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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一起倒霉的,还有另一个车主。我们当时不知道是谁做的,就在现场骂……咳,说了起来……结果有一个小孩子出来,说是一个叫陈博的胖子做的。那个小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着一身红毛衣,还有一个背带裤,没有外套。”
红毛衣背带裤……
“对,对!就是路路就是路路!当时我们才从车里下来,天气很暖和,就没给他穿外套。可是,路路他明明已经……”
路路的妈妈说着话,突然又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这一刻戴母的威严显露无疑:“听小方把话说完!”
方勤眼睛一亮:成小方了?!有门!
路路的妈妈一个哽咽,果然闭口不再说话。
方勤摇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当时我看到他的时候,真的以为他只是个平常的小孩子,但这时,我认识了一位大师……”
“……后来,大师就说给我的车使了一个障眼法,让我能安安生生地开到这里来,还说……”
他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戴柔,还是把剩下的话含糊过去。
“所以,所以我就拿来了。”
而听他述说完整个故事的路路的父母,此刻已经泪流满面。路路的妈妈脸色青白交织,恨声说道:“原来,原来是他!当时我们人生地不熟,虽然猜测路路可能是被炮声吓的,但却没想到是有人故意恶作剧把炮扔在他旁边,那他呢?!那个叫陈博的杀人犯,现在受到什么惩罚了?!”
受到什么惩罚了?
方勤一愣,他不确定的说道:“大概,要坐牢吧!不过因为是未成年,说不定改为拘留,然后赔偿一大笔钱。不过,你们的联系方式变了,还是自己去一趟最好。”
“那样我的儿子就会回来吗?!”
路路妈妈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痛苦的哽咽道:“不够不够不够!我辛辛苦苦把路路养这么大,每天呵护着他,唯恐他受到一点惊吓……最后却死在这样的人手里,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一个母亲的痛心,在此刻展示的尽致淋漓。方勤呆立当场,想起路路那委屈的小脸,不由也觉得眼眶发热。
而路路的妈妈哽咽着,突然两眼一翻,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
屋子里霎时陷入了一片兵荒马乱。
这个时候,还是方勤最镇定。
他喊着旁边手足无措的戴柔:“小柔,你跟大哥赶紧把嫂子抱上车。最近的医院是哪个医院?我来开车。”
戴柔愣了一会,这才果断点头。
而在医院里,戴柔小声地跟方勤讲了她哥哥嫂子的事情。
“……那年受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嫂子整个人都有些神志模糊了,她实在忘不了路路,见到什么都觉得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我哥没办法,带她去国外做疗养,把之前的房子什么的都卖掉了。”
“这都三年了,最近一年嫂子的情绪恢复的不错,所以他们才决定回来定居的。毕竟国外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乡。没想到才回来两天,你又带来了路路的消息……”
方勤了然。最后又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本来这些伤痛可以忘了的,要不是我……”
戴柔打断他的话:“不,应该感谢你才是。就算伤痛一时忘了,但那只是故意不去想罢了。失去了孩子有多痛,看看嫂子昨天祭奠时的样子我就晓得了。这几年,全家都没有开心日子。你这次带来了路路的消息,最起码让我们找到了罪魁祸首,心里也安心一些。”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医生走出来问道:“你们谁是家属?”
“病人已经怀孕一个半月了,目前还不能看得太清楚。但是,已经怀孕是可以肯定的。只是孕妇的情绪和精神状态不太好,你们回去好好开导她,别想太多,多补充点营养,身体太差了。”
戴柔和爸妈面面相觑,接着就都是一阵狂喜袭上心头:“(我儿子)我哥要有孩子啦!”
“有了孩子好,有了孩子好……”
戴柔一边渡着步子,一边自言自语道:“有了孩子,嫂子的精神状况就不会那么差了,不然再这么持续下去,我真怕她活不到四十岁。”
而病房里,买饭回来的戴大哥看着妻子,心头一阵柔软:“我们又有孩子了。”
路路的妈妈在此刻微微一笑,突然低声说道:“我刚才做梦梦到路路了。路路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你也是最好的爸爸,他下辈子,还要做我们的孩子。”
“他还是那么胖嘟嘟的,眼睛又大又亮,很可爱,很聪明。”
路路的妈妈摸上自己的肚皮,一滴热泪突然顺着脸颊滑落,“啪嗒”一声滴落在被子上。
她对一旁的丈夫说道:“我们,再要个孩子吧!路路答应过我,下辈子,会再做我的儿子的……”
第十三章 撕开
啊?
