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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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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纵八风不动,仍然只避不攻,宁天流见此低喝一声,身形蓦地腾空而起,掌心划出澎湃的内力,而后以万钧之势朝嬴纵砸了下来,嬴纵根本无法退开,只能抬手作挡,“砰”的一声闷响,就在宁天流还要继续攻过来之时却见嬴纵因此掌后退了两步,他眉头一皱,高高扬起的手便落了下来,嬴纵刚站定的那一刻,他身形一闪至他身前,一把握住了他的腕子,嬴纵此刻方才皱了眉,一滑便甩脱了他的手,凝眸问,“还继续吗?”
  宁天流眼底沉色消了一半,此刻却大都是惊疑不定,“你……”
  嬴纵下颌微抬,语声沉沉,“你只有今夜一次机会,若是错过,往后再没有了。”
  宁天流眼底的惊疑散去,化为了沉沉的阴霾,看了他许久方才垂眸一叹,语声低低的,似有些伤怀,“你就如此确定我不会因此与你反目?”
  嬴纵未看宁天流,只道,“并不确定。”
  宁天流抬起头来看着他,一笑,“若今夜不是朱瑞告诉我,你要让宁家身败名裂吗?宁家是现今仅存的权阀,你要断绝宁家未来阻你皇权之路的可能吗?”
  嬴纵下颌微抬,只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沉默了许久才道,“在我看来,若想要绝了宁家未来的路,只让宁家这般的身败名裂并不足以。”
  宁天流又笑了笑,万分苦涩,“除了苏姀,你心底还有什么?”
  嬴纵收回了悠远的目光,看着宁天流的眼神略带了沉意,薄唇轻启,话语凉薄。
  “只有她,因而不能容忍别人挑衅。”
  宁天流面上的笑意渐淡,满是肃穆的看了嬴纵良久,而后举起双手投降似得朝后退了两步,垂眸的瞬间眼底的复杂神色已淡去,再抬头便又是一片风光霁月,转身之时那话语再度风清月朗,“我希望我追随的是大秦最英明的君主,我希望宁家能屹立在皇权之下不倒,嬴纵,从今往后,我只是你最忠诚的臣子,愿万家灯火,都有我大秦的明月朗照之。”
  宁天流大步走了出去,夜风掀起他的衣袂,那肆意潇洒的背影像个侠客,仿佛能踏平天下沟壑,嬴纵的目光定在他身上,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府门之外他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摇头失笑,捂着胸口轻咳了一声,片刻之后笑意散尽,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落下,望着那漆黑的夜空徒增一抹沉哀,身后廊檐下的灯火拉长了他的身影,孤凉至极!
  站了许久嬴纵才缓缓转身,甫一转身便愣了住,沈苏姀白衫墨发站在正堂门口,正目光柔柔的看着他,嬴纵眉头皱起,大踏步的走向她身边,拦腰抱起朝内室去,不满道,“何时起来的?也不着外衫,若是染了风寒如何是好?”
  沈苏姀圈着他的脖颈唇角弯着,朝外头漆黑的夜空看了一眼笑道,“忽然醒了,瞧见你不在就出来了,忽然想到我都未和你一起看过星星看过月亮,可惜今夜没有。”
  嬴纵闻言只是失笑,“你若喜欢,改日带你去看。”
  沈苏姀竟是郑重应了,又睁大了眸子瞧着他,“我适才做了个梦。”
  嬴纵挑眉,“哦?什么梦?”
  沈苏姀眯眸,目光悠远,好似在回味,“我梦到八岁那年我们在宫中那片辛夷花树下,我从树上掉了下来,然后砸在了你身上……”
  嬴纵闻言一笑,“然后我就说了句你像姑娘你便打了我,然后兔子一般跑掉了。”
  沈苏姀笑意更深的摇头,“不,这次不一样。”
  嬴纵有些意外,“何处不一样?”
