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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在进行春闱!”
“几位大人认为谁能成为本次的钦点状元?”
一个脸庞有几分枯瘦的官员,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个谁能预料?”
“最后钦点可是陛下!”
“只是不知那位幸运儿,获得状元业位,进入翰林院,以后定然顺风顺水,苦熬几年,定然能够披红挂紫。”
“哪像我等当年,在京中补缺,就算有缺,也大多都是苦寒之地。”
“谁说不是,当年我被发配到刑部,做一个不入流的提辖。”
“苦熬数载,才去了户部!”
“你那已经不错。”
“当年我被发配到苦寒之地做县令,苦熬三年做了知府,又三年做了巡按。”
“九年时光都在那苦寒之地蹉跎,如果不是前几年的政绩入了人王的法眼,恐怕现在还在那受苦!”
“谁说不是。”
“状元三甲按照朝廷惯例,都十分优渥。”
“只是不知今年是哪位幸运儿,折的桂枝!”
“是啊!”
“想想就是艳羡,如果当年我等考了前三甲,现在恐怕早就披红挂紫了,哪能蹉跎这么多年!”
“谁说不是!”
想到今年的三甲,几人眼中都流露出艳羡之色。
就在几位大人闲聊之时,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捧着一个行文走了进来。
“李公公!”
“可是陛下召见?”
几位正在聊天的大臣,见到乾帝盘身旁的红人李德福都不敢端着架子,急忙起身,笑着相迎道。
“陛下没有召见!”
“不过去吩咐老奴让诸位大人看一份策论!”
李德福很享受几位大人的恭敬,脸上挤出一丝有些僵硬的笑容。朗声说道。
“这是?”
“策论!”
几位大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睛中看到了一丝迷茫,但是他们不敢迟疑,恭敬的接过之后,快速浏览了起来。
“推恩令!”
“削藩!”
“好大的手笔!”
“好狠的心思!”
“这个策论实在是狠毒,比文景两朝的晃错有过之而不及。”
一个大人快速的浏览之后,有些震惊的说道。
“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此篇策论有理有据,而且还有具体的章程!”
“如果按照此法执行,不出数十年,天下将无藩王!”
看着好似龙蛇一般的行文,每一个大人的心中都升起一丝恐惧。他们心中更是升起一丝惴惴,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因为这个策论的笔迹实在是陌生,就算他们穷极脑海中的记忆,也没有办法确定此人的身份。
难道不是朝中诸公所写?
那又是谁?
太狠辣了!
难道陛下最新召见的终南隐士?
终南是一座山名,传说是上古神王所居住的地方,故而很多隐士都在此结庐隐居。
但是在朝中列位看来,这些人纯粹是投机之辈。
最主要的原因是,终南山离神都最近。看似出世,实则想要入世。
太祖在位之时,曾经从终南山请出商山四皓。也正因为商山四皓的建议,太祖才没有废除太子,另立新君。
自从商山四皓出仕之后,终南山隐居之人日益激增。但这些人无不是想要通过终南捷径出仕为官之人。
看似无争,实则大争。
和姜太公直钩钓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乾帝盘登基之初,也曾招揽几人,但是很快就发现,他们不过是沽名钓誉,酒囊饭袋之辈,也就慢慢没了这方面的心思。
难道,陛下近日又从终南山中请出了一位皓首隐士?
几人对视,交换了一下眼神,有些心忧的想到。
第三百六十八章 推恩加惠()
♂!
几人对视,交换了一下眼神,有些心忧的想到。
如果是那样,真是麻烦了!
终南隐士虽然也是儒家一支,但是和正统儒家有着很大的区别,他们更加信奉黄老之学。
一直被正统儒家所不齿。
终南隐士的理念和正统儒家也有着很大的区别,而且他们想要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攫取利益,势必要和正统儒家发生矛盾,这是难以调和的矛盾。
故而,在列位大人看来,终南隐士天生就是他们的竞争对手,是他们的敌人。
而且看此人的文章!
外表仁义,实则狠辣!
必定是一个难缠之辈。
难道朝中又要出一个陶弘景?
