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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天喜帝-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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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欢冷眼扫过帐中诸将,目光停于方恺身上一瞬,又晃至案前那人,纤眉略蹙,直接了当开口道:“两军如若只置一帅,此帅定由邰之将来任。”

语气迫人决绝,毫无旋留之地。

帐中邺齐将领面色黑沉,邰诸将则是倒抽一口冷气,谁人都没想到她一入帐便提此事——

贺喜一意孤决,两边相议四个时辰都僵持不下,她竟是开口一言,便将邺齐一部逼入死角!

女流之辈,乱军扰纪……

邺齐诸将心中忿然,均作如是想,虽咬牙切齿却无人敢言,只是纷纷转头去看案后之人。

贺喜双眸烁烁,盯着她的眼,扶在案侧的手轻敲一下,忽而扯嘴一笑,道:“便由邰皇帝陛下为两军主帅,此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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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雄图江山,何为欢喜 天下八

一言似利石劈浪,叫帐中诸人统统没了反应,人人均似石雕。

静得出奇。

英欢拢在袖中的手动了一下,眉蹙心震,红唇微启,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僵怔着,看着他忽明忽暗的双眸,心头陡然火起。

他心中此次作的又是什么打算!

贺喜目光沿帐角自前逡巡一圈,将哑口无言的两军将领扫了个来回,嘴角忽而扬高了些,笑痕深深,低声道:“都不开口,是无异议?”

还是无人说话。

若果惊诧之情似戟能战,这帐中诸物早已被十数大将的眼光劈了个粉碎。

他瞥一眼身侧几将,笑意渐敛,冷声吩咐道:“若无异议,便都退下。”

几人铠甲轻响,回神之时张口欲驳,可一触上他那笑若非笑、聚寒摄人的目光后,便都不敢在邰军将前犯颜而谏,只能眼带怒气扫过英欢及对面诸将,忿然退出帐外。

方恺僵立多时,此时才迟迟转过神来,忙朝英欢走过一步,急急开口道:“陛下……”

“退下!”英欢背身斥道,声音亦寒。

身为邰东路军之主帅,与邺齐相议四个时辰都定不下帅位一事,平白让她无颜,此时还多什么话!

方恺面黑无言,今日与邺齐相峙不退当归咎于一己私怨,虽知贺喜身贵权重,邺齐大军非他之令不可动。而邰军中上帅下将无人能统其军,可却是无论如何都忍不得让邰全军尽听命于贺喜一人!

非他一人,放眼邰东路大军,何人愿听令于邺齐之帅!

初闻贺喜提议,要英欢为二军主帅。只觉神魄似被惊飞,万不敢想像英欢何能统军为帅,亦不敢相信邺齐诸将会无异议!

可,若使他于眼前二人之间择一为帅……

不禁踌躇起来。

他低头,望向英欢襦裙长摆上的细碎垂苏,默了片刻,才道:“臣于西面中军帐中等陛下。”

英欢不动亦不语,身后几将随方恺退帐。帘掀风入,吹动她长裙尾纱,清妃之色蔽过脚下深赭毛毡,柔娆制刚。

贺喜坐着,看她,褐眸浅浅泛光,自她襟前一路滑至足下,再移上去,迎上她火中含怒的目光,刀唇一弯。“过来。”

英欢听得帐外脚步声远去,蓦然作怒,盯着他道:“两军合伐定帅大事,也容得你儿戏一般胡言乱语?!”

他挑眉。一直扶在案上地手收回膝上,隔了半晌又望向她,低声笑道:“何以见得我是胡言乱语。”

英欢冷然一瞥他案上帅印,心中愤恨难忍,“若非胡言乱语,怎会说出让我为帅之辞?!试问邺齐大军上下,何人愿听我令?!”

休说邺齐大军,便是邰东路军中。诸将也不过是惧畏她天子之威,谁肯信她一个从未统军谋战过的女子之策?!

