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你办事不够缜密。”太后让芬箬搀扶他起来,“而是这宫里实在是有太多双眼睛,更重要的是,如此重大的节骨眼上,你当用人惟贤,而不是用人惟亲,哀家问你,那御林军的统帅赵什么的可是你的小舅子?”
永邦脸上一阵尴尬,太后面无表情道:“你不答可见就是了,你可知晓,你那头想方设法的封锁消息,他倒好,昨夜在宫里闹得人尽皆知,眼下阖宫都以为你的侧妃要入主正宫当皇后娘娘了,你自己说说,他当得什么差事?”
永邦一听心中惊了一下:“没有的事,孙儿何曾说过要给赵氏皇后的名分。”
“你不这么说,难保别人不这么想。”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点上燕昭容说的一点儿不错,你这个孩子就是情绪化,脑子一热,想做什么的时候就顾得了首不顾尾。”
永邦眉头微微一蹙:“她来过了?她来干什么?!”
太后轻哼一笑:“还不是为了你,她也算是为你操碎了心,怕你上位名不正言不顺来给哀家提个醒。”
“要她多管闲事。”永邦嘀咕道。
太后道:“这回她倒不算多事,哀家以为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大覃江山数百年基业,祖祖辈辈也就你父皇那一朝出过一次夺嫡之乱,为防再有同样的事,你父皇该一早就留下遗诏,可他从未提过,行宫那里的人怎么说?”
永邦摇摇头:“孙儿也正为此事烦恼,听行宫的人回禀,父皇身上并无什么随身的匣子,亦未留下口谕,所以御前大臣赛里,文渊阁大学士苏昀和文华阁大学士王翰以及户部尚书乃至几位宗亲都一致认定要驰报京师,奏请皇祖母,由您来定夺。孙儿已经着人去封地接永定回来,本来他就还小,母亲走后,父皇就立刻让他去封地委实不妥。”
“你父皇让他去封地自有他的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背,和蔼道,“你呀,你这脾气不知道像谁,没有你母亲的半分温柔,生前和她闹得不可开交,你父皇将你打也打了,骂了骂了,但终归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想想,你要是普普通通一个皇子,你父皇早就把你丢到南三所去了,你却打小就住在庆祥宫,里里外外几百号人伺候,更由上书房的大师傅们亲自教导,你弟弟永定可有这待遇?再让你弟弟去封地,可不就是省去你将来执掌朝政的麻烦?你怎么就不懂你父皇的心呢!”太后顿了一顿,良久才道,“他呀,是一早就决定要把这大覃的江山交付于你手,否则何必如此麻烦,给你弄偌大一个后宫,光是选一个正妃就用了三个月,且眼下永定回来奔丧还得千里迢迢的往京里赶。真是……”
这话触及了永邦的伤心事,这两年,他接二连三的失去了父母,不免的感怀身世,低垂下眼睑。
太后道:“好了,哀家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从今天起,你就是嗣皇帝了,哀家会下一道懿旨,你只管尽快的迎你父亲的灵柩回宫,一边令各部准备你的登基事宜便可。”
“还有……”太后若有所思道,“你府里那几个现在都住在何处?”
皇长子愣了一下道:“孙儿已经让她们全部进了宫,眼下就住在孙儿从前住的庆祥宫。”
“嗯。这就好。”太后吩咐芬箬,“着几个晓事的姑姑过去在一旁提点着,另外还有执家法的太监更不能少。”
芬箬淡淡道了声‘是’,旋身出去安排。
第5章 逆乾坤()
太后的懿旨一出,天下大定,宣武皇帝的灵柩也在三日后抵达京师,送进了未央宫停灵。
大殿下如今贵为嗣皇帝,便搬进了未央宫的东暖阁勤政殿作为此次丧仪的倚庐,主持一切大小事物。
同时,宣武皇帝的后宫也都跟着升了品阶,其中燕昭容更是如愿以偿的成为燕贵妃,如此一来,嗣皇帝和他的妃嫔们就要唤她一声燕贵太妃,同时请她移居到寿康宫。
此举大有深意,宫中的人纷纷刮目相看,因其他的太妃们并无此殊荣,且寿康宫曾是敦敬太后的寝宫,十分精美奢靡。然燕贵太妃没却说去,也没说不去,依旧住在兰林殿里,纹丝不动。
庆祥宫中,侧妃赵氏坐在正妃上官氏的下首,不以为然道:“区区一个太妃,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还要我们去请她不成?真把自己当货真价实的太后呀!”
