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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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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纵看着她的眸色忽然就暗了两分,他点点头,“还是你明白本王!”
  沈苏姀听他如此一眼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好似他已经亲口默认了那人的存在一般,正有两分怔然之间,却见眼前这张脸猛地凑近,她尚未反应过来唇上便是轻轻的一疼,沈苏姀双眸大睁,整个人被嬴纵朝后一推便堪堪倒了下去!
  嬴纵附身而上,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后颈极缓极深的吻住了沈苏姀,与前两次的吻都不同,这一次的嬴纵并不粗暴亦不心急,却将她唇齿之间的每一寸肌骨都允哝得生疼,沈苏姀内伤又犯身上还有挥散不去的血腥味儿,此刻被他压在身下一时难以反抗,他的吻来的又深又重,好似要将她溺死在他的唇舌缠绵之下似得,沈苏姀呼吸不畅,只觉得整个人都开始发烫,那酥麻的感觉直冲天灵,让她四肢百骸都软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嬴纵才气息微重的停了下来,手肘撑起看着她,眼底的微光说不出的温柔又深重,沈苏姀被他亲的晕晕乎乎,抬手便欲打,却被嬴纵一把挡了住,他复又将她尽数压住,一手磨挲着她略有红肿的唇一边嘶声道,“你说的没错,本王会抢,今夜本王便将你抢了,留在府中,明日你要的消息自会送来。”
  沈苏姀登时眸子大睁的醒过神来,嬴纵看着她这般警觉的模样唇角微扬。
  “到了此刻,你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沈苏姀一怔,顿觉这昏沉的感觉并不仅仅是被他亲出来的,她眉头怒竖的瞪着嬴纵,忽然觉得嬴纵的脸开始变得模糊,沈苏姀浅呼出口气,只咬牙切齿的道,“你别想阻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不会停手……”
  嬴纵唇角勾起两分苦笑,抚了抚她的脸,“随了你。”
  听得这三字沈苏姀才安心的昏睡过去,嬴纵眸光深重的看了她半晌才一把扯了她的发带起身为她宽衣,待将那身夜行衣退了下来为她盖好锦被才捻灭了两盏灯走了出去。
  门外的容冽仍是等在那里,“主子,世子早就来了,已经等了您许久。”
  嬴纵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殿内的微光,“好生守着!”
  容冽颔首,一抬头嬴纵已经朝临湖的水榭而去。
  宁天流深夜来访自然不是小事,站在窗前良久才等来了嬴纵,嬴纵一身墨袍的进得门来,面上的温透之色尚未完全褪去,宁天流见他这模样讶异的眉头一挑,“刚才来的时候你竟然不在府中,这么晚了去做什么?”
  嬴纵扫了他一眼落座在旁,“这么晚过来是为了何事?”
  宁天流唇角微搐,“为了何事,那无名氏的事难道不算大事?今天晚上又出事了!”
  嬴纵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想说什么?”
  宁天流从窗边走至他身旁落座,眉头微皱的道,“想不到隔了这么久还有人要为苏阀报仇,连着几天死了这么多人,眼瞅着当年的事确实有些问题,我只担心天狼军会不会被牵连进去,再有,西岐也是躲不开的,你得个法子才好。”
  夜色已深,秋夜的凉意愈发重,嬴纵闻言面上又覆了层冷凝,唇角微抿道,“不必有什么法子,苏阀之事若能查清倒也不是对我们没好处,怕只怕你家老爷子不这么想,若是国公爷随了父皇之意要抹平此事,一时倒有些难办。”
  此话不说还好,一说宁天流不由得有两分郁气,看了他两眼摇头,“你若是娶了阿倾老爷子必定二话不说便听你之言,老爷子那样的人,比你我不知精明多少倍,到底他心中向着谁的谁也看不清,你就小心点吧。”
  听宁天流重提此话嬴纵不由的挑了挑眉,眸色恻恻的看他两眼道,“洛阳候此刻正睡在本王的榻上,所以本王劝你往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宁天流正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听到嬴纵这话立刻“噗嗤”一声喷了出来,将那茶盏往案上“噔”的一放,宁天流不可置信的看着嬴纵道,“你你你,你刚才是去找洛阳候的?现在,她,她睡在你的榻上?这么说,这么说你们已经……已经……”
  素来风流倜傥的宁天流什么时候如此失态过,嬴纵看着宁天流这模样摇了摇头,不准备与他纠缠在他和沈苏姀已经到了哪一步这个问题上,只肃声道,“今夜君临又有三人没了性命,明日朝廷上必定会有个决断,我要你当庭复议展狄之意。”
  宁天流眉头一挑,“展狄?”
