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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鬼为祸-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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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义屯是什么地方?传说建国以前的以前,小义屯往里走还有个小镇,当年一场瘟疫带走了所有的活人,而小义屯本来连屯都叫不上,只是小镇外一处囤尸的义庄,足足荒废了不知多少年,直到外婆到那里后,才有了小义屯这个不满二十户人家的地方。

    当然,我也是以前听邻居的张老头讲古说起,并没有把这件事当真。

    夜凉如水,小路狭隘而难行。

    灌木和树林茂密如昔,夜风吹拂时,哗啦啦的响,偶尔夜鸟啼鸣,说不清的阴森。

    雾蒙蒙的山路,六七米外就看不清什么了,就算迎面里走来熟人,如果没有脚步声,也就看见个影子。

    沙、沙、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阵听起来像是脚步声,也像是动物横过灌木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在身边响起,我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听到这个声音也停下了脚步,生怕是山野草蛇从旁边借路,就折了一根树枝在手中。

    不过我停下时,声音也停了下来,这让我很意外,想起以前回来,也常有小伙伴这么捉弄我,我心中又生出一丝玩味来,继续迈起了步伐。

    我走动起来后,声音也继续的响了,我觉得会不会是张一蛋那货,这家伙小时候常常夜里出来抓田鼠,遇到熟人走夜路还不忘捉弄一番,不过现在听说他现在娶了个媳妇,该不会今天给媳妇儿开小灶,出来抓老鼠的吧?

    在雾中穿行,行进间,一个黑色人影拦在了路中间,我远远看到他的背影,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不正是小时候玩得还不错的张一蛋么?

第三章:童谣() 
“一蛋,你在这干什么?你想吓死我呀?”我不禁有些恼了,看着他的背影,也没准备走近,因为我感觉到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是我本能里不想靠近的。

    而媳妇姐姐的手仿佛也在后面拉着我,只是我知道就算猛然回头,也不会看见她。

    “是天哥么……天哥……你别回去了。”

    张一蛋拖着颤抖的声音和我说话,他没有转过身来,背影里,他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像是泡过泥水一样,而鞋子是纸糊的。

    我听着他的声音不大对头,脸色有些难看:你小子,没事打算扮鬼吓我么?

    寻着人影,我真想踹他一脚,好让他下次晚上别他妈的吓人,不过等我想要靠近时,一阵阴冷的风好巧不巧就在眼前刮过,雾气瞬间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立即停住了脚步,而等到雾气散开,哪里还有张一蛋的影子?

    我低头沉思,该不会是我产生幻觉了吧,还是张一蛋近些日子天天蹲附近抓田鼠,赶巧捉弄着我玩儿?

    感觉离小义村不过还有小多半的路程,虽然我觉得刚才的事情有些灵异,不过,我没有打算返回扛龙村,因为我转身时,我再次察觉到有东西拉我的衣角,而且比回小义屯的方向更加强烈。

    就算能够知道危险的存在,但有时候我也不得不在两个危险里选择其中一个相对较小的。

    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小义屯。

    站在原来张一蛋站过的地方,那里是一滩湿漉漉的黄水,我不知道还算干燥的路上水是哪里来的,腥臭味有些刺鼻,看来张一蛋这货没准掉臭水沟里心情不爽,要拿我来开涮呢。

    媳妇姐姐的警告,张一蛋诡异的消失,让我对这次的夜路生出了不详预兆,一路走下去,我开始注意起周边的环境。

    不过再走了半个小时,诡异的事情就再也没发现了,我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眼前,浓雾渐渐的显现出了两米宽石桥的样子,我心中本来提着的大石终于放下。

    那是叫‘思桥’的古桥,听村里老人讲,小义屯建起来时它就已经存在了,他们都说那是建国之前,我觉得,那应该是小义屯还是义庄的时候。

    不过不管它年代几许,桥的另一端就是村子,我能隐约看到村子昏暗的灯火。

    我抚摸古桥,犹记小时候,我就是和张一蛋还有其他小伙伴在桥下的河流游泳,那时小溪河水清澈,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

    就着夜光,我怀念的朝着桥下看去,这一看,却让我寒毛都炸了起来!