  沈苏姀便将他搂的更紧了几分,笑道,“这次你抓住了我没让我跑掉,你说为了罚我掉下来砸了你要让我做你的王妃,我吓坏了,心想着我是个男子怎能做你的王妃,然后你把我拉到那辛夷花林边的湖边,我竟是着了身女装!”
  嬴纵唇角高高扬着,“然后呢?”
  沈苏姀闻言便不再看他,反是乖顺的贴脸过去蹭了蹭他胸口,“然后我就应了你,你三媒六聘送了许多宝物,要我在及笄之后嫁你,我也应了……”
  嬴纵不知怎地心头便是一软,轻轻唤她一声,“阿姀……”
  沈苏姀蓦地收紧了手臂,整个人都贴着他,却忽然道,“你身上凉凉的。”
  嬴纵顿时反应过来,眼下还在初夏,他在外头站了许久身上自然沾了凉意,这么一想他便要将她放在床上,“你先躺着,我去换下袍服再来。”
  沈苏姀腿是沾了床,可她只是跪着并未放开嬴纵,双手从他脖子上一滑搂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了过去,“不不不,你别走……”
  嬴纵失笑,抚了抚她的发顶,“我身上怕是沾了夜露。”
  沈苏姀摇了摇头,“没关系,从今往后,你身上再凉都有我给你暖……”
  沈苏姀当真将他越抱越紧,嬴纵呼吸一窒,忽然就觉的一股子热意极快的涌上了眼角,沈苏姀却又轻声道,“嬴纵,我来晚了,我做梦都想和你从八岁时就在一起……”
  ------题外话------
  呜呜呜,你们家作者已泪崩~愿万家灯火,都有我大秦的明月朗照之~我来给你暖~
  世上只有亲妈好啊~天流~我也是爱你的~多谢小七和蘑菇的钻石~

☆、091 那位子虽然不胜冷寒,可我会陪你!

  无人知道那一夜的乱子到底有哪般内情,第二日嬴纵也未入大营,而是着诸位将领到了宋府,十分简单便议定了第二日出兵的时间,又派了探子出发探路便着众人回营整军,至第二日天还未亮天狼军便离开冀州朝黔城而去,冀州城是重镇,嬴纵留下了一万凤熠军守城以防万一,拢共带着五万天狼军并着三万凤熠军向南开拔。
  冀州至黔城本就只有一日多的距离,从冀州到赤松原正好用整一日,日暮时分,全军已开拔至赤松原东南,在大片的赤松林掩护之下,全军八万人极快的扎营,待夜幕降临,整个驻地已经初具规模,众将齐聚在议事大帐之中,看探子刚送来的黔城信报。
  “煜王正在加固城防,看起来是想和我们拼死一战了,煜王这几日都住在黔城郡守府中,他身边带着一个女子,似乎是他的侍妾,除开卫城之外,还有四五个忠勇军将领跟在他身边,这几人是从镇北军之中出来的,不容小觑。”
  郑希念完那信报便看向了嬴纵,嬴纵闻言蹙了蹙眉头,只淡声道,“扎营三日,先关注敌情,将士们每日照常演练,不急着出兵。”
  嬴纵这么一说郑希几人倒有些意外,却是不敢反驳,嬴纵便看向清远和明生,“你二人去挑选百名精壮将士来,这三日有任务交给你们做。”
  当着众人的面,清远和明生先是一愣才应了。
  朱瑞几人闻言便有些好奇了,清远和明生说起来到底是年轻,若是重大任务交给他们并不十分保险,仿佛知道朱瑞几人的想法,嬴纵唇角微扬道,“黔城并不好直攻,正式攻城之前我们要先造一样攻城利器,待利器造出来,攻城可事半功倍。”
  朱瑞眼底一亮,“难怪王爷走前要叫我们去召集木工!”
  说着一顿,又有些好奇的道,“王爷,到底是什么攻城利器可否将我们也看看?难道和从前见过的不同?从前攻城之时可没见您有这么一招。”
  朱瑞一问,其他人都有些好奇,便是连沈苏慕都生出了几分期待,嬴纵皱了皱眉,似有些不情愿,可眼底的微光又有些与有荣焉,顿了顿才悠悠道,“此物我亦不曾见过。”
  朱瑞一愕,心说王爷您没见过还怎么造?