  展狄乃是现如今的刑部副使,寒门出身让他比别人的优势更少,可饶是如此,他今年坐上刑部二把手的位子之时也才二十有七,可以想见,未来的十几二十年之中这位在朝中素来清廉刚正的年轻人必定会大有作为,宁天流没有想到,嬴纵竟然这么快便将这个年轻人纳入了麾下,不,一定不是在最近,看着嬴纵波澜不惊的样子,宁天流忽然想这位展狄一定是在尚未入刑部之前便已经是他的人了,否则这一次为何偏偏皇帝就看中了展狄?
  心中掀起滔天波浪,宁天流看着嬴纵这样不由得有些心虚。
  “你要我复议展狄,可我尚不知展狄要提出何议!”
  嬴纵眸光从容的看他一眼,“重查苏阀之乱——”
  “什么?!”
  显然今日的宁天流必定要在嬴纵一句又一句的惊天之语中频频失态,他看着嬴纵眉头紧皱,“当真是重查?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此案牵连甚广,谁敢查?你吗?!”
  嬴纵不置可否,“你复议便是,其他事本王自有安排!”
  宁天流深吸两口气,从前他以为他足够了解眼前此人,可他现在忽然之间觉得他一点都不知道嬴纵的深浅了,这种感觉不是那么好,可又随之让他不得不生出两分敬服来,宁家人关于君臣之道最有研究,否则也不会做为跟随秦王最古老的家族至今仍屹立不倒,从小的耳濡目染让他们兄妹在这方面都深有心得,宁天流想了一瞬,点了点头。
  见宁天流没话说嬴纵便站起了身,“天色已晚,早些回府吧。”
  宁天流见他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眉头一挑,“洛阳候当真在你这里?”
  嬴纵眉心微蹙,“你想见见她?”
  宁天流眸色一亮笑意顿时丰神俊朗起来,“如此甚好,与洛阳候已是多日未见了。”
  嬴纵眸色一凉甩袖而出,“可她已累的睡着了,你可以滚了——”
  宁天流唇角一搐,累……累的睡着了?
  ·
  沈苏姀浑似又做了个迷迷糊糊的梦,梦中有一道温热而硬实的臂膀将她揽了住,好闻的龙涎香味夹杂着一股子冷香围绕着她,听到他在她耳边不知软语了几句什么,她竟然转身钻入了他怀中去,揽着她的人起初稍有一愣,随即便更紧的将她圈了起来。
  因为前世从军,沈苏姀至今生仍是保持了睡觉也是半警醒的状态,因此她睡觉一向睡得浅,可这一夜她却睡得十分深沉,等再醒来之时窗外已经天光大亮,而这偌大的床榻之上唯她一人,沈苏姀看了看自己身侧,薄单平整玉枕无状,一时看不出到底有没有人在这里睡过,沈苏姀怔怔的醒了一会儿神,分不清自己心底到底是什么情绪。
  屋子里一应物事已经准备周全,沈苏姀起身换好衣裳洗漱完毕,走出门之时便看到明生和清远等在外头,甫一触到两个小家伙的眼神沈苏姀的面上便浮起两分热意,她轻咳两声,眸光变得端庄而肃穆,走至两人身边道,“你们王爷昨个歇在何处的?”
