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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林子姜发觉楚越的目光落在了舞台上的一个女人身上！一个身着青衣，正翩翩起舞的妙龄女子！
这让林子姜不禁觉得心口一紧，愤愤地咬了咬嘴唇！
“她叫傅青衣，我们这儿的头牌！看来你男人对她挺感兴趣的！”朱砂不知何时来到林子姜旁边坐下，自觉地拿起她面前的酒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闻言，林子姜却撇了撇嘴：“不怎么样啊！”
她刚刚认真看了下那个女人的脸，面容的确称得上是姣好！但却略显寡淡，还不如薛玉柳美得醒目！
“我也觉得她不怎么样！”朱砂对她投来赞同的目光，随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才道，“可是架不住人家手段高明啊！你看楼下那些男人，可全都对她趋之若鹜啊！包括你那个冰块脸！”
第292章 她不在掌控中（）
台上一舞终了，领舞的青衣女子颔首福身，一举一动尽显优雅，又带着弱柳扶风般的可人，让在座男子都不禁见之怜惜。四周的掌声和欢呼声不绝于耳！而那女子却眉间微蹙，眼色中尽是与这欢场气氛格格不入的清丽！
“瞧瞧，这就叫当了****还想立牌坊！”坐在林子姜身边的红衣女子媚眼一斜，鄙视之情都写在脸上。
闻言，林子姜侧头问道：“你好像很讨厌她啊？”
从她坐在这儿开始，这个叫朱砂的女子就一直在旁边！她们俩其实很少对话，但是林子姜却感觉这个总是摆一副臭脸给人的女子，比这里其他人顺眼多了。
“是啊！这里所有的人我都讨厌！”说着，朱砂看了林子姜一眼，“不过……你还好！”
“彼此彼此！”
朱砂似乎是来了兴致，往楼下看了一眼，又转头对林子姜道：“我告诉你啊，别看她在人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其实她的心眼比谁都多！”
“这我知道！绿茶婊嘛！”林子姜回了她一句，便低头继续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从刚才到现在，她都没有再往楚越那边看上一眼，却又忍不住暗自郁闷！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郁闷什么？
楼下似乎发生了什么，男子们都骚动起来，但是林子姜却一点不感兴趣。
“喂！快看！绿茶婊看上你家男人了！”朱砂现学现用起了这个称呼。
闻言，林子姜这才抬起头。她本来想解释楚越不是她男人，但是却瞬间都那边的情况吸引了注意力。只见那个傅青衣的随身丫鬟径直上了二楼，走向楚越所在的位子。似乎跟他说了些什么，还朝他递上一方绣着花的手绢。
此刻周围的男人都对楚越投去了羡慕的眼光，但是那他却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没有立即接过那手绢。
“那个手绢是她的邀请，看来你的冰块脸今晚要做入幕之宾了！”朱砂道。
“他不会接的！”林子姜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但是下一秒，她就好像听到了‘啪啪’的打脸声！
楚越他居然在一阵口哨声中，接下了那丫鬟递上来的手绢。
见状，朱砂环起手在胸前，看着她道：“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男人！”
“……”
林子姜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她只觉得在楚越接过手绢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口似乎被谁重重地打了一拳！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从下午开始她就一直不舒服，胸口还一阵一阵的发紧？
她知道，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是啊！我还是看不懂他！”林子姜闷闷地说道，随即她便站起了身。
谁知，朱砂却一把按着她的手：“这样吧！你给我二十两银子，我帮你让他们今晚成不了事！”
“不用了！”林子姜摇了摇头，不再看面前的女子，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感觉在自己走出来的时候，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还是那个看得人后背都发冷的目光，但是这次却让她的心都跟着凉了！
……
寅王府内，楚寅书房的所有东西都被打翻在地。仆人们在外面面相觑，却谁都不敢进去收拾。他们很多都是进府多年，都从未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的脾气。从前她们王爷可是最和善亲近的人，也不知道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们只知道王爷回府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后来再书房练字，不知道怎么不顺心，就把所有的东西全砸了！也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他，只把自己闷在房间。
