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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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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无睡意到又渐渐困倦,似睡非睡,刚刚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略有尖锐而悠长,在深夜里特别清晰。好像一个信号,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元玉仪立刻便醒了,睡意又被驱得干干净净。

    知道必定是他来了,忍不住心跳起来。接着便听到那个充满磁性而又好听的男子声音,他吩咐跟进来的奴婢点亮了灯,他的声音是刻意放轻了的。他是怕吵醒她?元玉仪心里微颤。

    不一刻,元玉仪感觉到透过寝帐外面盈满了暖光,使她眼前不再盲目漆黑一片。她忽然犹豫了,是该立刻起身相迎,还是该装睡?还没等她来得及做个决定,她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机会。寝帐蓦地被掀开了,根本不怕惊醒了熟睡的人,就好像高澄知道她一直未睡似的。原来她想错了。

    灯光倾泻进来,一下子亮了许多。元玉仪承受不了突如其来的亮光,被刺得蹙眉闭目,侧过头去。促不及防便感觉到一个人已经上了榻,躺在她身边。她慢慢睁开眼睛,又转过身子来。眼前赫然一亮,果然是高澄侧躺在她身边正看着她。他穿着皂缘白纱中衣,头发束着并未散开。

    “公子”元玉仪是刚刚被惊醒的样子,眼神略有迷茫,好像根本就没弄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好香。”原本刚躺下来的高澄又微微撑起身子趴在枕边,和躺着的元玉仪面面相对,他兴奋地看着她,然后用目光搜寻,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喜。顽皮得根本不像是刚才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将军。

    高澄俯过身子来半压在元玉仪身上,嗅着她鬓边。他深深地吸入,“哦”又长长地呼出,这是一种很少见的鲜花的香味,让他闻起来觉得特别愉悦。“狸奴,这是什么香?”他非常有兴趣地问道。

    “公子月余不来,来了只问熏香,也不管狸奴心里是如何得惦念公子。”元玉仪没回答他的问题,还是躺着一动不动。他心里究竟有没有她呢?这个问题一冒出来,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是在乎他的,更在乎他心里是不是也想着她。

    高澄听她这么一问,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细想起来,从太傅府受杖之后在府里养伤,确是好些日子没见她了,想来她也是寂寞吧。他若不来,东柏堂就门可罗雀。她的眸子水盈盈地看着他,唇上口脂格外鲜润,让他心里一动。

    距离这么近,元玉仪觉得那一双绿眸子幽深得充满了邪气,又那么美,她的心狂跳起来,脸也红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暧昧了。她有点承受不住他目光灼灼。于是便先开口打破了这种压力。“狸奴心里想念公子,公子却不想念狸奴,来了半天只管和别人说话”语气里带着一种撒娇和赌气的意味,这种意味是以假作真的有意做作,只会让人觉得有味道,又不会让人觉得厌恶。

    元玉仪是脱口而出的,话没说完,心里觉得不妥,没再往下说。高澄唇边原本那一缕微笑却慢慢泯灭了,不知是他想起了什么。元玉仪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可疑的信息,她心里突然害怕了,飞快地伸来双臂搂住了高澄的脖颈,好像生怕他会瞬间消失。用双唇蹭过他的面颊、脖颈的时候口脂就已经染上了他的肌肤和衣裳。

    高澄原本心里已生了去意,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惦记起世子妃元仲华,大半是因为想起刚才崔季舒、杨愔说的那些话。但是珠玉在前,奇香袭人,又有点不舍得走了。这时元玉仪却放松了手臂,带着委屈道,“公子若是有事只管去,狸奴只在这里等着公子。”语气里一点怨念没有,就只眼巴巴地看着高澄。

    高澄反倒无奈,主动抱紧了她,在她耳边低语道,“谁说我要走?”明明就是口不应心,但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天都快亮了也不见府门口候着郎主的奴婢来回禀消息,阿娈想郎主必定是去东柏堂了。也不见世子妃再唤人进去,阿娈一直守在外面。里面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阿娈还是不放心,便一个人轻轻推门进去。

    元仲华果然没入寝,还是几个时辰前阿娈出去时的样子,衣饰齐整。只不过是斜倚在坐榻上睡着了,手里握着一支玉笛。阿娈认识那支玉笛,是世子摔碎了原有的那支后又赠给世子妃的。

    春夜里不管是外面还是室内,都还有寒意,尤其元仲华产后失调至今未愈,昨天又在宫中饮酒过量。看着她梦中都没有完全舒解开的眉尖,也不知道有没有觉得冷,阿娈心里无比心疼。

    刚想拿被子给世子妃盖好,忽然听到外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好像是特别着急的事。阿娈怕惊到世子妃,赶紧转身出来瞧一瞧究竟谁,这么早有什么事。

