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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颤抖地说，“殿下，您刚才说什么？”
沙利叶沉默了。
伊芙眼泪唰就掉下来了。
“您竟然和卡麦尔……您……您怎么能这样对我！！！！”
“……”
伊芙蹲在地上大声哭起来，沙利叶心中痛痛的，不禁走过去，弯腰拍住她的翅膀……
“伊芙……你冷静一……”
腹部突然一凉，随即传来剧痛。
伊芙红着眼睛，蛇纹爬了满脸，就在沙利叶弯腰的一瞬间，她捡起酒瓶，尖利细长的碎片狠狠扎进了沙利叶的腹里。
第26章（上）
血迅速染红了裙子。沙利叶觉得特别冷。她倒在地上，一时间还反映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爱哭的伊芙小鬼。加百列抱来的时候才那么大一点儿。
就那么大点儿。
每一次沙利叶被卡麦尔烦得够呛的时候，她都哭个不停。
沙利叶总想，从没见过这么讨厌的小孩。
就把她丢给卡麦尔养。结果一天之后，发现小伊芙两岁了竟然还尿床。
说起来，自己确实没有一直看着伊芙呢。注意起她的时候，还是伊芙初中的时候，女孩子身体开始发育了，见到卡麦尔夏天光着膀子或者看到沙利叶拉开衬衫扣子的时候都会捂着脸跑出去。
那时候沙利叶还是男人，目光总是忍不住往伊芙的胸部上落。
然后意识到，伊芙的胸部有D的趋势。
因为伊芙不是天使，学校里没少受欺负，偏偏她又倔强的要死，死活不肯说自己是沙利叶的养子。
后来一次被一群女生浇了冷水挂在树枝上。才被沙利叶知道了。
当然再后来那帮学生忌惮沙利叶的身份，道了歉之后，也开始对伊芙退避三分。
所以沙利叶才会奇怪。
那时候伊芙捏着情书来说。她帮朋友送的。
她明明没有朋友。
突然间，沙利叶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五岁才脱离尿布的小孩，已经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了。
若是别的女性，沙利叶会很干脆的拒绝。
但是伊芙是一起生活的人。
沙利叶对亲人都心软。
除了躲避她灼热的视线，沙利叶还想出了在伊芙面前变成女人的傻事。
事实证明这是很傻的。
伊芙不但没死心。
现在还把她按在地上，瓶子穿透了肚子，□了地毯里。
………………
“孩子没了吧。”
伊芙跪在沙利叶身上，泪流满面的脸上，露出诡异和疯狂的笑容。
“……”说不出什么心情，沙利叶觉得呼吸困难，听到伊芙这么说的时候，眼前立刻发黑。全身都抽痛起来，并且蜷缩起双腿，却被伊芙又按了下去。
“够了……”伊芙沙哑着摸着沙利叶的脸，“够了。我受够了……”
沙利叶咳嗽出一口血。伸手去推伊芙的肩膀。
她伤得很重，非常重，不管孩子怎么样了，伊芙拿起酒瓶的时候是施了尖利魔法的，沙利叶的腹部和尾椎都被穿透了。剧痛之下反而没有痛感了。就是冷，说不出的冷，发自骨子里的冷。
“好冷啊……”
“治愈天使拉斐尔也不在第一狱。现在没人能救你了……”伊芙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紧贴着沙利叶的额头，泪珠子直接落到她的脸上，“呐。殿下。这么放着你不管，总会有人救你的吧。但是在他们发现你之前，我会让你永远属于我的……”
沙利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几乎是被伊芙钉在了地上。
翅膀都开始没有知觉了。
“我知道你自愈的能力很强……”
伊芙低头，吻了一下沙利叶颤抖的唇。
“你看你，变成女人之后幼稚的要命。我想变成男人爱你。你却不给我机会……”
说着她摸上自己的脸，摸上黑漆漆的蛇纹。
“都变脏了。全部都变脏了……”
卡麦尔……
沙利叶想。
救救我……
沙利叶想。
路西法……
沙利叶想。
救救我……
沙利叶想。
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伊芙的手从沙利叶的脸一直游移到了她的胸口。
“殿下曾经是引导灵魂的死亡天使呢……殿下知道的吧，”
伊芙摸着沙利叶的左胸上方，停了下来，“这里是殿下的灵魂呢。我让殿下永远属于我吧……”
“唔！！”
伊芙的指甲穿进沙利叶的胸口，在心脏里，是沙利叶蓝色的灵魂。
“和我的融为一体吧。不管你是男孩是女……”伊芙露出疯狂的微笑，“这样谁也分不开我们了。谁也不行……”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睡了一天一夜。小米突然发出尖叫。
她剧烈地抽搐着，卡麦尔按住她的四肢，琴也感到了小米的痛苦，不断地呼唤着。
“小米！小米！”
琴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米还没从灵魂被生生取出的痛苦中解放出来。
她听见琴的呼唤了。
她在回忆中剧烈挣扎。
太痛苦了。
