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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事有啥好说的,就是正常过日子人家,还是说你吧,为啥小名叫小刀,还为啥看着有股子二流子气。”雷鸣说道。
如果雷鸣这句话对大多数人说那人家肯定是会挑毛病的,什么叫你家就是正常过日子人家,难道我家就不是吗?
然而,周让并没有反驳,她用自己的沉默坐实了她家并不是正常过日子人家的说法。
“你要不问我都好几年想不起来了。”周让说道不过紧接着她却是在雷鸣的怀里一动说道,“你那只手呢,我这只耳朵还冻着呢!”
“你咋这么多事?平时我看你都是装的,你咋比小北风还难伺侯?这雪窝子就这么大,手能伸开吗?”雷鸣气道,可是终究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伸出另外一只手把周让另外一个耳朵捂了起来。
“咦,这个爪子热呼,嘻嘻。”周让嘻笑道。
“废话,我刚从怀里掏出来的。”雷鸣气道。
“有个男人就是好,虽然没有火炕热乎,但是,隔凉!”周让依旧是得便宜卖乖。
“行了,快接着说你的事吧。”雷鸣说。
“我啊,和小北风一样,野孩子一枚。”周让说道,“你肯定知道哈尔滨,但你不知道哈尔滨有个道外,那里吧,怎么说呢,好多的窑子铺。”
“你不是想告诉我你是在窑子铺长大的吧?”雷鸣在黑暗之中张大了嘴巴,周让的回答确实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了。
“胡说什么呢,我才不是!”周让撅嘴道,“我是在一个外国人办的孤儿院长大的,那个孤儿院就在道外。
我们孤儿院里都是野孩子,而我是孤儿院里的孩子王,我就是带着他们到外面和那些小瘪三打架这么一直打大的!”
“难怪。”雷鸣若有所思,难怪周让不晕血不晕架,见了日本人一个女孩子就敢往上冲还敢玩菜刀。
“在我十四岁的那年,不知道怎么我就转运了,碰到位贵人,他认我当干闺女就把我送去上学了。”周让接着说。
“不对吧,你打架打到十四,你今年二十,你六年没打架你还有现在打架的水平?”雷鸣问道。
“上学只是副业,嘿嘿,其实我还是经常带人出去打架的,一直打到了上大学。
其实上大学头一年了也是打的,后来就碰到了共产党搞学运的人,我觉得他们说的在理,我就不打架了,改学习了。”周让解释道。
“你可——真头子!”雷鸣都不知道怎么表扬周让好了。
(注:头子,东北方言里某个人厉害能拿第一的意思)
“小刀不是我的小名,是我的外号,我在外面打架的时候都是套个面具的,我敢说你就是现在去哈尔滨道外提小刀唬唬小瘪三那还是管用的,嘻嘻。”周让黑暗中喜笑颜开的说,虽然雷鸣看不到周让的表情,却也从她的口气里听出来了不知道愁听的感觉。
“杀过人?”雷鸣又问。
“杀过四个,用小刀骟过一个,一战成名!”小刀不以为意的说道。
(注:骟,是什么意思呢,想想葵花宝典里的“欲练神功,拔刀自宫”就明白了)
雷鸣不吭声了。
“你咋又不说话了?你真是象小北风说的三那啥压不出个那啥来的性子!”周让不满的说道。
周让想说的是小北风那句“三杠子压不出一个屁来”的粗话可她终究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我有点冷。”雷鸣说。
可不是有点冷吗,他一听周让说用小刀骟过一个他就有了更冷的感觉,多亏自己是老实人没啥想法啊!
“那我给你捂捂手。”小刀在黑暗中别有一翻用意的和雷鸣说道。
“我怕你把我骟了!我还是睡觉吧!”雷鸣老老实实的说。
周让“扑哧”一声笑了,说道:“我从不欺负老实孩子。”
雷鸣不理她,终于是把自己的双手从周让的耳朵上挪了下来用胳膊给周让当枕头让周让把头钻到自己的皮坎肩里去。
一时之间,两个人无话都沉默了下来。
第100章 夜战凶险(一)()
雷鸣是真困了。
他就迷迷糊糊的就想,自己还真没想到周让竟然也是个孤儿,本来孤儿不应当是凄惨的童年吗?
比如象小北风那样去跟野狗抢吃的象已经阵亡了的小蔫巴那样没人疼没人管最后也只能当了土匪,可是到了周让这儿这话风怎么就变了呢,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片子!
两个人迷迷糊糊的虽然说冻得睡不着但至少不哆嗦了,抱团取团终是比一个人硬挺强得多。
本想着一夜应当无事,可是在又过了两个来小时后,就在他们袭击日军的道路上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还有“汪汪”的几声狗叫!