    “郎主回来了!”原来是守在府门处的奴婢飞奔而回,赶紧来回禀这个让主母等了一夜的消息。

    可是阿娈心里犹豫了。天还没亮,谁知道郎主是从哪儿回来的,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别是在别处有什么不痛快的事。要是万一在外面心里有什么不快,就不能让世子妃见郎主。再说,也许郎主并不来世子妃这里就去了别处也未可知。

    更没料到的是,阿娈正七想八想时,那个奴婢低声提醒醒她,“郎主来了!”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兴奋。

    阿娈一惊,抬头看时世子已经走到她眼前了。

    高澄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不像是有什么不痛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问阿娈,“夫人还没醒吗?”

    虽然这时天已放亮,但还没到平时元仲华早上起来的时候,毕竟还是凌晨。

    “主母昨夜睡得晚,还没醒。”阿娈回答郎主问题的时候忽然发现他面颊上有几处印记很不寻常。那是女子口脂的印记。府里的侍妾没人敢这么不小心,给郎主留下这样的印记。

    阿娈想提醒世子,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提醒。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说,高澄已经自己往世子妃元仲华寝居的屋子走去了。阿娈赶紧跟过来,谁知道世子摆摆手,不许她跟着,自己推门进去了。

    高澄走进去,本以为元仲华还在床榻上的寝帐里。没想到穿过帘幕一眼就看到元仲华斜倚在坐榻上还熟睡未醒。她衣饰周全,显然就是彻夜未眠,高澄稍觉意外。想一想也不难明白,她是在等他。这个发现让他心里别有惊喜,又略感沉重,竟然心疼起她来。

    放轻脚步走到坐榻前,看到元仲华手里握着一支玉笛,记起来这是他赠于她的。高澄与她对面坐下来,看着元仲华,她丝毫不知道此刻他已经坐在她面前。他伸出手来,握住了她拿着玉笛的那只手。一触之下才发觉,元仲华的手很冷,冷得让他觉得刺心。他轻轻牵起那只手,用自己的手给她温暖。

    元仲华忽然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高澄坐在她面前,一时没反映过来,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一样。他稍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很温柔地看着她微笑道,“手好冷,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夫君”元仲华好像刚认出他来。高澄的手那么温暖,而她此刻浑身上下都是冷的。她有些费力地从凭几里坐直了身子,这样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拉近了。但是她又觉得还是很远。她身不由己地又把身子往前倾了倾,可瞬间又坐了回来。昨天看到的偏殿外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她也知道他也许对太原公夫人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可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心里这么难受。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的呢?又是为什么疏远的?

    “怎么了?”高澄看出来她有点不自在,又是满腹心事的样子,索性他也起身坐到她身边来,两个人身子挨着身子坐在一起,一下子就近了。

    元仲华抬起头来看他。高澄像没事人似的丝毫不解还是看着她微笑。元仲华从心口到喉咙都又酸又热,眼里蓄满了泪看着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又唤了一声,“夫君”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高澄没再说话,伸开双臂把她抱入怀中,满是温柔的安慰感。其实想起来昨夜关于和亲的那些话,他此刻看到她,心里不能说没有愧疚。

    元仲华却觉得此刻格外真实,心里已经全是满足感。她倚在他怀里已经觉得在心里有了极大的补偿。忽然又觉得只要这样,有他在,就什么都值了。

第191章 :两妇之间游刃有余(二)() 
元仲华在高澄怀里稍扬起脸来,却被一种很特别的香味给吸引了。这种香味很陌生,很奇异,不常有。此前她也从来没有在他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

    这是一种鲜花的香味,但不是一般的桃杏等流俗之香。这香味强烈又刺激,像是一种暗示,又像是一种警示。元仲华心里不安起来,这时高澄将她松开一些,低下头来用唇吻向她。就在这同时,元仲华清楚地看到他面颊、脖颈上处处口脂的痕迹。

    鲜艳而刺目的口脂狠狠扎痛元仲华。

    她的心狂跳起来。忽然猛地推开他,来不及从他怀里起身,就侧转过去低下头来猛烈地干呕起来。

    外面的阿娈听到这声音不等招唤就赶紧进来。看到这样情景阿娈还以为是主母昨天因为饮酒过量,酒劲儿还没消下去。不等郎主吩咐就唤奴婢们来服侍世子妃洗漱。屋子里一下子就人进人出地热闹起来,打破了刚才一瞬间的尴尬。

    高澄看一眼阿娈。他抱着元仲华软得几乎没有力气的身子。

    阿娈赶紧回道,“夫人昨日在宫里和皇后共饮,本就不胜酒力,后来还是皇后让人带夫人去偏殿里休息了一会儿才好些。”阿娈的意思其实是想给元仲华过激的反应找个理由,同时也是提醒世子。