    桥底下,一群僧人打扮的人拿着竹竿往岸上捞着尸体,而几个孩童排着队,蹦蹦跳跳的念着童谣跑过河边。

    “千朵花,万朵花,飘飘飘,洒洒洒,堆呀堆,堆雪人,不怕冷,不怕冻……”

    这些尸体有儿童的,有妇女的,也有老人的,他们在水里泡得有些发白,甚至有的脸上都爬满了蛆虫,不断蠕动的死状十分可怖,捞上来后,僧人把她们叠成了小山,由另一群僧人做法事,洒符水,再埋起来。

    后面媳妇姐姐猛地在拉我的衣角,原本想要走近的我一下子就止住了脚步,我惊得动弹不得。

    一阵冰冷的水雾刮过,我再次往桥下观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水还是潺潺流过小桥,那些僧人、孩童也像从来不存在一样,我狐疑极了,难道是因为我太累了产生了幻觉?还是大雾生出了传说中的海市蜃楼?

    可童谣是怎么回事,这海市蜃楼还能传音千里?

    “天哥!你怎么还站那,快回村吧。”

    正在我纠结桥底异象时,少女的声音在桥的另一头喊着我。

    我被喊声吓了一跳,我猛的转过头,松了口气,原来是儿时的跟屁虫郁小雪。

    当年还是个挂着鼻涕的女娃,而现在已经有了漂亮少女的模样,如果我没记错,她今年应该有十六七岁了,之前她还来信和我说想去广东打工,被我以她年龄不够没有身份证为由制止了,毕竟我不能让屯里仅剩的‘硕果’出去让坏人祸害了。

    我正看着她发怵,却发现她家门口还站着她的父亲,那是郁根叔,根叔目光呆滞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小义屯在外婆到来的时候还是个荒地,数十年里陆陆续续才有了人气,所以外姓人很多,来自五湖四海。

    “你怎么来了。”我打着招呼,朝着她们家门口走去,想和根叔打声招呼。

    小雪却跑了过来,难过的跟我说:“天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婆婆都走了两天了,我们还是去婆婆那吧。”

    听了这话,我的心瞬间就沉了下来,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外婆真的是去了。

    眼睛有些控制不住的要流下眼泪,不过很快我捏了捏眉心掩饰了过去,觉得要哭还是在灵堂里哭罢。

    根叔没有和我们一起走,只是默默无语的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我,我不知道原本对我嘘寒问暖的根叔怎么会变得沉默寡言。

    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路过时,我发现家家户户的电灯早早就亮着了,但仍然大门紧闭,这倒也不奇怪,因为村里没有路灯,天黑下来后基本就没人愿意走动了。

    不过除了根叔,我还发现其他邻居都远远站在门口看我进村,我离着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也就没去打招呼,心想你们倒是能知道我回来了。

    我匆匆的走到了外婆的家门前,门口已经挂了白,灵堂也布置好了,门口是纸扎的马,还有一男一女的纸人。

    除此之外,却没有一个人在附近,如果是往常的规矩,应该会摆上三五桌,亲戚邻居聚在一起说说话,喝喝茶什么的。

    不过我想,外婆是受四邻尊敬的神婆,去世或许也会有别他人。

    两扇门各自贴着两张外婆画的门神,样子七拧八扭的,不过落笔非常的苍劲有力,门柱上还有写着外婆的姓氏,名字,生卒年月时间的白纸,我只看了一眼,就发现那也是外婆自己写的,字迹潦草之极。

    看来,她预知自己大限的事情是真的。

    大厅里,一口红纸糊着的棺材安静的躺着,那是正常去世的老人才会有的待遇。

    里面没有人守灵,棺材前面的香也烧完了,还没来得及难过的我心中咯噔一跳,守灵香是不能断的,难道没有人来上香?

    我看了眼郁小雪,她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天哥,刚才……不是,就几分钟前我才刚点的,看到你在村口才去接了你,这怎么又没了?”

    外婆的房子属于村子里较高的位置,旁边也没有紧挨着的邻居,所以能够看到村口,郁小雪发现我回家也属正常。

    看来现在的商人良心大大的坏,往死人身上赚钱,连香都要作假了,烧得也太快了吧。

    我赶紧跨进家门,可跨进去的一瞬,我不由浑身打了个冷战,感觉有阴风四面八方吹来,而媳妇姐姐也仿佛拉了我一下。

    不过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外婆去世,给她上香是必要的,我义无反顾在棺材前面跪下,点燃了四根香火。

    甩灭后,在前面灰盆里上了三根,后面的灰盆上了一根。

    没有异常。

    我松了口气,看来媳妇姐姐也不是全对的,我这不是没有出事?

