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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部长,你这又是怎么啦?昨天死活不去,还讲了一大堆理由,不惜大帽子扣我,今儿个又这么说。”电话里的声音阴阳怪气,“你要去你去,反正我现在有事要忙,不说了。”
“等等,等等。”李雨洁喊住对方,“部长是找我了,我得去。这么的,你现在在办公室吗?我去拿一下那份报告,否则部长问起,也回答不上来。我不能给人家胡说吧?”
“报告呀……”对方拖了长音,然后含糊着说,“还说呢,晚上回了趟家,今儿早上一来就没了。刚才我这翻箱倒柜,边边角角都找了,根本就没个影儿,不知道去哪了。我也正想问你,是不是你拿走了,你对他这事比我还上心呢。”
“王坚决,什么意思?”李雨洁怒声质问,“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手机里传来“呵呵”笑声:“李部长别生气,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这不是找不到,着急吗?我就是想问问,是不是当时无意中拿错了,绝没别的意思。要是我的表述让你产生误会,还请见谅。”
“误会?我看你是纯属找别扭。昨天明明就在你办公桌上摆着,你还拿着摔摔打打的,怎么能找不到呢?宣传部副部长办公室会进贼?我看是贼喊捉贼,坚守自盗吧?”李雨洁并不相信对方的话,“别说没用的,赶紧给我准备出来,一会儿我还得拿着去见部长。没有原稿了,你让我怎么说?”
“哎呀,李部长,真的没有了嘛,我上哪去弄,总不能去偷吧?再说也得有地方偷呀。”对方做着解释,然后支了招,“要不这么的,你打电话,跟思源县要一份,他们那肯定不止一份吧。你那么替他说话,他肯定也会很乐意给……”
“王坚决,我看你是故意找不自在吧?”李雨洁打断对方,“到底在不在?给个准话。”
“跟你说不在,要是在的话,还能不给你?我还有事。”对方语气也冲了好多,还直接挂了电话。
丢了,王坚决能丢了?李雨洁疑惑的放下电话听筒。
也怪不得李雨洁生疑,报告怎么会丢呢?王坚决那么看看重的东西,怎么会让它丢了?可要是没丢的话,他为什么又要这么说,他想干什么?
……
短短一天时间,不,仅仅一夜时间,李晓禾私自调换报告一事,便传遍了思源县的委办科局和乡镇。只要是有公务员的地方,就都知道这个消息。
事实上,在会后很短的时间内,此事已经被传播的尽公务员皆之。严格来说,昨天上午的时候就已经在传,但那时的范围还不够广,人们也是将信将疑。而昨天下午王坚决做现场批判时,可是有六十来人在场,委办科局、乡镇的人都有,人们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人们不仅传这件事本身,更是针对此事做着各种评说。评说最广的,是说李晓禾为了个人私利,对报告偷梁换柱,想要在上级领导面前出风头;结果弄巧成拙,不但本人受到批判,也给全县党建工作抹了黑,丢了县委领导的脸。
对于人们的这种说法,李晓禾自是也有耳闻,而且他还听到了“罪人”一词。不但一般公务员评说,县委领导更是给其甩了脸子,他也在出入院子、上下楼期间感受到了诸多白眼。
当时接收到人们这样的神情,李晓禾很不舒服,却也很是无奈。这根本就不是解释的事,也解释不清。
李晓禾能理解人们的心情,为了迎检工作,好多人都付出了一定的辛苦,满想着能够获得检查组好评。可现在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心血付之东流不说,还可能受牵连跟着沾包。人们能有好脸色才怪。
可我冤呀,那根本就不是我换的。
当然也不冤,毕竟是我写的。
忽然,李晓禾感受到了异样,赶忙凝视望去。透过半掩的屋门,几双白眼出现在门外。
第三百七十四章 省领导有请()
