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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大人说的是,我心中也明白。”梁永栋对范文程说完,转向皇太极“可是每次得见大汗尊颜,心中不觉战栗,便是为奴为仆之心也是有的。”
“哈哈哈!梁永栋,你很好。”皇太极心中高兴“你也知道我的志向,日后我若夺取天下,你就做我的奴才,做我皇太极的奴才如何?”
“小的如今就是大汗的奴才。”梁永栋谦卑的说。
于是,皇太极几个人吃得高兴。
皇太极仔细询问着明朝政治、经济,社会、军事等等,几乎涉及所有事情。梁永栋则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深恐拉下什么。
“你说军事上,那个三边的总督洪承畴是个人才?”皇太极问。
“大汗!确实如此。”梁永栋想了想,说道“奴才虽不久居山西,离三边且远,但略微知道些。我且将西北一带的事情跟大汗说一说。”
皇太极点了点头。
“现今明朝西北大乱,已是不争之事。起因则是原有的三边官员昏庸无能,不知安民,匪乱自此而生,就像武之望、岳和声等。而紧接着新任官员杨鹤,却是书生之人,招抚虽是根本,却不能安置,乱匪降之复叛,匪乱愈演愈大,此是杨鹤指责。”梁永栋说的口干,喝了一口茶。
“那洪承畴呢?”皇太极问。
“洪承畴却是人才。”梁永栋竖起了拇指。
“哦?”皇太极微笑不语。
梁永栋接着说道“那洪承畴虽是文官,军事政治上果然了得,虽然明朝官员的陋习洪承畴也有,但绝不影响他的才干。其中最重要的是三点。”
“这其一,洪承畴素知兵事,行事果断,乱匪既不能抚,那就剿,都杀了,还有匪乱么?”
“这其二,洪承畴是东林党人,朝野共知,可是洪承畴肩负大任,不以朋党纷争,而却受东林、阉党之流的共同赞誉,不能不算做本事。”
“这第三么,就是洪承畴的威望,明朝举国官员人人以洪承畴做榜样,洪承畴武可挂帅,文可兴邦,为天下士人所仰慕。”
“原来这个洪承畴竟然这样了得。”皇太极不觉赞叹道。
“可是,跟大汗的宏才大略相比,洪承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了”梁永栋说的顺嘴,一时口快,赞了洪承畴。这时猛的停住了口,向皇太极望去。
“这样的人才,日后为我后金所用可是大好。”皇太极面露喜色“梁永栋,你可继续探查洪承畴的消息,关注他的举动,明白吗?”
“是,奴才记下了。”
梁永栋点头应允,便又喝了两杯茶,诚惶诚恐,感恩戴德的去了。
而此时,运送到盛京的军资粮草,已经交接完毕。
梁永栋看见事情都已经办妥当了,便拜辞章京范文程,又请范文程转达他对皇太极的恭敬之意,便回到了张家口。
张家口的商务虽然繁忙,但梁永栋手下办事的人员众多,倒也不需要他多操心。不过,后金汗皇太极对洪承畴感兴趣,这倒是应该放到心上。可是怎么能对三边那里事情了如指掌呢,倒有些琢磨了。
这时,有人来报,说是掌柜的钱多多回来了。
第六十八章 编谎话()
钱多多?梁永栋心下狐疑,不是有消息说,钱多多死了吗?