楚寅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还是那般的长身玉立！还是那天人般的容颜，但此刻却因为愤怒而阴云密布。白衣上不知何时沾上的墨汁污迹，似乎在嘲笑着他一向保持的风度翩翩。
“王爷，您需要奴婢们进来收拾吗？”有大胆的奴婢在门口问话，却被一个‘滚’字给吓得缩了头跑远。
楚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平日里他是从来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因为他早已忘了自己该有的所有情绪！可是今天，他就想这么肆无忌惮地遵循自己的心！因为他此刻心烦不已，再找不到发泄口他怕自己会发疯的！
白天在国子监的书房见到的那一幕，不知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了多少次！不管眼睛是睁着还是闭着，不管他在做什么，那画面就不自觉地浮现出来，而且每浮现一次就让他心口更紧一分。
怎么会这样？
其实，他早就知道今天在那里会发生什么！就连莫一坤对林子姜的轻薄之意，也是他用暗含深意的话故意挑起的！但只是想用那个画面来令楚越失控，却没想到差点失控的会是自己！尤其，是当看到抱着她的人是楚越的时候！
她怎么会跟他抱在一起？她怎么会愿意被他吻？
她不是喜欢自己的吗？那个女人明明说过是喜欢自己的！她不是最顾自己的感受吗？她怎么会愿意被其他男人碰？
就算那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也不应该啊！他还记得那个女人以前总是逃避楚越，因为她喜欢自己，她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关心自己！可是今天在国子监见到，她却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只一味低着头，脸上还带着因为另一个男人而留下的红晕。
就算是现在回忆起那个场面，楚寅还是觉得胸口闷得快要喘不过气！如果不是碍着皇上在场，如果不是他当时用尽全力克制自己，他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想要杀人！
他想把那两个沾染过她的两个男人都杀掉，然后把那个女人狠狠抱在怀里，质问她为什么不看自己？为什么不再用以前那种眼光看自己？
可是他不能那样做！这一切，本就是他有意安排！就算是计划有误，他也该沉着冷静地去应对才对！
这么多年的精心打算和卧薪尝胆，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一朝倾塌？虽然是这样告诉自己，可是他还是抑制不住心口的沮丧和焦虑！
突然门被推开，楚寅眼神中的狠戾在看清来人后立马被隐去。
“舅舅！”
白闰走进屋来，看着一地狼藉顿时目光一沉：“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楚寅微微一顿，才开口说道：“计划失败了！”
“我知道！昨日你趁着莫一坤入府做客时，有意在他耳边扇风！使他对越王妃生出轻薄之意，借此挑起越王跟他之间的冲突，以引越王身上的蛊发作！若他一时失控在皇帝面前杀了莫一坤，北漠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皇上也可借此对他进行打压，那样咱们尽可坐收渔翁之利！”
“可惜……没想他身上被蛊竟然被镇住了！不过这也不要紧！只要他对越王妃的感情越深，他就一定会受****所控制，咱们有的是机会！你怎能现在就沉不住气？”
闻言，楚寅立刻低下头：“舅舅教训的是！”
“寅儿，你老实说……你今日生气，到底是因为计划失败，还是因为那个女人？”
白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而楚寅却只是沉默。
“寅儿，你糊涂啊！咱们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眼看大业将成！你竟然为一个女子误事，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舅舅……”
“罢了！要扳倒越王也不是非用她不可！我看，这个女子不简单！既然她是一颗不好控制的棋子，倒不如早些拔出，免得节外生枝！”
闻言，楚寅心底一惊，但他还是故作镇定道：“舅舅，越王一向小心多疑！要安插一个我们的人到他身边有多困难，您也不是不知道！就算如今我能争取到北漠的支持，但是要跟越王对抗还是存在差距！若放弃姜儿，岂非亲自将准备已久的布局断送……”
“啪！”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楚寅的话，也使屋内的气氛陷入了僵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护着那女人！寅儿，你该知成欲成大事者不可动情的道理！”
