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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苏右问刑关这是怎么回事,这白衣女子又到底是何许人也。刑关瞧了眼阿四,道,“此地并非谈话之所,回去再说。”
言罢,再不多话,掉头就走。
苏右心中不快,阿四也被瞧得心中一沉,暗怕坏了刑关的好事。
潭州,知州府。
时间已经不早,灯火通明的客堂里却坐满了人,个个神色不明。
潭州知州周大人忍不住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刑关公子,此次劫杀真的是那欧阳明在背后一手策划的?”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曾为大皇子身边第一谋士的欧阳明,要铤而走险做这么一件大不韪的事情呢?于是,他又朝着另一边的苏幕遮道,“难道,这欧阳明与朝廷作对,是在背后谋划些什么不成?”
苏公子沉默不言,倒是刑关瞧了眼阿四,道,“欧阳明劫杀所为何事暂且不管,只是为何又要遣了那白衣人来暗杀你?阿四,你可认识那白衣人?”
刹那间,堂中众人都好奇地看向阿四。
阿四迷茫地看着场中各位,摇摇头,道,“从未见过此人,不过”,她略一回忆,又将曾与苏幕遮说起的怀疑道了出来,“封家别院那位珏少爷的侍女,恐怕与此事有些关联。”
封家别院所见所闻,苏幕遮在回到知州府后便与周大人通过气了。周大人闻言点头赞同道,“封家别院已经安排了人盯着,不过,如今千头万绪,这桩案子也不知何时才能了断啊。。。。。。”
周大人唉声叹气,苏公子此时却眸光闪闪,耐人寻味地对着刑关微微一笑,道,“刑关公子,此事牵连甚广,不知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阿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同为阴司之人,刑关凡事都会与自己说道,为何今次突然独自行动呢?
刑关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平淡道,“我也是收到暗报,失踪已久的欧阳明忽然现身潭州,时间竟然与劫杀发生的时间完全一致。时间紧迫,我来不及通知各位,原本也不想打草惊蛇,于是才会先行去查探一番。”
苏幕遮听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堂中短时间内又陷入了沉默之中。阿四觉得有些不自在,正想询问一番,便见门外管家急急奔入,同行的还有那位常常跟在周大人身边的师爷。那师爷脸色凝重,一进门也没顾上和在座之人打招呼,便径直跑到周大人的身边一阵耳语。
周大人当时正端着茶杯在抿茶,不知听到了什么,竟然手一抖。一个不小心,“啪”的一声,茶杯掉在地上,应声碎裂。
“此话当真?!”周大人腾地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问那师爷。
“千真万确,”那师爷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躬身递上,道,“密函在此,大人请看。”
周大人亟不可待接过信函,快速地浏览完毕,肃容朝众人说道,“诸位,看来劫杀一案我们必须要尽快了!”说完,他顿了顿,将书信递到了刑关手上。刑关不明所以地阅尽,浓眉紧皱,沉声道,“太子殿下密函。”
“说了些什么?”阿四忙问。
“有人千里上京,于闹市之中拦轿状告大皇子谋财害命。刑部上书圣上之后,着大理寺彻查此事,不料竟牵扯出大皇子身前所犯诸多重案,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等罪状数不胜数。太子手谕,两天之内破劫杀一案,尽快送大皇子遗体回京,不得有误,否则提头去见。”
话落,苏左和苏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将钦佩的目光投到正襟危坐的苏公子身上。苏公子面不改色,甚至还淡定从容地抿了一口香茶。
最正常的,莫过于目瞪口呆的阿四。
大皇子明面上是一颗失去皇位继承资格的废棋,背地里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子。但无论哪一个身份,出于对皇家颜面的维护,一般都不会允许大皇子牵扯进此类案件。试想,天龙之子滥用身份职权,无论此事是真是假,一旦传开,叫天下百姓如何再信任拥护朝廷?这,可是正大光明地往天家脸上抹黑啊!
阿四开始佩服那位闹市喊冤之人了,她好奇不已,问道,“那喊冤告状的是何方人士?”
刑关面无表情地翻了翻信函,摇摇头表示未有写明。而站在周大人身后的师爷却说,“此事小的却向那信差大哥打听过了,据说告状之人乃是一女子,风城人士,名叫陆双双。”
☆、第37章 一幅画
廊檐深深,檐下挂了几盏气死风灯。圆圆的灯肚由红色的桐油纸糊成,内里的烛光一照,便晕出柔和的光辉,使得阿四心头稍有了些许暖意。
风城陆府的陆双双,那位活泼骄纵的千金大小姐,阿四一旦想起她来,脑海中出现的便是躺在木言之怀中含笑而去的青狸。如今陆府早已不复往昔,陆家上下也都被官府关押,而那位得了失心疯的罪魁祸首陆双双,据传最后还是被判了死刑。
如若传言不假,那么出现在京城的那个陆双双,又是谁呢?
