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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用不着袁绍来攻。他们这股势力便会土崩瓦解。
与此同时,韩变很是着急地看着沮授。
若是沮授能服个软,或许这危机,便能解开了吧?
但沮授真会如他所想一般吗?
好像没有意识到张郃的敌意一般,沮授无比淡定地说道:“诚然,如果张郃将军的计策成功。我等便可一劳永逸,一举获得此次战争的胜利。”
听到沮授这样说,张郃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韩变也稍微放下心来。
“只是——”沮授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张将军的计策,却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韩变顿时哭笑不得,沮先生,你不加最后一句能死吗?
他小心地瞥了张郃一眼,见张郃面沉如水,却并没有马上爆发的迹象,这才稍微将悬着的心放下。
“公与先生,那么请你说一说,某的提议,如何就是十死无生?”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张郃特意讲得更加大声,一字一顿。
如果说这个计策是九死一生,张郃就认了,因为他也知道,他的提议的风险,是非常大的。
但是,张郃绝不认为,这个提议会没有一丁点成功的可能。
沮授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说道:“我们如今在钜鹿,若是按照张将军你的提议,直取袁绍所在的渤海,这一路路途遥远,而且各个郡县的官员,大多已经从贼,要一一击败他们,最后再战胜袁绍——张将军,这谈何容易?”
张郃点点头,道:“的确,我的提议要成功,非常困难,只要有一步走错,我们也许连袁绍的面都见不到,便会被击败。但是,只要指挥得当,我们还是有得胜的机会的,到时候的收益”
“不会有半点机会的。”不等张郃说完,沮授便打断道,见张郃一脸不服,他便继续说道:“我相信以张将军的能力,击败一路阻拦的叛军不难,战胜袁绍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张将军你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沮授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粮草。”
在沮授说出这两个字之后,张郃的神色变了又变。
愤怒,怀疑,醒悟惭愧。
“原来如此,是末将考虑不周!”张郃的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惭地抱着拳冲沮授长鞠一躬:“某还在以小人之心,度公与君子之腹,以为公与先生是嫉妒某某实在惭愧!”
韩变亦是恍然大悟,见诸将之中,仍有人面露疑惑之色,方才解释道:“我冀州钱粮,大半都在魏郡,我数万大军的粮秣辎重。全赖魏郡提供,如今邺城陷于贼手,我们的粮道,已经相当于被截断了。如何能去行那奇袭之事?”
听到韩变的解释,帐中诸将方才恍然大悟。
没有粮草补给,让士兵们饿着肚子去跟袁绍拼命,确实是十死无生之计。
回报再诱人,没有一丝一毫成功的可能。自然是不用考虑。
韩变不由得有些感叹,除了沮授之外,无人想到粮草问题,这却怪不了这些将军。
冀州钱粮广袤,在以往的时候,这些将军行军打仗,根本就不会有缺粮之虞。
长此以往,他们自然会忽略粮草的问题。
而且,昨日方才有粮草送到,军中粮秣尚且充足。将军们更是想不到这点。
沮授揭穿这一点后,众人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多了一个粮草的负担,他们翻盘的可能,又小了一点。
韩变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沮授:“公与先生,那我们如今当如何做?”
沮授指着地图,道:“冀州钱粮,多在魏郡、渤海二地,我们若攻取其他地方。于大局无益,而渤海的难度又太大,所以,我们的目标便只能是”
他的手指。停留在了一个地名的上方。
“邺城!”
韩变深深地望着地图上的那个地名。
邺城,冀州的治所,韩馥之前的居城,也是他的家
沮授的提议,完全没有出乎韩变的意料,既然不能向西北方进攻。那就只能去解决另外一面的敌人了。
邺城,无疑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若是能重新夺回邺城,再以之作为根基,和袁绍进行周旋,这胜算,便大了不少。
这个提议若是能成,倒也能有丰厚的收获。
但是,相对应的,要完成这个提议,需要克服的困难,可一点都不少。
韩馥临走之前,给邺城留下了差不多有两万士兵。
如今审配作乱,以他的能力,或许不能掌握这全部两万人,但掌控其中一半为他效命,却毫不困难。
就算是邺城只有一万士兵守城,韩变他们能掌握的兵力,数倍于这个数字,但若要夺回邺城,却也绝非易事。
作为冀州的治所,邺城的坚固,绝对是天下少有的。
韩变记得,在原来的历史上,曹操数次大败袁家父子,一直打到了邺城,却在这里,碰了个硬钉子。
若非曹操从许攸之谋,决漳河之水灌邺城,又有审配的亲属打开城门投降,他能不能攻破邺城,还是两说。
在沮授提出此计之前,没有一人提出攻打邺城,是他们都太笨吗?
