在还早,也该庆幸找你的人是我不是你爹,或者繁繁,如果你能把那念头给打消了,我可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也不会告诉你爹。”
她原本没打算今晚说的,但思来想去还是早些把事儿给说明白了的,也免得日后生出什么乱子来。
祝芙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老太太找她来是为了这事,她自认瞒得很好,未曾想竟然这么快就被人看出来了。
后背冒起一层冷汗,祝芙还是想为自己辩解一下:“我不懂,外祖母,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
“芙儿!”周老太词严厉色,这回是真的敛起了所有温和。
祝芙猛地一惊,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外祖母……”
从小到大,别说老人家了,就是祝谏,也是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跟祝芙说过,突然来这么一下子,祝芙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惧意。
周老太绷着一张脸,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严厉道:“我不管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还想要这张脸的话,就趁早把这念头给我打消了!”
老太太很少发脾气,就是那么闹腾的一个人,也鲜少看她说过几句重话,祝芙这回这事儿是真的把她给气到了。
心思被窥探的尴尬窘然,因为心里的那个人的紧张忐忑,在这一刻全都化成了一股气,顺着喉头,熏红了眼。
祝芙垮了肩,缩在位置上掉眼泪,眼泪顺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掉下来,加上她又长得秀气,眼泪一掉,更是显得娇弱,我见犹怜的。
“我……我也知道这样不对,我知道的……可是,可是……”
感情来得快,冲得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如此疯狂地对一个人上心。
她知道的,那个人不该是她的,那个人即将成为她的妹夫,跟她成为一家人。
可是,她便是控制不住啊!
他那么好,分明该由更好的人来配的,为何定要是祝繁那个小丫头呢?从小到大,她哪里比不上祝繁了?
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呢……
周老太见状到底是于心不忍,沉重地叹了一声,起身坐到她边上,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芙儿,你听话,你谁都能想,就是那个人不能,你从小就懂事,总不能在这件事上犯糊涂,听外祖母的一句,趁早把念头给打消了,啊?”
老太太苦口婆心,就怕刚才的语气把人给逼急了。
祝芙垂着眼帘哭,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滴,也不说话。
老太太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也跟着红了眼,却是已经无言,只得拉着人的手深深叹气。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祝芙吸了吸鼻子,抽泣着点头,艰难道:“……好,好,我听您的,听您的……”
周老太一听,一直悬在喉咙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到肚子里去了。
拍了拍祝芙的头,将她抱到怀里,像曾经,她们还很亲密的时候那样,摸着她的后脑勺安抚。
从周老太院子出来,祝芙并没有像老太太说的那样直接回自己屋子,而是如前几天晚上一样,来到了祝繁屋外。
但这次的她,却只远远地看了一会儿便转身走了。
屋内,祝繁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身上的中衣有些乱,气息有些不稳,脸上红红的,一看便是被欺负的。
狐之亦擦了擦她额头上的薄汗,轻笑道:“繁儿,你这体力,以后是想憋死三叔?”
不过亲亲摸摸,还未做到如何,便已经这副模样,没将他惹得爆了,还真是……万幸。
祝繁脸上红得滴血,抬起无力地拳头往他身上砸了砸,却依旧往他怀里钻。
狐之亦亲了亲她的鬓角,将那只手攥着放在怀中,决定还是放过她,“睡吧。”
第339章 姐妹,祝芙的坦白()
第二日初一,祝繁照样早早地就被荷香从被窝里挖出来了,迷迷糊糊间打着哈欠问:“三叔呢?”
荷香刚准备出门去喊老太太吃早饭,听她这么一问,乐了,“嘿?这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要找人了,要不要我帮你去把人喊过来啊?”
