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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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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虽是心疼王爷,可王爷定然也不在意这些赏赐,太后需得放宽心才好!”
  宁微倾的语声徐徐,叫人听着十分舒服,陆氏闻言看了嬴纵一眼又是一笑,“也对。”
  稍稍一停,陆氏面上的笑意一盛,“来这行宫已有十多日,哀家就等着你来了好了哀家的心愿,除了阿策之外其他人皆是年纪不小,哀家年事已高,他们不急哀家却是要急了,哀家已告知皇帝,今天晚上便叫他们几个好生瞧瞧……”
  这是要选妃!
  陆氏忽然提起,宁微倾却并不意外,眸光流转之间似不经意的扫了嬴纵一眼。
  沈苏姀懵懂的看了看她面上的温柔笑意,又看了看对面嬴纵不置可否的模样心中恍然,凭宁天流与嬴纵的关系,凭宁家的地位,这位看起来和嬴纵也颇为熟捻的宁家郡主自然是七王妃的不二人选……
  沈苏姀握了握拳,宁家从来中庸,若是其偏向了西岐,那其他几家哪里还有胜算,到时候这君临城想必又是一番变天……心头闪过两分烦乱,耳边的声音都变得模糊起来,待回神之时便瞧见室中几人都在看着她。
  见她愣愣模样宁微倾当先笑出来,“沈姑娘想什么想的出了神?我正在问太后,她老人家这般宠你,此番可要为你寻个如意郎君……太后说要问你自己呢……”
  沈苏姀眉心微蹙,随即便换上恍然笑意,一边拉着陆氏的手笑道,“苏姀早就与太后讲过,苏姀年纪尚小……”
  宁微倾促狭的看着她,“难不成沈姑娘已有了意中人?”
  沈苏姀一愣,有些无助的看向陆氏,陆氏见她这模样揽着她大笑起来,指着宁微倾道,“你可别吓坏了沈丫头,她哪里知道那许多,且先把你自己嫁出去!”
  如此一说宁微倾方才绽出两分女儿态的笑意,沈苏姀下意识转眸看向窗边之人,却见嬴纵并未看向他们这边,挺俊的身影斜斜倚在那处,似乎混不在意。
  联姻素来便是权贵与皇家结盟最好的法子,当今几位皇子又皆是到了适婚之龄,自然又是这君临城中有一番权力博弈,沈苏姀出着神,耳边忽的响起路嬷嬷之言。
  “时辰不早了,娘娘该更衣了。”
  陆氏常日里喜欢便装,今夜大宴自然要郑重些,宁微倾闻言立时起身,“我陪娘娘去吧。”
  陆氏一笑应了,本是要带着沈苏姀一起,可看了看沈苏姀今日里穿着的宫裙却蹙眉摇了摇头,“这身衣裳也太素了些,你呀你,果真是不上心!”
  沈苏姀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衣裳并未觉得不妥,可陆氏已经一挥手,“去沈丫头院子里找身鲜亮点的衣裳来!”
  陆氏一声令下,路嬷嬷忙笑应了,“娘娘且先去,劳烦沈姑娘等等,奴婢这就去沈姑娘院子走一趟,待会子保准让娘娘满意。”
  路嬷嬷转身便走,陆氏便由宁微倾陪着往一边的侧殿而去。
  太后带着人一走,这宽敞的内室里瞬时只剩他们二人。
  一直未曾言语的嬴纵转头,眸光深沉的落在沈苏姀身上,扫了眼她仍拿在手中的袍子,手一伸,“拿过来——”
  不急不缓的三个字带着十足的压迫之力,沈苏姀直觉他周身气势不善,看了看远处立着的宫人还是迈步走到他身边去,双手奉上墨袍,嬴纵的手一垂却是不接,沈苏姀面色微变,抬眸就看到他眼底闪动的暗芒……
  “为本王更衣。”
  一句话轻飘飘的落定,他眼底一片深谙,并不似玩笑。
  他是受了伤不错,可凭什么支使她?
