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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十三,再继续。
小哥根本不给玮玉再拿箭羽的机会,一箭一箭的射,不喘息。
卫夫子见了,觉得男孩子不服输的态度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不可以阻止他。
白齐也觉得这九少爷不简单,心中对于裕王又多了几分思量。
但小孩子的力气很快就会用光了,两三箭下来,他的速度就缓了下来。
长时间的拉伸动作,会对小哥的身体有很大的损害,卫夫子放纵他又击两羽后,便阻止了他。
“循序渐进,不可图快。”
小哥虽心有不甘,但方才所击,具已中靶,然有几支力量不足只击中后便落了下来,也是自己连续射击的作用,他相信,再给他些时间,他必定可以超过十三。
“到你了!”
小哥满脸汗液,对着玮玉说道。
这小孩子还真是争强好胜,玮玉也不跟他废话,只想告诉他什么是天高地厚,魔高一尺。
马步,瞄准,射击。
“咻!”
“嘶……”
卫夫子还是老样子的发出一个音调,看着拖靶的箭羽,直直倒地,插在了土里。没做什么评价。
“哈!”
小哥雀跃。
玮玉看他,笑了,小孩子嘛,多谢鼓励。
“还是你厉害,我没力气了。”
小福努了努嘴,她家小姐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嗯,最厉害!
本对这个十三小姐没什么印象,只是听说是乡下养起来的,外面还有传言是坑蒙拐骗的进了柳府,但白齐对这个消息是不信的,第一世家柳府,怎么会在血缘上出错。
方才那故意谦让的箭,白齐倒是看出来了,这小丫头心思挺多。
心里这么想着,眼神就多看了两眼。
这丫头,有些眼熟啊。
注意到白齐的目光,玮玉回头同他对视一眼,如同此番初次见面一般,灿烂一笑。
哦,是了,方才她也是这样和我笑的。
白齐回敬一笑,收回了目光。
玮玉若有所思道,这家伙不是想起了什么吧。
****
“王上,您要的东西,刘大人已经送来了。”
德公公在越王耳边低语,说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越王放下手里写的可有可无内容的奏折,瘫坐在龙椅上,懒洋洋的说道,
“可还顺利?”
“回王上,顺利的很。”德公公回答道。
越王盯着他,语气特意加快又放缓的问道,“德意你觉得,这么顺利是不是好事?”
德公公心中一紧,老脸上的褶皱弯出一个弧度,神色一点不变的回答道,
“回王上,老奴觉得这是好事儿啊。”
“哦?说来听听。”
“王上抬举了,”德公公显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老奴是个奴才…这,这也没说这话的权利。”
“哈哈!”
越王听罢,忽的大笑了两声。
“你倒是比之从前胆小了不少。”
德公公干笑两声,没敢接话,算是默认了。
“那姑娘叫什么来?”越王忽然问道。
“嗯?”
“采温是吧。”越王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停顿一下立即脱口而出。
德公公背后瞬间冒汗,大气不敢喘息一下,王上,他知道了?
“是有个女官叫采温,王后身边的,王上怎么忽的想起她来了?”
“哦!”越王变了几个音调的说了这个字,“这几年老听你说,总归是今日记起来了。”
“老奴不敢……”怎敢常常提起呐!
越王瘫着的身子忽的坐起来,两手扶上膝盖,意味深长的看着德公公。
“你是老了。连脑子都不好使了。”
德公公立马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声音颤抖又娇弱的说道,“王上息怒。”
越王有些无奈,脸上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起来吧。”
他叹了口气。
德公公又颤颤巍巍的起了身,不敢抬头看他。
“若不是寡人还有三分清醒,这龙椅,怕是就要易主啊!”越王右手拍着龙椅扶头,两眼泛出丝丝后怕,旋即被龙威压了下去,不会叫任何人看出来。
德公公心里飞快的盘旋着王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脑袋急的冒出了汗,王上的心情真是越发飘忽不定了。
“德意!”