钱多多本是梁永栋身边的掌柜,在商路上接触很多,人脉活络,本来非常受到梁永栋的器重。
可是崇祯二年发生的一件事,却使钱多多对梁永栋与后金的贸易极度反感,那就是后金(满清)的第一次入关。
崇祯二年十月,后金汗皇太极亲率后金兵绕道蒙古,以避开忠于明朝的山海关总兵赵率教的防区。破大安口,连陷遵化、三屯营,巡抚王元雅、总兵朱彦国自尽。后金兵磨刀霍霍,虎视京师。
当时的蓟辽督师袁崇焕自关外驰援,与后金激战,最后将后金兵击退。
可是,后金兵虽然退却,但他们在关内烧杀掠夺,无恶不作,使得明朝的官民对后金恨之入骨。这其中就有钱多多一个。
钱多多头脑清醒,对明朝的危局忧心忡忡,并不看好明朝的将来。但堂堂天朝,让宵小番子欺负,这口气是如何也咽不下的。
更何况因为这些番子的恶行,当时京畿附近的百姓流离失所,逃到张家口逃难的百姓很多,颠沛流离,很是凄惨。
钱多多看不下去,便准备辞工。
梁永栋如何精明,对钱多多的想法当然看得出来,可钱多多毕竟是多年的助手,也确实有本事。于是,便把钱多多调到张家口以西的商业路线上来了。
本来,张家口是马市,交易都是在这里进行的。可是山西八大家等大商人为了获得丰厚的利润,直接到产地以货易货。于是,钱多多便到宁夏一带赶羊。
可是张家口以外的察哈尔的林丹汗,当时正与后金交战,所以张家口一带是战区。于是,梁永栋由河曲附近走太原,当时的山西还算太平。太原与河南河北都有商路,反正这批羊是要运到南方的。
没料到世事难料,陕西的农民军竟这么快杀到河曲了。于是,羊被劫了,钱多多等一干人也没了消息。事后,梁永栋曾派人打听,据传闻这些人凶多吉少了。
这时,猛的听到钱多多回来了,不觉惊讶。
“快请钱掌柜进来。”梁永栋吩咐。
一会的功夫,钱多多进来了。
“东家,你一向可好啊!”钱多多抱了抱拳,笑着向梁永栋行礼。
“哎呀,钱掌柜,你可让我担心死了!”梁永栋攥住了钱多多的胳膊。
“唉,惭愧,让东家受惊了。”
“别这么说,快坐,你快说说这段时间你到哪去了?”梁永栋将钱多多按到椅子上,转头吩咐“沏茶,沏好茶!”
佣人们很是机灵,早就沏好了茶,端上来,递到钱多多旁边的小几上。
钱多多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东家,这次咱们能再见面,实属不易,真是九死一生啊!”
梁永栋很是感兴趣“那你快说说!”
钱多多讲了起来,当然,钱多多所说的话都是早已经编排好的谎话。由聂心、孙登科等大忽悠编出来的,自然是滴水不漏,让人信服。
钱多多讲的无非是赶羊,然后在河曲被农民军李自成手下的人给劫了,这点事倒是真的。接着被掳到乱匪之中,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等等,紧接着明军打败了农民军乱匪。
“那你这时不是应该获得自由了么?”梁永栋问。
“可不是!当时我也这样想!”钱多多眼珠子瞪得溜圆“谁想到官军抓丁!把我给抓去了。”
“那你没提咱们梁家的名号?”梁永栋自信在山西还算有些影响力的。
梁永栋一拍大腿“嗨!东家,别提了。刚刚被抓的时候,我说了一句,我是山西八大家的人!我是八大家之首梁家的掌柜!你猜结果怎么样?”
“怎么样?”梁永栋听的有趣,追问。
“一个大巴掌扇了过来,把我扇了个趔趄,边打还边骂,你他娘的是八大家的人,八大家的人咋跑到匪窝里了?还掌柜?掌鞋还差不多!算你便宜,现在没兵,要不早就把你给剁了!”钱多多摸着脸,看着梁永栋“东家,你说冤不冤。”
“嗯!嗯!”梁永栋一个劲的点头“那你是逃出来的?”
“逃?逃得了吗?倒是逃了两次,结果屁股差点被打烂了!再也不敢逃了!”钱多多叹着气,仿佛真事一般。
“那你是···”梁永栋有些不解。
“这也算好人有好报,以前我偶然救助过一个秀才,那个秀才现在是河曲的师爷,那一日看见我,好一阵端详,对我说,你不是钱掌柜么?”钱多多喝了口茶。
“你怎么说?”
“我么,当时都被打怕了,急切之中没敢吭声,还是他说起当年我救助他一事,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钱多多解说着。
梁永栋吁了一口气。
“后来,那叫赵幼斌的师爷把我放了,带到他的宅子里,死活不放我走。我将养了两个月,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这才回来。”钱多多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只是羊早就没有了。”钱多多掏出具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身外之物不必提他。只是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梁永栋沉吟了一下。
“东家,你说。”钱多多向前欠欠身。
“就是去年的时候,你的夫人和你的儿子突然失踪了,至今不见消息,这事你可知晓?”梁永栋向钱多多身边靠了靠,生恐钱多多受不了刺激。
钱多多如何不知道自己老婆儿子的下落,正呆在李过的老营呢!此时见梁永栋问,连连摆手“莫说,莫说,此事我已知晓,唉,天下弥乱,想是他们母子已经不在了。”
“好,我不再提起了。”梁永栋也叹了一口气“如今家不家国不国啊!”
钱多多也跟着叹气“如今的天下,又怎么能收拾的了呢?”
