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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立没办法说； 因为她的首要保护目标是万友亮，而且她以为李冷亦一定能把小惠带出来； 然而现在连李冷亦也没能出来。
“我为了什么？我为了什么啊？”万友亮看着一言不发的梅立，突然又自问起来。他颓然的坐在床上，像是被抽去了骨架一样； 瘫坐在那里，自言自语：“我到底为什么什么？你们为什么不先救小惠； 不先去救我老婆？为什么？”
他同样也质问那三个美国人； 凯勒一只脚骨折； 到现在只能靠止痛片硬挨着而没能接受治疗； 因为他无法去医院。
万友亮没能得到答案； 而这个答案两拨人都行心里有数； 万友亮才是国家需要的人才，他们必须优先选择救万友亮，如果梅立放弃救万友亮，小惠可能不会死； 李冷亦可能也不会死。梅立自己现在也后悔为什么没有放弃万友亮去救小惠。
如果放弃了万友亮，结果肯定不一样，李冷亦就不会死。梅立想到这个，就觉得心口疼，脑子里全是李冷亦的音容笑貌。总想着这是在做梦，梦一醒，李冷亦就站在她面前对她笑，然而她昏睡了整一天，每次一睁眼，都看不到李冷亦，于是她想肯定是梦还没醒。
她其实已经爱上李冷亦了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情愫，从李冷亦突然吻她的时候开始的？还是李冷亦被她家里人关进精神病院，她日夜牵挂着的时候开始的？
她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她一直懵懵懂懂的想着梓雨，直到失去，如丧考批的她才在撕心裂肺的同种清醒过来。
可是太迟了，她醒得太迟了。
万友亮一连两天连房间的门都没踏出去过，他像已经死了一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连正常的生理反应都没有了，他知道身边两拨人四五个特种兵死死看着，他是没有自杀的机会的，所以他没什么寻死的举动，却到现在连一口饭没吃过，一口水没喝过。嘴唇因为脱水而干裂，但他像失去了知觉一样。
梅立找到了凯勒，说：“我们必须商量个对策，再这样下去，就算他不自杀，也会把自己活活熬死。”
凯勒并没有什么好办法，看了看梅立，说：“你有什么想法？”
梅立笑了笑，说：“让他自己选，看他愿意跟谁走，就跟谁走，他要选跟你们走，我也不反对，我帮你们送他上飞机。”凯勒有些意外，说：“你的任务呢？”
“带一具尸体回去，任务依旧是失败的，对你们来说也一样，不对吗？”
凯勒默然无言，似乎在考虑什么。梅立说：“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最终协商决定，让万友亮自己选，他要跟谁走就跟谁走。另一方绝对不能干涉。
沉默许久的万友亮听说以后，沉默了好一阵，说：“我要回美国。”梅立点了点头，对凯勒说：“你们定机票，我帮你们送他上飞机。”
她希望一路安然，任务失败不要紧，她还能再来一次，人死了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她，司马贞，还有那三个美国人死死看着万友亮，带着他上了一辆八坐车。他们觉得这样严防死守，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在去机场的路上，万友亮却突然叫着停车，开车的史提芬带着疑惑停了车子，万友亮指着路边的一个摊子，说：“我能买个日本布偶吗？我女儿喜欢。”
梅立马上说：“我去。”
她说着，立刻下了车，打算穿过马路，去买个布偶回来。万友亮却也跟着下了车，说：“我想挑个颜色。”
凯勒和特蕾娅，以及司马贞急忙下车跟上了他。驾驶位上的史提芬有些忧心的看了一眼，把车子靠到了马路边等着。
后面一脸小轿车驶了过来，万友亮继续往前走着，似乎毫无察觉，凯勒一瘸一拐的跟住万友亮，一把拉住了他。万友亮却在这时一把推开了凯勒，凯勒人撞向了那辆小轿车，特蕾娅吃了一惊，急忙猛然一扑，抱住凯勒滚到了一边。
一辆重型卡车却在这时驶了过来，从逆行道上驶了过来，万友亮似乎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幕，当他把凯勒推开的时候，他人就向逆行道上冲了过去。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万友亮整个人已经被卷入了卡车的轮子下面。
刚刚买好布偶的梅立刚转过身，就看到了这一幕。
