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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四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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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了毁灭。就是现在,这种恨意也只是渐渐淡化,但并未消失。同时,她认为这
种事实她是不可能改变的,连她自己在婚姻上都是失败者,她还能对父亲说三道四?
她觉得,父亲这么问她,也真显出他为此而活得多么沉重。他不是说他被裹在壳里
吗,那自己又何必再给他加一道绳索呢?

    “爸,我们每个人都应当对自己的生活负责。至于别人的看法,有时用不着去
问清楚。”她说。

    “你——”桑仲年拍拍女儿的肩,轻声道,“爸爸感谢你。”

    桑仪突然觉得,虽然是父亲,他内心深层的积淀,她还是不能完全明了的。

                                   九

    半个月后,新浦已从本埠分两次向巴拿马阿木韦列斯港运送了两万一千吨货物。
样品经过商检,乙基含量符合N型,粘度达到7级。

    按照合同,W公司应该在第一次发运货物时,就向新浦支付全部货款的一半。
然而,事情出了纰漏。

    这笔资金本来在CH分部签订了会同之后,总部收到电传就该把钱汇到CH分部在
本地的开户银行。但总部却来电告知,资金要另由在沙特阿拉伯利雅得的一家银行
转付。

    赫斯一接到此电,便直搔后脑勺,叽咕着说:“鬼知道,那儿是炸药桶,资金
能准时汇得出来?”

    那会儿沙特成了全球重兵集结之地。大战一触即发,人心惶惶,谁也不敢打包
票不出意外。桑仪心中也存一丝疑虑。

    没想海湾战争说时迟那时快地打起来。当新浦发运货物后已五天,资金还无影
无踪。

    高一桐打了几个电话来催,都是桑仪接的。

    “怎么回事儿嘛,W公司的信用这么差!”

    “对不起,我们一直在催。”桑仪也不能告诉对方实情,只得道歉。说实话,
虽然没直接看到高一桐脸色,可她心却窝囊得不行,真是船漏偏遇顶头凤。她在W
公司干了几年也没碰上这种倒霉事儿,一碰上就撞着冤家。

    “谈判的时候口气那么大,跨国公司的气派哪去了?你们到底还想不想在中国
立足?”

    桑仪不能争辩,人家占着理,可同时她又想,你这么冲我吵有啥用?合同书是
有索贻条款,你怎么不动真格的?明摆着W公司该罚嘛。这么一想她也觉得窝囊,
偏向自己的同胞也使不上劲儿。

    这一点在谈判时她就有所感觉。

    照惯例,新浦应该要求在合同书上写明,一俟货物启运,如果W公司的货款未
按时付,就应以日计算罚款。可当时,赫斯以W公司不计较货物多少,一启运就付
一半货款,所以再谈什么拖延付款就未免得寸进尺了。新浦方面看来是急于做成这
笔生意,也觉得赫斯的意见——当然是桑仪作为代表谈判的——也在理,便作了让
步。只是在最后全部交货后付款的时间上规定了期限和罚款。细则明确每超出一天
罚拖欠款的1%。

    现在回想起来,赫斯说不定当时就知道了这笔资金有可能延误,才在谈判时一
再坚持要桑仪不能退让。

    新浦满以为货一发出,一笔巨额美金就进了自己的帐户,没想到竟一分一厘也
没见着。

    “你们老板在吗?”高一桐硬邦邦地队

    “他十一点回来。”桑仪答。对喽,你该直接向他施加压力才是嘛。利雅得那
边没消息,CH分部还有一笔资金,数额虽小,挤一点算一点嘛。当然这话是在她肚
子里打滚儿,不可能向高一桐明言。

    十点四十五分,高一桐就带着一位副手和他的企业法律顾问来了。桑仪迎接着,
递上几杯茶,可高一桐板着脸没接。

    桑仪瞟他一限。真是沉不住气,喜怒形于色。这里又不是黑社会,虎视眈眈能
把人吓出尿来?生意交往得讲究抓住破绽见缝就钻,脑袋瓜发热只会摔破盆子砸烂
碗,静心方可钓大鱼呢。

    “我们老板马上回来。你有什么话可不可以先跟我讲?”桑仪道。她是别有用
心,让高一桐退火,顺势引导一番,使他能有明确对策,以便能见到赫斯时步步紧
逼。

    不料高一桐把眼一鼓:“跟你讲?我想,你不过就是个关洋薪的雇员,做得了
主吗?”

