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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瞪着那双手,像是一个断线的木偶一般瘫在地上。
“够了,蒙德,已经够了。”洁芙缇用十分微弱的语气说道,“我不想再有身边的人因为我而死去了,所以不要再管我了。”
“你以为罗联会放过我们吗?”
“至少在我帮助他们完成研究之前。”
洁芙缇的身形渐渐变淡,一点一点消失。
蒙德握紧双拳,迈出一步踏在地上,站了起来。
“果然我还是无法接受,你这种愚蠢透顶的想法。”
“诶?”
“你对大家来说,是最重要的希望,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那个人,所以我绝不允许你就这样消失,洁芙缇!”
她的身体逐渐透明,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给我等着,给我好好等着,洁芙缇!我们会把你抢回来的,然后让你再看一遍大家的笑容!给我记好,是一个都不会差的!”
少女只是呆在原地看着嘶吼着的蒙德,最后消失不见。
第九十五章 人类的起点()
全息投影的地图上,整块澳大利亚几乎染成蓝色,只剩下零星的红色还在顽强抵抗。或许这一块取得的进展还很小,然而私人房间桌子上新的一沓纸则表示他们的事业蒸蒸日上。那些小小的红点估计是不愿意放弃家园的本地人吧,这个时候还寄希望于南极是愚昧的,因为他们早就没有派遣援军了。
杰诺·卡什列奥少将——因为atf显赫的战功而升一级官阶——心中只有漠然地冷笑,想当初南极还拿他们为由掀起第一次南极战争,现在却说舍弃就舍弃了。区区残兵败将,投降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不会对屈服于罗联的这些国家动手,他的眼里只有寒冷的冻土和上面的驱虫罢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战争总会多流一点血,而通往胜利的第一张机票他们已经攥在手里了,随着时间的推进,这些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
噢对,他差点忘了机票现在都无足挂齿了。
“我们新伙伴的状况怎么样了?艾克西娅。”杰诺问道。
“您是在问受试体,g…洁芙缇现在的状态吗,少将?”艾克西娅反问道,然后没等他回答又继续说着,“您的部下正在审讯她,她的神智比昨天清醒多了,但似乎还很”
“很什么?”
“迷茫。”
杰诺听到艾克西娅说出这个词,忍不住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我喜欢你说的,艾克西娅,尽管这改变不了你十分讨厌的现实,”杰诺扯着嗓子说道,“她多大了??还真是讽刺啊,人工配体什么的。”
艾克西娅沉默片刻,仿佛是挤牙膏一样挤出一句:“多谢您的夸奖。”
杰诺冷笑一声,打开了房间的门。
十五分钟后,他便来到了正在审讯受试体的审讯室,他的士兵们见到他都大吃一惊,立刻向他行最正规的军礼。他朝他们点点头,就走进了审讯室。
审讯的士兵见了他也立马站起来,可他没有心思管他的手下,而是打量起桌前的少女。靓丽的银色头发披散着,绝非一般人类能堪比的身姿,以及一双神采略失的湛蓝色眼睛。她看上去十分年轻,十分年轻。
嗯身上没有伤痕,看来他的属下把军令听进去了,没有乱来。
“解开她的手铐。”杰诺说道。
“可是,长官”
杰诺摆摆手,示意那名士兵闭上嘴出去,士兵只好微微鞠躬,退了出去。
他坐了下来,关门的声音让受试体注意到了他,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是这里职位最大的军官吗?”她问道。
“是啊,我是杰诺·卡什列奥少将,罗联atf部队的司令官。”
“见到您很荣幸,”洁芙缇淡淡地说道,“不过您还真是大胆啊,少将先生。”
“我可以直接叫你洁芙缇吗?女士。”杰诺点燃一支雪茄,深吸一口。
洁芙缇点了点头,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杰诺皱了皱眉头,右手夹着雪茄垂到边,头偏过去吐出烟雾。
“谢谢,洁芙缇。确实和你说的一样,你是受试体,而我只是即将步入暮年的人类,你反过来挟持我简直易如反掌。我在这里既不是赌博,也不是为了打探情报而博取你的信任,而是以平等的身份进行谈判。”
“少将确实是平等的身份,”杰诺忽然察觉到受试体的目光凛厉了几分,“那么您所说的谈判是什么呢?”
杰诺轻笑了一声,把雪茄丢在地上踩灭,然后双手十指交叉立在桌前,顶着自己的上唇。
“单刀直入地说了,我想让你帮助我们击败南联。”
“你愿意付出的价格是?”