祝繁揉了揉眼,稍微清醒了点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会儿不是在狐宫。
好在她方才说的不多,否则这要是让老太太他们晓得昨晚人留在她这儿,成亲的事儿指不定要延到什么时候呢。
想到这,祝繁抬头朝荷香做了个鬼脸,换来荷香的一声笑骂。
要不怎么说冤家路窄呢,祝繁带着碧落碧泉刚巧从自己的院子里往老太太那边走,抬头就看到了祝芙跟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也往那边去。
祝繁眼皮都没抬一下,侧了侧头装作给碧落说话的样子走在她前头。
祝芙在后面走着,时不时地抬眼往前头看,也不说话,就默默地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到达老太太院子,荷香已经让人把早饭都摆上桌了,两人都进饭屋祝谏也跟着进来了。
原本秦氏还是想两家人一起的,但毕竟是还没成亲,老太太说了推拒的话,她也就没有再继续劝,所以初一这一天自然便在自己家院子过了。
祝繁瞌睡没睡饱,加上她现在知道了祝芙的那点儿心思,所以整顿饭下来兴致没有昨夜来得高。
祝谏当她是昨天疯过头了今儿没缓过来,便冷着一张脸说:“姑娘家家的,以后不准再沾酒了,像什么话,看看你大姐,好的不学,尽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坏德行。”
得,又跟以前差不多了。
祝繁喝下最后一口汤,顺着他的话往祝芙身上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是,我大姐就是知书达理懂得进退,回头我就跟她好好学学,也省得由着我自己那点儿小心思闯祸。”
祝芙心头一惊,拿着勺子的手松了松。
祝繁胳膊肘抵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看着她,笑问:“大姐,吃完饭我去你那屋,你跟我好好讲讲呗?”
祝芙手里的勺子这回是真的掉了,抬眼看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去搭她的话。
难道……难道祝繁也知道了么?她对那个人的心思,莫不是已经被她看出来了?
“这还差不多,”祝谏不知情,脸色算是缓和下来了,扭头对祝芙说:“她愿意听你说你就跟她好好说说,难得今天清闲,过会儿等算完了账带你们出去转转。”
祝芙讪讪的,刚想点头,祝繁已经在那头很兴奋地点头,“好啊,出去转!”
祝谏瞪她一眼,只是明显眼里没有责备。
周老太喝下碗里的汤,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吃过早饭,祝繁跟祝芙在屋里陪老太太说了会儿话,祝谏去书房跟人算账去了。
从老太太屋子出来,祝芙本以为祝繁在饭桌上说的话不过是说着玩的,谁知从来后她在经过自己院子的时候没进去,倒是真的往她那边的方向去。
祝芙本身一路过来就很是不自在了,这会儿一看她没有停下的意思,更慌了。
她停下,站在青石板小路上,“繁繁,你……”
祝繁在前头也跟着停下来,回头看她,“嗯?”
那模样,单纯无辜的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然而她越是这样,祝芙的心里便越慌,一咬牙,索性看了眼碧落碧泉和自己身边的小丫鬟,说:“你们先下去吧,我跟二姑娘有话说。”
小丫鬟柔柔地道了声“是”便转身走到远处去了,而碧落碧泉却站在那没动,只看着祝繁的意思。
祝芙心里顿时有些恨,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来:真是什么样的主子跟什么样的奴才,都是那么不懂规矩。
祝繁却是大方得很,耸了耸肩,对碧落碧泉道:“听大姑娘的吧,反正她是我姐,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这话,有专门说给祝芙听的意思,也有让碧落碧泉放心的意思。
碧落碧泉虽说现在不过是假扮成府里的丫鬟伺候她的起居,但实际却是她家三叔安排的在身边保护她安全的。
祝繁发话,两人自是听的,规规矩矩地朝她福了福身,又朝祝芙欠了欠身才退下。
祝繁放眼往四周瞧了瞧,便走到边上的假山上坐着,似笑非笑地看着祝芙,也不说话。
祝芙被她看得七上八下的,咬着唇,走了几步走到她面前,“你……”
开口,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实话,她很想把事情直接摆在祝繁面前说明白了的。
昨晚她想了一个晚上,心里怎么也放不下,老太太说得简单,但真正对一个人动了心就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思来想去的,她还是不懂那样子的一个人为何会喜欢她面前这样的一个人。
要规矩没规矩,从小又不好好念书,年纪小还不懂事,这样子的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就能得到他的青睐,入了他的眼呢?