“怎么了?”被雷鸣抱着的周让困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但终究还是惊醒了。
只是她下意识一抬头却是把脑袋撞到了雪洞的上壁上,于是便有雪灌进了她的脖了冻得她一个激棱。
所有人都听到了枪声和狗叫声,也就几秒钟,这六男一女便钻出了雪洞静听那头的声音。
可是声音偏偏却又消失了。
“一定是小妮子,我去看看!”小北风说道。枪声也就罢了,那狗叫肯定是那条大黑狗的。
“你别去,还是我去吧”雷鸣说道。
“为啥你去?”小北风不乐意,在小北风的潜意识里小妮子有事那自己必须冲到前面去!
“谁叫你平时不好好待黑子。”雷鸣给了他一句。
“我——”小北风也只能说了一个我字,下面的话却接不下去了。
现在可是夜里一片黑暗,若是他们中间有人钻到了那堆日军的尸体与伤员中间,一个人还好,周围那都是敌人。
可是要是去两个人的话,人在黑夜中不能视物光听声音,你能弄清出声音的就一定是自己的同伴吗?
人肯定是没有这两下子的,不过以嗅觉著称的狗却是可以的。
可偏偏小北风的性格就不好好待见那条大黑狗,你也不能说小北风对那条大黑狗有什么恶意,每回他凶那条大黑狗也只是好玩罢了。
可问题是,那大黑狗再有灵性那也只是一条狗,自打小北风第一次凶那条大黑狗,大黑狗就记了仇。
然后小北风又不断的凶那条大黑狗以强化大黑狗对他的敌视,所以现在这一人一狗的关系是,人见了狗固然就瞪眼,那狗见了人却也是呲着牙直哼哼。
小北风要是敢摸过去,大黑狗在黑暗之中见是他再冲他一哼哼,小妮子又怎么可能知道是小北风来了,再给小北风打上一枪,那完了,自相残杀嘛!
“谁手里还有火折子都给我。”雷鸣问道。
“我有一个。”二蛮子说道。
“我也有一个。”王小武跟着说。
雷鸣接火折子这功夫周让又问:“要火柴吗?”
“火柴用不上。”雷鸣果断回答道。
“你带一只枪吧,再带这把军刺过去。”周让说道。
雷鸣便说“好”,将自己的一支盒子炮和周让递过来的军刺换了。
周让也觉得自己总用菜刀威力太小,却是弄了一把日军的带鞘军刺带在了身边。
雷鸣通过今天夜里在雪洞里和周让说话才明白,周让这个小刀的外号绝不是白来的,她是真喜欢用劈刺的这些小巧的冷兵器。
不过雷鸣刚要走,想了想却说道:“小北风你还是跟我去吧,不过你只能趴在路边,搞不清是谁千万别动手!”
“好!”小北风喜出望外的说道。
他不明白雷鸣怎么又同意自己去了,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去,这回这小六子就不怕误伤自己人了?
可是别管咋说,同意自己去那总是让自己开心的,自己的两个铁哥们都在和小鬼子打仗自己要是猫在一边委实憋屈的很。
十分钟后,雷鸣和小北风已是趴在了路边。
他们之所以用了十分钟的时间,那自然是因为后半段他们两个是爬过来的。
天傍黑的时候,他们扔完手雷怕日军报复就抓紧撤了,至于说这公路上剩了几名还有射击能力的日军重伤员或者轻伤员他们真的不清楚,但肯定不会多就是了。
但是,也不排除就有那胆大包天的日军轻伤员或者压根就没有受伤的士兵留下来了。
因为别看日军天黑时撤的慌忙,但天一亮可就是日军的天下了,他们不可能放着这里的伤员不管,日军要是再来那么他们这支抗日小队那真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雷鸣是个猎户,自然知道耐心的重要性,所以此时的他就趴在路边将那已经顶上的火的盒子炮和那把军刺就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根本就没拿手碰它,反而是将火折子攥在了手中掖在了皮坎肩的里头。
不是雷鸣不想摸枪,实在是太冷,那手敢在外面多放一会就冻得没知觉了。
雷鸣和小北风都趴在路边侧耳倾听着,可是他们却也只是听到了时不时夜风刮动的声音。
不过,又过了一会儿,雷鸣和小北风身子都不由自主的一动,他们在风停的刹那终于听到声音了!
尽管那声音很小,但是雷鸣和小北风确实听到右前方也就二十米左右的地方那里有一个人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尽管随后就止住了!
