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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者头部受过撞击,这也是导致他至今昏迷的原因。通过拍片和仪器检查,没有发现脑部有出*血,应该是与较软物体相撞,很可能是座椅靠背。病人刚到院时,血压、心率均高出好多,从两个小时前开始,这两项指示均趋于正常,到现在一直很稳定。另外,他的脑压和心电图都未发现异常。结合这些因素分析,应该在六小时之内能够醒。他很快就会出来,会被暂时送到iu进行观察,如果他能够按时醒,醒来后再观察六到十二小时,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相比起来,那名伤者就要严重的多,不但胳膊、腿上都有骨折,而且脑内有出*血。经过一系列处理,已经被送往iu,但他仍未出危险期,三天内是一次危险期,七天内还有一次。再观察一下,如果各项指标极度不正常,我们会建议你们转院,大概会在上午十一点前给你们答案。当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现在转院也可以。我们……”
“吱扭”声响动,打断了周副院长的话,周副院长赶忙闪到一边。
手术室门再次打开,一名护士快步走出,把双门扇进行了固定。
紧接着,一张手术床被推了出来。
李晓禾赶紧来在床边,看向床上伤者。对方虽然脸上贴着一块纱布,头发也被剃掉一些,脸也有些肿的变形,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便轻轻呼喊着:“老葛、葛树军。”
“让开,让开。”医护人员催促着,推起手术床快步走去。
“老李,老李,别跟着。”许建军叫住想要追去的李晓禾,“刚才周院长说了,会把老葛送到iu进行观察,你跟着去没用。另外,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比讨吃还狼狈,身上全是细菌,也不宜离伤者过近。我的建议时,咱们找个地方,你干净冲一澡,好好睡个觉。我也有点累了,也休息休息。”说到这里,许建军忽的一栽歪,赶忙右手扶上额头。
李晓禾、小张双双出手,扶住许建军。
“老许,怎么啦?”李晓禾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许建军左手连连挥动。
小张接了话:“还没事?一连找那家伙两天多,期间你总共休息不到两小时,昨晚又一夜没合眼。尤其你以为是李乡长出事,就跟丢了魂似的,说话发颤,手都哆嗦,还偷偷抹眼泪,能不……”
“行了,行了,别胡说,哪有的事?”许建军摆手否认。
“走吧,老徐,找地方休息休息。”李晓禾嗓音沙哑着,推着许建军后背,向前走去。
……
李晓禾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了窗帘。刚开始有些糊涂,很快就想起来了,这里是医院旁边旅馆。自己是凌晨四点到的这里,进屋以后便去洗手间冲了一澡,冲澡完走出洗手间时,老许早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想到这里,李晓禾转头看去,许建军依旧斜躺在床上,位置都没变,也依旧是合衣而卧,而且还流出了口水,显见睡的非常香甜。
“哎哟,哎哟……”许建军嚷了两声,猛的睁开眼睛,跳到地上,向卫生间冲去。
卫生间里,传出“哗”一阵响动。紧接着响起许建军声音:“哎呀,憋死了,做梦喝了好几大缸啤酒。”
下意识看向茶几上那个几乎见底的大瓶子,李晓禾“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边提裤子,许建军边走了出来。看到那个三升的矿泉水瓶,也跟着“嘿嘿嘿”的笑了。
笑罢,两人分别坐到了茶几旁的圈椅上。
“老李,到底咋回事?”许建军问道。
“是这样的……”李晓禾缓缓讲说了昨夜的一些事情。
原来,昨晚许建军在接李晓禾电话时,曾听对方说要“上省里转几天”,又听对方说到“司机来电话了”,自然就以为对方马上要出发。其实李晓禾并非要立马就走,而是准备第二天或第三天出发,原因是要等汽车,汽车被葛建军带走了。
本来,李晓禾准备前几天就要去省里,既去寻找合作商,也去跑跑那个灵光一现的事。结果程剑峰爷爷突然有急事,只得先让程剑峰回家奔丧,出差的事也只能向后推了。葛树军却恰好提出了出差要求,要去省里跑项目,还说已经与对方约好考察事宜,还有带车去的打算。
