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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机子心中不由的长出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惧和不安,心中有些侥幸。
幸亏李射虎被龙气反噬,全身实力十不存一。
否则只需要张弓搭箭几次,玉机子精心培育几百年的阴世福地就会被击碎,彻底化为飞灰。
而作为福地祖师的玉机子也会随着福地的破碎而陨落。
“万胜!”
“万胜!”
“万胜!”
鬼兵看着被洞穿的光膜,还有只剩下残肢断臂的道士,接连轰塌的大殿,都兴奋的大声高喊,士气顿时变得高昂起来。
“军心可用!”
“杀!”
杜城隍见三军士气大涨,而对面则因为光膜被射穿,大殿倒塌,士气有些低迷。此长彼消之下,趁机发动总攻。
“诺!”
“诺!”
“诺!”
巨大的鼓车再次被擂响,一个个鬼兵在鬼神的带领下,仿佛是黑色的蚂蚁,又像是潮汐洪流,密密麻麻的向道宫方向压去。
“杀!”
“杀!”
“杀!”
道宫之中也涌出无数身穿黄衣,头戴黄巾,身体强壮,全身闪烁着黄光,好似牛犊一般的武士。
黄巾力士!
这些武士都是道门中秘密培育的护法神兵,号“黄巾力士”。
降妖除魔,力大无穷,往往只听命于高一级的仙官。数量不详,多寡和驱使者法力有直接关系。
玉机子是鬼仙境大圆满,全身精气神更是充沛,有山岳之重,海川之广,又有背后福地做依托。
培育的黄巾力士自然好似沧海之粟,不计其数,看起来数量竟然不亚于杜城隍所携带的鬼兵。
“妖孽,竟然敢攻击道宫,真是当诛!”
黄巾力士看着蜂拥而至,好似潮汐一般的鬼卒,不由怒声喝道。抽出随身降魔宝杖,居高临下抡的浑圆,向下就是重重的一砸。
轰!
一个鬼兵被砸了个正着,他下意识的想要用手中的长刀格挡。但是降魔宝杖势大力沉,长刀在它面前仿佛木棒一样轻飘,瞬间被击碎,同时被击碎的还有鬼兵的身体。
嘭!
嘭!
嘭!
黄巾力士居高临下,手中的降魔宝杖不停的砸落,如同打地鼠一般,每一次砸落都会有一个或者是数个鬼兵被砸成肉泥,最终化成一缕黑气,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但是黑色的鬼兵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任凭他们如何砸落。都不见丝毫的减少,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黄巾力士在战斗中也慢慢暴露出他自己的弱点。
身体高大,力量强悍,但是灵敏略显不足。
被围住,固然能够挥舞宝杖砸死数个,或者更多的鬼兵,但是面对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长刀,就算是黄巾力士**强悍,也难逃被切割分尸的下场。
杜城隍和玉机子都眼神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鬼蜮好似一个血肉磨坊,无边的鬼卒和黄巾力士冲撞在一起。
到处都是厮杀之声,到处都是血雨腥风。
但是不论是杜城隍还是玉机子,都没有丝毫插手的意思。
因为他们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双方的精锐都没有尽出。
神道战争比的就是耐心,拼的更是底蕴。
等两人上场的时候,也就是这场战役需要分出胜负之时。
轰!
轰!
轰!
一个个鬼兵被击中,化身黑气,彻底的消散在天地之间。
一个个黄巾力士仰天怒吼一声,无奈的跌倒,全身隆起的肌肉好似被此刺破的气球,瞬间的变得干瘪。
“河神,你带领水妖,攻打黄巾力士的左翼。”
“门神,你的属下最是精锐,你带人攻打右翼,直插中宫。”
头发花白,全身有黑色龙气咆哮的李射虎端坐中军大帐,看着战事的变化,随时做出调整。
“诺!”
“诺!”
头上顶着水藻,身上穿着荷叶,长着鱼鳃,面目有几分丑陋,好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身上挂着一条河流虚影的河神。
身穿金盔金甲,手拿金鞭,全身肌肉隆起,好似雄狮一般健壮的门神。最奇特的是他全身皮肤都好像是被刷上了一层金粉,在光线下显得格外耀眼。
长着鱼鳃的河神和脸庞威武的门神低头行礼之后,面色坚毅的接过李射虎手中的令牌,这才低头倒退出中军大帐。
不大一会,众人只听到两声炮响。
河神和门神率领徒众,从左右两侧冲出,斜斜的直插黄巾力士的中军大营。
轰!