何青本来听到于丹丹的哭腔,此时正着急忙慌的套着毛衣呢,这毛衣脖子领有点紧,哪怕她头不大,也塞的很是艰难。
结果听到于丹丹这句话,一不小心脖子一扭得!头直接套到袖子那地方去了。
她哭笑不得,感应到护身符上面的灵光还在,不由调侃道:“丹丹,叫你不要立flag吧!你还非要带着那东西……这下可好,我就没见过谁头一回到未来公婆家里去就能遇见鬼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自己偷着抹牛眼泪被一些旁的游魂给吓到了?”
要是游魂的话也正常,有些人新丧枉死不超过七天的话,的确可能在尘世耽误一阵子的。
于丹丹正抽噎着呢,眼泪要掉不掉的,听到何青还有有余暇这样嘲笑她,不由恼羞成怒。
“阿青,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快过来呀!这真的有个女鬼!一心想嫁给赵振铎,我觉得快撑不住了……”
手机放在桌子上开着免提,她那细微的颤音也一五一十的被何青听得清清楚楚。
她艰难地把头从错误的地方拽出来,这才看准位置迅速地套着毛衣,一边安抚道:“好好好!放心,我马上就过去。”
直到这时,于丹丹的眼泪这才敢大颗大颗的淌下来。有了何青这句话,她就仿佛安了一半的心,然而还是多嘴嘱咐一句:“那你别坐地铁啊,打车来,不然时间久了,我害怕。”
这样严肃的场合……
何青拼命忍笑,一边接着穿裤子一边应道:“放心,放心,我不打车,也不坐地铁。我用缩地成寸,白娘子用的那个……记得吧?”
同为90后,还是个兼职网络小说作家,缩地成寸什么的,于丹丹自然是清楚的。她眼中带泪,嘴角却带着微微的笑容,在何青看不到的地方猛地点头:“嗯嗯嗯,就知道阿青对我最好了!”
这样严肃的场合,这样不可思议的场景。于丹丹仿佛小女儿家撒娇一般有哭有笑,话语中充满着对何青的信任与依赖,只听得旁边的赵母一个劲儿的拿眼睛去瞅赵振铎这女朋友真的是喜欢你对吧?而不是那个什么何青?
赵振铎:……以前我很肯定,现在我也不确定了宝宝心里苦!
而陈婉婉看着于丹丹打电话,神情半点也不紧张。
她用这副身躯在这里徘徊多少年了,没有一个人能看出她的真实面目来。这人世间灵气凋落,机缘全无,曾经的玄门中人如今一个也没有。像她这样的东西,帝都不知有多少呢,根本不惧什么小喽的手段。
至于于丹丹打电话的对象,不用问,她也知道就是送平安符的那个。可以她的本事,能够伪装成一个人一样,在人世间行走那么多年,可不是单凭会画符就能对付得了的。
陈婉婉在人世间行走好多年,都没能碰得上一个像样的对手。她此时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迷の自信,根本不惧任何人。
她冷笑一声,再一次缓缓逼近赵振铎,仿佛动作越慢,时间越久,赵振铎就能履行他们曾经的承诺一般。
也不知是幸与不幸,在赵父赵母的惊惶恐惧,于丹丹的如临大敌的表情衬托下,作为当事人的赵振铎,反而显得最为镇定。
他看不清陈婉婉的真实面目,就算陈婉婉此时脸上斑斑点点,全是淡青色的痕迹,但终归也是有个人样的。
而一旁的于丹丹对她的来历早有怀疑,此时甭管她外表有多像一个正常人在她心中,这陈婉婉都仿佛是狰狞恶鬼一般可怖。
最受打击的却是赵父赵母。
唯物主义伴随着他们二人几十年,如今被于丹丹递过来的那瓶牛眼泪一坑,眼前的世界瞬间扭曲起来。曾经温柔又美丽的邻家小姑娘,此时在二人眼中,如同是七零八碎胡拼乱凑在一起的狰狞怪物。陈婉婉每一次细微的动作,他们都能从上头看出血肉模糊的真实来。
尤其是那唇畔的一抹笑,扯动了耳畔,仿佛耳朵都摇摇欲坠……可怜他二人一辈子都活在科学的世界中,如今,被一滴牛眼泪**裸的撕开着假象,心里那份惨痛与难以置信,就更是别提了。
陈婉婉本来离赵振铎就很近,此时有心上前,哪怕动作再慢,不过三两步的距离,也还是立刻就贴近到那淡金色的屏障上。
赵振铎别的看不清楚,可那层淡淡的金色的透明光罩,他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的。陈婉婉的面容隔着那一层如同水波一样微微荡漾的金色光芒,竟无端端显出些许青绿色来。
此时此刻,再没有未知的恐惧带给他的压力更大了。
尽管有护身符保护着,可这么久的纠缠,早就将于丹丹心中那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消磨的一干二净。
然而再看看身旁的赵振铎,还有一边的赵父赵母,她一挺胸脯,色厉内荏的呵斥道:“我朋友待会儿就要来了,你现在走,说不定还能留得一命呢!”