  沈苏姀这话含着两分解释的意思,谁知一问出口两人竟然眸色都十分诡异的看着她并不答话,沈苏姀心底漫上一层不好的预感,下一瞬清远已用一副“你不要装我们都知道了”的眼神看着她道,“沈姐姐,王爷早间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啊。”
  沈苏姀耳边一阵轰鸣,只将眉头淡淡一挑,“是吗?”
  清远眼底露出两分兴味,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明生拉了一把,明生面色寻常的看着沈苏姀道,“沈姐姐,王爷说带回会送您想要的消息回来,让您在府中用早膳。”
  沈苏姀眉头微挑,清远立刻补充一句,“王爷上朝去了!”
  沈苏姀心头稍稍一松,与清远和明生去他们二人常去的水榭用完早膳等送消息的人回来,因等着那人久久未归,清远和明生便欲练剑给沈苏姀看,对此沈苏姀自然不会拒绝,三人便至水榭旁的花园,清远和明生的剑法大半由嬴纵调教,才不到两年时间,两人手上的一招一式已经颇具模样,而清远二人是见过沈苏姀的武功的,不由得缠着沈苏姀拆解一招半式讲给他们听,三人在花园之中消磨了大半个时辰之后,沐沉才拿着一本邸报走了过来。
  沐沉显然是知道沈苏姀昨夜留宿王府的,因此此刻的面色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那浑身上下的漠然之意却是连清远和明生都看了出来,两人停了剑,随着沈苏姀一起进了凉亭,沐沉递上那邸报,沈苏姀一眼扫去眼底稍稍一亮!
  又将那邸报上的内容逐字逐行看了一遍,沈苏姀这才抬头看沐沉,“没有别的消息吗?”
  沐沉迟迟未走,当然还是有话要代为转达的,沈苏姀话音刚落沐沉就开了口,那模样也还算是恭敬,“王爷说让侯爷放心,宫中一切如您所愿。”
  沈苏姀点了点头,看着那本册子陷入了沉思,沐沉见此便欲转身而走,尚未走出两步沈苏姀忽然将他叫了住,“沐先生可知道今日这邸报之中说的是什么?”
  沐沉顿住脚步,回过身来摇了摇头,“没有王爷之令小人不敢看王爷的东西。”
  沈苏姀唇角微抿,默然一瞬才道,“近日君临城出了一个无名氏连着三日杀了许多大秦朝官,每杀一人便留一封信,信上指明那朝官乃是七年之前陷害苏阀步天骑通敌的帮凶,那无名氏且要为苏阀和步天骑喊冤欲令朝廷为苏阀和步天骑平反,今日的邸报上便是说,朝廷已经有人提出了重查苏阀之乱,虽然一切还在商定,不过重查苏阀之乱的可能性很大。”
  沈苏姀一边说一边将目光落在沐沉的身上,却瞧见沐沉陡然垂下了眸子,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沈苏姀却能从他陡然紧绷的身体状态看出他的激动,心头浮出两分安慰,沈苏姀看着沐沉的眸色也稍稍温煦了两分。
  沈苏姀转眸看向清远手中的剑,百无聊奈的打量那剑身上的暗纹,一边语声平平道,“沐先生乃是王爷的门客,本候倒想问问沐先生关于此事的看法。”
  见沈苏姀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沐沉这才微微的抬了眼睫,稍稍一顿道,“当年的步天骑威名大振,为了大秦护卫边境几十年,军民无一不爱戴这支军队,最后事发虽然朝廷说的是证据确凿,可是在下想着那样一支奋勇杀敌的军队不应做下通敌这等事,今日那无名氏既然为苏阀喊冤,若能重查清楚自然是极好的,若是步天骑无罪便该平反,若是真的有罪,那也步天骑的遭遇也不算什么了。”
  沈苏姀垂眸,纤细的指尖从那利刃之上一滑而过,看的清远和明生都察觉出她的异样来,微微一默,沈苏姀接着问道,“先生以为步天骑无罪?”
