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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铸皇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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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中国的无穷动力。

    而他来到这片土地已经八年了,他仍旧不敢相信这个国度的富庶和强大。

    从东到西,这个国家享有一万一千七百五十里的疆土,从南而北,这个帝国占据了一万零九百四里的土地,平原、山地、丘陵、岛屿、半岛、沙漠、森林、绿洲,所有人类能够踏足的地方都由帝国的官员管辖,都有帝国的人民生息。

    与这个庞大而强大的帝国相比,欧罗巴的所有国度都相形见绌,与江南的繁华都市相比,辉煌的神圣罗马帝国的首都不过是乡下小镇,美丽强盛的法兰西、雄踞英伦三岛的英吉利、发现了新大陆的西班牙和葡萄牙也不过能和藩属小国相提并论,即使是教皇霓下的财富,也不能和这个国度的中等富裕的商人相提并论。

    这里的文官和富商建造美轮美奂而匠心独运的精美园林,他们的住宅精美而华贵,他们的食具都是由金银、玉石、象牙雕刻而成,他们使用的书写工具别有讲究,用各种动物的毛发精心制作而成,每一种纸张、每一种墨块都各有用处,而他们训练精良的仆人则能够区分这些文具之间细微的差距,并且不犯任何错误地为主人服务。他们的朝廷虽然曾经下令禁止过海贸,但是眼下帝国的海贸事业蒸蒸日上,每一处东南沿海的大港口都停满了船只,这些船只运送产自大明的棉布、生丝、瓷器、茶叶、药材、铜钱前往日本、东南亚,然后运送各种香料、木材、藏红花、檀香木和金银回到大明。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在美洲杀死了数百万的印第安人,毁灭了多个历史悠久的大帝国,抢来了上万吨的金银,但是他们却不得不用这些金银购买明朝的各种特产。从这一意义上说,明朝人雇佣了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在美洲抢夺金银,并且毫不费力、不死一人、一枪不开地享受了其他土地上的无限财富。

    这是一个极度富裕的国度,东南地区的每个人似乎营养都很好,他们衣着考究,几乎每个人都识字,面色红润,说话彬彬有礼,即使面对来自异域的传教士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敌意,而这是邓玉涵从来没有奢望过的。

    这个国家既富饶又强盛,哪怕是奥斯曼的******大帝国也不能比拟。而更令人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们没有一个统一的宗教,他们中的人很多人,尤其是朝廷官员,几乎全部信仰儒教,但是儒教是没有神灵的。他们的祖师孔夫子不愿意谈论鬼怪神灵,因此他的后辈弟子们也都对这个话题敬而远之,只当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们也有自己的宗教,比如道教,但是影响力并不是非常大,而且教义混乱、派系林立,根本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他们还接受了来自印度的佛教,这个在印度已经式微的宗教在中国极其发达,以至于江南地区几乎每一处地方都有着佛教寺院,而据说整个国家有着几十万的全职神职人员,这已经相当于很多小国家的总人口数了。

    总的来说,有着唯一真神的天主教在这块土地上有着无限的发展前景,哪怕只是让十分之一的大明人民皈依,也有一两千万的信徒!

    这必然是一块神赐予的土地,他们还没有接触过伟大而正确的天主教,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唯一的真神,所以他们虽然创造了光辉灿烂的文明却不能在审判中逃过一劫。而这就是自己前来中国的唯一目的。

    这样想着,邓玉涵胸中涌动起一阵感动,这是一种神圣的使命感,这种使命感有如甘美的顶级葡萄酒液,让他如痴如醉,不惜奉献自己的一切。

    “主啊,感谢你赐予我的生命,感谢你派我来到这个富饶美丽的国度,感谢你让我有机会让这些迷途的羔羊皈依你的正道。我必将贯彻你的意志,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作为一名耶稣会会士,他并不需要举行刻板的祷告仪式或者进行损害健康的斋戒仪式,他们是“在行动中冥想”的人,立志要在工作中、在整个世界中“找到”天主,因此他们的神职工作具有弹性。

    但是邓玉涵更愿意抓住每一个机会祈祷,他认为他行在异域,一片还未笼罩在主的荣光之下的土地,因此必须随时祈祷、加深信仰,以对抗隐藏在暗处的魔鬼的袭击。

    祷告完毕,邓玉涵缓缓起身,他穿上了一身中国士子常常穿的青色长衫,头上扎着天青色的凌云巾,和一个中国的士子没有任何区别。这种穿着方式是传教的先驱利玛窦提倡的,他认为穿着汉服、说汉化、阅读汉文典籍会让中国人更容易接受自己,也更容易传播主的荣光。

