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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坐直了身体,心思一转,伸手便捞过去。
第十六章 地缚灵
“结婚?!”
赵振铎叫起来,嗓门中满带着不可思议。
虽然陈婉婉几次三番提到这个话题,但如今被身为女朋友的好朋友这样**裸的说出来,赵振铎只觉满脸羞窘又愤怒,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娶这么一个女人了!
小时候的事,根本没印象嘛!
“对呀!”
偏偏何青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对一旁满脸好奇的赵父赵母说道:“这东西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地缚灵而已,不过可能在吞噬了魂魄之后,被原主人强大的执念所影响,所以这才绞尽脑汁伪装成人,一门心思要跟赵振铎结婚。因此,在场所有人都可能有危险,就单单赵振铎一人,是绝对会没事的。”
她说着,一边又戏谑的看着于丹丹:“丹丹,你这男朋友桃花那么旺,不如算了,跟我吧!最起码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找你。”
“不行!!!”
瞧着于丹丹跃跃欲试想要开口,赵振铎挺身拦住:“绝对不行!”
“振铎哥哥……”
他这边刨心掏肺的话正打稿准备说出来呢,谁知道地上的女人一声哀怨的叫喊,瞬间吓得他浑身一抖,咽下了将要吐出的话。
陈婉婉狼狈地用一只手慢慢将上半身撑起来,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往下坠落,冲刷的脸上的粉底一道一道的,全是青灰色的印痕来。她这幅尊容,不仅没有半点美感,反而格外的诡异又触目惊心。
“为什么?振铎哥哥不是答应过要娶我的吗?为什么现在可以这样毫不犹豫的违背承诺?为什么?!”
这十万个为什么,着实引动了赵振铎的真火。
眼看着一旁旁观的赵父赵母满脸的不忍直视,何青赶紧伸手在他们两人的眼皮上撩过,“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这才将牛眼泪所带来的影响全部消除。
真实的世界里,陈婉婉一脸恐怖的青灰色,满身血肉模糊,黑红色的血液和森白的骨头参差,着实令人恶心。
而对她真面目一无所知的赵振铎此时,却没有半点多余的感觉。
他只是深吸一口气,勉强压抑住怒火,再次强调道:“我要娶你那些话,只是儿时的玩笑罢了,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如今我有了喜欢的人,就当我对不起你,可如今我不能再对不起我身边的人了!”
他没看到,在他狠心说出拒绝的话时,用一只手掌撑住身躯的陈婉婉,手指尖突然变得又尖又利,狠狠扣向地面,竟生生在木地板上无声无息地抓挠出一片长长的指痕来!
“赵!振!铎!”
陈婉婉面目狰狞,一字一句地喊道。
她目光阴毒地扫视过眼前站着的众人,字字淬毒般说道:“一定是你们!你们这些贱人,蛊惑了振铎哥哥……我要杀了你们!!!”
说着,不顾自己还受伤着的手腕,突然迅速地冲上前来!仅剩的那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带出一道道锐利的冰冷光芒,将手指触及到的一切,全部都抓挠个干净。
她此时的力气无比的大,手指经过的地方,连厚重的玻璃茶几都被指甲划掉一角来,切面光滑又利落,全无半点滞涩!
慌忙中看到这一点的赵振铎不禁后怕起来这要是抓在人的身上……
想到这里,他对刚刚救过自己母亲一命的何青,越发感恩戴德起来。
看着急速冲过来的陈婉婉,何青冷笑一声,怡然不惧。
她轻轻巧巧地向前一步,双手交叉向地面一震,只见地板上立刻涌出了一股股灰蒙蒙的气体来,仿佛有形,又仿佛无形,相互交缠扭曲着,很快便涌上了陈婉婉的身子,将她牢牢地缠绕在那里,轻易动弹不得。
“小小的地缚灵,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她嗤笑道。手掌猛地向内一拽,只见缠绕在陈婉婉身躯之上的一道道灰色绳索,骤然向内收缩!
在场众人仿佛能听见真实的、骨骼尽碎一般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不禁头皮发炸,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对方是不知名的怪物,而且还意图杀害自己家人,赵父赵母自然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给她。
因此此时正震撼地看着何青,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其貌不扬,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会有这样强大的力量!毕竟刚才这东西的恐怖与诡异,他们可是见识过了!
“叔叔,阿姨,救救我,婉婉好疼啊!”