雷鸣和小北风都不会日语,但那声音是男人的那是确定不疑的,不用问,那里有日军的伤员!
有了目标就好办!
雷鸣已是对小北风耳语了起来。
过了一会雷鸣说完了,便把藏在坎肩儿里的手抽了出来顺到了自己大腿的外侧将手张开静静等待。
不一会,有风吹过来了,他手中的火折子见风即燃,便发出了一丝红亮来。
而那风又大了一点时,那火折子“噗”的一声就冒出一团火焰来。
雷鸣不等黑夜中有人注意到这里已是出现了火光一扬手就把那个火折子向刚才发出呻吟的地方甩了过去。
风恰变大而火折子在他一甩之下速度加快自然火焰更明,而就在这火焰亮起的一瞬间,小北风手中的盒子炮就响了!
因为小北风看到在那火折子的照亮之下,路上有一名日军正抬头震惊的看着眼前那突然出现的火光。
与此同时,雷鸣却是大喊了一声:“妮子小心后面!”紧接着就在雷鸣和小北风左面的道路上那大黑狗“汪”的一声就叫了起来。
第101章 夜战凶险 (二)()
原来雷鸣扔出这个火折子自然就是为了寻找目标的,这目标既包括敌人也包括小妮子。
他刚才和小北风耳语那是做分工呢,小北风观察雷鸣投出去的火折子的方向以消灭那名呻吟的日军士兵。
而雷鸣观察的却是自己投出火折子的反方向,就在火折子最亮的那个瞬间,雷鸣没看清小妮子却是看到了一对在火光映衬下的闪着绿光的眼睛,不用问,那是那条大黑狗。
而这时雷鸣就看到大黑狗的身后隐约有刀光的闪亮向大黑狗扑了过去,大黑狗既然在那里小妮子肯定就在旁边,所以雷鸣急喊示警,然后他一挺身便蹿了出去。
这时小妮子的方向就传来了日军士兵的惨叫声和小妮子的惊叫声,毫无疑问,一名日军士兵被大黑狗给咬了。
雷鸣一边急跑一边又掏出一个火折子迎风急晃,于是又一团光明产生了被雷鸣又掷了出去。
在这团光明中雷鸣看到大黑狗已是咬住了一名日军士兵的手腕,而小妮子的盒子炮已是掉在了一旁,一名日军士兵正拿着一把军刺正要向小妮子刺去。
原来,小妮子得到雷鸣的示警急向一旁滚去,虽然没有被那名日军士兵刺到却也被对方把她的盒子炮撞飞了。
此时那名要刺小妮子的那名日军见又光亮到来先是一愣,随即就看到已是快扑到他身前的雷鸣。
有了火光那名日军士兵自然能分得出来男女,他定是要先解决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敌人,于是他不再管小妮子而是那倒握着的军刺狠狠向雷鸣贯来。
而这时雷鸣却哪有再退的道理,眼见军刺闪亮他急往前蹿,就在那日军士兵要把军刺扎下的瞬间用双手抓住了那日军士兵持刀的手腕。
然后,双方的身体就撞在了一起摔倒在地上。
而这一摔恰恰又压住了那个刚刚落地的火折子,顿时天地间又是一片黑暗,在这黑暗之中却是多了伤者惨叫大黑狗的狂咬还有闷声撕打的声音!
而此时小北风借着那头火折子的一点余光已是冲到了那名被他射击的日军伤员的身边。
他捡起了那还有一点光亮的火折子的伸手一掀那名日军士兵的脑袋,见那名日军士兵脸上已满是血迹,那是被他用长点射打在了脑袋上显见是活不成了。
原来这名日军伤员也是点背儿,他也是在半夜被枪声惊扰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出声。
但他受了重伤实在是太冷,就冻得他上牙直打下牙发出那“格登登”的声音来。
这“格登登”的声音还不足以让雷鸣和小北风听到,但偏偏这名日军伤员有一处伤就在脸上,那血本来已经是止住了可是他冻的这牙一颤便牵动了伤势。
他猝不及防就呻吟了一声偏偏就让后赶过来的雷鸣和小北风听到了!
小北风自然猜到身后雷鸣小妮子已经是和日军肉搏在一起了,但是这名日军伤员他必须得打死,这要万一打不死这名日军伤员再冲那头打一枪那可就说不定打到谁了。
小北风见日军伤员死了这才放下心,借着火折子最后一点光亮,一伸手就把那名已被他打死了的日军士兵压在身下的步枪上的刺刀卸了下来,然后他扭身就又往雷鸣小妮子这头跑。
只是他刚跑到一半,那火折子本就已经没有多少可燃的草绒什么的被风一吹终于是燃尽了。
在那火星灭了的时候,大黑狗正在与一名日军缠斗且不去管它,但小北风也只是看到有两个人影在路上滚在了一起。
只是此时小北风攥着那军刺到了正在扭打的跟前了却真的是两眼一摸黑——抓瞎了!火折子都灭了可不抓瞎了吗?