“还活在人世的单纯小姑娘,真是愚蠢又让人厌烦啊!”
陈婉婉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盯着她,突然咧嘴笑开来,一双手掌一左一右慢慢按在那柔软的淡金色屏障上,突然两臂分开左右用力,十指向下勾起,“撕拉”一声,就将那层屏障狠狠扯开!
伴随着的,还有她狂妄又不可一世的话语:“留我一命?凭什么?凭这个吗?”
“啊!”
于丹丹瞬间被吓了一跳,她短促的尖叫一声。心中立刻焦灼起来:阿青不是说这个护身符能力很强大的吗?怎么一撕就撕开了?!
念头才转过去,却见对面陈婉婉的手掌和屏障交接处,竟发出如同炭火灼烧的“嗤嗤啦啦”的声音来!一股淡青色的烟雾从那里袅袅升起,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那股奇怪的臭味儿。
众人惊喜的看过去,只见陈婉婉面目扭曲地抬起了双手,掌心,赫是一片焦黑的痕迹!
而那淡金色被撕裂开来的屏障,此刻不知不觉,又慢慢合拢在一起。
第一章 瑛娘
一如何青所料,陈瑛娘的确没走太远。
她也走不了太远。
明正大学文气鼎盛,越是强横的魂魄,受到的压制就越厉害。当初郑明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怨魂,为了报仇忍受巨大的痛苦进到这学校里,如果不是碰到了何青,恐怕连面都露不得,更遑论复仇了。
陈瑛娘作为魂魄来算,差不多也有百十年的岁数了。虽然如今天地灵力匮乏,让她的修炼十分艰难,但靠着魏婷不断燃烧神魂时汲取的力量,她的能力虽然不多,但却足够精粹。
可越是精粹,在这学校里承受的痛苦就越是大。她如今脱离了魏婷的躯壳,等于**裸地暴露在这里,还没等她趁着夜色逃离校门之外,浑身便有如刀剐,如同负了千斤巨石一般,痛苦的倒在校门不远处的主干道上。
她当初做人时就没什么见识,如今虽然做了鬼,但一开始还只会老老实实的,只躲藏在一角吸收灵力。后来是眼见着时间不够,这才铤而走险,找上了魏婷的。
有关校园文气对魂魄的压制,她又从何得知呢?
此刻,浑身乏力束手束脚的陈瑛娘便倒在主干道上,神情又是焦灼,又是绝望。
“大公子……”
她喃喃道,语气中满是祈求与希冀。
大公子?
紧随着追过来的何青一愣。
在这种生死关头,她嘴里还喃喃念叨着这样一个人,这个所谓的大公子,到底是跟她的存在有关呢?亦或者只是陈瑛娘昔时的心上人?
毕竟,“大公子”这样具有时代特色的称谓,不说多,这人肯定也是有百十年的历史了。
看着陈瑛娘的呢喃声渐渐变小,何青当机立断,立刻走上前去问道:“大公子是谁?”
陈瑛娘原本痛苦不堪,眼看何青过来,已经提不起反抗的力气来。
然而等到何青问出这个问题后,她原本引颈就戮的神情,却立刻变了起来。
她警惕的看着何青,咬紧下唇,一言不发。
直到这时,何青才看清楚她的样貌来。
乌黑如云的发髻,线条柔韧的鹅蛋脸,五官算不得十分精致,但却是跟她行径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温软感觉。单看外表,十足十的柔弱感就凸显出来了,再看她紧抿的下唇,又自有一番柔韧在心头。
何青一愣:“你成婚了?大公子,又是你的谁?”
这种发髻,她记得有天白语春提到过,是属于妇人专梳的。
她说着,伸指便探向陈瑛娘的额间。
陈瑛娘如今的能力被压制的十不存一,何青这样做,也是为了探探她的底。
平白耗去了魏婷接近60年的阳寿,她此刻,还不知有多少压箱底的绝技呢,刚才一时大意,何青如今,可是半点都不肯放松。
“……大公子,大人曾于瑛娘有救命之恩,如今,如今,便请公子赐瑛娘一死吧!”
