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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被人抬着,最后抓着周述宣的手说:“你去替我看看那马是怎么回事。”
那匹马已被弄死了,现在倒在马场中间,有人上去检查,妙荔跟周述宣说过后,自己也围在那堆人中。
地上又出现了那些小圆粒,奇怪。妙荔蹲下捡了几粒裹在帕子中,拿回去给周述宣看,
“王爷,后腿上还是有火药的痕迹,而且奴婢又发现了这个。”
周述宣也有些动摇了,莫不真是火药,拈了一粒放在鼻间闻了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又放回去,“收好,带回府再找人瞧瞧。”
过了一日,周述宣找人来瞧在马场中发现的可疑小黑粒。心中还记挂着长公主,也不知怎么样了,若摔到了腿他这里有不少医腿伤的大夫。
实在放心不下长公主,周述宣派妙荔去公主府看看,反正长公主喜欢这个美人。
有秦王府的帖子,公主府的人也没说什么直接就带她进去了。进到里面妙荔才知道周述宣说的少收集点美人是什么意思,这丫鬟侍女哪一个不是绝色?而且个个打扮的跟富家小姐一样。
不得不说在这一园子的美人中,妙荔还是引人注目的那个。
引她进去的小丫鬟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后说:“姐姐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公主的卧房了。”
又往前了几步,路边的气氛变了。入府是各色花卉装点院子,皆是小姑娘们喜欢的,现在路边一排翠竹,环境渐渐变得清雅起来。
小丫鬟还没进屋回禀,就看见卧房中扔出一个杯子,在地上砸的粉粉碎。
“你不想来就不要来,没人逼迫你,你来了我看着也生气。”是长公主的声音。
一个又气又恨的男声,“你何必这样作贱自己。”
长公主下了逐客令,“我怎样你都管不着,走吧。”
“你……”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里面又扔出一个茶杯,过了没多久就出来一个人,衣服上绣着蟒纹,比周述宣看起来大几岁。
是齐王?
公主府的丫鬟见怪不怪,过去对行了常礼就算了,没有喊人。然后就引着妙荔往里走,“公主,秦王府来人了。”
“让她进来。”
妙荔进去,长公主正倚在美人榻上,腿肿了好大一团,看样子伤得不清。她还没跪下磕头就听见长公主说:“美人来了,快坐,不用拜来拜去。”
虽像之前一样叫她美人,妙荔总感觉长公主现在淡淡的,心不在焉的模样。目光落得很远,像在望着看不见的背影。
得了吩咐,妙荔选了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老三叫你过来干什么?”
“王爷担心殿下的伤,让奴婢过来看看。说若不好,就派几个大夫过来。”
“好小子,不枉我一向疼他。你回去跟他说,我没事,比他好多了。”
“是。”
果然还好,还有心情和秦王比好坏。
长公主神色恹恹的说:“本来应该留你多坐一会儿,可我今天确实乏了,你先回去吧。”
妙荔只当她摔了腿疼,没有多想,告辞出去。其实她是不敢多想,有时候知道太多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了。
第7章 要债()
管好自己就行了。
回到秦王府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院中密密麻麻的站了一大堆男人。果然,与周述宣住在一起还是有不方便的。
有人发现她进来,不过一眼,只觉得骨头都酥了,眼睛黏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
不知这些人因何而来,想躲在一边等他们走了也不行,她站在哪里都太招眼。干脆往周述宣的屋子走,回了事才是正经。
进屋,周述宣正晃着一个小碟子,里面不知是什么在“沙沙”的响。
周述宣总是能在她说话前发现她,面无表情的问:“怎么样?”
行礼回话,“王爷,长公主说她没什么大碍,让王爷不必担心。”
“好,你过来。”妙荔过去,周述宣把手里的小碟子递给他,里面装着小黑粒,就是在马场发现的那些。“他们说确实火药”
“这个?”妙荔不太相信,未曾见过这样的火药,她那过细细的拨弄了几下,然后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可能是因为多了,真能闻到淡淡的硝石味。“可这怎么引燃?”
火药炮仗一类的东西不都是一个大身子,上面一个捻儿吗?这看起来不像。
周述宣面不改色的说:“点火就能炸。”
“点火?在马蹄上怎么点火?”那不成香烤马蹄了。
“本王知道就不用问你们了。”没有再多做解释,周述宣抬头指了一下院中的人,说:“这些都是本王的幕僚,你与他们议事。皇上宣召,本王现在要进宫。”
魏海觉得有些不妥,看了一眼妙荔,贴耳对周述宣说了几句话。
周述宣看了一眼屋外,又看了一眼妙荔,目光阴沉不定的对她说:“你自己选择你是什么身份?”