显然不是,只是因为想到了攻打邺城之人,却没有把握能够攻破它。
若是大军尽出,围攻邺城,一时之间取之不下,届时袁军一至,那大势便去了
原本,许攸的水攻之计虽然毒辣,却也是个妙计。
只是如今尚处初春,冰雪未融,河水未涨,根本无法实施水攻。
似乎,攻打邺城的话,也是一条死路。
韩变抬起头,充满希冀地望着沮授:“邺城高且险,易守难攻,若是大举攻城,急切之间难以得手,还望先生教我!”
韩变死死地盯着沮授,生怕沮授来一句“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沮授迟疑了片刻,方才说道:“我倒有一计,或许能够成功,只是这个计策太过弄险,尤其是会使守义你身处险境”
险境?还有比现在更危险的境地吗?
反正,若是不想出办法破局,他也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冒点险便有胜利的机会,那简直是太值了。
韩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先生请说吧,为了胜利,某便冒一点险又如何?”(。)
第七十一章 郝昭的决心()
沮授死死地盯着韩变,随后缓缓地说出了两个字。
“诈降。”
诈降?
韩变有些失望地皱起了眉。
诈降之策,自古有之,认真说起来,这未尝不是一个妙计。
像是在演义之中,孙刘联军之所以能战胜曹操,这和周瑜与黄盖合作无间的诈降计分不开关系。
但是,一个计策是不是妙计,还要分使用的时间,以及要对付的对象。
曹操之所以会中诈降计,除了因为周瑜、黄盖的苦肉计十分逼真,配合的阚泽又十分有急智之外,和曹操本人的志得意满不无关系。
那个时候,曹操占据天时,天下三分已经有二,大有席卷宇内之势。
这样的情况下,有人锦上添花,投降给他,还是很符合逻辑,比较可信的。
曹操那个时候也同样使用了诈降计,派出了蔡中蔡和诈降于吴军,可是周瑜等人却一下子就看穿了,为何?
除了因为这二人没有带家小之外,曹操实力强,东吴实力弱,舍强而取弱,原本就不符合逻辑。
如今是一样的道理。
韩变他们虽然到了势穷力孤的境地,但是论实力,还是比困守邺城的审配要强得多。
韩变的手下,向袁绍投降是符合逻辑的,但是向审配投降,却不是很合逻辑。
尤其是,审配绝对不是一个蠢人。
在明知道韩变等人会打邺城主意的时候,他一定会极度地小心,尽可能地将一切不稳定因素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种情况下,即便诈降成功,审配没找出破绽,也不会对降将百分之百的信任,诈降计也就不会有太大的作用了。
沮授虽然高才,但是提出诈降计,或许是他的一记昏招。
沮授仿佛没有看出韩变的失望,他稍微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将他的计划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地说给大家听。
说到最后,沮授还是有些迟疑地说道:“我的计划。应该有差不多五成的把握成功,但是守义你不仅要冒天大的风险,更是要受许多的委屈,还有潘将军你们,愿意么?”
“这个计策可行!”
听完沮授的计划。韩变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
虽然,如沮授所说,要实施这个计划,韩变不仅要冒很大的风险,还会受一些委屈,但是实实在在的,它有骗过审配的可能。
韩变不由得笑了,道:“反正拿不下邺城,我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不如试试看先生的计策。至于些许风险、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潘凤亦是哈哈一笑,道:“连公子都愿意去,我又怕什么?”
韩变点点头,道:“那么,便依先生之计吧,如何实施,还请先生谋划好。”
沮授轻轻地点了点头:“计划的细节我还要再考虑考虑,只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什么问题?”
