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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面上不变,心里却是微微一颤,裕王连如此隐晦之事都告诉于她……是了,左右她是个快被处死的人,和她说这些,不过是宽她的心。
与嫔妃私通,不死才怪。
“裕王好手段。”
宋秋心中明白,幕后主使一定是那越王,这样说,只是为了让裕王不痛快。
裕王紧紧抿嘴。
“还有何事?”宋秋问道。
“是本王亏欠于先生,不知先生有何心愿?本王必定尽力完成!”裕王抬眼,目光坚定的看着宋秋。
“心愿?”宋秋玩味,“我助裕王得功,裕王送我去死,宋某何以再信你?”
裕王的拳头紧了紧,不知如何作答。
二人一时沉默。
“真的,必须死吗?”
宋秋也知,君王之心,深不可测,她不过一个小小幕僚,虽有几分谋略,却入不得君王之眼。
“我不过,才出来了半年……”
宋秋颇为伤感,不知是哪一步走错,居然到了再死不可的地步。
气氛有些悲凉,裕王不知如何开口。
他是愧疚的,当他得知王兄有此谋,他是反对的,但这关系到越国国运,且宋秋只是一来历不明之人,王兄对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半分信任的。
所以,要死的人,就是宋秋。
“你,可还有何心愿?”
宋秋苦笑,或许还有办法。
“无终,我不想死。”
第三十四章 此人该救()
今天退了早朝,陈桂陈大人是与张致远张大人一同回去的,陈大人嘴快,也没有把门的,总是爱说些闲话。
“不知那个宋秋怎么样了,那天宴会上我就看他对允贵姬眉来眼去的。”陈桂嘀咕道,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张致远瞪了他一眼,“王家之事,岂能随意乱说!”
张致远大他两个官阶,陈桂听了,自然不敢多说什么,连忙点头说是。
此时后面跟上来的刘会刘大人,倒是对这事比较感兴趣。
“陈大人,你的消息最灵通,”说到这儿,刘会压低了声音,“你可知道那除夕之夜,发生了何事?”
刘会与陈桂官阶相同,只是陈桂有门路,除夕之宴自然被递了帖子,这刘会位卑言轻的,也想着趁此事与陈桂多些往来。说不定也能搞上什么门路。
陈桂听了,极其有兴趣,正欲开口,想到张大人方才所说,轻咳两声,目光投向张致远,“王家之事,岂能乱说?刘大人糊涂。”
刘会恍然大悟,口口声声道,“是下官糊涂了。”
张致远看了看他二人,摇了摇头,不想与此二人更多往来,快步走了。
陈桂看张致远走远了,看向刘会,“刘大人可想去我府上坐坐?”
刘会满脸堆笑,“陈大人请!”
“请!”
……
张致远心中感慨颇多,他有预感,天下太平的日子,似乎不多了。
想到陈桂刘会等新一代臣子,他就心里发堵。
“这些年轻人,唉!”重重叹了口气,向裕王府方向走去。
裕王此时在王宫与王上下棋,张致远吃了个闭门羹就回去了。
“这里你已经守不住了,却仍不放手。”越王落子,提醒道。
裕王不说话,静静看着棋局。
“只这一处,毁了便毁了,其他大好河山就要放过?”越王又一落子,他看得出,裕王有心结。
十几子落,裕王轻道,“执念在此,赢了此处,就是赢了全部。”
说罢,再落一子,被围攻之处,通了。
越王看着没有下完的棋局,叹了口气。
“当真?要救她?”越王语气不似平常,竟带有几分恳求的意味。
裕王看向他的王兄,目光平淡,声音平常,却具不可摧,“王兄,要救。”
越王皱眉,他这个二弟,如此执拗。
当初让裕王娶亲,他死都不肯答应,越王知道,他这个二弟是怕他多疑,但他的确多疑。
越王选择宋秋死,是因为此人来历不明,信任度基本为零,且计划易控,不会多生枝节。
若是要救,越王自然有办法可行,但他裕王无终,与她东禹宋秋,有何干系?为何要救?
难道只凭借一次战役的取胜?若是敌国为打入我国,所用的苦肉计,又该如何?
“为何执意?”
裕王抬眼,想起那天牢里,宋秋深如潭水的眼眸。
“原本的目的是谁,那就是谁,不用牵扯他人。”裕王避重就轻。
越王眯起双眼,“不过一小小棋子,为何执意?”