若当侍妾,就回后院中。若为谋士,就不要在意男女。
她废力才到这一步,不可能因为男女而放弃。周述宣的幕僚,她当好好会一会。
那一边,周述宣已到了皇宫,对于皇帝突然宣召他心中也很没底。
大皇子周述安武艺高强,多得皇上倚重。太子身份在那里,不必多说。其余几个皇弟都是半大的孩子,皇上对幼子偏疼些。只有他,因为母妃的缘故,从一降生就不受皇帝喜爱。大了之后,皇帝说他巧谋弄权,未安好心。
他身体康健时,除了公事皇帝都很少找他,何况现在,手上的公事早就交出去了,实在琢磨不透现在皇上为什么找他。
话说腿断了也有那么一点点好处,他在揣摩圣意时已被人推到了勤政殿外。
他的腿下跪实在不方便,皇上已免了他的跪拜之礼,嘴上请了个安而已,“儿臣恭请圣安。”
皇上目光落在他腿上,话里有些淡淡的惋惜,“你来了,腿可好些了?”
周述宣隐隐有种感觉,皇帝好像迫切的希望他的腿好起来,但又不似父子之间的关心。
“回父皇,还是这样,没有什么起色。”
皇上叹了一口气,“天下医者千千万,竟没有一个医得好你的腿,可见都庸医。”
周述宣心中没有任何波澜,“是儿臣自己不争气。”现在才关心,晚了。
皇上关心完后,开门见山的说:“朕叫你来,是为了今年年初户部查账的事。”
果然是为了公事,可这也不对。年初户部在他手中,可太子说账目不对,非要查账。借机刷掉了他不少人,最后还把户部抢回去了。按理说户部的事不应该找他,皇上现在提是什么意思?
周述宣干脆装不懂,“请父皇明示。”
皇帝从龙书案上拿了一本账册扔给他,“你自己看吧。”
这是他掌管户部那几年,和太子今年的比账册。周述宣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翻完后惊讶的问:“也就是说,现在国库已经空了?”
太子实在太胆大,做得这么厉害,真当皇上和别人都是傻子。皇上背手站立,缓缓点了点头。
想过太子不会做好事,没想过他会这么嚣张,周述宣冷着脸,数这一年用钱的地方,“就算年初益州旱灾,之后的修理河道加上蝗灾也不至于如此。”
皇上背对着他摆了摆手,“那些先不提。不仅如此,内务府的人也在伸手问朕要银子,朕只怕今年过不好这个年。”
周述宣明白了,叫他来是要钱的。次次都是这样,什么难啃的骨头都丢给他。这明明是太子惹的祸,最后还要他来补漏子。恨他的权谋心计,却又要用他的权谋心机,真是自相矛盾。
周述宣不接这一茬,“儿臣家中还有父皇历年赏赐之物,悉数变卖或可补上一二。”
皇上厉声道:“糊涂,让百姓知道王爷在卖家产了不知会怎么说皇室。”
他不想接这个烂摊子,坠马之事,莫说父子之情,皇上对他连一点君臣之情也无。
周述宣继续推脱,“不如父皇找太子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有隐情也不一定。”
皇帝干脆挑明了,“朕想让你解决过年的事。”
明明都是亲生儿子,为什么对一个百般纵容,一个处处磨难?
周述宣手摸着膝盖,只有拿这双腿说事了,“儿臣身体恐怕不能担此重任。”
皇帝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慈爱的说:“过年还有差不多一月的功夫,你慢慢来。”
看起来是推脱不了了,周述宣只得咬牙接下,“能为父皇解忧,儿臣定当尽心竭力。”
大概生他出来就是为皇帝解忧的,把他当一把刀使。有朝一日,他定要成为执刀之人。
第8章 耍赖皮()
回到王府,安静的很诡异。他走时有一大堆谋士在他院中,可现在一个人声都听不到。周述宣进了院子发现院子里空空如也,只有妙荔一个人在院中悠闲浇花。
在皇宫中受了不喜欢的差事,回来还有人惹他难受。
周述宣面色阴沉的问:“他们人呢?”