放我出去！！
小米在心里嘶哑地喊着。
小麦！！
放我出去！！
放我从回忆里出去！！！！！！！！！
“不行。”
卡麦尔按住小米胡乱拍打的翅膀。小米双眼紧闭，一直发出痛苦的尖叫。
“现在还不能醒……”
卡麦尔满头大汗地按住她的额头，强制念了催眠的咒语。
“一定要把灵魂收回来……一定要全部收回来……”
…………………………………………………………………………………
路西法几乎是一个小时之后就赶到了。
伊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魔都知道沙利叶出事了的。
魔王来的时候，她正蜷缩在墙角抽泣。
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路西法一进屋，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沙利叶。
已经没有了呼吸，肚子上破了洞，血流得满地猩红。
他几乎是瞬间就抓起了伊芙的头发，将她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你做了什么。”路西法冷静地问。但是他的手指捏得很紧，伊芙痛的睁大眼睛，才意识到魔王殿下竟然来了。
“我……她有了卡麦尔的孩子……我……我杀了她……”
魔王面无表情地走了一步，扯着伊芙的头发，将伊芙直接按在墙上。然后冷笑道。
“那你也去死吧。”
路西法将手伸向伊芙的胸口。
直到路西法的手指穿了进去，伊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尖叫道。
“殿下不要！！！”
没人见过魔王发怒。
小时候，小卡麦尔曾经问过，还是大炽天使长的路西法殿下发起火来，什么样。
沙利叶当时就将手指点住两边嘴角。
往外一扯。
拉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然后摸着小卡麦尔的头发说。
“就这样。他会笑得比平时还要美上一万倍。”
……………………………………
伊芙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路西法美艳的笑容上。
事实上她来不及说她已经把沙利叶的灵魂融合进自己的事，伊芙的灵魂就已经被路西法冷笑着，捏住，然后瞬间粉碎了。
伊芙的灵魂带着蓝紫的幽光，这和泛着淡蓝色光芒的沙利叶的不太一样。
灵魂残片飘出伊芙身体的时候，路西法几乎瞬间就发现了。
然后他就呆住了。
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沙利叶的尸体躺在一边，静静的，静静的，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第26章（中）
琴开始听不见小米的声音了。
刚才还大喊大叫的。现在却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他不断地在刻印里呼唤小米的名字。
但是一点回音都没有。
“如果小米出了问题。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琴想对卡麦尔这样说。
沙利叶的尸体静静地躺着。
伊芙也倒在地上，仿佛睡着了一样。
路西法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
他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就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一片沙利叶的灵魂残片。紧紧握在手里，但是那些其他的残片，沙利叶的，伊芙的，有的混在一起，有些分离而去，总之，飞散到不知何处去了，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的。
路西法走过去，坐到沙利叶身边。送信的小黑猫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并且在沙利叶的尸体边晃来晃去，嘴里还叼着路西法来之前刚刚写的回信，可惜沙利叶却再也看不到了。
“过来。”路西法伸出一只手。
小黑猫飞奔过去，将信重新送回给路西法。
路西法微微一笑，将信捏碎，化成灰飞走了。
“本来我也是个挺害羞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才写信给你，哪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事儿……你竟然已经看不到了。”
路西法俯下身子，理顺沙利叶的头发，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
