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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些落败的名剑也纷纷寻机再战,最后也都先后抵达东亭。
……
落狐山中草庐。
年轻人和黑衣人坐在火堆前,火上烤着一只野兔,香味浓郁。
“我算算……现在到达东亭的有……嗯……兰叶剑,奔雷剑,墨风剑,霁雨剑,龙泉剑,赤霄剑,斩龙剑,含光剑,嗯……算上樊仕的流星剑……九个人了。”那年轻人一边翻烤兔子,一边说道。
“他们还是舍不得天下第一的诱惑……”黑衣人冷冷笑道。
“是啊,那之前战败的又找了机会重新杀到了东亭。”年轻人咂咂嘴,不由道。
“吴一问没动,梅落初也没动……还有扬州的那位贵客……”黑衣人思索着,也不知这吴一问和梅落初两人不知是真的淡泊名利还是……
“就是,我以为进入东亭的肯定会有他们。”年轻人说道。
黑衣人一阵沉默。
“如今还差一个,且走着看吧。”年轻人现在全然没了心思想那些事,美味在手,岂能辜负?
……
……
澜沧县馆驿。
柳乘风与洛风在院中你来我往的切磋着剑法。
裴追月坐在一旁的台阶上,慵懒的看着他们,虽然已经该是落雪的季节,可是这镜花湖一带倒也稀奇,现如今还是晴空,不过天气倒也是有些冷了。
“你说到时候你我湖心亭对阵,谁输谁赢?”柳乘风边打边问。
“看命吧。”洛风随口道,想也不想。
“你什么时候信命了?”柳乘风听后大笑,不由问道。
“岳父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输赢了?”洛风反问。
柳乘风哑然。
“不打了不打了。”柳乘风气喘吁吁道,闪身收剑,擦了擦汗,往一旁的桌子走去。
洛风也收剑,浑身湿透,准备回房换身衣服。
这时,馆驿大门外进来一长袍大褂的老者,胡须垂胸,雪白发亮,头戴一顶布帽,这装束看上去倒像是一个老道士。
怪异的装束瞬间吸引了洛风三人的注意。
裴追月起身,走到柳乘风身后。
柳乘风斜眼看见了那人,还是不紧不慢先喝了口水,放下茶壶,转身看着那人。
洛风虽然奇怪,但是还是先回房去了。
那老道模样的人站在门口,环视一圈,慢悠悠走了进来,这时,才看清他背上还背着什么东西。
“方才打扰几位,实在不好意思,只因行路困顿,想要在此一憩。”那人走到柳乘风面前,躬身行礼,缓缓说道,声音十分和蔼,让人瞬间放松下来。
裴追月仔细看那人的脸,慈眉善目,怎么看,都不像个坏人。
“啊……无妨,不曾打扰不曾打扰。”柳乘风见此人如此有礼数,赶紧扶起。
“那就好,老……”那人忽然一顿,柳乘风眉头一皱,静听他言。
“老生就不打扰了,告辞。”那人笑道。
“告辞。”柳乘风答道,
那人说罢,便动身往馆驿柜上去了,进大堂时,正好和洛风照面。
……
“岳父在想什么?”洛风出来,见柳乘风若有所思的样子,张口问道。
“总觉得那人……嗯……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柳乘风皱着眉头,他心中隐隐的有一种感觉,就是那人并不简单,虽然只是一个照面。
“这有何奇怪?如今这镜花湖哪里不是卧虎藏龙?”洛风闻言,不由觉得好笑,如今,这镜花湖周遭,恐怕连个行脚的货郎都不简单,这算什么稀奇。
“你说的也是。”柳乘风忽然一笑,心想许是自己多虑了。
“走,打了半天,也饿了,进去吃点儿。”柳乘风兴致一来,左手拉住洛风,右手抓住追月,往大堂去了。
三人点了酒菜,坐在桌上,闲聊。
忽然,之前那人从厢房走了出来,往大堂最里面走去,那人看了看,挪了一张空桌,挟了一条板凳,往中央一摆,兀自坐定,从背篓里取出了两本书,一醒木,一折扇,摆在桌上……
“原来是说书的……”裴追月看那人架势,突然明白了。
“你看,我就说吧。”洛风一摆手,示意柳乘风,是他多虑了。
“好好好,老夫想多了还不行?”柳乘风无奈道。
堂中三三两两十多人吃的正香,忽然醒木惊堂,寻声看去,蓝袍在身,折扇在手,长须一扶,摇头晃脑道:“诸位南来的,北往的,东奔的,西走的,今日萍水相逢,俱是缘分,老生有礼了。”
说罢,那人拱手行礼。
堂中众人一看,嘿,说书的,好,这下可热闹了,纷纷鼓掌。
“如今天下英雄相聚于此,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老生今日便说一回,这八仙过海……”那人折扇轻点,声声通透,抑扬顿挫,十分引人。