  沐沉不知沈苏姀问这话是何意,默了默点头,“在下以为步天骑无罪。”
  沈苏姀将清远的长剑入鞘,这才转过头来看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沐沉眼底的沉凝之色尚未褪去,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浮着两分哀恸,见沈苏姀看他,他又不着痕迹的垂了眸,沈苏姀狭了狭眸子,“先生说当年是在西境遇上王爷的?”
  听见沈苏姀重提旧事,沐沉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是。”
  沈苏姀眸光微转,“那个时候似乎恰好就是苏阀之乱爆发之时。”
  沐沉微微颔首,“侯爷说的不错。”
  只这一句,再没有多的,沈苏姀眉头一皱,“刚才问先生,先生说希望这苏阀之乱能重新查一遍,可是先生现如今乃是王爷的门客,难道就没有为王爷想过吗?”
  沐沉微怔,抬头看了沈苏姀一眼,沈苏姀见他这表情当即缓缓解释道,“当年之事若要真的查起来,怕只怕牵连到王爷身上,毕竟当年只有步天骑和王爷的天狼军在西境戍边不是吗?按道理说起来,王爷当年也是从中获利了的。”
  沐沉的眉头愈发皱紧,看着沈苏姀的眸色也带上了两分疑窦,沈苏姀并不畏怕,见他不答话也不恼,只继续分析道,“想当年步天骑和天狼军都在西境,两支军队不相上下,若是步天骑没有出事,你说可还有今日的天狼军?”
  沈苏姀分明好像是向着嬴纵考虑,可那话出来却又有两分故意将他的思绪诱导到“天狼军可能是帮凶”这个点上去,沐沉闻言眸光半狭,眼底的颜色亦深了两分,“若是步天骑尚在,今日大秦必定有两支强军!那焉耆人更早就臣服于大秦之下!”
  这话到底还是向着嬴纵说的,沈苏姀唇角微抿,“那可不一定,听说当年步天骑和天狼军相争不下,若是步天骑尚在,只怕早就和天狼军内乱的不可开交,焉耆趁虚而入也不一定。”
  沐沉听着此话眼底闪过两分氤氲的怒意,“侯爷这是什么话?不论是王爷还是从前步天骑的少将军,两人都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家国之人,若是步天骑没有出事,天狼军早就和步天骑双剑合璧镇守大秦江山了!当年出事之时侯爷的年纪尚小,不知道当年之事却却莫要乱说话!若是被王爷知晓,必定不喜侯爷如此言语!”
  沈苏姀听着此话心头稍稍一暖,可看着沐沉将发未发的怒意心底却又陡然生出两分疑窦,沐沉的性子素来沉稳若定,能让他如此生气定然内有隐情,且他的话不仅向着步天骑,更没有对天狼军有任何不虞,稍稍一默,她索性语声冷冷道,“沐先生乃是王爷的门客自然是向着王爷说话的,本候却在外面听说当年乃是王爷当先撤兵才让焉耆人入关屠城,且不知王爷的用心为何?”
  沈苏姀眼底满是怀疑与讽刺,沐沉又怒又疑的看着沈苏姀,深吸口气忽的脱口而出道,“当年王爷和步天骑一样接到了假的圣旨,若非如此王爷怎会让步天骑那般惨烈的毁于一旦!若王爷有心害步天骑,又何必去救……”
  剩下的话沐沉陡然反应过来急急收了住,然而沈苏姀已经眸光半狭的看向了他!
  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瞳暗芒簇闪,开口的语气万分凝重而深长,“又何必去救什么……”
  ------题外话------
  其实沐小四就是做助攻的嘛~!
  话说你们家作者一不小心可能会把黑暗权谋文写成甜蜜小宠文了,如果受不住纵子的温柔攻势姑娘们一定要说哟~!(^o^)/~

☆、019 旧事引乱,王辇怒吻!