鲜血溅了一马路，万友亮的身体被车轮从腰部碾过，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幸存的机会了。卡车司机一脸苍白的从车上下来，看着车轮下的万友亮。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这样严防死盯，依然没能阻止万友亮寻思。
路上行人惊叫着，有人打电话报警，有人驻足围观。
恍惚中，梅立看到司马贞跑了过来，她呆愣愣的说：“我们都失败了，都失败了。”
司马贞拉住了她，她却扑通一声跌跪在地上，像是她手里没有生命的布偶一样瘫在那里，短短时日内，她看到的生死无常太多了。
梅立遭遇了她人生中的滑铁卢。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国的。任务失败，她被停职检查，每天重复回答着当时发生的每一点细节，每次的回忆，就像是一把无情锋利的手术刀，把她本就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划开，那伤口里藏着关于李冷亦的每一点回忆。
当她再次从调查部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李冷亦的妈妈，这个看上去硬冷没有丝毫情感的女人走过来，说：“我看到你的检查报告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梅立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也没有打算里会李冷亦的妈妈，抬步从她身边经过。李冷亦的妈妈一把抓住了她，说：“她真的死了吗？”
真的死了吗？梅立比任何人都期望这是假的，她到现在还在幻想，一睁开眼，李冷亦就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对着她笑，对着她叫。
但是她的这个幻想每次都会落空。
李冷亦的确从她身边消失了。
梅立从来没有这样孤寂过，一个人行走在秋风中的街道上，一个人默默的边走边擦掉眼泪。
司马贞也被停职了，和梅立一样接受各种审查，并且被隔离审查，短期内，她们两都不能私下碰面。
梅立想要逃离，这件事在折腾了一段时间以后，终于有了一个结果，梅立行动失误，记大过一次，降职一级，停职三个月以观后效。也就是说她不再是上尉，而是中尉了，污点记录会对她以后的提升造成很大的影响。
但梅立对这些都不在乎，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在乎什么了。
田野里，一个女子正在劳作，她低着头，刨出地里的红薯，刨松了土，在伸手一扒，带出一串的红薯来。
远远的田路上，一个年轻女孩拎着行李箱磕磕绊绊的走过来，女孩子穿着一件迷彩色的冲锋衣，配着牛仔裤，马丁靴，马尾高高束起，眉如墨描，目如点漆。大大的眼睛一直在向劳作的女子这边看过来。
劳作的女子似乎没有察觉，继续做着她的事情。一只大狼狗在她身边欢腾的来回扑腾。玩闹中看到远处走过来的年轻女孩，它欢腾的叫起来，然后一股风似的冲向那个年轻女孩去了。
正在劳作的女子看到狗跑走了，这才抬头向狗迎过去的地方看了一眼，看了看之后，她诧异的说：“小立？”
来的是梅立，梅立看到穿着雨鞋，打扮的像个村妇的梅子灵，扔下了行李箱，跑过来，伸手就抱住了梅子灵，在她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梅子灵诧异的拍拍她的背，说：“怎么了？怎么一见面就哭上了？”
梅立哭着说：“我被停职了，本来是不能到处乱跑的，可我太想你了，就偷偷溜出来找你了。”
“停职？”梅子灵更加诧异，说：“走吧，回家说。”
梅立点着头，勉强擦干净了泪水，走过去拎起了行李箱，和梅子灵一起往回走去。
梅子灵现在四十多岁，此时打扮的也像个村妇。然而眉宇之间那股英气还是掩饰不住，看淡了红尘的气质越发超凡脱俗起来。在梅立看来，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富有魅力，尤其现在人到中年，性子越发柔和，外表比起年轻时的中性气质也更有女人味了，越发的有一种性感在身上。
回到家，那是一个和她们在南京市住的宅子差不多的一个大院，大院中间是个花坛，此时虽然天气已经冷了，但是花坛里的月季开得正旺，林芳菲正拿着一根水管，冲洗花坛边的水泥地。
梅子灵推门进来，说：“菲菲，小立来了。”
林芳菲转头看了一眼，看到梅立，她笑着点了点头。
