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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京办主任(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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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年,如果以天下为公作为英雄的标准,在东州李为民算一个,可惜他牺牲了!”林大可伤感地说。 
  “大可,你也不亚于李为民啊,就说药王庙社区拆迁吧,何振东是主管副市长,可是拆迁居民就没在药王庙社区见过他,你和闻天同志每天早晨六点钟就从家里出来了,比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到得还早,几乎每天都要到拆迁现场走几趟,每天必听一次汇报,哪有急难问题就赶到哪里了解情况,及时解决。” 
  “永年,百姓太好了,也太难了,他们对拆迁有看法,想不通,我非常理解,我们付出的只是一点辛苦,可是被拆迁的企业职工和居民都受到很大的损失,我们苦点累点又算得了什么?” 
  “算得了什么?要不是你和闻天同志到居民家中做思想工作,说不定老百姓能闹到省里甚至进京,由于你们工作做得细,收到了说服一家人带动一大片的效果,有的居民已经开始动了,不过,大可,不能光低头拉车,也要抬头看看周围的人,有人搞你的小动作哩!” 
  “权力是一些人永远追逐的目标,为了达到目标那些玩弄权术的人不惜出卖人格,搞一些蝇营狗苟的小动作又算得了什么!”林大可义愤地说。 
  “大可,对于一个政治家来说,不能回避权术呀,因为权术就是官场上的兵法,是战胜邪恶的谋略和手段,正如一位将军不能不懂兵法、一位商人不能不懂经营一样,作为政治家也不能不懂权术,所以,我们不能一谈权术就讳莫如深,有些人甚至将权术与邪恶等同起来,其实,权术作为一种手段,本身无所谓邪与正,关键在于谁来使用它、对谁使用它、怎么使用它、用以惩治邪恶,它就是正义的利剑,用以捣毁正义,它就是邪恶的凶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大可?”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更喜欢‘政治智慧’这个词,总觉得权术不是忠正之人的立身准则,更像是官场小人耍玩的政治手腕。”林大可递给周永年一支红塔山,一边互相点着火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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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英雄煮酒(2)
“大可,你觉得何振东这个人怎么样?” 周永年一边深吸一口烟一边问。 
  “永年,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背后说别人的长短,不过,既然你问,我只能告诉你,我不喜欢这个人!” 
  “为什么?他和你可都是从皇县干起来的。” 
  “但是,我在皇县没有和他共过事,我到花博会指挥部后,他才接任皇县县委书记的。” 
  “我知道皇县是你带领全县人民从一个靠国家救济的贫困县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大县的,何振东很会造势,他是借了你的光。” 
  “永年,话不能这么说,何振东和长征省长共过事,当时长征省长是西塘区区长,何振东是办公室主任,后来长征同志升了东州市市长、市委书记、省委副书记,直到省长,何振东也从区长助理、副区长、区长直到皇县县委书记、东州市副市长。” 
  “你是说在何振东升迁问题上,长征省长起了作用?” 
  “不一定是长征省长起了作用,而是何振东很会利用这种关系。我总觉得何振东很像一个人。” 
  “谁?” 


  “腐败掉的袁锡藩!” 
  “我和你有同感啊!大可,这个人你要小心了,他没少做你的文章,惦记做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活动到中组部去了,凤云告诉我,有一次在北京法源寺见过他,而且和苏红袖在一起。” 
  “谁不知道苏红袖是东州著名的交际花,贾朝轩的情人,怎么这么快就攀上了何振东了。女人活到这个地步可真够可怜的!”林大可揶揄道。 
  “大可,皇县有个常务副县长肖仁杰向我反映了不少皇县的情况,搞不好皇县要出大问题啊!” 周永年担心地说。 
  “肖仁杰我很熟,我当县长时,他是挂职锻炼的副县长,这个人很能干,无论在机关干部中还是在老百姓中,口碑都不错,皇县班子换届时,我以为他能接任县长呢,结果上来的是牛禄山。” 
  “怎么,牛禄山这个人口碑不好?” 
  “这个人当年任主管文教卫生的副县长时,擅自挪用市里拨的改造中小学危房专项资金,装修县教育局办公大楼,影响极坏,按理说,当副县长都不合格,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票会比肖仁杰高!” 
  “大可,我怀疑是贿选!”周永年不容置疑地说。 
  “有证据吗?” 
  “会有的,大可,我一直想和你聊聊皇县钼矿的事,钼矿是你当县长时发掘的,当时钼矿的审批权归哪个部门主管?” 