  沈苏姀乘着沈府的马车从内仪门而下,一路朝寿康宫而去,今日的她着一身湖蓝色的百叶缠枝立领宫装,身上系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墨发半挽不施粉黛,在这秋末初冬的萧瑟之中自是一道夺人眼球的风景,虽然只是十月下旬,可是天气已经慢慢的冷了下来,看了看天边连绵堆叠的阴云,沈苏姀眉头的凝重之意再重了两分。
  连着许多日沈苏姀都未曾入宫,自从君临城之中连着三日死了十位朝廷命官,而卫尉营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之后,整个朝堂都开始发生动荡,因那无名氏乃是为了苏阀之乱而来,因此但凡和七年之前的苏阀案子有关的官员都人心慌慌不敢随便出门,许多官员更是告病在家,有些年老的甚至干脆就递了辞官的折子准备告老还乡,一时之间整个大秦王朝都呈现出一副衰败景象,直到两日之前的朝会之上刑部诸位官员联名请求皇帝重查苏阀之案!
  刑部经过了窦阀之案之后很大一部分窦阀的旧势力被清洗,昭武帝在政道之上从来就是狠角色,这一次新任命的官员大都是寒门出身的清流一派,因此对于君临城如此大的动静,权阀们或许还在观望之中,可这些刚刚上任的刑部官员却是做好了准备大干一场,无名氏残害朝廷命馆当然有罪,可是那连着的十封信上面写着的内容却不可小觑,因此刑部诸位青年才俊一同上书,在追查这位无名氏下落的同时重审苏阀之案!
  这等请求一出当然是遭到了申屠和西岐两家权阀的反对,可是苏阀当年有丰功伟绩不假,为大秦卖命尽忠职守却也是一众臣子亲眼所见,当年苏阀出事之后属于苏阀自己的势力多数被清洗,留下的要么是其他几家权阀一派,要么就是素来中庸的清流一派,而此番这提议一出,当先是做为皇帝极其信任的宁家世子宁天流表了态,声称无名氏此举已经威胁到了朝廷的安定,而那人实在是武功高强,一时半会儿只怕追不到下落,既然如此,不如就重审苏阀之案,能不能查清七年之前的案子是个问题,首先朝廷应当表明自己的态度,安抚群臣其次,安抚君临城中愈来愈压制不住的百姓之论才最为重要!
  宁天流此言自当有理,见宁家都表了态,其余清流股肱连带着武将们都复议了宁天流之意,虽然权阀位高言重,可一个宁家再加上其他的群臣,竟然说动了昭武帝,然而昭武帝虽然答应了要重审苏阀之案,可此案到底由谁主使却是尚未定下来!
  一来此案牵连太广,二来此案事隔太久,苏阀之案有所牵连的现如今都已经是位高权重的权阀或者权臣,若是一个没身份的主审自然压不住也插不进手,可眼下这些身份贵胄些的又自有自己的立场,谁也不会让对方的人掌了权,一来二去,这主审之人迟迟定不下来。
  沈苏姀一边走一边想着此事,她倒是没有想到宁天流竟然会在朝堂之上复议重审苏阀之案,宁家的行事作风素来中庸,想来想去也只有嬴纵能驱使宁天流了,沈苏姀深吸口气,夹杂这两分凉意的空气让她深思愈发清明,可正是如此,那日里沐沉尚未说完的话再次清晰的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在前世,她从未见过沐沉那般义正言辞的喜怒于色!
  “当年王爷和步天骑一样接到了假的圣旨!”
  “若非如此王爷怎会让步天骑那般惨烈的毁于一旦!”
  “若王爷有心害步天骑,又何必去救……”
  三句话,句句都让她听着心惊,嬴纵对她说过他曾在七年之前和她一样接到了密旨,如今从沐沉口中得到证实,难道是嬴纵用什么法子偏了沐沉?沐沉竟然还说嬴纵根本不会让步天骑毁于一旦,那般笃定的模样,好似嬴纵会回护步天骑一样,嬴纵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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