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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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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包兄啊,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但愿你那狗屁亚圣灵验吧。

    走远了些,纹身哥壮起胆子来,问闫思弦道:“那个……您……怎么上这岛上来的?”

    闫思弦决定说一部分实话。

    “被抓来的,好不容易找个机会逃了,哎!现在不知道怎么出岛。”

    “逃?四面都是海,咋逃?”

    闫思弦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知道就不在这儿了。”

    纹身哥趁热打铁道:“说不定我能带你逃啊,只要咱们赢了比赛,他们就会送我离开,还有钱,钱也可以咱俩平分……”

    闫思弦觉得,他再说下去自己就忍不住要露出看傻子的目光了。

    闫思弦打断他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吧,可你就不怕我跟你撒谎?如果我也是参赛者呢?”

    “当然有这种可能,说实话吧,我现在也不大相信你的话,逃跑什么的……”纹身哥倒也不遮掩,“不过,如果你是参赛者,咱俩迟早要碰面,迟早你死我活,先合作,多活一分钟算一分钟呗。

    说不定你可怜我,最后放我一条生路呢。”

    这倒也不无道理。

    闫思弦决定对他的话存疑。

    “那么,你是怎么参与到这比赛里来的?总不会电视台报名海选吧?”

第十二章 第三天堂(5)() 
“是他们找的我。”

    “他们是谁?”

    “就是……一些人,我不知道叫什么,这种事……问了他们也不会说的……”

    好吧,闫思弦原本也没对这个问题抱什么希望。

    他换了个问题道:“那为什么找你?你总该有点特别之处吧。”

    “我敢玩啊,这种事,当然要找……亡命之徒,是吧?”

    闫思弦第一次碰见这么形容自己的人,让他有点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亡命徒?”

    “可能是因为我坐过牢吧。”纹身哥道。

    重点来了!闫思弦的眼睛眯了一下。

    “为什么坐牢?”

    纹身哥只是“嗯”了一声,看样子是想敷衍过去。

    可他这答案也太敷衍了,哪怕随便编一个杀人放火,也比“嗯”要好,这一听就有隐情啊。

    闫思弦道:“问你话呢。”

    “诶诶,”纹身哥不情不愿地接过话头,“都是以前的事,没什么可说的。”

    “我猜猜,”闫思弦道:“你八成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把某人逼疯了,可这个事走法律程序,又判不了重型。

    你坐过牢,但没坐多久。

    我说的对吗?”

    纹身哥又是沉闷地“嗯”了一声,紧接着他又诧异道“你……那个……您,您怎么知道,您究竟是……”

    闫思弦叹了口气,“我就是你说的没事花钱找乐子的傻逼有钱人。”

    闫思弦看见纹身哥的下巴要掉地上了,便又补充道:“不用那么诧异,你也看见了,我现在的情况不比你好。”

    “这这……”纹身哥显然是混乱了,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最值得关心的问题,“那……我要是赢了,还有钱吗?”

    “赢不赢,命都保不住。”

    纹身哥没有立即否定闫思弦的说法。

    因为即便闫思弦不说,他心里也有顾虑:

    那些人会痛痛快快给钱?会按照约定把我送回国?他们就不怕我不小心走漏了这里的风声?

    尤其最后一个问题,每每想起纹身哥便揪心不已。

    毕竟,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只不过,当初选择上岛,原本就是半商量半胁迫的,现在回想起来,纹身哥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此一来,他倒真的信了几分闫思弦的话。

    “那你有什么打算?”纹身哥试探地问道。

    “和你一块上岛的人,你认识吗?”

    “这……”纹身哥露出一个“天方夜谭”的表情,不过慑于闫思弦之前展露的身手,他很快收敛了情绪,答道:“怎么可能认识,大家紧接着就要互相残杀,认识了能有什么好处?杀人的时候心怀愧疚吗?”

    闫思弦笑了,“诶,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听你说话,不像个粗人。”

    纹身哥再次苦笑,沉默了片刻,终于道:“我以前是个老师。”

    “啥?”

    闫思弦再次打量对方的发型,以及头皮上那条字母纹身。

    这次,他看清楚了,那串字母是一句话,翻译自“师者传道受业解惑”。

    “真是老师啊?怎么坐牢了?”

    “老师不好干啊。班里有个女生被欺负,精神出问题了,我……我当时选择不作为。”

    “为什么?”