“在计划之中,我们的大军肯定是要进攻邺城的,但是,袁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赶到。若是在袁军赶到之前。我们还不能攻下邺城的话,那我的计划再顺利,也没有任何作用。”沮授解释道:“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人,带着兵马去挡住袁军,这人带的兵马还不益过多。起码不能超过一万;而且,我也说不清楚他到底要坚持多长的时间相比起来,这个人选,才是最不好找的。”
众将听得,俱是面面相觑,这个人选,岂是不好找,简直是根本就找不出来好吗?
防守本来是占便宜的事,让一万人去抵挡别人的几万人,倒不算太过分,善于守城的将领或许能够做到。
但是,没有时限,这一点就尤其坑爹了。
一般的守城任务,只要求你坚守多久,时间一到,你就可以突围了。
可是沮授的要求,却是在攻下邺城之前,这支部队都必须要死死地钉在那里,把袁绍挡在外面。
一个月攻下邺城,就要坚守一个月。
两个月攻陷邺城,就要守两个月。
若是那边计划不顺利,没办法打下邺城呢?
守多久都是白瞎。
所以,负责坚守的将领,除了自己的守城能力要特别优秀之外,还要寄希望于战友能够给点力,尽快攻下邺城。
守得再好,仗打得再漂亮,自己的性命仍然被他人所掌握,这样的感觉,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体验。
所以,沮授为这个人选头疼,反而是正常的。
有这个能力的人,多半不会愿意接这个近乎送死的任务。
愿意承担重任的人,却又未必有那个能力。
军中就这么几个将军,要找到同时满足这两点的人,难!
这个时候,韩变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他的目光,投向了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郝昭。
如果说有一个人能够做到沮授说的一切的话,韩变认为,那就只有可能是郝昭了。
这个,可正是郝昭最擅长的。
在历史上,郝昭曾经以极其微弱的兵力,面对诸葛亮大军的进攻,坚守住陈仓,一直到诸葛亮粮尽而退。
如今的郝昭,绝对没有他坚守陈仓之时经验丰富,但是,郝昭面对的敌人,同样没有诸葛亮那么强。
袁绍手下虽精锐,人数虽众,将领武艺虽高,但比起诸葛亮来,还是差了点意思。
若是给郝昭一万兵马,说不定他还真的能守下来。
唯一的问题是,他是不是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毕竟,这个任务实在是太危险了。
如果说邺城那边,还有一半的机会成功,那么做这个任务的将领,恐怕就只有三成的机会活下来。
哪怕郝昭再忠诚,也未必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但是,韩变还是要试试。
“伯道。”
韩变叫了郝昭的字,郝昭疑惑地看向了韩变这边。
韩变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问道:“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抵挡袁军,直到我们拿下邺城吗?”
郝昭愣了一下,方才不敢置信地问道:“主公,你是说要我来抵挡袁绍?”
韩变慢慢地点了点头。
包括郝昭在内。众将都是不可思议地望着韩变。
这么重要的任务,他怎么就直接交给郝昭了?
对于郝昭,营帐中的将领们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这个年轻人武艺不错,也善于训练士兵。前途一片光明。
但是,要他独当一面?要他抵挡袁绍?
这些将领们都觉得韩变要么是疯了,要么是他的脑子被驴踢了。
韩变可不管这么多,紧紧的盯着郝昭:“你愿意么?”
郝昭紧抿着双唇,没有马上回答。
韩变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捏得紧紧的,他生怕郝昭说出否定的答案,那么,他就只有忍痛弃掉沮授的计策,另谋出路了。
只是,他们本就处于极端不利的情况。要另想计策,实在是谈何容易。
郝昭仍处于天人交战之中,他喜欢看兵书,喜欢统兵,也期待着独当一面的那一天。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他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一到来,他就要面临如此艰巨的任务。
对于守城,郝昭自认为有几分心得。
他在看兵书的时候。还有平时闲暇的时候,就喜欢琢磨这方面的东西。
但是,要说完成沮授的安排,郝昭却没有太大的把握。
一边是难得的独当一面的机会。一边是所要冒的风险,同时还考虑到韩变对他的知遇之恩一时之间,郝昭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越到后来,韩变就越是失望。
他终于是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我也不勉强。我们就”
“不!”
