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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不光张岚,包括在座的所有人,额角青筋都不受控制的在弹跳!
这种话,这里面的意思……
曾庆云当机立断:“报警!”
立刻就有人打起了电话。
高涵说着,突然诡异的笑了笑,伸手撩起了裙摆,手指在腰间摸索了片刻。
那里,她从不离身的贴身腰封上,藏着一包白色的粉末。
“哗啦!”
“咣当!”
连着几声剧烈的撞击声,台下的几位评委霍然起身!
他们如今都多大岁数了,什么脏的臭的没见识过,此刻高涵将手里的纸包一打开,再结合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他们立刻明白,那纸包里藏着的,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高涵的脑海中早已经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她尤自不知死活的说道:“这种东西,我们这种搞艺术的,其实最需要不过了。有时候编舞时没有灵感,用了这个,那心里肯定就畅快了。圈里圈外的,大家也都晓得。”
“你这次舞蹈这么令人惊艳,没有这个东西,肯定也是编不出来的,对不对?”
她说着,突然迅速接近我楼兰,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她这种舞蹈出身的,体力和身体的灵活度,绝对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此时话音刚落就蹂身而上,楼兰是真的没有想到!
她一时呆在了原地!毕竟,再怎么怨恨,她也只是个单纯的鬼魂罢了!不然,也不能想出这样委婉的复仇方法!
何青见状,立刻反应飞快,食指中指并拢,在人群的掩饰下,灵巧的打了个旋!
台上,那重新静止着的雪人突然动了起来!
它肥胖的身躯以不符合常理的灵活,迅速“蹬蹬蹬”跑上前去,震的舞台都有些晃晃荡荡。若非何青及时驱动符咒做出大面积的掩饰,恐怕台下早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雪人迅速站到高涵的身后,两只白白圆胖的,没有手指的胳膊,迅速向中间一夹,刚好卡在高涵的腮边,力道之大,让她下颌骨一酸,手掌不由自主就松开了!
居然!居然忘了这雪人是个妖怪!
第四章
又做噩梦了。
明觉自夜半醒来,看看身侧被隐匿安放在横梁上的棺材,心头又不由放松了一下。
他此刻也躺在这硬邦邦的横梁上,身下是一排排螺旋状的书架。
图书馆第三层,本来放的就是那些最冷门的大部头。别说假期没人来,就是开学时,若不是要临时抱佛脚,平日里也是基本没人过来的。
明觉在小院封闭太久,哪怕依旧可以看到外头的些许情况,但作用并不大,他已经与社会完全脱节。
倒是如今的学府,里头藏书量甚多,让不经意藏到这里来的他,不由心生欢喜。
只是,也可能是书太多了,看到多了,烦忧也多了。
夜半寂静无人的时刻,他时常会想:“义父他,真的想要活下来吗?”
这念头又一次在脑海中打转,他摇了摇头:一定是想的。
当初他灵力枯竭病重时,还一个劲儿的叹息,恨自己不能多活十年……义父一定也是想活下来的。
如果他醒过来生气的话,大不了他去赎罪好了。只要他能活过来……明觉心道:自己什么都肯做的。
帝流浆还有一个月就要降世,在这之前,他一定要养好自己的身体,争取到时候,替义父多多摄取。
毕竟,拖到现在,哪怕有瑛娘的魂力支撑着,义父的半边身子也已经全部成了青白色。而除了帝流浆,他再没有别的任何法子了。
第二天,晨光微露,叶舒文便已经到了。
他留学归来已有数年,但平生最爱,仍是对“美”的追求。
美丽的外表,或者美丽的心灵,甚至美丽的花草树木……都是值得他用心对待的。
而王明觉,在他眼中则又是一种美。
时间还早,图书馆还未到开放的时刻,他熟门熟路地摸到旁边的树林里,便看到了认真在那里锻炼的明觉。
他打的是一套古里古怪的拳,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跟如今那些年轻人学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美妙的人做起事来,也是十分赏心悦目的。那怕随便一个转身的动作,由明觉来做,也能显出两分飘逸来。
“叶教授。”
两人数次接触,唯一长进的,便是明觉见了他,会叫一声。
不过,也仅限一声罢了。
叶舒文经过几天的交流,已经大约摸出了他的脾性,此刻笑呵呵的看着他:“明觉,不管我起多早,你好像都在,真是难得。”
他叹气:“走吧,今天带你去吃早餐。对了,认识你这么久,也没见你早上吃的什么?你喜欢吃什么?”
