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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以后都还没有来,不用管那么多,她只是害怕没有以后了。
又聊了一会儿天,外面突然有人进来说,长公主来了。
妙荔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长公主今天应该也听到那些所谓的谣言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第一个怀疑的人肯定就是她。
妙荔转过自己的脸给小红看了看,问:“还看得出来吗?”
小红摇头。
看不出来就好了,妙荔起身下地,准备迎长公主进来。穿好衣服刚刚坐好,长公主就进来了。
妙荔起身站起来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说:“殿下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长公主没有接她的茶,而是说:“我今天不是过来喝茶的,你知道我过来做什么吗?”
“知道,太子已经回来说过了。不过是一些人在外面兴风作浪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长公主看着她说:“别人或许觉得是兴风作浪,但我们都知道那是无风不起浪。不管是什么,我都希望那股子浪不是从你这里起来的。”
“殿下想多了,绝对不可能是从我这里起来的。殿下对我这么好,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我也不说你得多感谢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恨我就好。让你那么回来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什么就说出来,哪怕一辈子不理我都可以,只不过不要拿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
长公主心中一直在为这件事愧疚,就感觉妙荔会为了这件事恨她。
“不会的,殿下真的想多了。我敢拿我一家性命担保,外面那些声音绝对和我没有关系。”
长公主又看她几眼,觉得她不像是在说瞎话,妙荔她还是了解一些的,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大概是她和齐王真的太过于亲密了,外面那些人看到了瞎猜。这种人身上泼脏水的事情,有些人乐此不疲。
再说了,孟润林现在在她手上,妙荔就算不为她自己,也该为她弟弟考虑,不会那么做的。
“行,我相信你,事情我会自己处理。”长公主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问:“不过左相遇刺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太子作的?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让他不要那么着急,得慢慢来。狗逼急了是要跳墙的。”
“我会告诉他的。”
“那就没事了,我先走了。”
长公主还是来去如风,说完之后就走了。
妙荔闲坐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没有精神,躺回了床上。望着幔帐,思绪飘的很远很远。
她已经不再想什么出路了,现在是真的所有的路都已经堵死了,她是逃不出去的。
有些庆幸她还没有孩子了,不然没有母亲陪着长大孩子肯定会被人欺负。许梅棠说的离开从来都不是什么换个地方平安的活下去,而是要她死。离开了周述宣,许梅棠弄死她如同掐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或许她现在是悲观了一些,但是她真的已经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或许别人还有办法,但是她恰恰还不能和别人说这件事。
这种感觉太令人绝望了,已经彻底的把她折磨疯了。不想再想别的事情,她只想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以及……解脱。
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妙荔就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直到周述宣回来。
周述宣坐到床边说:“你该不会一天都没起来吧?”
妙荔从被子中探出脑袋,摇了摇头说:“起来了一会儿,然后觉得坐着怪冷的,就又睡下了。”
“今天吃东西了没有?饿不饿?”
“我想吃麻婆豆腐。”
周述宣笑着把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一边给她整理衣服一边说:“我让人给你做。”
第216章 不止一句喜欢()
等着吃饭的时间,妙荔就靠在他怀中和他聊天。
“今天我和小红聊了一下王府中的旧事,你说王府里那么多姑娘,你怎么就看上我了?”
周述宣故意逗着她说:“我怎么就不能看上你了?你觉得自己很不好吗?”
