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当然可以，你的伤怎么样了？你用的是公用电话吧，这么晚了还跑去外面，你可是伤员呢，这次帮了我们这么一个大忙，我还没有好好答谢你。”
“不，怎么会，我只是做了些微小的工作。。。”
“不要太勉强自己的，那个叫做「迪奥」的家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对了，你想查什么？”
“嗯，就是关于她的养父。。。”
她捏紧了手里的剑。迪奥不屑于说谎，如果那时她现编的，未免也太过详细了，她或许确实说谎了，但廖雪晴却不知道她哪一句话是假话，那一句话又是真话。不。。。不是只有谎言能够欺骗别人，当真相在面前，而人们不愿意直视之时，那真相也与‘谎言’无异。
自己迄今为止生存的世界，所谓的朋友，家人都只是虚假的，那也是无比甜蜜的谎言。一直以来人们都沉溺于这样的谎言之中，但是。。。如果想真正的活着，那就必须去看不愿意看的现实，身负重伤也要前进的觉悟，要有毁掉迄今为止自己所有的一切的觉悟。
这是迪奥‘告诉’她的。尽管她不太喜欢那个人，可她现在却有些明白那个人的想法了。
“。。。小雪，你真的想听吗？”许久之后，营长的声音才从电话那边传来，“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可能过于。。。有冲击力了。”
“没关系，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廖雪晴闭上眼睛。
人类的伟大是勇气的伟大，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未有直视寒风傲然立于一切不幸之前，将恐惧化为自己的囊中之物，才能立于世界顶端——迪奥，这是你教我的。能够站在世界顶端的人，一定是抛去了所有恐惧的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 … 人类的赞歌 09（）
现在想起来，说不定那时自己的一切已经结束了。
在父亲战死后，她的人生就开始了转变。大她正正一轮的哥哥拒绝进入神机营，反倒参加了猎人部的征兵考试，母亲在父亲战死后，没就多也随着去了。原本热闹的家顷刻间只剩下了她和妹妹两个人，在父亲的战友的帮助下，她才进入了军事学院。或许是遗传自父亲的天分吧，她得以成为第一个以在校生的身份加入了神机营的成员，随后在神机营过的测试中，在策略和实战中相继击败竞争者，成为了神机营三连的连长。
尽管家中有着一些积蓄，但并不足以挥霍，所以从一开始她家就没有什么佣人。在面对普通人是颐气指使的样子也使得她没什么朋友，但归根结底，那是她自己的问题。她打心底里看不起那些不想努力的人，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
所谓的努力也不过是一种天分，她正是有这种「天分」。
后天就是周末了呢，她漫步在夜晚的街道上。明帝国的夜晚并不宁静，喧闹的夜市和红灯区将这里染上了属于夜晚的光芒，在欲/望的漩涡中挥洒着金钱和体力，仿佛想要将一切抛弃的人们于此流连忘返。明帝国的南京，时间在夜晚也不会停止。
穿过繁华的街道，再往前就是接近皇城的「富人区」。廖雪晴的家里这里也不远，只需要穿过繁华的夜市。夜市就如同一条银河一般，将有身份地位的人与她们这种普通人区别开来，真是恶心的地方的呢。
她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不快，缠着绷带的脸也让一些巡查没有认出她来，直到他们前来询问之时才发现她是传闻中神机营最年轻的成员。
“这么晚了，您这种身份尊贵的人不应该来这种地方吧？”巡查四下看了看，确认了没有什么奇怪的目光后，才这么说道。
“当然，我只是路过而已，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摆放我的友人呢。”廖雪晴微微颔首。
“「白银街」吗？也是呢，”巡查叹息一声，然后挤出笑脸开玩笑的说，“不过，在这种时候您也带着剑吗？这可是不符合规定的哦。”
“嘛，不带上剑就没办法静下心来呢，”廖雪晴微不可查的转过视线，“那些所谓的侠客也总是带着剑到处乱跑，无论是身处哪个国家呢，没有半点自己违反「规定」的自觉。但是规定并不妨碍他们打抱不平，反倒是这纸醉金迷的紫禁城，哪里还有一点王都的样子。”
“毕竟青楼的买卖是合法的呢，”巡查也无奈的接话，“我其实不是很理解为什么皇上会允许这种买卖。。。”
“这话题最好不要继续下去了，我们还得靠那个皇帝给的工作吃饭呢，”廖雪晴轻笑一声，“那么，我就告辞了。”
