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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贤十分敬重蒋立信。而年过半百的蒋立信,终生未娶,无妻无子,再加上患有心脏病,也的确需要人照顾。
杨家贤虽然没有了脚,但他仍有一双健全有力的手,他侍奉着蒋立信。蒋立信并不富有,虽然在文坛薄有微名,可是却两袖清风。文人的傲骨向来不为五斗米折腰,不为金钱而写作。蒋立信就是这种人,所以虽有名气却无实质利益。
有时蒋立信也会懊恼杨家贤不是那种天赋异秉的奇葩。杨家贤无法学得蒋立信的真传。这时蒋立信就会叹气,如果他有一个亲生儿子就好了。
这些话听在杨家贤耳里,是一种沉重的压力。他几度也想放弃写作,他知道自己不是天才型的创作者。随着蒋立信说的次数越多,杨家贤也就备感绝望。
“金陀螺”奖比赛开始了,杨家贤也参加了,虽说他不算是新人,但他至今仍无代表作。为了避嫌,他把手稿送去打字,好不让担任评审的蒋立信认出他的笔迹。他由衷的希望能够被肯定,但是他落选了。
杨家贤失望不已,可是他不气馁,他会再努力的。
但蒋立信的突然暴毙,却让如今已成他的徒弟兼义子的杨家贤伤心不已。都怪他那天晚上不在蒋立信家而回父亲家去,因为他寄给评审委员会的小说,个人资料所填的地址和电话是父亲家的。而评审委员会,会在颁奖前夕用电话通知得奖人。杨家贤等了一整天都没有等到,在确定落选后,他回到蒋立信家时,已是深夜了。
屋子内的电话直响不停,杨家贤转着轮椅向前去接。这时他突然发现蒋立信竟倒在地上。他爬下轮椅,紧张地摸了摸蒋立信的鼻息,竟已断气。而这时的电话铃声也停了。蒋立信死了,心脏病突然发作,杨家贤晚回了一步,但悔之已晚。他和蒋立信,已经天人永隔了。
杨家贤没有想到再看到罗小曼,竟会是在这丧礼上。罗小曼的眼里没有他,杨家贤注意到,罗小曼看的是“金陀螺”奖得主——宋明清。连杨家贤推转着轮椅,经过罗小曼身边时,她竟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清儿!你过来。”杜百合唤宋明清。
“你认识那女孩?”杜百合有着疑问。
宋明清简单做了个说明,三言两语就结束了。
这里空旷风大,话声传得远,罗小曼一字一句都听到了。
“原来我罗小曼在你宋明清的眼里,就这么不值,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罗小曼愤恨地向宋明清吼去。
站在一旁的宋子杰,一直没有走近。他留意着杜百合,可是杜百合的心思似乎全摆在这个和她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女孩身上。太像了!难道,难道……这可能吗?
如果此时杜百合没有毁容,没有遮在纱下,那罗小曼看见杜百合时,也会大吃一惊吧?而宋明清也不例外,因为从他有记忆来,所看到的母亲就是已遭毁容的。
母亲的真面目他也无从得知,他不知道没有毁容时的母亲就是长得像罗小曼那样。宋明清想带母亲走了,他来参加了一个莫名的丧礼,又被罗小曼给追了来,他简直感到有点烦了。
可是杜百合却不想走,她想问个明白。如果她的女儿在海难中没有死,也该是这般年纪了。应该也会这么美吧!她记得很清楚,刚生下女儿时,宋子强高兴得不亦乐乎。直喊着女儿“小美人”,对她是又亲又吻的。杜百合记得很清楚。
杜百合这时才看见了宋子杰,他又回来了,他是如何得知他们母子来参加丧礼,他还对她的事如此详细热衷吗?她不要。杜百合老了,所有的恩怨纠葛都该告一段落了。
原本,杜百合是非常想要报复蒋立信的。
经过多方的查访,她找到了当年学院的老教授,但他已老得不能再老了。
杜百合取得了老教授的谈话录音,她原本想公诸于世,让世人知道一向自视甚高的蒋立信,他的第一个文学奖是靠女人的裙带关系得来的。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她饶恕了蒋立信,而是为了宋明清。她深爱宋明清这个孩子,所以她狠不下心来。最后,她只把“事实”告诉蒋立信一人而已。
杜百合没有料到,蒋立信会如此受不了“打击”,还有更多的“事实”是他所不知道,如今他也无从得知。
经过了这么多年,报复的心早已渐渐淡去。
宋明清有了杰出的成就,颜可秀在天之灵也可以欣慰了。而她也向蒋立信道了谢,他肯定了宋明清,也等于是肯定了杜百合对宋明清的栽培是成功的。
罗小曼看着人群逐渐散去,她怕宋子杰又来纠缠她。她决定先放过宋明清这一回,因为她此刻已自身难保。她转头就跑!罗小曼往山坡下跑去,她的长发在风中颤颤飞扬。
“拦住她,清儿。我还有话要问她!”