妙荔抱着肩膀,装作要生气的模样,“你不说我就生气了。”
“我说我说,就是你偷偷摸摸的给我对的那首诗。为了不被我发现,还故意用左手写的。”
她当时确实是用左手写的,她的字迹一看就是她父亲教的,害怕被人认出来。
周述宣想她那个时候傻傻的就想笑,做那些欲盖弥彰的事情没有什么用,“其实你当时用什么手写都没有用,我认得魏海的字迹,其他在我房中伺候的人都是不识字的,就只有可能是你。”
妙荔回想了一下,说:“可是我记得我当时那个诗写的也不是特别好,不至于让你印象特别深刻。”
这也是周述宣疑惑的地方,后来在想当时,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缘分。
“我也不知道,反正一眼就记住了。特别是那句又闻耳边钟鼓响,知是郎君入梦来。当时我就在想哪个郎君能入你的梦,而且你已经是我府上的人了,怎么还想着别的人?让你侍寝之后,其实我是有些后悔的。我害怕你会恃宠而骄,给我找些麻烦出来。没想到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冷冷淡淡的一点都没有改变,才有了后来那些事情。”
当时他打她,也是因为腿断了之后,感觉别人对他爱答不理的就算了,她怎么可以也对他爱答不理的,才那么生气。
妙荔笑着说:“我一直觉得你是因为我长得好看,现在才知道是因为我那首破诗,果然多读些书是好的。”
“你确实长得好看。”
妙荔抬头望了他一眼,耷拉下脸说:“那你还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才喜欢我的,我以后老了长得不好看了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周述宣把她抱紧了一些,说:“谁说的,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
妙荔蛮不讲理的说:“那你就是觉得我以后老了会长得不好看。”
“你……”周述宣被她说得语塞,强行想出一句话来,“我是说你现在有你现在的好看,以后有以后的好看。就算青春不在了,有些东西会一直美下去的。”
“可是我想青春永驻。”
“不可能的,是个人都会老,不过我会陪着你。”
“才不要你陪着,我就要青春永驻。”
“那就青春永驻,我会一直记得你年轻时候的样子。”
说完之后半天没有动静了,周述宣一低头发现怀中的人已经泪流满面了。赶紧给她擦眼泪,问道:“哭什么?”
妙荔哭着说:“想到会变老会死我就好难过,你一定要记得我好看时候的模样。”
“为了这个就哭。我一定会记得的,别哭了,不行我就找最好的画师把你的美貌都画下来。”
妙荔又说了一次,“你一定要记得。”
你一定要记得我。
妙荔害怕他发现异样,很快就收了眼泪。
晚膳上来,周述宣看她今天哭了夹了一筷子她想吃的麻婆豆腐给她,妙荔吃了一口,说:“总觉得味道不太正宗,没有小时候吃到的好吃。其实润林也特别喜欢吃这个,我以后不能回去,他要是可以回去就好了。”
周述宣没有吃过什么正宗的,只是问到:“你不想他留在京城吗?回去了你就不能时时见到他了。”
妙荔面色如常的说:“其实我是想让他把父亲的坟迁回去,落叶总要归根。”
这对周述宣来说就是小事一桩,“哪有什么难的,过年之后我就安排人送他们回去一趟。”
妙荔吃着饭说:“那你一定要记得保他们平安。”
“自然要的,你弟弟就是我弟弟。”她不会说也会保他们平安。
希望他说到可以做到。
妙荔要的麻婆豆腐却没有吃多少,夹了几筷子就算了。所有菜其实都没有动几筷子,就吃了一点点饭,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吃饭。
沐浴完之后躺在床上,妙荔拿出了她已经绣好的东西放到周述宣面前,“这是我绣的鸳鸯戏水,给你。”
周述宣接过了来,对着烛光看了看,比最开始好太多了,勉强能分出来鸳鸯和水。昧着良心夸了一句,“真好看。”
“我知道你觉得不好看,不好看也没有了,我才不想再绣这些东西。”
“那就把这个用坏了再绣,我会日日把它带在身上的。”
妙荔没有说话了,望着他发呆。好看的鼻子,好看的轮廓,好看的眼睛,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周述宣见她呆呆的望着自己,笑了一下说:“睡觉吧,别发呆了。”
妙荔没有睡觉,捧着他的脸问:“你会梦到我吗?我很贪心的,我不仅想睡在你身边,我还想出现在你梦里。”
周述宣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会的。不是你贪心,都是你应得的。”
妙荔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我下辈子还要和你在一起。”
“胡说什么,这辈子还没有过完,管什么下辈子。”
“我可以保证到我生命的尽头我都是在想你,你千万不要害怕,我一点都不吓人。”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周述宣感觉到她的异常突然有些紧张。
“没有。”妙荔心虚的躲开他的眼睛,转了个身。
“不对,肯定有。”周述宣伸手把她翻了过来。
妙荔突然笑了一下,然后偷偷的看了他一下说:“谁让你早上吓我不许打扰我睡觉的,我现在也要吓你让你睡不好觉。”
“真的?”