以前葛树军已经提了三次,都被李晓禾以各种理由推了,他觉得葛树军说的那几个项目都不太靠谱,又不好直接否定。以免打消对方积极性,以免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希望对方能够打消念头。可是对方要政绩心切,第四次提要求,连整个详细考察行程都做出了。李晓禾实在不好直接回绝,又知对方想摆谱带车,要带只能带乡长专车,二一二车肯定不能出远门,便以“没有司机”为由回绝,当时原赵强司机小袁也不在。不曾想,葛树军还真有办法,竟然向董定方“借”上了司机刘封。再没有什么可推了,李晓禾只好做过一番嘱咐后,同意了对方出差的要求。
昨天与许建军通完话后,李晓禾就在办公室补充电脑上资料,从晚上七点多补到了八点多。刚想伸个懒腰,结果接到了于家营于金贵电话,说是在村里讲课的编筐专家犯了老*毛病,肚子疼的厉害。有一种药一打就管用,可是村里赤脚医生那里没有,说是乡卫生院有。一听这事,李晓禾二话不说,让于金贵转告赤脚医生和专家,他从卫生院买上针剂,直接送去。
打电话叫来司机小袁,两人直接去卫生院买药。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天还睛着,结果从卫生院拿上药出门,天就阴了,没走出几步,就下起了大雨。国道公路还好一些,滑是滑,慢点走就行,可是到了岔路上,整个砂石路都成了泥糊糊,越走越难走,越走越走不动。终于,破二一二汽车趴在泥糊糊里,彻底走不动了。
担心对方着急,李晓禾就打专家的手机和村里电话,可是都打不通。于是他冒雨向于家营赶去,五里多路走了差不多一小时,中间还摔倒了好多次。当他赶到时,专家正疼的难受,一针打下去,症状渐渐减轻,一个小时左右就没事了。看着专家转好,李晓禾才又返回到坏车的地方,和他一同去的还有于金贵和好多村民,这些人是帮着推车的。
人多力量大,二一二车被推出了烂泥潭,还被人为的转了方向,二人得以走上返程。还没到乡里,小袁手机响了,是交警队来的电话,说是乡里车出车祸了,让他转告乡领导,于是二人又开车奔向县城。
讲完整个过程,李晓禾说:“阴差阳错的就闹了误会,你还以为我在车上呢。”
“误会的好呀。”许建军感叹了一句。
第一百四十章 刘家人拦路撒泼()
接着许建军忙又补充,“我是说对你好。”
“笃笃”,敲门声响了起来。
打开屋门,刑警小张和司机小袁出现在门口。
走进屋子,小袁把一个手提袋递了过去:“乡长。”
“什么东西?”李晓禾接过一看,“哈哈”笑了起来,“半袖、裤子,还有鞋,好,好,要不还得光膀子、赤脚了。反正是不能再穿着那身出去,再把别人吓个好歹,可麻烦了。老许半夜梦里还吓的‘哇哇’大哭呢,那哭的叫一个可……”
许建军挥手打断:“去去去,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还编排别人。”
李晓禾“嘿嘿”笑着,穿上了这身行头。还别说都正好,可见小袁还挺细心。
“小袁,谢谢你啊。”说着话,李晓禾拿过身边挎包,取出一沓钱来,“多少钱?”
“乡长,不用,没多少。”小袁急忙推辞着。
“那怎么行?你必须拿上。”李晓禾硬推了过去。
小袁依旧向外推着:“不用,不用。”
“五百八十五,我跟小袁一块去的。”小张插了话。
“那好,六百给你,十五块钱就算你俩早点钱了。”李晓禾抽回两张,把其余的钱都塞给了小袁。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
拿出手机,小袁接通了:“是……在……好的。”然后把手机递了过去,“乡长,周主任。”
李晓禾接过电话:“老周。”
“乡长,我在医院,刚到时间不长。现在葛乡长和刘封家都来人了,他们正和医院了解情况,我在院里给你打电话。”手机里是周良的声音。
“好,我马上过去。”说完,挂断电话。
许建军也道:“快十点了,走,咱们也去。”
一行四人,离开旅馆,开车奔向县医院。
……
刚进县医院大门,就见周良正站在楼前台阶下,向这边张望着。
待越野车停稳,李晓禾第一个跳下汽车,向着迎面而来的周良走去。
来在近前,周良下意识的向后看了看,对着李晓禾说:“乡长,葛乡长媳妇、女儿来了,还有一个是他弟弟。刘封家来了四个人,有他父母,还有一个姐姐和姐夫。葛乡长家里人什么都没说,就着急打听葛乡长情况。刘封姐夫负责向医院打听情况,父母和姐姐则骂骂咧咧的,怪了乡长一大堆错。依我看,你先躲一躲,由我们出面先应对着。”
“没事,早晚都得露面,就是在这见不着我,他们也得去乡里。再说了,我也没有不露面、不见家属的道理。”说着,李晓禾向前走去。
一行五人进楼,到了iu楼层。
“那个就是姓李的。”一个中年女人嚷着,快步走来。她后面老年男女也紧紧相随。
李晓禾收住脚步,看着迎面而来的三人。
“姓李的,还我弟弟。”离着还有两步距离,中年女人已经伸手点指,“都是你害的我弟弟。”
“还我儿子。”老年男女更是相携着,直接冲了过来。
看到情形不妙,周良赶忙迎上老年男女:“老哥、老嫂,别这样,别这样,这是干什么?”
