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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沈碧珍与周清然的认识,就跟所有偶像剧里演的那样的烂漫。
一个偷偷跑出深闺,见世面。
一个抖着翎尾在街上傲娇地开屏。
然后……
俊男美女王八看绿豆,就那么对上眼了。
说的好听点,叫做,一见钟情。
当即二人就私定终身。
一个非他不嫁,一个非她不娶。
一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架势。
沈豪知道后,怒发冲冠,总想拍死那个自不量力,死不要脸的周清然。
更是将沈碧珍锁在阁楼里,再也不让下楼。
沈碧珍天天茶不思饭不想,要死要活地哭哭唧唧。
这么感天动地的爱情,一时为京城里,那些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吃瓜群众们,增添了极好的谈资。
在沐九歌去宝林城的那会儿,周清然天天都会在沈家附近高歌一曲,以此来解相思之苦。
什么最煽情,他就唱什么。唱得附近人家四处找黄泥来胡耳朵。
沈豪派了无数手下,甚至花钱买凶都搞不死周清然。
这不,闹来闹去,出事儿了!
就在今天早上,每天一起床后,都要上演一出跳楼戏码的沈碧珍,竟然还躺在床上。
小丫鬟走近一看,“妈呀!”
吓得小丫鬟尖叫着,惊恐地爬出房间,滚下阁楼。
“小娘子死了!”
一时间,沈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沈母捶胸顿足哭天抢地哀嚎。
沈豪吹胡子瞪眼,怒大于哀。
接着,报官,验尸……
沈碧珍一死,沈豪自然而然的怀疑是周清然干的,得不到,就想毁了?
而这天,破天荒的,周清然恰巧没有来沈家外鬼哭狼嚎。
衙差一早来虎啸镖局抓人时,周清然不在。
有人猜测,他是畏罪潜逃了!
直到午时左右,周清然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了。
一脸颓废,一身烂衣,摇摇晃晃,步履蹒跚的走来时,着实吓了所有人一跳,还以为是农田里的稻草人复活了呢!
周清然被抓的时候,没有为自己喊冤。
上了京兆府大堂,京兆尹都还没开口问,他就直接俯首认罪了。
沐九歌听完,十分疑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嫂子,我去京兆府看看去!”沐九歌说着,就想走。
三娘一把拉住,道:“等当家的回来再说吧。他们去了快一个时辰了,也该回来了!”
这正说着,许松与狗子,还有另一个叫刘波的镖师,回来了。
看他们一脸沉重的表情,沐九歌知道,事情一定很糟糕。
“九歌回来了?”
许松硬是挤出一丝,故作轻松的笑打招呼道。
沐九歌:“二哥那边,怎么说?”
许松摇摇头。
狗子已经在抹眼泪了。
刘波叹气,在台阶上坐下。
“到底怎么说?”沐九歌急了。
许松痛心,抬手搓搓眼睛,这才低哑着嗓子,说道:“清然供认不讳,已经画押认罪。京兆尹下了狠心,给判了斩立决。明日午时在南街集市行刑。”
“啊?”沐九歌傻了眼,“二哥怎么就把人给杀了呢?还有,这判死刑不是要上报刑部审核,再奏请皇上批示的吗?怎么一审就斩了?”
刘波气愤的回答:“像二当家这样的,原本该是判个斩监后的。谁知道京兆尹为什么大着胆子就给判了斩立决了呢?我们只是贱民,又怎么说的过他们,而且,这清然自己都认罪了。”
“我不相信,这二当家会杀了沈碧珍。”狗子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坚信地说道。
“我能不能去看看二哥?”沐九歌问。
许松摇头,“不让看呢,说是要等明日行刑前,才让我们送他最后一程。”
沐九歌捏紧拳头,“这二哥有说,为什么杀沈碧珍吗?又是怎么杀的?”
第38章 下手忒狠()
许松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将适才在公堂上的所见所闻,详细的说了一遍。
沐九歌一拍桌子,站起来,愤怒道:“他们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她看向许松,“你说二哥一副痴傻的模样?”
“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当时想,他是因为沈碧珍死了,精神崩溃才那样的。”
刘波:“给你们这么一说,好像二当家是有些不对劲呢!”
沐九歌焦急,“不行,我得去见见二哥。”
许松也站起来:“我们一起去!”