    桑仪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怎么恼,倒觉得高一桐今天要走败着。

    十一点正,赫斯准时回来了。一见高一桐兴师问罪的模样,便赔笑脸。

    “赫斯先生,有关货款的事儿,今天你得答复明白。”高一桐义正严辞。

    “实在对不起——”赫斯把实情全部抖落出来,直是摇头,“压根儿没想到海
湾战争爆发嘛,是不是?我们以前在中国成交过更大的生意,从没有不恪守合同的
事情发生。这纯属例外。”

    “不管是不是例外,拖欠货款是事实。总不能就这么拖下去呀。到底什么时候
付?”高一桐追问。

    “——这个,请高总经理放心。不超过十天——”

    “不行!”

    “怎么——高先生。我现在确实是没有钱给你哪?”

    “你要拖延可以,不过,我们得再签订个补充协定。从该付货款的那天起,每
拖延一天,照原来合同规定一样,罚款1%。”

    “什么?!”赫斯瞪圆了眼,直摆手。

    桑仪暗忖,好家伙,这笔赔偿哪怕就算五天,也是可观的一笔美金哪。赫斯岂
能轻易答应。

    “我已经带来了我的法律顾问,如果你拒绝,那我们就彼此不愉快了。”高一
桐几乎是在下最后通牒了。

    “如果——”赫斯一耸肩,摊开双手,“你们没有法律依据呀。”

    “是的,合同书上没写明第一次付款若是发生拖欠该如何处罚,可规定了必须
交付全部货款的一半。那么,既然违约,就可参照最后付款的处罚规定。要打起官
司,总不能违约的一方平安无事吧?”

    赫斯听罢高一桐的这番话,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来。不管怎么说,他其实心里
怕打官司,那样一来,W公司会弄得声名狼籍。不止是公司倒霉,他个人恐怕也要
被上司叫滚蛋了。无论如何他要想法避免出现这种局面。

    “高先生,我想,打官司对你们来说,也不见得就大有收获吧?W公司要八万
吨乙基纤维,现在你们不过交了两万多吨。若是交情一断,嗯?——”赫斯到底老
练,很快以进为退,斜刺里踩了一马。

    桑仪明白这一招辣,赫斯可真有点知己知彼。

    合同书签订时,赫斯已摸准了中国化工原料市场的行情,知道新浦是全力以赴
地要做成这笔交易。所以,他也完全表现出一种非新浦不取的态度。双方都在同等
的热度上,拟定合同书时,就没有规定买方若在购买数量上违约的处罚。桑仪曾想
到过这一点,但根据她在W公司几年工作的经验,知道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
以这种对卖方不利的暗缝她也就没想法进行弥补。这种事例她曾经经历过几次,那
些急于跟外国人做生意的国内企业,也许是经验不足,也许是盲目信赖,在具有法
律效力至关重要的约束文件上,常常是顾此失彼,白留了许多漏洞让别人钻。

    现在轮到高一桐坐蜡了。

    如果与W公司翻脸,那对方也许真的会毁约。那么,只成交了两万多吨——

    还有个秘密揣在他心里,这是W公司的赫斯以及桑仪都不知道的。

    他必须成交八万吨。

    他把目光端端地再投向赫斯。

    桑仪察觉到他的强硬已消失了一半。她有点惋惜,为什么他的脊梁会挺不直。

    “赫斯先生,W公司在全球有那么多机构,利雅得那儿汇不来资金,难道不能
从别的地方再支付?”高一桐说。

    桑仪心里叫声完啦,这岂不是自己让出一条路?

    “当然,我一直在要求总部迅速从巴黎或者德黑兰汇资金来。可这也需要时间
哪,是不是,高先生?”

    高一桐哑然了,他放出的箭矢碰到墙上折回射中他自己。

    “高先生,我作为W公司CH分部的负责人,当然不能让这种意外的麻烦存在。
我将尽全力解决,总会有办法的。”赫斯说。

    “什么办法?”高一桐急切地问。

    “我手里还有一笔资金,那是另外一个项目需要的。我已经跟对方谈妥了——
刚才我就是专门找他们的。我可以先划拨一些资金给你们,虽然不足,但是,总算
表示我们的诚意嘛。”

    “真的吗?”高一桐喜出望外,又忙问:“有多少?”

    赫斯说了个数目,是应付款的五分之一、还不足两万吨货物的金额。

    其实桑仪明白,赫斯手上的这笔资金眼下他完全可以动用,要支付两万吨货物
的货款也够。他不过挤了一点出来。如果高一桐趋势进逼,他最终会全吐出的。

    然而,高一桐却问:“马上可以支付?”

