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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禾则一遍遍念叨着同一个词语:“金蝉脱壳,好高明的金蝉脱壳……”
……
在另外一处漆黑的地方,蜷缩的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右手旁响着一个声音:“金蝉脱壳,好高明的……”
伸手按了一下,声音停止了,出现了小块光亮,光亮处是一部手机。拿起手机关掉,男人打开手机后盖,取出里面手机卡,“啪”的一声折断,再折断,然后随手一扔。尽管声音微小,但由于四周过于寂静,还是发出东西激水的声响。
男人不止听到“金蝉脱壳”这个词,无牌面包车区域的对话、喊话都适时传进了耳朵。对于警察的做法他能理解,对于警察的劝解甚至威胁也能接受,他觉得那是职责所在,警察就应该是自己这种人的天敌。
让男人恼火的是,非警务人员竟然也参与此事,不禁咬牙骂道:“他娘的,狗逮耗子多管闲事。王八蛋,又有你,你还瞄上老子了。想跟老子作对?想把老子逼的无路可走?好啊,你等着。老子倒要看看你,算个什么货色。”
一拳击在石壁上,男人拿起左手边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时间不长,电话通了,男人直接道:“那个家伙又跟着捣蛋,我看他是活腻歪了……可以,天作孽尤可为,人作孽不可……由你全权处理……对,干净,利落。”
挂断手机,男人冷哼道:“妈的,还混充大尾巴狼,下次看你还拿什么放屁,怕是饭都吃不香了,关键是你拿什么吃呀?哈哈哈……”
“刷”、“哗啦”几声响动传来。
男人赶忙闭上嘴巴,警觉的竖起耳朵,右手伸到衣服里。听了听,再没有什么响声,男人稍微松了口气,但耳朵依然还警惕的支楞着。
……
李晓禾家。
卧室大床上,李晓禾正呼呼大睡,呼噜打的山响。
忽然,呼噜声停止了,李晓禾眉头微微皱起,越皱越紧。接着,嘴里嘟囔着,右手猛的抡起,击在墙壁上,而且一击就是好几下,击打的同时喊出了声:“啊,你他娘的敢偷袭老子……妈的,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好啊,以为老子怕你,老子跟你拼了……”
长长的“啊”了一声,李晓禾睁开眼睛。看到米色窗帘图案,感受到照进屋子的阳光,他意识到自己又做噩梦了。的确是噩梦,这次的恶鬼不但眼似鬼火,张着血盆大口,而且还龇着胳膊长的大獠牙。獠牙只要一碰到哪里,哪里立即冒起绿色的火焰,自己在击打恶鬼时,手上就被獠牙刺了好几回。想至此,忽觉手上传来阵阵刺痛,抬手放到眼前,发现关机又是红红的,上面沾着白色涂料。
无奈的摇摇头,看看可怜的墙壁,李晓禾揶揄的想: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次,墙上涂料怕是一点也剩不下,自己关节成什么样更不敢想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这就是说,睡了八个多小时,自己到家的时候,也才早上五点多,躺下时刚刚六点。八个多小时过去了,自己和恶鬼斗了一通,斗的关节生疼。也不知老许他们怎么样了,他们斗的可是真鬼呀,时间应该也超过十个小时了。
“笃笃”,敲门声忽然响起。
从床上起来,李晓禾到了外屋,“笃笃”声还在继续。随口问了一声:“谁?”
“我。”门外是许建军的声音。
李晓禾赶忙来到门口,打开屋门。
“哎呀,困死了,困死了。”许建军黑青着眼圈,走进屋子,还边走边打了两个哈欠。
李晓禾手指卧室方向:“赶紧进屋睡去,头天晚上熬到现在,谁能受得了?”
“先等会。”许建军坐到沙发上,疑惑着,“怎么这么……怪不得呢,大白天拉窗帘,能不黑?诶,你昨晚说的那么能,咋又吓成了这样?”