宋明清实在不想追上去,但他碍于母命,只好听从。
疾步奔跑的罗小曼,真怕那个变态魔追上来。她听到后面追赶的脚步声,不觉又慌又怕,以为宋子杰真追来了。她没想到会是宋明清。
跑得太急的罗小曼,突然一个重心不稳绊倒,从山坡上滚了下去。而一旁推着轮椅的杨家贤,听到了从山坡上滚下来的震音,他回过头去,天啊!是罗小曼。
杨家贤赶紧爬下轮椅,想用他的身子去挡住罗小曼,他飞快地爬着,爬到罗小曼翻滚直线下落处,罗小曼正向他滚撞而来。
“啊——”小曼的尖叫声,划过了宁静的公墓。
第七章
罗小曼终于张开了双眼,可是映入她眼底的,却不是她的爸妈,而是一些她不认识的人,她到底在哪里?
首先映入她眼底的,是一个浑身散发书卷味的男人。罗小曼十分震惊——这和她在心中塑造的男人形象是如此的接近,他到底是谁?然而他却不大看她。
另一个男人,则是一脸风霜,像个天涯独行的浪子。他看着罗小曼的目光非常奇怪,好像罗小曼脸上长了什么似的。他为何这样看罗小曼?
最后是个戴着黑手套的女人,罗小曼看不见她黑色面纱下的容貌,但她感觉到女人也在看她,而且是紧盯着她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是谁?而罗小曼的爸妈为何不在这里?那个男孩呢?他是否安然无恙,她急着想知道。“你醒了!”那个老盯着她脸看的男人说。
“我的爸妈呢?”罗小曼问。
那个令罗小曼眼睛一亮,却又不太理睬她的男人,说他们正在赶来的途中,还说他知道罗小曼的住处,已经请人去通知她的爸妈了。罗小曼越听越迷糊,她又不认识这个男人,他怎么会去过她的家?罗小曼莫名其妙。
“小曼?小曼!”罗小曼听见妈妈的声音了。
爸妈已经赶至医院了,罗小曼该如何去面对“欺骗”她这么多年的爸妈呢?罗小曼不觉又闭上眼睛,原先的喜悦迅速被冲淡。
“小曼!”王碧珠向罗小曼扑了过来,泪眼汪汪。
奇怪!妈妈怎么好像老了些?难道她昏睡了很久?罗小曼再望向爸爸,他看来也像是老了两三岁的样子。
“都是你!都是你把小曼害成这样的。如果不是你,小曼也不会弄成这样,你离我家小曼远一点!”王碧珠把气全出在宋明清身上,她老觉得小曼是最可怜的。
“罗太太,我想你是搞错了。我和令媛没有任何瓜葛,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纠缠着我。”宋明清道出事实。
站在一旁的杜百合一直没出声,对于这个和她神似的女子,她感到极度好奇。杜百合听到宋明清的话时望向了他,她竟不知这女子和宋明清有所“纠缠”。
“母亲您别误会,我没有欺骗您。她其实算是蔡仲仁的女朋友,仲仁还为了她自杀,现在和个白痴并没有两样。”宋明清怕母亲误会,连忙解释着。他发过誓,他再也不会欺骗杜百合,再也不会。
“蔡仲仁?”罗小曼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他是谁啊?该不会是那个救她的男孩吧?他为了我自杀吗?结果变成了白痴吗?天啊!罗小曼一切都搞混了。
“你们别吵了!”罗小曼大喊一声。
“妈——”罗小曼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叫了王碧珠“妈”,就算她不是亲生妈妈,毕竟也养育了罗小曼好些年。
“妈!我又不认识他,你和他吵什么呢?”
“什么——小曼你说什么?你说你不认识他。”
王碧珠张大了嘴,她担心罗小曼是否受了撞击而留下了后遗症。王碧珠赶紧伸手想去轻抚罗小曼的额头。
可是罗小曼却避开了!现在她不想和王碧珠如此亲近。
“是啊!他们三个我全都不认识啊!”
罗景中听到罗小曼如此说时,心中暗叫不妙。难不成罗小曼又再度“历史重演”,又得了“短暂性失忆症”?
罗小曼自从两三年前的“事件”之后,清醒过来时性情就转变了,罗小曼的主治医师说罗小曼有短暂记忆消失的现象,而人格也有了轻微分裂,她似乎在做一些强迫自己人格的事。很多时候罗小曼是身不由己的!医师的话,罗景中听得似懂非懂。总而言之,罗小曼是个“病人”,必须长期观察。偏偏小曼坚持自己没有病,她就是任性地为所欲为。她不想说话就整天一句话也不吭声,她想去散步,就天天在公园与夕阳共度黄昏。她不要任何人管她!