河神带领水族最先冲杀而出,他身上的河流虚影陡然倒灌,化作一个个数人高的浪头拍落。
十几个黄巾力士还没等作出反应,就被汹涌的河水卷走。
而水妖等部众则恰恰相反,在浪花中如同龙归大海,虎上深山,说不出的惬意自在。
尖锐的鱼叉刺出,在河水中挣扎的黄巾力士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变得干瘪起来。
轰!
轰!
轰!
河神见战术有效,急忙催动法力,一个个浪头从空落下,砸的黄巾力士连连后退。
阳世知北县清河流域,几个乡人打扮的妇女河边青石上,用木棒捶打洗涤衣服。不时发出说笑之声。
突然河流中心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是一张饕餮巨嘴,疯狂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河水更是以肉眼可见的快速减少。
“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乡人村妇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因为太过吃惊,放在水边装着洗干净衣物的木盆被河水飘走,都没有发现。
等他们再回过神时,那个圆滚滚的木盆已经临近河流中央巨大的漩涡处,再想找回已经来不及。
“我的衣服!”
丢失衣服的农妇有些懊恼的看着河流中央巨大的漩涡,但却没有勇气下河。
“河神老爷发怒了!”
“赶紧去河神庙祭拜!”
“河神老爷发怒了!”
众人顾不得懊恼的农妇,一脸惊惧的向岸边的一个小庙奔去。
希望通过他们的祭拜,能够让河水熄灭滔天怒火。
河神乃是知北县的水中之神,姓虞名墨,据说祖上是前朝大虞的王族,为躲避战乱来到知北县。
虞墨出生之时,虞氏在知北县已经传了数代。因为经营有道,颇有家资,有名的高门大户。
虞墨生性淳朴,素有善名,在乡野有着很高的名望。县志记载,乡人多敬。
后有贼军作乱,以长刀架颈,命他诓开城门。虞墨誓死不从,并大骂贼首作乱犯上,实乃取死之道。
贼军恼恨,不顾乡人阻拦,将虞墨绑缚投入河中。贼军数日便被剿灭,贼首也被车裂,正应了虞墨的预言。
但是虞墨早被溺死在河中,令人扼腕叹息。
乡人敬重虞墨忠义,自发划船寻找数日,终不见其尸体。乡人甚是怪异,又有人夜梦虞墨,自云已经成神,掌管百里水域,只要乡民祭拜,自会获得庇佑,风调雨顺。
起初,乡人不以为意,但是一连数日都梦到虞墨。不由心中大为惊奇,联名告到官府。
当时的知北县县尊敬佩虞墨的忠义,上报朝廷,敕封他为河神,立为正祀,建立庙宇神位,掌管知北县境内大小河流,享受万民信仰。
第一百三十章 画家画道()
起初虞墨的神像是一位身穿青衫,面容儒雅的书生。随着时间的变迁,沧海桑田,历经战乱,饥荒,神庙毁了又建立,建立了又毁灭。
虞墨的神像在累次变迁中,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的形象再也不是那位身穿青衫,面容儒雅的青年。
而是一个身穿荷叶,头顶水藻,身上有部分鱼类特征,并且终日全身水淋淋的,好似刚才河里捞出来一般,面容有些丑陋的壮汉。
虞墨也从沉睡中醒来。
不过虞墨对面容的变化好似毫无所觉。仿佛他本来就是如此模样,丝毫没有身形丑陋怪异,而自惭形愧。更没有用法力恢复以前的容貌。
真是让人诧异不已。
不过这也说明,神道的确是依附人道,神灵固然是朝廷敕封,道门敕封,保留生前一部分意识。但是日久必定被众生意愿所同化。
虞墨的名字和真实的外貌,现在已经少有人记得,就算是乡野中年龄最大的老者,也只是隐隐记得一点传说。
称呼他为鱼墨,认为他是墨鱼成道,所以他的神像之上也长有鱼鳃,背鳍。
如果真的要了解虞墨的生平。
也许只有在知北县的县志,或者是在神庙外面的碑文才有那么一鳞半爪的记载。
不过乡人也不关心这个,更多人习惯的称呼他为河神老爷,或者是水神。每当土地干旱之时,就会自发的去河神庙敲锣打鼓,敬献祭品,祈求降雨。
数次灵验之后,庙宇香火越发的旺盛。
身穿金甲,头戴金色头盔,手持金鞭,就连全身皮肤都是金色,看起来好似一尊金人的门神率领部众从黄巾力士的右翼凿入。
门神率领的部众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出奇的精锐。门神手里的金鞭落下,好几个黄巾力士的头颅仿佛西瓜一样从中央破碎炸裂,雄伟的身体好似破麻袋一样重重的摔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其他身穿铠甲,一身军伍打扮的徒众虽然没有门神的神勇,但也钢鞭,长矛从不落空。
噗!