站在何青身后的赵父不过走神了一瞬间,面前被绳索缠住的陈婉婉突然化作一个面貌精致可爱的女童来,正一脸痛苦地呼唤着赵父赵母。
而那副面容,恰是存在于他们记忆中的陈婉婉的脸。
“这样小的孩子……”
赵父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一步。
何青却一声冷哼,空气中“嗖”地划出一条长长的鞭子来,“啪”的一声抽在了女童娇小的的身躯上。
赵父甩甩头,浑身一个激灵!他看看神情恍惚的赵母,又赶紧站回原位。
然而陈婉婉却并不肯死心。
她身躯转换,又化为更小更可爱的女娃娃,对着赵振铎苦苦哀求道:“振铎哥哥,振铎哥哥……”
同时,一股细微的灰色雾气,从她身上隐秘地飘向了赵振铎。
何青眼皮一抬,将那灰色雾气的痕迹看的一清二楚,她手指微动,却忽然想到赵振铎和这个地缚灵的关系,再想想什么朱砂与白玫瑰……还是忍住了没吭声,由得它进入赵振铎的脑海。
赵振铎直觉眼前一片重影,随后又越发清晰起来。
“振铎哥哥,陪婉婉一起游戏吧!”面目精致的女孩抱着布娃娃,站在书桌前撒娇。
“陈婉婉,你幼不幼稚啊!都小学了,天天还要玩着过家家……你怎么不跟你的女同学一起玩啊!我不想玩,我要写作业!”写完了还要看动画片呢!
“振铎哥哥……”
面前的女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泫然欲泣:“我要……我要告诉叔叔……”
浓眉大眼的男孩子立刻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怕你了,陪你玩吧!今天你要扮什么?”
“今天我要当新娘子,长大以后我要嫁给振铎哥哥!”
“哭包,我才不喜欢你呢……”
第四章 梧桐
“梧桐树,开紫花,风吹树叶响刷刷!乌鸦麻雀不许落,专等凤凰来安家……”
何青找到林临时,他正站在小巷子口边,手里把玩着一朵淡紫色的梧桐花,那朵鲜嫩的喇叭状的花儿在他指尖来回盘动,很快就呈现出一抹蔫哒哒的状态来。
哟,小年轻挺有情调的嘛!
鲜花美人,哪怕鲜花只有一朵,美人还是个男的,看起来也比普通人要赏心悦目一些。
而此刻,拿着花的人正百无聊赖的等待着。
何青走上前去,这才郁闷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的?我打个车来,司机绕了半天,愣是不清楚是在哪里,导航定位也不准。最后,还是我自己下车跑了半天。”
她微微喘息着,刚才连番在巷子里穿来穿去,可耗费了不少心力呢。
林临嘻嘻笑着,并不作答,伸手就将掌心被蹂躏得快要拧出汁水来的桐花递给何青。
何青一愣,伸手接了过来,仔细打量着这小小的花朵:“这个天儿,还不是梧桐树的花期吧……泡桐也是这个时候开吗?”
她手中拿着的花朵虽然小,但却的确是泡桐无疑。真正的中国梧桐树,开出的花是黄绿色的。
“不是。”
林临开口说道。
何青拧起了眉头:“不是?不是什么?不是泡桐花?还是花期不对?”
林临点了点那小小的花朵:“这是梧桐,有凤来居的梧桐。”
“怎么可能?”
何青失笑:“梧桐和泡桐,我还是能分得清楚的。这花个头挺像,但是这形状颜色,分明是泡桐的好吗?”
“是梧桐。”
林临再次强调道。
“只不过,这棵梧桐树,恐怕被人用秘法影响了。”
林临如今能力不差了,他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知道什么。
“可是……”
何青皱眉道:“莫名其妙对一棵梧桐树施法,所耗费的灵力绝对非常一般,这又是何必呢?总不能指望一棵树去帮他做些什么事吧?”
又或者,那人爱好独特,就爱开淡紫色花朵的梧桐?嗯,谁还没有个小癖好啥的,喜欢梧桐,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干什么一定要紫色的?希望凤凰来居吗?
最后一句,是私底下偷偷在心里吐槽的。
“也有可能,其实不是针对于它的。”
林临站在路边,突然没头没脑的跟了一句。没等何青反应过来,他就伸出手指,指着身后巷子里,那地上零星散落在地的精巧桐花。
阴暗的巷子中,零零星星散落了不少淡紫色的桐花,它们在泥土中挣扎着,偶有被践踏的痕迹。然而那一抹令人柔软的颜色,看起来仍旧十分赏心悦目,只消一眼,仿佛就有勃勃生机从里面跃动而出,让人忍不住心态都变得积极了。
“这桐花好旺盛的生机!不过,现在不到花期吧?怎么这么多?”