  “当时政府专门成立了国土资源办,由我主管,全权负责县矿产资源的规划、管理和审批。” 
  “你知道现在开矿归谁审批?” 
  “谁?” 
  “王汉生。” 
  “他是县纪委书记,手伸得太长了吧?” 
  “这就是问题所在。据肖仁杰反映,在皇县机关,人所共知的秘密是王汉生得罪不得,甚至不能不顺他的意,否则,就很可能被找个借口双规起来。另外,如果哪个部门主管手中有王汉生相中的资源又不愿意交出,同样有被‘双规’之虞。”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永年,你们市纪委为什么不查?”林大可气愤地问。 
  “大可,反腐败斗争复杂得很,哪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一个干部到了县级,和市里领导甚至省里领导就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干部整天都往某一个人家里跑,这种关系其实非常密切,纪委办案必须充分考虑这种关系网的存在,一方面要除恶务尽,另一方面也别误伤了好人。” 
  “永年,我始终不明白,‘肖贾大案’刚刚尘埃落定,袁锡藩、钱学礼等腐败分子的忏悔声还在回响,有些人就视而不见,竟敢铤而走险,看来廉政建设光靠教育是不行的,必须找到治本之策呀!” 
  “大可,教育能影响人们的选择,但还不能决定人们的选择,如果跑官要官买官能得手,就会有人去跑、去要、去买;如果讲假话、搞政绩工程可以得到提拔重用,就会有人去做;如果一把手说了算,就会有人在一把手面前卑躬屈膝、溜须拍马以取得一把手的信任和提拔,等等。所以,仅靠教育是不够的,只能靠制度导向。” 
  
45、英雄煮酒(3)
“是啊,我国目前严重存在的腐败现象是依附在旧的体制上的,只有改革才能根治腐败,反腐败实质上就是和旧体制、旧机制的反复较量,凡是从制度上解决了的问题,其成果就能巩固。但是,总的来说,从根本上解决目前存在的体制问题,还要靠改革开放的深入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不断完善啊!” 
  不知不觉,一瓶东州大曲就见了底,两个人谈兴正浓,后来林大可叫号下围棋,要与周永年三局两胜,周永年借着酒劲棋瘾也上来了,两个人便在茶几上摆开了战场,果然是棋逢对手,第一局就胶着起来…… 
  
46、北京结(1)
金冉冉的长篇小说《天堂雨》终于出版了。由于出版社很看好这本书,出版过程中进行了精心的策划和宣传,书一经出版,便受到了几十家媒体的热烈追捧,金冉冉一夜之间就成了“80后”作家的领军人物。 
  丁能通得知金冉冉的《天堂雨》获得了巨大成功,心里由衷地为冉冉高兴,为了庆贺成功,丁能通心血来潮,约冉冉一起去登怀柔的箭扣长城。 
  早晨八点钟,从人民大学出发,奔驰车很快驶出了北京城。太阳照耀在斑斓的原野上,大地是五颜六色的,火红的高粱,金黄的谷子,干了胡子的棒子,老了荚的豆秧,连地边地沿上的野草都变成了墨绿色,结出各种果实的庄稼,全都显示出心满意足的样子。 
  一路上,冉冉都放着一首叫《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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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的天空, 
  依稀晴朗, 
  阳光下许多故事缓缓酝酿, 
  车来车往, 
  最后你是否看见天使在飞翔, 
  月儿高高, 
  黑夜长长, 
  匆匆你走了, 
  命运没有方向。  
  “冉冉,如果《天堂雨》拍成电视剧这首歌可以做主题曲。” 丁能通深情地说。 
  “哥,你说我的小说能拍成电视剧吗?” 金冉冉充满希望地问。 
  “别着急,凡事水到渠成,歌里不是唱了吗,命运是没有方向的。” 丁能通故作深沉地说。 
  “哥,你的朋友顾怀远最近又写什么了?” 
  “他好像要写一本《大拆迁》的书,是写官场的。” 
  “他的《心灵庄园》最近我看了,有点像卢梭的《忏悔录》,写得很灵魂!” 金冉冉敬佩地说。 
  “冉冉,命运的确没有方向,谁能想到顾怀远会成为作家,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想过。” 
  “哥,多亏你没有事,但是我和凤云大姐为你担心死了!” 
  “冉冉,经过这场劫难,我明白了人有两怕,一怕活得不明不白,二怕活得过于明白。” 
  “为什么?”金冉冉不解地问。 
  “活得不明不白太可悲了,活得过于明白太可怕了。我过去有些方面活得不明不白,有些方面活得过于明白,结果险些铸成大错。” 
  “哥,我看你都快成哲学家了,你们官场上的人活得就是累,为什么不学着做一头快乐的猪呢?”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是属猪的。” 
  “哥,你不也是属猪的吗?” 