她不记得自己为了什么原因住院,罗小曼告诉自己是车祸,她是车祸住院的,被一辆蛇行的摩托车撞倒。
罗景中一直和医师有着密切的联络,因为罗小曼必须长期看医生才行。如今罗小曼似乎恢复了原先丧失的那段记忆,但是却出现了这两三年的空白期。罗景中这一回,无论如何也要把罗小曼押至原先的医院彻底检查。
宋明清对罗小曼的话也感到莫名其妙,人说美丽的女子容易变,宋明清这一回,总算是领教到了。
而宋子杰对于这个他在列车上错吻的女子,也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清儿,我们该走了。别再打扰人家!”杜百合见情势混乱,倒不如先冷却彼此的情绪,一切等待以后再说。
杜百合临走前,回望了罗小曼一眼。她会是杜百合的女儿吗?那个在海难中丧命且无法辨认的孩子,难道不是她的女儿?她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杜百合发现宋子杰跟在后头,遂停下了脚步。
“子杰!你又食言了。”杜百合叹口气道。
“我并没有纠缠你,难道我远远地跟着你也不行吗?”
“子杰,你这是何苦呢?”
“刚刚那个叫罗小曼的女孩,和年轻时的你一模一样,难道你都没有一点怀疑吗?她或许和你有着某种牵连,或许你的女儿并没有死。那个和我父亲葬在一起的孩子,并不是你的女儿。”宋子杰提醒杜百合。
杜百合不是没有怀疑,可是这种事要怎么开口去问呢?如果她没有毁容就好了,她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据。可是现在是不可能的了!杜百合轻抚着脸上的伤痕。
“交给我吧!我会帮你查清楚的。”宋子杰说。
宋明清已把车子取来,他们两人停下了谈话。
而宋明清对妹妹并没有什么印象,如果杜百合没有毁容,那么他在第一次看见罗小曼时,就会发现到罗小曼有一张和母亲神似的脸。但宋明清印象中的母亲,脸上一直是布满伤痕的,所以宋明清没能认出罗小曼就是他的妹妹。而一次他邀请蔡仲仁和罗小曼到家里玩,母亲又正因公司有急事外出。哥哥不愿接管公司,母亲也不要他插手,只希望他专心从事创作,所以错失了碰面机会。
原本宋家是有司机的,可是宋明清都亲自接送杜百合。由此可知宋明清对杜百合的敬爱数十年如一日,没有丝毫懈怠。
杜百合离去后,宋子杰又立刻回到医院。
杜百合没有答应要接受他的协助,可是也没有拒绝。宋子杰想回医院问个明白,因为他如果知道真相,就有和杜百合接近的理由。
宋子杰已走到了病房门口,他听见了门内的谈话声——
“妈!我要问你一件事。”罗小曼开口问。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应该多休息才是。你爸爸去办理转院手续,我和你爸爸都很担心你。”
“不!我现在就要问。”罗小曼十分坚持。她对于爸妈对她的“欺骗”,潜意识里有着“报复”的念头。可是她怎么做得出来呢?除非她不是罗小曼。
可是罗小曼相信,就算她人格真的分裂,她还是做不出来!她顶多只有恨意,却做不出伤害爸妈的事。所以她只会伤害自己,以及一些愿意为罗小曼无怨无悔付出的爱慕者。追究原因在于,她实在是太爱她的爸妈了。不过事已至今,罗小曼已经到了该知道自己真实身世的时候了。罗小曼不想一直在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
“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她一点也不想拐弯抹角。
“你……你怎么会这样问呢?小曼,你当然是我生的。”王碧珠最不愿意去面对的问题,此刻竟出自罗小曼口中。
“妈!我要你告诉我实话。”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别听别人胡说八道。”
“妈!我是听你亲口说的。当时你以为我还在昏迷中,所以在我的病床旁道出我的身世。还有爸爸也是,他说出了我们经常搬家的原因,不是为了躲债,而是怕人拆穿我的身世。”罗小曼说出经过。
“怎么可能呢?小曼。我们赶来时,你已经清醒了。你一定是在做梦,这不可能是真的,小曼!”王碧珠急道。
“不!不是这一次。别再欺骗我好吗?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求你!妈!求你。”小曼几近歇斯底里。
王碧珠哽咽得说不出话,这教她如何说出口呢?
