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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敛了心神,含笑道:“舅舅说的是。”
他捻髯微笑道:“足见我儿福泽深厚,不当配与那等闲竖子……”
暗哂,当初是谁吃了一月的私房菜就给“我”定了终身呢。
正闲聊着,忽听得院中一阵笑语:“我道今早怎么喜鹊叫的欢,原来有这等喜事!”几个丫鬟婆子争打了帘子,脚步声碎,一团艳霞飘了进来。
这女子年纪已不轻,却正应了“徐娘半老,风韵尤存”,但见她头上挽着高髻,簪了珠翠步摇,身上杏黄暗花短襦,盘金绣凤朱砂色半臂,下着秋香色散金花百褶长裙,腰上赤金盘丝飘带。往面上看,雪白的鸭蛋脸,娥眉妙目,高鼻朱唇,顾盼间说不尽的妩媚风致,那份韵味,倒比年轻女子更胜了几分。
这中年美妇就是“我”那驭夫有道的舅母吧,果然是个美人。
我忙起身施礼,她赶过来扶了,又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问长问短,好不温厚亲切。
只是,那洋溢在脸上的笑,却始终没渗进她的眼睛。
“烟儿的绣楼我已着人打扫出来了,一切用度还依过去,烟儿刚回来想必累了,不如先去歇息片刻,晚饭我已吩咐厨下备了你喜欢的碧桃雪耳羹。”
舅舅捻髯,满眼溢着宠爱,“还是夫人想的周全。”
我勾了嘴角,微笑道:“有劳舅母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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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儿引我到了后宅一座绣楼,说是我的旧居。上的楼来,但见四壁陈设清新娟秀,用色淡雅,以物推人,过去的水小姐应是个文静内敛的性子。
刚坐定,素儿正与我外间烹茶,忽听得楼梯踏响,已有小丫鬟报着:“二小姐来了!”
素儿说过,舅舅的前任夫人并无所出,这位续弦夫人产下一女一子,女儿就是这位二小姐,芳名王棠,出生月份比我略小,儿子王恪,尚在垂髫的年纪。
我起身,挂了微笑迎侯。
“听说姐姐还魂了,姐姐还真是命大呢!”环佩叮当,一个浓香的艳影被小丫鬟簇着走了进来。
似一朵彤云,刹时映的满屋红光。
她身上着碧色暗花短襦,石榴红金绣长裙,外套了桃红散花半臂,腰上系着石绿攒花丝绦,臂上围一条翠绿绣金花披帛。我羞愧于自己不厚道的闪念:这配色方式,很圣诞节啊……
看那面上,眉眼与她母亲甚是相象,颇有几分颜色,只是当真比较起来,虽也是中人以上姿,比其母却有些不如,且不说那份风韵,便是这身量也未免丰腴了些,可惜没有生逢盛唐,在五代近宋,却是不入流了。
她的笑,在看到我的一瞬,忽然一僵。
这是何意?
眼里刀光剑影,难为她还是掩口笑道:“怎姐姐这几月不见,竟出落得益发美貌了,这皮肤嫩嫩的看着就想掐一下,这眼睛水汪汪的……真让妹妹自惭形秽呢。”
微笑,原来是小女儿心态。
谦虚着说了客套话,一并坐下。
聊了不到十句,心中暗嗟,真不知过去的水小姐和她妹妹是如何相处的,这位二小姐说话夹枪带棒,甚是不友好,感觉不出什么手足之情,我暂且先不卑不亢的应付着。
待到终于打发走了她,素儿进来换上新茶,瞟着我的脸色,低笑道:“小姐今日做的好,没一味纵着她。”
我沉吟道:“我过去与二小姐关系如何?”
“二小姐向来对小姐嫉妒得紧,”她轻笑,压低了声音,“也难怪她,就小姐您这出尘脱俗的姿容,别说澶州地面,就是咱大周的世家闺阁里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更何况舅老爷还常赞您有‘咏絮之才’,更是二小姐比不得的,因此上她没事就要挑衅示威,可您总是一味忍让,素儿有时看不过想回她两句您还总拦着,说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真真急死奴婢呢!”
果然。
我端了素儿呈上的新茶,细细饮着,一边暗想这水小姐自幼父母双亡投在亲戚家,便如那黛玉进贾府一样小心谨慎,不敢行差踏错半步,这位舅舅固然还不错,但内宅的事明显做不了主,而那一对母女却是明着暗着不甚友善的,也难为这水小姐委曲求全,想是一方面缘于她的修养律己,另外恐怕也是寄人篱下无法做到无欲则刚吧,想至此处不禁一叹。
我可不是古代闺秀,现代女性必须要独立的,依附别人自不是长久之计。
“除此,还有个缘故,”素儿打断我的思绪,俯过来在我耳边道:“据素儿这些日子冷眼旁观,二小姐恐怕是看上杜公子了!”