裕王不再专注棋盘,双手环握,抬头看向越王。
“她是女子。”
越王的表情,由原本的猜疑,转为专注,又转为平静,再由平静转到震惊!
宋秋是女子,这意味着什么?
那日天牢。
宋秋一字一句坚定道,
“无终,我不想死。但若死,能换来越国之亡,我这命也值钱了。”
“无终,我是女子。”
“无终,你可知我是女子的意义?”
“无终,你可知允家的势力?允佐的野心?”
“无终,我是女子。”
……
若宋秋是女子一事被揭发,允家就会知道,此番允贵姬落难,是越王一手操作,允贵姬是允家唯一的女儿,越王如此打压允家,允佐定不会坐视不理。
且允佐正在前线打仗,若听此消息后,直接带兵反了越国,也不是不无可能。
宋秋,女子!
越王手中一白棋,被捏碎!
“嘭!”
越王猛拍棋盘,棋子散落满地。
越王大怒!
这宋秋,竟然如此难缠!
“这宋秋真是好计谋!若寡人判她欺君之罪,不是承认了寡人就是幕后主使!”
裕王静静的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
待越王发完火,开口言,
“此人,要救。”
越王对视上裕王,“说!”
裕王把那日天牢里宋秋所言如实相告。
“若我死了,能让越国不消停,若放了我,可除越王想除之人。权衡利弊,王爷很清楚。该怎么做,王爷也很清楚。”
越王听后,疑惑言,“除寡人想除之人?”
“或尔缓兵之计。”裕王猜测,若宋秋还是黄龙的宋秋,他或许相信宋秋可以做到,但此时知道宋秋是女子,她的印象就柔弱了几分。
“此人谋略如何?”越王冷静了下来。
裕王沉思,得知宋秋是女子后,让他对她的设定都崩塌了,他无法准确判断。
“黄龙一战,确实巧妙。”裕王中肯说道,“但若如王兄所言,是楚国之苦肉计……”
越王点了点头,“二弟觉得该如何?”
裕王一笑,“此人,该救。”
……
虎狼关。
“将军,前方攻打丰城之战已做好最后准备,左郎将刘关特来领命!”
一雄壮威武,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甚是扎眼的将军,威严道,“传吾之命!三日后发起攻击!”
“是!”
刘关走后,一封信递到了络腮胡将军手里。
这为络腮胡将军正是越国赫赫有名的允佐大将军,征战数年,少有败绩。
打开信件,知晓其内容后,允佐的眉头堆在了一起。
“辱吾之子?!”允佐两眼怒火直冒,“必杀之!”
……
天牢里传来噩耗,允贵姬小产了。
越王思念旧情,派人把允贵姬从天牢里接了出来,还命太医去给她医治,只是从未踏入长春殿一步。
不日,传来宋秋被赐死的诏书,允贵姬降级,被扁为允昭仪,连降四级。
这日,刘会与陈桂又一同吃席,讨论到最近宫中趣事。
“听说了吗,那幕僚三日后被处以极刑,定的是勾引后宫嫔妃之罪。”
二人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刘会有意巴结,陈桂兴趣八卦,倒也“配合默契”,甚是投机。
“这允家的人就是好命,明明是被捉奸在床,却不至死罪。”刘会喝的起兴,什么话都不经大脑的就吐了出来。
“允大将军在前线带兵打仗呢,王上他能做的出什么?!”陈桂猛的灌了一口酒。
“陈大人也别急,您不是也有一个三品官阶的叔父嘛。”刘会连忙一边给陈桂满酒,一边刻意扯到这个话题。
“我叔父?哼,让他给我升官,到现在还没动静,还怎么靠他!”陈桂想到这儿就来气,气的鼻子一歪,眼睛一斜。
“会升的会升的,陈大人莫急。我这还等着倚靠大人呢。”刘会巴结的非常彻底。
陈桂得意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有跟班的感觉,不错。
第三十五章 宋秋不再()
宋秋被五马分尸,肢体被挂在宫墙外晾晒三日。
场面甚是触目,让人一度惊心。
倒是有些胆大的,盯着肢体看了半天,最后心有余悸的离去。
有传言,后宫一妃嫔有孕,正是一个多月前,这个宋秋与之通间。
后来除夕当天,还私下见面,被王上捉奸在床,这些事,都是有人看到的……
传言什么都有,就是不知真假,不知这嫔妃是谁。
有人说是一不起眼的妃子,有人说这宋秋死的如此惨烈,定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妃嫔。
有人直接了当的说是允家女儿,但有人不信……
总之,各种传言都有,却都没被证实。
越王宫。
“满意了?”