    “带头欺负人的女学生,爸爸是教育局的,有点实权,叔叔又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我能怎么办,我女儿刚刚出生,老婆也是教师,虽说有工作,但还没评上职称,工资就那么点……我不能失业啊!”

    “所以,为了你女儿,你就牺牲别人家的女儿?”

    “对,换了现在让我重新选,我还会那么干,你还没当爸爸吧?你不懂的……”

    闫思弦是没什么经验,但他依旧并不苟同。

    不过眼下的讨论,应该求同存异,于是闫思弦并未反驳,而是问道:“这跟你坐牢有什么关系?”

    “本来那个欺负人的女生家都赔钱了,学校也把事儿压下来了,可那些视频传得到处都是……”

    “什么视频?”

    “就是……那几个女生在卫生间里打被欺负的,抽她耳光,还脱了她衣服拍视频。

    视频传开,事儿就给闹大了,公安介入,我也被拘留了。”

    闫思弦插话道:“可是据我了解,就算你对学生疏于管理,也不至于判刑,按照之前的先例,最多也就是调离教师岗位。”

    “可能我倒霉吧。”

    “怎么个倒霉法?”

    “坏就坏在不该收副校长的钱。

    他说让我接受警方询问的时候,帮忙遮着点,就几个女生大闹,不小心受伤的,在我的调解下,打伤人的女生——副校长的亲戚——已经给受欺凌的女生道过歉,也已经有所收敛了。”

    “你就答应了?”

    “我能不答应吗?出了这事儿,我的工作眼看就要不保,以后还要靠这层关系保住饭碗。

    所以他让我说谎,我当时就答应了,他给我钱,我也就收了。没想到就是这一块出问题了。

    收了钱,跟警察说谎,这性质就不一样了,包庇。我就这么判了一年多,哎!”

    闫思弦突然问道:“那个女生现在怎么样?”

    “什么?”

    纹身哥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那个被凄冷,精神出了问题的女生,你后来关注过她的情况吗?”

    “哪儿顾得上啊,我这边刚一进去,老婆就把离婚协议给我送牢里去了,孩子也被她丢给我妈,她算是铁了心不跟我过了。

    我爸原本身体就不太好,三高,被这事儿一气,瘫了,就剩半条命,我妈一个人,又要伺候我爸,又要照顾孩子,还得操心我的官司。

    就半年啊,家不像家。

    本来想着我出来了,就算不能当老师,年轻力壮的,总还有点力气,就算去搬砖头卖,也能减轻家里负担,让父母过得舒坦点,可惜我爸没熬到那时候,我处于前一个礼拜,老爷子突然病危,脑溢血走了。”

    听着这一家子的不幸,闫思弦也不免唏嘘。

    毕竟犯错的是儿子,两个本该安享晚年的老人,却要跟着受罪。

    可是世上那儿有公平这一说呢?

    闫思弦问道:“我看你的纹身,你喜欢当老师?”

    “当然了,工资稳中有升,每年寒暑两个长假,谁不喜欢啊……”

    闫思弦算是知道了,自己这是对牛弹琴呢。

    纹身哥竟然从口袋里摸出了半包烟,他点了一根,冲闫思弦晃晃。

    虽然可能性极小,但闫思弦还是担心烟有问题,便摇了摇头,“我戒烟呢。”

    纹身哥自己默默抽了起来。

    “我不该来这儿的,可这两年家里给我打官司,给我爸治病,又要养活小孩,过得太苦了,光我爸一个人那点退休工资,根本不够,我爸的丧事还是借钱办的。

    我是为了钱,鬼迷心窍了,才来这破地方的……”说着,纹身哥竟有了哭腔,“哎……万一回不去,我妈也活不下去了……”

    纹身哥的讲述,让闫思弦基本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又是社会不公造就的精神病人;

    第二,又是要这些法律不曾制裁或者制裁不够的人的命;

    第三,纹身哥的情况只是个缩影,其他被骗上岛参加比赛的人,恐怕也干过什么把人逼疯的缺德事。

    综上,岛上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复仇。

    但闫思弦还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

    刚刚那个叨念着亚圣的哭包算怎么回事,他似乎是个精神病人。

    为什么精神病人也在这场杀戮之中?

    如果这一切是为了所谓的公道,难道不应该保护那些已经很可怜了的人吗?