“你可知，越王今日去了栖凤阁！他已经查到栖凤阁，而你却还在这儿为儿女私情所困！你是不是想看着他一个一个地拔除我们所建立的一切？是不是想让你母妃的冤魂永远得不到安息？这一巴掌，是想让你清醒清醒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白闰说罢，便一甩长袖，负气转过身。在他刚踏出门口时，又顿下脚步道：“还有，那个姓林的女子今日也跟着越王去了！看来……她的心并未在你的掌控之中！”
听到这句，楚寅原本晦暗不明的眼色猛地一沉！
第293章 让人陌生的楚寅（）
夜里，楚寅还是那一席白衣站在三生河畔，但眼中的阴霾却是夜风怎么也吹不散的！
听到那女子走近的脚步声，似乎比平常更慢，显露出了主人的迟疑。他却不像往日那样沉得住气，已即刻转头看向那朝自己走来的女子。
林子姜见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脚步立刻一顿。今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那样跟着楚越在**里耗了一下，也郁闷了一下午。直到接到飞鸽传书，她才想起自己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解释今天发生的事！
她知道楚寅今天看到她亲了楚越，一定会很不高兴！所以她一路上都在纠结，该怎么跟他解释？可是这其中牵扯到太多的事，也牵扯到楚越的秘密，她不能说出来让楚寅心烦，也不能出楚越。
“今日忙吗？你来得有些迟了！”楚寅先开口问道。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但是却让林子姜心里更加忐忑起来！他为什么能问得如此平淡呢，难道他根本不介意白天的事吗？
真实的反应难道不该是楚越那样，气得要杀人吗？
林子姜觉得，她好像越来越弄不懂楚寅的心了！他是说过他喜欢自己，但是她却很少能感觉到。因为他对每个人都是那样温柔和煦，那他对自己的喜欢有特殊吗？
可能是因为楚越的爱太热烈了，所以她才会有这种想法吧！可是楚越的喜欢，不也没能持续多久吗？想到那家伙现在还在**乐不思蜀，林子姜心口又快闷得喘不过气！
她连忙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去想那见异思迁的家伙，抬起眼睛看向面前的楚寅。
“你……你不问我白天的事吗？”林子姜还是忍不住主动提出来。
“你愿意跟我解释吗？”楚寅的声音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他尽力克制内心快要发狂的冲动，尽量维持往日在她面前的君子模样！同时也是想以此麻痹自己，他并没有那么在意！
“我是想跟你解释！可是我一直没有想好该怎么说！”林子姜抬起头来看着他，“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当时情况混乱，我想帮楚越，但是没有其他办法，所以才……”
听到从她口中说出那个名字，楚寅心头又是一紧。楚越！她说她那样做是为了就楚越？又是为了他！她不是说不喜欢他？她从前不是在他身边的每时每刻都想要逃离吗？为什么为了帮他愿意做这样的事？
楚寅更宁愿听到的解释是，是那个男人强迫她！那也比这个回答要好！
她居然是主动吻的他！楚寅只觉得此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爆炸了，如铅一般沉重的东西灌满了他的五脏六腑，连呼吸都是沉闷的。
林子姜自己这么解释楚寅能不能接受，只能略带忐忑地咬着下唇看着他。她这才发现，原来楚寅的眼底也这么深，深到她无法捕捉到他此刻的情绪！
楚寅本已尽力压制着情绪，但是一低头看着她咬唇的模样，不禁喉咙一紧。那娇艳欲滴的粉唇，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看起来那么美好，却被另一个男人品尝了！
那本来是该属于他的！从前只要他想，就可以品尝的，如今却在被另一个男人占了先机！
楚寅越想越觉得难受，就好像原本是他的东西，却被别人抢去了一样！让他整个情绪怎么都觉得不对！
嫉妒到发狂的感觉让他什么都不想顾，只想拿回原本该是他的东西！
索性，他便一个俯身，擒住了那双一直吸引着他的粉唇。
林子姜正在心里纠结，却不想嘴上已经俯上了两片软软的东西。她忍不住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楚寅放大在眼前的脸。脑子一片空白，似乎还不相信此刻发生的事。
看着放大在自己眼前的那张脸，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这个吻霸道得似乎要吞噬她口中的一切，怎么可能会是楚寅？他不是最温柔的人了吗？
如此近距离地看他的眼睛，再没了往日的温柔和煦，只一片空白，什么情绪都没有！明明无比的熟悉，怎么在此刻这么陌生？这种陌生感让她感到害怕，害怕得想要挣开他！
见她挣扎，楚寅一只手用力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逼迫她承受着自己的吻。刚才可能是一时激动吻了她，可是现在他尝到了这美好之后，却不想再放开了！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怎么早没品尝她？又开始嫉妒，嫉妒其他男人比他先拥有这美好！
尤其是那个能在名义上拥有她的男人！