  “这么说这辆奔驰就是猪圈了!”  
  丁能通说罢,两个人哈哈大笑,却不知道有一辆悍马正尾随而来。 
  开悍马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县驻京办主任罗虎,车上还坐着两个皇县公安局的警察,都是黄跃文的死党,一个叫大李,一个叫老于,两个人是为查找魏国山的下落住在皇县驻京办的。 
  罗虎早就嗅到了丁能通与金冉冉的关系,罗小梅上次到北京交给罗虎一个任务:“虎儿,通哥是姐的,决不能让别的女人缠上他,姐不在北京,你时不时地帮我盯着他点,一旦发现有别的女人缠她,赶紧告诉姐姐。” 
  “姐,你放心吧,他要是敢找别的女人,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可不许胡来,伤了通哥,我可不饶你!” 
  “姐,还没嫁给他呢,就偏心眼儿了!” 

()
  “记住,他早晚是你姐夫。” 
  从那儿以后,罗虎经常开车尾随丁能通。很快就发现丁能通果然与一个女研究生打得火热,他还单独尾随过金冉冉,罗虎发现一个规律,丁能通一到周末就开车接金冉冉,罗虎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丁能通,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姐对你多好啊,你竟然背着她拈花惹草,小心点,找机会老子就把花给你掐了,把草给你拔了。” 
  机会果然让罗虎遇上了。周六一大早,他就领着自己的两个死党尾随丁能通,丁能通果然开车去了人民大学,但让罗虎没有想到的是,丁能通接完金冉冉,开车竟出了北京城。 
  
46、北京结(2)
罗虎开车一路尾随,一直跟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箭扣脚下的西栅子村,这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是游览箭扣长城的大本营。 
  丁能通和金冉冉停好车后,进了一家叫“赵氏山庄”的农家饭庄,罗虎怕把人跟丢了,没敢找饭庄吃饭,而是让大李到杂货店买了面包和香肠。罗虎见一户农家晒着白布单子,让老于偷来,大李和老于谁也不知道罗虎偷白布单子干啥。 
  “罗主任,偷这白布单子有啥用啊?”老于纳闷地问。 
  “我估计丁能通和金冉冉今天回不去了,吃完午饭爬长城,弄不好要夜宿箭扣了,还他妈的挺浪漫的,我要他们浪漫不成!” 罗虎恶狠狠地说。 
  丁能通和金冉冉在“赵氏山庄”饱餐后,两个人背着登山包走了出来。金冉冉今天装扮得格外美丽,一副专业登山队员的打扮。 
  丁能通的心情好极了,从坐落在土坡上的老赵家的院子里,向南望去就是“箭扣长城”,向西南方向可以遥望到“北京结”,那是丁能通和金冉冉此行的目的地。 
  几场霜后,漫山遍野姹紫嫣红,柿树、杏树、红枫都已经被秋霜染上了颜色,虽然白桦已经树叶凋零,但是,衬托在一片金黄或者火红之中,别具一番风韵。 
  古老的长城蜿蜒在五颜六色的群山之中,异常壮美!丁能通背着登山包,牵着金冉冉的纤纤玉手,向南出了村口,很快就来到了长城脚下。 
  经过一段爬升后,从一段坍塌的墙体的开口登上去,便开始走在起起伏伏的箭扣长城上了。放眼望去,是连绵起伏的苍茫野山,蜿蜒的长城在群山间跌宕起伏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哥,你在驻京办整天迎来送往,应该来这里很多次,怎么感觉像是第一次来呢?” 金冉冉忽闪着大眼睛气喘吁吁地问。 
  “当官的才不会来这种野长城呢,顶多陪他们或者他们的家属到八达岭长城看看。” 
  “为什么?八达岭的长城人工雕琢得就像故宫的城墙一样,哪里有这里的长城有气势,别看这里的长城经历千年的洗礼,变得残破、荒芜,未经后来人的修整雕琢,但抚摸这些残破的城砖,我能体会到千百年前它雄壮的气势,更能感受到长城所见证的那些金戈铁马的历史烟尘。” 
  “说得好!不愧是作家,但是官当大了都难免养尊处优,他们才吃不了这份苦呢,我给肖鸿林当秘书时,每次出差只去三个地方。” 
  “什么地方?”金冉冉好奇地问。 
  “五星级酒店、桑拿浴中心、KTV夜总会。” 
  “真无聊,难道去福州不去武夷山,到长沙不看张家界?” 