“姐姐快别这么说,费事叫人听见了不好。”劝她的是赵氏的堂妹赵芳彤,她俩一前一后进的王府,不过赵颂瑜更为受宠,一进去就是侧妃,等过几日太子登极,就算不是贵妃,估计妃位也是跑不了的。太监们都是八面玲珑的,此刻庆祥宫又是整个禁庭最热门的所在,所以很早就有太监和宫女往这里递消息,说是礼部已经在拟赵颂瑜的封号,不出意外的话会是个‘全’字。
于赵颂瑜而言,这是一件既值得高兴又有些不甘的事,高兴在,不管是全妃还是全贵妃都是她意料之中,不甘的是,哪怕当上了全贵妃,她也还是屈居于皇后之下。
而于其他人而言,她们的命运都还是未知之数,譬如说赵芳彤,王府时的一个良娣,从前不能与堂姐争辉,进了宫更是前途未卜。
同是良娣出生的肖氏坐在赵芳彤边上,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说了,须知赵颂瑜平时就张狂的没了边儿,谁也不放在眼里,她们往日里可没少受她的气,不过将来进宫就难说了,宫里规矩大,她要张狂,也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有没有这个本事。当即有意无意的说道:“赵姐姐你是不知道内情才这么说的,听说这位燕贵太妃在太皇太后跟前可是很说的上话的,若不然姐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告了一状!”
说到这件事,赵氏就来气!
她哥哥是为夫君分忧,结果吃力不讨好,就是因为这劳什子太妃在太皇太后跟前胡诌了几句,今儿一大早,慈宁宫的芬箬姑姑就奉太皇太后的慈谕,领了一群人进来教她们规矩,还特别指名道姓的针对她,要她夜里到未央宫去守灵。
“依我看,姐姐这两天还是忍耐着点吧。”肖氏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幸灾乐祸道,“宫里的事谁都说不清,都说先帝在时,这位太妃并不得宠,可要不是这位太妃,姐姐此刻只怕已经住进重华宫了。”
另一位良娣温氏也道:“说起那重华宫,我听人讲精美绝伦,姐姐可真是好福气,令我等好生羡慕,尤其是……”她恻了一眼从始至终就一直保持沉默的上官氏才又道,“尤其是就在关雎宫的旁边。”
关雎宫是孝慎皇后即大殿下的养母住的长乐宫,后来大殿下的生母懿如皇贵妃住进去,就改名为关雎宫。向来是六宫之主的住所。大殿下要是有意让赵氏住在隔壁的重华宫,其意义不言而喻。
赵氏嘴上不说,唇角却忍不住微微翘起来,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那儿有什么好的,我听说原先可是畅饮阁呢。”
温氏浅笑道:“姐姐这就有所不知了,要不然怎么说宫中多能工巧匠,畅饮阁原址固然是在而今的重华宫,却叫殿下移出了内宫,并非拆而重建,而是在原地上平移走了,简直堪称奇迹。听说殿下这样做就是为了能让姐姐将来舒舒服服的住在重华宫。偌大宽敞的地方,姐姐以后可要常请我们去坐坐呀。”
赵氏抚了抚鬓发,装模作样道,“是吗?重华宫真有那么好?”