我惊笑,“你怎么知道?”
素儿撇嘴道:“这有何难,她整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往杜公子房里跑,身上熏的香连园里的蜜蜂都要招来了,任是瞎子也看的出!”
我笑,这形容。
“对了小姐还不知道吧,杜公子自去岁秋试得中,今季春闱又高中了头名!舅太太立时转了风向,撺掇舅老爷把返乡省亲的杜公子拦下,死说活说接进府里留住不放,杜公子怀念小姐才勉强随了来,每日里拿着小姐的诗文物件发呆垂泪,眼里根本放不下旁人,我看舅太太和二小姐的这一场心机是白费了!更何况小姐您这一回来,她们是更没指望啦!”
我心里一动,隐隐觉得不妥。
忽门外有小丫鬟来报传饭,我给素儿打个眼色,她缄口,扶我下楼。
因杜公子客居于此,舅舅就陪了他在外堂用饭,舅妈带着我和王棠、王恪在内堂自用。
王恪长的清秀可人,虽年纪尚小,但颇为懂事守礼,规规矩矩向我施了礼,眨眨眼睛似乎很想和我说话,但又扫着他母亲姐姐没有开口。
不想也知道定是被耳提面命过。
一顿饭吃的乏味枯燥,本也没指望热闹有趣,倒省了应酬假笑,我只默然无语做了大家闺秀的用餐风貌。
难怪过去的水小姐是那种性子,在这种环境下长起来的自是深知克己内敛语多必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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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寂寂然吃完了饭,我自回绣楼。
立在楼上,凭栏远眺,叠叠青舍,依依炊烟,一带远山处,如血的残阳正凄然沉落着,这样的景色入在眼里,看的人竟好似胸口被重锤砸了一下,心头漫溢着的是无论如何也抓不得、留不住光阴的绝望与悲伤。
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
……
不过是暮色里的春风,吹透了罗衫,竟是彻骨的凉寒。
我轻叹,目光凝在远处。
那里,有一角青檐……
素儿不知何时溜到我身边,眼睛亮亮的,见我看她,附耳过来道:“杜公子约您今夜三更后园相会。”
素儿翻箱捣柜找衣服,又要与我重新梳妆。
一一拒绝。
尽管我好奇,倒要看看这杜公子是何许人也,但我不认为这个人值得我如此费心思。
素儿还沉浸在兴奋中,刚才我说要带她一起去,她居然连问了两次,不相信一般。
不用这么高兴吧……
当然要带她,这宅子我又不熟悉,万一迷了路,再或者象上次那样有个意外,还是跟前有个人比较方便。
上次那样的情况,水小姐居然不带着她的丫鬟,倒是奇了。
我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古代记时,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两个小时,晚七点到九点是一更,三更即为晚十一点至凌晨一点。
是夜三更,素儿带着我蹑足潜踪,择了冷僻的路径,穿花拂柳,来到后园。
曲径通幽,绕过几丛花木假山,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泛着旖旎月辉的小湖静美地铺展在眼前。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垂柳旁,一个修长的身影,正背身而立,碧玉垂笤,如三千烦恼丝,轻荡着柔柔抚着他的淡影,他穿了柳黄色的长衫,在小池月下竟似有烟雾轻笼,朦胧着见不真切。
或许是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我一见之下,不觉呆住。
这人,真是男的?
古人所崇的清癯卫玠妙丽潘安,大约就是如此罢!
白净柔和的脸颊,在月下更见线条秀媚,美如冠玉,润比明珠,纤眉高挑,妙目横波,嫣红的嘴唇,精巧的下颌,看得我困惑不已。
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看他比我高了半个头,虽然清瘦,但也是男性的筋骨,应该是个男的吧……
我正自揣测,臂上一紧,却是素儿正抓了我的臂惊喜地叫:“小姐小姐,杜公子看你呢!……小姐小姐,杜公子对你笑呢!”
我惊恐转头,只见素儿晕红着脸,两眼直直盯着前面的人,兀自赞叹道:“素儿第一次见到杜公子也惊呆了许久,怎天下有这等人物!听说公子此次进京极是轰动,似乎被赠了‘赛潘安’、‘玉面郎君’的名号呢!”
我羞红了脸,被深深震撼。
我羞红了脸,她这么大声,肯定会被对面的人听去,太丢人了!
我被震撼,被这丫头的审美观和花痴表现深深震撼。
中国历史上由汉民族统治的不少朝代都流行过这种阴柔的审美观,检验美男有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让这美男做了女装扮相,看是否美到让人目瞪口呆雌雄莫辨,阴柔的男性美才是世人追捧的方向。
这丫头的样子,明显是这种观念的拥趸。
只是,她可不可以不要如此大声,可不可以不要抓着我的胳膊乱摇,会被误会是“我”调教出的举止和口味吧……
心头一亮,难怪过去的水小姐幽会不带她来,这惊天动地的口水相未免太……绝对会让人瞧轻了去啊!