于是,四人急匆匆的再次来到京兆府门前。
跟守门的衙差说了情况,可是人家不理还拔刀赶人。
“我要翻案!”沐九歌急着大喊。
惹得零星几个行人驻足观望。
这衙差怕事情闹的太乱,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凶神恶煞的呵斥:“快走快走,要不连你们一起抓进大牢。”
正闹着,这京兆尹恰巧走了出来。
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长得像只老鼠,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在沐九歌身上,转了几圈。
讥笑道:“翻案,本官可没有严刑逼供,凶手自己招的,你翻什么案?”
沈碧珍的案子在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这会儿凶手这么快就抓到了。
京兆尹心里盘算着,早早结案,可以在政绩薄里记上一笔。若是刑部追究判决结果没有上报审核。他只道是为了平息民怨。
一个贱民死就死了,谁还能为他得罪人不成。自己虽官职不高,可好歹也是余丞相家的表亲呢!
而沐九歌对周清然的案子,也只是凭着猜测,感觉不对劲。这会儿还真说不出所以然来。
可还是不气馁的高声道:“我要见见周清然。”
京兆尹已显得十分不耐烦,“明日会让你们见的。这会儿还是快回去吧!本官就不同你们计较这蛮横无理的行为了!”
沐九歌冷哼:“不让见?这是不是说明有鬼?”
“你?”京兆尹眼中有一丝慌乱稍纵即逝,语气严厉,“诬陷谩骂京官,你可知道该当何罪吗?来人……”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草民这就走。”
许松和刘波赶紧一人一边,拽住沐九歌,离开。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也斗不过啊!
沐九歌越想,这事情就越有问题。
既然周清然已经认罪,也已经判了刑。照规定是可以探视的。为什么京兆尹不让?
所以,沐九歌就更加怀疑这案子,是有隐情的。
于是,沐九歌很坚定的,同许松三人说道:“我要去上诉!”
许松、刘波、狗子一愣。
许松问:“这事情,到底是不是我们猜的那样,都还不晓得,上诉……行吗?”
“是啊,二当家精神状态,确实不好,可是……杀人的过程什么的,他自己都说的很清楚呢。”
“这要是确实是二当家杀了人,我们越级上诉,问题很严重的。”
沐九歌看着他们三人,想了想,“既然这么说,那好吧,我们回去再说。”
午后艳阳高照,没有风,店铺前的彩幡恹恹的耷拉着。
街上也没有什么行人,若没事儿,谁会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里出门。
沐九歌脸颊微红,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心里烦躁不已,脚步也不自觉慢了下来,很快,便与许松三人拉开了距离。
而那三个人,心事重重的,一时竟然没发现。
沐九歌顿住脚,想了想,突然转身,飞快地朝刑部衙门跑去。
喘着粗气,上了台阶,不管不顾地拿起鼓槌,“咚咚咚……”用力敲击着登闻鼓。
刑部衙门口,原本昏昏欲睡的衙差,不耐烦地,带着沐九歌进了公堂。
沐九歌跪在地上,视线依次扫过威严肃穆的大堂,最后落在左边那块石碑上,“越讼杖五十。”
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五十?
艾玛,挺的过不,下手轻点啊,衙差大哥哥。
“沐九歌……你疯了!”府衙外传来许松的大嗓门,吓了沐九歌一跳。
回头,见几个衙差拿大刀抵着许松和刘波、狗子,不让他们闯进门来。
许松三人,当时没走几步就发现沐九歌不见了。
当即就猜出沐九歌的去处,急急赶来,可是已经晚了,正好见到沐九歌被带进府衙大堂。
刘波急的大喊:“你那小身板,怎么经得起五十板子……”
“九歌,快出来。”
“要越讼,请求刑部重审,那也该我来……”
门口吵吵嚷嚷,顿时吸引了行人驻足,观望。
魁梧的衙差不耐烦的大喝,“安静点,要不通通赶出去。”
顿时,许松等人安静了下来。
沐九歌默默地转回头,不再看他们。
不出片刻,刑部左侍郎蔻辰光,冷着脸来到公堂上。
坐下后,什么也没问,直接冷声道:“杖五十”
门口三人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沐九歌很平静的趴下,反正他们不至于将自己打死得吧!
侧眸,看着黑色靴子在身旁站定,小心脏快蹦出喉咙口。
英雄就义般,用劲捏紧拳头,闭上眼睛,等着板子落下。
“啪!”