梁永栋心头动了动。
这时,门帘掀起,走进一个妙龄少女,面容秀丽,眼睛灵动,望着熟悉的钱多多。
“钱叔叔,听说你回来了,我特地前来来看看你,就请你吃了饭再走吧”少女微微一笑,嘴边露出两个小酒窝。
“哎呀,原来是诗音姑娘,你看看,这才多久不见,竟变成大姑娘了!”钱多多赶忙站起身来。
原来那少女正是梁永栋的女儿,梁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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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拉关系()
钱多多回来的消息很快被其它几大家的掌柜的知道了,大家做东,请钱多多在张家口最大的酒楼赛江南吃酒。
钱多多此时已经将事情了结,身无闲事,便前来赴宴,席间,钱多多将对梁永栋讲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众人听得又吃惊又好笑。
大伙便问道“钱掌柜,是歇一阵子,还是立刻给你们东家干活呀。”
钱多多面带苦笑“虽说我们东家极力挽留,可是我此次给东家造成了损失,我怎么有脸回去呢?”
“钱掌柜,这话就不对了,你这属于天灾**,就是正常经营也不是每次都赚,是跟咱们不相干的。东家们请咱们当掌柜的时候,这一条条可是在聘书上都写着呢,更何况你有具保在手。”众人说道。
“只是觉得歉疚,加之妻子儿子全无消息,便想歇一阵子。”
“对,对,先歇一阵子也好。”
席间,钱多多解手的功夫,八大家之一王登库的大掌柜王尚志跟了过来。
“老钱,咱哥两一直不见外,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听说你从梁家辞了,我就跟我们东家说了你的事情,我们东家诚心诚意的想请你过去!老钱,这么说,就是你要我这个角,都行!”王尚志直着脖子。
“老王,我还不知道你的好意?只是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你容我再想想。”钱多多推辞。
“那好,老钱,咱可说定了,你要是呆够了,可要到我这里来。”王尚志拍着老钱的后背。
“别拍!别拍!看都尿到衣服上了。行,我要真有什么举动,我会第一个知会你一声的。”钱多多点点头。
钱多多在张家口有个宅院,不大不小,也是十几间的房子。梁永栋虽然对国家不忠,其余的事情做的很是到位,钱多多不在的时候,不时的派人来打扫。所以,现在房子倒没破损,只是有些灰尘。
跟着钱多多的两个随从,也是两个徒弟,将房子打扫了几天,收拾的干干净净。期间,梁永栋的女儿梁诗音带着仆人丫鬟来过几次,拿了一些生活用品来看望。梁永栋知道后也不去管,自己也希望等一阵子钱多多能回来。
钱多多给梁家干活的时候,梁诗音只是个小孩子。钱多多地位高,可以到梁永栋的府上穿宅入院,梁诗音虽是小孩,却极招人喜欢。所以每次经商回来,钱多多便不自觉的买些孩子们喜欢的小玩意,送给梁诗音。
于是,梁诗音便对钱多多像亲叔叔那样亲。而钱多多也待梁诗音如亲女一般。
如今见到梁诗音一如往常待他,钱多多心底柔软的那块东西便被触动,望着梁诗音的那个眼光便带着亲情。
所以,钱多多心中暗想,咱们虎爷说过要抢梁永栋,何必呢?咱们自己赚银子就好了,慢慢的熬上几年,生意一定会越来越红火的。要是李过一定要抢梁永栋,自己劝阻一下也就是了,最好快点离开张家口,免得麻烦,他又不会做生意。
李过并不清楚钱多多内心的想法,但李过现在知道钱多多事情都已经办完,便和聂心去找关系。
我堂堂中华历史悠久,地大物博,人和人的关系也错综复杂,办什么事,自古以来都要托关系。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没来之前,这件事已经计划好了。
李过本不同意,骂道“老子不过是想做生意,又不是做鸭!找什么关系?”
李过立刻被聂心、赵幼斌、孙登科按到椅子上。
“得找,人处异地不找点靠山是不对的,虎爷,您为了河曲与府谷这两个地盘,不也找到了洪承畴与卢久明的关系了吗?”三个人问。
把李过呛得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于是,这事便有聂心等人包办了下来,当然,托的还是三边的师爷,也就是赵幼斌远房的表弟赵又廷,帮忙联络。
赵又廷眼珠转了转,便找到洪承畴“大人,刚刚河曲的全之焕、李十二一干人来了书信。”
“他们有事么?”洪承畴问,话语很是随和。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不务正业。他们想做做生意!”赵又廷说。
洪承畴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们会么?瞎扯淡!”