后悔,晚矣。
我羞愧地抬头望向杜珺的桃花眼,这种眼睛便是怒着也如脉脉含情一般……
何况,现在这双眼睛正是在脉脉含情地望着我……
朱砂二 第2章 朝来寒雨晚来风
“烟烟……”
我一颤,不仅因为这恶寒的称呼,本以为李归鸿唤我“妹妹”已是肉麻的极致了,今日被舅父大人一声“我儿”当头棒喝方知天外有天,现在又出了个“烟烟”,尤其配上杜珺绵软娇糯柔情似水的声线……从没想到男人的声音能听的人象手里握了条肉虫子。
目瞪口呆魂飞魄散。
“烟烟……”他柔柔叫着,快步走上前来。
烟烟……
奄奄……
恹恹……
阉阉……
忍不住想后退,却发现手臂正被素儿发痴地紧抓住,只能绝望地看着那双含情的桃花眼飘到近前。
他满脸深情款款,手动了动,终究没敢碰我。
还好还好,看来这二人过去交往是“发乎情,止乎礼”的。是啊,过去的水小姐是个正统的闺秀,她选中的人必也是柳下惠、鲁男子一类的人物,我大可不必紧张呢。
微微一笑。
他痴痴望着我,蓦地红了眼眶。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烟烟了!想杀我也……”谁借了他胆子!他居然猛地张臂把我抱在怀里!!
大意!X急了跳墙,O子急了还咬人呢!我是说,低估了生离死别对人类定力的影响。
我奋力推开他,口里叫着:“杜公子请自重!!”
他踉跄了一下,悲伤地看着我,半晌,哀怨道:“烟烟你为何改了称呼,你过去都是唤我‘杜郎’的。”
寒,幸亏你不姓张……
“杜公子您莫怪,”素儿这死丫头开口道:“我家小姐把过去都忘了,您千万别生小姐的气啊!”
他凛然,“忘了?何故?”
只得又把还魂故事讲了一遍。
他默默听着,眼里悲色怜情,浩淼着漫过来。
“烟烟你受苦了!”泫然欲泣的表情,“我罪责难恕,竟然弄丢了信笺……”
“那信后来找到了么?”这可是个关键问题。
他苦笑摇头,“寻遍了所有地方,终是羚羊挂角。”
叹息。
如果不是那封信丢了,水小姐也不至于定了假死的计策,不知是出了什么纰漏,害我居然穿越时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还……遇到那个人……似乎穿越这种事,鲜有能回去的,我想念我的父母、朋友们,不知他们现在如何,是否也在如我想念他们一样想我呢?
他忽举了衣袖过来,我一惊,才发觉脸上凉凉的,不知不觉间竟是珠泪暗垂。
忙背身拭了泪。
我即便需要安慰,也不是任何男人的都接受。
素儿不知何时已退开几步,乖巧地站在甬道上望风。
他立在我身旁,月辉清曼,他的影叠了我的,长长的拖在这一陌幽草上,空气里弥散着湿润甜糯的味道,是他用的薰香。
一时无语。
露湿春衫,夜色薄凉如水。
他忽然柔柔道:“明日我便去向王世伯提迎娶之事,即便曾有小人作祟,我们毕竟早有婚约,这岂可更改。”他扳过我的身子,“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抬头正迎上他深情的目光,心里惶惶然。
“你……”我吃力开口,声音有些喑哑,“我今天来是想说,过去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很难启齿,但总要说的。
我知道你很无辜,但是,但是……我垂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四外虫鸣大作,似在掩饰这无声的尴尬。
感觉到扶在我肩上的手正在剧烈颤抖,鼓足勇气抬头看他,他果然满脸凄绝悲楚的神色,配了那张秀媚至极的脸,脆弱到让人不忍卒睹。
一天里分别被两个男人用这种表情看,还不如死了算了……
沉默,如此之久,久到似经历了月升月落花谢花飞,四季更替苦劫轮回。
他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了脆弱的颤音,“你一句‘不记得了’,我、我可该当如何……”我一震,正品着他话中的意味,他已用力把我搂在怀里,他的脸摩挲着我的发顶,声音鲁缟般薄透孱弱:“烟烟……别离开我……”
瞬间真有些惶惑,如秋天最后一片残叶,颤颤的勉强挂在枝上,绝望无助地等待秋风的凌虐和命定的沉落。
是的,命定的沉落。
“对不起!对不起……”我哽咽,根本不敢看他的脸,挣扎着逃出他的怀抱,仓皇奔进夜色里。
一分钟也不敢多做停留。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但是我的心……已被一个坏蛋偷走,没有多余的分给你……
洒泪奔出,倒底迷了路径,最终还是素儿从后面赶上来,带我回去。
“小姐您这是何苦呢!”素儿喋喋着,“即便您把过去忘了,可您看杜公子这等人才,这等文才,这等前途,又是对您这等的痴情,且不说二小姐惦记着,就是京里又有多少官家小姐觊觎呢!您这不是……”
我蓦地停了步,她一愣,回头看了我的脸色,吓的舌头一吐,缄了言语。
我知道她是一番好意,但“己所欲,施于人”是人类的通病,施者以己推人想当然觉得这是为别人好,往往就忽略了对方的意愿。
一叹,拉起她的手,柔声道:“走吧。”
我并不觉得杜珺的才色如何打动我,但对他的同情愧疚确是压得我无法呼吸……
我无意欠别人的情,我受不了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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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清凉的月色上,有多少薄梦可堪踏碎?
