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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刑的眼睛落在书本上,但是脑袋却在想别的事情。因为亲身编写家规家法,让他对法家的理解上又进了一步。
法与时转则治,治与世宜则有功。
随着体悟的加深,司徒刑眼神幽幽,斩仙飞刀颤动鸣叫,一丝丝法理凝聚,虚空中有看不见的锁链在交织。
两日后,一块一丈高,用上好石材雕刻,重若千钧的石碑,被几个武士抬入司徒府,最终按照司徒刑的意思,被放在正厅之外,最显眼的位置。
石碑上的文字,是完全拓印自司徒刑亲笔所书的《司徒家范》,一笔一划,以丹漆描红,好似金钩银划,说不出的气度森严。
为了防止石碑被风吹雨淋而褪色,在石碑的外面更是计划要修建一座凉亭。
随着碑文落地,整个司徒府都仿佛摇晃了一下,一条条代表秩序的锁链从碑文中射出,结成网状,将整个宅院罩住。
不论是掌管外宅的金万三,带领武士的杨寿,还是其他奴仆,不由的都感觉心中一重,仿佛是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约束他们。
司徒刑站在大厅门口,望着空中的法网,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窃喜。
法网初成,他对法家的理解更进一步,只要获进士业位,定然能够突破一级法徒,成为二级法士。
金万三逢人便笑,更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所以在司徒府中人缘非常不错,也有不少嫡系。司徒刑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司徒府虽然初立,但是也有几十口人丁。
在司徒刑看来,下人拉帮结派只是迟早,也是必然之事。只要金万三负起管家的责任,不欺下媚上,他不打算追究。
金万三也是玲珑之人,知道司徒刑重视家规家法,担心下人不识字,金万三亲力亲为,为大家朗读讲解三日,确保每一人都听懂理解之后,这才停下。
对于这一点,司徒刑感到非常的满意。
杨寿冷面,不善于表达,也没有金万三的油滑,但是他和士卒们食同锅,睡同寝。
很快就获得了武士们的效忠。
也是在司徒府中,唯一能够和金万三抗衡的势力。
司徒刑将赋予了杨寿监督的权利,只要有族人下人违反家规,就会被缉拿惩戒。
金万三和杨寿两人,同时为司徒刑服务,但是又互相钳制,不会做大,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这也是司徒刑刻意为之。
“第一条立祠堂一所,以奉先世神主,出入必告。正至朔望必参,俗节必荐时物。四时祭祀,其仪式并遵《文公家礼》。然各用仲月望日行事,事毕更行会拜之礼。
第二条时祭之外,不得妄祀徼福。凡遇忌辰,孝子当用素衣致祭。不作佛事,象钱寓马亦并绝之。是日不得饮酒、食肉、听乐,夜则出宿于外。
第三条祠堂所以报本,宗子严洒扫扃钥之事,所有祭器服不许他用。祭器服,如深衣、席褥、盘盏、碗碟、椅桌、盥盆之类。
第四条祭祀务在孝敬,以尽报本之诚。其或行礼不恭,离席自便,与夫跛倚、欠伸、哕噫、嚏咳,一切失容之事,督过议罚。督过不言,众则罚之。
第五条拨常稔之田一百五十亩,世远逐增,别蓄其租,专充祭祀之费。其田券印“义门司徒氏祭田”六字,字号步亩亦当勒石祠堂之左,俾子孙永远保守。有言质鬻者以不孝论。
第六条子孙入祠堂者,当正衣冠,即如祖考在上,不得嬉笑、对语、疾步。晨昏皆当致恭而退。”
。。。
法都是好法,但是能不能真正的被落实,监督执行是关键。
俗话说经是好经,被和尚念歪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呢?在司徒刑看来,还是监督不到位。
因为监督不严,执行不力而胎死腹中的事情并不少见。
比如说王安石的《青苗法》,本来是有益于民生的,结果被下级官员层层剥削,横征暴财,反而造成百姓民生艰难。
因正因为此最后更是不得不废除,王安石也因此被贬斥。
