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幔帐后妈抱着婴儿轻轻拍着,哼着不知名的儿歌约是喂完了奶,正在消食,流云在旁边转来转去围观。
“大叔,那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置啊?难道抱回蝴蝶谷养着?”
他手捋银丝笑:“我正有此意。”
记得小玄也是出生不久被老妖精带回谷的,想来他有些育儿经验孩子孤苦无依,跟着老妖精学些本事起码以后不会被欺负,也没准长大后成为一代侠女、宗师、奇人什么的,所以这也是个不错的人生选择吧,我正想着,就听他说道:“小姑娘人大心大,不肯留在谷里陪我是我自行养一个罢……”
我震撼抬头,口呆地看他和蔼可亲的微笑着,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地摸了摸我的脸:“日后也生的这般美貌才好。”
……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养成计划??
……
老妖把我的震惊尽收眼底大笑,两条眉毛斜斜飞起,鬓边银丝一抖一抖的,忽然想起这会吵了婴儿,便收了笑声,一转身坐到窗前的圈椅里,对我道:“此女娃尚未取名儿,不如你与她取一个?”
“咦,要取名吗?呵呵,这是大事,我可得好好想想,”我走到另一张圈椅里坐下,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脑中回忆着曾看到过的起名原则,“好象规矩很多的,比如要根据她的生辰八字,五行缺什么补什么,字本身也有吉凶,不能选个凶字,对了,还要看笔画数,这个很重要,是决定运势的……”
老妖精不耐烦地打断我,“何要这许多麻烦!我向来不想这些!小玄、小素便是我取的名,取‘玄’字缘于得他之时正见一只鸦儿,取‘素’字是因拣到小素那日天降大雪!”汗,真相果然惨烈,不知那两人是否知道?忽然老妖精指着几上白瓷碟儿里的莲蓉酥道:“便以此物为名罢,单字一个‘蓉’字便了!原本‘莲’字也是不错的,只是合上她的姓氏,谐音却是一味清热燥湿、泻火解毒的苦药……”
“苦药?她姓什么?”
老妖精拿起一块莲蓉酥,慢条斯理地吃下,悠悠道:“她家在陈州黄家村,全村上下自然都是姓黄的人家……”
……啊?!!!!!
老妖精自顾得意着,“蓉,蓉儿,好名儿!好名儿啊!”
汗,那个,我要不要告诉他,以后要当心姓郭的小子呢?咳咳……
……
……
雨整整下了一天,掌灯时分,我正在书房里看志怪小说,就听门上一声“恭迎圣驾”,居然下雨天他还会出现?我放下书迎到厅里,当真是荣哥,我一边帮他脱去油衣,一边甜蜜地怨他,“下着雨还过来,万一着凉怎么办。
他微笑不语,眼波明亮地在我身上扫过,在我顶额外多停留了一瞬。
这一瞬被我敏感地察觉到,我把油衣递给碧溪拿去挂了,询问着看他。
他拉起我的手走进书房,一抖石青团领的襟摆,在椅子上坐下,望着我头顶髻道:“她果然把这簪子给了你。”
簪子?我今天戴的是哪支簪子?从髻上拔下一看,凤凰穿云造型的玉簪,顶端一颗大珠,在点着灯烛的房间里柔柔着光。
这不是符皇后给我的那只簪子吗,早上居然稀里糊涂地把它簪上了。
“这原是前朝宫中之物,”他道,“多年来一直是先后(圣穆皇后,柴荣的姑母)随身之物,先后辞世之后,先皇便以此物聊慰思念,待先皇病危时又传给了她……因此上,若说这东西乃是我大周历代皇后之物也为过,如今,她又给了你……”
诶?在淮南时我只觉得这簪子很实用,夜里照明比手电筒方便,没想到居然这么大的来历……
符皇后居然把它给了我……
我虽然一贯很欣赏符皇后,但这毕竟是个比较尴尬的话题,所以我很少主动说起她,而荣哥想来知道我的心思,也很少在我面前提及……
忽然有些惭愧也不象自己想象的那么大气啊……
记得有刻薄男士说过:女人如果幸运,没有可以竞争的情敌,她们往往会和老公/男友的前女友较劲……
可是,和已经死了的人较劲,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想通这节,豁然开朗我故意把簪子塞在他手里,挑眉开玩笑“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可不敢要啦!”