肖氏的眼神装作不经意的溜过上官氏,只见她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不疾不徐道:“应该很好吧,单是殿下为了妹妹如此大费周章,这份心意就已经很好了。”
“这倒也是。”赵氏一挑眉,“听说姐姐和那位太妃似乎颇有些渊源呢,说是当初给殿下选妃时,燕贵太妃就是立主要姐姐当殿下的正妃之人,想来等殿下登极了,姐姐的皇后之位总也跑不了。就是我好奇那位太妃真能混上太后之位?姐姐向来见识广博,不知姐姐怎么看?”赵氏转过头来盯着上官氏。
上官露优雅的拨弄着手腕上的璎珞珠串,发出玉石叮当的清雅之声:“妹妹,有些话言之过早了。须知殿下的登极大典是重中之重,至于谁当皇后,全凭殿下的心意。我等无权干涉,也无力干涉,大伙儿说是不是?”
“但是私底下关起门来姐妹们都是自己人,也并非完全不可议论,就譬如说妹妹刚才讲的也算有理,一个妾,就算是先帝晏驾了,她于殿下登基有功,也还是先帝的一个贵妾,岂能与正宫相提并论?”
这话绵里藏针,在座的都听出来了。
果然,赵氏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要发作又不能发作。
上官氏心中好笑,这就是没文化的苦楚啊!连吵架都吵不过别人,总是词穷,单会发脾气甩脸子有什么用啊。当下也学着她的样子转过头去天真无邪的盯着她看:“妹妹,你说是不是呢?”彻底让赵氏无语了。
肖氏只觉心里痛快,起身对上官氏道:“是这个理,大妃向来是高瞻远瞩,姐妹们真是相形见拙。”
赵氏轻哼一声:“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有时候男人也就爱女人不讲理,凡事都一套一套的,未免絮叨,殿下平日里已经日理万机,内阁大臣们一套一套的,说理说个没完够叫他头疼的了,若是回到内宫还要跟他讲理,岂不是娶了一个先生回来,尽和他辩论?”说完,拿起帕子掩嘴笑起来。
这是公然的嘲笑上官氏不受宠了,是人都知道李永邦长期留宿在赵氏屋里,赵氏轻歌曼舞,每天变着法子不重样的款待。
上官露却不着恼,她是无论别人怎样于人前呲打她,都不轻易动气的性子,一副浑然天成的与世无争。肖氏有时候对她的这副脾气也很纠结,故而只有自己代她翻嘴皮子:“妹妹们受教了,两位姐姐说的其实都不错。好像宫里宫外,王公大臣,乃至寻常百姓家都分一个嫡庶,是非和正邪,所以正宫娘娘向来都是要明辨大义,胸怀若谷的,没有一般的洞悉世事的能力还真操心不上,至于赵姐姐,呵,一向颇得殿下的喜爱,想必是很有心得的。妹妹们真是自愧不如啊。”
赵氏狠狠白了肖氏一眼,上官露则是面无表情,仿佛自己并非局中人一眼,只淡淡道:“想必各位妹妹们现下也该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开始还有的我们忙活。”话毕,用手抬了抬发间的蜀葵錾刻赤金步摇,垂下的粉色琉璃堪堪抵在额角,轻轻晃动。更兼她一身的灰银鼠皮的大袄,衬托出她一张精致小脸,雪白的肌肤,微点绛唇,宛如冰天银地里一株傲然绽放的红梅。
这惊心动魄的美叫在场众人都看痴了,赵氏一贯嫉妒上官氏的美貌,之前已是被堵得五脏六腑都揪了起来,此刻更是气的两腮鼓鼓的,眼见众人纷纷散了,自己还要去未央宫守夜,心里就无比的委屈,继而委屈上升到憋屈,憋屈上升到气愤……总之,情绪复杂的很呐。