“告诉她吧!纸是包不住火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门推开了,是罗景中,还有在门外偷听王碧珠母女谈话甚久的宋子杰。罗景中不想再瞒了。医生也曾告诉他,最好让罗小曼不要对人性有任何疑惑,因为她好像在抗拒些什么!却又迫于事实,所以才会造成她的人格分裂。
这番话正好解开了宋子杰的疑惑。
罗景中瞧见宋子杰站在门口,不知他是何用意,待要开口问时,宋子杰已先行问道:“罗先生,我很冒昧想请问你一事,罗小曼是不是你在海岸边捡到的小孩?如果是的话,那她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同父异母妹妹!”宋子杰硬着头皮问。
罗景中看了宋子杰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也听见了病房内,罗小曼正不停地追问她的身世。
是时候了,他推门而入。
王碧珠不停地哭,无论如何她都说不出口。
听到罗景中证实了自己的身世,罗小曼突然静了下来。那她以后该怎么办?若无其事地在罗家继续待下去吗?
宋子杰望着罗小曼,她果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竟在列车上错吻了她,他真是该死!可是罗小曼却忘了有这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罗小曼竟像个谜似的。
“你说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你有什么证据?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罗小曼质问宋子杰。
于是宋子杰细说从头,从杜百合带着宋明清住进宋宅,而后嫁给了宋子强,然后生下了她,接着是坐游艇出海不幸发生船难,杜百合为救宋明清而毁了容,而宋子强和她被认为一起丧了命……
王碧珠一听到那个小孩浮尸,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她才是真的罗小曼。那我又是谁呢?”罗小曼喃喃自问。她到底是谁呢?
“你叫宋子美。你的父亲叫宋子强,你的母亲叫杜百合,你的哥哥叫宋明清。就是你今天说不认识的那女人和男人。”宋子杰一一地为罗小曼解答困惑。
“那蔡仲仁又是谁?他是不是那个为了救我而被车轮压过脚骨的男孩?”罗小曼想起了蔡仲仁这个人。
这宋子杰就不清楚了,蔡仲仁和宋明清、罗小曼三人之间的事,宋子杰并没有牵涉其中,他也好久没见宋明清了。
这时病房的门口又开了,一位护士捧了一束花进来。
“有位先生要我把这束百合花送给你。”
罗小曼接了过来,好清香的百合花。
或许你已经忘了我是谁,但那并不重要,只要我记得你就好。希望你早日康复,献上一束百合,聊表心意。
杨家贤
“杨家贤?这又是谁?”罗小曼头又痛了起来,这个姓名如此陌生,可是字里行间却又觉得他似曾相识……
第八章
罗小曼站在疗养院前。她要去看一个她不认识,却又为了自己住进疗养院的人——蔡仲仁,变成傻子的蔡仲仁。
罗小曼这两三年空白的记忆,在医师和爸妈的协助下有了大致的轮廓,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害得一个男人为她失了魂拼了命。但是这一次,她绝对不是“无辜”的,而是她去招惹出来的,罗小曼有很深的愧疚。
宋明清,一个该是她哥哥的人,她竟然爱上了他。罗小曼觉得不可思议,这一切简直太荒谬了。
起初罗小曼也无法置信自己不但丧失了某部分的记忆,而且“行径”又是如此乖张。这怎么可能呢?爸爸帮罗小曼转了医院,在心理医师的耐心引导之下,罗小曼不由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更何况日历上记载的年份,和她的记忆有了差距,那两三年的岁月何处去了?
罗小曼接受“事实”后,她第一件想做的事,是去向杨家贤致谢——这个两度救了她的人。但是她不知道杨家贤身在何处,只听宋子杰描述当日她从山坡滚下时,有个断了脚的男人,扑爬着身子阻挡她滚落山坡下去。
罗小曼送医后,杨家贤就一直没有出现。除了那束百合花,和那张署名杨家贤的卡片。而后再从父亲口中得知,那一年罗小曼目睹贾文正用机车压过救她的男孩,那男孩也被送医治疗。而始作俑者的贾文正并没有摔死,但是那男孩的脚骨却碎裂了,原本就畸型的脚因而锯掉。
虽说罗小曼无法记起自己摔落山坡的情形,但她感觉得到卡片上署名的杨家贤就是他。罗小曼必须对他解释自己并非忘恩负义的人,而是真的不记得他。
罗小曼痛恨自己所丧失的记忆,而且是连续两次。恢复了原先丧失的部分,却又紧接着丧失而后的部分。
命运也太爱捉弄罗小曼了,难道说真是天妒红颜?罗小曼无奈地望着天,但天听得见她的呼唤吗?杨家贤人到底在哪里?罗小曼又再次亏欠了他。
即便罗小曼对杨家贤并无爱意,但是“谢”字,无论如何总要对他亲口说出的。罗小曼不想再欠杨家贤了。
可是杨家贤人在何处?罗小曼无从得知。他像是消失了,就这样悄然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罗小曼的世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