阿四百思不得其解,紧锁双眉的样子惹得一旁的刑关频频侧目。
“大皇子死了还身陷丑闻不得安宁,京中的意思其实表述得很清楚,劫杀一案告破与否他们并不关心,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按时将大皇子的遗体带回京城。”刑关眯了眯眼睛,叹了口气道,“今上英雄迟暮,京中早就暗涛汹涌,一步踏错便容易粉身碎骨。此次奉命潜入朝堂,我们应当谨记小心为上。”
面冷的刑关很少主动说这么多话,阿四忍不住停下脚步。
“阿四,”刑关也随之停下,侧过脸庞,低头看着她道,“有内部消息透露,崔判官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就在京城。”
阿四精神一振,正要开口追问详细,却见刑关的眼中仿佛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昏黄的灯光下,阿四尚未来得及细看,它便被幽幽夜色掩盖得无影无踪。
“阿四,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我答应你便是。”
见阿四想也不想就满口答应,刑关闷笑出声,片刻后,才正色道,“阿四,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先生,记得要多留一个心眼。”
阿四认真地点头,暗自却好奇,是何种原因使得刑关对先生如此戒备。却见刑关蓦地浑身紧绷,冷声喝道,“谁,出来!”
话落,不远处的花丛一阵窸窣颤动,然后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娇俏俏的十五六岁少女来。她交颈上衣配着百褶裙,不知所措地捏着衣角,眼光躲闪,越发的楚楚可怜。
阿四大惊失色,低呼道,“阿朵?!”
刑关面沉似水,冷冰冰道,“你怎么在这儿?”
阿朵憋红着脸,眼看就要哭了起来,“刑关阿哥,阿朵。。。。。。阿朵身上没钱了。”
刑关却不管这些,无动于衷道,“那又如何,关我何事?”
阿四听着二人一番对话,又结合今日刑关突然外出,大致也猜到了一些。她一直很喜欢阿朵的天真纯净,此次却总觉得这女孩眉间郁色浓重。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依旧水汪汪,似乎还是原来的阿朵,却又似乎有所不同。
阿朵此时眼睛红红,豆大的泪珠将落未落,只是咬紧唇瓣站在原地不吭声。阿四心头一软,道,“阿朵,你怎么来这儿了?事实上,大皇子死后,虓虎将军招安了你们残余的族人,也并没有通缉你,所以你没有必要躲躲藏藏。”
阿朵撇过头,道,“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
邢关闻言叱道:“你只是怕暴露行迹,会被大皇子生前的势力盯上。现如今大皇子是树倒猢狲散,此后恐怕连皇陵也入不得,你该放心了。快走吧,自此逍遥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阿四以为阿朵肯定要哭,谁知小姑娘深吸了几口气,带着哭腔道,“阿朵不走!刑关阿哥,阿朵跟踪了欧阳明很久,知道他很多事情,还可以帮你破了这个案子。阿朵今天告诉你的消息,不是就很有用嘛,刑关阿哥,不要赶阿朵走,好不好。。。。。。”
阿朵说到后来声音开始哽咽,却偏偏不肯掉一滴眼泪。阿四觉得阿朵变了,经过了家破人亡,孤身漂泊流浪的她从柔弱变成了柔韧。然而,刑关只是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两个字,“不用。”
说完,长腿一抬,便要转身离去。
阿朵一急,一阵风似地跑了过来,拉着刑关道,“刑关阿哥别走,阿朵真的知道很多,阿朵还知道他们杀了那么多人是要找一样东西!”
刑关瞳孔一缩,紧紧盯着阿朵道,“果真?”
阿朵急忙点头,道,“真的,我偷听来的,不会有错!而且,阿朵一早就知道大皇子不会有好下场。欧阳明他们很久之前就开始布局,唆使大皇子去邕州,以大皇子的名义在风城敛财,并暗中招兵买马。贪赃枉法只是暂时的说法,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大皇子早有反心,结果罔顾人伦烹食亲生骨肉,多行不义而自毙于野外。”
这段话阿朵说得又急又快,却将阿四和刑关惊出了一身冷汗!
才短短几句话,竟将二人心上蒙盖了一层透不过气的黑布。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他们岂不是无意间,撞进了一场没有尽头的阴谋里?
阿四与刑关心下波涛汹涌,暗道此间之事复杂不堪,希望别影响到他们阴司的安排。只是,这欧阳明究竟是谁,竟能将堂堂轩辕国的大皇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又或者,这欧阳明,到底是谁的人呢?
邢关拧眉沉思了片刻,忽然冷森森道:“既然你早知如此,为何今天又要骗我,说是为了躲避大皇子势力而来?”