霎时,堂中,说书的是神采飞扬,听书的是津津有味……
“哎,老夫可是听说中原下雪了。”柳乘风忽然说道,手里剥着花生。
“岳父!比武事了,咱们速速回去,您就别催了。”洛风直翻白眼,他就知道,这几天柳乘风天天催他,其实就是想女儿了。
“哦对了,你知不知道扬州的事,我听县城里的商旅说,江州码头全是兵士,来往商船还要挂虎纹旗,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柳乘风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想起自己在城里听到的这么一段。
洛风轻轻一笑。
“我知道,放心吧,看来我的司马也没闲着。”洛风突然高兴道。
“司马?看来你这司马也非等闲之辈,我早听说扬州大都督韩楚飞是智勇双全,如今,你这位司马竟然能让扬州如此紧张,看来不输此人。”柳乘风悠悠道,心中不免又轻轻叹息,果然是后生可畏。
“说起来,还得感谢您呐。”洛风吃着菜,笑道。
“我?”柳乘风不解。
“要不是您劫走了追月姑娘,清风就不会来找我,不找我我就不会答应帮他,我不答应他就不会留下,他不留下燕北风也就不会留下……”洛风说的是饶有趣味,结果柳乘风脸一黑。
“什么叫我劫走了月儿?”柳乘风一瞪眼,问道。
“好好好,难不成是救走?”洛风说罢,哈哈大笑。
两人斗的正欢,却见追月眼中噙着泪花,顿时反应过来。
“追月姑娘,放心,比武结束,我就带你回去。”洛风正色道。
“放心吧,老夫还要替你把把关呢,人呢,长的不错,就是功夫差了点,不过不要紧,对你好就行。”柳乘风安慰道。
洛风一听,赶紧捅了捅柳乘风让他打住,心想这老头平时挺精明的,这会儿怎么嘴这么笨。
柳乘风也反应过来,赶紧闭上了嘴。
“来,吃饭吃饭。”洛风给追月夹了菜,想要化解一下尴尬气氛。
却见追月情泪两行,潸然而下。
……
……
“说那韩湘子,月下吹箫会龙女,听得银鳗弄潮来…………”
啪的一声,说书人醒木拍下,折扇一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顿时堂中一片嘘声,听者意犹未尽。
那说书人收起行头,看了一眼洛风三人,转身进了厢房。
第九十六章 白雪佳人红豆粥()
洛阳府。
深夜小雪飞,红烛泪花堆,窗前少年人,不眠多回味。
燕北风站在窗前,满天小雪纷纷,院中地上落了薄薄一层,若轻纱笼面。桌上,点着蜡烛,已经堆满了烛花……昏暗的烛光里,一只木盒,一柄宝剑,静静躺在桌上。
一阵风俏皮的钻入了窗缝,燕北风不由一个哆嗦,赶紧关严了窗子,转身走到火盆旁,拨弄了一会儿,见炉火渐旺,起身坐到了桌前。
他看着桌上的两样东西,伸手摸了摸,那只木盒,李稷离开前交给他保管的重要东西,那把剑,洛风交给自己的全部身家和信任。
北风不由感到沉重,重重叹口气,从怀中摸出了那块残玉,看了半天,一直以来,有个疑惑在他脑中萦绕,只是前些日子繁忙,所以没有时间细想,就是在未央客栈,梅落初手里同时出现的残玉和邀请函,北风知道,宫主的玉佩分成了四块残玉,自己有一块,李稷有一块,后来李稷的给了吴一问……
现在疑点就是那块残玉到底从何而来?若是有人来送必然是藏不住的,可是莫名其妙出现了……
北风手中把玩着那块玉……
梅落初说,是有人在镜花湖等他们,巧了的是没过多久就传来镜花湖举行武林大会的消息……也不能不让人联想到一起去,那块玉,如果不是等他们的人送来的,那就只有一种情况最为有可能,那就是吴一问……不过也可能是李稷,说不定他有两块残玉。
北风越想越离谱,甚至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了,但是他就是不由得去想,一闭眼,就是梅落初手里那块残玉的样子。
北风看了一眼那木盒,愣了一下,把手放到了盖子上,深深吸了口气。
良久。
“唉……”他叹口气,把手抽了回来。转身,往榻上去了。
火盆,炭火跳动……
窗外,是雪漫洛阳,寒风凛冽。
屋中一片温和,在昏暗的光里,北风抱着残玉沉沉睡去……
……
……
……
柴房鸡鸣三声,北风从梦中惊醒,揉揉眼睛。
“赶紧起来,我们去军中看看,突然下这么大的雪……”清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说清风将军,您就不能体谅体谅下属,给我放个假吗?”北风一边起身一边埋怨道。