他捉住我,把簪子插回我头上,假装板了面孔,“如今可由不得你了!”
相对莞尔。
“对了荣哥哥,我问老妖精了!嘻嘻说你身体很健康哦!”白天在东院缠了老妖精半天,问他荣哥的身体状况,本来我还想只是在王朴家见了一面,他未必看的清楚,结果被他鄙视,说只要看一眼便可一目了然则如何称得上医仙云云,我追问再三到他揶揄我
念着情哥哥,才红着脸收了话头。
连老妖精都做这评估可见他身体很好啊是,史书记载又如何解释?我冥思苦想终想到“蝴蝶效应”,才算释然。
他微微一笑,在我耳边低声道:“莫忘了那日在后园,你应了我甚么……”
垂头不语,两鬓绯红。
片刻之后,就听他道:“过些时日,我欲统兵北伐。”
北伐?对了,是该北伐的时候了,不过……提心吊胆了那么久,对这两个字,我仍是习惯性的敏感……
“前年我南征时,北汉刘钧为得便,乘虚兵,袭我州,虽为我将士击退,终究是狼子野心!北汉跳梁,全仗辽人为助,先攻辽方为釜底抽薪之法。此番淮南已定,我军又养兵多日,正当平定北地!奇【+】书【+】网”他顿了顿,又道:“且幽云十六州自石敬~小儿割与番邦,久已不归我中原,其地形胜,实为战略要地,辽人长在骑兵,得幽云地利,南下可一马平川,我必当取之,据其塞险,进可攻,退可守,方为长久之计,否则中原永无宁日矣!”
道理我明白,只是……
我倚在他怀里,半晌,轻道:“荣哥哥,我想和你一起去……”
颊上热,他亲亲我,嗯了一声,“只是委屈了你……”忽又低低一笑,附在我耳边道:“在军中倒也有些好处,日日夜夜都可见到……”
……
……
显德年三月,荣哥命宣徽南苑使吴延祚权东京留守,宣徽北院使昝居润为副,三司使张美为大内都部署。其余众将,各领马步诸军,大小战船,驰赴沧州,荣哥亲率禁军为后应。
上次南征,王朴为东京留,不仅粮草军需督办及时,甚至还有余力增修城墙,扩展街道,京师被治理得井然肃如。如果说《平边策》体现的是他在军事方面的敏锐眼光,留守汴京则展现了他在内政方面的出色才干,所以原本他才是留守京师的最佳人选,只不过倒底是“死”过一次,荣哥特别恩恤他在家中休养,这回留守的操心活儿就给了别人。
我请老妖精帮忙留意王朴的身体,最好时常去看看他。其实我本来想请老妖精随军做御医的,看他那不耐俗务的样子只得作罢,何况他现在是职业“奶爸”……也多亏有了这个借口,我才得以把他留在府里——在京里育儿多少比山谷里方便些,就是奶妈也好找呀。
老妖精,是一定要想办法留住的。
小荼就不要指望了,最近总是神龙见尾不见,想是忙着骚扰杜折磨王棠呢。还得说我家小弥贴心,被我蛊惑得做了军医,因为我跟他说有很多试药的机会……
总要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是吧?