    虽然他的主张遭到很多葡萄牙教士的嘲讽,但是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他被明朝的士大夫们看作是自己人,还尊称他为“西儒利子”,这个称谓即使对于一个本国学者来说都是极其难以获得的,由此可以想见利玛窦的成功了。

    邓玉涵感受着身上长衫舒适的质地和顺滑的感触,心情非常好,虽然来华**年,漫长的时光已经耗尽了他的惊奇,但是这种舒适的生活仍旧让他非常满意,甚至对于故乡的思念之情也稍稍得到缓解。

    哦,故乡,说起故乡,邓玉涵的心情又有些沉重了。思乡之情从来只能被缓解,又怎么能被解决呢?按照中国人的话说,****虽好,终非久居之乡,他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回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故乡啊。

    他生于神圣罗马帝国的康斯坦茨,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小城,早在罗马帝国时代就是一座边境要塞。

    这是一座坐落在莱茵河畔的小城,她不大,也不是十分美丽,除了那缓缓流淌的莱茵河和一望无际的日耳曼森林,似乎没有太多可说的景色,但是就是这种乏善可陈的景色,却让他在午夜梦回之时泪下沾襟,不能自己。

    哦,那宽阔的、奔涌的、浩瀚的莱茵河啊,你像一条蓝色的缎带,那种最美丽的、最精致的缎带,那种只适合装点在皇后和公爵夫人的晚礼服上面的最优质的缎带,你从康斯坦茨的旁边流淌而过,带着我的童年,我的过去,我的乡愁,一直流淌,一直向着彼岸流去。还有那一望无际的日耳曼的森林,你似乎从来都不能找到它的尽头,它好像从上帝创造世界的那一天起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又好像将一直存在下去,你从来不能走完它,也不能穷尽它。从高处远远望去,他就好像一块绿色的毯子,温柔地、带着无限爱怜地拥抱着康斯坦茨。

    哦,康斯坦茨,我的家乡,伟大的帝国自由城市,我想念你,想念你亚麻布的粗糙质地,哪怕江南的丝绸再好、再舒服、再柔软,却仍旧不能和你相比,我还想念你冬日寒冷的暴风雪和能冻掉人耳朵的气温,即使你桀骜不驯,让人不能安生地休息,我却仍旧怀念你,想念你,就像依恋天主那样。

    邓玉涵缓缓睁开眼睛,这个意志坚定、学识渊博的耶稣会士因为思乡之情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已经泪流满面。

    故乡,哦,故乡!

第三十七章 POV:邓玉涵 不速之客() 
虽然心中涌动着无限的思乡之情,但是邓玉涵并不会因此就放弃自己的职责,他不认为思乡是一件坏事,在侍奉主的同时思念故乡,这是每一个传教士都会有的情感,根本无可厚非。

    他用产自苏州的丝绸手帕擦了一下眼泪,丝绸温润的质地让他感觉有一双温柔而多情的手在抚摸自己的脸颊,这让他的心情多多少少获得了一些慰藉。

    他用清水稍稍洗了一下脸,又用青盐和猪鬃牙刷刷洗了一下牙齿,这是他来到明朝之后才学会的生活方式,他觉得很不错,这里的人除了不信上帝之外其他东西都非常好,值得欧洲人学习。

    他漫步走出室外,他的汉语学得还不是特别好,虽然可以进行流畅的对话,但是还不能流利地撰写文书、阅读文献,更不用说像利玛窦一样和士大夫们讨论艰深晦涩的教义问题了,所以他一直在和傅泛济神甫一起接受费奇规神甫的汉语教导。

    这所私人状元是当地的教友孙元化建筑的,他的教名是纳爵,虽然入教还没有多久,却非常热心,不仅邀请郭居静、曾德昭两位神甫到他的家乡嘉定传教,还奉献了这处园林作为教堂。

    江南地区盛行私人园林,据说早在几百年前的宋朝就有无数私人庄园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了。这所私家庄园是孙元化建立的,虽然并不很大,也并不富丽堂皇,但是环境清幽,花木众多,还建设了一座礼拜堂和一座学校,是个神赐的居所。

    邓玉涵慢慢走在庄园中,这所庄园虽然不大,但是仍旧分出了几个景区,这个景区是“翠竹园”,栽种了各种颜色的竹子,其中还有产自很远的南方的紫竹,一旦风过竹林,轻轻摇曳,就会发出轻轻的“簌簌”声,让人倍感轻松惬意,的确是一处修行、传教的圣地。庄园的道路都是用小石子铺成的,之所以不用青石板,据说也是一种意趣,邓玉涵不知道这两个字该怎么写,但是想来应该是一种审美词汇。这些小石子路彼此萦回,相互缭绕,让刚来到这里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熟悉之后就会觉得实在是设计得精巧无比,符合艺术的表现特点。