  “的确如此。”丁能通圆滑地笑了笑。 
  “唉,不到箭扣看日落,怎知人间有悲歌!” 金冉冉叹道。 
  “箭扣的日落很特别吗?” 丁能通不解地问。 
  “当然,箭扣这个名字本身就很特别,足以让所有长城地名中的岭、关、峪、台等字眼全都黯然失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箭扣在手严阵以待,多有气势,古朴、残破、雄奇、苍凉,再加上日落,难道不是一首人类历史的悲歌吗?” 
  “冉冉,你可真会联想,别说,还真有道理。不过,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浪漫,我看这长城就像横在中国山河大地上的一柄巨大的权杖,昭示的是权力至高无上的神秘力量,冉冉,只有权力才能有这么大的力量,移山填海都能做到,何况修筑万里长城了,帝王们把长城看作自家院墙,都想江山永固,可是到头来,哪个不是自毁长城,自掘坟墓。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官场就像这荡气回肠的长城一样,盘踞在人类社会之上,如同一座永不闭幕的人生大舞台,上演的永远是云诡波谲的争斗!” 丁能通一番感慨,让金冉冉颇为惊讶。 
  “哥,想不到你的话这么入木三分,真有点陈子昂登幽州台的感觉。”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幽幽,独怆然而涕下。” 丁能通大声朗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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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北京结(3)


“哥,你很孤独吗?” 
  “冉冉,人是孤独的,能面对孤独的人内心是充实的,狂欢放纵是对孤独的逃避和恐惧,面对孤独会体悟到人生的另一种真谛:超然物外,敢问苍天。其实,人的尊严不是身居高官要职的显赫,也不是名利双收后他人的青睐,人的尊严是孤独地展现自我。” 
  “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就像一个仰天长叹的孤独英雄!”  
  丁能通拍了拍城墙上的青砖,恍惚间觉得长城活了,像一条苍龙在山脊上蜿蜒前行。 
  经过艰难跋涉,两个人来到北京结的两棵松,两棵松树既不高大,也不挺拔,却凛然屹立,北京结的两棵松树是箭扣的标志之一,这里是难得一遇的长城会合处,三个不同方向的长城在这里会合,北面往九眼楼的方向通向黑坨山;向西方向舒展而去的长城通向黄花城;由此沿着长城,向南转东就可以直达慕田峪长城了。三条巨龙般的长城沿着各处山脉汇集到此相交,这种气势恐怕只有站在北京结才能领略。 
  “哥,这两棵松树像不像一对天长地久的夫妻?” 
  “像,这两棵松长在北京结当然是永结同心了。” 
  “哥,爱情真的可以天长地久吗?” 
  “冉冉,人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缺憾,惟有爱情是共鸣的!” 
  “人世间所有的爱情刚开始都是甜美的,但随着岁月的流逝,都会慢慢变得有些苦涩。” 金冉冉伤感地说。 
  “是啊,我曾经参加过一个天主教神父主持的婚礼,神父在弥撒当中,手持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问大家:‘在场的人有想要它的吗?’全场没人出声……神父又说:‘不要害羞嘛,想要就举手啊!’全场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举起了手,这时,神父将崭新的钞票揉成了一团后再问:‘现在是否有人想拥有它?’仍然有人举手,但比刚才少了许多。接着,神父又将那钞票扔在地上,踩了几下,拾起来,再问大家:‘还有人想要它吗?’全场只有三四个人举手,神父请其中一位男士上台,把一百元给了他,神父说:‘这位先生三次都举了手!’全场一片笑声,神父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对新郎说:‘孩子,今天你迎娶心爱的新娘就犹如拥有一张崭新的钞票,岁月加上辛劳,就如残破的一百元纸钞一样,一些人中途变了心,而事实上,钞票仍然是钞票,它的价值是完全没有改变的,希望你可以像这位先生一样,懂得真正的价值和意义,别被外表牵着行走人生路呀!’这时,全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冉冉,真正的爱就像怀一场感情的旧啊!” 丁能通感慨地说。 
  “可是两个相爱的人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永远不见面,而是明明深爱着对方,却不能去靠近!”  
  金冉冉话音刚落,丁能通的手机响了,他从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心里一阵发紧,心想,“罗小梅早不来电话晚不来电话,偏偏在我和冉冉最浪漫的时候来电话!”  
  丁能通万万没有想到,罗虎、大李和老于一直尾随着他们,并把消息告诉了罗小梅。罗小梅接完罗虎的电话油然而生醋意,“丁能通从来没带自己这么浪漫过,难道他和金冉冉……”罗小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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