贺喜利眉陡扬,定定道:“我。”盯住她的眼,嘴角又弯,“我肯听你之令。”

她窒住,一时呼吸不得。七魂六魄都被他搅飞了。

他肯听——

邺齐全军上下惟他是从。他既是肯听,又有何将何卒敢不听?!

才知他竟真不是胡言乱语。竟真是动了此念。

然此役非小战,将兵之命更非蝼蚁,她未有带军谋战之历,又何敢衔领两军,统号施令?!

“你疯了。”她眉尖攒蹙成团,袖中双手冷得发麻。

他低笑,目光温温罩着她的脸,“邰大军肯否遵我为帅,你自己心中清楚。单方恺及于林三人,哪一个愿将麾下将兵之命付托于我?”

不顾军情紧迫,定帅之议宁可拖僵四个时辰,都不许他为两军之帅,邰将领对他恨意深浓不可消,他自是明白。

英欢眉头不松,冷声道:“便让方恺统领两军,你为何死活不肯?”

贺喜脸色微变,看她半晌,才道:“方恺为帅策兵伐谋,你能信得过?”见她眼里泛火欲言,又紧跟道:“以他过往战历,不过将能同我手下骁悍之将持平罢了,撇开邺齐军中不论,单是我,就断无可能从他之令!”

她暗自咬牙,虽恨他看低邰主帅,却也不得不承认,狄风逝后邰军中无人能挑其梁,方恺虽可暂压军心,却哪里能比得过他!

若使贺喜为帅,则邰军中不服其令;若命方恺为帅,则邺齐军中不屑其谋。

两难之地,何以拔沼而出……

眉眼低动之间,心中恍恍又起一念。

她正要抬头,却听他已先她开口——

“休要说两军各自遵帅为令之言,”他看着她,仿若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此一役与上次不同,非东西两面袭营相夹,而是合军共谋巍州一地。千里遣将调兵,西上阻中宛之援,南进攻南岵之部,东跃断退逃之路,北踞守战利所得,其间若有一二差池,便是伐巍不成而徒守自困地结果,两军二十万众将兵,非听一帅调令不可!”

条理清晰,言之凿凿,无可驳之。

英欢心中微颓,眼中怒火也消了不少,兀自掂量了一番,又抬眼去看他,紧着眉道:“我不懂兵事,如何能为两军主帅。”

虽知此言令她无颜,却也掖藏不得。

贺喜听了,眉峰缓缓而平,眼中灼亮,嘴角笑意渐浓。

她心生恼意,以为他是要嘲弄她,正待发作时却见他忽而推案起身。玄袍落膝,大步朝她走下来。

宽肩挺挺,人似奇峰而峻。

心忽而有些慌。

不禁朝后退去半步。

贺喜在她身前站定,低头看她的眼,面上浮起一丝玩味之意。声音哑了些,开口道:“我教你。”

他教她……

英欢双颊唰地飞起两片红霞,袖中双手紧紧互掐,脑中陡然升现出的是……开宁行宫那一夜,他教她。

他目光挪至她微微泛红地耳珠儿,眼里一点点黯下去,低声又道:“……真是什么都要人教。”

眼前诸景哗哗闪过,雪夜棋桌。冰凉白子,她在他身上娇颤不休,耳边就是他这话。

英欢脸庞躁热无比,胸中怒火在燃,猛地抬手朝他脸上掴去,咬牙道:“当真下作!”