她很想打一场翻身仗,她就不信这个邪了,凭什么以她的宠爱,就输给上官氏了?若说从前,上官一门还算显赫,她须忌惮三分,而今的上官氏不过是枯木残枝,最重要的是,太皇太后和已故的敦敬太后上官氏乃水火不容的死敌,所以上官氏是上官露背后的倚仗没错,同时亦是她的痛处软肋,一弄不好,太皇太后就先拿她开刀。别说她还没坐上这皇后之位,就是坐上了,也不一定能做坐的稳。
赵氏思来想去,觉得倘若错过此次机会,来日想要再坐上皇后的宝座,不知要等上多少年,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今次的登极大典之前动手。
她下定了决心,便立即吩咐自己的贴身丫头墨儿,要她到平日里与她交好的几个侍妾那里传话,行大敛之礼的那一天,务必听从自己的号令,再叫上心腹瑞秋回去替她把紫貂大袄拿来,气哼哼道:“显摆什么显摆,搞得就她有,别人没有似的。嘁。”
跟着一行人来到未央宫前,夜色里的未央宫本来雄浑壮丽,三丈的高台,三层硬石的须弥座,雕龙刻凤,每根望柱下都有石螭形兽头,嘴里有穿透的洞孔,当白天的积雪化了以后,水中孔中流出,犹如千龙吐水。使得赵氏她们愈加步履艰难,几次踩着水洼都差点摔倒。而此刻宫前白幡漫天,连绵的梵音从殿里传出来,霎那使威严感变得沉重拖曳,于四周弥漫开浓浓的死亡气息。
赵氏不禁抖了再抖,她是想要借大行皇帝的丧仪来给自己铺一条路,可要是叫她在梓宫前跪祭一晚上,那她还没当上皇后就得活活吓死!瑞秋和墨儿心里也害怕,但见主子脚步不动了,到底不是个事儿,只得一齐劝道:“娘娘,殿里有大和尚诵经呢,又有那么多的下人和臣子陪着……”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氏打断,指派道:“墨儿,你先进去瞧一瞧,替本宫看看里面是个什么情形,好让本宫有个心理准备。听说大行皇帝是叫雷给劈死的,要是……要是没个遮拦可怎么好!”
一想到黑黢黢的干尸躺在棺材里,她就浑身发憷。
墨儿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谁让那是主子,于是哭丧着脸道了声‘是’,探头探脑的上了丹陛。不一会儿兴冲冲的回来答话:“娘娘,娘娘且放心,殿里支起了高高的黄幔,左右设素帷裹住了大行皇帝的梓宫,最重要的是,娘娘只要在帐子外的坐褥上跪着就好。”
赵氏可算是松了口气,亦步亦趋的进殿,之后在蒲团上跪下,哽咽道:“父皇。”哀哀的叫了几声之后,便在宫人们一个赛一个麻利的折叠金银箔的动作中昏昏欲睡。
第6章 皆泡影()
至后半夜,芬箬特特来巡视了一次,正逢嗣皇帝也到大殿里来。
由于知道了夜里赵氏会至大殿,想她女流之辈,又是隆冬,便过去看一看她,小太监见机行事,立即上了茶祭,李永邦伸手扶她起来,赵氏立刻跟没骨头的蚯蚓似的往男人身上歪,哭哭啼啼的诉衷肠。
嗣皇帝柔声道:“想是跪的久了脚有些发麻,坐一阵子便好。”语气温存体贴。说完,似想起什么,蹙眉问,“大妃呢?今日这样的场合她来更合适,怎么不见人影?”
赵氏楚楚可怜的望他道:“此等琐事哪里劳烦的上大妃,是太皇太后的懿旨,由臣妾来这里守灵,臣妾自不敢怠慢,更不敢往大妃身上推诿。自然,大妃来不来,也全凭她的心意,臣妾岂敢置喙。”
李永邦哼了一声,没再说话,扶她到一旁角落里的热炕上坐下。
芬箬在窗外看见摇了摇头,回头到慈宁宫复命,太皇太后问:“怎么样?”
芬箬叹息道:“论样貌是一般,毋宁说不可与上官氏相提并论,就是太子府里其他几位妃妾都远在其之上,只是……”
“只是什么?”太皇太后饶有兴致的问。
“天生媚骨。”芬箬道,“大行皇帝梓宫前不三不四,与其说是世家出来的贵女,奴婢看,倒更像是勾栏出来的粉*&头。”
太皇太后又问:“那依你之见,永邦这孩子的反应还算恰当?”