    闫思弦一时想不明白,可他想到了那个词——净化。

    对经生病人来说是某种净化仪式,对这些做下亏心事的人来说,是杀戮的竞赛。

    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闫思弦没法再深入地想下去了,因为远处有了人声。

    并不是说话声,而是急匆匆走路的声音。

    沙沙沙——

    至少三个人在赶路。

    脚步由远及近,不久闫思弦便看到了三个人。

    他们穿着颜色、样式相同的衣服,绿色的劳动布衣裤,宽松肥大,看样式倒有点像医院里的病号服。

    和之前那哭包的衣服一样。

    不同的是,这三人身上都沾了血,脸上、手上也有血。

    他们神色有些兴奋,并不刻意掩藏脚步声,甚至似乎还在刻意用鞋底摩擦地面发出声音,似乎怕别人注意不到他们。

    走进一些,闫思弦听到一人开口道:“应该没问题了吧?”

    有人接话道:“咱们有三个人,应该保险了。”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道:“两个了,还差一个。”

    他转过半边身子,对那一直没开口的人道:“兄弟,放心,咱们应该互相帮忙的,等下一定找一个人让你杀,咱们一起完成净化。”

    “是啊,亚圣会平等保护咱们每个人……”

    闫思弦明显感觉到,在那人说出要杀人时,纹身哥咽了下口水。

    怕啊,再凶神恶煞的人,到了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也怕啊。

    闫思弦伸手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纹身个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出岔子。

    他暂时的确没出岔子,问题就看能保持多久了。

    因为那三人也看中了眼前这片灌木,打算在这里隐蔽,守株待兔。

    一分钟后,两拨人的情况是这样的:

    闫思弦和纹身哥头冲一个方向并排趴在灌木丛中。

    在他们前方约莫2米远,有个屁股坐在一撮杂草上。

    屁股的主人背对着他们,正在跟同伴说着话。他的同伴面对着吴端和纹身哥的方向,四双眼睛距不超过5米。

    这是个让人十分没有安全感的距离。

    闫思弦必须透过杂草缝隙去观察对方的动向,时刻注意对方有没有发现自己,可是同时,他又害怕看着对方,尤其害怕跟对方厌恨交汇。

    人是有预感的,在被人盯视的时候,心中往往会产生异样的感觉。

    现代心里研究还没法解释这一现象,但不能否定它的存在。

    好在,眼前三人的注意力暂时都在自己手上。他们在编草帽——用来伪装隐藏的草帽。

    此刻闫思弦和纹身哥头顶就扣着两顶这样的草帽。

    呃……俗称绿帽子。

    闫思弦担心自己盯久了,对方真的会感觉到异样。

    两人趴着坚持了约莫20分钟,精神高度紧张,身上的肌肉都有些发酸了。

    闫思弦还好,毕竟坚持锻炼,可那纹身哥看着挺壮,其实虚胖,两条胳膊实在撑不住肩膀了,摇摇晃晃想要换个姿势。

    这可要命了。

    周围皆是草木,身下是厚厚的枯叶,稍微一动就会发出沙沙的声响,对方准能发现。

    纹身哥苦撑着,眼看撑不了几分钟了。

    闫思弦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在心中无比佩服那些善于伪装的狙击手。

    人家在一个地方一趴就是十几甚至几十个小时。

    好在,这块地方倒也不算太大,有人来给他们解围了。

    那竟然是个女人,穿一身迷彩服,腰上跨着一把匕首。

    匕首上有污渍,褐色的,看不出是擦拭后又干了的血,还是泥土。

    女人很警觉,脚步声很轻。

    每挪动一截,都会事先找好掩体,要么是背靠树木,要么猫在树丛里,总之尽量避免背后遭到突袭。

    她似乎也看上了闫思弦等人藏身的这片灌木。

    “不是吧!”

    纹身哥浑身每个毛孔似乎都在控诉这层意思。

    闫思弦心里的声音却是:“太好了!”

    太好了。

    因为灌木丛里三个穿着一样衣服的人已经蓄势待发了。

    他们盯着渐渐逼近的女人,像极了丛林动物盯着猎物。

    十步……

    五步……

    女人似乎在判断灌木丛中有没有危险,她谨慎地停留了片刻。

    灌木丛里的五个人都屏住呼吸。

    终于,女人又开始向前挪动。

    就在她距离灌木丛还有三步之遥时,三人同时暴起,直接

    十步……

    五步……

    女人似乎在判断灌木丛中有没有危险,她谨慎地停留了片刻。

    灌木丛里的五个人都屏住呼吸。

    终于,女人又开始向前挪动。

    就在她距离灌木丛还有三步之遥时,三人同时暴起,直接

第十三章 第三天堂(6)() 
闫思弦窜起的瞬间,揪住了一个人的后脖领子,虽然没将那人一把揪翻在地,但也使得对方脚下一顿,趔趄了一下。

    “哎谁……”

    那人的喊声刚起了个头,闫思弦便是飞起一脚,直踹在他腰眼上。

    这脚可就颇有些分量了,将那人踹得躬身趴在地上。

    “看住了!”