雪腕被他一把钳在掌中。

高悬在侧。

贺喜偏过头,又压下来一点,眸间火星乱跳,嘴角弯弯,声音低低。“在论兵事,你却想到哪里去了。”

千般湛心,万般蛊惑。

她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挣也挣不开。耳边听着他这话,这声音这语调……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

他火亮双眸就在眼前,身上微尘之味涌在鼻间,玄袍襟边袖口金线相缠,热烫呼吸搔得她耳根都在发痒。

心中虽无法原谅他,身体却仍然记得他。

真真切切,深深刻刻。

他掌劲稍松,长指一展。沿着她腕间摩挲而上,最后握住她纤细的手指,慢慢揉了一揉。

指尖瞬间发热变红。

她咬咬嘴唇,愤然转身,使劲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挽裙便要走。

腰间忽而一紧。随即又是一松。

她顿住。低眼一看,就见襦裙环绶绸带竟被他在后扯开。衫散裙乱,就将落地。

大惊之下,身子被他长臂一勾,人就贴进了他怀中。

他嘴唇压在她鬓边,低声道:“定帅之事还未议定,我还有话要说,你作甚么急着逃?”

“你……无耻!”她气得要命,却不敢胡乱挣动,腰间松绸被他扯在掌中,衣裙虽未散落,却怕他兴起松手,让她遁无所遁。

他将她往怀中压了压,温热薄唇沿着她嫩白耳廓轻轻摩过,觉出她在轻颤,才又哑声低笑,“……无心之为。”

一手勾住她,另一手将绸带绕至她腰前,而后双手拾带,探至她乳下二寸,慢悠悠地穿过三片白玉垂环,而后滑下去,十指绕带互错,替她系起。

可却半天都系不好。

她被他铁臂在侧箍着,动不得走不得,眼睁睁看着他长硬的手指在她身前旋按抚摸,腰上乳下,白玉垂环轻触而响,被他碰过的地方,处处皆起战栗。

他灼烫的呼吸印在她颈后,满身气息将她浸到了黑沉深渊之底。

纵是隔着衣物,她亦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

心底恨意点点涌起,人却渐渐沉沦,记忆回至最初两相不知时地浅动心怀,又跃至他大婚前夜那一晌鸳鸯梦同那一盏青玉合卺杯。

誓已成誓,怎又会成现如今这局面。

虽恨却抑不住心底之动,欲爱却放不下背信之殇。

这滋味,太苦太难。

他手上动作停下,绯衫凉滑,紫带慢拉至她腰后,最后打了个结,手也松开她,低声道:“谋策在我,施令由你。”

她耳中轻嚣,听清了他这八个字,先前心中旖情之思瞬时尽弥,蓦然转身抬头看他,半晌一笑而冷,“原来如此。”

他不在乎她是否知兵会谋,只需她能压住邰大军。

策由他定,令自她出。

方恺为帅,断不可能听他之言;惟她为帅,可使邰将心臣服,亦能听他之谋而令。

只要他肯,邺齐大军便无一人敢作它言。

“经此一役,”他在后沉沉又道,“你才可于邰军中真正立威。”

她惊而不言,未曾想他还替她做了这打算!

他扯扯嘴,负手于身后,“你觉得如何?”

心底飞速转过千念,最后一止。

她退离他身前,垂眸又想了片刻,而后斜眉瞥他一眼,“倘是方恺及其余诸将不存异议,此事可定。”

他点头,眉黑眼亮,看她朝帐外走去,又开口,低声缓笑道:“既如此,那往后定是少不得日日相扰了,”停一停,又道:“不得怪我。”

她足下一顿,听出他这话外之意,不由咬牙转头。

眸转之刹,恰恰触上他眼中黠颉微光。

一时脸又发热,当下甩帐而出。

 卷四 雄图江山,何为欢喜 天下九

翌日暖阳灿灿,和风短煦,山下营帐之中安静异常。

锦袍如凉滑之水,摆随风飘。

腰间金龙玉革带折日而灼。

似剑眉峰陡扬,面若平湖之冰,足下不疾不缓,剑鞘触玉而鸣。

并未骑马,通墨窄身束袍亦不显眼,然自东面大营一路而来,西面营中无数将兵都立在营道旁探眼张望,目光火烈烈地注视着他,却无一人开口说话。

虽无人开口,可却能听见戈戟隐动之声。

他刀唇微弯,无声而笑,步子放缓了些,抬眼将道旁这些邰将兵一个个看过去,而后挑眉,望向远处中军大帐之北的皂柱缃帘独帐。

行帐前,禁军守卫见他远远而来却不敢上前阻问,忙回身上前拉铃禀报,而后收戟揭帘,候其入帐。

他抚剑上前,淡望守帐之卫一眼,笑意敛了些。

守卫立即低下头,朝后退去一步,道:“皇上有言,陛下入帐可免卸甲器。”