梅立进到屋子里，发现家里的布置都跟以前没多大变化，她把自己扔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还是回家好。
一切都是那样美好，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声音。最初的欢声笑语，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
晚上吃过饭，梅子灵和梅立走上了天台，两个人坐在夜晚静谧的夜色里，梅子灵说：“有什么想跟我聊的？”
梅立坐在梅子灵身边，说：“突然间觉得人生好迷茫，老李牺牲了，我突然发现，我其实根本离不开她。雨姐姐说，我其实不是真的爱她，只不过是因为恋母情节太重，看到她身上很多地方像你，所以移情在她身上，我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妈妈，我爱你吗？”
梅子灵闻言失笑，在她脑门上用力弹了一下，说：“你难道不爱我？”梅立闻言也笑了起来，说：“你是我妈妈，我当然爱你。可能雨姐姐说得对，我对她只是移情，真正爱的其实是李冷亦，可是非要等她牺牲了，我才知道，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第138章 一百三十八（）
清晨，梅立睁开了眼睛； 才睁眼就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不知道厨房里做的什么。卧室外面传来梅子灵的喊声：“梅小犬，去叫姐姐起床。”
不多时； 外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很快； 梅小犬拖开梅立房门的门锁； 然后进来了； 进来就跳到了梅立身上，用爪子使劲扒拉梅立； 梅立对梅小犬还有些阴影，因为梅子灵叫梅小犬咬过她，虽然梅小犬也没真咬到过； 可是梅立看着梅小犬还是有些怯。
于是一人一狗互相看着，过了一阵梅小犬冲梅立汪汪叫了两声； 梅立一个机灵； 说：“我起来还不行吗？”
她说着起身弯腰去找自己的拖鞋； 梅小犬一跳； 就跳到了她的背上。梅立被压的差点栽倒在地； 于是伸手把梅小犬扯过来； 抱起来，说：“妈呀，好沉，我妈怎么喂的你？”
梅小犬竟然很享受被抱着； 虽然这个人是跟它不大熟悉的梅立，它还是很欢实，伸出舌头去添梅立，梅立真受不了跟狗这样亲热，把它抱下楼去，说：“妈，你都给梅小犬惯坏了，舔我脸一脸口水，好嫌弃。”
然而不等她把状告晚，梅小犬已经从她怀里跳了下来，一溜烟去找梅子灵了。梅子灵从厨房里露出头来，说：“吃早饭了，你林妈妈做的红薯饼。”
说话间，林芳菲已经带着隔热手套，捧出一盘饼来，闻着就很香甜。梅立饥肠辘辘，赶忙过去，坐在梅子灵身边，伸手就拿了一个红薯饼，先吃了起来。林芳菲笑问：“好不好吃？”
梅立吃的狼吞虎咽，说：“好吃，还是家的味道。。。。。。。。。”然而话还没说完，她发现身边挤进来一个毛茸茸的家伙。她转头一看，是梅小犬挤上来了，梅立本来和梅子灵坐在一起，她就是想和梅子灵坐着，女儿坐在妈妈身边简直天经地义，梅小犬却似乎有什么不满，硬是挤在两个人之间。梅子灵笑说：“你把它的座位给占了，往边上让让。”
“什么？”梅立忍不住横了一眼梅小犬，梅小犬坐在梅子灵身边才开始要吃的，尾巴摇的跟风车似的，都扫到了梅立脸上了，梅立只好往边上让让，极不满意的抗议说：“你怎么都给它惯成这样了？”
林芳菲在旁边笑说：“我的地位现在都不如这条狗了。”梅子灵马上说：“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谁都不能比。”林芳菲闻言，探头过来在梅子灵脸上亲了一下。
梅立眼睁睁看着两人话还没说两句，就开始秀恩爱了。气恼的恨恨的咬了一口红薯饼。梅子灵忽然说：“你带梅小犬去院子里溜溜吧。”
“我早饭还没吃完呢。”
“吃完了快去。”
梅立只好说三两口吃完，找来了牵引绳，打算给梅小犬戴上，牵它出去，然而梅小犬不买她的账，看梅立来套牵引绳，它就一口咬住牵引绳不放口，梅立只好用力往回抢，一边抢一边说：“妈，你看它不听话。”
梅子灵靠在沙发背上悠然的喝茶看报，说：“你哄哄它就行了。”
梅小犬咬着牵引绳，像是扑咬到犯罪分子一样，拼命摆着脑袋来回撕扯，誓有不把牵引绳咬烂不松口的架势，梅立只好使劲拖着，说：“你松口，快松口！”