我毕竟做不到百分之百放心。
……
……
显德六年三月甲戌。
晴辉暖翠,碧天如洗,荣哥誓师,祭旗,率大军御驾亲征。
我一身箭袖男装,骑了匹踏雪胭脂兽,随在他身旁。偷眼看他,只见他头顶黄金凤翅帅字盔,身披黄金帅字甲,跨下一匹追风墨雕透骨龙,得胜钩鸟式环上挂着他的冷艳锯,浸了万丈骄阳,当真是威风凛凛,雄姿英!
比阳光更炫目的男人。
他感觉到我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笑。
……
行军路上,自有先锋官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一路北进,这一日行到一处所在,大军扎下人马,埋锅造饭,我跟丁寻一打听,此处正属澶州所辖。
我独自坐在寝帐里,等荣哥巡营回来。
关于我不可避免、不可抗力、“不可不戒”地和荣哥住在同一个帐篷里的事实,我已经很淡定了……倒是小弥震惊得不行,居然跑来质问我为什么不和他住一起……害我只好很狼外婆地说让他单住全为方便他配药,算是单独的工作间,旁人不许随便进去,他想了想,勉强转阴为晴。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四方八野飘散着野花的味道,空气都是香甜的,不过毕竟是行军用兵,不比在京中大宅子里,所以我没舍得让碧溪流云跟着,尽管她们强烈要求。
帐帘一挑,荣哥迈步进来。
他走到我跟前,抱臂于胸,居高临下看看我,似笑非笑道:“有话对我说?”
呃,有那么明显吗?我讪讪笑,“荣哥哥你越来越聪明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尽管偷偷溜出营去也是个办法,但我觉得还是该告诉你才算光明磊落……”
他插嘴,“你溜不出去。”
……讨厌,有必要说这么直白吗,我咳一声,顽强道:“你知道的,我有个喜欢的妹妹住在澶州,这些年因为某些原因没什么来往,但我一直在心里记挂着她呢,这回都到门口了,不去看看她似乎说不过去吧……荣哥哥,你说是不是呀?”眨眼眨眼。
他摸摸下巴,盯着我,没说话。
注释:
(1)赵合德明的时尚POSE。《赵飞燕外传》:“合德新沐,膏九曲沉水香,为卷,号新髻;为薄眉,号远山黛;施小朱,号慵来。”
玄青五 第29章 风引漏声过枕上
嗯?这神色,这肢体语言……
“荣哥哥,时至今日,你还信不过我吗?”我凝眸望进他的眼睛,他迎上我的目光,眼波微微一动。
对视片刻,他缓缓道:“你可是要我与你同去?”
“当然不是!为这种事让主帅擅离大营,未免太把行军打仗当儿戏了,我还不至于提这种不合理要求吧!不过我知道你是绝对不肯让我一个人去的,所以我英明决定带上丁寻,嘿嘿,这样你总可以放心?”
看他仍没表态,我轻咬下唇,略一犹豫,还是投下最有说服力的一只砝码,“放心,‘他’……不在澶州……”
在京城时,我除老妖精打听荣哥的健康状况,其实还细问了李归鸿的情况,据老妖精讲,李归鸿所中的毒已尽数拔出,外伤更是早就愈合,但老女人的病情还是不容乐观,时好时坏,所以他留在蝴蝶谷里,和小素一起照顾老女人……
这事我从老妖精口里得,但一直没和荣哥说起,这是我们之间比谈论符皇后更禁忌的话题……
而这回却是得不提及了,无论荣哥是不是知道——以我的感觉,很多事都瞒不过他,他嘴里不说未必心里不清楚,我想,身为皇上,就算有自己的暗探细作谍报系统也不足为奇,但他总是宽容对我,包容我的很多小动作,只要我闹得不是太过分……所以这件事,他未必不知情,但我必须让他明白,我知道李归鸿不在澶州,我要让他相信,我真的只是去看青鸾!