他定立一瞬,忽而低笑,抬手翻腕,将腰间佩剑取下,伸臂将其直挂上帐柱前的青铜龙饰,斜眉一视,沉声道:“守好了。”

几人忙遵,一时间却都慌了礼数。

他未再回头多言,展了展身上锦袍,抬脚直接入帐。

帐中稍暗,异样馨香扑鼻而来。

常年于大营帐中闻惯了尘血之气,此时遇着这香味,竟一时怔恍起来。脚下也再动不得。

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帐中那人,而后缓缓一笑。

外帐之中置了二案,英欢素冷着一张脸,坐于上案之后,瞥他一瞬。目光又转回身旁之人,轻声道:“待一会儿你再来,朕还有事要交付与你。”

曾参商窄袍长靴一身骑装,闻言以应,将退之时却听英欢在前又软软唤了声,“且再等等。”

她停下,抬头时见英欢红唇扬笑,抬袖伸手。替她整理了一番袍襟前面,而后低语道:“早去早回。”

不禁哑然,一头雾水。

却也不敢多问。

诺诺地退后几步,而后转身,一眼便看见贺喜冰棱一般的眉梢。

心中恍恍然……

忽然有些明白过来。

她心底暗暗叫冤,脸上挤出个笑,行了个小礼,“陛下。”

本是一早便换了衣装要随方恺前去巡营的,十一万军阵大营待她去阅,将行之时却被英欢突然召来行帐中拣理京中送来地急件。而后半晌也不放她走。

直到此时才知,圣心究竟若何。

她兀自思量时,见贺喜不言不语,心喘一口气。匆忙便要朝外走。

贺喜面庞覆冰而寒,低眼将她打量一番,见其骨瘦清朗,风神奕奕,虽显文仕之质,可一身乌檀骑装却又不显怪异,不禁挑眉,低声道:“站住。”

曾参商一步僵在身前。停住不动。

贺喜半转身子,盯住她的脸看了半晌,忽而低笑一声,“好一张俊脸。”

曾参商心中苦笑,口中道:“谢陛下……”

英欢闻言脸色微微发青,伸手握了茶盏。递至唇边。垂眼小抿一口。

“任何军职?”他声音不热不冷,虽在问她。目光却淡淡瞥向案后英欢。

她脚底僵麻,头一回与贺喜近身相对,心中又慌又紧,被他这半冷的语气搅得更加难受,由是隔了半天才答道:“暂任监

贺喜神色略显诧异,转眸又看她几眼,但见她容貌年轻非凡,声音一下寒了七分,低声道:“可见深得圣上宠信。”

曾参商头顶几将冒烟,忍不住回身去望,却见英欢不紧不慢地捧着茶盏慢慢在饮,似是听不见眼前二人对话一般。

她掐掐拳,哀然垂眼,心底默叹。

随英欢从京中一路至东面大军中,竟是此时此刻才知,自己原来还能派作这种用处……

贺喜眼眸微动,见她转头回望时短领恰露颈前一寸,目光稍稍晃了下,眼中忽而一亮而灭,抬手一摆,道:“退下罢。”

曾参商忙谢了命,几大步冲出帐外,到了外面深吸一口气,侧眼便见帐柱其上湛然玄剑,身子又是一哆嗦。

忙不迭地穿过守卫,往方恺中军大帐跑去。

帐间气氛冷异非常。

英欢将茶盏往案上一搁,指了指对面桌案,道:“早先东面把该送的都送来了,你可治事;若有何令要签,拿与我便可。”

