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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5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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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这么远,沈苏姀只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那身影被一层白纱盖着看不到面容,可沈苏姀心中肯定,那睡在上面的,便是三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厉沧澜!
  “主上在上,受小人一拜!”
  队伍停了下来,灰衣人在最前面跪地一拜!
  后面的女孩子们见样学样也都扑簌簌跪倒,沈苏姀连忙跟上跪在那断崖便的花圃之中,头一抬,只瞧见那湖泊对岸竟然伫立着一处宫阁,且看那形制,正是那日沈苏姀面见重华之时的水榭,那日沈苏姀去的时候并未看见这处湖泊,可她却又隐约记起她进水榭之时重华那时候正站在一处窗前,而那窗外似乎便是一处水泊!
  沈苏姀心中阵阵发紧,而此刻,那水榭面朝湖泊的这边宫门大开,临水的的断崖边上设下了一处祭台,一身白衣的重华正坐在那祭台之上朝这边看来!
  沈苏姀之所以说那是祭台,因为她在那高台的案几上看到了巫师术士才会用的法器和鬼符灵幡,而在他身边,有四个身着白衣蒙着头脸只露出眼睛的男人,他们身上的衣服上同样绣着各式各样的纹饰,一看便知是术士巫师之类的人物!
  重华的目光隔得那样远依然是温煦的,可是没有谁敢和他对视。
  沈苏姀学着大家的样子低下头,便听重华淡声道,“开始吧。”
  温煦的声音响起,那灰衣人立刻起身站了起来,他走向队伍最前面的少女,双手结印在她额上一点,那本就一脸痴醉没了意识的少女浑身一颤,竟然无令自动的站起了身来,她双手合十在胸前,步履聘婷的走到了那断崖边,而后便对着那寒湖之上的赤血玉床磕头。
  沈苏姀不知那少女要做什么,只将眼风落在那少女的背脊上。
  一瞬之后,那少女直起了身子,语声万分虔诚呆板的看着那赤血玉床的方向开了口,“苍天在上,奴愿以奴身活祭我王,愿我王长生护佑南煜……”
  话音落下,一直盯着少女背影的沈苏姀眼瞳一缩,活祭?!
  纵然从未修习阴阳之术,她却也知道那活祭是什么意思……
  沈苏姀心神一震,这所有的少女连带着她都要被活祭不成?!
  沈苏姀如遭雷击的愣在当地,而对面那四个白衣的巫师已上前一步,手中各自结印而起,末了,那跪着的少女缓缓飘起,双脚离地朝湖中心而去。
  那少女的身子径直到了那赤红色的玉床之下方才停下,沈苏姀怔怔的看着这场面脑海之中急速的搜寻破局之法,可还未等她想出什么来,“砰”的一声闷响,那少女的身体竟就这般化为了一团触目惊心的血雾朝那湖中落去!
  ------题外话------
  嗷呜,累的不行了今儿步步歇一天明儿继续万更!请大家谅解!这个活祭脑洞比较大,大家看看就是了,莫怕。

☆、047 罪恶之爱,和谢无咎大婚的女人?!

  “苍天在上,奴愿以奴身活祭我王,愿我王长生护佑南煜……”
  南煜素有巫蛊之术,常以阴煞之法行逆天改名之举,血色的雾气是那少女的尸身,前一刻前鲜活的人物这一刹之间便已寂灭,透明纯净的湖水之中倒影处一片血红的影子,待那血雾落下,却一刹之后便消失不见,湖边再度平静,紧接着,第二个少女站起了身来!
  沈苏姀心跳如擂鼓,无论如何想不到出身天玄宗这等百年清正门派的重华会行此等逆天阴煞之举,难道这样的活祭当真能让南煜女帝复活不成?!
