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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了一声“好”,李晓禾又说:“去把电脑拿来。”
拿电脑?看东西?难道还有比录音更劲爆的?会不会是……人们发动充分想象空间,给出不同的解读。当然大部分都是八卦的,甚至还不健康,比如董定方和刘凤有一腿,比如一男两女怎么怎么着。
杨小敏一楞,随即快步出屋,小跑着而去。
“到底你要干什么?”董定方终于还是忍不住质问着。
贾香兰更是唠叨起来:“刘封可是在病床上躺着呢,我们不能拿伤病员开涮吧?”
和董、贾二人反应激烈不同,刚才还抽泣不停的刘凤,却忽然没了动静,眼珠狐疑的转个不停。
“看看不就知道了。”李晓禾“嗤笑”着。
杨小敏速度真快,前后也就一分钟,已经背着笔记本电脑来了。
“小杨,把笔记本脑跟大电视连上。”李晓禾示意着。
“好。”杨小敏取出电脑,接通电源,然后打开电脑和悬挂在主席台后墙的电视。“咔咔咔”操作几下后,电视上出现了电脑待机画面。
“董书记,咱们也先换个地方。”李晓禾说着,走下主席台,把一个优盘给了杨小敏,“点开上面视频。”
杨小敏接过优盘,插到电脑上。
李晓禾、董定方都坐到了第一排空位处。
电视上出现了画面,刚开始画面有些不稳,很快就看清了,画面上是一个上方安有小块玻璃的门扇。画面也推进到了玻璃门扇里边,画面中有一张病床,上面背对门扇躺着一个男人。在这期间连续响了两声“叮呤呤”。
病床上伸出一只手臂,向床头柜上探去。
尽管那只手臂尽量探着,但离着床头柜上手机还有咫尺距离。手臂主人身子动了,头肩部微微前倾,帮助手臂顺利拿到了手机。手臂收回,铃声消失,放到了耳朵上:“没在?去哪了?……哦,省里?……鞋垫?……成天就那臭东西……姐夫打热水去了吧,先前老是不开……你要等他几……”
听着画面上的声音,好多人都张大了嘴巴:他会说话呀,这不什么都清楚吗?能意识不清?
就在人们惊讶不已的时候,画面一晃,画面中的人转过半个正脸。”
画面停止了,正是那半个正脸。
许多人都长嘘了一口气,心里话:哎呀,我的妈呀,真没想到。
和大多数人的神情精彩不同,有几个人却脸色难堪。
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但却静的非常沉闷,就像随时有东西要爆炸似的。没有立即响起“爆炸”,也没有其它动静,屋子里依然很静,但气氛却更加沉闷。
李晓禾缓缓起身,站到侧面靠墙位置,目光从众人脸上缓缓扫过,在个别人的脸上停了一定时间。
气氛也更沉闷了。有人期待着爆发,期待着看到精彩的剧集。而有人则希望快点爆发,期待尽快打破这种沉闷。
可是唯一合适打破沉闷的人,却不发一言,就那样双眼一遍遍的扫视着屋内众人。
汗粒、汗珠、汗水,屋子里出现了“汗”的多种形态。
现在正是三伏天,出汗是常有的事,何况现在已经是中午,何况屋里还坐了小三十人,其实人们早就感觉到热了。但有人出的汗显然不是这个缘故,关键是出的太快了,也太猛了,几秒钟时间就汗如雨下,这也太不正常了。
“看到了吧?看明白了吧?”李晓禾终于出了声。
废话,当然看到了,也明白了,否则岂不成了傻子?当然没人这么说,其实也没人这么想。人们现在都在等着听接下来的内容。可是并未如人所愿,李晓禾又不说了,又开始双眼扫视全场了。
“怎么会这样?”一个轻声喃喃响起。
“哪样?”李晓禾瞅向发声之人。
麻子脸上神色变了变,董定方没有回话,也没有再发出别的声音。
静了一会儿,李晓禾再次说话:“刘凤,你给说说,这个视频是怎么回事?”
刘凤汗痕满脸,抿着嘴唇,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并没有继续盯问,李晓禾收回目光,换了话题:“刚才有人质疑我拿纪检、政法机关说事。那么我请问,有人利用领导的善良,伪装病情极其严重,骗取单位钱财,而却有领导、同事直接或间接助长了这种诈骗行为,那么相关人员是否会受到有关部门关注,纪委、政法机关会不会找到头上?”
