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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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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苏姀点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留意着点,彼此可别弄出岔子来。”
  香词闻声立刻点头,沈苏姀深深一叹,“刑部这几日送来的消息都是一样的,窦准一把老骨头倒是能抗得了这些时间,看样子倒是一丁点儿都不愿说了。”
  香词眸色微深,“主子,若是窦准一直不说怎么办?”
  沈苏姀听着这话默了一瞬,“不说……不说便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的耐性已经够足了,他却如此不识抬举,既然这样,还不如以血还血还要叫我痛快些!”
  香词听着这满含杀气的话默了一瞬,见沈苏姀面容平和些才缓缓道,“奴婢说句不当说的话,主子和秦王就快要大婚了,几个月的功夫一晃就过,这个节骨眼上主子莫不如将重心放在婚事上,秦王与主子一路也甚是不易,这大婚一辈子一次,万万不可马虎。”
  沈苏姀冷冽的目光因为这话一柔,看着香词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出了一会子神,而后才点着头道,“你提醒的对,是我有些着急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难道还等不得这半年吗,倒不是我如何,我若总将心思放在别处委实是对不起秦王。”
  这一说沈苏姀便深吸口气站起了身来,一边出了书房往临水的偏厅走,口中道,“早前嬷嬷吩咐的绣样拿出来吧,这两年绣工委实有些懒怠了,从前做沈家五小姐的时候一针一线不知绣了多少,而今只怕要手生了。”
  香词见她心态调整的快也跟着露出笑意,“绣样是早就备好了的,嬷嬷们正是看了主子早前的绣品才说宫中的都比不得主子的手艺。”
  沈苏姀勾了勾唇,眼看着就要进的正厅了,院门口忽然有一道身影一闪而入,香书急慌慌的跑进院子,看着沈苏姀就喊,“主子,外头有人求见……”
  沈苏姀脚步一顿站在门口,“谁要见我?”
  香书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是刑部的,说是有个什么人要死了,就是早前那个窦……”
  话未说完沈苏姀已经大踏步走向院门口,一边问,“人在何处?!”
  香书赶忙又跟上去,“在前院等着的!”
  沈苏姀脚下不停的吩咐,“备马!”
  香书连忙应是,沈苏姀则浅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朝前院而去,前一刻还在说窦准,眼下人就要死了,沈苏姀一颗心跳的有些快,粉拳紧攥着做出寻常样子,走到前院看到的竟然是早前那个被谢无咎骗着来找过她的刑部捕头,来人一见她便跪地行礼,沈苏姀眉头一簇,“到底是窦准快要死了还是谢无咎又骗了你!”
  那捕头面上也满是着急,闻言不由露出赫色,却是极快接话道,“回禀侯爷,不是谢大人,是展大人,展大人让小的来通知您一声,窦准受不了刑眼下性命堪忧!”
  沈苏姀眼瞳微缩,唇角勾出冷笑,身后已有人牵了绝影出来,沈苏姀走过去翻身上马,直接便从前院一路疾驰出了沈府大门,眼下时辰尚早,四月末五月初的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沈苏姀握紧了缰绳马鞭急挥,不多时便到了天圣门,而后一路往帝宫以北,两柱香之后便到了天牢之外,天牢外头展狄并着一众守官都等着,见她来了赶忙跪地行礼。
  沈苏姀翻身下马便问,“人怎么样了?”
  “还吊着一口气!”展狄面色肃然答话,而后又垂眸,“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侯爷责罚。”
  沈苏姀挥挥手大踏步朝天牢之内去,“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人在何处?他本就是朝中重犯,若是这般死了也是他的命,可去请太医了?可告诉二公主了?”
  展狄跟在她身后,赶忙道,“人还在他的牢房,牢中的狱卒已经喂了药,御医早就去请了,只是眼下还未来,二公主出宫去了,不知去了何处,还未找到。”
  沈苏大步流星的朝窦准的牢房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太医院当然不会紧着一个死囚,叫人奉着我的腰牌去请,二公主既然找不到便先不找,她来了也只是着急。”
  展狄连声应下,这边厢沈苏姀已经走到了牢门之前,牢房之外十多个狱卒齐齐守着,看到沈苏姀来了赶忙跪地行礼,沈苏姀挥了挥手叫众人退开些,自己独自进了牢房,甫一入牢房便被一股子巨大的血腥味儿刺得眉头一皱,打眼看去,只见睡在草甸上的窦准浑身是血白发披散,才半月不见人已经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白色的囚服之上血痕道道,露在外头的手脚脖颈也没一处好的,凭着这些伤,窦准能坚持到现在也算是有几分韧力了!