  沈苏姀暗自提了提内力,经脉之间却依旧一片滞塞,她颓丧的闭了闭眸子,眸光一扫,只看到身后不远处的院门并未合上,饶是如此,沈苏姀也肯定她毫无武功之下必定逃不出去,心中正万分着急,那院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灰衣人在院门口一阵张望,立刻引得那白衣老者上前去,二人交头接耳两句,那白衣人面色微变的转身回来。
  那湖泊整个沉在地下,四周皆是水榭廊桥,白衣人快步的朝对面的高台而去,到了高台边上恭敬的对着一身白衣的重华说了两句什么,重华平静的面色微微一变,瞬时便站起了身来,他一起身,整个仪式便停了,扫了这湖中一眼,他抬步朝这边走来!
  仪式暂停,没有谁敢多问一句,少女们依旧乖觉的跪着,那最前面的一人已经跪着念完了心甘情愿活祭的话,沈苏姀背脊一僵,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见重华越走越近,立刻弯身低头,重华从他们不远处走过,直接到了院落门口。
  院外的灰衣人急急说了什么,便听重华语声微起了波澜。
  “她不会武功,怎能走出乾坤宫?”
  沈苏姀心底“咯噔”一下,瞬时明白这是她的失踪被发现了,那灰衣人着急的解释着,重华回头看了这里面一眼,朝那白衣人说了一句什么便抬步走了出去。
  甫一出院落,重华面上温煦的神色便稍稍沉定了一分,那灰衣人在旁边继续道,“底下人说院子里的侍女被迷倒了,苏姑娘走的是侧门出来的,眼下搜遍了整个乾坤宫都未找到人,几个宫门都找遍了,都说没见着人,主上,是否要搜整个宫闱?”
  重华点点头,“一定要找到人在何处,她怎会有迷药?”
  那灰衣人立刻道,“是香,苏姑娘说她这几日睡不好,边让侍候的人去找了安神的香,后来不知怎的便将侍候的人放倒了,苏姑娘穿了婢女的衣裳偷偷跑了!”
  重华的脚步一顿,“她出来侍候穿的婢女的衣裳?”
  灰衣人点头,“正是,现在整个乾坤宫的下人所都被搜遍了,未发现人。”
  重华微微眯眸,又往前走去,可刚走了两步,他忽然眉头一皱回身望向身后那半掩的院门,适才还平静的院子,此刻竟然发出了吵闹声,心念一转,他转身大步流星的朝院子里走去!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院子里一阵嘈杂的响动,更有女子的尖叫声成片!
  重华眸色微眯,推开门一看便见早前安安分分跪着的少女们有些清醒又有些狂躁的挣扎起来,似乎意识到了等待她们的是什么,少女们都又怕又怒的哭闹,有的瘫软在地,有的则想要挣扎着朝外面跑,白衣人们一个个的将她们抓住,轻而易举的便制住了这些弱女子。
  见重华归来,其中一个白衣人面色难看的道,“主上,适才有一个人忽然发狂了,引得其他人也回了神,主上放心,此地不会出岔子。”
  重华站在院门口大眼一扫,走上前去在其中一个少女身上打眼一扫,那少女眉头紧皱着,似乎十分痛苦,而深情显然是在清醒和痴迷之间,间或有些癫狂的细微表情,重华眯了眯眸子,手忽然探向那少女的后脑,这么一叹,果然在少女后脑的脑户穴处摸到了一块肿凸,脑户穴乃是人的命门所在,重击致命,轻击则疼痛无比且易使人癫狂!
  少女们四十多人跪在一团,重华又往前探看了几人,顿时发现了七八个后脑上有伤处的,他看了看这花圃之间的凌乱痕迹,顿时明白了适才那第一个癫狂的便是罪魁祸首,那癫狂必定是假的,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趁机对其他人下手,此人必定有十分矫健的身手,方才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瞬间闹得大部分人暴动,这暴动,自然是给了她机会!