阿朵一愣,随后道,“邢关阿哥别生气,阿朵也有难言之隐。阿朵如果不这样说,阿哥恐怕就不会相信我了。还有就是,虽然欧阳明可恨,但有些人也很可怕。”
“谁?”
阿朵嗫嚅着,正要说些什么,身后却陡地传来说话声。
“这不是阿朵姑娘吗?”
阿四闻言回头看去,只见暗影重重的拐角处,苏幕遮苏公子正遥遥朝他们这边望过来。阴影笼罩之下,她莫名地感觉此时的苏公子,有种说不清的灰暗,好似从未认识过一般。
苏幕遮缓缓踱到近前,瞥了眼刑关,戏虐道,“咦,难道是在上演千里追夫的戏码?”
邢关的脸不由黑了下来,瞄了眼阿四,才道,“苏公子,东西可以乱吃,话请不要乱讲。”
苏公子摇摇头,道,“苏某只是想早一些破了劫杀一案,也好早早赶去京城,不用担心被京中的贵人怪罪而已。而刑关公子刚才在周大人面前的一番说辞,破绽颇多,引得苏某夜不能寐啊。”
说完,他扭头扫了眼突然一声不吭的阿朵。而口齿伶俐的阿朵却异常安静地躲在邢关背后,连头也不曾抬一下。
刑关沉默不语,阿四瞧了眼四下无人的廊檐,建议道,“此地并非谈话之所,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没有人前去通知知州周大人,几个人穿过长廊,最终在刑关的暂住之处齐坐一堂。
阿四仔细地关好窗户,又给每个人倒上茶水。而阿朵也在众人的视线之下,慢慢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尽数讲了出来。
原来,当时在邕州城将军府,阿朵和阿黛能得以逃脱,均是由于欧阳明暗中相助。条件是,他们苗寨需配合他将大皇子名声毁尽,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大皇子引出将军府。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出现夜半死婴,以及满城鬼婴上门的谣言。阿四一想也是,那金蝉蛊虽含剧毒又有迷幻之能,但如相隔太远,又无引子,如何能控制大皇子神智呢!
说到这儿,阿朵突地一笑,笑中尽是阿四从未见过的痛苦与苦涩。她说,“活该也是阿朵和阿姐太傻,一个背主之人,哪里有什么信用可言?欧阳明真是一箭双雕,大皇子刚一出将军府进入我方势力,便被突然出现的黑衣蒙面人刺杀身亡。饶是阿姐出手相救,也是枉然。你们恐怕也想不到吧,大皇子根本不是死于我们之手。”
阿朵这一席话口气突变,如若不是刚才一直没有离开过大家视线,阿四都要怀疑这个阿朵是假的了。只听阿朵又道,“如果事情只是到此为止,也就罢了。当时我们已经与朝廷撕破了脸皮,背一个黑锅,算不得什么。不料,欧阳明此人赶尽杀绝,竟将你们引去了我们的藏身之所!”
阿朵脸上倏然腾起了一股戾气!
这种阴狠,万分突兀地出现在了阿朵脸上。阿四看得心中难受,唯有惋惜地低下头不看。
便听阿朵咬牙切齿地径自继续道:“阿姐不想活了,一个人留下来给我们断后。孰料,欧阳明又在我们的逃亡过程中埋伏暗杀,所剩的一百多族人就此死了个干净,除了阿朵之外,竟然无一生还!”
阿朵闭了闭眼稍作停顿,又喝了口水,才道,“此次湘江岸边的劫杀与当时那场景何曾相似,都是杀了个干干净净,不留活口。而且,”说到这儿,阿朵不知为何瞄了眼苏幕遮,“阿朵逃出来后就一直跟着欧阳明,希望能得以报仇。可惜他身边那三个黑衣侍卫太过厉害,阿朵就一个人,根本不是对手。虽然如此,他一路上做了些什么,阿朵却大致都看到了。”
阿四闻言不禁接口道,“哦?那你可知道那白衣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阿朵听后一愣,道:“女子?阿朵从未在他身边见过女人啊。”
阿四疑惑地和刑关互看一眼,刑关略一思索后,道,“今天你给了我欧阳明的行踪,我本来可以将他捉拿回来,可是半路却窜出了一个白衣女子。此人武艺高强,会使毒,据证人所言,应该就是她杀了那几十个运灵柩的军士。”
阿四连忙接着道,“她一身白衣,喜欢在鬓边簪一朵虞美人,很好认。阿朵,你想想,有印象吗?”