又是一天过去,日子到了星期四。
从六月十五日早上算起,到现在已经过去满满两天,李雨洁心中又踏实了一些。
在两天前的上午,因为头一天晚上约过,李雨洁上班后就等着王坚决,等着一起去找领导评理。可是并未等到对方,她只好打电话询问,得到的回复是“懒得去了”,后又回复“稿子丢了”。
李雨洁既不相信王坚决“懒得去”,更不相信其所谓的“稿子丢了”,却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独自去见了部长,以自己的见闻和理解,向部长汇报了整个事情。当时部长听完以后,并没有发表评论,只让她先回去,这个倒也不出意料,她估计部长也会采取这种相对稳妥的方式。
在这两天中,李雨洁一直关注着王坚决的消息。她知道,以王坚决的性格,不可能就这么消停了,而且给的理由本身就让人怀疑。可是两天时间过去了,既没有王坚决向市领导汇报的消息,也没有哪一个市领导找到自己,更没听到有谁找那个李晓禾麻烦。
李雨洁尽管狐疑,但两天没动静,也不禁对王坚决心思有了新的分析。她始终不相信王坚决给出的理由,她觉得之所以是这种情况,应该是王坚决自认理由占不住脚,自认上纲上线证据不充分。
管他什么缘由,只要王坚决不再没事找事,不再无限上纲,就是好事。李雨洁之所以对这事比较关注,既是因自己本身是检查组组长,也是因为看不惯王坚决那种作法,还因为对李晓禾的欣赏。
身为检查组组长,李雨洁自是要对整个检查工作负责,要把最正确的信息反馈给市委和市领导。她不允许形成错误的结论,更不允许出现故意整人的情形,王坚决的做法就有整人之嫌。
在那天看过那份报告后,从内心来说,李雨洁既欣赏文章的内容,也欣赏作者的思想与看问题角度。那篇文章无疑是另类的,区别于绝大多数同类文章的循规蹈矩,却也是一种创新的另类。之所以另类,是文章写了实话,而绝大多数人不会写这些实话,大多数人都愿意安全当先。可这些实话,对党建工作推进是有积极意义的,更难能可贵的是,作者不但发现了问题,还给出了针对性的解决办法。李雨洁觉得,作者不但有胆略,而且有思想,这样的文章和基层官员理应得到支持。
只是李雨洁也是个顾大局的人,她不愿把与同僚意见不和摆在公众面前,更不愿在下级面前展示。因此在王坚决明确批评的情况下,她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直接表达对调查过程的认识,表达的相对委婉、温和。但她不准备就此了结,而是想着单独找王坚决进行交流。
既然现在王坚决不愿正常交流,又给出那样的理由,而且也已消停,自己也就乐见其成了。
如果这周都没什么动静,那就彻底放心了。让一个优秀基层干部蒙冤受屈的话,李雨洁实在看不过去。
抛却思绪,李雨洁在纸张上写划起来,总结着此次检查,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本来打算星期二就正式总结,结果这两天心绪不佳,领导又没催,也就没做这个工作。
现在心绪相对平静,思路也就顺畅,刚半个来小时,就写了一多半内容。
“叮呤呤”,铃声忽然响起。
看了来电显示,李雨洁拿起电话听筒:“小琳……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刚上班不久?你是听他们部里人说的?……知道了。”
放下听筒,李雨洁的心情再次烦乱起来。不用说,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肯定是王坚决干的。真没想到,王坚决竟然阴险到这种程度,为达目的太的不折手段了。
怎么办?
脑中划出问号后,李雨洁拿起电话,但手指却又停在空中,没有按下上面的号码。
“啪”的一声,把听筒按到话机上,李雨洁长叹一声:“哎,不能打呀,打了又有什么用?只能空生枝节罢了。”
感叹过后,李雨洁脑中又出现了同样问题:怎么办?