    阿娈一边说一边盯着高澄腮上、颈上的口脂印记,又给高澄用目光示意。元仲华一夜未睡安稳,再这么一闹,浑身真的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既便这样,她还是推开高澄,又斜靠回凭几里面,微微闭上双目。翻江倒海的感觉过去了,但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倒尽胃口的感觉却萦绕心头不肯过去。

    高澄看阿娈看他的目光很怪异,再看一眼元仲华闭目养神的样子,她一时无力顾及他,便也看着阿娈以目光相询问。阿娈只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腮、颈再次示意他。

    高澄不解地抬手轻轻触了触自己的腮边、颈上,再看手指。手指已经沾上了那些残留的口脂痕迹,高澄这才恍然大悟。再瞧一眼元仲华,像是虚弱、疲惫极了。

    高澄一瞬间心里已经明白,元仲华一是因为昨天看到他戏弄月光,心里有了误会;二是因为今天又看到他身上昨夜元玉仪留下的这些痕迹,又让她心里不痛快。

    他心里一夜惦记着她,一直没睡安稳。凌晨时不及盥洗就回来了,但还是让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他也觉得确实是自己太大意,没顾及她的感受。

    明白了就有了主意,把阿娈还有别的奴婢都抛于脑后,视而不见。

    倾过身子来贴上元仲华,知道她无力承受他,用手臂搂紧了她的腰、背,使她不劳累,伏在她耳边腻笑着低语道,“殿下昨夜未眠,辛苦了,都是下官的错。正巧下官昨夜和长猷、叔正议事,也是一夜未眠,也着实辛苦。殿下就不心疼下官吗?”

    阿娈和几个奴婢看世子忽然这么嬉皮笑脸地讨好世子妃,都想笑又不敢笑。元仲华已经好不容易调匀了气息,刚刚缓过来,睁开眼睛看到几乎贴上她面颊的那张倾城容颜,她却忽然以袖掩口地侧过头去,似有厌恶感。眼睛里也全是不相信。以前她从未这么对待过他。

    高澄心里明镜一般,却有意笑道,“下官何来如此大福,得公主一般贤妻。”一边又回过头来大声吩咐阿娈等人,“快去拿热水来洗漱。”又转过头来,臂上一用力,把元仲华抱紧了顽皮笑道,“殿下答应陪下官去入寝了?”说着不等元仲华说话就用力把她横抱起来往里面夜寝的床榻走去。

    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是早晨了,哪里有丈夫一回来就昼寝的,元仲华红了脸急道,“谁答应了?”一眼又看到他面颊上的口脂,嗔道,“你出去!”

    高澄立刻抱着她转了个身,就往外走。一本正经地问道,“殿下想去哪里陪下官入寝?”完全一副顺从的神情,只等着元仲华指哪儿就去哪儿,很听话的样子。

    “放开我。”元仲华这时稍有缓解,有了些力气,在他怀里不老实起来,用力推拒他,想挣脱。“放我下来,你出去!”

    高澄根本不理睬她,一边抱着她又转身往里面走一边像自语般道,“下官也不舍得又离开公主,所以西征之前特来和公主道别。”一边说一边已经是满面忧戚,恋恋难舍的样子。

    果然,元仲华一下子就被他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有点不敢置信地问道,“夫君是什么意思?”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元仲华的神色一下子就不安起来,全忘了刚才的事,显然是特别关心他。高澄心里感动,也不忍心再吓她。

    他已经抱着她进了内寝,回身示意阿娈等人退出,等重重帘拢垂落下来,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高澄收了笑正色道,“下官即日便要率兵前往蒲津关,又要劳公主牵挂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也有一抹不安潜出,刚才玩笑的意思已经散得干干净净。神色也略有沉重起来。

    又想起来昨天关于和亲的那个议题,竟有点担心起元仲华,绿眸子恋恋不舍地系于她身上,“不知何时能返回邺城,下官心里也惦念公主。”

    元仲华听他这么说,眼睛里又盈满了泪。怕他立刻就会从她眼前消失,怕又会渐渐疏远,若即若离,她伸出双臂搂住了高澄的脖颈,但嗅入的却还是那种陌生又怪异的花香。

    任凭涕泪横流,面向外侧把头枕在他肩上,“夫君不须这么瞒着我,还是把那个人带回府来吧。”元仲华种种伤心、恐惧涌上心头,流泪不止,哽咽道,“我不想夫君总留连在外不肯回来。”