“老奴在!”德公公被他这样一吼,差点跪倒在地,龙威不敢惹,他这条老命怕得很。
“你以往所做之事,看在你多年服侍的份上,寡人可以既往不咎,但从今日起,你,可要活的仔细着点儿,若再被寡人发现什么……你这条老命,”越王说罢即止,不再继续下去。
德公公心中却是在惊吓中有了定论,今日的王上,比这几年都越发可怕和清醒。
“所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越王问道。
德公公知道,此时,是表忠心的最佳时机,错过便不会再有。
当即冲着门外大喊,
“来人!”
仿佛这一声喊叫,可以清除因为龙威压迫而产生的紧迫感一般。
外面候着的小安子连忙进来,下跪道,“奴才在。”
德公公试图让自己稳定下来,尽力的控制自己的声音,“给杂家把这香料重换了一炉。”
小安子心中有些惊讶,这德公公今日倒是奇怪,在王上面前也敢自称杂家,气势也是不小,转头看了看越王,这王上难道又糊涂了几分,德公公如此肆意妄为却从不管管,倒真不是帝王的气势。
小安子的一举一动被越王看在眼里,他那些弯弯肠子,也一眼被他看破。
这小安子,倒是个看得明白的。
第二十六章 总管德意()
见越王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小安子愣了愣就站起来端了那香炉。
“罢了。”
刚刚端起,越王便开了口。
德公公心里略微害怕的看向越王,王上这是,不接受如此表忠心的方法?
“若真用了你拿来的香料,你觉得,寡人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如此正常的跟你说话吗。”越王不怒自威,语气平缓,却让德公公同小安子皆皆一惊。
当真,当真!王上当真知道了!
“老奴有罪!”
德公公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头埋的低低的,浑身都在颤抖。
小安子见势,也立即放下手里的香炉,赶忙跪了下来。
越王轻笑一声。
“你方才不是表态了?”
越王轻飘飘的说道。
德公公不敢回话,只顾着低着头,等待着越王下一句话。
“小安子。”
越王放弃同他再说,抬头看向小安子。
“小安子在。”
“你觉得,寡人该不该原谅德公公?”
小安子暗自咽了一口口水,王上怎的把这个难题抛给他了。
“回王上,”小安子说着,在脑海中迅速组织语言,尽量把这话说的不对不错,
“德公公待奴才们都是极好的,也总和奴才们说要伺候好主子,生怕奴才们在王上面前犯了错。小安子手笨嘴巴也笨…嘿嘿…在王上面前难免犯错,德公公啊,就瞧着错的大小惩罚了小安子,小安子也就记住了,再没犯过。”
越王给足了他耐心,听完了这些话。
言罢,宫殿里静默了好久。
静的小安子心发了慌,越王才开口道,
“今,特授德安之名,赐,内务总管一职。”
小安子整个人顿了一下,随即他的心若飞鸿一般,飘到了半空。旋即又落了下来,王上此时封他为内务总管,那么德公公呢?
“怎的?还不接旨?”
“小、德安接旨!”
德公公心头颤了颤,用尽最后的力气,直直跪在那里。
“王上……”他的公鸭嗓还是没变,一声王上叫的他鼻头泛酸,这个他两眼看着长大的王上,真要这样结束了他的老命吗?
越王抬手阻止他说下去,闭上双眼,道。
“德公公年老体迈,就待在寡人身边,贴身伺候吧,内务一职,交与德安管理便好。”
德公公深深呼了一口气,王上还没有放弃他……还没有。
“谢王上!”
深深一拜。
****
从永定宫出来,小安子,或者是安总管,像是从千斤顶下出来一般。
德公公在为他人势力做事,德安是知道的,但他人微言轻,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何况是他人,何况是整个朝廷。
虽不知德公公的背后势力是谁,但那每日从太医院送来的香料,还有每日王上吃的膳食,裕王进宫参政,王上王后关系日益恶劣……种种现象都表明了,有人在针对当今越国国主,且,在德安看来,这股势力中,裕王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他被封为内务总管,是越王向外表明了他是越王的人,那股势力,恐怕会盯上他,而他,要更加小心应对。
“小!安总管!”
德安回头,是德公公。
“德公公,有什么吩咐?”