朱元芳会允许这种买卖合法不是没有道理，与其花大功夫四处严打巡查，不如让青楼的买卖合法管理。实际上，对一国之君来说，这样做是最省事的。既然青楼的买卖合法化，那么就需要管理的人员，礼部的职位就多出来了不少，青楼本身也需要招聘管理者和警卫。这些多出来的职位，就可以让各种各样的人就业。这样的‘商品’是不担心卖不出去的，无形之中便增加了就业率和人均收入，同时税金也变多了。
比起其他产业，青楼始终只是‘富人的消遣’。没有多少余裕的人，或者说所谓的「正经的人」一般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由于朱元芳严格的法令，一般的青楼是没法保证青楼里的红牌的揽客能力，只能期待着富人们为哪个姑娘一掷千金，反而是明帝国的礼部自身有着不少暗中的研究，诸如克雷格文的技术之类的东西来保证其活力，赚足了富人的钱，用来维持这条产业线。而多出来的钱，则自然收进礼部的人和明帝国税金里。
这条「银河」正如长江一般，是维系古老帝国的命脉之一的生命之河。
穿过夜市，前方同样灯火通明的楼宇正是所谓的富人区。在这里居住的人，都是对廖雪晴一年十万两的年薪嗤之以鼻的家伙。她为数不多的「朋友」正住在这里。
廖雪晴深吸一口气，望着漆成红色的大门，拉动门环叩响了大门。
不多时，大门缓缓开启，看起来四十余岁的大妈探头出来看了看，阴森可怕的脸在看到廖雪晴顿时喜笑颜开。
“哎呀，这不是小雪吗？”
“这么晚了还登门拜访，实在抱歉，不过我有一件事情必须找林叔商量。”廖雪晴压制着内心的悸动，微微扬起嘴角。
“别说那么见外的话，快进来吧，”大妈招招手，把们拉开可以容下一人通过的缝，“现在大堂坐一会吧，我去向老爷通报。”
廖雪晴点点头，大型的四合院是富人区少有的配置。一般是祖上就在这里安家，直到如今一族人还居住在这里，拒绝了明帝国收购的商人或前贵族世家。大堂里还点着灯，夜晚并没有让空旷的大宅显得多么凄凉。在大堂入坐，侍女倒来茶，通报回来的大妈对她的伤势一阵嘘寒问暖，她只是笑了笑，静静的等待着。
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的一切就已经结束了。所谓的朋友也就那个样子，她仅剩下的牵挂，也就只剩下那个妹妹了吧。不过，妹妹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懂得如何照顾自己。
“呀，小雪，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
那是个穿着朴素的青衫的男子，他留着山羊胡，颇具书生气质，走到街上去没多少人会认为他是个有钱人吧。林则徽，这里的家主，也是自己父亲的友人，曾经也是军中的一员，不过后来早早退役，用积蓄做起了生意。
“好久不见，林叔，”廖雪晴微微颔首，“这一次来是有要事找您商量。”
“嗯？是钱的问题吗？”林叔一拍手，“这方面你尽管开口。。。嘛，不过我想现在你也不会有这种问题，毕竟你的年薪说不定比我赚得要多呢。”
“当然不会是那种问题，”廖雪晴甜甜一笑，“我听说了一些令人不快的传闻，是说你之所以过着节俭的生活，是因为你赚来的钱用到了某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呢。”
林则徽眉头一挑，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做到廖雪晴对面，平静的说道：
“那种不负责任的传言是听谁说的？”
“神机营自然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廖雪晴眯起眼睛，“当然，我一般对这种传闻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既然会出现这种传言，就意味着有人对林叔你不满，不是吗？早一些注意到总是好的，我也不是为这件事而来。”
“噢，那就好，”林则徽露出了笑容，一摊手，“来，喝茶吧，这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碧螺春，我也不太懂茶，也不知道好不好。”
“不知道林叔你有没有听说过「迪奥·康纳」这个人？”廖雪晴没有动茶杯一下。
“这个。。。并没有怎么听过，怎么了吗？”林则徽回想了一下，有些好奇的说。
“她是个极恶之人呢，会不择手段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任谁挡在她前面都会被她踢飞，这样的人肯定会下地狱吧，”廖雪晴摸着茶杯的边缘，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林则徽，“可是呢，她却有着不少奇怪的原则，比如。。。不屑于说谎。”
如果迪奥是为了让自己以为她「说谎了」，那么她说自己「说谎」这句话，也是真话。说不定从头到尾，她说的谎话只有一句。
‘算我输了’这一句。