何青喃喃道,满心不解。
“有人在梧桐树底下埋藏了被施了秘法的东西,长年累月之下,梧桐树吸收的就越来越多,所以它开出的花才这么震撼。”
何青的确被震撼到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林临居然刻苦到这种程度了吗?那些她从记忆中翻找出来的修炼方法,自己还没完全弄清楚呢!
“那是!”
林临得意洋洋:“想知道我是怎么感觉出来的吗?”
何青点头,林临于是在前方带路,不过一个转弯,映在何青眼帘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淡紫色。
只见一座小小的四合院中,两米高的院墙也拦不住院子正当中那棵巨大的梧桐树。
一朵一朵,一簇一簇,淡紫色中带着丝丝白色,如同天边最优雅的云,挤挤挨挨,密密麻麻,仿佛坠入梦境。
何青瞠目结舌:“这么大!”
这么大的梧桐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春末的暖风拂过,只见早已不堪重负的枝头,连忙哗啦啦摇动起来,不消片刻,风中便裹挟着一朵又一朵的淡紫色小花,向远方纷纷扬扬。
那里,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新奇世界。
“感觉到了吗?”林临问道。
何青点头,神情慢慢由震撼变为慎重。
这么大一棵梧桐树!这么多的梧桐花!这么奇怪的颜色与数量!
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表示着里面这个人曾费了大功夫来压制它,而如今仿佛大事已成,就将积攒了百余年的生机尽数奉上。
而且,这桐花虽美,根系底下,却仿佛沾染了属于人的血肉。因此,哪怕花朵再如云如梦,恐怕她都不会再多加痴迷了。
何青走上前去,仔细欣赏了一番这难得的盛景,这才转头问道:“怎么,今天约我出来,难不成单纯只是为了看花?”
林临的目光放在何青掌心中那朵奄奄一息的桐花:“阿青姐姐,现在我们俩人都在这里,味道一时难辨。可是,你再感觉一下,这应该跟你想找的有些关联。”
“今天经过外面那条街时,风一吹,我就感觉出来了。不过,还不太确定。但是,这里边包裹着淡淡的神龙气息,这个我是绝对不会弄错的!”
何青听他这么说,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又一阵风裹挟着桐花吹过来,何青伸指一夹,立刻便从半空中拈出一朵花来。
没错,这桐花上头,虽然被勃勃生机所掩盖,但是的的确确夹杂着一股子属于人体血肉的味道。而且,她的的确确,是有那种属于神龙的气息的!恰如两人身上一样的气息!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何青看着林临,赞叹道:“对,你感觉的没错,多亏你了!”
说着,她最后再从围墙外头看了一眼那郁郁葱葱的淡紫色云朵,便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
这栋院子有着斑驳的,带着长久岁月气息的味道,何青拉住狰狞的黄铜圆环,咬了咬牙,接着,便毫不犹豫的叩响了大门!
“咚!咚!咚!”
屋子里,正和陈瑛娘话别的明觉眉头一皱。
他的视线投向大门外,似乎能够隔着层层阻碍,清晰的看清楚。
第九章
陈工和小马之间的交锋倒是并未避着人,何青三人站在宿舍门口,已经清清楚楚的听明白了。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小马此前才接了个大订单,因此也就不在乎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职位了,不然为什么陈工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他却说着说着来劲了,嗓门那么大,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接了个大订单似的。
于丹丹扒在门边听着,此刻倒是若有所思。
“其实他们两个人说的都挺有道理,不过那位年纪大的陈工看起来挺谨慎的,觉得功底扎实了才有资格去给人家维修家电……其实这种想法我喜欢。我最讨厌去了这这这修不了那那那难弄的半瓢水。”
她倒是真的认真听了两人说话,分析的头头是道:“但年轻的这个,这个这个小马,想法虽然有些急功近利,但是很符合现在社会情况啊。这年头儿,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虽然听起来他维修家电的本事不算特别好,但能自己接到私活儿,说明业务能力也很不错,锻炼一下,慢慢培养出一批维修的班底,他专门跑业务,那也很可以啊。”
话音刚落,却见走在前方的陈工此刻从505宿舍出来,弯腰正要把门口的折叠梯拎起来,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咔吧”一声,竟是闪到腰了!