    “当然。”赫斯捋捋他的大胡子。

    “那就不要拖延了。”高一桐站了起来。

    “唔,桑小姐,你马上去办这件事。”赫斯说,接着又道,“高先生,为我们
彼此的信任,我想请你共进午餐。”

    高一桐颔首答道:“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改日吧,今天我还有其它事要办。”

    高一桐告辞离去了,赫斯长长地吁口气。

    “你的前夫,可不好对付呀。”赫斯道。

    桑仪却从他的蓝眼瞳里看出了一丝狡黠和得意。

                                   十

    “海鲜楼”的雅座里,高一桐单独成了赫斯的座上宾,作陪的只有桑仪。

    又是五天过去了,总部才电告赫斯,利雅得的资金已汇出。但起码还得几天才
能到CH分部的开户行帐上。新浦又来电话催问,赫斯决定再给个定心丸,便请来了
高一桐。

    寒暄之后,赫斯令桑仪将总部电文的副本给高一桐看了。

    高一桐道:“赫斯先生,贵方这次拖欠,我们就算利息损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
额呀。”

    “实在对不起,这可不是我们蓄意——嗯,那儿发生战争嘛。桑仪小姐可以告
诉你实情。”

    高一桐把目光掉向自己的前妻。

    “是这样的,W公司跟本国国防部有很深的关系。具体地说,德国的一些军火
是通过W公司出售给沙特阿拉伯的。战争一爆发,资金突然出现缺口,所以才无法
另外拔出。否则——不会出现拖延付款的事儿。”

    “总之,我希望呢,贵方能理解——”赫斯又插话道,“我已决定,再将手中
的资金拨一部分给你们。等利雅得的钱到了,立即按合同要求兑现。”

    高一桐点点头,举起酒杯。

    “我们中国人,讲究仁至义尽。赫斯先生,我相信我们以诚相待,就不会有意
外的麻烦。”

    “唔唔,高先生是朋友,朋友!”赫斯也端起杯,跷起大拇指,“我们的交往,
以后会更密切。你们的其它产品,我们也很有兴趣嘛。”

    “那为我们以后的广泛合作,干杯。”高一桐喜形于色。

    搁了酒杯,赫斯向高一桐凑近。

    “高先生,听说你喜添贵子了?”

    “赫斯先失,这事儿也传到你耳朵里?”

    “恭喜、恭喜呀。”

    “谢谢。”

    赫斯向桑仪努努嘴,桑仪打开挎包,掏出一张支票,默默地递到他面前。

    “这——”

    “高先生,一点祝贺的表示嘛。”

    高一桐拿起支票。

    桑仪盯着他,这五千美金赫斯可不是白给的。

    高一桐眉微微一皱:“就这点儿?”

    赫斯原嘴唇舔了舔:“唔,高先生的胃口还不小呀。”

    “那当然。”

    “你想要多少?’。

    高一桐说了个数目。

    赫斯倒抽口气。桑仪收回目光,夹了只大虾扔进嘴。

    “——原来高先生很幽默呀。”赫斯回过神,哈哈哈笑起来。那是应付货款的
数额。

    “赫斯先生,这张支票你还是收回去吧,如果你还想与我再打交道的话,这种
事儿可别再有第二次。”

    “高先生可是个精明的——红色企业家。”赫斯又举起杯。

    这当儿,赫斯先生的“大哥大”响了,他接过,说了几句。

    “很对不起高先生,我有要事必须先走一步,请桑小姐代我陪陪你。”赫斯道。

    “请便。”高一桐说。

    赫斯告辞而去,桑仪不知这是他故意的伎俩还是真有事要去办。困为他曾暗示
桑仪,要她笼络住高一桐这位新浦的掌权者。

    “你还是把这张支票收起来。”高一桐说,眼光中有一种意味,一种较量的意
味儿。

    桑仪默默地将支票放回挎包里。

    “你经常——”高一桐说了半句又顿住,呷口酒才说,“赫斯先生这手段怕颇
有效力,以前常过关斩将?”

    “难免尴尬人遇尴尬事。。

    “尴尬?我看你是游刃有余嘛。”

    “人常常会遇到身不由己的时候。”

    “这借口真堂皇。”

    “——也许吧。”

    高一桐瞅着桑仪,他确实从他眼光中看到一丝尴尬。

    “你有独生子了。”桑仪问。

    “唔。”

    “也确实该祝贺你。”

    “男人总要当父亲——你呢,什么时候,也体验一下一个母亲的幸福?”

    “——不知道,我眼下考虑不到这一点。”

    “大概,你是想有朝一日展翅高飞了”

    “谁都这么看我。”

    “难道不是?”