梅小犬还是不松口，梅立伸手在它脑门上敲了一下。梅小犬唔一声，总算松口了，一转身却跑到梅子灵那边去了，嗓子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梅子灵看它那样，马上起身说：“你打它干嘛？让你带它出去遛，没让你打它呀。”
梅立惊诧的看着梅小犬，说：“这货都成精了吧？还会告状啊？”梅子灵接过牵引绳，给梅小犬套上，把绳子一头递给了梅立说：“你快去吧，记得中午回来吃饭。”
梅立牵着梅小犬出门了，梅小犬这会看不见梅子灵，居然就乖乖的了。跟着梅立慢慢走着，梅立牵着狗，走在田间地头上，遥遥看去，远处碧空万里，阳光明媚。
梅立找了个草坡坐了下来，看着远处的蓝天发呆，梅小犬也坐在它身边，歪过头来，看着梅立，默默的陪着梅立发呆。
家就是家，受伤后最好的治愈港湾，到现在她的心情已经平复多了，这会有梅小犬陪着，也没那么孤寂了，于是坐在那里一个人默默地想，以后要是有了自己的家，也要养条狗，然后和爱人手牵手一起去遛狗。
想到这里，梅立脑子里一下就出现了李冷亦的模样，她的心中就是一痛，梅小犬忽然凑过来，在她脸上舔了舔，梅立这才发现自己又哭了，梅小犬把眼泪给添走了。
梅子灵那么宠它，也不是没道理。
中午回去时，梅子灵和林芳菲早已经做好了午饭，青菜汤，蒜苗炒鸡蛋，凉拌萝卜丝，还特地炖了只鸡。梅子灵说鸡也是自己养的，这个地方太好了，基本什么都能自给自足了。
梅子灵还说：“知道你从小好吃，冰箱里还有做的奶糕呢，吃完饭自己去拿，不过我可告诉你，以后少往这跑点，我们现在可一点都不想被打扰了。”
梅立已经下手去抓鸡腿了，闻言说：“连你们都嫌弃我。”梅子灵闻言说：“那你别去上班了，跟我们一起在这隐居吧，哪都别去了，在这里日子过得还是挺安逸的。”
梅立闻言想了想，觉的跟梅子灵林芳菲在这隐居，好是好，但是完全不现实，于是说：“我才不要。”梅子灵撇了撇嘴，看着梅立吃完一根鸡腿，下手又去撕另一只，旁边梅小犬眼巴巴看着，眼看梅立吃个不停，它有些急了，汪汪叫起来。梅子灵劈手把梅立手里的另一根鸡腿夺过来，说：“就这么两个鸡腿，你给梅小犬留一个。”
她说着把鸡腿给了梅小犬，梅小犬一口就咬走了。梅立傻了一下，说：“不是说给我做的吗？地位不如狗。”林芳菲插口说：“那剩下的都是你的，快吃吧你。”
吃的酒足饭饱，收拾了锅碗瓢盆，梅立擦干净桌子，冲了壶咖啡过来，准备和梅子灵一起边看电视边唠唠家常，倦鸟归巢，分外依恋自己老妈。
然而她屁股才坐下，梅小犬又窜上了沙发，就坐在她和梅子灵之间，寸步不让。梅立恼了，跳了起来，拉开架势，说：“梅小犬，我要和你决斗。”
梅小犬毫不示弱的在沙发上站起来，对着梅立汪汪，梅子灵失笑，说：“别闹了，梅小犬出去玩去。”她说着把梅小犬的球用力扔了出去，扔到了院子里去，拉着梅立坐下来，说：“看你那挫样，还跟狗争风吃醋呢。”
“你不疼我了。”梅立趴在梅子灵的腿上撒娇，梅子灵皱眉说：“多大人了，好意思吗你？”梅立叹口气，正襟危坐起来，说：“看你跟林妈妈这么好，有点心酸，可怜我一个人没人疼没人爱。”
梅子灵闻言，想了想，说：“你林妈妈现在状态也不怎么样，一阵一阵的，好的时候特别好，不好的时候脾气特别大。感觉她现在精神状态还不如原来了，但是也没什么办法。”
“有治疗吗？”
“我们已经放弃治疗了，现在条件不容许不说，这治了多少年也不见效果，反而越来越糟糕，好在她现在我说什么都会听，发脾气也能劝得住，就是不知道发展下去，会怎么样？”
“她还梦游吗？”
梅子灵点了点头，说：“现在她梦游谁都不认识，就认识我，每次梦游，我都得小心翼翼跟着。”
梅立闻言说：“真是你辛苦你了。”
梅子灵笑说：“你给我省点心，比什么都强。无论什么事，该过去的总会过去的，可千万不要一时想不开，就钻牛角尖。”
梅立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
梅子灵笑了笑，说：“你呀，想清楚了就该干嘛干嘛去吧，难不成真的想跟着我们隐居？”
梅立当然不想，只是在这里待了两三天，越发觉得日子照这样过也很不错，只不过她现在才二十出头，估计待下来，也安分不了几天。她这样想着，晚上自己悄悄的打开手机看了看，就看到手机上有未读信息，是夏天虹的电话，叫她见信回电话。
梅立怕自己的手机被锁定，所以从出门那一刻起，就把手机关机了。三个月停职检查，现在还早呢，不知道又是什么事。
她看完，又把手机关机了，下去找梅子灵，说：“妈，我明天要走了。”
楼下林芳菲和梅子灵正放了一段音乐，林芳菲牵着梅子灵翩翩起舞，身上穿着件露肩的睡衣，一手端着一杯红酒，两人神情暧昧。听到梅立的声音，林芳菲只是抬头看了一下，然后就又把头伏在了梅子灵的肩上。梅子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