“如果彻底击败南联之后我还活着的话,”杰诺说道,“我毫无疑问会掌握军权,我可以保证不对自由国出手。”
洁芙缇双眼眨了两下,思索片刻。杰诺知道他的开价很诱人,这姑娘绝对动摇了。
“具体要怎么做?”洁芙缇问道。
“方法有很多,洁芙缇,更何况自由国的实力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听到这句话,洁芙缇的脸色马上变了。
“你想利用我们吗!”
“别急着否定我,仔细考虑一下吧,女王噢。”杰诺自信地笑道,“自由国有足够的实力吧,在当下遗迹技术蓬勃发展的时代,即使是少数人也能改变战局。那个冥王‘哈迪斯’,是你们的人,不是吗?”
“他们可不会为你们所用,即使是我也无权干涉他们。”
他们吗杰诺挑了挑眉,他确信自己听到了有趣的事,但并没有什么意义。
“这只是方法之一,还有其他的方法,只是看你愿不愿意罢了。”
“能告诉我是什么方法吗?”
“哼,我是有一个,可以让你见识见识。”杰诺说道,站起身,“嘛,跟我来吧,反正你迟早都要面对的。”
“非常乐意,少将”洁芙缇说道,“我很好奇你这么做的理由。”
杰诺停顿了一秒,站定迈出的步伐。
“理由?战后的世界会变成怎么样我不可不管,我唯一想看到的是南极那片冻土,熊熊燃烧的美景。”
室外,西伯利亚摆脱了严冬的银装素裹,却无法摆脱来自北极的冷空气。冰冷彻骨的空气每吸一口入肺部,都会浸透每一根血管。杰诺生活在这里已有不少时日,倒越来越无法习惯这里的气候。他担心地看了一眼洁芙缇,然后觉得自己实在是愚蠢,竟然会担心受试体这种生物。
既然不畏惧低温,那就多做点心理准备吧,受试体。
经历近三十分钟的车程,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杰诺打开车门,跨了出去,眼前的景象不禁让他兴奋起来。实在是太好了,虽然他早就知道已经完工了,但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雄伟、伟大,这些形容词根本配不上,即使称之为奇迹,杰诺也觉得太过苍白无力了。这是人类对自身新的可能性的呐喊,是来自上古的遥远科技。
三座棺材形的人工湖均匀的排布着,它们绕着同一个中心,中线之间形成度的夹角分布,湖的岸堤和湖底都覆盖着一层金属,正反射着太阳照射的光线。夹在人工湖之间的是一座座金字塔形的建筑,它们同样严格地等距排列,连线指向同一个中心。
一切的中心是一座巨大无比的方尖碑,普通人类站在它的面前显得无比渺小,只能仰望着它惊叹汗颜。一眼看过去,这好像只是个巨大的石质纪念碑,然而受试体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什么,脑海中爆发出的信息流和恐惧甚至淹没了她的意识,差点让她摔倒。
“洁芙缇,你知道巴别塔吗?”杰诺说道,吐出一口烟,“传说人类联合起来兴建一座高塔,希望能建成通往天堂的高塔,高塔日复一日增高,直插云霄。此举惊动了上帝,他为了阻止人类,区分开了人类的语言,人与人之间由于无法沟通,于是各自四散了,那座塔也半途而废,最终没有建成。传说中的那座塔就是巴别塔,当然现在你眼前看到的这座石碑也以此命名”
“这个是”
“遥远的过去,人类在巴别塔下四分五裂;而在不久的未来,人类又会因为这巴别塔团结一致,这就是这座石碑的意义。”
杰诺转头看向洁芙缇。
“只要你愿意协助我们,这个未来就会马上进入倒计时,洁芙缇。”
第九十六章 一切都在正轨上()
“以上。”
兹瓦多·菲利普看向窗外,冰雪覆盖的世界沉浸在一片黑暗当中,并不安宁地嚎叫着。极夜宛如眼下的战局,名为绝望的黑暗吞噬着他们,似乎就连天上的众神都抛弃了他们,任凭他们自生自灭。
他闭上眼,抿了一口手中热气腾腾的咖啡。无论睁开眼还是闭上眼,情况都是一样的,黑暗即是黑暗。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美妙的氛围,仿佛是品尝美酒,强烈的味道会让第一次饮酒的孩童咂舌,直到学会欣赏,才有可能痴醉。
“上校?”汇报完毕的士兵见他迟迟没有回应,试探性地问道。
“噢,”兹瓦多又迟了一会才回答,“你可以走了,出去的时候顺便把灯打开。”
“是!”