“小六子,哪个是你?”小北风急喊。
而这时旁边的小妮子也是急得干跺脚一点招没有而嘴里却又在不停的喊“黑子咬住别撒口!”那条大黑狗却是仍和那名日军士兵纠缠在一起呢。
此时的雷鸣已是打飞了那名日军士兵手中的军刺,双方已是你掐着我脖子我推着你下巴硬整在了一起,雷鸣想说话倒是能说出来算啊!
而且他和这名日军士兵可是骨碌在一起的,一会儿这个在上面一会儿又被对方掀翻到下面去了。
他倒是想喊“上面的那个是我了的!”,可是对方再一翻身自己要是再被弄下面去,小北风和小妮子再给自己来一下子自己岂不是死得很冤枉?!
而时急中生智的雷鸣终于是喊出了一个字:“摸!”
摸?啥摸?摸啥?小北风和小妮子一愣,随即就醒悟了过来,雷鸣的意思是让他们摸人识人再下手!
小妮子便往上凑,只是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是雷鸣还是那个日本兵在扭打时谁踹了一脚,却是正蹬在了小妮子的腿上然后小妮子“妈呀”一声就被踹倒了。
“妮儿,你咋了?”小北风急问。
“别管我,快帮小六子!”小妮子急喊。
小北风量小妮子没事这才扑了上去,在黑暗之中伸手就揪住了依旧撕打在一起的一个人。
“我摸到后腰了,小六子,是你吗?”小北风喊。
“你掐一下!”雷鸣也喊,他现在也打糊涂了,那个日本兵正掐他脖子呢,他这么一喊气一泄却是又被人家把脖子掐死了!
“是!”雷鸣感觉到黑暗之中有一只手狠狠的在自己后腰上掐了一把忙喊道,可他也只是来得及喊了一个“是”字,连后面的那个“我”都没有喊出来。
是就好办了!
小北风看不到可是能摸到,雷鸣现在已经被对手压在下面了。
于是他一伸左手就摸到了上面那人的脖领子用力往上一扯右手刀直接就抿了过去!
于是小北风就听到有日本人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啊”的惨叫声,这就差不了了!
小北风左手加力,右手就把那把军刺向自己左手下方一顿平捅!
他不敢往下,往下怕伤到雷鸣。
而军刺的作用在于刺而不在于砍,锋利都在军刺的前尖上,横着的刃口也只是开了刃却没有精磨所以并不快。
所以小北风刚才用刀那么一抿也只是让那名日军受了伤,而这回再用军刺一捅可就不一样了,那真的是刀刀见血。
“快弄走他,血淌了我一脸!”这时下面的雷鸣喊道。
可是小北风终究没有弄走那名士兵而是一撒手任那名日军士兵瘫了下去,他又奔大黑狗那里去了,他要帮大黑狗!
第102章 望远镜的功能()
“谁?站住!干什么?”黑夜里传来了岗哨的晚问声。
“我!魏树增!”有人大声回答道。
“哎哟!魏连长回来了啊!你咋才回来?”那哨兵显然是认识魏树增的。
魏树增带了一只小队去和日军周旋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大家都在猜测他们已经“壮烈”了呢,没想到在这大半夜的却赶回来了,而且还带了架马车,那哨兵就是听到马拉大车的声音才喝问的。
“闲着两铺炕今晚烧火没有,叫李主任赶紧派人烧一下,我们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大半夜的别人就别惊动了!有事明天再说!”魏树增再次对哨兵说道。
“好嘞!小马你快去找李主任,我开门!”那名哨兵忙分派另一个哨兵说道。
马蹄子声再次踏踏的响起,然后便有那院门推动的吱扭声,黑夜里有一栋房子点亮了煤油灯。
已经进入了院子的大车便直接赶到了那有亮的屋子前,大车上的人纷纷跳了下来,而这些人也正是被魏树增暂时收编了的雷鸣周让那一批人。
“我就等你们回来呢,这几天晚上炕我天天烧,就盼着你们回来,可是怎么一下子还回来了这么多?哎哟,这里咋还有女同志啊!”一个中年男人嘴里不停的向魏树增解释着。
“这样啊,一二三,你们是三个女同志是吧,那你们三个去住里屋那个小炕,那小炕白天烧了,但还得再用火燎一下,还没有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