屁股火烧火燎般疼痛袭来。
这才一下,沐九歌就已经疼的快抽过去。
下手忒狠了啊!
第39章 我不习惯()
“啪,啪,啪……”
“一,二,三……”
沐九歌耳朵里回荡着,板子与皮肉撞击的沉闷的响声。
一开始,这心里还能默默数着次数。
十几板子过去后,眼前发黑,意识涣散,浑身都已经毫无知觉。
万恶的封建社会,惨无人道啊!
沐九歌暗暗骂着……
疼到极致,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有那么一刻,好像灵魂都被打出肉身,漂浮在了半空中……
也许是真的,自己本来就是魂穿到这俱身体里的。
难道自己被打死了?
心蓦地一跳!
顿时,所有的感官又回来了。
沉闷的板子声,一下又一下的在耳边静静回荡着,身上依旧是尖锐的疼痛!
五十板子是怎么硬生生抗下来的,死过一回了吧!
烂泥似的躺在地上,沐九歌再次收拢手指,周清然你丫的,出来后,我非弄死你不可!
府衙门口的许松看着血肉模糊,气息奄奄的沐九歌,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红了眼……
公堂之上,蔻辰光毫无表情的,肃然开口问道:“堂下何人,何事?”
这声音,荡进耳朵里,缥缈的好像来至于另一个世界。
沐九歌定定神,缓缓睁开眼睛,咬牙挣扎着想爬起来,很可惜,她已经完全找不到下、半、身的知觉。
该不会,就这么废了吧?
试了几次,最后只能瘫回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舔了舔唇,弱弱的回答:“草民,沐九歌,恳请大人,重审周清然杀沈碧珍一案。”
这么个看似瘦弱的小伙子,竟然还挺倔。
蔻辰光冷硬的语气,有所缓和,“此案周清然供认不讳,已经当堂画押,你为何要求重审?”
沐九歌闭了会儿眼睛,微微抬起头,看向高堂之上,几滴冷汗滑过苍白的脸颊,“周清然不会是杀人凶手,请大人重审!”
“你凭什么判定,周清然不是凶手,他自己都承认了?”
“直觉!”
此话一出,周围唏嘘一片。
蔻辰光嗤笑,“直觉?”
“对,直觉!”沐九歌软软地趴回地上,声音很轻,很虚弱,但足够坚决。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可沐九歌已经无力再抬起眼皮子,去瞧一瞧谁来了。
然后……
她感觉有人冲到身旁,摇晃着自己。
好像,在这之前,似乎听到蔻辰光说了一句,“此案,本官会重新审理。”
之后,他还命令衙差,将周清然提到刑部大牢。
……
沐九歌是下意识的抓住了,替自己解衣衫的手,须臾,脑子里,意识才一点点回归。
“别碰我!”声音仿若蚊讷。
“三当家,狗子给你上药!”
沐九歌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眼,是自己的房间。
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及时醒来了,否则……
“我自己来,你出去!”
“可你伤的那么重……”
“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狗子犹豫了一下,站起来,将热毛巾放进盆子里。
“你自己,可以吗?”
“嗯。”
见沐九歌坚持,狗子只好离开。
沐九歌挣扎着爬起来,挪到门口。
“你真的不要我帮你?”
站在门口,狗子再一次确认。
沐九歌白着一张脸,摇摇头。
天色渐晚,晚霞也逐渐黯淡。燥热的风裹着夜来香,很好闻。
沐九歌庆幸自己还可以睁开眼睛,看到这样的景色,嗅到花香。
深深的吐出一口憋在胸腔里的浊气,她这才将门栓好。
然后,颤抖着手,费劲的将衣衫脱下,解开胸前已经湿透的白绫。
用布巾随便擦把身上的汗,臀部血肉模糊,她没敢碰。
然后看桌上放着一盒褐色的药膏,她用手醮了一些,轻轻的抹在伤处。
药膏冰凉凉的,这一抹上去,顿时就感觉没那么疼了。
感情这里面有止疼的成分?