“不敢不敢,杂家已经老了。”
从永定宫里出来的德公公,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说起话来都轻松了不少。
“德公公还年轻着呢!”德安笑着回答。
“杂家是想谢谢安总管方才替老奴解围,老奴在此,谢过了。”
说着,德公公便要跪下来。
“德公公不可不可,小安子受不起啊。”德安赶忙扶起他来。
德公公却执意如此,非要下跪不可。
“德公公糊涂啊!”德安无奈道,“若王上真有杀心,哪里是我一个小小奴才就可以左右了他的心思?”
一语惊醒。
德公公方才被压迫的太过厉害,最基本的对一个帝王之心的理解都想不到了。
一个帝王,想要杀人,还需要别人劝解?
他的确是糊涂了,德公公糊涂了呐!
德安见他的神情,就知晓他是明白了。其实德公公并不是老糊涂,只不过是做了错事,心中抓了麻,一时想不通罢了。
见他情绪平复,德安先行一步离开了。
德公公愣了许久,再抬头望去的时候,德安已经走远了。
“如此……如此吗?”
他的公鸭嗓没有变,他的心,亦是没有。
****
“采温,采温。”
“采温。”
青燕连着叫了好几声,也不见有人应答,就在她准备离开时,那边终于有了回应。
“青燕。”
采温的声音由远及近,身影终于在夜色中显露。
“怎么这么半天。”语气不是抱怨,而是关心,担心采温脱不开身。
“王后睡得晚。”采温简单解释道。
“德公公死了。”青燕言简意赅,将事情结果说了出来。
“什么!”
“王上要太医院的人压下来此事,我是连夜过来的,先通知你一声。”采温三言两语解释了。
“怎么死的?”采温关心道。
青燕抿了抿嘴,回答道,“上吊。”
翌日清晨,德公公的尸体‘才’被小太监发现,太医院那边说是正常死亡,他太老了。
先王在的时候,德公公就在旁服侍了,越王这一代,他还是在,似乎没人记得他多大岁数了。
关于他的死,除去开始有人说,是德安抢了他的内务总管一职,德公公气不过,一时气闷背过气去之后,便无人再谈论他了。只知道他是两代君王身边的红人,谁跟着他都会被王上赏识,新晋的内务总管德安,就是他带起来的。
“回王上,那些谣言已经被压下去了。”
德安站在越王身侧,回禀道。
“可查出背后之人了?”越王问道。
“是太医院和凤栖宫的。”德安简洁明了的回答道,实际上,除了这两个地方的人,也没有别人再去从一个死人身上下手了。
“又是他们!”越王猛拍一下桌子,异常愤怒,到底何时?何时才可以打压下他们!
“王上息怒,他们如此做,不过是想打压奴才,奴才是王上身边的人,不比之前德公公……”
“住口!”
越王立即打断他。
“德公公忠心耿耿,如今已身死离世,不必再说什么!”越王面容严肃,神色中似有对德公公的不舍。
“德安知错。”
第二十七章 无终入牢()
柳家今日的气氛不太对劲。
玮玉路过廊下去上课的时候从主院出来的丫头都是一脸的阴郁。
“倒是怪了。”
玮玉道了一句,向教书的院子走去。
今日学的还是乐器,不过换了一种,不再是古筝,而是手鼓。
宋禹倒是蛮少接触这一类乐器的,不过当他将九少爷的情况报备上去时,柳重桓便建议他换手鼓这类的乐器试试。
音律不分乐器,总之都是节奏,也难不倒宋禹。
或许是之子莫若父,这手鼓敲打出来的节奏,小哥对其的反感程度倒是小了不少,除了觉得宋老师打手鼓打出了一种弹古筝的味道以外,其他的都还好。
玮玉倒是觉得这些乐器换不换没什么用,反正那些音调在她听来,都是一个样子。
宋禹对这一点很奇怪,九少爷对乐器的敏感程度已经到了如此吗?
倒是相传西北那边的柔然一族,有些类似九少爷这样的人。对中原的乐器一度鄙夷,只觉魔音刺耳,倒是对自己民族的乐器热爱异常。
不过淮南距离西北柔然一族相隔甚远,宋禹也只是一想,便不算数了。
小哥虽是还听不惯,但已经较上一次的表现好了太多。出去今日有些情绪不太对劲儿,倒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宋禹也看出了小哥有心事,身为人师,自然要担起人师的责任。
“九少爷今日心情不好?”
小哥抬头看着宋禹,点了点头。
“方便告诉老师,是什么原因吗?”