    听元仲华一语点破,也听出来她此刻很是伤心,高澄沉默了。但他不想和元仲华过多解释,不接这个话题。

    抱着她停下来,没再往床榻走去,好半天忽然说了一句,“下官心里只有殿下,没有别人。”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尽管心里都有太多疑问,但其实都知道对方说的是真话。但此时此刻的真话又未必永远都是真的。

    洛阳故都,在经历了魏室分裂东、西,分别迁都城于邺城和长安之后,就渐趋于冷清、没落了。旧宫苑、官衙往日里的威严、尊贵已经不复存在,就是街市人家的繁华也不复盛况。

    迁都,不只是各色人等迁离了洛阳,就连原本都城的王气也跟着烟消云散了。洛阳只是洛阳城,大魏都城荡然无存。民户迁徙,宫殿拆毁,汉魏旧地几乎成了废墟。

    宇文泰此次重回洛阳城,虽然勾起了许多昔日回忆,但看到洛阳城的兴废,想想当日入都觐见、奉旨成婚,也免不了唏嘘慨叹。

    洛阳之东的瀍河,北依着邙山,西入洛水,宇文泰立于瀍河边向北而望,总觉得可以依稀看到邙山上的帝陵。或者是眼睛看不到,心能看到。

    自从高祖孝文帝从平城迁都洛阳后,邙山上至今已葬了四位大魏皇帝。高祖孝文帝元宏、世宗宣武帝元恪、肃宗孝明帝元诩,还有河阴之变死于尔朱氏之手,被谥为敬宗的孝庄帝元子攸。

    依谥法的解释:夙夜警戒曰敬;夙夜恭事曰敬;象方益平曰敬;善合法典曰敬。不知道元子攸的庙号中的敬字取的是哪个意思。

    宇文泰其实于谥法并无研究,他本身当然也不是儒生,不会这么在意这个。他是代北武川草原上长大,年少时就身负血仇和责任在乱世中追索鸿图大志的人。

    既便鸿图大志也不是哪个人生来就有的,总是在安身立命之后。这就是他和高澄的不同。今天他站在这里,他执掌一国之兴衰当然和当年疲于奔命时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他要夺取洛阳。

    不只是因为他答应过皇帝元宝炬,要保住大魏的帝陵、宗庙,更因为洛阳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潼关、洛阳、虎牢黄河之南。只有牢牢控制了河南之地,他才能进而继续向东直至邺城,直到把整个东魏据为己有。使两魏再次合而为一。

    瀍河两岸在这个季节是果实磊磊的收获之季。两岸有数不尽的樱桃树,仲夏时节满枝的樱桃缀得每棵树都躬身低头。樱桃,礼记中称为“含桃”,曾是周天子祭祀先王陵寝和祖庙的珍贵祭品。平王迁都洛邑后就选中了邙山脚下、瀍河岸边的“朱樱”以荐寝庙。

    此刻宇文泰眼前看到的这种颜色深红、品相端庄而有王者气的樱桃就是当时周天子荐寝庙的朱樱。瀍河从脚下缓缓流过,河水清澈几可见底,远处邙山起伏,其势雄浑。时至仲夏,不似冬天那般凋零,繁花似锦时反倒让人心里有一种格外不同的寂寥落寞感。

    北雍州刺史、车骑将军于谨是作为东伐的先锋大将出征的。其实刚开始主公宇文泰要主动攻伐东魏就让于谨觉得有些意外。连年饥馑,民贫国弱,能支撑住这个几近破碎的所谓“大魏社稷”已经是实属不易了,怎么还能主动攻伐。如果东魏真的倾巢而出,大军席卷而来,则不异于以卵击石,到时候就是一败涂地的后果。

    但是主公果断不疑,率兵东出。其实于谨心里也明白,实在是穷尽无计,才不得不速奔陕州以取仓粟解危急。没想到饥饿之师,并无退路,竟以仅仅一万之众便拔盘豆、克恒农一路杀来所向披靡,令河北诸城望风归附。挟此威势,直奔洛阳而来。

    于谨看着瀍河边樱桃树下那个身着两裆铠的背影。忽然发现主公不知从何时起竟削瘦了许多。此时他并未戴兜鍪,仅以小冠束发,黑色的袴褶显得有点随意,如果是个陌生人,瞟一眼也不会想到这是大魏执掌庙堂的大丞相,也许只会以为是个寻常将士。他少年时的意气丰发不知道哪里去了,曾经那么挺拔的肩背在此刻让人觉得像是被看不见的千钧重负压着。

    “主公。”于谨已经走到宇文泰身边声音低沉地唤道。

    宇文泰立刻转过身来。还是那么精致浓重的剑眉,还是如点漆般又大又黑的眸子,面容未变,可就是不知道哪里多出了沧桑的味道。

    “主公,那俘获的陕州刺史及八千将士也是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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