    费奇规神甫的课程从九点开始,现在才不过是早晨六点,所以他决定复习一下昨天的课程。于是,在一片梳竹摇曳,在一片清风拂袖间,一个金发碧眼,穿着士子长衫的传教士开始用他那腔调古怪的汉语朗朗背诵: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

    汉人的方块字有些难以辨认,毕竟他们长得非常相似,比如“己”“已”“巳”三个字就非常相似,邓玉涵花了很久才明白他们的开口时不一样的,所以意思也就不一样。大学虽然朗朗上口,背诵起来也不困难,但是理解起来就非常难了。比如这个“道”,明朝人说这是宇宙的总规律,事物的最终本源,这个“道”多半就是上帝,但是他却是没有名字的,因为一个叫老子的学者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还说“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这就让人非常纳闷了。但是中国人还是说对了一部分,因为上帝也是不能用偶像来崇拜的,绝对不能用一个形象来描绘他,中国人的“道”也是“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在这一点上两边又取得了共同之处。

    总之,虽然学习起来比较困难,但是邓玉涵还是保持了旺盛的学习兴趣的。

    他背诵了一会,觉得已经学会了昨天的功课,于是决定坐在青石绣墩上休息一下,他将手中的四书章句集注放在石桌上,慢慢坐下休息。

    毕竟已经五十多岁了,他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风风火火了。

    这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头一看,原来是傅泛济神甫。傅泛济是意大利人,今年才四十二岁,也是耶稣会士,有着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和刀削一般的俊朗外貌——事实上,在挑选派到中国的教士的时候,外貌也是很重要的一环,毕竟相貌堂堂的传教士总能获得羔羊们的更多尊重,当年罗明坚神甫就是凭借堂堂的相貌和流利的汉语敲开了岩石的大门,成功进入中国传教。

    但是不论是外貌还是圣母像,抑或是自鸣钟和天文历法,都只是表象,一个传教士最重要的东西还是对于天主的最忠实的信仰,也只有这个信仰能让人脱离尘世,升入天堂。

    就在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傅泛济已经走了过来:“神甫,您好。”他用的是拉丁语,这是欧洲通用的上层语言,也是学术研究使用的通用语,但是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的汉语比起邓玉涵还远远不如。

    “您好。”邓玉涵用汉语回答了他,他试图在日常生活中多使用汉语,以便自己能尽快掌握这门语言。

    “听说今天有一位学者要前来拜访,他们还送来了丰厚礼物。”

    “是哪一位呢?”邓玉涵有些奇怪,毕竟他们在中国人眼里还属于蛮夷之类,虽然未必会遭到攻击,但是当地人还是看不大起他们的。莫非是有士人决心入教?这可是一个好消息,他们最近吸纳的教徒多是下层民众,这些人固然信仰虔诚,但是对于传播主的荣光未必有太大的帮助。而一位汉人士大夫就不一样了,他们是这个国家的上层人士,掌握着庞大的经济资源和政治资源,如果能多一些士大夫信教,对于传播主的荣耀是极其有帮助的。

    想到这里,邓玉涵有些激动:“莫非是王乡绅吗?”

    “不,是一个外来的举人,其实您可能听说过他,他就是昨天在城里巡行的士人们的领袖,他带着士人们砸毁了帝国宠臣的祠堂,昨天派人送来礼物,说是今天要来拜访。”

    “是那个叫柳——柳什么来着?”“旭”这个发音对邓玉涵来说有些困难。

    “是柳徐吗?”很明显,傅泛济的汉语比他还要不如。

    “如果是他的话,倒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人,虽然他带领的只是一群拥有最低级功名的读书人,但是他们人数众多,势力庞大,如果能帮助我们则将是我们的有力盟友。”邓玉涵说完这句话之后,略微皱了一下眉,前天城里面闹得风风雨雨,士子们吼叫打砸的声音半个城市都能听见,他自然也不例外。他觉得这些人太过暴力,有可能会对传教士们不利。

    似乎是感觉到了邓玉涵的不安,傅泛济接着说道:“昨天您不在,费奇规神甫和他们的使者进行了交涉,我在旁边听着,他们的使者非常有礼貌,还给我们送上了米面、菜油、丝绸、白糖等等礼物,还说有办法帮助我们传教。”

    “真的?”邓玉涵感到一阵惊喜:“虽然我仍旧不觉得这个柳先生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但是如果他们愿意帮助我们传教,那么再大的罪愆也可以被宽恕!”