轻轻道，“你不止是我的部下，你还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沙利叶……这话我从来没跟你说过，现在跟你说，你却不肯听……”
路西法重新支起身子，捏住沙利叶灵魂残片的手却越握越紧。
“你这个淘气包。总是喜欢给我出难题。”
路西法感受着掌心小小小小的一点灵魂的温度，说。
“你现在，要我怎么办才好。”
沙利叶曾跟卡麦尔说，没人见过路西法发火，因为除了沙利叶，见过魔王发怒的人，都死得连灵魂都不剩。
但是小米发誓，她看的一清二楚。
魔王殿下哭了。
她以前从未见过路西法哭。
他哭的时候，完全不像小米那样，将一张苹果脸皱着橘子皮。
他的表情毫无变化，甚至还挂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微笑。
但是晶莹的一颗泪水就顺着眼角滑下来了。然后还一直滑，一直滑，路西法也不掏出手帕擦一擦，就这么让泪水挂着，让它们滴在沙利叶的脸上。
说到小米。
她本来在伊芙取出沙利叶灵魂的时候，就痛苦的挣扎着醒来了。
可是不知为何又开始继续沉睡。
原来的时候，小米的意识都是潜藏在沙利叶的身体里。
可是再一次入睡，沙利叶已经死了。
小米感到自己现在，就好像飘在什么地方，仅仅是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而已。
“我要是带相机来就好了。”小米想，“带着魔王殿下泪水的照片，一定能换一千万金币。”
“小米！”
耳边隐约传来琴的声音。
小米一惊，竖起耳朵一听，却又听不见了。
这时再看路西法，他却已经不知何时恢复了常态，泪水也在小米发愣的时候擦掉了。
“谁在这里。”
路西法沉默了一秒后，问。“谁在这里。”
小米看了看四周。
路西法猛地转过头，将视线冲向小米，危险道，“能让我看不到形体的生物还真是没遇见过呢，我感觉得到你在这里，现在就给我出来，不然我不客气了。很不巧，我今天的心情正不是很好。”
小米又回头看了四周，然后张大嘴巴，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小心翼翼地说，“魔王殿下，您在说我么。”
“你能说话？”路西法警惕地站起来，“你是什么。为什么连我都看不见你，你是神派来的？”
“不不不！”
小米忙道，“我是米希尔？爱得拉！殿下！”
那一次在圣枝主日的时候也是一样。路西法能感到从未来回来的小米的气息。
所以才会在圣泉的边上跟沙利叶问了那些话。
“是小米？”
路西法突然露出震惊的表情，“我明白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殿下？”
“嘘——”
路西法露出笑容，摊开手心，沙利叶的灵魂残片飞了起来。
路西法说，“这就是你吧。小米。”
路西法指着飞起来的残片说，“这就是你。米希尔？爱得拉。”
小米看着那片灵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哭鼻子。
“殿下。”她哑着嗓子说，“沙利叶已经死了。我却被困在记忆里出不去了，”
“是么。”路西法微笑道，“看来沙利叶留给我的难题，我已经有了答案了。”
“哎？”
路西法一挥手，灵魂残片飞向小米的方向。
小米本来以为它会直接穿过去，消失在什么地方。
但是它却在小米的面前停了下来。
“你的意识可能脱离本体了。”路西法说，“不属于灵魂出窍的状态，也不属于死亡，虽然我看不见你，但是你的灵魂却认得出来。”
小米惊讶地看着灵魂。
对了，原来这就是她。
米希尔？爱得拉，不过是沙利叶的一个残片。
路西法突然轻轻地问，“小米，你恨我么。”
小米惊道，“我怎么会恨魔王陛下呢！陛下对我真的太好了，在我开学的时候送我礼服，还帮我养小野龙，在我困难的时候您总来看我……”
路西法笑道，“原来如此，你是叫我等你开学的时候，别忘了给你买礼服呢。”
小米忙道，“不不不不不……”
路西法说，“可是我捏碎了你的灵魂。”
小米愣了一下，然后说，“殿下说错了，是殿下及时抓住着这片灵魂，才有了我……”
“是么……”
路西法垂下眸子，温柔道，“我等你出生，等你长大，我在魔都等着，哪天等不急了，就跑去看看你，给你买棒棒糖……”
灵魂残片抖了抖，突然朝小米飞了过去。
这是……
最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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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又听见琴说话。
这一次不是在脑中，而是在耳边。
模模糊糊的，也不太清楚。琴好像是说，“你把小米放下来！”
小米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被横抱着，这股熟悉的味道，抱着自己的，正是高大美丽的能天使长。