“好吧好吧,我自己去,行了吧。”清风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昨夜又没好好睡觉,必然是又独坐到深夜,清风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军中,他每每查哨的时候,路过北风的帐篷,都是亮着的。
“哈,那可有劳了。”北风瞬间高兴,笑到。
清风便一个人出府去了西大营。
北风本想再睡一会儿,可是又没了睡意,心中又有点期待外面的世界,不知这落了雪的洛阳城,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和长安一样……
想来想去,北风穿戴整齐,打开了房门。
顿时清光耀眼……全然一片粉妆玉砌……一脚踏出去,仿佛走到了云里。
北风心中十分欣喜,不禁在地上转了几圈。
天灰蒙蒙一片,细小的雪花依旧飘着……
北风抬头看去,远处的阁楼廊道上,一个身影,亭亭玉立,杏花脸,玉笋手,细柳腰,新月眉,碧波裹身菡萏裙,气吐幽兰半掩心。
刹那,雪中芳华,北风看到痴醉。
正出神,凭栏处,洛伊眉眼如春,微微一笑,远远的行个万福。在北风眼中,真真切切如斑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
北风竟忽然脸红,心中起伏不定,拱手回礼。
谁知洛伊轻掩朱唇,笑了起来,北风偷偷瞄了一眼,这下,脸上就像抹了颜料一般,红的通透。
“姑娘怎么起这么早?”北风抬头朗声问到。
“为何不叫我小姐?”洛伊正色道。
北风忽然一愣,被问得有些蒙。
“哦……小姐为何起这么早?”北风心中有些不悦,他最讨厌叫什么小姐了。
“那日柳苑初逢,至今还记燕司马也是喊小女子一声姑娘……”洛伊眉头一垂,幽怨道。
“小姐……嗯……姑娘不也是唤了在下一声公子……扯平了。”北风自嘲笑道,踏了踏地上的雪,走了几步。
“一朝跃出塘石去,从此莫入君王池。”洛伊低吟道。
北风听闻,明白她的意思,这是在问自己,怎么就做了君王池中之物,他本不想回答,可是抬头看了看,她低吟浅唱,顾盼神飞,忽而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的样子,顿时在这白雪皑皑中,心中吹来了春风,开出了桃花。
“入池不向龙门走,夜偷玉镜照花容。”北风稍稍思索,背手仰天吟道。
此话一出,洛伊闭目含羞,花枝乱颤。
……
小雪无声。
“天冷,姑娘还是快些回房吧。”北风突然觉得有些冷了,不由担心洛伊道。
洛伊没有说话,轻轻一个万福,端庄淑雅,转身离去,一步一动,若轻云出岫。
北风也走了起来,视线时不时往廊道上一晃。他准备去用早饭了,方才,真是让他忘了饥饿……
毕竟一觉起来,浪漫飞雪,温情佳人,可谓是良辰美景,实在是赏心悦目,陶醉其中,如此怎能不让人心情大好。
北风在府内绕着,路过柳苑,不自觉往里探头看了一看,金柳萧萧,池水冻结,苑中洁白一片,看来,还无人染足。
远远的,后院炊烟袅袅……阵阵香气飘来,北风实在是忍不住,匆忙往膳房赶去……
……
……
后院膳房。
北风匆匆踏雪而来,推开门,桌上早已摆好了饭食。
“哎?今天怎么这么丰盛?未到腊八,怎么还有……这什么粥?”北风指着桌上一碗香气浓郁,热气腾腾的粥问到。
平日里,早上都是几个窝头,一碟小菜,一碗米汤,今天怎么五花八门摆了一桌,北风不禁有些奇怪。
“燕司马,您今儿真是……嘿……撞大运啦。”那厨娘见是北风,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欣喜道。
“大娘莫开我玩笑了,我能撞什么大运。”北风摇摇头,心想,一大早就拿我寻开心,我这司马有这么没架子吗?不行,以后还是得端端架子才好。
“嘿!我今儿真没骗你,喏,那碗粥,今一大早,小姐亲自下厨熬的,整整半个时辰,还有那菜,也是小姐亲自拌的,你说说,谁能有这么大的福气?就连老爷怕是都没吃过小姐亲手做的饭……你说,你是不是撞大运了?”厨娘见北风不信,两手叉腰,好好说道了一番。
北风听完,顿时心潮澎湃,看着桌上饭菜,一时说不出话来。
“呀!坏了!”那厨娘突然大惊失色,捂着嘴巴叫道。
“怎么了?”北风问到。
“小姐叮嘱过,不让我告诉你的……”那厨娘瞬间像犯了错一样,小声嘟囔道,说完,赶紧转身干活去了。
北风无奈一笑,摇摇头,坐了下来。
眼前一碗粥,满满是红豆!