又是一盘棋,此番下棋,看起来倒是蛮轻松的。
裕王不语,专心下棋。
越王看他如此,也不再调侃,注视起棋盘来。
满盘皆棋后,越王险胜。
“跟你下棋,甚是疲惫。”越王语气中有些小小的埋怨,更多的是得意。
“王兄棋艺高臣弟一筹,臣弟自愧不如。”裕王谦虚道。
越王摆手,“就不要谦虚了,这臣子棋,王兄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裕王不语。
臣子棋,是将棋盘控制的极其繁琐困难后,让对方险胜的棋局。
这棋给人一种胜的凶险,却实至名归的感觉。
一般是臣下与臣上对峙时,不想拂了颜面,又不能让对方发觉自己在谦让对方时,所使用的棋法。
使用难度颇高,需要有精湛的棋艺,又不可以忽视对方的棋艺,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赢了,失去了臣子棋原本的意义。
“王兄圣明。”
“你啊你,就是太过死板!”越王摇了摇头,神情颇有些无奈。
“张致远张大人找过臣弟。”裕王忽然提起。
“哦?”越王道,“找你何事?”
“安内之事。”
……
宋秋已经死了,苏唯又回来了。
此时苏唯是一身宫女的打扮,在越王的永定宫里当差。
本来裕王是向越王求了人的,但以前苏唯是宋秋的时候,在裕王府里住过一段日子,很多裕王府的人多次见过苏唯,隐藏起来有些困难。
加上越王还不能相信这个苏唯,就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
苏唯知道了越王对宋秋的处死,也知晓宋秋的死法,心里有些不痛快。
“他是君王,我能怎么办?”苏唯小声嘀咕。
本来宋秋之过,毒酒赐死也就罢了,越王非以极刑处理,这摆明了对她的不爽。
她隐瞒性别在先,他赐她死在后,即使放过她,也要提醒她,他不是好惹的。
苏唯心中抱怨越王太过专横时,德公公来了。
苏唯还记得,当初就是这德公公安排了,她与允昭仪在庆隆殿相见,成了她们通间的铁证。
“王上有幸召你来永定宫当差,是你的福分,从此在这儿好好做,少不了你的好处。”德公公的公鸭嗓甚是厉害,苏唯听了很是难受。
“谢公公提点。”苏唯猜测,这德公公八成是不知道她就是宋秋的事,还以为宋秋已经死了。
“杂家毕竟来这里的早了些,提点你们这些人也是应该的。”
苏唯笑呵呵回应,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嗯,模样倒是不错的,”德公公赞赏的点了点头,“这永定宫是王上的起居殿,白日王上也不常在,但万万不能因为王上不在,就随意偷懒,这宫里,不许有一丁点儿的灰,杂家说的可明白?”
苏唯有一种初到花雨楼的感觉,当时孙龟公也是磨磨唧唧说了许多,然后她乖乖去刷碗洗盘子去了。
苏唯点头,“奴婢明白。”
德公公打量了一番苏唯后,离去了。
“我是来谋策的,不是打扫的!”苏唯低声愤怒道,这个越王,真是多疑!
“苏姐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苏唯转头一看,是小安子。
这小安子,也是送宋秋去死的一人,苏唯只是对他的“有缘”好感,全都没了。
“何事?”苏唯语气有些不悦。
小安子不知自己怎么招惹她了,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啊,这永定宫的苏宫女脾气这样大?
“我叫小安子,是新调来永定宫的。”小安子道明来意。
也是新调来的?苏唯狐疑的看着他。
“小安子以前是外殿的,有什么不懂的,还请苏姐姐指教。”小安子一副天真无邪,若不是苏唯以前着过他的道,还真被他给蒙骗了。
外殿与内殿,涉及的部分不同,外殿多招待,跑腿什么的,内殿就涉及到了王上与其他妃嫔的饮食起居什么的。
听这个小安子的话,苏唯猜测他八成是将自己当成永定宫里的老人儿了,以前在外殿干活,定不知这永定宫到底都有谁。
“好说好说,”苏唯笑呵呵应答,装傻?谁不会啊。
“多谢苏姐姐。”小安子连忙感谢,俯身一拜。
苏唯清清嗓子,“咳咳,我呢,比你先来了,提点你也是应该的,在永定宫好好干,有你的好处!”