  大抵是听到了脚步声,窦准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白发散在他面上,他平躺着连伸手抚开的力气都没有,面上血污糊住了眼,看了许久才看清来人是谁,待沈苏姀站在他身侧,窦准竟然意味不明的扯着唇角笑了一笑,沈苏姀看清了窦准的惨状,更看明白了他的笑意,双眸微眯,沈苏姀冷笑了一声,“看样子别人说你快死了是假的,既然如此,太医只怕也不必请了,窦准,你自己说,你还想不想活?”
  沈苏姀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窦准听到她的话一双微光忽闪的眸子竟然愣了一愣,良久,他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沈苏姀看的有些不安,窦准这幅样子分明是不要命了,她浅吸口气定了定神,“窦准,你这个样子当真可怜,西岐驰就在隔壁,想不想让我请他过来瞧瞧你的惨状?窦阀一世显赫毁在了你的手里,眼下你的女儿孙子也快要因为你而死,你现在若是死了,不过是草席一卷丢到乱葬岗,窦准,你的傲气呢?!”
  窦准平静好似已无呼吸的胸膛忽然动了动,他虚虚闭着的眸子再度睁开,透过脸上凌乱白发的间隙费力的看着沈苏姀,看了良久才嘶哑的道一句,“你到底是谁……”
  沈苏姀闻言紧紧地眯着眸子,回头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语声也变得冷冽无比,“问我是谁,那好,我且告诉你,我是来为苏阀讨公道的人,你不说,你死了不要紧,可你窦阀剩下的那些还未死的人,我一个个都不会放过,窦准,你信不信?”
  窦准忽然大口大口的喘了几下,目光定定的落在沈苏姀身上,一双沉寂的眸子闪出纷繁的光来,过了良久,他才又扯了扯唇角,“可怜可叹,苏阀竟然还有漏网之鱼……只可惜,好不容易活下来……总有一日也要死去,查案?翻案?笑……笑话……当年的苏阀蠢不可及,好不容易活下一个竟然一样不知死活……我……便是说了……你又能如何呢?”
  语声断断续续极其费力,饶是如此依旧是满含着嘲讽和不屑,沈苏姀骤然捏紧了袖中拳头,“我能如何?自然是和对你窦阀一样赶尽杀绝一个不留,任他位置多高官做得多大,谁害了苏家,我便查谁,谁诬陷了步天骑,我便灭谁!”
  窦准看着沈苏姀的眼神便带出了两分怜悯和叹息,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咕嘟嘟的作响总是说不出,沈苏姀眸光一厉的盯着他,只害怕他就此断了气,过了良久窦准才缓过来,满是血污的手轻轻的抬起,做出一个叫她靠近些的手势!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再朝他走近一步,看了看他血迹斑斑的身体朝他微微弯了身子,见沈苏姀弯身而下,窦准浅吸口气使足了力气稍稍抬了抬身子,待距离稍微近些,窦准一双满是死气的眸子才定定瞅着她问,“你……能灭天吗?”
  分明是极轻极轻的一句话,却如同一道惊雷轰然落在沈苏姀耳边,半倾着的身子陡然一僵,沈苏姀眼睁睁的看着窦准的身子跌砸在草甸上,眼睁睁的看着他干裂的唇角泪泪流出殷红刺目的血沫,窦准那双带着怜悯的眸子缓缓闭起,沈苏姀只觉自己一瞬之间又被那密密麻麻的箭簇刺中,不知僵愣了多久,身后响起了展狄的声音,而后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太医提着药箱大汗淋漓的赶过来,点头哈腰的问安,沈苏姀脚步凌乱的朝后退了两步,只听到自己漠然平静的语声吩咐道,“救活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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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天不亡你,我亡你!

  嬴华庭到沈府的时候沈苏姀正坐在临水的偏厅之中刺绣,被沈苏姀冷待许久的绣架铺排在窗前,大红色的云霓锦上已经描画了一对交颈鸳鸯的纹样,猩红的丝线并着一根极细的银针在沈苏姀削葱般的指尖飞舞,一针一针的让那对鸳鸯渐渐有了轮廓,沈苏姀静静坐着,身上素白的衣裙与身前的大红云霓锦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目光极为专注的落在那绣样之上,好似要将全部的心理都倾注在这件嫁衣里,隐月湖上的微风徐来,撩动了沈苏姀颈侧的两缕墨发,如画般的眉眼无波无澜,安静柔婉,又透着股淡漠,像极了窗外如镜的湖面。
  嬴华庭站在偏厅的入口处就瞧见这幅景致,沈苏姀本就生的极美,眼下十五岁正值她风华初显的年纪,身段玲珑,容颜绝色,周身那股子气韵更是脱俗出尘,乌压压的墨发从肩头流泻而下,并着那红缎白裳更似幅名画,便是她也一时看痴了去,然而沈苏姀分明就坐在她二十步之外,可她不知怎地竟然莫名的生出一种她远在天边的感觉……
  察觉到异样,沈苏姀落在绣样上的目光一转,待看到是嬴华庭之时眼底的淡漠一散,也不起身,只勾了勾唇道,“公主来了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嬴华庭回过神来,赶忙摇头走进来,“我来哪里还要这些虚礼。”
  说着便将目光落在了沈苏姀身前的绣架之上,一眼扫过去面上便带了笑意,口中道,“倒没想到你要亲自绣嫁衣,大秦古时也没有这样的习俗,后来倒是有了,可是但凡王亲公主成婚那嫁衣上的花样也实在是多,若说几件小样儿还好,这嫁衣哪回不是司针纺制,虽说你的绣工顶好,可还有半年时间,这委实也算是不小的工程,七哥心底只怕感动死了!”