噗!
噗!
一个个黄巾力士好似成熟,被割倒的麦子,瞬间倒伏在道路的两旁。
门神这只小队,也不和周围的黄巾力士做过多的纠缠,而好似一把尖刀,直插黄巾力士的中宫心脏。
门神在大乾信仰中十分普遍,传说大乾太宗在位时,有泾河龙王矫旨不遵,擅改行云布雨的时辰,还有下雨的点数,太宗大怒,命令言官魏征,梦中斩之。
泾河龙王心中不服,化作鬼龙,数次骚扰宫禁,深夜喊冤,扰人王休息。
太宗两员大将,武圣修为的秦叔宝和尉迟敬德,深夜站立护卫在宫门之外。那鬼龙见两人头顶气血好似狼烟升腾,凝而不散,风吹不动。
全身气血在血管内更是如同大江大河一般奔腾,发出轰隆之音,隔着数里都能耳闻。
泾河龙王知道二人是武道圣者,能够担山逐日,铸山煮海,再也不敢放肆,当日皇宫竟然风平浪静,没有一丝异动。
太宗翌日心情大悦,又恐二人操劳过度。特请百圣山,有着画圣美誉的画家传人吴道子根据两人的形态神情,挥毫泼墨,绘制了两幅巨型人物画像。
当时吴道子的画技已经达到极致巅峰,技近乎道,下笔如有神,画成鬼神惊。再进一步,就能以画入道。
这里的道,可不是现在的道家,也不是后世的道教,而是真正的天地之道。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体悟出某种法则之力。
成为天不荒地不老,他不陨,接近不朽的存在。
为什么说只是接近不朽呢?因为在这方世界,或者他方世界,哪怕是在司徒刑穿越以前的现代时空。
天地都是有寿命的,只是动则几百万年,几千万年,甚至是几百亿年,虽然寿命悠久,但是终究有数。
有数就有尽头!
天地都有尽头,何况人乎?
后人不明白天地有数之理,以不朽称之。也称呼百圣,天仙境等大能为不朽。此乃,谬赞!
不过从这段轶事中也能看出,大乾太宗年间人道的鼎盛。就连无限接近大道,以画入圣的吴道子都被太宗一旨宣之,驱之如走狗。
当今宗门尾大不掉,对朝廷畏惧之心大减。
别说吴道子那等画圣一般的人物,就是地仙境的祖师,都可能听调不听宣。
这是人道的没落,也是朝廷威严的衰败,更是气数使然。
大乾立国三百载,固然有盘帝圣君临朝,气运更是如同油烹一般,最是兴盛。但是盛极则衰,是天道使然。
大乾国祚不久,天下宗门乱象已显。
据传闻,当日吴道子所画,惟妙惟肖,好似真人一般。
两位将军站在各自的画像之前,众人竟然一时难分真假,这让太宗还有满朝重臣,都瞠目结舌。对画圣吴道子的画技更是大加赞赏。
但是画圣吴道子,这幅画在大殿之上并没有彻底完成,因为他心中犹豫,迟迟不敢为武士像点睛。
有过绘画经验的人都知道,不论是鸟兽,还是人物,线条勾勒,形态仪表都相对简单,最难的就是那点睛之笔。
也是最考验画家笔力的。
一幅画像有没有精气神,灵动不灵动,关键就在于点睛的一笔。
点的好,画像上的人物,好似活过来一般,活灵活现。
点的不好,画像上的人神情呆滞死板,充满匠气,没有独特的韵味。
就算画技再精湛,也只能算是一名画匠,而不是画家!
吴道子的画技已经近乎于道,自然不会出现笔力不足。
但是吴道子手里捉着毛笔,看着眼睛空洞的武士像,想要重重的一点。
但是他感觉自己总是把握不住那一丝神髓,眼睛中不时闪过犹豫之色。
吴道子在画像前驻足近半个时辰,始终没有落笔,最后更是在众人诧异的神色中,扔掉手中毛笔,幽幽长叹。
吴道子离开皇宫后,吃在军营,住在军营,和两位将军寸步不移。细心观察,用心揣摩,眼睛越发的坚定。
三日后,吴道子眼睛中没有任何犹豫,只剩下坚定。他的手很稳,笔锋没有任何犹豫的落下。
两个武将图空洞的眼睛中,瞬间多了一点漆墨。
威严,凶悍,杀气腾腾,仿佛是两个刚刚经历战阵百十场,全身染血不言归的将领,以及还有一丝隐藏的慈悲沧桑。
“活了!”