祝繁垂了垂眼帘,后又抬起,笑得一脸坦荡,“你有话就说呗,干什么吞吞吐吐,等你说完了我也有话说,爹一会儿还得带咱出去呢,别耽误时间。”
她跟祝芙先前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在府里这段时间不过都是装装样子罢了,两人心知肚明。
祝芙心里确实还记挂着在村子里的那些事,曾经也觉得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祝繁是她不对。
但经过这段时间之后,她心里的那点愧疚完全已经被不甘给取代了。
这会儿看到祝繁这么对她说话,根本还是没把她这个大姐放在眼里,一股气顿时就从心里冒出来了。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火气道:“别在这跟我装样子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我跟你之间已经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说完,侧身干脆不去看祝繁。
祝繁就料到她会这样,也是,她总不可能让祝芙明明白白地站在她面前说她身为她大姐,却对自己的妹夫动起了心思吧?
思及此,祝繁勾起一抹冷笑,微叹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抬起头看着那张曾经不算生分的脸,祝繁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对他动了心思的,但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他,这个月一过,就是我们家姑爷了,明白么?”
这算是祝繁说得比较含蓄的了,也是多多少少念在这个人的体内跟她留着相同的血,更不想因为她俩的事让老太太操心。
然而这听在祝芙的耳朵里却成了另外一种意思:祝繁知道了,知道她对那个人的心思了,她不仅知道,现在这还是在炫耀。
如此一想,祝芙的那股火气更盛,已经赶超了被看穿的尴尬窘迫,剩下的只有愤怒不甘。
她怒极反笑,正了身子过来看着祝繁,“你什么意思?是在嘲笑我么?笑我白白比你长了两岁多,让你先一步我成亲了,你是这个意思么?”
祝繁当场就笑了,“祝芙,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聪明’?”
笑话她?呵,真是搞笑,她可从来没这么想过,这种事儿,有什么可笑的?她为什么要因为这事儿笑话她?
祝芙面上青白一阵,扭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便走近了一步,要笑不笑地说:“是啊,你现在还知道啊?祝繁,之前不跟你计较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不是怕了你,在跟我说话之前最好过过脑子,不要以为我好欺负!”
她本不想跟她这个妹妹撕破脸的,即使当初这个人曾当着爹和荷香的面对她动过手,她也念及两人之间的姐妹情不想闹得太僵。
但如果是她自己不顾念这份情,那她也就没必要再顾及什么了!
祝繁敛了敛笑,轻笑一声,抬眼看她,“哦,没有啊,我从来就不觉得你好欺负,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听我的,那我也就没有必要跟你拐弯抹角了。”
说着,她站起来,唇角的笑还真的变成了讥讽。
“你还看得清你自个儿姓甚名谁么?他也是你能肖想的么?祝芙,别把自己看得太高,真的,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你要清楚,我跟他两个人之间容不得第三个插足。”
她是不懂事,是折腾,但她自认自己对他的感情比这世上任何一人都要来得真,更重要的是,他爱的人是她。
光是这一点,她就有足够的理由跟资格跟祝芙说这话。
到底是看出来了。
祝芙心想,但她现在一点不觉得难为情,反倒松了一口气。
“是么?”祝芙不以为然,嗤笑一声,“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且看着吧,既然你不把我当姐姐,我也没必要把你妹妹,他自然而然也就不是我的妹夫。”
“你想怎么样?”祝繁问。
祝芙笑,“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让你看清楚,究竟谁才是最适合他的。”
祝繁抬手捂眼,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点了点头,“行,看吧,慢慢看。”
说完,直接给了祝芙一个毫不掩饰的鄙视,在其咬牙切齿的注视下径直走了。
第340章 鸡汤,当面处刑()
祝繁前脚走,狐之亦后脚就从碧落那得到消息了,想了想还没怎么打算呢,临近中午时分书房外便传来旺生说祝大姑娘来了的声音。
狐之亦实在觉着好笑,便让黑媚将这事儿给带到祝繁那儿去了,遂扬声道:“进来。”
门被打开,祝芙手上端着一个小蛊进来,莲步盈盈,足足的大家闺秀端庄优雅的姿态。
旺生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道他们家少爷也真是奇怪,就算是未来的大姨子,那也是外人,也是姑娘家啊,孤男寡女的,怎么能独处一室呢?
这大姨子也是奇怪,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避嫌。
就算两家人关系再好,也还没好到在没有繁姑娘在场的时候大姨子跟未来姑爷单独见面的地步吧?