  只有南国女子才会自己动手制嫁衣,沈府尊承南国之风,沈苏姀所为倒也不难理解,期间更添了对这婚礼的珍之重之,自然叫有心人动容,沈苏姀闻言唇角微扬,手中亦是不停,“早前没有个准备,眼下也只能赶着来了,多用点功夫自然能成。”
  嬴华庭便笑着在沈苏姀不远处的榻边落座,看了沈苏姀一会子才开口道,“我刚才去看过了,窦准虽然没死,可几乎成了个废人,亦不知道还能拖多久,倒是叫咱们为难的很,那澹台琦再过几日便要走,当真是为难至极。”
  窦准是昨日出的事,可嬴华庭昨天晚上才知道,待探明了窦准的情形,这才来寻沈苏姀商量着办,这话说完,沈苏姀面上却没有多大的动静,想了一想,沈苏姀才一边飞针走线一边道,“这事也急不得,还是先等窦准好一些能说话才好吧,若是他就这般死了也没什么,不是还有那本册子?册子上的人也没几个了,到时候寻个由头全都入刑部大牢,好好审问一番总能问出些蛛丝马迹,这案子,倒是比我想象中的难。”
  沈苏姀的话不急不缓,和嬴华庭有些焦灼的心思倒是不同,或许是因为一边刺绣的缘故,看起来还有些漫不经心,嬴华庭皱了皱眉,本想说什么,可看到沈苏姀专注绣嫁衣的模样到底是忍了住,口风一转有些叹息,“谁说不是呢,也比我想的困难多了。”
  沈苏姀扬唇,转过头来瞧着她,“再难也会有水落石出那一日的,只是这案子拖了这么多年,总是不好一蹴而就的,眼下太后病重,后宫又经了丧事,太后又说了年前要为三位公主定亲,这一桩桩事堆在一起也真是不简单,反正心急也无用,公主何不帮着路嬷嬷看着后宫为太后娘娘分忧呢,还有三位公主的亲事,别的苏姀管不着,倒是二公主今年也当着急了。”
  从前的沈苏姀在苏阀一事上总是比她更为着急些,可今日这态度倒有些不同,嬴华庭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妥,可看到那绣架之上的大红之色却又觉得有些释然,想了想便也一笑,“也好,别说我要为皇祖母分忧,你的婚期都定下了,光是这嫁衣都够你忙的,那这案子便也不急吧,至于我的亲事,自然用不着你操心,你和七哥走到今日也实在是难,再重要的事也比不上你们的婚事,如此,方才是不辜负了你们二人之情。”
  沈苏姀闻言笑了笑,又转头将目光落在了那云霓锦上,云霓锦色彩艳丽丝质柔软坚韧,专用于皇后皇帝太后的衮服缝制,一年入朝中的也不过那么几匹,此番为了她的嫁衣,嬴纵却一气儿送了十匹过来,这样的迤逦如云霞的颜色制出来的嫁衣又怎能不好看?
  沈苏姀想着面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柔,口中便道,“公主这样说倒也真是的,这半年只怕委实顾全不周了,难免的要拖了这案子的进度,免不得要劳烦公主有什么进展了来说与我听,我这厢自也会叫底下人注意着些,有消息了也会告知公主,这样可好?”
  从前二人都是一起盯着这案子的进展,眼下沈苏姀忙着成婚之事自然要顾不得,嬴华庭自然明白,当即点头,“再好不过了,要我说你大可不必管这案子了,早就知道大婚准备最是繁忙的,相比你整日挂念着这案子,我倒是喜欢看你欢欢喜喜的出嫁,你身边虽然没有亲人为你操持,可有什么需要的你只管说与我,你我相交这么久,我也当算你半个家人了吧?听闻出嫁的时候娘家人要送亲,不若到时候由我来送你可好?”
  沈苏姀手中动作一滞,唇角扯起两分笑,点头,“那自是苏姀的荣幸。”
  嬴华庭便摆了摆手,“什么荣幸不荣幸,你我之间说这些倒是见外了!”