李晓禾哭笑不得:“老许,别埋汰人好不好?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凌晨离开家里,那时窗帘就拉着,回来的时候天也刚亮,困的根本就没注意这事。”
许建军摆了摆手:“好好,不说了,我还是跟你说说刚才的事。从你和小沈走了以后,我们继续搜车上,又分出人去搜山,后来武警还派了人。在那辆面包车顶灯侧面,搜出一个小物件——卡片手机。通话记录显示,在咱们到场的相当长时间里,卡片手机一直和一个隐藏号码通话,咱们的声音都及时传了过去。另一部手机在谁手里,那就不言而喻了。而对方不但能听到我们的声音,也能听到你的说话,假如这个人一直对你关注的话,很可能会猜出你是谁,这对你绝不是好事。你必须要引起足够重视,绝不能麻痹大意,这也是我及时赶来的一个原因。
从通话起始时间判断,从车上离开的人,至少是在咱们到场前半个小时,或是更长时间。这个离开的人,应该是准备去往某地,但却突然接收到警示信息或是感受到了异常气氛,才决定离开的。他不可能是专们为了戏弄,这样游戏的风险太大了。既然是临时离开,却又能做出那样的事项,说明这个人提前已经有应急预案,只是这次被触发了。
依据现场设置戏弄环节看,这个人非常聪明,应该也有反侦察能力,他这样做,至少争取了二十多分钟时间,如果再做的逼真一些,中间回旋时间会更长。至于他专门用卡片手机监听咱们的言词,应该是有两方面原因,一是了解我们的态度、动向,便于他的躲避和隐藏。二是他想知道有什么人到现场,这既可能是为逃窜而服务,也极有可能是为报复所需。如果是纯粹为了报复,这个人的心理就太扭曲了,对于这种扭曲的人,我们必须要严密防备,尤其是你更大意不得。
从早上将近五点开始,到下午一点多停止搜山,整个过程达到了八个小时,简直相当于过篦子,但却没有找到可疑的人,连蛛丝马迹都没找到。这正说明此人的厉害,金蝉脱壳运用的太高超了。对心思如此慎密的对手,我们没有不谨慎的道理,一个疏忽就可能把性命搭上呀。”
这次李晓禾没有嘴硬,直到对方话头停了下来,都没有言声,他感受到了一种死亡的威胁。
第一百一十六章 防袭部署()
新的一周来到,也开启了六月模式。
上午刚上班,李晓禾就叫来了乡派出所所长赵银河。
进屋坐下,赵银河问:“乡长,有什么事?”
李晓禾“哦”了一声:“‘五。一五纵火案’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到现在侦破有些眉目没有?”。。
赵银河摇摇头:“没有进一步消息。这个案子刑警队参与了,但毕竟没涉及到人命,局里也不可能排的过于靠前,所好许队长比较重视,安排专人一直跟着此事。我经常向他们了解进展情况,上周五还打电话询问过。目前只能初步判断,此案可能与村民被骗案有牵连,但是否如此及具体嫌疑人情况,还不能完全确定。”
李晓禾说:“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可毕竟这次纵火案在全乡引起了很大轰动,老百姓全都关注着,何况可能与村民被骗案有联系,难免对人们心理有一定影响。上周纵火现场已经清理,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应该会慢慢淡忘此事,对此案关注度会下降,这是好事。但也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人们的警惕性也会相应减弱,这要引起我们的足够重视。
我分析,既然能在那个院子纵火,也可能在其它地方实施犯罪,防患于未燃很有必要。你看这样行不行,让乡里配合,派出所搞一个安全教育方面的宣传,也可以适当对村民进行培训。当然要注意把握方式和度,既让人们能够提高警惕,也不至于产生不必要的恐惧心理,以免人心惶惶。”
“我也有这种考虑,正想向乡长汇报。你看这样行不行?让乡里主管副乡长、武装部长帮帮忙,分批次对全乡民兵进行安全与应急处突训练,要求各村村干部也参与。在训练的同时,为村民普及一些相关方面知识。这样应该不会显得突兀,也能提高防突、处突的能力与认识。”赵银河予以响应。
李晓禾点点头:“可以,我尽快找副乡长和武装部长,让他们配合一下派出所。这事由你牵头去搞,弄出一个方案来,包括列举出需要乡里配合的事项。我提前跟他们打声招呼,那样你去找也能省一些事。”
“好的。我先简单口头汇报一下计划,乡长帮着把把关,看看什么地方需要调整或变动。”赵银河做过说明后,讲起了计划,“考虑到现在正是农忙季节,不易多占用村里时间,我打算……”
听完赵银河打算,李晓禾觉得考虑很周到,也很完整,便认可了对方的计划。赵银河告辞离去。
稍微想了想,李晓禾又拨打了一个号码,让对方来一下。