司徒刑正是借鉴此事,才将监督之责赋予杨寿。
杨寿是兵家子弟,恪守原则,在执行方面,的确是最佳人选。
有几个偷盗主家财物的家奴,被杨寿抓住,不顾其他人的求情,按照家规打了二十大板,并且将他放逐。
树立了家法的威严,刹住了一些歪风陋习,司徒府门风为之一靖。
司徒刑感受一种秩序之力正在府宅上空成型,在强大的,代表国家威严的法网之下,慢慢的出现一张面积小上很多,却能互相补充的副网。
而他作为家法的制定者,以及执行者,更是具备了某种特权,只要他想要,随时可以调动此股秩序之力。
长着翅膀的斩仙飞刀,雪白的刀身上,仿佛烙印一般,被铭刻了很多细小的法文。
司徒刑能够感觉到斩仙飞刀传来的喜悦,因为法则的淬炼,飞刀变得更加的坚固锋利。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随着司徒府的壮大,家法的深入人心,他可以借用的秩序之力,会更加的强大。
这就是法家的优势所在,最接近规则之力。借用规则之力对敌,哪怕只是一介白身,只要体悟出法家种子,就能借助法则之力。
只要法则之力够强大,完全可以做到越级杀敌。
而且真正有成就的,都是参与变法或者是制定法律的,比如说中古法家巨头商鞅,亲自主持了秦国的变法,虽然最后作法自毙,但是人亡法存,并且凭借此法死后封神,成为神界一方巨头,享受万载。
“仅仅是制定家规,就让我获益如此之多。如果我有机会参与国家大法的制定和修改,岂不是能够成为法家巨头,享国祚气运。怪不得法家弟子必须出仕,只有辅佐人主,才有这样的机缘。”
第96章 惩奴()
司徒刑静静的感受着,想到这里,司徒刑对科举之事更加的上心,毕竟在大乾,想要做官,除了推举之外,就是在科举中取的好的名次,获得举人业位,从而获得大乾龙气垂青,正式成为大乾官僚体制中的一员。
大乾的律令之力,在司徒刑看来,就像是后世的网络程序,而法家弟子就是程序维护的管理员。
随着在大乾龙气垂青,地位的提高,管理员手里的权限也会随之提升。
但是程序的最终权限,永远掌握在程序的制定者还有帝国的主宰手中。
司徒刑现在还是秀才业位,属于大乾官僚体系中最低级的存在,借用法网的能量有限,想要获得法网更高的权限,通过科举,获得业位,最终入朝为官。
按照司徒刑的预计,成为大乾王朝正式官员之后,他的法家等级也会从一级法徒升为二级法士。
“司徒老爷,我不服!”
司徒刑正在看书,时不时的用毛笔在书本上写上自己的见解,注释。
外面陡然传来争吵声,司徒刑放下书稿,有些诧异的走到大厅。
只见杨寿面色漆黑的站在大厅当中,一个年岁尚轻,但是面有油滑之色的奴仆跪倒在地上,正在大声的喊冤。
不少奴仆围在大厅周围,或者同情,或者愤恨,虽然没敢进入大厅,但是眼睛的余光一直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司徒刑脸上没有悲喜,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是一座大山,压在众人的心中。就连正在喊冤的奴仆,脸色也不由的一滞。语气和表情都收敛不少。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如此吵闹?”
司徒刑看也没看那个奴仆,看着杨寿,淡淡的问道。
“回禀家主,这个奴仆偷窃主家财物,被现场抓住,人赃并获,按照家法规定,理应杖刑二十,驱逐出府。”
杨寿见司徒刑面色阴沉,有几分不渝之色,急忙拱手回道。
家规制定,规矩之力笼罩府宅。司徒刑对法家体悟加深,威严日重,别说普通的仆役,就连他有时候面对司徒刑的时候,心里都有惴惴之感。
“人赃俱获,按照家规,理应如此。汝可有话说?”
司徒刑面沉如水的看着跪倒在地的奴仆。
毛小六看着司徒刑冰冷的眼神,不由的咽了几口唾沫,才压下心中的恐惧,这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禀司徒老爷,我是偷窃了主家财物,但是只偷了一枚铜币,而且也是第一次行窃,罪不至此,请老爷开恩。”
“就是,只不过是一个铜币,杨将军实在是太较真了。”
“就是,一个铜币,怎么能算是偷窃呢?”