这可是个大事情!
腰部本身就挺脆弱的,而且如果出了问题,更是难以根治。尤其陈工这个年纪的人,一旦伤了腰,日后恢复起来就难喽。就算可以恢复,也比年轻人要慢很多。更何况,看他如今冷汗涔涔的样子,分明是伤的不轻。
他脸上表情扭曲,神情狰狞又痛苦,505宿舍的女生被吓了一跳。
而在此时,之前还还跟他有口角的小马马振涛,立刻跨步上前,一把将他支撑不住的身体扶住,口中还惊慌的叫道:“陈工,陈工,你没事吧?”
哪里能没事呢?
陈工此刻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渗出来,瞬间沾湿了他的衣服,此中疼痛,没有切身感受过的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的。
刚刚那一瞬间,就在他弯腰的那一刻,他只感觉到只觉腰间一凉,一股尖锐的凉痛就渗入骨髓,让他不由自主身躯一软,险险将要支撑不住。
这怎么会呢?
陈工在剧痛中发散思维,不敢相信自己如今伤了腰。
那折叠梯子是专门为他们这种工种的人准备的,十分轻便,拎起来也并不费太大力气,别说大男人了,女生单手也都能拎起来,就弯腰收拾个鱼,自己就突然……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疼痛实在剧烈,此刻脑中也一阵阵胀痛,很快就顾不得想这个了。
受伤这可是大事,不一会,便有闻讯赶来的众人七手八脚的小心搀着他上了车。这疼痛是从筋里头发出来的,并没有伤及骨头,所以勉强站起来也都还可以。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早早被送上车。
汽车一路疾行就要赶往医院,马振涛一路陪在他身边做他的拐杖,忙前忙后,脸上的神情不似作伪,分明十分紧张。
剩下在宿舍门口殷殷期盼的女生们俱都失望的叹了口气虽然很不应该,但还是忍不住先操心一件事:安装师傅都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那今天空调还能成功的安装吗?
于丹丹倒是愧疚的叹息起来:“看那个小马这么紧张的样子,其实心地也还不错吧。”
她摸了摸手机上的挂坠:“看来也不是所有的鬼物都是坏的,我肯定还是带了偏见的。这样不好,不好。”
陆绍丹却若有所思:“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刚发生口角,陈工就出了这意外。而且他这个年纪,腰上一旦有伤,之后很可能不能从事一些需要用腰劲的行业。偏偏这安装工人床榻上爬下,靠的就是这股劲儿,如今这一住院,以后日子恐怕艰难了。”
于丹丹get 到了陆绍丹的意思,不由有些怀疑的说道:“没那么夸张吧,只是一点小分歧而已啊,人和人之间,哪有不拌嘴的呢?”
她想想,又觉得自己和邵丹的猜测都不作数。如果真的是那年轻人使出的手段的话,阿青肯定会知道的,于是不由转头问道:“阿青,你怎么……人呢?”
“阿青呢?”
她和陆邵丹面面相觑:明明……刚才还在这里呀!
何青此刻,自然是跟上了陈工和小马。
她的能力比陆邵丹和于丹丹要高出很多,就在刚才陈工弯腰的那一刹那,一直紧盯着小马的她却发现,那个时候,他竟伸出手掌来,隔空将一团阴气直直打入陈工的腰椎,这才让他的骨头承受不住,身体竟在极短的时间内出现了问题,而最重要的是这阴气浓郁,凡人无法排解,也就代表着这腰上的伤痕,恐怕要跟着他一辈子。
要知道,像这些家电的安装师傅们,他们其实没有别的特长,最擅长的,也无非是家电安装,或者像陈工这样做维修的工作。但不管是安装还是维修,一个好身体是必不可少的,陈工的腰椎受损,日后连弯腰起床都是个问题。更严重的,甚至一辈子都要瘫坐在床上,动弹不得。对于一个正值壮年的家庭主力来说,不亚于一个噩梦。
而刚才陈工和马振涛聊天时说的的意思分明是说,他也算是小马的师傅之一。
如果只是因为二人刚才那口角,这叫小马的就敢下这么重的手,那他身上弥漫的那些纵横的雾气也绝对不是什么意外。
说不定,就都是他犯下的孽债。
何青隐匿身形,安静的行走在那辆用来运送陈工去医院的货车旁。看似闲庭信步,但每一步走去都恰到好处的跟上了那辆车的轨迹,但是也不落后,倘若能够显形的话,恐旁人见了恐怕得大呼一声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