这还用说,那是肯定的。现在已经没人敢质疑这个问题,反而庆幸提前揭开谜底,否则没准就吃瓜落了。
相比起其他人,董定方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推波助澜,掺和这事。可事已至此,后悔有什么用,只能面对现实了。
“刘凤,希望你能够清晰的解读这个视频,这样对你只有好处。”李晓禾声音很平缓。。。
但人们都清楚,平缓的声音背后,可能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也许这股能量会喷涌而去,也许会隐忍不发,但却不知道会被何时触发机关。
刘凤要比其他人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更担心能量的攻击力。刚开始没回答这个问题,她是脑子太乱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同时心中也不无侥幸,想着如何否认,想着把时间前置,可是简单想过后,她觉得根本不现实,根本无法抵赖。现在对方再次问起,而且还给了提示,那就必须不能沉默了。
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刘凤抬起头来,看着电视屏幕上静止画面,讲说起来:“画面上的这个头像,是我弟弟刘封。刚才视频中的内容,是他在接听我的电话,那天是七月二十八日,我正在双胜乡,正准备等着李乡长回来。当时我告诉他,李乡长不在。他问我李乡长去了哪里,去干什么。我根据听到的消息跟他说,李乡长到了省里,去联系鞋垫销售的事。我又问他姐夫去哪了,他说去打水了,说是热水老不开。
虽然这个画面至此为止,可是我俩的通话没结束。他说忽然听到了‘嗡嗡’声,像是手机振动,以为是他姐夫。可是他转头看去,玻璃上好像有东西一晃,就不见了,像是一个人的头顶。等她问了一句‘谁?姐夫’,并没人应声。我嘱咐他平时注意点,要是我和他姐夫不在的时候,他千万不要接电话,也不要说话,就是别人喊他,也不能有反应。我第二天起早从这回去,也是因为担心他说的那个人。”
我的妈呀?乡长也太牛了吧,竟然录上了刘封接电话。刚才众人已经想到是这么回事,可是现在经刘凤一说,才彻底确定。因为那天乡长正在外地,据说是从省里到了市里。
“刘凤,你再讲讲刘封现在的具体伤情。”李晓禾声音依旧和缓。
“刘封是七月五号半夜出的车祸,六号凌晨先被拉到县医院救治,下午一点多转院,四点多到的市医院。整个住院期间,出现危险三次。刘封是七月十四号晚上醒来的,那时候他就神智清醒,能说话,也能认人。担心被发现破绽,第二天我就把周主任放回来。现在住院费还有,那个康复治疗费用,纯属是我们无中生有。他的神智没问题,相关指标也正常,就是腿还不行,有骨折,打着石膏。就是这么个情况。”相比刚才,现在刘凤说的很平静。
“刘凤你很聪明,也很明智,我相信你现在说的都是真的。车祸原因现在还没个准确结论,不知是没有找到,还是因为涉及到案情。先不管车祸原因到底是什么,但刘封在双胜乡上班,又是出公差期间受伤,该乡里负责的乡里绝不推脱。即使现在他和他的家人做了一些错事,但我觉得也不应该剥夺他该享有的权利。不过,刘封及其亲属必须把多贪占的拿出来,这是保障他正常权益的基础,也是不因此事追究他责任的前提。”说到这里,李晓禾问了一句,“大家有没有意见,如果有的话可以提出来。”
静了一下,现场忽然响起掌声,很快便掌声一片。
“误饭点了,吃饭去吧,大伙都去。”李晓禾说完,率先走出了屋子。
第一百八十三章 好自为之()
吃完午饭,李晓禾回到乡长办公室,周良也随即跟来了。
明白对方的心思,李晓禾直接道:“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也够累的。”
“乡长,不说说我这睡不着呀。”周良笑着道。
“笃笃”,敲门声响起。
抬起头来,李晓禾说了声“进来”。
屋门打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正是刚刚同样在食堂吃饭的刘凤。刘凤径直来在办公桌前,说:“乡长,我马上坐车回市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到对方神色一本正经,李晓禾停了一下,神情很是严肃:“刘凤,上午在会议室,我把该说的都说了,现在既然你再次询问,那我就再强调一下。我手里现在有你写的申明,这是你的承诺,希望你和家人都能信守承诺,这对你们有利而无害。我并不想拿这份申明约束你们,但也是我必须要捏在手里的一个东西,如果你们能够正常配合,不节外生枝的话,这份东西就是一张废纸,否则它就会发挥应有的作用。现在刘封的情况,你比我们应该还要清楚的多,毕竟你一直在医院陪着他,和医生接触的也多。下一步要怎么做,你应该心里有数,不要犯糊涂。