一时,竟有些难以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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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用心良苦方可知()
不知不觉,白驹过隙,临近旦日,扬州城已经张灯结彩,准备辞旧迎新了。街上的客栈里,早已经人满为患,各地赶来的儒生士子,商贾游客,都准备欣赏元日的扬州风采。
扬州府内,倒是一片平常,卫锦站在应天阁的望台上,俯瞰扬州城,头发花白,惆怅不已。自应天扬去后,人去楼空,白烛泪尽,卫锦常常登楼远望,恍若,应天扬就在身旁……
“唉,将军,飞雪连天,茫然又一年岁……”卫锦扯紧棉袍,不觉伤怀道。
一阵脚步声传来。
“老帅已去,总管要保重身体。”韩楚飞轻轻有来,拿了毯子给卫锦披上。
“咦,你不是在江州吗?”卫锦吃惊道。
“刚刚赶回来……”韩楚飞吸了吸鼻子,说道。
“出什么事了吗?”卫锦忙问。
“嗯……”韩楚飞目光一颤,看向别处,支支吾吾。
“说吧。”卫锦笑到,走进屋内火盆旁坐下,给韩楚飞倒了一杯热茶。
“就是想在问问您的意思……”韩楚飞小心翼翼说道,接过茶坐了下来。
“你不该是这样的性子啊……”卫锦一听,原来是又没了底气,不禁奇怪,以他对韩楚飞的了解,不该是这样优柔寡断的,
“事关重大!”韩楚飞正色道,他知道,成则扬州脱胎换骨,败则万劫不复…
卫锦看了看韩楚飞,一想也是,他还年轻……
“当年,府帅单骑入扬州,那时候,豪强纷争,家族激斗,扬州可谓是一片混乱,官不官,民不民,府帅见状,便借力打力,依靠扬州几个大族之手先后平定了其他各个势力,然后又利用这些大家互相制衡,才初定扬州,那些大族也是十分钦服府帅,故而,官民同心,扬州由衰转盛。如今,老帅仙逝,这弊端,也是一下子暴露出来了。世族坐大,压制新主,此乃动乱之初象……”卫锦细细道来,语重心长。
“何尝不是呢,只是,如今要动他们,若无十分之决心,恐生变故啊。”韩楚飞忧心忡忡,他自知一旦有变,后果不堪设想,且不说洛阳府那边,毕竟看样子,应该还是很有默契,可是青州府呢?这个自己不甚了解的势力……
“所以,速战速决,一针见血!”卫锦手一比划,狠狠道。
“那府帅那边……毕竟,这是动到根上了……”韩楚飞又再次确认道。
“哈哈哈……年轻人……你还是没看清公子啊……这么多年,老夫一直以为他哑了,不曾想他竟能隐忍多年,如今重新开口,说明什么?你当真觉得,死一个赵曷,一个孙霄,李徽,钱鹄,就够了?”卫锦说这话时,一番苦笑,心中欣慰却又有些难受。
“您的意思是……”韩楚飞一时惊讶,他竟从未细想这些,一直以为公子是个哑巴,没想到那天忽然说话,当时也是十分震惊,不过后来诸事繁杂,也就没功夫细想了。
卫锦缓缓点头,心道孺子可教也。
“过去,老帅一直对大公子心心念念,常挂嘴边,可是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有寻回来,大家都觉得没希望了,可是老帅一直坚信他会回来的,也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立扬州府世子的原因,所以,小公子一直活在从没谋面的大哥阴影中,换作别人,我想,也会有些难过的吧……”卫锦无奈叹息道,他当年就劝过老帅,不管大公子能不能找回来,还是先立世子的好,可是老帅执念太深……
“唉……所以说,到最后,老府帅也没有立小公子吗?”韩楚飞不知道临终前的情况,但是他知道,要是到最后,还是没放弃执念,也就说的通小公子忽然变得……嗯……
“不,老帅其实后悔了……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