这个时候,传来了郝昭的声音:“我接受了,便由我来抵挡袁绍”
深吸了一口气,郝昭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只要昭一息尚存,绝不容袁军前进一步!”
韩变惊喜地望向郝昭,这才发现,他的神情已是一片坚毅之色,心中感动,却说不出话来。
良久,韩变走到郝昭面前,用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千言万语,尽在于此。
沮授原本在为这个人选而头疼,如今韩变点到郝昭,而郝昭又答应了,他也只能相信韩变,相信郝昭了。
微笑了一下,韩变对沮授说道:“公与先生,接下来如何做,就看你的了。”
沮授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也感受到了肩上的压力。
这是全军数万人的性命,包括了韩变潘凤还有郝昭在内的许多人的性命,都托付在他肩膀上,给他带来的压力。
对于这样的压力,沮授倒是并不讨厌。
组织了一下语言,沮授开始发布命令。
“郝昭你率领步卒九千,骑兵一千,弓弩三千张,神臂弓五百,各式弩箭共十万支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死地将袁绍拖在钜鹿郡内,不得越雷池一步!”
“诺!”
郝昭用力地点了点头,脸涨得通红。
弓弩三千,神臂弓五百,这几乎是军中大半的存货了,有这些守城利器,他的把握又大了一些。
“韩变,潘凤,赵云你三人的任务是”
“张郃,你带领大军,负责进攻邺城”
最后,沮授抽出佩剑,在面前的案上用力一砍,将其斫下一角:“十日之内,务必攻下邺城!”
“诺!”
攻陷邺城这样的坚城,起码需要几十上百日,一个不小心打个半年都不稀奇,沮授只给了十天时间,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有异议。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十天,攻得下来得攻,攻不下来,也得攻!(。)
ps:过度章节,写这章的时候状态不是很好,尽快调整过来,下一章尽量在凌晨之前搞定,先去吃碗泡面填饱肚子再说。
第七十二章 潘凤投降()
邺城,州牧府衙当中,已经换了一个主人。
审配正坐在一张蒲团上,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张低矮的案几,上面放着一块漆盘,黑白棋子,坐落其上。
一个儒雅的中年文士,坐在他对面,手上把玩着几颗黑子。
很明显,两人正在对弈。
自从审配联合冀州大族反叛韩馥之后,他办公的地点,便转移到了这里。
这倒不是他想要成为新的冀州牧,但是这座府衙是一个象征,只有这里发出的公文,才具有权威性,对于他稳定城中的局面,是很有帮助的。
根据探子的报告,他已经得到了消息,韩馥所在的那支冀州军,正在飞速返回之中。
审配的嘴角微微掠起,韩馥军的动向,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只有迅速夺回邺城,才是韩馥军唯一的生路。
对面那文士见审配微笑,不由得问道:“正南,你为何发笑?”
“我是在笑韩馥那老匹夫,昔日视我等如草芥,如今又把击败我当作唯一的生路。”审配冷笑着说道,说到韩馥的名字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的光芒:“比起袁公来说,韩馥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不错。”儒雅文士点点头,对审配的话语表示赞同:“只可惜那韩文节还冥顽不灵,若是他早日将冀州让给袁公,袁公必定念其好处,善待于他,他又岂会像如今一样,成为丧家之犬?他将袁公的部下送给了公孙瓒,袁公必定不会放过他。”
审配冷笑道:“此等目光短浅之辈,合该败亡,只可惜昔日我不曾找到机会,未能救回友若二人。”
“那时也是没有办法,老匹夫尚在邺城,你我又如何敢轻举妄动?”
两人又感叹了一阵,突然。一个近侍跑了进来,在审配耳边,耳语了一阵。
审配的神情陡然一变:“你说的是真的?”
那近侍委屈地回答道:“卑职岂敢欺瞒大人?”
审配点点头,手指指节有规律地在棋盘上敲击着。
“正南。发生了何事?”儒雅文士有些好奇地问道。
审配望了一眼儒雅文士,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