有件事我也要和你申明一下,你口口声声说我对刘封如何如何,不知你是不清楚事情真*相,还是故意要这么表述。但我要告诉你,当初你弟弟做了什么,他最清楚,在他装眼病那件事上,包括他最终不给我开车,那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我一点都不理亏,自认为做的够仁至义尽了。如果你不明白的话,可以直接问他,我还不准备宣扬他的一些事。再申明一下,车祸原因到现在也没有公布,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未可知,希望大家都要理智一些。
再要说的就是,今天你那么对周主任,实在过分。主任都这么大岁数了,和你父亲也差不了太多,应该是同龄人。对于叔叔辈的长者,你竟然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太过分了。说实在的,在对待刘封和你家人身上,周主任做的够意思了。如果我不是担任着乡长职务,就冲你今天对周主任那样的态度,我绝不会客气的。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但不要继续犯糊涂,不要被一块石头重复绊倒,请你们好自为之。”
屋子里静了下来。。。
刘凤脸上神色变了变,腮边肌肉动了几动,似乎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屋子。
看着已经关上的屋门,周良长长嘘了口气,由衷的说:“乡长,看到今天你这样对待刘凤,我对你的感佩更深。刘凤今天在这里这么闹腾,对你也是极为不恭,可你手里明明握着绝对有利的把柄,最终却采用这样一种方式,真是以德报怨的样本。”
李晓禾一笑:“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主要是身份在那,我不只代表自己,也代表着双胜乡政府,不能太失*身份,其实我修养并没那么高。”
“乡长,你太谦虚了。”周良神情认真,“除了以德报怨对待刘凤,你为我做的这些,更让我深深感动。在今天的整个过程中,你始终以理智的态度,留下了对我有利的证据。若不是有那些录音,就冲今天他们合起伙来整人的态度,我根本就是百口莫辩,到时非得活活气死不行。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都是你给我解了围,我真是感佩乡长的高尚品格,也感佩乡长的有勇有谋。”
“周主任,你这把我说的也太完美了,其实也就是事情走到那一步,被逼出的办法。真正说起来,其实我挺佩服你的,既佩服你的修养,更佩服你的品行。刘凤在电话中那么威胁你,在楼道里极尽谩骂,可你一直保持着长辈的风度,一直保持着极大的理智,真是令我佩服。尤其在会议室时,面对着三人联手攻击,面对着董定方以职务威胁,你仍然保持着风骨,更是令我感佩之至。”说到这里,李晓禾站起身来,深深一躬,“我不但佩服你,也要向你道歉,提前我不知道你弟弟的事,还让你一直面对刘凤跳楼的威胁,有些残忍了。”
周良更是急忙站了起来:“乡长,可别这么说。你当时不知道那件事,而且那本身就是我的职责,我不做谁做?只是让我惭愧的是,当时自己竟然六神无主,竟然成了那样。”
“唉。”李晓禾轻叹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但神情中满是懊悔。
在昨天晚上,赵银河到乡长室的时候,李晓禾简单提起了刘凤的威胁,也顺嘴说到了周良当时的状态。结果赵银河揭开了谜底,这其中有特殊原因。原来周良有个弟弟就是跳楼死的,当时周良就在旁边,可是拦也拦不住,救也救不下,亲眼目睹了惨状。当时周良就背过气去,差点疯了,饶是那样,也在好几个月里精神恍惚,后来*经过心理医生介入,才慢慢缓过来。这些年再没有接触类似的事,整个状态才没有失常。不曾想,这次又差点激发了感伤按钮,万幸的是对方总算挺过来了。
静了一下,周良换了话题:“乡长,我很好奇,医院视频你是怎么录下来的?怎么就正好让你赶上了?”