“真的,谁想被你发现了,一点都不好玩。睡觉吧。”妙荔又装模做样的闭上了眼睛。
周述宣还是觉得她是奇怪的,一个人突然沉闷起来又莫名其妙的开始活泼,里面肯定有问题,于是就看着她。
妙荔以为他已经睡了,偷偷的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周述宣开口说:“你不是要睡觉了吗?”
妙荔看着他,眼神丝毫没有躲闪的说,“我有些渴了,想喝水。”
“我让人进来。”
“不用了,他们也忙了一天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说话之间妙荔就已经站起来了,跳下了床。
“你穿鞋,慢一点。”周述宣在后面关心的嘱咐她。
妙荔到了外间,倒了杯水出来有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小药丸,犹豫了一下然后就着水咽了下去。喝完水之后又活蹦乱跳的跑回去,钻到被窝里面。
“外面好冷呀,可能是又要下雪了,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妙荔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这里对你有不止的一句的喜欢。”
上一次她有些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这一次一定要说出来。
越来越奇怪了,这两者没有必然的联系。周述宣还没有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口,就听见妙荔信誓旦旦的说:“我真的要睡觉了,谁都不许说话,谁再说话谁就是小狗。”
周述宣感觉自己不问清楚了肯定睡不着,于是又叫人,怎么叫妙荔都不理他,还很烦的模样,转身嫌弃背对着他。
算了,明天再问吧,周述宣伸手帮她掖好了被子。
周述宣想了半晚上都没有什么睡着,如果妙荔真的只是为了让他睡不着,那就很成功了。
昨天晚上这个人睡觉很不老实,踢了好几次被子,折腾的他也没有怎么睡好。而且他今天还是有事情要忙不能休息,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咬着牙说:“坏东西,你得逞了。”
妙荔从被窝之中伸出手推了他一下,像是没睡醒一样,有气无力的说:“我要睡觉,你好烦呀。”
“那你就好好睡吧,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等你回来也舍不得收拾我。”妙荔又说一句,然后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瞧她理直气壮的模样,周述宣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看我舍不舍得。”
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妙荔又转回来,费力的睁开眼睛,想看一看他的背影,发现人真的已经离开了。
等你回来,已经没有办法收拾我了。
还有些放假之前的折子没有看完,加上户部尚书也在等着他,要问一问开年春耕的事情。有些事情还没有商量妥当,反正就是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等着他处理,估计回去又是很晚了。
说到很晚,周述宣想起妙荔昨天晚上怪异的表现。现在细细琢磨起来,好像每一句话都是奇怪的。不知道她昨天又在搞什么,好像是从没有过的事情,晚上回去一定要问清楚了。
他不是很相信她那套说辞,什么为了他睡不着觉故意那么说的,她好像没有那么无聊。
周述宣一个上午都在分神,想妙荔昨天晚上说的话,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右眼皮还始终跳个不停,这感觉就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还是不行,他等不到晚上了,中午就要回去问清楚。那个人实在太坏了,几句话让他一上午都无法安宁。
周述宣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等到中午,小红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满脸的着急。见到他连礼都没有行,直接喊着说:“太子,姑娘不行了,奴婢已经叫了太医,你快回去看看吧。”
第217章 无药可救()
周述宣扔下笔就往外跑,好像突然之间那种不祥的预感得出了答案一样。一边跑一边问小红,“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红跑得气喘吁吁,一边擦眼泪一边回答道:“姑娘一上午都没有起,也没有让人进去伺候,奴婢以为她还是想睡懒觉,就没有去打扰她。现在快用午膳了,奴婢觉得该把她叫起来了。进到床前才看见姑娘面色青黑,嘴角还有血迹,人怎么叫都叫不答应,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
小红也吓了个半死,让人去请了太医之后,才跑过来请周述宣。
前后殿不过百步的距离,小红说话的时间,就已经跑回后殿。只听到里面乱哄哄的,宫女太监都在探头探脑的往里看。见周述宣过来了,规矩的给他让出一条路。
周述宣走到里看见已经站了几个太医,像是已经诊完脉了。
太医来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太子的新宠,所以格外的上心,虽然上心也没有多少作用。
周述宣进门就抓着太医问:“怎么样?”