如果是这样,那么朝中的诸位大人可要头疼了。
中书省的几位大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惊色,还有一丝淡淡的不安。
如果真是如同推测那样,朝中局势会变得越发的叵测。
“几位大人怎么再发呆?”
“陛下还等着老奴回话呢?”
见几位大人在发呆,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满脸堆笑上前一步,声音幽幽的说道。
几位正在发呆的大人这才回过神来,顺着策论看到最后。
司徒刑!
当看到行文的落款,几位大人的眼睛中都流露出难以置信,还有苦笑之色。
那几个字虽然有些潦草,而且字体看起来是前所未见,但是司徒刑这三个字他们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
司徒刑!
他们想到了数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写出这策论的
他们虽然人在神都,但是对北郡的事情也多少有些耳闻。而且也没有少谈论。
在他们的印象中,能够写出如此雄文的,必定是白发皓首,智慧卓绝之辈,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篇老道毒辣堪称教科书的策论,竟然出自弱冠少年之手。
妖孽!
真是妖孽!
只有妖孽才能形容司徒刑。
“几位大人,陛下还在等着回话呢!”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虽然理解几位大人的震撼,但还是轻轻的咳嗽一声,笑着说道。
“莫要让陛下等的着急。”
“好!”
“好!”
“好!”
几位大人眼睛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可以预见,推恩令的发布,必定会让藩王的气运大损。他们往常年份,也没有少吃藩王的冰炭孝敬,心中难免有些别的想法。
但是,当他们看到最下首那三个赤红色,浑圆的圆圈时,这些念头顿时被抛到脑后。
那是乾帝盘的决心,何尝不是对他们的警告。
警告他们不要因为一己之私,误了朝廷大计,否则乾帝盘不介意举起手中的屠刀。
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畏惧之色。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似笑非笑的看着几人,眼睛深处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寒。
“让公公等候多时了!”
“我等这就用印!”
身穿官袍的几位大人不敢推脱,脸上升起一丝苦笑,从印盒之中取出宝印,沾满朱砂印泥之后,轻轻的盖在圣旨之上。
看着中枢盖印!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眼睛里的冷色这才尽去,并且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皇帝的宝印!
中书省的大印!
还有人王乾帝盘的御笔!
只要再交给门下省,就可以下放到各个州郡。
在众人看不见的空间,赤红的龙气陡然发出兴奋的长吟,周身气势陡然大涨。
与之相对,藩王宗亲的气运顿时大跌。
数十个龙气陡然变得萎靡,本来有蛟龙之资的藩王,竟然好似被人击了脊梁,瞬间变得萎靡不堪。
赤色的气运也是退成了黄色。
显然是失去了“天下争龙”的资格。
“这是!”
“怎么可能?”
“天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气运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一个个藩王面色陡然变得阴沉,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惊惧以及难以置信之色。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巨变,竟然让他们的气运在一夜之间如此的溃散。
难道乾帝盘真的要削藩?
他就不怕天下皆反么?
其中几个武将出身的藩王,面色顿时变得阴郁。
别说他们心中狐疑,就连宗门中那些活了数百年的老怪也是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乾帝盘难道有什么新的圣旨?
要知道龙气先行,圣旨未到,气运会提前消长。
能够让天下藩王一夜之间气运大跌的,只有乾帝盘一人。
北郡
“怎么回事?”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孤王的气运怎么会大损?”
一身蛟龙袍的成郡王坐在大厅之中,面色阴沉如水。在他的对面站着一位青衣道人,脸色苍白,一脸的难以置信。
“殿下!”
“老道已经启动神都的内线!”
“但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
成郡王衰败的气运比以前越发的衰败,一丝丝气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流矢,虬龙看起来异常的萎靡,好似被打断筋骨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恐怕用不了十几年,成郡王就会丧失王位,成为伯。
太可怕了!
胆最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到现在,他们还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
“能够让孤王气运如此大跌的,必定是内廷。”
“启动大内的眼线,定然要知道缘故!”