……
虽然这两天看似风平浪静,但李晓禾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不冲别的,就冲王坚决那天的态度,就冲对方那天的语气,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晓禾不禁疑惑:王坚决与自己何仇何恨?自己写的并非“毒草”,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完全能够分辨的清,可他竟然那么下结论。除非是大仇,否则王坚决绝不应该那么做的。
可是任凭李晓禾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和王坚决有什么过节。在这之前,自己连王坚决的面都没见过,更别说交往、磕碰了。这次若不是对方那么针对自己,自己对他也仅是有一个模糊概念,知道这人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
既然没有直接瓜葛,他王坚决何至于那么批自己,那么的上纲上线?分明就是往死整人呀。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找不到直接仇怨,那就只能是间接的,是替别人出气。这就不太好找了,自己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有政界的,有社会的,有在职的,有落马的。
会是谁呢?李晓禾在脑中过滤着那些“仇人”。细细想来,有些所谓“仇人”纯属是臆想,是对方把自己当做假想敌,而这些人的仇恨指数往往还更高。
想了很大一通,觉得好几个人都像,但却找不到这些人与王坚决有什么联系。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上面来电显示,李晓禾赶忙接通了。
“老李,说话方便吗?”手机里的声音刻意压低着。
“方便,就我一个。”李晓禾回应道。
对方声音再次传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正从这往回返,也已走到半路,估计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顶多两个小时。到了以后,我不回单位,先去你那,有什么事见面再说。”
看了眼手机,李晓禾说:“那估计十二点左右能到,我等你吃饭。”
“好。”对方应答后,没了声响。
“老许要回来啦。”李晓禾自语着,看了看那个锁着的柜子抽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因为刚才的通话,李晓禾心情好了很多,打开笔记本,梳理着近些天的工作。
忙了好大一通,李晓禾抬起头来,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二十分。
老许该回来了,去哪吃呢?心里这样想着,李晓禾拿过名片夹,翻阅着附近那些餐馆的电话。
“叮呤呤”,桌上固定电话响了。
看过来电显示,李晓禾赶忙拿起电话听筒:“书记……好的,我马上过去。”
放下听筒,李晓禾拿起笔和笔记本,出了屋子,向东走去。
……
来在书记室外,向着对门出来的方雅馨点点头,李晓禾敲响了屋门。
“笃笃”,
“进来。”冷若雪的声音传出。
轻轻推开屋门,李晓禾走了进去。掩好屋门,径直来在办公桌前。
“坐。”冷若雪示意了一下。
李晓禾没有客套,坐到了对面椅子上。
冷若雪直接问:“到底什么人做的手脚?怎么弄的?”
“现在只能是猜测,跟那天想到的人一样。应该是从我抽屉拿走的,但怎么拿走还不确定。一会儿刑警队许建军过来,让他看看怎么回事。”李晓禾如实说。
“必须把这人查出来。办公室文档都偷,还有什么不能偷的?可恶。要不是来这么一出,哪有那么多麻烦?”冷若雪的声音带着恨意。
听着对方的说辞,李晓禾迟疑了一下,问道:“书记,是不是上面领导过问了?要是那样的话,你就直接让他们找我,你千万不要替我扛着。”
冷若雪“嗤笑”一声:“我倒是想替你扛,可你不是都自己承认了吗。再说了,那也不算什么事,纯属是他王坚决非要上纲上线。这两天没什么动静,没人过问此事,估计是他自觉理亏,已经放弃告状企图了吧。”
“是吗?没人过问……”李晓禾刚说到半截,外面响起敲门声。
看了看李晓禾,冷若雪又看向门口方向。
“吱扭”一声,屋门推开。
方雅馨匆匆走进屋子,来在桌前,语气急促:“书记,王副部长来了,说是带着省里人来的。”
“什么?他来干什么?”冷若雪不禁惊讶。
“冷书记,不忙呀。”话到人到,屋门推开,王坚决出现在门口。
太没礼貌了,冷若雪心头火起,却又尽量压着火气:“王副部长请进,我没听到敲门声,不好意思。”
王坚决可没管对方语句中的讥讽,迈步进了屋子。忽的他停在当地,瞅向那把椅子:“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呀!”
“我这有客人,你们去吧。”冷若雪向李、方二人示意着。
“李晓禾不能走,他得跟我们走。”王坚决已经抢先来在桌前。
两名年轻男子得到示意,径直站到了李晓禾身后。
“这是干什么?”冷若雪质问着。
王坚决冷声“嗤笑”:“省领导有请。”
“有请?”冷若雪吃惊不小。这架势,这语气,这哪是请呀?