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错觉,在吴道子笔锋落下的瞬间,两尊武士像的眼睛竟然诡异的眨动几下。
等众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之后,再看。
众人诡异的发现,武士图上竟然空无一物。那两尊让人胆寒,以秦叔宝,尉迟敬德为素材,全身凶煞之气萦绕仿佛活物的武士竟然不翼而飞。
更加诡异的是,他们再次出现,竟然是在皇宫大门之上,活灵活现,全身上下煞气萦绕,仿佛是两尊门神,一左一右的守护着皇宫。
而自从有了这两尊门神,皇宫再也没有发生邪魅之事。
神画!
吴道子的这两幅武将图,竟然机缘巧合突破了灵画的界限,成为了更高一级的神画。
太宗听闻,龙颜大悦,御笔亲书画圣二字赠与吴道子。
并敕封秦叔宝和尉迟敬德二人为门神,死后公祭。而民间百姓得知之后,多请民间画师临摹。悬挂在府宅门楣之下。
虽然没有画圣吴道子的韵味,但是也能够震慑宵小之辈,镇宅护院。
久而久之,门神的信仰遍布大乾南北,分身无数,信仰区域分布之广,非一般神灵能及。
吴道子也因为这次经历,触摸到画道精髓,闭关数月后,站在云霞山之上,一画开天地,破碎虚空,建立画界。
只要是灵画,都能进入。
而知北县的这尊门神,来历更是神奇。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但是肯定是太宗朝之后,知北县还不是一座县城,只有几十户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靠着几亩薄田糊口度日。
在知北旁边的黑山上有着很多鬼魅妖物,其中最凶残的就是黑山君。
黑山君不仅时常下山骚扰百姓,袭击牲畜,还让本就不大的小村为他提供血食,稍有不从,就大肆破坏。
生民无不恐惧,心中期盼有神灵救赎。
也不知是哪一天,有一个外乡来的跛足乞丐路过知北。在村中休息一晚。正好遇到黑山君下山逞威,欺压凌辱百姓。
看到民众的愁苦,还有黑山君的霸道凶残,他心中暗暗发誓要为知北百姓做点什么。
当天夜里,这个乞丐一夜未睡,用烧火剩下的木炭,在木板上认真的描绘着。等天亮之时,他将全村老少都喊道自己借宿的房间。
告诉他们,这是门神,专门保护百姓不被妖邪所欺辱。
只要众志成城,为门神老爷塑造金身,恭请他降下法身,定然能够金鞭打妖孽,铜甲护苍生,让百姓不被黑山君欺辱。
因担心不能取信于众,乞丐又讲了几个或真或假门神显灵救助苍生的故事。他这些年行乞,走南闯北,口才也是不错,不少人都被他说动,眼睛里有了跃跃欲试的神色。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后手尽出()
百姓被黑山君欺辱日久,虽然对乞丐的故事还有几分怀疑,但是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哪里还顾得那么多。
而且这个乞丐见多识广,故事典故信手拈来,封闭的乡人哪里有这样的见识,心中竟然有着佩服。
乡民自发行动起来,男女老幼取黄土为胚,按照乞丐用木炭画的武士,一点点的揉捏。
经过三天的辛勤,他们竟然真的捏造出了一尊手持金鞭,全身甲胄,威武不凡,和秦叔宝有着七八分神似的门神泥塑。
乡人眼中无不流露出激动,振奋,还有希望的神色。
希望门神老爷真的能够如同故事中所说那么的神奇,护佑这一方土地平安。
说来也巧,第四日黑山君又从山岗下来。黑云再次笼罩知北,所有的乡民都紧闭门户,躲在房屋内瑟瑟发抖。
就连童稚的孩提也都止住哭声,生恐招惹来灾祸。
内心祈祷,希望门神老爷能够保佑他们不被妖邪所伤。
就在众人内心有些绝望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一员武将怒喝的声音。
到了晚上午夜时分,各种声音才彻底消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众人一夜也没有听到黑山君的咆哮声。
等天放大亮,村民们壮着胆子,走到神像前方,一个个都面色大变,五味陈杂,有的更是瞬间眼睛大睁,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更有人一脸的兴奋,两掌相击,嘴角上扬,流露出振奋人心的笑容。
只见一头白额吊睛大虎身体僵硬的趴在那里,头顶有一道鞭痕,脑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