  诸人都正疑惑着呢,便见嬴纵弯了弯唇,“等造出来你们便知道了。”
  堂中众人微愣,嬴纵素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利落果决什么时候卖过这样的关子?!
  诸人互视一眼,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苏慕坐在一旁忽的挑眉,“莫非,是姀儿想出的主意?”
  嬴纵面上的笑意便就加深了半分,众人恍然,看着嬴纵的目光都有些不同起来,自家王爷遇到王妃的事果然就是行事不同啊,沈苏慕见状也是一笑,眼底期待更甚,“既然是姀儿想出来的,必定是错不了了,我倒想看看造出来的攻城武器是个什么样子。”
  沈苏慕对沈苏姀的了解比其他人对沈苏姀的了解更深些,可郑希几人却不同了,在他们眼中,能被他们王爷看重的人自然不同,只是沈苏姀到底是个女子,且今年不过十七岁,如此年轻的女子,在这攻城略地之上会有什么样的好主意呢?
  面上不敢表露,可在场的大男人们心底却是拿不准的,然而看着嬴纵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却又有几分怀疑,一来二去心底更是好奇,可嬴纵忽然改了行事风格,却是不打算提前给他们露底的,如此这般,诸人只要压下了心底的念想。
  既然不准备出兵,事情就简单了许多,诸将没多久便散去,议事堂中便只留下了沈苏慕一人,沈苏慕沉吟一瞬,这才道,“天流不知去了何处。”
  嬴纵闻言也沉了沉眸色,道,“他本就来去自如。”
  沈苏慕垂眸抚了抚衣袖之上的皱褶,再抬头之时看着嬴纵的目光便有些不同,“从前我不信你能对姀儿如我预想之中的那般好,这次我却是信了,只是有些可惜了天流,经了此事,他心底或许对你有些隔阂,不过无碍,还有琅琊。”
  沈苏慕表态似的落下一语,嬴纵摇头失笑,“天流不是意气用事之人,慕兄不必担心,琅琊之情我自然亦会记在心上,这几日天流不在,凤熠军便要辛苦慕兄了。”
  沈苏慕很满意此番嬴纵之行,自然点头,“这是当然。”
  正说话间,大帐之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人掀起帘幕来,便见沈苏姀一身白裳走了进来,见两人坐在堂中便道,“便知大哥也在此,正好用了晚膳。”
  说着身后香词已拿出个食盒来,沈苏姀拿着食盒在一旁摆开,沈苏慕在旁瞧着便是满眼的欣慰,“姀儿如此方有几分嫁为人妇的模样,对了,为兄等着看你那攻城利器。”
  沈苏姀看嬴纵一眼,便知他已经告诉了众人此事,便是一笑,“希望到时候不会让大哥失望,此番黔城兵马数量并不少,只希望凤熠军和天狼军少些伤亡。”
  饭食摆好,嬴纵便和沈苏慕过来用膳,待用完了膳沈苏慕便回去了自己帐中,见香词收拾桌案,嬴纵便拉着沈苏姀走了出去,外头容冽早就牵马等着,嬴纵出门便翻身上马,又倾身一把将沈苏姀捞到了马背上来,道一句“坐稳”便驰马出了军营。
  此事夜幕已经落下,大营之中灯火璀璨,广阔的原野之上,一抬头便可见一望无垠的天穹,一轮弯月悬在天穹尽头,璀璨的繁星棋子一般的散落其中,沈苏姀不知嬴纵要带她去何处,只笑道,“莫非是要带我去看星星看月亮?”
  那夜之语本是沈苏姀一句戏言,却不想今夜嬴纵便要付诸承诺了,嬴纵闻言只一笑不答,只骑着马沿着军营之外连绵起伏的赤松林子往那矮丘之上攀去,繁星皓月临空,沈苏姀深吸了口赤松的清香面色彻底松快了下来,却沉吟一瞬道,“天流还会回来吗?”