“你别管,跟你没关系。”老年男子伸手就推周良。
“大爷,大娘,有话好好说。”小袁也跟着上前,去劝解老年男女。
中年女人已经到了李晓禾近前,继续右手点指:“姓李的,都是你害的,把我弟弟害成那样。”
李晓禾问:“你是刘封的姐姐?”
“对呀,我是刘凤,那两人是我爹妈。别以为我们家除了老人,就是女人,可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中年女人咬牙切齿的说着。
看出来了,你绝对是个泼妇。当然心里话不能讲出来,李晓禾依旧心平气和的说:“刘凤,出现这样的事,我和你一样,心里也很着急,正请医院对他积极治疗,根本不……”
“胡说,你会着急?你巴不得把我弟弟弄死。”刘凤厉声打断,“你可真够恨的,在单位欺负倒罢了,现在还在半路来了这么一手。”
李晓禾道:“刘凤,说话可要有根据。这次车祸事发突然,谁能知道?你把我说的也太能了,纯属无中生有。”
“姓李的,还我儿子命来。”刘母突破“封锁”,绕过女儿,低头直奔李晓禾撞来。
眼看着刘母到了近前,李晓禾下意识的就要闪开,可是随即他就打住念头,自己要是一闪开,对方还不知道撞到哪呢,撞出个好歹就麻烦了。
就这样,刘母一阵风的到了近前,脑袋奔向了眼前的肚子。
“站住,干什么?”许建军适时大喊了一声。
堪堪都要挨上衣服了,刘母竟然收住身子,翻眼皮怒斥许建军:“你要干什么?他是害我儿子凶手,我要他偿命,你管不着。”
“口口声声‘偿命’、‘报仇’,凭什么?我可告诉你,头顶就是监控,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被拍下来,谁是谁非靠录像说话。”许建军声音自带一股威慑。
刘母一怔,抬头上观,她女儿也在房顶扫视着。很快他俩就看到了屋顶垂下的小物件,互相对望着。
“有录像怕什么?我们有理,到哪都不怕。”刘父大声嚷着,也到了近前。
“对,不怕。”刘母抬起头来,面向着监控头方向,“医院领导、县领导们,大伙都听清了。我是刘封的妈,他是刘封的爹,这是刘封的姐姐,我们要告李晓禾,他欺负我儿子。我儿子是双胜乡的司机,开车开的好好的,就是这李晓禾非要欺负他,非说我儿子眼不好,逼的我儿子在家待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乡里去了好官,我儿子给好官开了车,可是这个姓李的又让我儿子开他这个车,大雨天的出了车祸。领导你们说说,这个姓李的咋就这么坏,咋就非要孩儿的命呢?”
“领导们呀,青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呀!”刘父更夸张,直接对着摄像头,跪了下去,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
有老伴这么一带头,刘母干脆也趴在地上,对着摄像头,痛哭流涕:“大老爷,领导呀,救救我们小老百姓吧,我们可让这个姓李的欺负惨了。你们咋就让这样的人当官,让他祸害老百姓呀。”
刘凤没有学父母,但也看着摄像头,手指李晓禾:“领导看见没?这个就是李晓禾。你们看看,新袄新裤新皮鞋,小头梳的光溜溜的,呀,身上还香喷喷的,一看就爱臭美。这样的人能当好官?估计成天就是臭美、打扮、搞破*了。”
刘家三人这么一弄,顿时把好多病人家属引了过来,有人显然还是从别的楼层来围观的。也有医护人员经过,但都瞟上一眼,快步走开了。
刚到医院,什么正事还没干,倒让这一家人来了个现场控诉。可是这里也不是争辩场所,虽然对方纯属胡说八道,但自己显然不能与他们现场起纠纷,而且争执也不起作用。于是,李晓禾只得道:“家人受伤,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我心里也很难过。可是车祸事发突然,提前谁也不能预测,我当然更不可能知道了。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让出车了,何苦人也受伤,车也摔坏了。至于工作上的事,更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自认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你敢拍着良心说?你就不怕说假话遭雷劈?”刘凤厉声斥问。
“刘凤,现在我关心的是伤者救治情况,没时间也没义务跟你们扯皮。”说着,李晓禾向侧旁闪去。
“想溜,没门。”刘凤横着挡住去路,双臂平伸。
刘父、刘母更是跪趴几步,就要去抱李晓禾双*腿。
李晓禾又是一闪,才暂时没有被抱住。
“干什么,干什么?”许建军起了高腔,“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无理取闹,扰乱社会治安。”
“我们……我们这是被逼无奈,都是被李晓禾逼的。”刘凤仰头对着摄像头,“你是谁呀?”