抹好药,沐九歌随便套了一件袍子,趴回床上。
这一天过的,跟做梦似的,但愿有个好的结局。
沐九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狗子送来晚餐。
听到焦急的敲门声,沐九歌才醒了过来,应了一声。
爬起来,穿好衣袍,扶着墙壁,蹭到门口,拉开门栓。
第40章 暗自后悔()
狗子后面还有许松、三娘、刘波。
许松道:“别栓门了,都是大老爷们,还怕人看不成。”
“谁像你那么粗鲁!”三娘嗔怪。
“来喝点粥!”狗子端起碗,舀了一勺,要喂进沐九歌嘴里。
沐九歌实在不习惯,往后一退,双手接过碗,笑着,“我自己来,九爷我没那么弱。”
大家见沐九歌精神状态还挺好的,这也就稍稍放心了些。
沐九歌伤在臀部,自然是没敢坐,强忍着,站着喝完粥,然后回床上趴着。
“药抹好了吗?狗子说,你非得自己来。”三娘坐在凳子上,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问。
沐九歌赶紧回答:“我自己会抹,伤的位置不雅,哪好意思麻烦别人呀!这药效果好的很,已经感觉不那么疼了!”
“药可是刑部的人给的呢!”刘波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本正经。
沐九歌不可置信:“呵呵,这刑部,还挺人性化的嘛!”
许松喷着口水埋怨道:“唉,你这小子,吓死我们了。胆子真够肥的,连刑部大堂都闯。这五十大板要是能救回清然,倒也值得,要是……”
“呸呸……”三娘连忙打断许松的话,瞪了一眼,教训道:“会不会说话啊!这清然会没事儿的,会平安回来的。”
许松扶住三娘的肩膀,大老爷们一个,竟然在自己娘子跟前,立马换了一个人似的,呵呵笑的有点傻,“娘子说的是,说的是,清然会回来的。”
他转眼又看向沐九歌,眼中担忧之色蔓延,“你到底,对清然杀死沈碧珍这个案子,是怎么想的?”
沐九歌其实对这件事情,真就如她所说的,只是凭直觉,所以,她茫然地摇摇头,有种无能为力的焦躁感。
也许大家都是这样的心情,一时,房间里,空气凝滞。
一会儿后,刘波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当时,来衙门公堂的,是叫小武吧,我看着,是他同蔻侍郎耳语了几句,这蔻侍郎才换了脸色,说案子重审的。”
狗子点头附和道:“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诶。要不然,蔻侍郎似乎没那么爽快的答应呢!”
许松微微拧眉嘀咕:“小武是莫尚书的贴身侍卫,难道这事情,莫尚书决定插手管了吗?。”
思及此,眼中光芒闪烁,颇为欣喜,“如果是这样的话,清然有救了,一定是莫尚书,也认定这案子有问题呢。”
莫羽尘虽然脸冷的像快冰坨子。总是开启生人勿近的模式,可在公务上,确是一丝不苟,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
并且,在他手上,从没有出现冤假错案。
沐九歌此刻,听着他们激动的叽叽喳喳,这心里暗自后悔。
悔不该不但没有巴结人家,还在人家两次救了自己后,态度那么恶劣。
“三当家,听说,这次秦老爷大寿,皇上还派了莫尚书去玄剑山庄。你见过他吗?”狗子好奇的问道。
沐九歌摇头,“没见着,他是贵宾,自然是会被特殊对待的,并不同我们这些身份低微点的在一起饮宴。”
这虽然是句大实话,可怎么就觉着,说的有些心虚呢!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关于莫羽尘的好。
之后,见时辰晚了,这才打算告辞。
三娘到底女人家,懂的关心人。
她在许松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后,垂眼,瞧着沐九歌,关切的嘱咐道:“自己担心些,有什么事情喊一声,狗子和刘波就住隔壁听得到。”
狗子笑嘻嘻,“你敲敲墙壁,我就会知道了。”
沐九歌很感激的看了他们几人一眼,点点头,“知道了!”
一行人走后,沐九歌将门栓好。
回床上趴着,脑子里胡思乱想一通。最后不知不觉,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恍恍惚惚,似梦非梦间,她感觉房间里有些异动,可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床前,挺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安静的注视着床上的人,少顷,在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中,坐下,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白色的药丸出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着沐九歌的脸颊,将药丸小心的塞进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香顿时溢满整个房间。
睡梦中的沐九歌将药汁,下意识的吞下。
黑影靠近了些,瞧着她砸吧砸吧嘴的样子,情不自禁的轻扯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