阿朵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支支吾吾道,“阿金离开邕州后就越来越容易饿,阿朵经常要帮它去找食物,有可能是漏掉了吧?”她见众人面露失落,道,“阿朵虽然没见过这个人,但是却在暗中偷偷看见过他们分赃,而且还知道他们在找一样东西。”
阿四和刑关闻言一震,这时,一直静默而坐的苏公子开口了,“分赃?阿朵姑娘说的,可是大皇子棺木中所放的那些字画器具?”他见阿朵点头,紧接着问道,“那他们,究竟在找什么东西?”
“他们在找一幅画。”
“什么画?”阿四与苏幕遮不约而同道。
阿朵摇头道,“他们没细说,欧阳明曾经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阿朵脆生生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他说,怎么都是山水画,没有画像。”
画像。。。。。。
堂中一静,刑关闭目沉思,苏公子双眉紧皱,而阿四则心中咚咚直跳。
是,那幅画像吗?
☆、第38章 朦胧梦境
烟雨朦胧,春风扑面,她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而行。
路旁春花烂漫,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舞出万千妖娆。她一边慢走,一边轻轻拂过花瓣,然后小心地绕过一处假山,最终站在了一架木桥之上。木桥横跨小河,河水清澈透底,河底有调皮的小鱼,它们欢快地穿梭在漂亮的石头之间。
“小池!”
背后一声呼喊,她下意识回身去看。只见不远处的亭子里,有一人临着石桌而坐。他玉冠束发,一手执笔,一手却朝她摇摆。
“你果然在这儿!”她眉飞眼笑,轻提起裙摆,欢叫着跑去。
“莫跑,雨湿路滑,会摔!”那人将手中东西一放,急急站起来迎。她却丝毫不在意,甚至轻轻将手上的油纸伞往地上一扔,大笑着扑进了那人的怀里。
那怀抱里有说不出的温暖,熏香阵阵,喜得她不肯撒手。耳边的胸膛却微微震动,传来悦耳熟悉的笑声,宠溺又无奈道,“你这样可不成,欧阳看到了又要说你。”
她撅了撅嘴,正要反驳,却发现石桌上摊着一幅成色不久的新画。画上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隐隐有一女子婷婷而立。她好奇地走近,指着画上那巧笑嫣然的女子,吃惊道,“这是。。。。。。我吗?”
那人低低而笑,有力的臂膀搂住她的腰身,“如何,喜欢吗?”
“哇哇哇!原来我这么漂亮啊?”她高兴地抓着腰间的手臂摇晃,换来身后更加畅怀的笑声。
笑声中,他双手微微用力,将她搂得更紧,然后轻轻在她发顶落下温柔一吻,继而笑道,“唔,还不算最难看。”
“讨厌!”她不依地扭过身去呵痒痒,惹得那人哈哈大笑。
笑声清朗通透,飞出了红色的小亭,穿过了薄薄的雨雾,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而湿热的气息却喷在了她的耳垂,男人神秘地贴着她,说道,“小池,我在里面藏了一个秘密。嘘,要保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连欧阳也不能告诉。”
她猛地一怔,忽然想起自己明明叫阿四,而不是什么小池啊?!
还有,这幅画。。。。。。
“你是谁?”阿四蓦地回头,却倏地一阵天旋地转。刹那间,欢声笑语,那个男人,连带着那幅画都统统消失无踪。而她,正孤零零地站在一条脏乱湿臭的小巷里。
她握紧了手中的油纸伞,伞面上响着雨水滴落的啪嗒声。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个半身染血的少年朝她跌跌撞撞地跑来。他显然是太累太累了,脚步凌乱毫无章法,几次跌倒又爬起来。阿四心下一软,撑着油纸伞急急跑去为他遮雨。少年个子很高,尽管佝偻着身子,仍比她高出了不少。阿四见那少年脸上血迹模糊,只顾着喘息,于是只能勉强踮着脚尖,小心翼翼道,“喂,你,要躲雨吗?”
雨声簌簌,夹杂着幽幽传来的歌女清唱,可是她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你是谁?”她不知为何突然心跳加速,万分焦急地凑近那个人,甚至亟不可待地伸出右手。
眼见着就要碰到那张脸庞,右手中指指尖却忽地一烫,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
“嘶!”阿四疼得低叫一声,倏地坐直了身体,彻底醒了过来。
天光微微放亮,桌上香茶已冷。残烛熄灭,静静地倒在了一边。
阿四怔怔地看着被烫红的指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梦中那玉冠束发的男子。湿热的气息仿佛仍在耳边,渐渐地穿透肌肤与血肉,深深地窜进了自己的骨髓里。她心头浮起一丝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滋味。仿佛酸甜,又仿佛沁入心肺的苦辣,使得阿四口中难受,喉间干涩。她不管不顾地抿了一口早已冷却的茶水,低头却看到了压在自己手臂之下的画像。
画中烟雨朦胧,有一个女子撑了把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