何青的指尖才堪堪触到陈瑛娘的额心,便被这突然浮现的,如同电视剧一般的场景给惊了一下。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见陈瑛娘如临大敌,接着便如同破釜沉舟一般,从自己脖颈中拽出一条细细的,非金非玉的链子来,“啪”的一声扯断。
何青眼神一紧,立刻便打起精神,警惕起来。
然而浑身灵力才将将被调动,周围便狂风大作,在这校园安静的主干道上,团出一个巨大的风团来。
道路两畔的树叶都被撕扯得哗哗啦啦,绿叶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夹杂着一两截细小的枝桠,似乎被摧残的格外可怜。
铺天盖地都是绿叶和碎枝桠,以及一两只被无辜牵扯的毛毛虫。何青险些被这呼啸的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然而没等她有所动作,只觉扑面一股熟悉的灵力传来!
太熟悉了!这种感觉……
她在这枯叶席卷中勉强睁开眼睛,却见眼前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陈瑛娘的身影?
“可恶!”
她恨恨的一跺脚,深知这一切,跟陈瑛娘口中的大公子绝对大有关联。只是如今,对方连个踪影也无,又从何找起呢?
何青想了想,指尖前伸,轻描淡写的拈住半空中悠悠降下的一枚树叶。
树叶上边残留的些微灵力,对她而言是无比的熟悉,每天,她都能从自己的身上感到。
偶尔,林临也是有同样的气息的。
何青眉头紧蹙,抬脚挑起地上一截树枝。
“识息追踪!去”
树枝在半空中摇摇晃晃,接着来回转了两圈,带着小小青叶的那端,便直直指向了何青自己。
果然!
何青拧紧了眉头那个所谓的大公子,身上也同样有龙的气息!
她不肯死心,指尖再一次涌出磅礴的灵力。
“去!”
这次,那截带着绿叶的小树枝在空中摇摇摆摆,终于找准了一个方位,急射而出。
何青心头猛地松了口气,立刻跟了上去。
然而,待她穿过三条街区后,才发现那截树枝,此刻正被人夹在指间,细细把玩着。
路灯下,那人的指尖细白如玉,骨节分明,看着仿如一双艺术家的手。
何青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摆出一副无辜脸来。
他指了指身后灯火通明的公寓楼:“我就住在这上头啊,阿青姐姐。”
何青这才反应过来,之前,林临好像有对她提过。
没错,眼前这人,正是林临。
他打量着手指间还夹杂着灵力的树枝,好奇的问道:“你在追什么?怎么一个劲的朝着我来?”
林灵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才佯作委屈的道:“我最近什么都没干啊!”
何青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从他指尖抽出那截树枝,仔细打量。
“好不容易找准了方位,又被你给干扰了。”
她不满的说道。
“我在找一个很可能跟咱们一样,身怀神龙气息的人。”
林临闻言蹙紧眉头:“什么人?有什么特征?”
何青摇头:“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最难找。我只知道,有人称呼他为,大公子。”
至于长得什么样子,刚才在陈瑛娘的记忆中惊鸿一瞥,她只恍惚晓得十分俊秀,但陈瑛娘如此紧张,才听完一句话就立刻逃走,她又哪里有机会能看得清五官呢?
大公子?
这下子,林临也束手无策了。
第六章
三人是上午出来的,赶到这会儿高考的学生都已经陆陆续续回家了,也差不多该到饭点儿了。
本来今天就是约了一起吃饭的,不过现在……看着表情不甚美妙的于丹丹和陆邵丹,何青问道:“今天还一起出去吃吗?”
这下子,于丹丹和陆邵丹齐齐摇头:“不吃了,不吃了。”
“太阳那么大,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情再接着去吃饭,我们回去吧,宿舍里还有面包呢。顺便再在楼下买两杯绿豆……沙……冰……”
说到“沙冰”两个字时,于丹丹已经瞬间反应过来,忍不住面色青红交加,勉强压抑了一会儿,还是恶心的说道:“算了,不吃了,回去啃面包吧!”
陆邵丹也十分难以接受刚才自己近距离跟一只蛆虫接触过的事情,她想起之前何青畏畏缩缩在那老板面前的样子,终于能明白她的那种避之不及的感受了。
于是唉叹道:“阿青,你真是太会坑人啦,面对一只蛆虫,不说躲得远远儿的,非得往那边凑,我们不知道,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