时间不长,党政办主任周良来了。与乡里刚换书记时相比,周良来自己屋子稍多了一些,但没有过多的靠近表现,主要就是例行公事。但李晓禾也看的出,周良尽量想在书记、乡长间保持一种中立态度,只要不和董定方搅在一起,只要不合伙对付自己,他就满足了。
让对方坐下,李晓禾直接说:“周主任,有这么一件事。在昨天的时候,我一个朋友打来电话,他在外市上班,也是做乡里工作。他说在上周的时候,他们乡发生了两起突发事件,有人在乡里叫嚣闹事,都是非乡政府人员。其中一起发生在白天,闹事人就一个,是因为与乡办公室主任有私人恩怨,结果就找到了乡里,当时还带着凶器。还好发现及时,又有其他人员在场,才没有发生流血伤亡事件。
另一起发生晚上,两个醉酒男子竟然在晚上九点左右,去乡里玩起了纵火,把乡里房子差点点着。正好赶上县局人员到那办事,及时帮着制止了犯罪行为,制服了二人。据二人交待,只是因为醉酒吹牛斗气,但当地警方还在继续调查中。先不管两起事件的具体原因为何,有一点值得引起我们的警惕和深思,就是施暴者如何进入乡政府大院,又如何能够实施了部分违法行为。”
眉头微皱,周良沉吟片刻,接了话:“门卫的责任心与警惕性是最关键的,对于行为异常、语言与行动乖张的人,就应该严加盘查,把危险拒之门外。我一会儿就找钱喜,跟他做具体要求和强调。”
李晓禾道:“门卫是否尽职,是很重要因素,非常有必要和钱喜做要求与强调。我观察了几次,钱喜责任心不错,要比老刘好的多。不像那个老刘,该注意的不注意,不该了解的瞎打听。在对门卫要求的同时,也要把一些安全盘查常识教给他,既要做到安全防范,也不能无故袭扰他人。另外,必须有一套安全处突方案,重点是如何预防和处置突发事件,要考虑把危险置于门外,也要有应对突发事件的反应机制。危险事件一旦发生,如何及时告之其他人员,又如何共同制止犯法犯罪行为,是必须要重点考虑的。
乡里以前的应急方案我看了,更多是流于形式,是应付文档,基本不具备可操作性,方案也漏洞百出。重做一份方案,而且要进行实际演练,要让所有人员知道,更要能够具体操作。尤其关键岗位或易发区域人员,更需熟练运用相关技能,既要防患与未燃,也要处变不惊,还要有处置危险的心理与能力。”
“行,乡长,我回去后,马上先把方案弄出来,到时请您审核。”周良回应的很干脆。
“好。在弄方案时,可以考虑其他同志一些意见,也可以找人共同探讨。至于找什么人,或是找不找,你自己决定。”李晓禾嘱咐着。
周良再次肯定答复后,离开了办公室。
看的出周良有了一定的压力。这既可能是两件案例令其警惕,更可能是第一个寻仇案例引起了联想,难免心存担忧。
感受到周良的这种状态,李晓禾很满意,他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当然他不是要吓到周良,而是要引起其重视,进而让所有人都重视,避免惨事发生。为此,他才杜撰了那两个所谓的案例。
其实在前天凌晨被耍后,李晓禾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防袭,尤其经过许建军的再三强调,他更是不得不重视。刚开始,他主要是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转而一想,村民和其他乡干部安全同样必须重视。茂盛区已经有四人遇袭,截止到当下,还有一人未脱离生命危险,血淋淋的教训必须吸取。这才找了赵银河与周良,只是在对两人讲说的时候,都没有讲出真正的担心对象,而是采用了不同的讲说方式。
从赵银河的回复看,赵银河也有这样的考虑,正好省却了自己一番口舌,而且派出所的积极性也能保证。只要赵银河重视,利用其专业性,势必会有更科学的方法,刚才对方能进行简单讲说,也说明其早有准备。
与赵银河不同,周良显然没有想过这个事情,甚至在听到那两个案例时,还略有惊慌,这倒也正常。但在自己强调后,周良有了足够重视,势必会尽量去把方案做好。
有了派出所的相关培训与强调,有了政府的相关要求与强调,人们的警惕性势必会提高,处突能力应该也会被激发和强化,从而提高防袭与应对突发危险事件能力,这就是李晓禾要达到的目的。
李晓禾要来一个全民皆兵,严阵以待。当然,他只希望是永远‘以待’,而不是真得遇到那种事情,尤其不希望面对那个姓姚家伙的报复。一旦那家伙真来了,一旦要再次报复,那种伤亡是不可预见的,甚至都未必能避免。这种严阵以待的措施和想法,更多是担高人们警惕,也是为了能够对犯罪分子产生一些震慑。希望那个家伙或是其他危险分子,能够知难而退吧。
“笃笃”,敲门声响了起来。
收起思绪,李晓禾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副乡长葛树军进了屋子。
“坐。”李晓禾示意了一下,“葛乡长有事吗?”