“一个铜钱,判处杖刑二十,驱逐出府,实在是太严厉了。”
“真是让人心寒。。。”
外面的家丁看着跪倒在地的毛小六,陡然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偷摸小声议论道。
杨寿听着外面的议论声,脸色不由变得更加难看,毛小六也听到了外面的议论声,眼里闪过一丝庆幸,心中畏惧之情大减。
“不过是一枚铜钱,就要判处二十杖刑,驱逐出府,实在是太严苛了。”
“真是如此么?”
司徒刑端坐在上首,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议论声。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外面的奴仆见家主没有反对,胆子愈发的大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就连厅堂内的杨寿等人也能耳闻。
“是的,老爷!”
毛小六得到同僚声援,又见司徒刑脸上没有厌恶反感的神色,壮着胆子说道。
“真是大胆!府宅中还有无规矩,是谁给尔等这么大的胆子?”
司徒刑面色陡然变得阴冷,音调虽然不高,但是却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毛小六只感觉心脏被人狠狠的攥了一把,再也不敢如刚才一般放肆,就连外面的奴仆也是心中惴惴:
“一日一钱,千日千钱,水滴石穿,绳锯木断。“
“小恶不罚,必出大祸!”
“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
见众人声音一静,司徒刑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在众人的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有一种说不出威严。
“水滴石穿,绳锯木断。”
随着司徒刑话音落地,众人的心中十分自然的出现了一副画面,一根根石笋倒挂在洞窟上方,石笋的尖部,有一滴水慢慢的滴落。在水滴下方,是一个坚硬,仿若铁石的磐石,柔软的水滴落在磐石之上,瞬间飞溅四射。
日久天长,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月,坚硬的石头,被柔软的水滴磨平,洞穿,石头平面上出现成一个深邃,不知所长的黑洞。
“呼!”
众人有些心惊的看着眼前的画面,谁能够想到,最柔软的水滴,竟然能够洞穿最坚硬的磐石。
呼!
真是可怕!
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
“这个毛小六,被打的还真不冤枉。”
想到这里,众人对毛小六的同情之心尽去。
毛小六也想到了那一幕,被吓得面色苍白,两只眼睛发直,司徒刑仿佛是一座高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一心的鬼蜮伎俩,在司徒刑威严之下,竟然都不敢使出。更不敢为自己进行狡辩。
“你还有什么话说。”
司徒刑看也不看,继续冷声问道。
“奴才无话可说!”
毛小六面上带着虚汗,欲要张嘴辩驳,但是又发现无话可说,最后只能低头认罪。
“既然无话可说,触发了家法,就要受罚。杨寿,你今日亲自行刑。”
随着毛小六认罪,外面刚才为毛小六求情的奴仆,脸上都露出不好意思,悔悟的神色。司徒刑低声吩咐道。
“诺!”
杨寿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低头答应道。
武士早就摩拳擦掌,准备好。司徒刑刚吩咐完,两个武士就上前将毛小六按到在地上,杨寿手持刑杖,在众人注视之下,对着毛小六的臀部狠狠的打了下去。
随着刑杖落下,毛小六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前面他还能紧咬牙关死死的忍住,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声嘶嚎起来。
杨寿不会因为他痛苦嘶嚎就手软,浑圆的木棍重重的落下,没有几下他的后背就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有几个胆小的奴仆都转过头,再也不敢再看一眼。
围观的奴仆眼中或者是流露出不忍,不安,愤恨,或者害怕的神色,但是不论是丫鬟还是小厮,心中对家规家法都有了足够的敬畏,轻易不敢碰触。
司徒刑静静的端坐在主位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以酷刑震慑人心,这也是司徒刑最想看到的。
一丝丝秩序之力在虚空中交织,更加的稳固牢靠。
第97章 族祠()
二十刑杖很快就被打完,毛小六的后背青肿,还时不时有鲜血渗出,说不出的可怖。
四周奴仆无不心中惊惧,再无人敢以身试法
司徒刑看了一眼,不由暗暗的点头。
轻罪重罚,威慑人心。
杨寿行刑很有分寸,毛小六的伤势看着可怕,但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筋骨,只要静养几日,等伤口结痂就能正常行动。
毛小六被几个奴仆从板凳上搀扶起来,强忍着疼痛站起身形。
向司徒刑行礼,谢过主家恩典,又向杨寿行礼,谢过手下留情之恩。
看的司徒刑不由暗暗的点头,这个毛小六也不是一无是处。
如果杨寿心胸狭小,歹毒心狠,二十刑杖足可以打断他的脊椎,或者是用暗劲震伤他的内脏,让他最后吐血而死。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所以很多犯人都会花重金买通衙役,只求他们行刑的时候手下留情。
见司徒刑和杨寿微微点头之后,毛小六这才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和他素来交好的几人,看着他萧索蹒跚的背影,还有面无表情,威严日重的司徒刑,想要为他求情。但是嘴巴开合几下,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化作无奈的一声叹息。
“今日之事,引以为戒。国法高悬,家法无情。”
杨寿面色冷峻的看着四周的奴仆,声音冷冽,目光所视,不论奴仆还是丫鬟都下意识的低头,竟然无人敢和他对视。
“诺!”