小哥摇了摇头,宋禹也不再追问下去。
“人生本就是悲喜交缠,九少爷亦不能在伤心事中滞留太久,人应当往前看。”
宋禹慰藉道。
小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老师有什么伤心的不愉快的事情?”
谈及此处,宋禹浅浅一笑,放在鼓面上的手收了回来,抄在怀中,回答道,
“悲欢离合,具都是伤心,不愉快之事。”
“老师?”显然,小哥对这个敷衍的回答并不满意。
九少爷倒是聪慧,宋禹低眉浅笑,缓缓道,“老师曾有一个学生,她的离世,是老师最为难过伤心之事。”
玮玉心中一颤。
“对不起,老师。”小哥知晓提起别人伤心事是要道歉的。
宋禹没有怪他,反而提点道,“你既已经问了老师伤心之事,便该想到这是人心脆弱之时,且如此做来,会让气氛更为难过。所以,九少爷,你该如何做呢?”
“可老师也问了我的伤心事。”小哥反驳道。
“九少爷是以什么心态来问了老师的伤心事呢?”宋禹再次问道。
小哥沉默,他只是听老师说每个人都有伤心事,所以一时好奇的问了老师,并无其他心态。
“我知道了,”小哥沉思片刻,抬眼看向宋禹,“老师是为了帮我解惑,才询问我的伤心事。而我只是处于个人喜好,如此一来,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我说的对吗?”
“你的思维很敏捷,值得夸奖。”宋禹欣慰的看着小哥,柳家的九少爷,确实与众不同。
****
“今日怎的了?”
下课后,玮玉同小哥一齐回去,二人走在半路上,玮玉问道。
小哥没她个头高,看她只得抬头。
“你是出于什么目的问我的伤心事?”
他倒是现学现卖,不答反问。
“身为你姐的关心。”玮玉正经儿八百的说道,表情还很严肃。
小哥抿了抿嘴,回击道,“玉儿,别忘记我知道你的身份。”
玮玉:……
“不想说算咯。”
玮玉不失尴尬的说道,故作轻松。
“唉。”
小哥低头思考了半天,随即老成的叹了口气,回头屏退了随从。
玮玉见状,也给小福一个眼神示意,让她回避。
“我今天醒来时,听父亲同母亲讲,谷先生被关到牢里去了。”小哥低声说道,语气中流露出莫名其妙的伤感。
无终?玮玉两眼忽的眯起。
“怎么?”看出了玮玉的小动作,小哥问道。
“谷先生是?”玮玉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这无终与小哥又不熟悉,小哥怎的会对无终产生什么感情?
“就是那日带你来的那位大哥哥啊。”小哥一脸的嫌弃,怎的这玉儿连谷先生都不知道。
玮玉点点头,恍然大悟的感觉。转念一想,这小哥的消息倒是来的很快,什么都瞒不过他。
“不过这事是我偷听到的,你可别与他人说。”小哥悄声提醒道,模样甚是谨慎。
“好。”玮玉连忙点头,一脸的假正经。
东越越王的弟弟坐牢了,这可不是小事,即是传遍了整个东越,也该是无妨的,这九少爷小心过头了。
玮玉唏嘘之际,忽的想到这是不是因为小哥听此消息时,也听到了别的什么不能对外讲出的东西,因此才这副作态。
“你还知道什么了?”玮玉试探性的问道。
小哥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道了。”
见小哥神情,倒不像是说谎,应是玮玉想错了。
无终进了天牢,这真不是件小事,该弄清楚。
玮玉想到了早晨见到的从主院出来的被责骂过的丫鬟,或许从她口中能知晓什么。
“小哥。”玮玉唤他。
“何事?”
“下午的蹴鞠课,帮我和卫夫子说一声,来不了了。”玮玉扭扭捏捏的,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为何?”小哥疑惑。
玮玉冲他嘿嘿一乐,底下身子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说的小哥连着头顶到脖子根都红彤彤的。
“好不?”
说罢,玮玉问道。
小哥一句话不说,开启暴走模式,小手一挥,带着随从跨着大步离开了,头都没敢抬一下。
“小姐?”
小福走上前来,方才她站的远,听不见她家小姐同九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