  沈苏姀眯了眯眸,不动。
  宽肩长臂腰身精窄,一双长腿更是将中衣下的墨色长裤撑得挺秀坚实,他浑身威慑的坐在那处,等着沈苏姀动作……
  沈苏姀不是第一次离得他这样近,可此时整个人有些发僵……她在他面前从不示弱,可在这大庭广众之处却只能装作温柔乖顺的模样,与他这般肆意妄为不可一世的人相比,当真该觉得讽刺……心头一晃,却又猛的想起了昨夜……
  腰身骤烫胸口亦升温,心跳不知怎地就变快,沈苏姀忽然将那袍子放在一边欲要转身便走,可刚刚转过身腕上就被一把攥了住。
  “还以为你只敢在无人之时忤逆本王!”
  腕间灼烫泛疼,沈苏姀看了看远处随时会看过来的宫人到底转过了身。
  鬼眸生寒,在咫尺之处盯着她。
  沈苏姀深吸口气抿唇,“沈苏姀为王爷叫侍婢。”
  “本王不要侍婢。”
  嬴纵眸子一狭,“是谁说只有侍婢才能为本王更衣——”
  荒唐!无赖!
  沈苏姀眸光微沉,忽然有些紧张。
  侧殿之中人声间或传来,挣了挣不得脱手,她只好道,“王爷位高权重,沈苏姀哪里能为王爷更衣?”
  嬴纵将她拉近一分,“既知本王位高权重,你便该知道本王不容人反抗。”
  沈苏姀心中着急万分,听着这话恨不能掏出匕首断了他的手,谁知嬴纵复又道,“你若再不动,太后就要出来了……”
  心间气血直冲天灵,沈苏姀忍了又忍终是将旁里的袍子拿在了手中,嬴纵见此满意的侧身放手,她纤细的身量便靠了过来。
  沈苏姀心跳极快,好似他和她在做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手脚利落的将那长袍往他身上套,不过一瞬对于她而言好似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这感觉她从未有过,陌生又浓烈,瞧着那心安理得的人,她咬了咬牙,不甘至极。
  待他的衣襟理好,嬴纵起身朝外走去,“走。”
  沈苏姀蹙眉站在原地未动。
  嬴纵转身,打量她一瞬,语气深长,“本王觉得你这身衣裳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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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惊天之变

  大宴在行宫占面最大的朝歌台举行,御席罗列绵延无尽,从主位至外围末位有几百步之遥,银烛滴泪明灯高悬,金漆塑顶皇帷林立,赤红色地衣沿着台阶往上,一直延伸到镶玉嵌宝的皇座之下,权力与富贵,尊荣与名利,在这广阔恢弘的大殿之中瞬时变得触手可及,沈苏姀站在殿门口,迎面而来的却只有让她呼吸不畅的压抑,她知道,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伺机而动的猛兽,一旦不小心,她就会被撕成碎片。
  宫乐齐鸣笙箫缓,纤腰蔓扭轻纱薄。
  暗香浮动的明光中,沈苏姀一身湖蓝宫裙进的殿门,目之所及皆是盛装出席的公子小姐,而在主位之下,权阀坐席仍是罗列,沈阀只有两席,沈琳琅早已大妆落座。
  今上与太后尚未出现,殿中一片觥筹交错,唯有权阀席上鸦雀无声,几位着了靛青官袍的老者首位而坐,年轻一辈的则排位其后,席上多有空位,还有许多人未至。
  沈苏姀的目光从那一张张面容上扫过,眼底暗芒愈盛。
  另一边,墨色一闪,嬴纵正从殿门进来,他的眸光准确的往沈苏姀身上一扫,堪堪至皇座左下手位落座,正在沈苏姀的斜前方。
  “有宁微倾在,五妹妹还是趁早打消自己的念头。”
  沈琳琅低低一语,沈苏姀眉心顿时蹙起,“三姐此话从何说来。”
  沈琳琅今日里着桃红色立领宫装,本就精致的眉眼间明妆妩媚,上了红脂的唇微扬,笑意端丽带讽,“七王爷对五妹妹很是特别,五妹妹难道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沈苏姀一笑,抬手为自己的酒盅斟满,御酒生香,她看着那琼光明灭的酒水微狭着眸,似有些无奈,“三姐多虑了,七王爷不过一时兴起,苏姀哪能没有自知之明?”