前一日方恺应诺她为二军主帅,惟道非她属令不从;邺齐大军军务兵事自是贺喜独统,然两军调派非她首肯不能,便嘱令行帐中再设一案,供贺喜临时所用。

西面中军大帐仍是留与方恺,日常军务她毫不干涉,惟调兵遣将布阵伐巍诸事需得听她所令。

贺喜四下看了看帐中诸物,又望了眼里边以隔内帐的青幔垂帘,眼里黯光一闪,转身走去另侧案前,撩袍坐稳。

英欢垂睫,重又朝案上摊开来地折子看去,半晌听不见他发一言,不禁又抬眼看过去。

他沉着眉头,手中飞快地翻阅案上厚厚一摞折笺,挑出几张广面长纸丢在一旁,又扫了一堆阅毕的推至案角。

其中有一薄摞是邰东路军中校尉以上武官名册,外加各营兵马配置札子,他看得格外仔细,眉头却也愈发紧了。

英欢不自知地一直看着他,本以为依他的性子,定会因曾参商而动怒,却不料他竟是一点也不在乎先前所见,连她为何要任命一个如此年轻的文官为监军都不过问。

心中略感好奇,稍存浅怒,又有遗憾。

她扬扬唇,自嘲一笑……天下兵事之前,何人何物能争得过他的心。

贺喜匆匆翻完邰军中给备的扎折,忽而弯腰下去,自长靴侧筒内抽出一卷绢纸,一把铺开,长长滚摊于案上。

拾笔蘸墨,悬腕其上,飞快地勾画书写着,神色一丝不苟。

薄唇紧紧抿起,脸庞僵不可触。

她就这般一直看着他,紫毫笔尖朱墨都已干透,却仍挪不开眼。

见过他轻衫薄笑存情之态,看过他披甲挂盔统领大军,尝过他火烈悍利闱帐晌欢,却,从未睹过他如此认真的神情。

案上薄笺在他手下一张张地掠过,笔落不停,写过兵令的纸笺均被他推至一边,嘴角时而微弯时而垂下,眉峰高扬时黑亮如漆——

神采迫人。

她地手指扣着敞袖边缘,看着他,惶惶沉溺在他这神色当中,心在跳,忽而有些口干舌躁。

一直都知他霸道无羁悍戾非常,却不知他也有如此稳而不躁行事利断的时候。

不知他平日里还有多少种模样是她未曾见过的。

心口忽而一僵,回忆纷涌之间却顿晓,她本就不过只见过他……三回而已。

似今日这般二人对坐,安逸无争的时候,竟还是头一遭。

却令人感到手足无措起来。

她拢不住自己的心神,一直看着他,可他却不知她在看他。

也久久都未抬头看她一眼。

她逼自己垂下眼,重新洗笔蘸墨,却挡不住心中茫然一片的感觉。

一向都是他的目光紧紧追着她,迫她袒露心扉,逼她投入自己的怀中……

未想过会有一日,他不再看她,只是她看他。

心里一下子便水浪翻天,乱得一塌糊涂。

握笔之手一抖,朱点溅落,雪笺染血。

倘是有一日他果真不再看她一眼……

“在想何事?”低沉的男子之声在头顶响起,她一下咬了唇,又慌忙抬头去看,见他不知何时已至案前,右手中捏了一叠纸,正低眼看着她。

英欢朝后一靠,稳了稳心神,垂睫伸手去接。

贺喜却盯紧了她,抬起左手去揉她的唇,暖热地指腹按着她的唇瓣,眼中漆黑似渊,低声笑笑,道:“以为同旁人故作亲昵之态,就能把我逼走了?”

她脸上火烧火撩,被他手指揉得眼里都腾起了雾。

“更何况,”他又笑,手指拨开她红唇,俯身而下,凑近她,又道:“那人还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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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雄图江山,何为欢喜 天下十

他温热的嘴唇隔着宽凉的桌案落下来。

沾上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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