明觉摇了摇头:“口腹之欲,没什么值得说的……”还没说完,便被叶舒文一把拉上了。
“走吧,校门口新开了一家早餐店,别看是假期,人流量还挺大,我去尝过一次,滋味实在是妙。”
“做的最好的,便是他们的青菜包。”
他自顾自絮叨着,像个哩巴嗦的老头。可叶舒文心里,明觉才是那个说话老气横秋的老头儿。
他打量着明觉,叹息道:“你呀,年纪轻轻的,什么都好,就是每天想的太多了。”
还口腹之欲……整个华国都是吃货的天下好吧?
明觉没有再反驳,叶舒文也没再多说一大早是享受美食的时刻,提这些没胃口的话题做甚?
小店里人的确多,不过四个员工干活麻利,效率也的确是高,不多时,便轮到了两人。
明觉抬头看看店中忙活的四个人,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叶舒文乐呵呵地端着两笼包子坐在了一旁的小桌上,旁边还放着店家刚端过来的两碗粥:“包子太紧张了,咱们先拿这两笼试一试,好吃就多买,不好吃就……”
至于明觉,此刻只能讷讷跟在后头,那双手啊,叶舒文看了看,便是笑:比女孩子的还要细腻!
他热情的夹了个包子放到明觉眼前的碟子里:“尝尝。”
自己又夹了一个,接着便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嗯,这个味道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蔬菜吃起来太鲜美了。”
“一群兔子,天赋罢了。”
什么?
叶舒文惊讶地问道,明觉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说,他们是一群兔子。”
叶舒文愣了片刻,哑然失笑。
“这青菜包子的,怎么能跟兔子扯上关系呢?别瞎想了,来吧,美食总是没错的。”
他又咬了一口,“叹息道:“这样好吃的东西,哪怕真是兔子制作的,我也只恨为什么不多几只兔子。”
恰逢店里员工送来一碟咸菜,闻言“啪”的一声,不锈钢的咸菜碟子就跌落在餐桌上。
明觉眼神倏地看了过去,那干活的小伙浑身一抖,手忙脚乱地用抹布将洒的咸菜全部都擦干净……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怠慢了,怠慢了。”
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一边匆匆忙忙跑去后厨,扭过头一口气又上了七八笼包子,这盖子,以及两大碗稠稠的热粥。
这店里的包子是用各色菜汁和的面,此刻一笼一笼摆上,五彩缤纷,分外娇艳,桌子都快要放不下了。
没奈何,只好又重新摞了起来。
不消片刻,服务员又偷偷端来了店里从未上过的各色小咸菜。
他在一旁殷切的看着明觉,直到对方点了点头,这才松口气,拔腿跑得远了。
叶舒文愕然的看着这一系列变化,终于忍不住瞠目结舌。
吃个早饭,居然也靠刷脸的吗?
又或者,明觉长得,真的好看到这种地步?
此刻明觉却没注意这个,反而像是小孩子献宝一般得意洋洋:“看吧,我说是兔子做的。”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察觉到他的存在,就吓成这个样子。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兔子,才能最大限度的激发各色青菜的好口感了。
明觉细细尝了尝,突然觉得,兔子做包子,也没什么不好……
叶舒文不能理解这话中其中的逻辑,干脆归结为中二少年的胡思乱想,此刻摇摇头,看着这七八笼的各色包子,不由陷入幸福又甜蜜的烦恼
先从哪一笼吃起呢?
第二十七章 控制
高涵的手掌刚一松开,楼兰就迅速抽身后退!她刚刚猝不及防才被高涵一把拽住,现在有了防备,论灵活度绝不比她差!
楼兰站在一旁,看着高涵左手中仍捏的紧紧的那包白色粉末,心中又惊又怒!
“高涵!你现在,你现在居然敢碰这些东西!”
她看着昔日师姐苗条的身躯,几乎可说是皮包骨的肌理,不由恨声说道:“难怪你这些年都在吃老本,舞蹈能力全无寸进,原来,是碰了这个。”
她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怜悯:“长久被这东西腐蚀着神经,你的肢体反应都会迟钝很多,难怪我时刻留意着你的消息,却发现你这两年上台舞蹈的时刻越来越少……”
她目光恢复平静,再也不肯为这丧心病狂的人留存半分情谊:“当年拜师时,老师耳提面命,绝不允许门下弟子碰这个。早知道你这样自取灭亡,我又何必煞费苦心,绸缪了这么久。”
被雪人白胖胳膊夹住下鄂的高涵突然艰难地嗤笑一声:“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只不过……因为你早早死去罢了。没有灵感,没有足够的精力支撑一整场舞蹈,到那种绝望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不靠这个,还能靠什么?”