两名年轻男子适时拿出工作证,递了过去:“书记请看。”
第三百七十五章 李晓禾被带走()
思源县委五楼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就好像没人似的。
但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大多数屋门都虚掩着,有的更是留着一条窗缝。那些窄缝里、门板后,是一双双乌黑的眼珠,和一只只支楞的耳朵。
人们都在关注着那间屋子的动静,都想要一探究竟。刚才可是得到消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亲自带人来了,听说还带的是省里人,这事可不小呀。有人不只是听说,而是亲眼所见,看见王副部长带人进去了。
“吱扭”一声响动,最东边的屋门开了。
来了,来了,人们暗自叨咕着,虚掩的屋门也出现了缝隙,原有缝隙的屋门又开大了一些。
王坚决当先走出县委书记室。
随后李晓禾也出了屋子,还有那两名年轻男子。两名年轻人一左一右,把李晓禾放到中间“保护”着。
回头看了眼李晓禾,王坚决转头看着前方,昂首阔步走去。
“咚”、“咚”,王坚决故意加重的步伐,发出很大的声响,甚至都有回音。
根本不需提醒,旁边门缝里的眼睛和耳朵已经在倒计数了,倒计那几人离自己屋门的米数。
噫,李晓禾怎么在?他什么时候去的那屋?没见到呀。
哦,对了,肯定是被提前“稳”在那里,这符合惯例。
冷若雪也这么无情?说什么呢?这叫坚持正确的方向。
人们眼观耳听还不算,还在心里做着各种推测。
诶,李晓禾是怎么走的?好像是被押着吧。戴没戴铐子?屋里的人们遗憾着,快速开大屋门,探出头去,期望能从背影发现端倪。
看到了,一边一个壮小伙。他的手呢?好像没见到,应该是在前边吧。盖没盖衣服?人们还没弄明白,那四人已经拐下了楼梯。
转头一望,各个屋门探出的“脑袋”都笑了,笑容里带着尴尬。大家可都是公务人员,还都是县委公务员,这种做法有违身份,只宜悄悄进行的。不过老鸹也别嫌猪黑,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
忽然,人们的笑容僵住了。大家看到了一张冷峻的脸庞,这张脸庞刚刚出现在屋门口,准确的是说,是这张脸庞的主人刚刚从屋里走出来。
闪。人们默契的收回了脑袋,“咣当”一声磕上屋门。
瞬时间,楼道里只留下一个人,一个面带冷峻和忧虑的女人。
对面屋门推开,一个女孩走了出来,轻轻喊了声:“书记。”
女人没说什么,看了对方一眼,转身回了屋子。
……
虽然李晓禾没有转头,但刚才沿路上的目光,他已经感受到了,尤其地上透出的光线,也说明旁边的屋门大都开着缝隙。
“咚”、“咚”,王坚决的脚步还是走的山响,遇上打招呼也是分贝特大。
李晓禾看的清清楚楚的,王坚决故意不走电梯,故意弄这么大动静,就是在拿自己“游街”,在告诉人们:往这看,往这看,我来抓李晓禾了。
虽然没有与迎到的同僚对视,但人们眼神中或疑惑,或震惊,或忧虑,或高兴,他都能感受的到。尤其有个别眼神更是带着火辣辣的光焰,如芒在背一般,恨不得从自己身上剜下一块肉去。
这些扎人的眼神还倒罢了,李晓禾也没心情理会,他现在想的更多的是,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他和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呀,这不是胡主任吗?”王坚决的大嗓门再次响起。
“哟,王部长呀,您好您好!又来检查工作?”一个女声回应着。
李晓禾不用抬头,也知道来的是谁。可他还是抬头了,严格的说,是低头,因为他们在下行,而对方在上楼梯。
二楼楼梯处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晓禾的老对头,也是“偷梁换柱”的嫌疑人之一——思源县政府办副主任胡玉晶。
胡玉晶当然也看到了李晓禾,她直直的盯着他,能看不到?
目光交错中,没有惋惜、同情,有的只是讥讽与仇恨。
留出对视的时间后,王坚决又说了话,是回答胡玉晶刚才的问询:“我是奉了省领导之命,前来公干,具体事宜暂时保密,呵呵,保密。”
保什么密?前几天的事,眼前的一切,这已经说明了问题。王坚决之所以这么说,既是在讥讽那个男人,更是在强调工作的重要和事态的严重。
“是啊,是得保密,是得保密。”胡玉晶一边帮腔,一边讥笑的瞅着那个“倒霉蛋”。
“有时间再交流,省领导还等着回复呢。”说着话,王坚决迈动了步子。
“部长忙,部长忙。”胡玉晶回应着,站到侧旁,让开了通道。
王坚决转头说道:“胡主任不错,很优秀。”
“谢谢部长鼓励,还请部长多多指教。”胡玉晶借着说话之机,转过身子,跟在王坚决身后侧,也向着楼下走去。
“胡主任真是不简单,日常做着行政工作,竟然对党建工作那么内行,关键还这么年轻,难得,实在难得。”王坚决再次提起了那天的事项。
“承蒙部长这么肯定,玉晶实在无地自容。其实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