    我起身后,选了棺材左边的草席坐下,而郁小雪左右看了眼,见我坐下后,缩了缩脖子也走了进来,然后坐在了棺材的右边。

    虽然没有直接戴孝,不过郁小雪和我一起守灵并没有不妥,以前邻居的老人去世,我们也会偶尔和事主好友坐在棺材旁聊天。

    况且她家和我们家的关系不错,我不在的时候,郁小雪常常缠着外婆,叫她‘婆婆’,因为外婆家从来不缺糖和饼干,郁小雪是个小吃货,偷吃外婆供奉神灵的祭品也就是常有的事了。

    外婆的去世,让我俩心里空洞洞的,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心骨,虽然好久不见,可也没有能说上话的事。

    里面外面都安静得可怕,我能感觉阴气一点点的聚拢过来,所以就准备要说点什么打破沉默。

    可兀然,我看到前面的三根香烟气絮乱起来,我皱了皱眉头。

    三根香燃烧得很不规则,左边长,右边短,而中间烧得却最快,我看到时它是最短的,心里立即涌现了‘恶事香’三字,觉得要出事了。

    “外婆……我回来晚了,您别生气,香烧得快,多担待点。”我觉得去世的老人在守灵期间断了香火,难免会生气,就抚摸着冷冰冰的棺材安慰起来,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件让我震惊的事情:

    棺材并没有打上钉子。

    冰冷,怵然的感觉从里面袭来,让我心脏突突的猛跳,为什么没有上钉子?难道是主持葬礼的人忘记了?

    “天哥……我有点害怕……我想坐到你旁边……”郁小雪害怕的看着我说道。

    “嗯,那你过来吧。”我强自镇定,别说郁小雪了,我心脏也打鼓一样响个不停,感觉周围的阴气也过于浓烈了。

    棺材两天了居然还没上钉,房子周围也一个人都没有,就像大家都不知道外婆去世一样。

    往年其他老人去世,绝对不会这么冷清的,怎么都应该有人操持葬礼。

    我还注意到,附近也没有人煮大锅饭的痕迹,难道外婆去世从来没有人来看望过?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我看着郁小雪朝我走来,我的心一下子就收紧了,毕竟我给媳妇姐姐都警告得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过好在这次媳妇姐姐没有拉我的衣角,郁小雪对我似乎没什么危险。

    “雪,其他人都去哪了?”我左右看了看,四周都贴上了白色的纸,把大厅弄得凄凄惨惨的。

    嘭!

    没等郁小雪回答我,两扇老旧的门突然的被风吹得撞到了一起,不但我吓了一跳,郁小雪更是跳了起来,惊得叫了一声抱住了我的手臂。

第四章:阴魂() 
“天哥!”郁小雪剧烈的颤抖着,我能感受到她浑身的冰凉。

    不过少女的体温和胸前鼓起的情怀,让我尴尬的正准备要安慰两句,可门突然就像是被人再次推开了一样,敞开了!

    媳妇姐姐急促的拉着我的衣角,我惊得立刻站了起来,甚至也拉着郁小雪后退了两步。

    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住了一群人,无一不是面带菜色,脸色铁青,难道她们两天没吃饭了?我腹诽的想到。

    可这些人我认识,那都是屯里的叔叔婶婶,甚至有不少是儿童。

    年轻人出去打工的多,大部分是中老年人和儿童。

    他们都一起来上香?

    很快,原本脸上还有点温度的我表情慢慢的僵硬了下来,因为这些人没有再上前一步的打算。

    “李叔、李婶,你们来上香呀?”我平复了下心中的恐惧,隔着老远就问着站在人群中间的一对中年夫妇。

    让我感到心中凉意陡升的是,李叔和李婶根本像是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怔怔看着盆里的香火。

    而几个孩子正吸着手指,一副吃到糖果的模样,咯咯的笑着,在我看来,笑容阴惨惨的,渗人。

    难道……

    我心脏狂跳起来,寒意仿佛四处宣泄般朝我涌来,我发现腿肚子在情不自禁的发抖,因为这些让我从来不相信的东西现在正冲刷着我的神经。

    “天……天哥……他们……他们不会进来上香的,因为到我烧香的时候,他们才站在门口看我烧,香一灭他们就走了,我叫他们也不答应……”郁小雪结结巴巴的和我说道,脸上早就吓成了白纸。

    听完,我脑子像是轰的一声炸了锅:我说郁小雪呀,郁小雪,我该说你是天真单纯呢,还是该说你神经粗大没脑子?香烧得这么快你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么?正是你眼前那群‘东西’在吃呀!

    我陷入了两难,香火不能绝,可一烧香,就会引来这群‘脏东西’,我以前没有见过鬼,但现在,一下子就让我见到了一群!

    “你能看见他们?”

    郁小雪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嗯!”