他的眼波在我脸上缓盘,我迎着他的目光,不闪不避。对望良久,他终于开口字带着沉缓的力道,“着丁寻多带上几人……”
“荣哥你真好!!”我笑着跳上前,踮起脚尖,在他右边脸颊上奖励一个轻吻,他一僵,一把揽住我的腰,截住我的后退的步伐,大手托在我头后个热吻重重压上我的唇……
唔……被逆袭……
……
我软软贴地胸膛。倾听他比平时略快些地心跳。
“你可要去么?”他把我圈在怀里巴蹭蹭我地鬓。轻柔耳语。
诶?我猛抬头。圆睁了眼睛刚要质问。他已摇头苦笑道:“君无戏言……”一顿。又道“还是我与你同去方才稳便……”
“喂。荣哥哥不会是担心丁寻看不住我吧?虽然那家伙既别扭又别扭还别扭。不过盯住我应该是绰绰有余地!”
他失笑,“罢了罢了,丫头这般贫嘴,”看看我身上问道:“可要与你找件夜行衣靠?”
“不用吧,”我低头瞧瞧身上的青绢箭袖“我光明正大的拜访朋友,打扮那么诡异干什么又不是去偷东西……”
他点点头,“这时节宝相寺的梅花已然谢了……”
“啊!不可以当面揭人短!我器量很窄的,当心我恼羞成怒咬你!”
他眼波一亮脸上的笑容似乎在说“尽管放马过来”,我笑,加力抱了他一下,放开手臂,“你乖乖等我回来哦,我先去找丁寻了。”奸计得逞,大功告成,嘻嘻。
他拖住我的手,吐口气,道:“须得让他再带几人。”
……
……
烟里钟鼓,正是黄昏。
故地重游,仍是旧时街巷,一路看来,似乎城市格局、主要建筑都没什么变化,只有原本是软香阁的地方建起了一座气派的食肆,店门前高搭着彩楼欢门(1),斜挑出一支间色酒旗,上书“新酒”字样。这时已过了晚饭时间,生意相对清闲些,杈子栏杆内隐约有跑堂在擦抹水牌,一个小伙计捧了只青~大海碗,小心翼翼走出店来,碗里的麻菇丝笋燥子汤饼冒着尖儿,膘浇燥子的香气随风四处飘散,看着是要送外卖给左近的客人。
头顶,两只春燕低掠而过,翻转间,露出粉白的腹部细羽,啾啾唱着投向屋檐下的小巢。
不远处,一根高杆立在暮色里,飞鸟形“五两”(2)向着西北方向展翅欲飞。
今日又是东风。
不觉放慢了脚步。
原以为会永远住在这里,永远不会离开呢……
一声低唤打散我的思绪,“水小姐,”身后丁寻压低了声音,“还请紧行几步,莫要让圣上久候,我等早回复命才是!”
回头看他,他冷着脸,眼里隐忍了许多内容。对了,他是知情的,看他的神色,倒象是在为荣哥打抱不平。
这厮一贯如此,对他敬爱的荣哥赤胆忠心,悉心崇拜,自然容不得旁人对荣哥有半点“怠慢”、“不公”,想是他碍于身份不好指摘我,不过腹诽定然是免不了的,难为他一直辛苦忍着。
我斜睨他一眼,轻轻一笑,继续前行。
人偶尔会被往昔抓住,但往事终究只是往事,就如一件精美易碎的小小珍玩,想起时拿出来略作拂拭,而后依旧收起。
如此,也就是了。
……
掌灯时分,我们一行人来到李家门前,还没上前叫门就听“吱呀”一声响,门分左右,一个罗帽直的家人从金柱大门里出来,手里拿了根燃着的~秸秆,取下门两只戳灯,把灯笼里的蜡烛点着了又挂回原
拂过,戳灯微微摇摆,灯里一把柔和的暖光,衬一个浓墨的“李”字。
依稀是旧时的老门房,只是我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姓,只好上前含糊打招呼,“老人家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久违了!”