坐到对面椅子上,葛树军把手中纸张递了过去:“乡长,这是近段时间与我们接触的一些企业。这些企业都是做农业项目的,对我们乡很有兴趣,都有合作意向。尤其划红圈那几家,合作意向更浓,我们已经进行了多次沟通。”
李晓禾接过纸张,先浏览了一遍企业数量,足足有十八家之多,光是做标记的就有六家。再看这些企业名称,李晓禾大都听说过,那六家中还有三家特别有名,甚至全国闻名。但他也有一个疑问:那么大的公司,又在县里没有相关产业,合作的诚意究竟有多大?
看过之后,李晓禾放下纸张,点点头:“嗯,成果丰硕。你有什么打算?”
葛树军说:“经过接触,好多企业都有互相考察的意愿,我们觉得也有必要了解一下,知己知彼嘛!抽*出时间,乡里应该去一些企业实地看看。”
李晓禾略一沉吟,为疑虑找出了推脱的理由:“绿野公司领导近期要来看项目,咱俩都应该陪陪,你更得在场。等这事过了,再考虑,可以吗?你们也正好可以再对相关公司多做一些了解。”
“好吧,那再等等。”带着一丝遗憾,葛树军离开了乡长办公室。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亲自上门考察()
星期四晚,一列火车驶出思源站,向着省城方向进发。李晓禾、秦明生和小刘就在这趟列车上,他们要赶往省城,二次上门与足下彩云公司接洽。
这次省城之行,既有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因素。在秦明生之前和钟婉英联系时,钟婉英表示,公司董事长接待、应酬太多,第二次专题董事会一直未开,她会和师总积极跟进着。同时钟婉英还表示,情况正常的话,六月份能定下来,最快六月初就可以,到时她会再到双胜乡。在之后与对方联系时,钟婉英还是这个说法。
对方总说“很快”、“马上”,但离首批鞋垫采购已经一个月了,李晓乡心里没底,秦明生心里也没底,大家都没底。在五月下旬,秦明生带着小刘,还专门到省城考察一次,带回的消息很令人兴奋和欣喜。
离考察已经过去一周多,还是没有近一步消息,村干部又开始不停打听。李晓禾更不踏实,秦明生也很是着急。
进入六月后,秦明生又联系了钟婉英两次,她的说法基本没变,但也给了一条更近消息:董事长会在周末回来,下周应该差不多了。
一天一天的推,实在受不了,乡里想着再和对方确定一下,可对方总是以工作忙为由进行推脱,乡里决定再派人到省里。既心里没底,也为了证明自己,秦明生请乡长和自己一同去往省城。
明白秦明生心思,也觉得亲自看看心里踏实,李晓禾同意一同上门考察。于是在六月三月接待过绿野总公司领导后,便于今日踏上了省城考察之旅。由于买票时间较晚,三人没有买到卧铺票,只好在硬座上度过这漫长的八个多小时了。
从坐上火车起,李晓禾就有一种莫名紧张,也说不清为什么,但确实就是紧张,心里空落落的。由于夜里行车,车窗上的布帘全都拉上了,车厢里更增加了一种压抑感。
转头四顾,好多人都闭眼靠在椅背上,整个车厢里都是“呼呼”熟睡的声音,有人更是嘴角挂着涎水,显见睡的极其香甜。而李晓禾尽管眼皮发涩,但却难以入睡,脑子里总是出现“鞋垫”字样。
这次考察,不为别的,就想要个准话,否则这么拖下去,到什么时候是个头。现在李晓禾就在想,如果对方仍给不出确切答复,乡里该怎么办?是继续等,还是另做它途?其实乡里也不是没再找商家,但有意向几家所给价钱都偏低,质量最好产品也没给出四十块钱,大都未超三十五。不但价格是一个因素,关键如果给两家供货,乡里也担心供不下来,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等着足下彩云。
足下彩云公司迟迟没有准信,确实是因为董事长不在,没有及时开会?还是有别的说法?如果有别的说法,是为了压价还是什么?能是什么?翻来覆去都是这些问题,可尽管想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一个准确结论,反而头还有些疼,大概这就是想破头吧。
迷迷瞪瞪中,李晓禾终于睡着,睡梦中也是鞋垫的事。中间醒来几次,时间还早,他又一次次睡去了。
……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