那个男人不止一次这么对她了，之前也看到了过他留在她嘴唇上的印记！想到这儿，楚寅就更加愤怒！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还有没有对她做更过的事？想到这里，楚寅整个人都快嫉妒得发疯！只有不断地吸吮着她的娇嫩，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直到他感觉怀里女子的身躯由反抗，变为僵在那里，他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他的手微微一松，林子姜就立刻挣开他，慌忙地往后退去！
两唇分离牵起的银丝，表现出他的念念不舍！看到那女子原本粉嫩的双唇因为他的吮吻而变得嫣红，楚寅的眼中一深，他又想低头去吻她。
可那女子却连忙后退一步，用略带惶恐的目光看着他！
她在害怕自己？
强压下心头的五味杂陈，楚寅的脸色恢复如常：“姜儿，我失控了！对不起！”
“没事！”林子姜回道，嘴唇却依然僵硬，她依然没从刚才回过神来。
“你怪我吗？”楚寅看她脸色有些发白。
“不会！”林子姜连忙摇摇头道。
若抛去身份的束缚，他们本来就是情侣，对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接吻也是无可厚非的。可不知怎么的，楚寅刚才带着强迫性的吻还是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虽然她嘴上否认，但是楚寅看得出来她的介意，顿时心里涌起懊恼和不满！他懊恼得是自己怎么会如此沉不住气，早已娴熟的隐藏情绪怎么会在她面前失控？不满的是，她为什么会不高兴？她不是喜欢自己吗？他原以为……她一直是期待自己的！
那白天另一个男人吻了她，她怎么不是现在这样的反应？
越想越难受，刚刚因为吻了她而通畅的胸口，此刻又堵塞起来，还堵塞得比之前更严重！
但是他却隐起了此刻胸口的风起云涌，毕竟同样的错误他不允许自己犯两次！
“姜儿，真的对不起！我今天脑子有些乱，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尤其是……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六哥吻你的时候……”
听他这样说，倒轮到林子姜抱歉了：“对不起！我是……我跟楚越的吻，根本不代表什么！对不起对不起……”
林子姜抱歉地摇着头，下一秒却已被面前的男人揽入怀中：“姜儿，不要跟我道歉！说你喜欢我！我想听！”
“我……”林子姜本来想说的，可是张了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堵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的眼前又浮现出楚越的脸，那天早晨在柏树林中，他也说过喜欢自己！当时他的态度明明那么真诚，真诚到让她都差点动容，可是为什么今天他却留在了一个**女子那里？
原来喜欢……是这么不值钱的吗？林子姜突然觉得心口一疼，喉咙就更加堵了。
久久都等不来怀里女子的回应，楚寅目光一沉！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人剜了一个口子，空洞得厉害！他连忙紧了紧揽在林子姜腰上的手，仿佛要把怀里的女子融入自己才能填满那处的空虚！
第294章 乱了心（）
林子姜是后半夜才回到越王府的。从前他们见面都没有这么久的，可今天楚寅就是抱着她不肯放手。
从前她会很开心跟楚寅待在一起的，可是今天晚上她的胸口却一直闷闷的。明明是在跟楚寅说着话，可是思绪却飘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林子姜觉得自己肯定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会一晚上脑子都是‘嗡嗡’的呢？还总是时不时浮现某个冰块脸！尤其是想到那人现在正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她就更是浑身都难受，但是又具体说不出是哪儿难受！
这种难受把她折磨得快疯了，以至于让她失去了往日的警惕，连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都没有察觉！
玉柳苑内——
薛玉柳听完蒲桃的话，忍不住又惊又气得拍了下桌子。
“你是说她果然跟寅王见面了？”
“是啊！”蒲桃回道，“据咱们的观察，王妃她经常在夜里偷偷出去。今天夜里更是后半夜才回来，根据咱们上次偷来那字条来看，奸夫一定是寅王！没想到她居然跟王爷的弟弟有私情，真是让人不齿！”
蒲桃一脸鄙视地说着，薛玉柳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原来她心里的人是寅王！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有了王爷还不够吗？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王爷对她那么好，她怎能做出如此让王爷蒙羞的事？”
“就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