灯光一下照亮了房间,驱逐了这十几平方米的黑暗。兹瓦多的喉咙传来不悦的呼噜声,眼角微微跳动两下,紧盯窗外的风雪。他端起茶杯,将最后一点咖啡一饮而尽,随手摆在桌子上。
可惜和他同样懂得欣赏美酒的人寥寥无几,蜗居在南极空洞城市的人们恐怕早已忘记极夜的滋味了。空洞城市的穹顶吊着一盏巨大的吊灯,它存在的意义便是效仿太阳,在绝境中创造出一片天堂。是的,那些只会坐在摄影机前高谈论阔的猪猡,就是他们忘乎生死所守护的东西。人民?这简直就是笑话,南极的人口不过尔尔,以此为借口的都是战场上的刽子手罢了。真要说守护,正确的作法难道不是升起令人颜面尽失的白旗吗?
人类从何时开始就扭曲了呢?他怎么可能会知道答案。
兹瓦多自顾自地冷笑起来,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扣下扳机时,哪里还会记得他们战争的理由。它发生了,所以他们要结束它,在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情况下结束它,就是这样简单的道理。
他拉开椅子,坐回桌前,一副国际象棋正对着他,棋盘上的棋子分布得很奇怪,早已没有按照该有的规矩排列了。兹瓦多伸出手,悬在棋盘上方,聚精会神地思考着。
黑方的士兵被全部清掉,车和马包围了白方领地边缘的象,对其后方的另一只象虎视眈眈。兹瓦多抓起那只被包围的象,换成黑色的棋子。他们先失一城,门前还剩一只捕鼠器没有触发。
他回想着刚才士兵的报告,从桌上拎起白色方的皇后,放到黑色方的国王旁边。
后在人手,这一点着实在计划之外,但是没有超出的预料。稍微有点棘手呢,混账东西。
他又将白色的士兵排开,在白色的阵营上拉起一条线,预备的人员十分充足,这里可谓是他们坚实的防线。
最后一步,一只车和两只马调往前方,踌躇了一会,放在了士兵拉起的线前一格。还不到时候,兹瓦多想道,可是他快等不及了,光靠想象,他都能望见最棒的景致。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身体开始抽动,逐渐演变成大笑。
没错,即使身处极夜的黑暗,他们还有星光,如果星辰也失去了光芒,那就让他们自己创造星光。
蒙德快步走过门廊,穿过“襁褓”人形培育中心的大厅,这里早已人满为患,过去了几天,心情焦躁的人群还不愿散去,他们大多是受伤人形和她们的家属,等待着伤患痊愈。他十分理解他们的心情,因为此刻他也焦躁不安,担心他人的心情绝对不会输给这里的任何一人。
紧急备用的指挥中心已经解锁,蒙德不顾门口守卫的阻拦,径直冲了进去。他在匆忙来往的人形之间行走着,抬头扫过亮光的门牌,寻找着唯一有用的一块。
“蒙德,蒙德!”
“朱诺安,你不用指挥人形了吗?还有闲工夫管我?”蒙德说道,话语间火药味十足。
“我忙不过来了,所以希望你别添乱,”朱诺安耸了耸肩,“我无意阻拦你,只是提醒你最好到里面那个隐秘一点的房间等他们,他们马上就过去。”
那就好,目标变更了啊。
“谢谢。”蒙德冷冷地抛下一句,继续朝新的目标快步走去。
没有提示的房间,蒙德皱起了眉头,呼吸不禁沉重了起来。说到底,导致洁芙缇被罗联带走的结果责任全在他,他现在这个态度进去非常不合适。然而现在已经没时间给他调整心情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门缝透出光,蒙德伸手抓住门把,推开了门。稍显昏暗的灯光铺在他的脸上,他紧绷的神情更加清楚地显现出来。
不在
“噢~蒙德上尉,别来无恙,别来无恙。”人工智能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
蒙德并不想理他,他也许神通广大,但没有什么决定权。
“帕特里克在哪?”
“主人马上就来。”娇小的人形抱着步枪坐在椅子上,头顶上的犬耳跳动了两下。
“我们都收到报告了,蒙德,”狂疯笑着说道,似乎在嘲弄他,“洁芙缇怎么就跑到罗联去了呢?喔,还是西伯利亚啊,真是偏远。”
“哼,你们知道了就好说了”蒙德说道,“西伯利亚?你们连她在哪里都查到了吗?!”