  重华抬眸,一一扫过这在场跪着嘤嘤哭泣的少女们,而后十分明显的看到少了一个,眸光一转,重华面色难看的朝那花圃之外的走廊而去……
  宫阁连绵,廊道交错,那里是唯一的可以逃走的路。
  这宫阁之间所有的照明都是用夜明珠,光亮并比不得日光,廊下有阴影,若一个人的步伐疾快,自然可以在混乱之中离开!只可惜,外出的路已经封死,越是往里,越是难以逃出,且这宫阁之内尽是机关阵法,他的小徒儿又怎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挥了挥手,重华冷漠的道,“你们继续!”
  那灰衣人和白衣人也发现少了一人,见重华未曾怪罪心底大松一口气,当即重新施展法术,少女们的焦躁不安很快的平息,没多时,那触目惊心的血雾再度洒满了寒湖!
  宫闱之中白衣下人颇多,可这些人大都没有意识,重华一出现,所有人都跪地行礼,而要问他们是否看到有人经过,回答他的只有众人的迷茫,没有意识的傀儡,在这时候显得万分不可爱,然而重华并不以为意,他缓缓地走在宫道之上,每每遇到岔口只需稍作思忖便能选好路径,越走,他面上的神色越发和煦而笃定。
  最后,他停在了这沧澜宫的正殿之前!
  正殿乃是这宫阁最为恢弘的所在,亦是最靠里的一处,沈苏姀显然是明白自己无处可逃了,便所幸进了这里,重华神色不变的推门而入,眼底竟是没有怒意。
  华帐锦裘,一色的淡紫色轻纱掩映,恢弘的前殿之中贵胄无比,雅致之中又含着一股子女儿家少有的锋芒凛冽,有弓有箭,那沉冽的书册大半都是王道兵法,试问,除了一国之君胸怀天下的女儿家,哪个女子的闺房会摆这些东西?
  外殿之中无人,重华步履徐徐的入了内室,刚入内室,便见沈苏姀站在内室和殿中小书房的链接之处发怔,她正定定的看着墙壁之上挂着的紫金战甲!
  那是一副女子的战甲,肩膀窄瘦,腰身纤细,然而丝毫不影响那凛冽的煞气,那战甲不是新的,虽然保养得当光亮可鉴,可那肩甲之上能看到许多剑痕,足见这人是上过战场的,沈苏姀仿佛看到了这战甲曾经包裹着一副曼妙纤细的身体,而那纤细的身体,也曾经和男儿一样叱咤四方杀伐绝伦,眼前黄沙血雨一闪,她瞬间想到了她自己。
  身后的脚步声十分明晰,可沈苏姀半点表情也无,她误打误撞来了此处,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一路跑来这里,无非是心中存着一点侥幸,而今这侥幸消弭,她仍然坦然。
  沈苏姀不曾回头,只道,“这战甲,我曾在大秦宫中见过。”
  眸光一扫,又看向一旁的长剑,还有这屋内宝蓝的青鸟纹床帐,红玉长案,还有窗外仍然盛放的紫色茉莉,沈苏姀眯眸回身,便见重华的面色已沉暗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重华的面上看到这样难看的表情。
  这表情是阴沉的,眼底是带着痛恨的,随即一闪而逝,重华看着这屋内的摆设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嬴渊这么多年还未忘记,终归是秦人的劣根性。”
  语声和煦,仿佛在说寻常的天气,可沈苏姀还是听出了重华话语之中深藏着的恨意,她不由得眯眸,忍不住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重华唇角微扬,走上前来拿起一旁的白色锦帕擦拭那紫金战甲,沈苏姀后退一步看着他,重华面上现出一种极致温柔的表情,一瞬之后,重华道,“当年的事……嬴渊眼底大秦的江山最重,至于她,又何曾将嬴渊看入眼中?”
  沈苏姀拧眉,想起从前知道的种种一时有几分明白,“昭武帝欲和沧澜帝结亲却被拒绝,因为沧澜帝看重的乃是大秦的领土而非皇后之位?结亲不成,便继续交战,沧澜帝在战中受伤这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战场上生死无常,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执着?”