“多谢苏姐姐,小安子记住了。”小安子又是一拜。
“行了行了。”苏唯可受不起这小安子总是拜拜拜,“这是王上的居所,白日王上不常在此,但也不能有一丁点儿灰尘,你可明白?”
小安子连忙点头,“小安子明白!”
“还不快去?!”
“是!”
苏唯满意的笑了,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龙塌她做不了,活总可以让别人干吧。
苏唯看着小安子忙忙碌碌的,她乐享其成。
三日后,“宋秋”的尸体终于被放了下来。
这假扮宋秋之人,是天牢里本就获得不可饶恕的死罪之人,本来是在天牢孤苦下半辈子,没想到代替了苏唯,遭了五马分尸之苦,尸体暴晒之难。
苏唯内心有愧,虽那人是罪人,但事有因果,五马分尸,剧痛难忍……那种感觉,苏唯是无法猜测到的。
“苏姐姐,你在干什么?”
小安子见苏唯拿了一堆银纸在那里捣鼓,有些好奇。
苏唯没有抬眼,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叠元宝啊。”
小安子疑惑,纸元宝?那是给死去的人用的。难道……
“罪过罪过,小安子错了,苏姐姐莫怪。”小安子以为自己提起了苏唯的伤心事,赶忙道歉。
罪过?苏唯一乐,看向那小安子,这孩子怎么不去出家啊。
“行了,忙你的去!”
“是!”
第三十六章 一场博弈()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呸呸呸,只有放火,没有杀人。
“大哥啊,虽不知你姓甚名谁,但你好歹是替我一死,希望你在阴间不要受罪……小弟,不,小妹给你烧纸钱了……”
这王宫里是不让肆意纵火的,尤其是给死人祭奠。
苏唯找了个异常偏僻的地方,确保四周无人了,才放心大胆的动起手来。
苏唯瞧着一点儿火星都没有了,又压了些黄土在上面,用脚仔细踩踩,确定看不出痕迹后这才离开。
她怕迷路,来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些许标记,防止走丢。
回去的路上,嘟哝着白日里无事,要弄清楚这里的地形,防止自己找不到路。
越王平常都是亥时过半才回来,苏唯想着,应该不会被发现,回到永定宫,得知越王还没有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苏姐姐去哪里了?小安子见您都快宫禁了还没回来,真是着急。”
一进门,小安子就急叨叨的问。
“亥时宵禁,这不还有一会子嘛。”苏唯绕开他,进了里屋。
呃……
“王上。”苏唯连忙对在看书的越王行礼。
苏唯万万没想到,这越王今日回来的这样早。
越王没有抬眼,继续翻书。
半蹲姿势的苏唯真是不好受,心里咒骂那小安子怎么也不告诉她一声。
小安子也进来了,行礼道,“皇上,茶来了。”
“嗯。”越王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声响。
小安子端茶上前,之后就站在越王身侧了。
“下去吧。”
越王端起茶杯,略略有些烫口,浅浅抿了一口,就又放下了。
小安子弓身退下。
路过苏唯眼前的时候,正好挡住越王看苏唯的视线,苏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小安子惊慌,他做错了什么?疾步离开了。
苏唯双腿酸痛,可越王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越王继续看书,觉得茶有些凉了,端起来抿了抿。
初春的气息还有些凉,这样的温度刚刚好。
苏唯觉得自己小腿已经僵硬了,大腿更是酸的开始颤抖,无法控制。
越王却是像没有看见一般,继续翻阅手里的这本书。
腰部的力量太过微弱,苏唯快要坚持不住了,千钧一发之际,越王开口,
“平身。”
苏唯还是倒了下去,膝盖处弯曲太久,根本无法迅速打直,苏唯此时整个人趴在地上,额头满是细汗,表情有些痛苦。
越王倒是想没事人一样,侧脸看过去,“怎的还行了大礼?”
回过头来继续看书,“大礼寡人也是接得的。”
苏唯咬牙,但还是忍住。
此时宋秋已死,她就无法以她是女子来威胁他。
因此,在天牢时,除了她说她是女子一事,她还说了她可助越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