“你穿着朴素的衣服，但是却戴着名贵的表呢，林叔，”廖雪晴咧起嘴角，“那和「迪奥」的是一个牌子的，她虽然不喜欢买这样的奢侈品，但却总会有有钱人送她这些东西。你的领口，袖口和里面打底的衣服穿得很乱，平常你是不会这样子的，因为平常我遇见你的时候都是在白天。而晚上，你有某些重要的事情要做，一般是不会外出的，而我大晚上来见你也是第一次，你在这个时候见到我显得十分。。。兴奋呢，为什么呢？”
廖雪晴举起茶杯，然后当着林则徽的面将茶水倾倒在地上，林则徽的脸色此时糟糕至极。
“这杯茶真是有着奇异的香味呢，像我这样的乖女孩，肯定不会知道这种气味是什么吧？但是你不知道，在一个月之前，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去过上海的青楼，这种特殊的味道我根本忘不掉。青楼里会把这种东西稀释以后，当做熏香使用，所以市面上也容易买到。很遗憾呢，林则徽，我带着剑来的时候，你就该明白我是为什么来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 人类的赞歌 10（）
“小雪啊，不要因奸人的谗言而破坏了我们之间的信任啊，”林则徽一脸心痛的站起来，“你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要照顾好你，现在你功成名就了，就开始忘恩负义了吗？你忘了是谁为你出钱上学的？你凭借自己的本事进入神机营的时候，我真心的为你高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也是呢，”廖雪晴稍稍用拇指顶起剑，一抹寒光摄入林则徽眼中，“你是怎么样的人，说实话我并不在意。至少你帮过我，你企图用这种东西做些什么，也已经被我识破，都已经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林则徽咧起嘴角。
他又往前靠了一步，明明双手都在廖雪晴的视野里。他右手的袖子和左手有些违和，应该藏着什么东西，毕竟曾经是军中的战士吗？只可惜他已经忘记了什么是荣誉，什么是智慧，什么是人类的赞歌。廖雪晴闭上眼睛，她知道林则徽准备做什么，但她还剩一丝奢望。一切只是误会。她还用不着拔剑。
只是，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林则徽眼中绽放出精光，右手微微低垂，腕部一顶，一把匕首滑落到他手中。受这么重的伤，还来这里找我，这是你犯下的致命的错误！
你还是太天真了！廖雪晴！他狞笑着举起匕首，向着廖雪晴刺去。
“你的血和人类一样也是红色的呢，我已经知道了。”廖雪晴却淡然的这么说道
她在说什么？林则徽愣了片刻，这才感觉到右手的疼痛，他张大了嘴，看向自己的右手。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整条手臂被连根切断，无力的摔落在地，鲜红的血液喷洒在地面上。廖雪晴撩起长袖，依旧闭着眼睛，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
“啊啊啊啊！！！”林则徽惨叫着跪在地上，哪还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我来教你一件事吧，我为什么能成为神机营的连长，”廖雪晴轻轻把剑架在他脖子上，“神机营的加入条件已经十分苛刻，但如果想要成为连长的话，就需要在本身就精英云集的神机营之中，击败其它至少一名连长，并在所有竞争的挑战者之中胜出，才能获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空出来的连长职位。也就是说，神机营的连长是在明帝国数亿人之中选拔出的近千人之中，再选拔出更优秀的仅仅几人成为紫禁城的禁卫军统领。神机营最重要的任务，即是明帝国的最后一道防线，当紫禁城被攻陷的时候，我们这群拿着十万两年薪，精英中的精英将要背负起的责任即是用生命守护明帝国最后的命脉。荣誉？战功？实际上那些东西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林则徽嚎叫着，“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噗嗤！”
廖雪晴一用力，隔断了他的喉咙。林则徽再也喊不出一声，捂着喉咙倒在地上。鲜血溅到廖雪晴洁白的长衫上，染红了她的一切。
“我记得我以前的教官说过，在你对别人大放厥词之前，先打断他的四肢，保证他再也说不出话来，这样就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廖雪晴咧起嘴角，那恶意的笑容像极了某个人。