    “所以我专门过来通知您,费奇规神甫说今天的课程取消了,他邀请您一起参加会面,柳先生会在九点钟左右前来拜访。”

    “那就太好了!”邓玉涵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吃早餐,九点钟准到会客室!”

第三十八章 POV:邓玉涵 石破天惊() 
柳先生非常年轻,他穿着一身绿色丝绸长衫,里面是玉色的丝质内衬,头戴士人常带的头巾,邓玉涵分不清楚这些名目繁多的头巾的名字,就把他们统称为“头巾”。柳先生的长相无疑是非常令人感到亲切的,他有着一双虽然不大但是非常灵动的眼睛,即使右眼皮有些下垂,也不影响他的神采奕奕,他脸蛋瘦长,鼻子高挺,嘴唇不厚不薄,两侧有两个酒窝,笑起来的时候非常明显,他下巴上长着胡子,但是不长,脸上还有一些细微的绒毛,说明他的年纪不过二十来岁。

    毫无疑问,这个学生运动的领导人是个非常年轻却很有魅力的人,他的笑容已经消解了邓玉涵之前对他的猜忌。

    他来的时候柳先生已经早早到了,正和费奇规神甫相谈甚欢,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长相英俊的少年,他静静地站在一边,倾听二人的对话,或许是他的仆人吧。他们坐在黄花梨制作的太师椅上,享用着孙元化教友提供的碧螺春,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感觉迟到了,邓玉涵带着一些歉意地说:“柳先生您好,我是邓玉涵,天主的忠实仆人。”

    “您好,我是柳旭,松江府的举人,倒阉运动的领袖。”出人意料的是,他说的是西班牙语。

    是的,名副其实、不折不扣、只要不是聋子就能清晰分辨出来的西班牙语,虽然语法和发音略微有些怪异,但是想到这是一个明朝人,还是以自傲和闭关锁国出名的明朝人,这一点就完全可以被忽视了。

    “主啊,这一定是主的意志在东方的体现!您会说西班牙语!”

    “还会一点点拉丁文。”柳旭又说了一段拉丁文,虽然说的不好,但是毕竟是拉丁文。

    “天啊!”

    “我还会背诵一点点神曲——”似乎是觉得惊讶还不够,柳旭由吟诵了一段神曲的内容。

    虽然还是有一些语法和口音的问题,但是他朗诵时全神贯注,神色庄重,如果不是黄皮肤、黑头发和身上的长衫,他完全就是一个意大利大学里面修习文学的大学生!

    “您,您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么多欧洲的语言?”邓玉涵觉得自己已经用完的惊奇全部回到了自己身上,他嘶哑着嗓子,用一种乡下人进城的语气询问道。

    费奇规神甫似乎已经被惊讶过了,所以他只是含笑看着邓玉涵神甫,没有插话。

    “我曾经跟随一名外国学者学习过你们的语言,他来自美利坚合众国,不过时间不长,只有一年不到”柳旭的声音里面有着一点点的哀愁,又有着一些伤感:“他教完我之后就去世了,所以我只知道他的家乡在美利坚的科罗拉多州,他的名字叫约翰逊,其他的就所知甚少了。”这一段他说的是汉语,邓玉涵也能够理解,毕竟他只学习了一年,能说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对不起,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它位于欧罗巴吗?”

    “也许吧,不过他们是信仰新教的。”

    “哦——”邓玉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对于他来说新教徒全都是异端,虽然不至于绑在火刑架上烧死,也绝对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他想了想,试探着问:“您,您信仰新教吗?他们可全都是异端!”

    “新教?不,我不喜欢新教,我觉得马丁路德是个混蛋,我认为加尔文应该被绑在火刑架上烧死!至于那些宣称地球绕着太阳转的异端,也全部应该绑在火刑架上烧死!”柳旭的言论非常激进,不过这也符合他的身份,毕竟他刚刚带领着一群年轻人毁掉了一座精心修造的建筑艺术品。

    邓玉涵大喜过望:“如果中国能多一些您这样的人,主的荣光一定能得到更好的贯彻!”

    他非常开心,自从来到中国开始,他遭到的待遇就是冷漠和无知,这个富饶的东方土地上的人们似乎只关心四书五经和吃喝玩乐,对于真正的信仰不仅所知甚少而且冷漠无情。邓玉涵曾经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唤起当地人对于主的热情信仰,但是眼下就有一个对耶稣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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