竹风瑟瑟,花香漠漠,隐约有萧声浸在夜风里,悠悠地飘过来,低婉幽咽,如诉如泣。
这、这曲子……
我奔上绣楼,倚了阑干极目远眺,目尽之处,那一带青檐之上,似有一点皎洁的白,如一珠玉璧,散着柔和的辉,正托在乌青缎子一样的夜色里……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
打发了素儿去睡,我也自躺在绣床上,凄幽的萧声挥之不去,迷蒙着似又回到那日,那个秋雨的午后,他持了碧玉萧,为我吹奏流水和胡笳十八拍
美得让人落泪……
辗转间,只觉得有甜甜的香气柔软地包起我,甜甜的让人浑身无力,虽然流泪,却想挂着笑睡去……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种甜甜的香气,就是传说中的迷香。
朱砂二 第3章 何人倚剑白云天
沉烟……
沉烟……沉烟……
嗯……好象是李归鸿的声音?
沉烟!快醒醒……
嗯~人家还要睡嘛……
沉烟!!你快点给我醒来!!!!
快点!!!!!!!!
……
啊!!猛然弹坐起!!哎呀!额头一阵剧痛!我这是撞上什么了!刚要发出哀号,却被旁边抢先发出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惊的住了嘴,一个人,正捂了口痛苦的满地翻滚,还恐怖地夹杂着“嚇~嚇~”的声音,终于这声音越来越弱,这个人也似滚累了般一动不动,他的手捂在嘴上,指逢里渗出点点猩红……
我缩在床上,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个人,赤裸着上身,只穿了条长裤……
刚才似乎觉身上一轻,这人,是从我身上滚下去的?!
啊!!!!惊恐的看自己身上……
还好还好,衣服还在!
长舒一口气,只觉背上已起了细细一层冷汗。
吓死我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四下张望,这不是我的房间!
陌生的大床,红绡芙蓉帐,翡翠鸳鸯枕,奢华旖旎的室内陈设,一对儿臂粗的红烛已烧的残了,火苗噼噗的垂死摇曳着,映得地上那人的面容益发扭曲狰狞。
我跳下床,果然找不到鞋,罢了。草草把长发在脑后盘个髻,省得碍事。小心绕过屋子中间横在地上那人,奔到门边,从门逢里可以看到正对着门的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彼端似乎连着楼梯,两边厢有几扇雕花门,闭得正紧。
仔细听了下,寂静无声。
当然不能贸然跑出去。
房间另一边有一扇窗,跑过去推开,清冽的黎明,淡灰的街景,凉气袭过来,我不禁打个寒战。
竟然是二楼。
我向下看去,一条笔直的大街从楼下横过,在萧寒的薄雾里,空无一人的街道散发着诡秘的清幽。
二楼也不算什么……诶?!我的内力呢?!试着聚气,空空荡荡!竟然聚不起一星半点的真气!心头大乱,这让我如何施展轻功!
怎么办?!
查看这屋子,也许有可用的东西……正在这时,脚步声,自门外传了进来!
沉重杂乱踩踏楼梯的声音!!
心狂跳!凶猛得象要破胸而出!!
猛回头,窗户,好,还开着!
门边,有一只衣箱,飞快打开,随便拉出一件衣衫,合上箱盖,夹住一角露在外面!
迅速滚进床下!
幸亏这床是带托泥的单壶门设计,即床板和地面之间有着木雕装饰,形成一个壶门的样子,若是盛唐的多壶门装饰风格我就进不来了,若是后世的简捷造型,躲个人势必非常显眼。
我顾不上仓促钻进来时肩膀被床下雕花硌的生疼,极力克制住紧张慌乱,屏息凝神听着门外的动静。
刚伏好就听得走廊上传来男人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