  嬴纵只看着前方的路,点头,“会!”
  沈苏姀松了口气,唇角又弯了弯,“这松林有些像西境,只是西境的山大都雄奇。”
  嬴纵低笑一声,“在西境我们也趁夜出来过。”
  沈苏姀闻言撇了撇嘴,“分明就是只能夜里出来……”
  嬴纵笑意顿深,马速骤然加快了几分,沈苏姀靠在他怀中,一劲儿疾奔不多时便攀上了矮丘最高处,底下是密密麻麻的林子,这最高处却是一片平地,嬴纵勒缰横马,握着马鞭的手抬起来往前面一指,“军营……黔城……”
  因是在高处,便能将这处原野收入眼底,军营之中灯火璀璨,而远处地平线尽头的黑暗影子也有了城池的形状,沈苏姀直了直身子,“嬴纵,你要如何处置煜王?”
  嬴纵狭眸,“天狼军还未胜。”
  沈苏姀摇头,“你知道的,我们必胜。”
  嬴纵便沉默了下来,沈苏姀忽然有些明白他为何要带他出来走这一趟,定了定神,沈苏姀亦沉了声,“嬴策,再不是从前的嬴策了,你若不忍杀,便将他贬去南边吧,你是深知帝王之术的,待进了君临,你便是大秦的王,坐在那样高的位子上,没有铁血手段又如何能坐的安稳,嬴纵,你常说我心善,可我知道你对被你看重之人亦从来下不去手。”
  夜风烈烈,嬴纵久久未语,某一刻,沈苏姀忽的握住了嬴纵握缰的手,“你我都是手上性命无数的人,可还是有人叫我们挥不起刀来,嬴纵,你若下不去手,我替你。”
  嬴纵终于回神,缓缓抱住了沈苏姀纤细的身影,埋头在她颈项之中深深的吸了口气,“世人皆知我有鬼煞之名,又怎会有我下不去手的事?”
  沈苏姀拧眉,“嬴纵……”
  嬴纵抬起头来,轻抚她颊侧的乱发,“你做我军师坐镇营中便可。”
  沈苏姀转头仰首看着嬴纵,便见他刀削斧刻的脸隐在夜色之中满是沉哀,沈苏姀有些心疼,抬手去抚他的脸,“那位子虽然不胜冷寒,可我会陪你!”
  嬴纵弯了弯唇,情不自禁低头吻上了她,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揽着她的腰,吻的温柔珍重至极,沈苏姀温存的回应着,仿佛要将所有柔情都献上。
  黔城郡守府中,西岐阑珊站在嬴策的书案之前正怒目看着他,语声气急败坏道,“秦王带了八万人来,咱们城中也不过八万人马,王爷要如何和秦王打?王爷心底要的到底是什么?是想要君临的皇位还是想打败秦王还是只是想将自己的性命送到秦王手上?!”
  深吸几口器,西岐阑珊面上的笑意愈发讽刺,“王爷难道还念着和秦王的兄弟情深吗?可当初和淑妃娘娘一起要害死贵妃的时候为何就忘了?之后要诋毁秦王的时候为何就忘了?想让皇上废了秦王的时候怎么就忘了?想让秦王死在北魏永远不要回来的时候怎么就忘了?王爷能害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在秦王眼中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见嬴策始终沉着脸不语,西岐阑珊眼底的失望更浓,语声也愈发嘲讽,“王爷若是想和秦王一战定高下,那我劝王爷还是趁早放弃的好,我不用想便知道王爷的下场必定惨淡,王爷对不爱自己性命,何必拉上我们整城的人陪葬?!”
  嬴策眯了眯眸子,眼底终于汇聚了几分怒气,西岐阑珊笑笑,“若是王爷但凡还有些血性还有点头脑,这个时候就应该先撤退为妙!”