几个太医对视了一眼,全部摇头。
床上躺着最爱的人,床边的大夫全部摇头,没有比这更加绝望的事情了。
周述宣推开太医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果然如小红描述一般。妙荔脸色终于不发白了,换成乌黑乌黑的,嘴边还有深色的血迹。
仿佛昨夜的声音还在耳边,我真的不吓人,你不要害怕。
她说那些话都是有原因的,她才不是害怕变老,她是害怕死。也不是害怕他忘记她的青春美貌,是害怕他忘记她这个人。
把他最喜欢的人带走了,却还想留在他记忆和梦中让他忍受无尽的相思之苦,何其残忍。
太医大着胆子回话,“殿下,姑娘这应该是中了什么毒,下官等医术浅薄,不知这是什么毒,更加不知道该如何解。且看姑娘这样子,毒已入了五脏六腑早已无药可救。”
“滚!滚出去!”周述宣大手一挥对着几个太医怒吼。
怎么会无药可救,一定有药的,一定有药!
周述宣发了疯一样在屋里找东西,上次介必治那个药应该能救她,肯定可以的,一定可以。
小红在外面听见稀里哗啦砸东西的声音,突然想起他应该是在找那个包袱,擦了眼泪进去把那个包袱找出来,递到他面前。
周述宣抖着手打开,找出里面的那个小药瓶,心里默念着,一定可以救人的,一定可以。
接过小红递到手边的水,抖着手给妙荔把药喂进去。口齿之间全部都是血,周述宣怎么擦都没用血不停的往外流。
周述宣一边擦血一边在心中祈祷,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等了片刻之后,她就会好起来。
今天真的下雪了,她昨晚才说的喜欢他,不会这么狠心的离开他。
周述宣坐在床边祈祷奇迹发生,可是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是因为它难得发生,出现过一次之后,不一定会出现第二次。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心焦,以为那所谓的片刻小死之后,妙荔就会睁开眼睛,可是并没有。
早上还在和他说笑的人,现在真的要好像永远离开他了。
周述宣抓着妙荔的手,都有些想哭的感觉,对着人用乞求的语气说:“我不会收拾你的,你醒过来好不好?你醒过来!”
还是没有醒,好像人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紧紧的闭着眼睛,没有一丝生机。
小红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哽咽着说:“殿下,姑娘出宫时遇见的那个卖药的郎中,他说他住在东升客栈的,要不要去把他找过来?”
这些太医已经是十成十的废物了,连药都不敢开,指望不了他们,就只有指望宫外的。
陆广白!
“马上让人去找,叫陆广白!让他速速前来。”
小红急冲冲的跑出去找人,周述宣就坐在床前,半步都不敢离开。现在妙荔还有微弱气息,他害怕她在不注意之间就彻底的离他而去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狠心,连自己的性命都舍得放弃。不论是自杀还是他杀,她肯定是知道自己会死的,却一个字没有跟他提起过。
周述宣现在也没有心情想这些,只想让妙荔可以醒过来,只要她活着就可以。
这种痛比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还要厉害,如果她不醒过来,痛还会伴随他一生。
心急如焚的等了小半个时辰的模样,陆广白终于过来了。
今天是他在京城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回招云山了。妙荔他们始终没有去找过他,心中还有些淡淡的失落,毕竟相识一场。谁想到这个时候以这种原因过来找他,他倒宁愿没有找他。
没有人任何阻拦,陆广白直接到了妙荔面前,看了看她现在的情况,连脉都没有摸一下。迅速的把银针拿出来,开始施针。
一边扎针一边对周述宣说:“我现在是一个大夫,治病救人,不能避讳男女,我要脱她衣服了。”也没有全部解开,只是露出了一部分皮肤。
现在救人才是最要紧的,周述宣也没有多想直接点头。
片刻之后,妙荔浑身扎满了银针。周述宣看着心疼,却也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