端坐在大厅之上,龙盘虎踞的成郡王思索了一会,最后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
青衣老道有些犹豫,眼睛中也流露出权衡思索之色。过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说道:
“殿下!”
“我等能够在大内安插眼线实属不易,一旦启用,恐怕很难再为殿下效力了。”
成郡王自然明白老道的意思,皇宫大内那可是天子居所,擅自安插眼线,已经是大大的犯了忌讳。
而且大内的力量非常强大,启用一次,那个眼线就会暴露被清除。
“现在已经是危机时刻了!”
“如果不知道消息,我们就是瞎子聋子,等圣旨到达,我等就算有心反抗,也是来不及。”
成郡王思索再三最后还是毅然说道。
“诺!”
青衣老道也知道成郡王说的有理,不在坚持,起身告退,通过特殊的手段去联络潜伏在皇宫大内中的眼线。
过了半晌,青衣老道再次踏入大殿,不过他的脸色却异常的难看,在他的手头是一份行文。应该是仓促而成,显得有几分潦草,但是还能够分辨。
“王爷,大事不好了!”
“陛下要削藩了!”
“削藩!”
端坐在上首的成郡王豁然站起身形,眼睛不停的收缩,脸上更是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怎么可能?”
“陛下难道不怕在出现文景之祸么?”
大乾文帝和景帝也曾经重用晃错,主张削藩,但是却激起了藩王和中央之间的矛盾,导致藩王造反。
文帝和景帝为了安抚天下,不得不停止削藩之策,并且斩杀了晃错。
晃错死后,再无大臣敢提削藩之事。
乾帝盘文治武功远超文帝景帝,中央的力量也是大增,更有镇魔大军等精锐,但是天下藩王不知凡几,手里握着的私军更是不下数百万。
乾帝盘贸然削藩,就不怕一石惊起千重浪,让天下皆反么?
故而成郡王才会豁然起身,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会的!”
“不可能啊!”
“父皇虽然老迈,但是不至于如此的鲁莽。”
“父皇他怎么可能削藩?”
“这个情报定然不准确!”
“连本王都能看出削藩的害处,父皇怎么可能不知道。”
冷静下来的成郡王脸上的神色慢慢变得松弛,眼睛中的惊色尽去,一脸笃定自信的说道。
“殿下,陛下的确要削藩了!”
“不过和文景两朝有着很大的区别。”
“按照内线传来的消息,乾帝盘采纳了司徒刑的策论,对天下藩王进行推恩!”
青衣道士苦笑一声,自己刚看到情报之时,何尝不是和成郡王一个反应。
有文景两朝的前车之鉴,只要乾帝盘不是疯子,就不敢削藩。
毕竟大的藩王有几百个城池,小的藩王也有几十个城池,一个藩王,几个藩王都不足以和朝廷对抗。
但如果是几十个,上百个藩王呢?
就算朝廷有百万大军,也不得不和他们妥协。
文景二朝痛斩晃错,就是最好的例子。
乾帝盘不是昏庸之主,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智之举。
但是,当他看完推恩令的内容后,心中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是狠辣!
心中对提出此法的司徒刑,也多是忌惮。
毒生!
此人好似隐藏在草丛里的毒蛇一般,外表看似鲜艳异常,实则致命。
“古者诸侯不过百里,强弱之形易制。今诸侯或连城数十,地方千里,缓则骄奢易为**,急则阻其强而合从以逆京师。今以法割削之,则逆节萌起,前日晁错是也。今诸侯子弟或十数,而适嗣代立,余虽骨肉,无尺寸之地封,则仁孝之道不宣。愿陛下令诸侯推恩分子弟,以地侯之。彼人人喜得所愿,上以德施,实分其国,不削而稍弱矣。”
“观于上古,然后加惠,使诸侯得推恩分子弟国邑。”
成郡王一字一顿的看着手抄,他的眼睛越来越凝重,到最后面色都变得赤红,手背上更是青筋浮起。
第三百六十九章 养寇自重()
“这哪里是推恩加惠!”
“这是要绝了我的根基!”
“好一个司徒刑!”
“真是毒生!”