“你算老几?”刘父、刘母异口同声。
许建军沉声接话:“我不算老几,我是警察,你们若是再无理……”
刘凤“哼”了一声:“警察?警察有什么了不起?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吧。警察也有好有坏。”
“我告诉你们,警察是不会随便抓人,但是对于扰乱社会治安行为绝不手软。”说到这里,许建军适当压低了声音,“我还告诉你们,目前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司机是否操作失当,是否疲劳驾驶都在调查范围之内。如果车祸原因与司机有关,是要承担一定责任的。希望你们不要无理取闹,这对刘封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听闻如此一说,刘家三人面面相觑,围观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那……那……”冲着老伴使了个眼色,刘母站了起来。
刘父跟着起身,但还不忘对着摄像头,说了一句:“青天大老爷作主。”
凑近李晓禾,使劲嗅了嗅鼻子,刘母夸张的说:“诶,真是喷香喷香的,指定不是好官。”
“大家看看,这是什么。”忽然有人大声说了话。
李晓禾转头看去,只见小袁和小张站在上楼梯处,一人拿着泥衬衫和泥鞋,一人拿着泥裤子,说话的正是小袁。
所有人眼神都被吸引了过去。。。
“李乡长现在的衣服和鞋的确是新的,也的确洗过澡,可他要是不换的话,这些能穿吗?半夜到这的时候,李乡长根本就没个人样了,头上、脸上全是泥。昨天他是……”小袁讲说起了“泥甲”的来历。
李晓禾不忍细看那身“泥甲”,把头转向一边,视线中一个身影正好转身离去,堪堪只扫到一个侧脸。是她吗?她怎么在这?
第一百四十一章 侥幸逃过一劫()
听完“泥甲”来历,人们看向李晓禾的眼神变了,议论语句也变了。刚才有些人眼中分明带着轻蔑,评论也冷嘲热讽,指指点点的。现在所有围观者眼神都带着赞许,有人更是竖起了大拇指,还有人送上了善意的笑容。与此同时,人们都把鄙夷目光投向刘家三人,有人更是小声议论着“泼妇”、“一家无赖”,个别人甚至做出了“呸”的假动作。。。
对于人们的理解,李晓禾微笑回应:“大家散开吧,没事了,没事了。”
刘家三人自是感受到了人们的嘲讽,既恨这些人狗逮耗子,也恨姓李的实在狡猾、无赖。三人对望一眼,刘母抱着老伴,哭了起来:“儿呀,我可怜的儿呀,你可被姓李的害惨了……”
“泼妇。”
“讹人。”
围观的人们,纷纷指责着老年女人,带着鄙夷的表情离开了。
说我泼,我就泼,刘母干脆放声大哭起来,刘父和刘凤也在一旁怂恿着“大点声”、“大点声”。
“走。”李晓禾向身旁四人示意着。
正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要吵到一边去。”声到人到,周副院长来了。
听到“白大褂”训斥,刘母不敢再放肆,收住了悲声,刘父和刘凤也不再进行怂恿。
“周院长,怎么样?”李晓禾上前问道。
“李主……李乡长。”周院长迟疑了一下,显然想到了晚上的那个泥人。然后接着说,“葛树军各项指标一直比较正常,在上午八点二十就醒了,意识清醒,思维正常。情况正常的话,下午三*点以前就能转到病房。刘封从早上七点开始,有几项指标也趋于正常,但脑电波还是捕捉到了异常信号,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我儿子会死吗?要不转院吧?县医院到底行不行?”刘母凑上近前。
周副院长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又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