  沈苏姀想到了外面的活祭,分明是这样好似神仙一般的人物,却做着鬼魔一样的事,可恨她受人掣肘,攥了攥拳头,沈苏姀又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用这样的法子?你杀了多少人?沧澜帝可醒过来过?!你如此难道不是为她积攒了业障?上苍有眼,又怎么会叫你得尝所愿?而今天下战火纷纷,更是折福折寿之事……”
  重华擦拭铠甲的手微微一顿,他面上的笑意淡去两分,又道,“丫头,你不懂,她唯一的愿望便是得到大秦,为师自然要叫她如愿。”
  沈苏姀眉头微皱,“即便成了天下的罪人你也要叫她如愿?”
  重华未语,那意思却是明显,沈苏姀凝眸,“你爱她?她爱你吗?”
  重华的手微微一顿,他脚步一动,将墙上挂着的长剑取了下来,拔剑出鞘,寒芒一闪而过,沈苏姀眸色微凝,重华幽幽道,“你以为为师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什么?”
  沈苏姀眼底一片沉暗,看着重华那仍然温煦的笑意只觉得背脊发寒,“你……真是个疯子,为了她一人之愿,闹得天下百姓不得安生,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如此……”
  “唰”的一声,重华回剑入鞘,转过身来,眸色温柔,“她之于为师,便是为师之于她,她是为师收下的第一个徒弟,为师将一身绝学传与她,她是为师所见最为聪慧最为用功之人,南煜帝位,天下霸主,都该她所得,却不想……”
  重华眼底闪出两分痛色,随即神色一正,“不过不要紧,她想要的,为师会帮她夺。”
  沈苏姀定定看着重华,只觉得重华整个人竟是如此陌生,心底却又觉悲凉,“再如何相爱,也不该只为了彼此而活,天玄宗是天下最为清正之派,而你……”
  沈苏姀语声艰涩,重华却似乎不置可否,他定定看着沈苏姀,语气正肃,“丫头,大秦的天家之子皆以权利为重,忘了嬴纵,留在南煜,别的你胡闹妄为为师不会与你计较。”
  沈苏姀眯眸,眼底微光一转,“那你可否解了我身上桎梏?”
  重华眼底生出笑意,“丫头,你亦是我所见最为天资聪颖的,可是你忘记了我是你师父,你可知我怎么一路无状的找来了此地?”
  沈苏姀心头一跳,重华已笑起来,“因我太过了解你,我算准了一切,却未曾算准你的牵机咒得解,未曾算准你记得前事,未曾算准换了样貌嬴纵仍然认出了你,还对你如此死不放手,可丫头,他是大秦的太子,他将来会成为大秦帝王,他心底的野心和抱负绝不止于此,到时候,你不过是那高墙之内的一朵解语花,而留在南煜,则大不相同。”
  见沈苏姀面不改色,重华又道,“而最重要的是,委实所言的这些都要不成立了,大秦会败亡,未来一年之内,大秦会成为南煜的附属。”
  “大秦如何会亡败?”
  沈苏姀瞬间紧张起来,只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
  重华却不答,他眼底生出微芒来,语声浑似蛊惑一般的道,“还记得步天骑吗?你的父亲母亲,还有你的姐姐,他们都死在大秦皇帝之手,政治是最险恶肮脏的东西,你想要不被人掌控,就要站在皇权之巅,丫头,你应该铭记大秦是你的敌人。”
  沈苏姀牙关紧咬,拳头更是猛地攥紧,“当年的钦天监术士……”
  重华似乎想起什么来,面上一片坦荡的道,“的确是为师让那术士进言的……”
  沈苏姀眸光一暗,几乎就想出手,可一瞬之后却又生生的忍了住,重华看出了她心底的恨怒,笑意半消,语气略有些凉薄起来,“丫头,你可以恨为师,可如为师所言,政治本就不是简单的东西,嬴渊若无此想,又怎会因一术士之言诛杀苏阀?还有申屠、西岐、窦阀,哪一家不是死在皇权的屠刀之下,你以为,搬倒他们的真是你一人之力吗?”