她眼睫低垂,感受着腮边冰冷的雪胳膊,神色是说不出的嫉妒与不平。
直到这时,楼兰才深深叹了一口气:“与疯子理论,我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师姐,高涵,你入魔了。”
“既然这样,那就请你为当年的陈治偿命吧。”
她话音刚落,就见高涵身后的雪人突然四肢张开,一股无形的吸摄之力传来,直接将她牢牢粘在雪人的四肢上,整个人呈大字型,仿佛被捆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控制只在一瞬间,在她后背贴上雪人的肚皮时,雪人胸前,薄薄白雪的掩盖下,一张明黄色的符纸突然焕发出柔和的光彩来。
它悄无声息地从雪人身上渗出,又很快渗进了紧贴着的高涵的后背。
高涵身躯一僵。
台下,并没有人发现什么不对劲。
被牢牢困锁四肢的高涵整个人都麻木了,一股**辣的气流从脊椎处轰然进入,如同沸腾的岩浆一般,汩汩在她躯体里穿行,每过一处,都仿佛炙热的红色火焰,烫的她连蜷缩四肢都做不到!
她嘴唇翕张,鼻孔剧烈的收缩着,实在难以忍受这种折磨!
楼兰!楼兰!我要你生不如死!!!
那汩汩岩浆在体内如黄河一般奔腾呼啸,由脊椎遍布四肢,再由四肢迅速涌向心脏,来回循环,使得高涵只能呆愣愣张开双臂站在那里,满脸惊愕,却痛苦难言。
她大脑一片紊乱,再也分不出精神去思考了。
那难以忍耐的灼烧之力在每一根血管里放肆穿行,高涵的四肢被大张着固定在台上,动也动不得。唯一能做出表情的脸上,此时神色十分恐怖。
只见她圆睁着双眼,眼底微红的血丝根根显露,额头皮肤狰狞的挤出皱纹来,还渗出颗颗豆大的汗滴。整张脸的肌肉扭曲着,看起来僵硬又痛苦,双眼目光涣散,仿佛痴傻了一般。
…………………………
台下众多评委听到现在,已然淡定下来。
他们不知道自己所听到的话其实是何青隔离过的删减版,但尽管是删减版,是高涵一人的独角戏,那这出戏里,唱出的东西也未免太多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们这老一派搞艺术的,最是厌恶那些不正当的手段。舞蹈界能者上,屈者下,哪怕一辈子都比不过人家呢,怎么能用毒品这种东西?!
那纯粹是自掘坟墓!
所有毒品能够带来的那片刻的飘飘欲仙感,的确有可能能人涌出不少灵感。但这灵感的背后,是一辈子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的纠缠。真正有能力的,谁愿意去碰它?
更何况舞蹈练到他们这个份上,就是对自己身体每一块肌肉的细微控制,哪怕简单的手臂上扬,每一寸弧度也都有着不同的感觉。
如今高涵手里拿着那东西,不知是用了多少年。嘴里还说些狂放的话语,让他们台下这群,平时走出去被人尊称“艺术家”的老一辈儿,如同被人扇了巴掌在脸上,火辣辣的,面无光彩。
怎么多年提携的,居然是这种玩意儿?!
他们目露感伤,又带着满腔心痛,看着高涵在台上神神经经大张四肢,一张脸上表情疯狂,嘴唇微张,仿佛下一刻就有口水淌下来……那细微抖动着的四肢,不正是毒品成瘾后的不良表现吗?
而且,听她的意思,居然还妄图用这东西毁了这好不容易寻到的好苗子?!
这事绝不能忍!
倘若盛捷如今还在世,看到这样的徒弟,恐怕也要活生生气死!
几位与盛捷交情颇深的老师皱着眉头,叹息着想。
更何况,听高涵的话,当年她同门师妹自杀的事,跟她也绝对脱不了关系。其中似乎还牵扯着旁人……我的天,那时候她还没有出国进修,年龄才有多大?!对着朝夕相处的姐妹,就能使出这样狠辣的手段,其心性,绝不容小觑!放任她再这样下去,说不得还要葬送多少人!