    闫思弦对纹身哥喊道。

    纹身哥这时候刚刚从灌木丛里爬出来,嘴上连连应着“好好好”,也扑将上去,将那被闫思弦踹翻的人按住。

    这当口,女人已经和其余两人交上手了。

    三人都拿着刀,冷光闪烁,险象环生,眼看女人手臂上被划了一刀,鲜血直流,闫思弦大喝道:“住手!”

    他也摸出了腰间的刀。

    可惜没人听他的。

    闫思弦就要冲上前去时,却听纹身哥喊道:“再不住手,我杀人了!”

    纹身哥双膝跪在那被踹翻的人后背上,一条手臂勒着那人脖子,那人的脖子已经向右扭到了极限,只要纹身哥再稍稍用力,便能将他的脖子扭断。

    见同伴命悬一线,尚有攻击力的两人犹豫了。

    对视一眼后,他们的意见产生了分歧。

    “上!”一人吼道。

    “不行啊……他是咱们的兄弟……”另一人显然顾虑着同伴的性命,举刀的手迟疑着,不知该不该继续攻击。

    他犹豫,那女人却并不犹豫。

    噗嗤……

    一有机会,她的匕首便刺进了这犹豫之人的腹部。

    被刺的人似乎根本不敢相信。

    他低头看看自己腹部插着的刀子,又抬头看看女人,还是他的同伴先发出了叫声。

    “啊……我的兄弟啊……”

    伤者似乎被同伴的声音惊醒,终于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喊。

    “啊啊啊啊啊——”

    他手里的刀子掉在了地上,两只手想去拔腹部的刀子,又不敢,只能无助地看向其余几人。

    “握草!”

    闫思弦大骂一声。

    与此同时,那主张继续进攻的人也如梦方醒。

    他眼中突然迸发出激烈的疯狂之色,猛扑向女人。

    女人不能地架起了刀子,再次刺向对方腹部。可是对方拿出了要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架势。

    女人有点慌了,也凶狠地骂了一声娘。

    很识相地闪身就退。

    怂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女人也算胆大,但也不想跟不要命的硬扛。

    她看向了闫思弦。

    显然,女人的眼力不错,她已看出闫思弦才是这儿身手最好的人,且闫思弦一开始肯出手制服一个攻击她的人,说明即便不帮衬自己,他至少不会来害自己。

    闫思弦气急败坏。

    光盯着那三个狩猎的,反倒忘了这猎物也不是个简单人。

    满身的爪牙,冷不丁就会给人致命一击。

    但他并没有因为生气乱了方寸。

    他挡在女人身前,抬手,用手中的刀挡下了疯狂之徒的一刀,与此同时飞起一脚,直踹上了对方下小腹。

    对方吃痛,脸色一下子煞白,整个人几乎跪了下来。

    但终究没有跪下。他撑住了。

    撑住后,便是比刚才更快更拼命的攻击,口中吱哇乱叫着。

    有四个字从闫思弦脑海中飘过:

    回光返照。

    “吵死了。”

    就在那人手中的刀子,即将刺在闫思弦脸上时,他抬手捏住了那人的腕子,转身,一个背摔。

    嘭——

    那人重重砸在了地上,闫思一气呵成地补上一脚,将他还捏在手里的刀子踹飞。

    制服这人不过几秒工夫,偏偏就这几秒,那女人不见了。

    纹身哥已经用自己的衣服将身下的人双手捆在了背后,倒也算利索。

    他奔到闫思弦身边,如法炮制地按住被闫思弦摔在地上的人。

    “交给我吧,你去追。”

    闫思弦没有立即走,他在犹豫。

    他怕自己离开后,纹身哥会对这三个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人动手。

    纹身哥便又道:“你放心,我原本也不想杀人的,我可是把宝都押在你身上了。”

    但愿吧。

    闫思弦不再犹豫,他只能尽量快地朝着女人逃离的方向追去。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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