“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在来之前通报了神机营和西厂，让他们搜集你犯罪的证据。现在估计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我是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迪奥的意图呢。她是想要我忍不住直接来找你问有关我朋友的事情，然后忍不住把你杀掉吧，那样的话我肯定没法继续在明帝国任职了。那时候我就只能带着自己的妹妹去她的手下做事了。不过，我现在已经违反了命令了呢。”
“你。。。你！”听到喊声赶过来的侍女见到浑是血的廖雪晴和躺倒在血泊中的林则徽，不由得倒在地上。
廖雪晴冷笑一声，站着鲜血的脸宛如死神一般，提这剑慢慢走到她面前。
“不要靠近我啊！！！”侍女哭喊着瘫倒在地上，无力的往后退着。
“不要摆出这幅表情嘛，我只不过是在「执行正义」而已，”廖雪晴眯起眼睛，“像这种人渣死不足惜，你不这么认为吗？不，也不见得吧。他说不定收留了你们这些可怜的无家可归的侍女，给了你们活下去的意志呢。”
人类并不是纯粹的生物，恶行与善行之间的界限，说不定十分模糊。她望向天空，明月依旧，斯人已逝。
门外突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廖雪晴楞了一下，剑归鞘，坐回正对着大门的大堂里。侍女尖叫一声，跑过去手忙脚乱的打开大门。
“神机营！突击检查！”进来的是廖雪晴的那两名部下。
李晓兰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侍女，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马上就看到了坐在大堂里，浑身是血的廖雪晴。
“连长？！”一旁的张大漠愕然的看着廖雪晴的样子。
还没等两人说什么话，一个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的男子跨国门槛，走进大院内。他手里打野握着一把剑，梳着古典的长发，他走到大堂门前，望了望廖雪晴。
“我还是来晚了一步，”他叹了口气，“小雪，没想到最后你还是这么做了。”
“这不怪你，师傅，”廖雪晴没有看他一眼，“无论你是否告诉我，我都会来这里。说到底，这就是「命」吧。”
“。。。你看起来没怎么惊慌呢，这是你第一次「杀人」，看来你不是没有「觉悟」，”白衣男子转过去背对着她，“没有过多的牵绊就是好的，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们也许要负起我们的责任。”
他退到门前，神机营的成员们也鱼贯而入。
“不用念及旧情，在你们面前的只是一个杀人犯，”白衣男子这么说道，“如果她抵抗的话，允许当场击杀。”
“真是不近人情啊。”廖雪晴站起身来，往前踏出两步，拔出剑。
剑上是她的觉悟。
“你没有听到吗？如果抵抗，允许当场击杀。”白衣男子眉头一皱。
“确实，正常来考虑的话，以我的身份应该缴械投降，反正我被抓回去也不会有多重的罪。”廖雪晴左手扶着剑身。
“那就快快放下剑。”
“但是我拒绝！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学会怎么对别人说「不」！”
“。。。你想和我打吗？”
白衣男子冷眼看着她。
“有什么不可以？”廖雪晴已经摆出了架势，“老娘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我今天便是要教你做人啊！”
“。。。开火。”白衣男子一挥手。
“等等，一连长。。。”张大漠刚开口。
“我叫你们开火。”白衣男子平静的说。
李晓兰和张大漠并没有开枪，但是其他人却忠实的执行着自己的命令，这夜晚必将被血色所环绕。
“！”
白衣男子面色一惊，刚才自己的手下确实开枪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东西被子弹所摧毁，他马上看向屋顶。却见一道黑影一跃而下，跳到大堂前。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明帝国什么时候也开始迫害自己人了？”她双手叉腰，挺直了摇杆不屑的看着眼前的神机营成员们。
“你是。。。”廖雪晴张大了嘴，“十六夜？”
少女并起食指和中指，指着天空，又猛然向下一划。
“YES。I。AM！”
第一百七十六章 … 人类的赞歌 11（）
“前猎人部的佣兵吗？这可真是稀客，只希望你记得这里还是「明帝国」，这里是世界第一帝国，无数人神往的世界。再怎么美丽，花朵终究是需要呵护的，容不得害虫在周围晃荡。”
白衣男子的轻声话语让人感觉到了极端的威胁，十六夜看了一眼他握剑的姿势。和廖雪晴是一样的，这么说他是廖雪晴的老师吗？
她手一划，从虚空中摸出金属的酒壶，拧开盖子自顾自的灌了两口，发出舒畅的呼吸声。她打了个响指，微笑着说：
“呀，那「世界第一帝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