  这话西岐阑珊不知说了多少遍,嬴策又看了西岐阑珊两眼,站起身来越过她走了出去,西岐阑珊眸色一沉,转身看着嬴策的背影简直失望至极,待嬴策的身影消失不见,西岐阑珊才恶狠狠的冷笑了一声,“疯子!蠢货!你自寻死路!我可不会陪你!”
  说着,亦快步出了这书房朝自己的院落而去。
  嬴策走出了书房,并没有像往常那般朝着主院而去,他径直到了马厩,找到了自己的马,而后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出了郡守府,到了黔城的大街之上,除了来回走动的士兵便是来回走动的士兵,繁华的街市之上不见百姓,酒肆画舫一片漆黑,嬴策挥鞭,马儿在十里长街之上跑动了起来,他眸色深沉,却没有目标似得不知该跑去何处,目光不断在漆黑一片的民舍之上撩过,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到了城门之下!
  看到他的出现,城楼之上负责守卫的副将立刻下了城楼,十分恭敬的回禀道,“王爷,城楼已经加固,便是天狼军也绝无攻克进城的可能性!请王爷放心!”
  嬴策便抬了头,黔城城楼之上,是烈烈的战旗和一双双殷切看着他的眼睛。
  嬴策未下马,也未打算登上那城楼看看城楼外头是哪样的景致,他定了定神,目光肃然的看着眼前的副将,“天狼军威名赫赫,你害怕吗?”
  那副将先是一愣,既然极快的跪倒在地,对着嬴策磕了个头,“末将誓死追随王爷!”
  这副将并未说怕不怕,却至少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到底是因为真的敬重与他还是因为已经没了退路嬴策并不想深思,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城楼之上迎风而展的“煜”子旗,微微颔首调转了马头,马鞭挥起又落下,马儿跑的更快了几分,不多时便又回到了郡守府,嬴策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迎过来的随从径直的朝主院而去。
  甫一入正厅便见桑榆手中拿着一件月白的褂子在比划,见他回来了她眸光一亮,“王爷回来了,快过来试试看着褂子是不是合身……”
  嬴策唇角生出笑意走到桑榆身边,将身上外袍褪下,乖乖排开了手臂,桑榆便将那褂子为他穿了上,待系好了扣子之后桑榆眉头一皱,“完了,这腰上太宽了,不好,王爷脱下来,明日我便改,改合身些王爷穿起来才舒服。”
  说着就要来为他解衣裳,嬴策却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摇头笑道,“不准改,不准脱,今夜我要穿着它睡觉,你做成这样我很喜欢,不愿叫你再费眼睛。”
  桑榆蓦地红了脸,却又哭笑不得,“那怎么可以!要改的要改的,王爷就脱下来吧,再者说也没有穿着这袍子睡觉的道理,王爷别耍小孩子脾气啊……”
  嬴策见她这样子忽的笑出声来,“这模样真像个小娘子。”
  桑榆心知他是在说她像民间普通人家的妻子,面上不由得更红,似乎只有在百姓家中的妻子才会对丈夫如此没大没小的说话,也只有在寻常百姓家的妻子才会做这样缝衣裳的事吧,桑榆兀自想着,便不好意思起来,她出身卑微,当真做不来皇家王爷的妻子。
  嬴策一眼便看透了桑榆的心思,朗笑一声将她抱个满怀,“你不好意思做什么!本王就喜欢你这样子,你是知道宫中主子是什么样子的,那样的夫妻多没意思,我就喜欢你这样!可不是所有皇家权贵的夫妻都是那样的,也有很多夫妻想普通人家那样打情骂俏。”
  桑榆面色更红,却抬眸就问,“秦王和王妃也会吗?”
  嬴策面上笑意一淡,避开她清亮的眸子将下颌落在了颈窝里,蹭一蹭才低声道,“他们二人是真心相爱,必定会的吧,只有爱得深了,方才能不介怀规矩礼数。”
  桑榆眼底微亮,在想到自己二人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嬴策抱着她不放,良久之后才忽然轻声开口,“桑榆,再过三日,我们便离开黔城去你的家乡瞧瞧吧……”
  桑榆闻言一愣,而后眼底才绽出微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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