  沈苏姀扬了扬唇,便不再说什么,嬴华庭又坐了一会子,见沈苏姀一边和她说话一边绣嫁衣也实在有些不便,便道,“窦准那边我盯着,若是他能开口说话了我便叫人来通知你,澹台琦那边也没关系,反正他是吐不出什么的,照窦准那日所言,苏阀这事他还可能什么都不知,早前那一次恐怕又叫他给骗了,走就走了吧!”
  沈苏姀闻声应是,嬴华庭便告辞回宫,待嬴华庭一走,沈苏姀面上的笑意缓缓淡下来,一时又变作不动声色的模样,愣了一会子,转头继续飞针走线起来,不多时香词进的偏厅,走到她身前压低了声音道,“主子,人已经在路上了,再过两日便可到君临。”
  沈苏姀听着这话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变作罢,香词站在一旁看着她这模样只觉得有些不妥,可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来,便只站在一旁好好伺候着,却见沈苏姀不紧不慢的绣着那嫁衣纹饰,竟然从早上一直绣到了暮色十分,眼看着屋子里光线不亮了,香词这才出声劝起来,“主子,晚间屋子里暗得很,您也绣了一天了,歇一歇吧。”
  沈苏姀闻言抬头,这才发觉外头竟然已经天黑了,五月的天气已经到了夏日,这偏厅之中放着冰倒也不觉得热,沈苏姀伸手将那窗户推得更开,一眼望出去恰能瞧见隐月湖之上的月光倒影,抿了抿唇,沈苏姀站起身来往内室去,香词见此微微松了口气,将绣架上的针线整理一番才往内室去侍候,这几日香书迷上了为沈苏姀置办嫁妆,虽有杨嬷嬷在,可香书跟着沈苏姀一路走来,自然要每一样东西都经手方才觉得安心,因而香词倒是时常跟在沈苏姀身边,可待香词走到内室的时候却看到沈苏姀站在窗前发怔。
  香词一愣,下意识的觉得不妥,因为昨日自家侯爷因为窦准之事从宫中回来之后便是这般模样站在窗前,昨日足足站了快一夜,今夜莫不是又要如此……
  “主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香词在沈苏姀面前素来寡语少言,眼下这么一问也实在是因为她的行为太过异常,再加上昨日一回来就让往岭南传令,香词一时间更觉得出了什么事。
  沈苏姀眸光深沉的望着外头的夜色,并未答香词的话,香词见状心中更为不安,眸光一转不由得道,“主子若是不好对小人说,不若去秦王府一趟罢?”
  沈苏姀的墨瞳猛地一缩,周身的淡漠之感更浓,香词心底一惊,不由猜想沈苏姀和嬴纵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然而她到底只是个下人,主子的事不由得她插嘴,思来想去也只好站在一旁候着,沈苏姀唇角紧抿的站在窗前,不知过了多久才沉默的转身朝浴房去,洗漱沐浴换上小衣,至躺上床也再未说过一言,香词心底不安的放下床帏,只在外室候着。
  ·
  夜深人静,沈苏姀大喘着气惊醒了过来,一个做过千百次的梦,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熟悉的杀气,她甚至连身上哪一处中了多少箭都记得清楚,可就是这样一个熟悉至极的梦,竟然还能让她如第一次那般浑身发痛恨怒万分,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湿,一颗心砰砰快要跳出嗓子眼,沈苏姀大睁着眸子盯着黑漆漆的帐顶,只觉得整个人飘飘忽忽快要变成一把齑粉,心头有刀在磨割,脑海中的思绪好似在被业火炙烤,屋子消失了,这床榻消失了,身上的锦被头顶的床帐都消失了,她陷入了漫无止境的黑暗之中晃晃荡荡不知飘向何处,却总觉得下一刻又会有密密麻麻的冷剑凌空射来,恐惧又绝望……
  掀起床帏下地,沈苏姀凭着感觉奔向平日里放置小物的高柜,脚步虚浮,尚未走出几步便“咣当”一声撞到了什么,沈苏姀浑似不觉得疼,直直走到了那高柜之前,下意识的摸索到右边第三格,抽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玉瓶,这东西是孟南柯为了治她“多梦”之症的药,自从她和嬴纵表明心意,已有许久不曾用过,而今却是不得不用了!
  “主子,怎么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香词担心的话语响起,沈苏姀急喘几声,下一刻角落里的宫灯便被点亮,昏光亮起,沈苏姀只看到自己光着脚墨发凌乱,床边放着的小凳已被她撞倒在地,委实是一副兵荒马乱的样子,不用想,眼下自己的面色必定也十分吓人,抬眼看去,香词果然一脸担心的看着她,沈苏姀将那药瓶放在抽屉中去,笑了笑转身又躺到了床上去,床帏撩起又落下,只传来沈苏姀稍有些沙哑的语声,“熄灯吧,我要歇下了。”
  外头静了一静,昏暗的光便灭了。
  香词一夜都不敢闭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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