“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么。琴。上一次着了你的道，还是我受了重伤。”
琴握紧镰刀。咬住唇。
从刚才开始，小米就发出一股淡蓝色的幽光。
琴想估计沙利叶的灵魂全部被收回了。
这时卡麦尔突然将小米抱进了一间密室。
看到了密室中的东西之后。
琴再也忍不住地飞了出来。打算拼死也要把小米救下来。
“……”
小米犹豫着睁开眼睛，头上的是卡麦尔的下巴，他正对视着前面的琴。
小米斜着眼睛看过去，琴的身后，有一块巨大的冰棺。
冰棺里躺着穿着一个血污裙子的黑色六翼的女堕天使。
红色的头发披散着。肚子上还破了一个洞。
第26章（下）
“我叫你把她放下来！”琴怒吼道，“为了收集灵魂，你竟然强制小米睡眠。你果然是为了这个目的吧！你知道这会对她的心脏造成多大的伤害么。”
卡麦尔嘴角泛着笑意，看了看怀里的小米的，小米因为疲倦，累的根本睁不开眼睛。她能感到卡麦尔在注视着她，卡麦尔对着她跟琴说。
“你根本无法想象我有么思念她。我每日都来这里看她。飞去第一狱，去我们常去的教堂。每一天每一天，直到那座教堂成了废墟。到处都是毒草和野龙蛋。每一年每一年，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琴说，“当初真不该把你救回来。”
卡麦尔微微一笑，“这就是命运。也许是神给我的考验呢。”
小米闭着眼睛听着，她想起那天来，她激动地推琴的屁股，连什么都忘了。
卡麦尔说，“路西法为什么堕天你应该很清楚。”
琴皱起眉头。
卡麦尔道，“神就是这样，喜欢把别人玩弄在手心里。我曾经问过神当初为什么要把伊芙交给沙利叶，结果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沙利叶堕天的时候曾经说过，这就是神给他的考验吧。”
卡麦尔冷笑道，“什么考验呢。只是个陷阱罢了，那个傻瓜，知道还往里面跳。”
“神也一定感觉到了吧。我想堕天背叛神的那种情绪。那时候我发现沙利叶总是呕吐。我就想我们是不是有了孩子。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我们就一定要生活在一起。沙利叶不可能再变回大炽天使，那么我可以堕天陪着她……”
琴有些诧异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害死她的其实是神？”
“除了路西法，那又会是谁，能告诉伊芙，黑魔法可以转换她的性别。又是谁告诉她，灵魂实在心脏里面，可以取出来的？”
琴说，“你想背叛神？”
“自从沙利叶死了之后，我便戴上这个了。”卡麦尔摸了摸胸口的的蛇缠十字架。“可是神需要我，他需要我带领能天使团对抗玛门的魔界军团，不然凭着这个不详的十字架，他足可以斩断我所有的翅膀丢到牢房去。”
“我堕天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是魔界没有沙利叶。我也就没有了堕天的理由……但是……”
卡麦尔蹲下来，将小米放在他腿上，然后腾出手，摸了摸小米的头发，“她捡了我。本来我以为只是个可爱的小女孩。谁知道她的作业就是计算自己的魔法阵。沙利叶的魔法阵很复杂呢。我足足解了一个小时才算出图案。难怪她做不出来……”
卡麦尔温柔地说，“看到算数结果的时候，我简直吓坏了。甚至以为是在做梦。”
琴退了一步，说，“所以你意识到路西法无意间用捏碎一个灵魂的力量捏碎了两个灵魂，所以沙利叶的灵魂很可能因为这样而没有消失，而是以残片的形式在这个世界的某处。”
“没错。”
卡麦尔抱紧小米。“这个孩子的话，一定会收集到所有的灵魂。”
琴愤怒道，“这个孩子很喜欢你！”
卡麦尔目光移到沙利叶的尸体上，淡淡道，“但是她的灵魂已经完整了，她已经不再是小米了，她是沙利叶。如果她开口叫我的名字。我一定不会再把她还给你……”
小米猛地一震。
琴说，“你要干什么。”
卡麦尔说，“我要取出她的灵魂。复活沙利叶……”
“这是禁术！不可以复活已经死去的天使，就算是你们的神也……”
“所以它才被划分成黑魔法。”卡麦尔取下耳边的十字架耳钉，捏在手指里，“等我施展了黑魔法，就彻底被判了神，我的翅膀会被染黑。这个十字架……也不需要了……”
啪。
十字架被丢在一边，卡麦尔的翅膀以看得见的速度在迅速变黑。
琴握紧武器，无言地看着。
一片黑色的羽毛落在小米的脸上。
小米觉得鼻子痒痒的。
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甩出了一串鼻涕泡泡。
卡麦尔用手帕摸去小米的鼻涕泡。温柔地将脸凑近她，轻轻道，“沙利叶，睁开眼，叫我的名字。”
小米仿佛有了力量一般，睁开了眼睛。
“乖孩子。叫我。叫我‘卡麦尔’……就像以前一样……叫我……”
“……”
小米动了动嘴唇。
卡麦尔的脸越来越清晰，小米沙哑着，吐出了一个名字。
“小……麦……”
卡麦尔顿时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