芬箬斟酌再三道:“奴婢看那赵氏离祸国还远了一些,只怕就算是殿下他有心抬举,朝臣们还不答应呢。老佛爷且放宽心吧,赵氏难登大雅之堂,想来不久自会有人替您料理的。”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她年纪大了禁不住熬夜,转过身便睡了。
翌日卯时正,嗣皇帝于大行皇帝梓宫前行启祭礼,内监将盛有大行皇帝冠服的器物放在供床上,恭理丧仪大臣,内务府大臣率领执事官于殿内陈设果筵,由丹陛两旁列馔,羊酒于幕内;读祝官将祭文放在案上,王公百官各站其位。
嗣皇帝至东侧站立,向西举哀,先茶奠,再膳奠;奠毕,众人皆跪,听宣祭文。而后嗣皇帝祭酒三爵,每祭一拜,众人跟随磕头。祭毕,嗣皇帝回到倚庐守孝。
又一日行哭祭,众太妃,嗣皇帝及妃眷,王公大臣,等皆站位敬候。
尽管是隆冬天,来者皆是白衣素服,除环摘璎,一些王公大臣甚至冻得瑟瑟发抖,鼻头发红,再配上哀伤的表情,实打实的悲痛欲绝。
上官氏也是一身素衣,仅仅梳了一个朝云近香髻,插一支白玉笄,耳边夹了一朵白色珠花,以示悼念和哀思。然而她的刘海天然的自鬓边散落,竟平添了几分弱柳扶风之态,赵氏看了不由暗暗生恨,有些人就是穿着最普通的衣裳,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尤其是上官氏洗净了脂粉,不施彩黛,皮肤依旧是吹弹可破,白里透红。再环顾四周,除了自己,所有的妃妾也都是红肿着双眼,头上簪着白花,独她一个鹤立鸡群,穿着厚实的紫貂大袄,领口出锋,惊鸿髻上插海棠花紫玉簪,高傲的昂着下巴,誓要把上官氏比下去。
李永邦看了直皱眉,命人找了一件腮麻孝服让赵氏套在外头,小太监悄悄的走过去,道:“娘娘,殿下知道娘娘您畏寒,特命小的前来给娘娘加一件衣裳。”
肖氏见状窃笑,如此蠢钝之人竟还痴心妄想要做皇后?大覃有傻子当皇后吗?也亏得她竟没有自知之明!肖氏再看一眼上官氏,终于明白她那里为何故意要在赵氏面前流露出故作骄矜姿态,怕就是为了这一刻,知道赵氏禁不得激,今日必会自掘坟墓。果真如此。
肖氏对赵良娣和温良娣道:“两位妹妹素来和赵姐姐亲近,怎么没有提醒她今日不当如此打扮。还好殿下不怪罪。”
怎么不怪罪?温氏恻了一眼赵芳彤,赵芳彤她们自家人都不互帮互助,等着看笑话,她一个外人凭什么多管闲事!当即道:“大礼当前,如莹姐姐,莫要再轻易多嘴了,给文武大臣瞧见了,平白失了殿下的脸面。”
到底谁丢了殿下的脸面?肖氏收敛住笑意,低垂下头,赵良娣亦不发一言,只观望着前面赵颂瑜的种种。
赵颂瑜位列于大妃上官氏身后,见太子给了她一身粗布麻衣当即拉长了脸,想要把紫貂大袄脱掉,赵芳彤在背后轻声提醒她道:“姐姐,此时若是脱了,殿下必会以为你之前其实并不畏寒,那适才之举,是对先帝的大不敬。”
赵氏哭丧着脸,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只得把孝服包在她的紫貂大袄外头,裹得活像一个人肉粽子。
肖氏和温氏差点没笑出声来。
其后,礼部堂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