不过腹诽归腹诽,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当着人姑娘面说出来的,旺生便想着他干脆就在里面好了,他在里面,有了第三个人也省得日后有闲话。
旺生自觉一片好心,可偏偏有人对他的这片好心嗤之以鼻,觉着这小厮实在没有眼力见儿。
祝芙都跟旺生使了好几个眼色了,偏生旺生偏着头正看着别处,也不知在想什么,就是没看到祝芙给他的眼色。
狐之亦心下冷笑,视线快速从祝芙身上扫过,扬声道:“你出去。”
旺生听到声音扭过头来看自家少爷,见两人的视线都看着自己,不由得指了指鼻子。
“嗯,你,出去。”
旺生:“……”
想了想,旺生看了祝芙一眼,“少爷,这怕是不好吧,祝姑娘……”
“嗯?”狐之亦挑眉,面上神情冷淡看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旺生晓得这是不容反驳了。
无奈,旺生只好收起自个儿的好心,很是不解地看了自家少爷一眼出去了。
待门关上,祝芙才端着那小蛊优雅地往书桌边走,脸上挂着的是恰到好处的羞意,但乍一看,真像是只带着关心。
“三叔身子刚好就这么忙,过年了都不能休息,想着三叔你定是累了,便亲手炖了点莲子百合瘦肉汤,清心润肺,益气安神。”
说话间,已经将那小蛊放到了桌上,盖子掀开,清香扑鼻。
祝芙一边动作,一边观察狐之亦的神情,试探性道:“我给三叔盛一碗?”
狐之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便只用那双好看的眸子淡淡地看着她。
祝芙心跳加速,但又有些忐忑不安,心想自己表现得应该没有太过才对。
她想了想,距离祝繁跟这个人成亲的日子只有一个月了,当初她本想的是来日方长,就算是妾室,只要能让他看清她跟祝繁之间的差别,只要他能动心,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但经过上午跟祝繁的谈话后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她是姐姐,凭什么要让她做妾室?
时间不多,她必须要在这一个月里让这个人在明白她心意的同时,看清她跟祝繁的区别。
从小她便被人夸温柔懂事,到了这个人这里必然也不不会差,加上她又与祝繁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应该更有把握。
思及此,祝芙唇角的那点笑意不由得扩得更大了。
不动声色地表露爱慕之心,温柔体贴的问候与关心,她就不信自己比不过祝繁!
祝芙一心打着她的算盘,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然被男人全部收在眼底,当然,也包括了她在想到祝繁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狠戾。
狐之亦薄唇轻抿,对上那双含羞带怯的眼,忽而一笑,颔首:“有劳芙儿了。”
他这话才一说,祝芙手上险些一抖将放在桌上的小蛊给打翻了。
芙儿……芙儿!他叫她芙儿了!
这是不是……是不是说明其实他早就明白她的好,早就看到了自己跟祝繁比起来,她才是最适合他的那个?!
想到可能会是这样,祝芙心花怒放,再抬眼看狐之亦的时候眼神就比方才要直接许多。
狐之亦靠坐在椅子上,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目光所及之处给人一种他始终看着祝芙的错觉,但若仔细看便看察觉出他眼底的冷意与讥讽。
喜欢他?
呵,那可真是对不住了。
“三叔,”祝芙被他看得面颊发红,脸上那故作镇定的神色也被这人看得土崩瓦解。
盛了汤,再轻移莲步绕过书桌,来到他身边。
狐之亦也不接,抬眸看着她,问:“可是身子哪里不适?我看你脸色好似不正常。”
没有什么语调的声音,却如惊雷一下下砸在祝芙心上,险些连碗都端不住了。
她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垂了眼帘轻声细语道:“没……没有,许是方才在外冻的,多谢三叔关心。”
闻言,狐之亦微微颔首,却依旧没有去接她手里的小碗,便眼瞧着她那两只抠在碗底的手指头被渐渐散开的滚烫灼得微红。
他没有再说话,屋里的气氛就凝结了起来。
祝芙见他好似若有所思,没有接碗,心里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好又将碗往他面前递了递,说:“那个……三叔,天冷,东西凉得快,趁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