  沈琳琅眉头微挑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沈苏姀转眸扫向诸位皇子之座,“想必今日能如三姐之愿。”
  嬴珞早已落座在皇座之下,沈琳琅闻言不由朝嬴珞身上一扫,随即眉眼间明光微绽,沈苏姀笑笑,忽闻“咣当”一声,不知怎地手上一滑竟将整杯酒都洒了出来,……
  “笨手笨脚的就不能小心些!”
  眼看着沈苏姀襟前湿了大片,一团深色分外惹眼,沈琳琅紧皱眉头道,“皇上和太后大抵还有小半个时辰才到,速速去换,记住,不要迟到!”
  “那苏姀便暂且告退了。”
  沈琳琅的话带着深意,沈苏姀未作她想顺从的起身往外走。
  她的脚步疾快,背上却忽然罩上道凉凉目光,沈苏姀深吸口气,走至殿门口之时忽然回头朝内扫了一眼,满殿的奢华辉煌,却透着股纸醉金迷的糜烂腐味儿,她并未去找寻那道目光,反倒身形一转利落的消失在殿门之外。
  沈苏姀一刻都等不住。
  夜空团黑天气闷热,暴雨未曾落下,却是无星无月。
  出了朝歌台一路向北去,走出一段沈苏姀忽然将脚步顿了住,她左右看看,远处正有一队巡逻侍卫走过来,面色一变,她急惶不已的朝着那队侍卫走去!带队的是个小卫队长,自是认得沈苏姀,见沈苏姀的模样便知是出了事。
  “发生了何事?沈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沈苏姀眸光盈盈分外可怜,言语之间更是又气又急,“太后赏给我的簪子不见了,这可怎么办是好,出寿宁殿的时候还戴着,刚到朝歌台就不见了,来来回回却没找见……”
  见她着急不已,那小队长不由也有些担忧,扫了眼她的发髻,果真空空如也,今日狩猎大宴他是知道的,何况那簪子是太后赏的,自然不容有失,“沈姑娘且想想这一路上遇到了何人?莫不是被别个捡去了?”
  沈苏姀眼底莹光簇闪,忽然眸光一亮,“我出来的时候似乎有一队寿宁殿的花匠嬷嬷跟在我后面,不知是不是她们——”
  那小队长眼底一亮,“小人知道了,马上就能给姑娘找出来。”
  沈苏姀满面感激,“若是能找到烦请将人带到桑竺院去,我在那儿等着,真是多谢了,等找到了簪子我才好去找太后告罪呢。”
  那小队长闻言眸光微亮,当下应是抱拳转身而去,待那队人走远,沈苏姀面色顿时平静下来,瞧了瞧身上已半干的衣裳,还是朝桑竺院而去——
  沈苏姀忽然回来让香书与沐六意外非常,然而沈苏姀没有时间与他们多说,让沐六在外等着,只让香书进来帮她换身衣裳,衣裳刚换好门外便来了人,七八个嬷嬷面色惶恐的被带进院中,沈苏姀站在厅门之处,借着昏暗的灯火指了个人。
  “她留下,其余人先走。”
  诸人皆是松口气,沈苏姀招手让被留下的那人跟她进门。
  沐六和香书被留在门外,室内只有她们二人,年逾四十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着一身下人青衣垂首站在厅中,静静的等着沈苏姀发话。
  “我丢了只簪子。”
  沈苏姀沉沉开口,语气丝毫不若平常的从容柔婉。
  老妇人将头垂的更低了些,“奴婢不曾见过姑娘的簪子。”
  她的语气还算平静,并未多么的畏怕,沈苏姀眸光微寒,剑一般悬在她头顶,又一笑,“口说无凭,我就觉得是被你捡去了……”
  那人依旧一身平静,默了默又道,“若没记错,今日姑娘去寿宁殿之时未曾着簪。”
  沈苏姀眸光一厉,“你的意思是我在冤枉你?!”