“孤王只恨,当日没有将你击毙在掌下!”
成郡王一脸愤怒后悔的坐在那里,手掌重重的拍落,上好木材制成的椅子已经被他的手掌捏碎,露出红润的木头断面,但就是他心中的愤怒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有越来越烈的趋势。
青衣老道并没有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他能够理解成郡王心中的愤怒。
司徒刑的这个策论实在是太歹毒了!
这是打在成郡王的七寸之上,不由的他不怒,不惊。
“故意的!”
“司徒刑定然是故意的!”
“他这是在报复本王,定然是如此。”
成郡王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眼睛中射出摄人的凶光,喘着粗气,在花厅内不停的踱步,希望能想出应对之策。
但是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没有一丝好的办法。
司徒刑的推恩令是阳谋,堂堂正正,除了抗旨造反,根本没有破解之法。
灵州
一身重型铠甲的勇武伯王柏端端坐在大厅之中,他的身体异常的魁梧,好似山一般,身上的气血沸腾,化作一丝丝赤色。
不过最奇特的还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碧绿色,好似宝石,更仿佛是一个绿色的深潭,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勇武伯王柏端不仅是异姓,而且竟然有异族血统。
在大乾这种情况是十分少见的。这也明王柏端的确有过人之处,否则乾帝盘不会力排众议,敕封他为伯。
“伯爷!”
“这才喊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在王柏端的身前是数个身穿铠甲的校尉,也许因为王柏端出身的缘故,他的军队中很多都是异族。
他们都是先天武者,更王柏端的亲信,正因为他们的存在,王柏端才能号令十万大军。
忠勇伯王柏端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睛环顾四周,等众人都露出倾听之色之后,他才面色肃穆的道:
“本伯得到密报,陛下要削藩了!”
数个校尉的面色不由的大变,眼睛不停的收缩,脸上更是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这怎么可能?”
“陛下竟然真的敢削藩!”
“他就不怕把咱们给逼急了造反么?”
其中一个长得五大三粗,全身肌肉隆起,好似巨人,蓝眼高鼻明显有外域血统的校尉,眼睛圆瞪,一脸狰狞的吼道。
“反了!”
“反了!”
“我们带着儿郎杀出去,不受这皇帝的鸟气!”
其他几个外域血统的将领也是一脸的不爽,大声叫啸道。
“放肆!”
“呱噪!”
“都成何体统!”
“休得胡言!”
“听伯爷讲完!”
一个身穿狮子铠甲,背后背着长枪,面色有些发青的中年武将看了一眼叫啸的武将,不由的怒哼一声,有些不满的呵斥道。
“在叫啸,全部军法处置!”
来也怪,那些身材高大的外域武将好似十分惧怕这个身材矮的中年人,都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忠勇伯王柏端看着鸦雀无声,好似被禁言的胡将,眼睛中不由的闪过一丝不安,但是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脸上升起一丝满意的笑容。好似夸奖的道:
“林将军的是!”
“你们太过着急了!”
“本伯还没有完。”
“这次削藩和以往有着不的区别,废除了嫡子继承制度,变成了诸子共分。”
身体高大,好似铁塔的胡将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眼睛中流露出一丝不以为然。
“原来是这样啊!”
“肉烂在锅里,反正都是自己家的!”
“好事!”
“好事!”
“就是。。。。”
“以前只有一个公子可以继承封地,现在雨露共沾,大家都有好处。乾帝盘这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谁不是,以前只有嫡子继承,现在是大家继承。都是伯爷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麻。”
几个外域武将没心没肺的议论道,更有人将这个圣旨称为德政,差点没将忠勇伯气昏过去。这些外域武将,肌肉都长脑子里面去了。
倒是面色发青的林都尉眼睛中流露出惊惧之色,显然他能够看到乾帝盘背后的寓意。
“推恩令!”
“好一个推恩令!”
“乾帝盘轻轻的一个推手,藩王的势力就土崩瓦解。”
“而且就算藩王知道乾帝盘的心思,也不得不接旨。”
“抗旨不尊?起兵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