李晓禾一笑:“也真是事有凑巧。那天在省里,我和老秦见了足下彩云公司市场部孙经理,没有谈出任何成果,我俩只好打道回府。在火车站购票时,才获知晚上经过县里的火车临时不发了,我俩只好取道茂中市。当我们到茂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俩先找了住宿的地,然后出去吃饭。刚吃完饭,老秦遇到了高中同学,他们一起去叙旧去了。我就随便在街上漫无目的溜达,结果不知不觉走到了市第一医院附近,我就想着去看看刘封,毕竟是下属,也正好赶上了嘛。在门口水果店买了好多水果,就拿着进住院楼了。
我不知道他具体在哪个房间,但我从你那里知道了他的病区,也知道他住在套间,就到护士站打听。护士准确告诉了具体*位置,我就提着水果直接去了。找到地方以后,我从门上窗户看到,外屋根本没人,正好虚掩的门开了,就没敲门走了进去。来在套间门口,我发现里面背对着套间门方向躺了一个人,再没有其他人。当时也看不出是谁,我担心走错了,就准备退出去,准备再向护士打听一下。可是套间里却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我先是一楞,就又返回到那个位置,结果正看到刘封伸手去拿手机,就赶紧录上了。刚录到半截的时候,你正好给我打电话,手机‘嗡嗡’直响,我就赶紧退出来,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正应了哪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算计了半天,最后事情还是败露了。”说到这里,周良话题一转,“乡长,既然已经有足够证据,为什么不直接找他们,也省得让他们这么闹腾。”
“我何尝不想呀?恨不得当时就去质问。”李晓禾缓缓摇头,“可是我后来冷静一想,觉得不是时候。既然他们决定装做病情严重,那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我直接找的话,他们很可能先是矢口否认,等到见了视频的时候,应该会有两种反应。一种就是,面对现实,当下不再无理取闹;一种就是据不认帐,很可能还会两口子一起抢这份录像。在抢夺过程中,会不会摔坏手机,就很难说了,他们会千方百计把手机上内容毁了。要是那样的话,当时旁边又没有另外的见证人,他们事后肯定不会认帐。
反正药费已经存进去了,刘封毕竟还有重伤,肯定还得住一段,我就想知道他们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也想等着合适时候才出示。其实在刘凤电话威胁的时候,我就曾想着拿录像去现场,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当着外人直接揭露他们的恶劣行径,就会做的太过,让她面子下不来,也很可能她一时激动,做出什么过分举动。另外,他们明明是装的,打电话也不过威胁罢了,我觉得刘凤肯定不会上楼顶的。事实证明,她就是讹诈。
值得庆幸的是,她果然没有铤而走险,否则一旦真上了楼顶,那这事可就复杂了。在那次回到乡里后,我马上就把视频复制了下来,就等着合适的时候出示。这就是手机的好处,也是手机科技进步的好处,否则是不可能录到相关内容的。所好的是,正好赶上有电话打进去,否则也掌握不了那么明显的证据。更值得庆幸的,那天去村里摔坏了手机,正好利用周末修好了,否则也不会把他们今天的作法进行录音了。”
“万幸呀万幸,否则就凭咱俩的嘴,就凭他们不讲理的样,尤其还有那二人推波助澜,这事还真说不清。”停了一下,周良继续感叹着,“现在已经水落石出,希望他们果真好自为之吧。”
李晓禾缓缓点头:“但愿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以德报怨()
八月十二日到来,小半天也已过去。
李晓禾抬手看看腕表,已经十点多,不禁自问:怎么样了?
“叮呤呤”,手机响起。
看到屏幕上来电显示,李晓禾迅速接通了:“周主任,什么情况?”
“乡长,一切顺利,没有任何反复,已经办完出院手续,他们的东西也已收拾好。再等大约二十分钟,等他输完最后这瓶液,我们就往回返。”手机里的声音透着兴奋。
“好,很好,路上慢点。”说完这些,再向对方确认没有其它事后,李晓禾摁下了红色按键。
放下手机,李晓禾自语着:“好啊,好啊。”他现在非常高兴,甚至有些兴奋,刚才是周良来的电话,周良说的是给刘封办出院的事。
昨天晚上,李晓禾接到了刘凤电话。刘凤在电话中说,她已经回到市第一医院,也及时向主任医师进行过了解,请求出院。她说医生表示,伤情还在恢复,可以再住一段,不着急。在她的一再请求下,医院才同意办理出院,并开了一些出院后的药品,刘凤请乡里派人去办手续。李晓禾明白,肯定是刘封已经符合出院条件,否则即使刘凤再请求,医院也未必会答应,刘凤这么说主要是表示一下积极的态度。对方这样讲也正常,只要大方向上正确,就可以。于是,李晓禾当下找到周良,让周良坐越野车起早到市里。
虽然电话中说的很好,但从今天早上醒来,李晓禾仍然惦记着此事,希望不要再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