“当然咯,我们有我们的手段”
“闭嘴,狂疯,”门打开的同时,蒙德听见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不该说的别到处乱说,谁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在听着。”
“你把我当初傻瓜了吗?”
帕特里克没理他,双手环抱在胸前。
“你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吧,蒙德,”他冷冷地说道,“不过我先告诉你,诺耶露听到消息后急得把刀架我脖子上了,所以我先让她回去休息了。”
“休息?什么意思?不是都查出来在西伯利亚了吗?”
“是啊,可我们现在不会去的,蒙德。”
蒙德简直不敢相信他听见了什么,震惊的表情扭曲成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他大吼道,“明明是你把她从罗联的手中拉出来的,现在为什么又对她置之不理了!”
“我们有我们的计划。”帕特里克说道。
“计划?难道现在不是计划外的突发情况吗?罗联得到她了啊!他们对遗迹的研究就要如火如荼的进行下去了啊!”
“很遗憾,这并没有影响到计划。”
蒙德瞪大双眼,他没想过面前这个男人的冷漠有朝一日会伤到他们,他感觉胃在抽动,可他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只能拼命忍耐着。
“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你的计划就是舍弃她吗?你一开始就打算舍弃她吗!”
帕特里克的眼神似乎变了,嘴里吐出一口无奈的叹息。
“不,洁芙缇毫无疑问是至关重要的转折点。你愿意相信我吗,蒙德?”
“你这样的回答,叫我怎么相信你!”蒙德捏紧拳头,手背上青筋突起。
“是么”
帕特里克回身准备出去,又侧过头看着他,左眼在兜帽的阴影下微微发着光。
“抱歉,你相信与否并不重要,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地待着,否则我们只好采取强制手段。再见,蒙德。”
第九十七章 西岸登陆战(一)()
新西兰哈斯特
atf第二军团d小队
弗罗斯特·詹森下士
罗联以非常明显的优势在澳大利亚插满罗克萨特主义的旗帜,仅仅两个月后,整备完毕的罗联军队继续南下,向新西兰进军。
弗罗斯特深知他们这是在炫耀他们的武力,澳大利亚几乎没有抵抗之力,新西兰的命运也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更何况这次他们的军队是重新集结的,登陆部队从新西兰的北部,沿着南北两座岛屿覆盖了整条西海岸。漫天的飞机在云层上方遮天蔽日,无边无际的大洋上无数舰船掀起巨浪,朝着枯瘦的岛国涌去。
“看啊!弗罗斯特,这个人数堪比一个远东国家,”尤纳金在通讯器中说道,“我们是不可阻挡的,碾压过前方的障碍,教导那些不识好歹的南极人,什么叫恐惧。”
又是这种狂妄自大的发言,弗罗斯特有不好的预感,他们可能会为此付出代价。atf为上一个国家已经投入太多,和现在包围海岸的海军和空军一样,八成的士兵是从未踏入战场的新兵,而他们配置的gs…更是简化的量产型,除了最基本的再生功能和辅助的抬头显示器外,没有其他战术功能。
说白了,他们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来追求胜利,他不知道杰诺将军是否也把他们当作工具,他也不知道这场战役要死多少人,几万?还是几十万?他或许会在战役结束后关心这些数据,然而身在泥潭之中,他也仅仅只能做到尽全力保存自身,然后再力所能及的保护身边的人。
运输机的舱门缓缓降下,警铃和气流的声音充斥着机舱,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一种宁静。
下面的人会保护更下面的人,向无助的人伸出援手而不是伤害他们,这是弱小的人类也能做到的事情。这句话是弗罗斯特的母亲送给他的,在他决定从军而不是继续在小小的街区鬼混的时候,他牢牢地记住了。
“要跳了,弗罗斯特。”尤纳金拍了拍他的肩膀。
弗罗斯特点点头,跟随士官长一前一后的跳下飞机。重力和空气在此刻尽它们最大的努力宣示着它们的存在,肾上腺素的飙升使他的心脏狂跳不止,射击护目镜后的双目大睁,竭尽所能见证着历史的诞生。
战争的残酷有时候也显现在它的震撼下,弗罗斯特看着犹如蜂群般下落的罗联军士,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密密麻麻的伞兵,不断绽放的火球,都在这天空的绘卷中挥洒着。穿过重重叠叠的云层,陆地上的方块棱角愈渐明显,防空机炮和导弹也清晰可见。弗罗斯特调整下坠的方向,避开在空中炸毁的飞机。
海岸上的冲突登陆战更加惨烈,弗罗斯特下潜到一定距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