妙荔放下撒水壶进前回话,“奴婢让那些不学无术之辈都走了。”
看着人多,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之辈,被她两句话就问完了底细。
周述宣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会帮他安排人了。面上隐忍不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周述宣黑着脸进了书房,妙荔低头跟在他后面。
周述宣进门就说:“太子管了一年户部,现在国库和内务府都空了,皇上叫本王去解决过年的花费。”
他没有任何铺垫就这么说,妙荔脑袋有些懵懵的,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王爷准备怎么做?”
周述宣拍了一下桌子,不悦的说:“现在是你出主意的时候!你不是把那些人都赶走了吗?”
妙荔细思片刻,有了主意,“很好办,太子惹的事就让太子解决。把事情推到他头上,事到临头,他自己知道国库是怎么回事,不拿钱出来不行。”
陆述宣冷笑,“本王已应下了这个差事,现在推给太子皇上会怎么想本王?”算盘打得响,可没考虑过后果。
妙荔又想了一下,面不改色的说:“王爷把房卖了吧!”
“你说什么?!”
她是疯了吗?
妙荔解释,“王爷推说身子不好,腿疼想不出办法,只得把房卖了填上内务府的空,皇上肯定也不能说什么。到时王爷再借机说出太子,皇上只得答应。”
周述宣笑了,这个主意还真是……赖皮。
翌日天一亮,周述宣就安排人出写卖房的文书。又把府里仓库里的奇珍异宝,古玩字画拿了些出来去当铺当了。一箱一箱的往外抬东西,夏氏也知道了,急得跳脚。
问人也没人回答她,夏氏只得闹嚷嚷的闯进书房,“出什么事情了?今天一大早魏海就去库房搬东西,现在库房快空了。”
周述宣正在查王府的帐,看着帐本头看都没看她一眼,“哪里来的泼妇,滚出去。”
在下人面前让她如此没脸,夏氏握着绣帕十分不情愿的退出去,重新进来给周述宣行礼,“妾身给王爷请安。”
周述宣依然没有抬头看她,直接说:“请了安可以走了,在这里杵着碍眼。”
夏氏快把一张绣帕揉碎了,实在可恶。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点,柔着声音问:“王爷,库房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述宣这一次依旧没有搭理她,还把手中的账本直接扔过去了,差点砸到夏氏,“账头不对。”
夏氏愣了一下,捡起账本,装模做样的翻了两页,其实不用翻她也知道有问题。他突然查账,有些缺没有补上。“妾身一个人打理整个王府,有些小纰漏还请王爷见谅。”
周述宣看了一眼算盘,冷笑了一声,“恐怕不是一点小纰漏吧,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好几万两了。本王哪里是养了个王妃,怕是养了个蛀虫。”
夏氏被说急了,红着脸分辨,“徐妹妹天天拿药养着,李妹妹年纪还小,爱个花儿粉的。舅老爷家也不安宁,三天两头的上门要钱。这那一样不要钱?有时急了妾身忘了记在账上,王爷饶过妾身吧。”夏氏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拿帕子擦眼泪。
“钱银之事你都能忘!”周述宣冷笑,“做不了王妃就不要做了。”
夏氏哭哭啼啼的抹眼泪,“妾身知道……王爷不喜欢妾身,肯定看上哪个天资国色的了。王爷……王爷也不必在下人面前让妾身没脸,妾身趁早死了给别人腾位置。”
天资国色的正站在一边给他研磨。
周述宣被她吵得头疼,摆了摆手说:“拿着你的账本滚,算好了再来找本王。”
“妾身告退。”夏氏哭着行了个礼,还没问明白库房的事就被赶走了。心里想不过,回头狠狠瞪的妙荔一眼。
整个过程妙荔都低着头,不敢太明显的看热闹。夏氏走后忍不住,噗呲一声乐了出来。
周述宣黑着脸看过去,“有什么好笑的?”
妙荔低着头一边研磨一边说:“奴婢在想,都说礼部夏大人的夫人贤良淑德,是天下女子的典范,教出来的女儿不过如此。”
周述宣“哼”了一声,“天下人还说你母亲貌似无艳,你又为何是这般?”
一颦一笑,皆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是没见过家母的人的诋毁罢了。”妙荔落寞的说。貌似无艳如何,美若天仙有如何,最后还不是被一条白绫夺了性命。
周述宣不再理她,此时魏海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堆小厮,两两一组抬着一口大大的箱子。
“已按王爷的吩咐把银票全部换成了黄金现银,王爷可要过目?”