“他们信上说了,现今军饷不足,士气低迷,所以想做点生意挣点小钱。”赵又廷看着洪承畴的脸色。
“倒也是,现在军饷拖欠,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洪承畴说道“现在三边虽有马市,可规模不大,交易也有限定,不比宣大的张家口,这里恐怕赚钱不易。”
“大人,他们正是想派人到张家口去做生意。他们说了,怎么也要试一试,倘若真的能挣钱,绝不会忘了大人的。”
洪承畴捋了捋胡须,骂了句“胡闹!”转身要走,却又回过身来“既如此,你不妨以私人的名义给宣大发封私信,那个宣大的师爷不是你们绍兴的吗?记住,不能说他们是兵士。”
“既如此,那我就按照您的意思办。”赵又廷退下写信去了。
于是,李过和聂心拿着赵又廷的书信,来到宣大,拜会了宣大总督的师爷,那个师爷听说聂心也是绍兴人,不觉亲切起来。而且看罢信上的内容,立刻将书信呈上了时任宣大总督的张国镇。
张国镇看看书信,信上的内容是私人的,信笺却是三边的,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是说有闲人李某,想要到张家口经商,不知路径,烦请指点等等。
这封信写的不简单,不知路径做什么生意,话里有话的意思。那意思是说你看着办。
张国镇笑笑,对着那个师爷说道“我与洪承畴同是边镇大吏,这点面子是要给的。”
那个师爷回说“三边来的那两个人说是天气还冷,给大人献上五千两的炭敬。”
“是么?看来这两个人是做生意的材料。即这样,你更需细细嘱咐张家口堡的参将陆吾好好照顾他们吧。三边来的人我就不见了,你可回复三边那里,请多放心。”张国镇说完,退回后堂。
李过千恩万谢的给那个师爷留下了一千两银子,拿着宣大衙门的信笺来到了张家口。等钱多多办完事,李过便和聂心去找张家口的参将陆吾。
听到士兵的禀告,陆吾将李过和聂心请了进去。
聂心掏出宣大的信笺递给陆吾,陆吾看了看,说道“你们怎么才来?”
李过和聂心面面相觑,暗道,怎么?我们来晚了?
第七十章 人事()
参将陆吾见到李过和聂心一脸的惊讶,笑着说“可能是宣大府那边着急了吧,一直没见我回复,来信儿问我你们的情况,我回说不知道,没见过你们的人。这不,宣大府那边急了,我正要整个张家口寻找你们呢。”
“哎呀,不敢劳动大人,是我们的错,拜访大人晚了些。”李过和聂心连连告罪。
“哪里话?都是自己人,你们没出事就好。”陆吾放下心来,接着问。“听说你们是三边那边来的?”
聂心赶紧说道“陆参将,这···不可说呀。”
“明白,明白,咱们这些个人,都只是求个财而已。来来来!坐下喝茶。”陆吾脸上带着热情。
李过和聂心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个来晚了。
看来不管做什么,都会涉及人事,一旦涉及人事,什么关系、背景、来路便复杂起来。好在李过和聂心的面子大,银子足,才会受到如此礼遇。
陆吾这个人性格豪爽,喜欢大笑大叫,和李过很对脾气。
见到李过拿出礼单,是一千两银子,陆吾便推脱道“不需如此,宣府对你们如此重视,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银子呢?再说,咱们一见如故,何必如此多礼呢?”
“拿着,拿着,陆参将,既然咱们不是外人,你就不要客气了,朋友几间怎么能客气呢?再说,以后打扰的地方一定很多,这钱你要是不拿着,以后还怎么敢求你呢?”李过说道“而且,以后生意走向正轨,例钱也是不会落下的。陆兄,我没有别的毛病,就是大伙都发财!”
“也罢,那这银子我就收了,谁叫咱们是朋友呢,我要是不收也不好看。不过,以后咱们可得以兄弟相称,你们这样拿老哥我为重,再参将参将的叫着,就显得见外了。”陆吾收下了礼单。
“好,听你的。”李过应了。
“听说,你们是想到这里做生意?”陆吾问。
“不错,是有这个意思。”李过回答。
“那店铺可曾租好,伙计可曾雇妥,请掌柜的了么?”陆吾问。久居经商之地,陆吾这个武夫也懂些经商了。
“伙计倒是有些,掌柜的却还没请,我们初来乍到的,先不急,怎么也要寻找一个熟悉这里商路的人,等找到合适的掌柜,再租店铺不迟。”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