  沈苏姀拳头紧攥说不出话来,重华上前一步,眸光温和,“你现在需要蛰伏,留在南煜,听为师的话,若有一日你能掌控为师,为师必让你亲手报仇。”
  沈苏姀手腕一折,抬手便朝重华招呼而去,重华低笑一声,不痛不痒便将她的拳头挡了住,他在她腕间一点,沈苏姀整条手臂便是一麻,重华无奈的拂了拂她脸侧的乱发,语气竟然好似长辈对孩子一般的宠溺,“你乖一点,为师便不会伤你,你的利爪为师知道,可你所学所知大半来自为师这里,在为师面前,你讨不到好处。”
  沈苏姀身上的暗劲撤去,重华满意的将她放了开。
  毫无反击之力!沈苏姀垂着眸子,心底哀默一片……
  重华缓缓地拂了拂袖袍,“好了,我们去看看前面的仪式完成了没有,今日你捣乱了一次,他们便要重新去找一人,七七四十九乃是帝王之数,不可废了礼制。”
  重华说着便往外走,竟然真的不曾动怒,沈苏姀扫视这屋子一圈,深吸口气跟了上去,顺着那悠长的廊道往那寒湖之处走,沈苏姀一直垂着脑袋没有任何言语,某一刻,重华忽然道,“嬴渊求娶被拒,又欲两国帝君会盟,阿澜心性纯良便去了,却中了嬴渊的圈套!”
  重华下颌微抬,语气森然,“秦国的帝王啊,能对自己中意的女子下得去杀手,此等心性,确也叫人叹为观止,丫头,远离秦国嬴氏之人,为师不会骗你。”
  沈苏姀心底“咯噔”一声,看着重华白衣翩然的背影表情复杂至极,想解释,可一想眼前此人已经入魔,索性便抿唇不多废话一句,重华也不在乎她是否答话,直带着她走到那寒湖边去,到了寒湖边上,岸边跪着的少女都已不见踪影!
  沈苏姀眼瞳微缩,拢在袖中的拳头一攥,狠狠地吸了口气才抑制了心底的冷意,那边厢的白衣人和灰衣老者见他出现都是面色一正,齐齐走到了重华身前,目光往重华身后的沈苏姀身上一扫,那白衣老者恭敬道,“主上,今日仪式已成。”
  重华点点头,骤然转身朝那寒湖而去,走至湖边,只见他将大手一挥,那凭空的湖上空竟然现出了一条通往那赤血玉床的石阶,重华拾阶而上,直朝那赤血玉床而去,沈苏姀这时方才明白过来这洞府之内竟然布有幻境,这么一想便不知这里头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心中对重华的敬畏之感更重,对自己的处境也愈发忧心起来。
  床上的人躺着,沈苏姀看不清那玉床上人的面容,却见重华忽然俯身去抚那人的面容,那样神仙一般的人物,此刻面上出现的却是一种似痛非痛的痴醉,沈苏姀看的心惊,心底却有些哀恸起来,这三十年的谋算非常人能成,不说他们爱的多么罪恶,可这份深情却委实世间罕见,沈苏姀移开目光,待看到那寒雾漂浮的湖面之时又觉心凉。
  这里是神山,是祭奉南煜先祖的圣神之地,可实际上却……
  正怔神间,重华却忽然开了口,他语声温和道,“送她下山吧,吩咐下去,若是今日之事再出,整个乾坤宫的人都饮鸩自裁!”
  以最温柔的语气说最残酷的话,这世上大抵只有重华能将此事做的如此理所应当,沈苏姀扫了重华的侧影一眼,抬步就朝院门口走去。
  她从未想过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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