周述宣看了一眼,一共十口箱子,差不多。“不用了,先抬出。”又对妙荔说:“伺候本王更衣。”
陆述宣身材极好,一身腱子肉与朝中的武将比起来也不差分毫,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实在是可惜了。
帮他换好朝服,妙荔越看越觉得不对。这发过火后红扑扑的脸蛋,怎么看气色怎么好。“王爷,等一下。”
周述宣看着她的背影眼睛快瞪出火了,越来越不像话,欺负他跑不了是不是?
很快,妙荔又跑回来了,手上拿着个小粉盒。
“跪下!”
她还没开口,周述宣一声怒呵,吓得妙荔直直跪在地上。不发脾气的周述宣勉强还可以相处,发起火来……妙荔背上还有鞭伤在隐隐作痛。
“这么快就忘了规矩?!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第9章 玩炮仗的二小姐()
不知他在发什么火,回想了下,大概是为了自己刚才跑去。是她忘了规矩,和周述宣相处了这么久发现他虽然脾气暴躁,却很少和下人发火,除非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奴婢知错。”妙荔磕头,行了个大礼。看着周述宣还冷着脸,怒气没消的模样,赶紧解释,“奴婢去拿粉盒了,看王爷气色太好,想遮一遮。”
周述宣看了眼她摊在手上的粉盒,不再说话。这是准了,妙荔跪着过去,努力的抬高手往他脸上扑粉。
很清淡的气味,原来她平日身上的味道是这个。见她手上还有一截黑色的东西,很像女子画眉所用。周述宣想起了张敞,脸突然有些热。
太奇怪了,妙荔在心中想,王爷这脸怎么越遮越红。
“王爷可是发烧了?脸这样的烫?”指间传来不正常的温度,妙荔疑惑中带着些许关心的问。
周述宣一把拍开她的手,然后叫人进来推他出去。
妙荔跪在地上很懵,说好的脾气暴躁怎么又添了喜怒无常了?
周述宣快进宫时都是精神恍惚,被人勾走了魂一样。抬头一看已到了勤政殿外,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打起精神。
皇上看到他时,也被吓了一大跳。昨天看着还好好的,不过一夜怎么就变得这样憔悴。看起来像要死在他前面,争皇位已没什么意义了。
“儿臣参见父皇。”周述宣有气无力的说。
皇上难得的关心,“你怎么了?要不要叫个太医瞧瞧?”
“不用,”说着还咳了一声,“儿臣昨晚彻夜未眠,想办好父皇交代的差事,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办法。今天一大早起来,将府里存放的不值钱的东西清点了一边,让下人悄悄的拿出去卖了,得了点银子孝敬父皇,就放在殿外。父皇放心,没人知道是王府出去的东西。如果不够,还有儿臣的王府,也可以卖了。”
“你!”皇上指着他说不出话,把袖子一甩叹了口气。
周述宣接着一边咳一边说:“为了父皇能过个好年,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儿臣不如太子有本事,又断了腿,只能做这些小事为父皇分忧。”
皇上看着他话可说,可能此时想起了他也是亲生儿子,把他逼得太狠了,叹了一口气说:“罢了,你带着你的银子回去吧。”
“那户部的事呢?”周述宣走之前还不忘问一句,如果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他可以引荐一下。
皇上捶了下桌子,“让太子来办!”
这才对嘛,他是一国的储君,又是掌管户部的,就应该他去管。
别说,脸上这点粉还真有用,皇上真被吓到了。
心情大好的出了皇宫。
妙荔心中忐忑,不停的在王府里踱步,这个主意看起来还是太冒险。看见周述宣回来,赶紧上去问结果。看着他黑着一张脸回来,有些害怕,该不会她真的弄砸了吧?
鼓起勇气上前,问:“王爷,怎么样了?”
“皇上已经把事情交给太子了。”
妙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她就知道不会闯祸。“那就好,奴婢伺候王爷洗脸。”看着怪吓人的,可能是因为他脸红,她那时多给他搽了些粉。
“咳”周述宣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丢给她一个小东西,“不用了,你下去吧。”
怪怪的,妙荔仔细研究了一下手中的小东西,好像是个粉盒。王爷这是……攥紧了手中的小盒子,现在她不是他的侍妾了,收到这些东西并不开心。
屋内,周述宣黑着一张脸别别扭扭的问魏海:“她什么表情?”
这可难到魏海了,怔了一下说:“不好说。”
周述宣的话越发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