  “奴婢不敢。”
  那人低低一应,沈苏姀不由微狭了眸光,“那支簪子对我而言重要非常,关乎我家中亲族性命,而今竟然不见了踪影,你若现在承认我便绕你一命,若不然我禀明了太后,你的下场如何你当知道——”
  那人背脊微僵,默了一瞬却更肯定的摇了摇头,“奴婢没有见过姑娘的簪子。”
  “就不怕死?”
  沈苏姀厉然一问,那人执拗安静的站着,默然不语。
  沈苏姀忽然扬了扬唇,语气中厉然亦消了大半,她上下打量着她,“我尚未说我的簪子是何种模样你便说你未曾见过……”
  顿了顿,沈苏姀轻而缓的开了口。
  “我那簪子,亡魂为玉,冤血为金,单名两字——苏氏。”
  “不知你可见过?”
  沈苏姀语气静然,站着的那人浑身一震,满是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了她……
  一身玉白综裙的沈苏姀回到朝歌台的时候外头已经满满地围上了皇家禁卫军,想必是诸位主子都到了,她理了理这身素色衣裙往里走,刚走到殿门口便惹来诸多目光。
  她来的晚自然有些突兀,惹来注视也正常,沈苏姀并未觉出什么不对,只沿着大殿一侧朝前面的沈阀席位上走,刚走出几步,却听高台皇座上传来一道温润之声。
  “沈家丫头也行五,倒是和朕的五儿相配!”
  耳边一声轰鸣,沈苏姀脚步一顿猛的抬眸,待看到高台之上人人都带笑意看向她之时她才确定了适才昭武帝的那句话并非她的幻觉,她呆了呆,稚嫩的面容上满是懵懂和不解,双眸微狭着看不出情绪,可拢在袖子里的手早已紧攥在了一起,心中更是惊翻了天!
  她不过晚来片刻,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是她!
  “噼啪”一声炸响,刺白闪电砰然砸下映出沈苏姀惨白的脸,轰隆隆的闷雷随后而至震彻殿宇。
  酝酿了一整天的暴风雨,终于滂沱落了下来……

☆、043 猎宴相争

  暴雨倾盆,擂鼓般砸在大殿金顶。
  明晃晃的玉屏主位上,昭武帝嬴渊与太后并排而坐,两侧又有窦德妃、申屠贤妃与西岐淑妃相伴,衣饰明丽不可方物,俱是这帝国中最为尊贵之人。
  沈苏姀纤细的身影站在明黄帷帐边上,一脸茫然。
  “正是呢,臣妾瞧五姑娘性子甚为温婉灵慧,若能与五殿下相配自是极好。”
  静婉之声徐徐入耳,沈苏姀如何也没想到会是申屠婉,这是她相隔五年第一次见到这位申屠氏贤妃,她常年礼佛,传言对外事早已淡泊,今日却怎的为她说和?
  桃红身影忽然闪至眼前,沈琳琅笑盈盈拉住她,“妹妹高兴傻了不成?”
  沈琳琅拉着她入席,沈苏姀顺从的随她落座,心头那丝疑云如何也挥之不去,各色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艳羡嫉妒疑惑各不相同,沈琳琅甫一落座便放开她的手,靠过身来轻声一语,“七王爷同宁家交好,他们又怎会让他再和沈家联姻,妹妹……莫要辜负五皇子心意。”
  心头微震,沈苏姀陡然抬眸。
  嬴琛果然正狭眸盯着她,那眸光带着丝丝阴冷,看得人背脊生寒,她转眸一扫,申屠并没什么表情,而窦澜今日里依旧是那扎眼的端丽紫红宫装着身,此番正饶有兴味的把玩着手中茶盏,纤细的玉指与白瓷相应说不出的好看,可也正是这双手,在五年前苏阀之乱中要了皇后苏娴的命,而她,现如今却要被嫁给这个女人的儿子……
  “所以姐姐串通五皇子还让贤妃娘娘出言撮合好叫妹妹无力反抗。”
  “如此一来三殿下便非姐姐不可。”
  沈琳琅面不改色一笑,“妹妹不要忘了,你我皆是沈氏的女儿,总要出一份力的。”
  沈苏姀面色平静的坐着,权阀女儿大都有自己的使命,通常只能选择遵从,沈琳琅想要选择自己喜欢的就先将她推出去确保万无一失,倒也算是有几分性格,沈苏姀坦然的接受诸方打量,眸光一瞟,嬴琛唇角一分笑意若有若无荡起,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
  “儿臣觉得不妥!”