那家人闻听一愣,回身细细看了看我,惊呼道:“莫不是表小姐?!李贵给您见礼!”抢步过来拜下去。
我虚扶一把,“无须多礼。”随他走进院子,忽听旁边有人叫:“表小姐?!”一个人噔噔噔跑过来,扑身拜倒,正是李归鸿的书童朱墨。
我笑道:“好久没见了,你还是这么精神,身体还挺好的?”貌似骨架宽了些,已不是当初的少年样。
“托您的福幅身子板倒还结实。”他呵呵笑着,引我到厅上,一边叫人去请管家,一边张罗着上茶,又把我往主位上让,我笑笑,还是坐了客位,丁寻他们站在我身后墨垂手立在边上。
我问道:“府里上下还都好?青鸾好吗?我来看看她。”
朱墨一呆,眼眨巴眨巴“是了,表小姐还不知道呢,好教您得知,小姐大前年已出阁了……”
“诶?!出阁了?!嫁了谁??”
他咧嘴一笑,“正是西城台街张府的张二公子!”
“张知?!”看他点头抚掌笑,“太好了!!这才是天随人愿!天作之合啊!”
“可说呢!”朱笑得合不拢嘴“张家大相公在京里做官,张家是本城大户,张二公子又素与咱家公子交好,对咱家小姐也是爱慕已久,这门亲事做得当真是好!且说小姐出阁那日的风光,啧啧州城里谁人不赞!”
我笑,鸾一定很开心“对了,你说是在大前年?”
“回表小姐是大前年,那几年少爷不在家中只有小姐,偏生那些日子小姐贵体还……”
对啊,忘了这个,我忙问道:“青鸾的病大好了?”
“好了!全好了!”朱墨笑答,“只是小姐改了性子,文静得紧,亏得张公子时时过来照应,不过毕竟不甚便宜,后来多亏洛阳来了位姨太太帮忙料理,这府里才又妥当起来。且说这桩喜事,之前张家催了好几回小姐都没应,小姐那柔顺的性儿这事上倒有主意,就想等着少爷和表小姐回来再行礼呢!只是拖得忒久,张家焦急不说,便是姨太太、洛阳的外祖老太太也心急,总算那年六七月间少爷回来了一趟,咱两家便赶着这个空儿把大礼行了,那一年,小人记得,正是显德三年。”
哦,原来如此……
“青鸾如今是住在张家吧,现在这府里是谁主事?洛阳的姨太太?”
“自小姐出阁姨太太就回转洛阳了,如今府里留的都是老成旧人,日常是安叔打点事务。”
我点头,问明了张知谨没有搬家,便笑道:“辛苦你们了,你家少爷忙完俗务就会回来……我这就去张家看看青鸾。”
才站起身,忽然门帘一挑,一个穿青色半臂的丫鬟捧了只朱漆茶盘进来,见我要往外面走,咦了一声,疾走上前,道:“表小姐,您这……莫不是要走?”
圆圆的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正是小澜,当初我刚穿过来病了好一阵,多亏她精心服侍,所以比旁人更熟识些,看她容貌比过去成熟了几分,已作了妇人妆扮。
小澜见我盯着她的式,脸微微红了红,献茶道:“表小姐请用茶。”
我坐回椅上,接了茶盏,啜一口,笑问,“你的喜事我还不知道呢,你这是……”
旁边朱墨接话,“好教您得知,少爷做主,已把她配给小的做了浑家。”满脸幸福的傻笑,小澜瞥他一眼,含笑垂了头。
“呀,恭喜恭喜!”似乎小两口感情不错,我放下茶盏,从腕子上褪下一只玉镯,“出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可以做贺礼的东西,就这只镯子吧,祝你们白头到老,子孙满堂!”不待她推让,捉过她的手给她戴上。
不提那两口儿谢赏,一时执事的管家过来拜见,又略说了几句,我想着太晚不方便去张府拜访,告辞又被他们苦留,着实费了些口舌才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