几人目光闪烁,暗自下定了决心。
高涵可不知道台下众人的所思所想。
她如今被牢牢钉在那里,动弹不得。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仿佛燃烧着火焰,这种烈火焚身的感觉,简直令人痛不欲生!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终于觉得自己堪堪忍受过去的时候,那丝丝缕缕游离在血脉里的岩浆,竟悄无声息地涌到了她的脚底,接着从涌泉穴喷薄而出。
火红色的岩浆仿佛具现化,慢慢包裹住她的脚掌,垫高她的脚面,最后,在高涵惊吓又恐惧的目光中,竟慢慢凝成了一双大红色的高跟鞋!
那高跟鞋款式简单,皮面光亮,有着尖尖的头和尖尖的鞋跟,无论从哪里看,都跟当年她苦心孤诣得来的那双红舞鞋
一!模!一!样!
第五章
七八笼包子听起来很多,其实一笼也就八个。而且因为这店里的包子做得特别好吃,所以,相同的价钱下,意味着这包子实在很小。
小到什么程度呢?小到以叶舒文这样好涵养的中年大叔都忍不住吐槽。那一个个的,也不比鹌鹑蛋大多少。
但个头小,数量却是够的啊!更别提结账时,人家盯着明觉,死活不收钱。
这个发现让叶舒文很受伤,他自诩也是中年美大叔一位,怎么刷脸吃饭时,人家看中的,却是明觉?
两人勉勉强强也都把包子塞进肚子里去的,走在路上,叶舒文腆着小肚子,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伤形象了,所幸如今学校放假,路上没有学生经过,他走在校园里,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林**中也还算是惬意。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冷不丁的,明觉突然侧头问道。
叶舒文一愣,接着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半响,他才慎重的回道:“这就叫好了吗?我什么也没做呀。”
“想要和你一起吃饭,这只是正常的社交需求,人是群居动物,国人尤甚,我自然也不例外。”
“有聊得来的朋友,吃饭也吃得香一些。所以自然就想跟朋友一起啊。”
他笑了笑,看着明觉,终于有一点长辈的样子:“明觉,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还是个小孩儿呢。”
话说回来,叶舒文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澄清道:“我这个人,天生就爱欣赏美的事物。明觉,你相貌很好,我也很欣赏,但是,我是绝对对你没有任何别的想法的!我的取向十分正常。”
明觉:???
叶舒文见状,心头也是一松。
果然……还是个小孩儿。
他的年龄足够做眼前这少年的父亲,不过,当今腐文化大行其道,他唯恐这少年也受了影响,干扰彼此之间纯洁的交情,此刻连忙澄清。
气氛一时变得沉静下来。
连续几天的交流,明觉口中,从来没出现过别的名字,叶舒文察觉出他似乎很少朋友,此刻也不忍揭穿,只是好奇的问道:“你上次说,想复活你爸爸,准备怎么复活?”
他只是玩笑一句,原本以为,会得到同样玩笑的回答。
却没想到明觉看看他,只犹豫了一瞬间,还是回答了他:“今年是庚申年,农历七月十五的时候,天降帝流浆,我会带着我……我爸爸,尽可能让他吸收帝流浆,只要帝流浆足够,他就可以活过来!”
他说的那样郑重,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句玩笑话!
叶舒文目瞪口呆。
他之前看明觉在看那本带有玄幻色彩的杂志,还以为他所说的“复活”,是指某种还未研究出来的科学手段。
却没想到,如今的少年脑洞奇大,知道科学没希望,已经开始瞄上了《子不语》1!
“可是……”
这一下子,叶舒文也词穷了。
他委婉的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帝流浆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你怎么确定它7月15一定会来?”
一边说着,一边又打开手机看了看日历:“咦?今年果然是庚申年。今年的九月一号,就是农历七月十五。”
“不会错的。”
明觉摇了摇头,信心满满的说道。
“天地灵气凋零,上一个庚申年帝流浆都没有出现,而这次,帝都涌进来那么多本不应该生活在这里的东西,证明他们也都有了感觉。”
他信誓旦旦,眼中仿佛有火焰燃烧,照的叶舒文都不忍心拆穿他那些都只是传说。
所谓帝流浆,所谓七月十五鬼门开,不过都是神话怪谈,民间传说,怎么现在的小孩子,居然会相信这些?
叶舒文自诩体贴,此刻也不好追问明觉,关于他口口声声要复活的父亲,究竟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呢?
莫非是得了绝症,所以才寄希望于这虚无缥缈的传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