    “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我疑惑的盯着郁小雪,说不出话来,这丫头得多大的脑神经呀!

    郁小雪先是摇摇头,随后仿佛明白了过来,手捂住了嘴巴,说不出半句话来。

    也别说郁小雪会这样,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鬼东西。

    媳妇姐姐拽着我的衣角,这次根本没有放开的迹象,我一步都不能往前踏,当然,我也不敢靠近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瞅着他们享受这里的香火。

    听外婆说,接触阴魂的人轻者大病,重者失魂,我以前是接触的阴魂多了,才时常大病一场。

    随着三支香灭了烧得最快那支,他们中的几个也开始缓缓扭头看向了我和郁小雪,似乎想走进来,不过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把他们挡在门口。

    “天哥,我爸的魂也在外面了,可我这两天怎么叫他都不理我,我一靠近他就走了……回家也是,明明看到他站门口,跑回家他就躲着我……”郁小雪眼圈泛红,不知所措的说道。

    郁根叔的阴魂确实站在了外面,没入了人群中,离着相对较远。

    我看郁小雪已经有了精神崩溃的迹象,心中吃了一惊,看来她不完全是天真单纯,而是之前遇到什么难以介怀的事情,导致她有一段重要的记忆错开,让她认知有些偏差。

    我开始想起了张一蛋,就扯开了话题问她:“你一蛋哥呢?有没有看见他?”

    郁小雪听我问起,才回过神来:“婆婆去世那天,蛋哥带着嫂子出了村子就没回来。”

    我一听松了口气,但又再次的失神:一蛋带着他老婆?那为什么自己进村的半道上看到他一个人?这可是离着他出村子有两天了!

    难道……

    张一蛋死了?

    我有些难过,小伙伴死了,自己和郁小雪现在也像戏台上的小丑,正在被外面那群‘东西’观察着,没准一会也要报销在这了。

    我几乎想要去把门关上,可我根本不能离开原地,媳妇姐姐紧紧拽着我不让我过去,这算是直接的限制我行动了。

    我正想着其他办法,两扇门却吱呀呀的开始乱响起来,我陡然看向外面,李叔李婶和一群屯里的人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青灰的脸上说不出的妖异。

    “烧香!”看着灰盆里的最后一根香烧完,我赶紧让郁小雪让香继续燃烧下去,至少要撑到明天天亮再说。

    郁小雪在我到来后,似乎也清醒了不少,察觉到了状况的不妥,她的小身板颤抖着,哆哆嗦嗦的就拿了几支香,点燃。

    这次的香和我烧的一样,诡异的长短不一,仍然是‘恶事香’,今晚看来我们两人是不能善了了。

    香烧着后,周边的阴风缓了下来,而门外的一群阴魂也不再躁动,重要的是媳妇姐姐的放手让我暂时松了口气。

    可随即我就猛然想到了郁小雪算是村里唯一活着的人,为什么她也能在小义屯安然无恙?

    “雪,你好好想想,外婆去世前都在做什么?村里的……人,都在做什么?这群……阴魂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不露声色的问她。

    听我说了‘阴魂’两字,郁小雪小脸霎时间没了半点血色,抱着膝盖坐在了我身边。

    “婆婆过世前两天,就让我们小义屯所有的人都收拾东西离开,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人们就乱成了一锅粥,家里有老人在家的陆续都走了,不过也有一部分老人念旧没有离开。”

    郁小雪尤有余悸的回忆起来,并看了眼门口的李叔、李婶。

    李叔叫李长坤,是屯里主事的屯长,他不走就正常不过了,而他不离开很大程度就会影响到大部分的人。

    至于家里有老人的,那是外婆刚来时候就在小义屯住下来的人,她们都知道外婆的本事,而年轻人或许没经历过什么邪事,因此对外婆就不存在什么信任了。

    “婆婆劝了他们很久都无济于事,然后就让我去劝爸爸,让他去和李叔商量,可我去了爸爸都没肯听我的,婆婆去世后,小义村就起了大雾,大家就开始感冒发烧,接着咳血。”

    郁小雪胸口开始明显起伏,随后害怕的看了一眼门口正盯着屋内的郁根叔,疑惑的说:“我记得我也感冒发烧了,不过后来,我睡了两天两夜,醒来就好了,爸爸好像也好了,只不过老是躲着我……”

    按照郁小雪的说法,外婆的去世让小义村的路大雾弥漫了,也是大家死亡的诱因,可在这个时代感冒发烧都能死人,那实在是有些荒诞了吧。

    我不知道小义屯的人都死了郁小雪为什么却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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