    “我并不想出国。”

    “言不由衷。”

    “真的。”

    “对你来说,这很方使。”

    “恰恰因为我置身W公司,我才觉得我的不适应。没办法,因为我是在脚下这
块土地上长大的,它的灵气深深地浸入了骨髓。无论你怎么变,哪怕蜕下一层壳,
蝉还是蝉。”

    “我很欣赏你的体验。确实,该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并不想谁恭维我。”

    “我倒可惜——”

    “可惜什么?”

    “可借你的才华为洋人所用。”

    “我知道,这话你早晚要说出口。”

    “难道不对?”

    “你的人格决定你会这么说。”

    “有道理。”

    “传统确实很束缚人呐。”

    “你也一样嘛。刚才你还不是说,这块土地的灵气深入你的骨髓吗?”

    “是的,那是指精血。可作为人,生活在同种同类的人当中,还有一种束缚制
约。它融进了你的生活,也是无形无影。但你却能感到它的力量,它的厚度。你会
不自觉地依附它,哪怕你觉得它阻碍了你,你也不敢逾越。你只要认真想想自己,
再看看周围的人,就会发现,你缺少了什么——或者说,多余了什么。”

    “这么玄妙,你快成哲学家了。”

    “——话说回来,还是不要去想这些最好。挣脱束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

    桑仪说到这儿,又想起了蝉蜕。不知道蝉在蜕壳的过程中,是否有痛苦的感觉?

    “你怎么样?”桑仪搁下筷子,瞅着高一桐,她突然没有再谈下去的兴趣。

    “可以结束。”高一桐掏出手帕来找嘴。

    桑仪叫了声。“付帐。”

    两个人走出“海鲜楼”,高一桐去对面停车场。桑仪看见旁边有个妇女儿童用
品商店。她走进去,选了一床鸭绒的娃娃被。

    “皇冠”驶过来,高一桐要送桑仪回香格里拉饭店。

    “用不着。”桑仪答道,把娃娃被塞进车窗,“送给你的小宝宝。”

    高一桐咬咬嘴唇,点了一下头,开车而去。

    阳光灿烂,桑仪信步走到江边。一艘艘巨轮或停靠,或斩浪驶行。江水有些浑
浊,但最终流进大海,便是一派碧蓝。她注视着江水,似有一种顿悟。

                                  十一

    红色雅马哈驶过了南郊一座立交桥,再往左拐,来到红光农贸商场附近。那儿
一块空坪,便是宠物交易市场。

    罗天野熄了火,揭下头盔,后座的桑仪跨下来。

    “我的妈,你是让我到这儿来开眼界?”桑仪瞅瞅四周,真有点惊讶。

    “这里也是个小世界,你不会觉得乏味儿的。”罗天野把车推到一边停好,便
领着桑仪往里走。

    两旁都是竹筐和竹笼装的猫,大都一身纯白的毛,红眼透亮,倒蛮逗人喜爱。

    “这是波斯猫吧?”桑仪问。

    “大多不是纯种了。”罗天野答。

    桑仪止住脚步,有个中年妇女正和一个年轻姑娘谈生意,前者竹笼里的一只纯
白波斯猫要价一百五十元,年轻姑娘最后一百一十元成交。

    “她上星期才买的,五十元买进,就赚了六十元。”罗天野对桑仪低声道。

    “怎么,她——”

    “就在这儿小打小闹,一个月弄个三五百不在话下。”

    “是贩子?”

    “什么贩子!那边玻璃厂的工人,一个月四个星期天来这几趟一水罢了。”

    桑仪唔了声。她想起接触过的一位港商,谈起大陆人简直不屑。说这边嚷什么
“时间就是金钱”,其实压根儿没沾边。在香港,只要有空时间,谁都是削尖脑袋
四处找事儿做,连家庭妇女都寻思着怎么炒股票。看来他未免武断。眼前这位玻璃
厂的女工,不是已经开窍了吗?

    再往圈子里走,便有好几个人跟罗天野打招呼,很尊敬的表情。

    “你在这儿操得很派嘛。”桑仪说。

    “玩赏犬养殖协会我是创办人之一嘛。”罗天野道。

    走到左侧南角落,那儿居然有几朵蘑菇状的遮阳伞直立着,白色的沙滩椅围着
镀铝折叠小圆桌,七八个穿着讲究的男女就座,有几位女士或小姐,怀里都抱着形
色各异的毛毛狗。

    罗天野一一招呼之后,偕桑仪在边上一张桌边坐下。立时有个小伙子递上两杯
饮料。桑仪惊诧地听到他叫罗天野为“老板”。

    “我可真有点懵了,你——搞的啥名堂?”桑仪瞅着罗天野。

    “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呢,这里形成市场,我不过是搞个服务设施罢了,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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