“诺!”
“诺!”
有了毛小六这个前车之鉴,奴仆们心中哪里还敢抱有侥幸的念头。在杨寿的眼睛逼视,都低下头大声回道。
金万三看着一身粗布,背后带伤,神态拘谨的毛小六,无奈的叹息一声。
“金爷,让您失望了。”
毛小六强忍着背后的疼痛,脸色尴尬,有些讪讪的说道。
“按照府里的规矩,被辞退遣散的都有五两银子安家费。”
金万三从怀里掏出一封银子,交给毛小六,语重心长的说道。
“如果你不想再当下人,做那伺候人的营生,可以用这些银钱做点小买卖。攥上几年,再讨一房媳妇,小日子也会过的和美。”
“金爷。。。”
毛小六脸色发红,手里拿着银子,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拿着吧,这是老爷仁义,不愿意看你们流落街头。”
金万三伸手对着主厅方向作揖,感慨的说道。
“这样仁义厚道的主家真不多见。”
“金爷,小的以前是被鬼迷了心窍,才能做出那样混账的事情。我真的知道错了,您能不能替小的在老爷那求求情。”
毛小六盯着手里的银子,脸上流露出悔恨的神色,看着金万三眼睛里流露出希冀的神色,小声哀求道。
“家法难违。”
金万三看着可怜巴巴的毛小六,心中多少有些不落忍。
但是想到耸立在院内铁画银钩描着朱漆,法度森严的石碑,家法铮铮,岂容违背。
心中的一点不忍瞬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小六,不是金爷不帮你,而是家法无情啊。”
毛小六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的一点念想尽去,只剩下一脸的苦涩。嘴巴张合,但却是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看着寂寥的毛小六,金万三无奈的叹息一声,喃喃的说道。
毛小六顺便如同被雷击一般,身体陡然发僵。
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司徒府的角门慢慢的打开一条缝隙,毛小六背着一个粗布包袱,一瘸一拐的走出司徒府,几个和他相熟的家丁站在角门处向他挥手,祝他一路顺风。
等毛小六走了一段距离,再回过头,打开的角门早已经关上,丫鬟仆役也没了踪影。
毛小六内心不由的抽搐一下,顿时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被就萧索的背影变得更加的孤单。
看着紧闭的朱漆大门,还有高悬在门楣之上的司徒字样,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做出盗窃主家财物的事情。
“但愿老爷早日高中,光大门楣。”
虽然知道,司徒刑肯定看不到,就算看到也不会在乎。
但是,毛小六还是跪在大门前叩了几个头。内心默默的向漫天神灵祈祷。
司徒刑虽然惩罚了他,但是不仅给他纹银谋生,更让他明白了做人的道理。
所以他的心中对司徒刑不仅没有怨恨,反而有着浓浓的感激。
从大门缝隙中,看着毛小六萧索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和他同时来的杂役,都是一脸的唏嘘。
但是却没有一个对他的遭遇表示不满。
就连平时和他私交莫逆的,也不认为司徒刑和杨寿的处置有什么问题。
“水滴石穿,绳锯木断。”
“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
这两句话被众人刻在石碑之上,防微杜渐的理念更是被他们记在心里。
没有人再胆敢以身试法。府邸内的风气也为之一正。
司徒刑静静的坐在大厅之中,奴仆们小心谨慎的围绕在四周,他能感觉到众人心中对家法的畏惧。但是,他并不认为着有什么不好。
法家,本来就是刑名之术,严刑峻法威慑人心。
对家规国法保持敬畏之心,在司徒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