  骤然响起的朗然之声让满座皆是一震,沈苏姀转头看过去,嬴策一身玉白长袍姿态洒然的倚着长案,眸光正笑盈盈的看向沈苏姀,四目相对一瞬,他抬眉看向主位,“贤妃娘娘不知这位沈姑娘的厉害,看着虽是温婉娴静,马背上的功夫却分毫不差,五哥府中的美人多不胜数,俱是声声漫丽妙舞翩迁,如沈姑娘这般的,大抵不适合五哥。”
  气氛一滞,除却笑意爽朗的嬴策之外其他诸人皆是面色各异。
  沈苏姀垂眸低头,唇角却止不住牵了起来。
  五殿下嬴琛深的窦阀纵欲享奢之真经,传言其府中美人可比皇帝后宫三千,可这些也只在私下里叫人议论一二,被拿到这等台面上来说却是第一次,这嬴策啊……
  “策儿放肆,那些侍婢岂是能与五皇子正妃相比的!”
  清丽娇喝听起来甚为年轻,沈苏姀不必抬眸也知是谁,淑妃西岐影乃是嬴策生母,此番大抵是怕嬴策触怒龙颜才当先责问,一句“侍婢”便替嬴琛粉饰过去,却见她着湖绿的掐腰宫裙,面上着淡妆,衬得那张分外年轻的脸越发有少女般的妩媚,眉眼之间也带着嬴策般的清朗,便是生气蹙眉也并不叫人觉得凶,她与西岐茹乃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西岐茹雍容宽和对世事洞明,而她则要娇俏开朗的多,素闻今上对其宠爱颇多,想必亦是此缘故。
  嬴策被西岐影喝一声并不着急,只对着西岐影逗弄似地朗然一笑,西岐影果真受不得他这般,到底满是无奈的一叹,便是连陆氏都在一旁摇头笑起来。
  嬴琛早已面色僵黑,见此更是沉着脸不言语,却见主位上的窦澜朝沈阀席位上一扫,轻笑道,“八殿下说的不错,琛儿的性子是有些风流,倒真要个外柔内刚的沈家姑娘管管她。”
  嬴策闻言复又挑眉,“五姑娘年纪尚小,只怕管之不住!”
  窦澜一语本就是以退为进,谁知嬴策接话如此之快,不由得面色骤寒。
  旁里饮茶自灼的三殿下嬴珞看嬴策一眼,无奈摇头,“八弟莫急,德妃娘娘并未说就要五姑娘,沈家诸位姑娘皆是各个毓秀慧智,总有能与五弟相配的。”
  权力场上,富贵总不属于自作聪明之人,沈苏姀几乎能看到沈琳琅已将指甲掐进了掌心中去,即便再如何明艳的妆容亦遮不住她骤然惨白的面色,见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沈苏姀却只觉索然,情场之上,不爱的那个总是能轻而易举变得残忍。
  现在的沈琳琅,输的很惨。
  几位主子间的你来我往让在场之人看不明白,嬴珞一言落定更叫众人云里雾里,早就满头大汗的大太监全福见此连忙吩咐侍从上酒,众人愣了愣这才继续推杯换盏起来,闷雷阵阵,殿中香味交杂有些闷,沈苏姀正觉难受鼻尖却多出一抹淡淡冷香,她转头一看,一个侍从正端着壶酒经过她朝殿前走去。
  冷香似曾相识,沈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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