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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者生存-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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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死吧。”花衬衫男子忽然一挥右手,手上一片金光甩出,直奔对方面门而去。

    叫了声“不好”,方脸男人急忙下腰侧身,落在地上。

    “咻咻咻……”连着三声响动,三道金芒从头顶划过。

    方脸男人只觉得头皮发热,眼前金眼直冒,瞬时什么也不看不见了。

    闭上眼睛,使劲摇了摇头,方脸男人再次睁开眼睛,转头四顾着。

    这次看见了,身后不远处的大树上,嵌着三个黄灿灿的大金镏子,刚才袭击自己的就是这些东西。

    蓝天、白云、青草、牛羊,也都看见了。

    咦,大金牙呢?方脸男人忽然意识到,追击目标消失了。

    再次转头仔细看着,没有,哪都没有,王八蛋的确不在了。

    这怎么行?我得找呀。

    忽然,在视线尽头出现一个身影,那个身影正在没命的狂奔着。

    “好啊,哪里跑?王八蛋,站住。”方脸男人厉喝着,发力奔去。

    “追呀,你来追呀!”那个身影依旧挑衅着。

    跑啊,跑啊,

    追啊,追啊,

    距离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终于,和前方背影只差半步之遥了。

    “哪里跑?”方脸男人再次一声厉喝,探出右手手臂。

    抓住了,抓住了,右手已经抓住了花衬衫衣领。

    花衬衫轻轻一晃,忽然转回头去。

    方脸男人右手一滑,由衣领滑到了对方前胸处。

    “李主任,干什么?”花衬衫发出了女声。

    方脸男人不由一楞,定睛看去,大金牙怎么变成了女人?女人看着面熟。

    “你是小婉?”方脸男人发出疑问。

    女人摇摇头:“嗯……娜仁花。”

    方脸男人一楞,随即喝道:“一样的货色。”

    “主人,你把手放哪了?”女人挑了挑眉毛。

    “我,啊?”方脸男人右手触电一样,收了回去。

    “拜拜了您哪。”女人轻笑一声,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方脸男人这才发觉上当,转头看着身前左右,大喊着:“小婉,你在哪?小婉……”

    “咯咯咯……”一阵银铃般笑声响起。

    方脸男人遁声望去,只见一名美貌气质美女正在背后看着自己。

    “啊,冷书……”方脸男人赶忙称呼着气质美女。

    “李晓禾,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气质美女立即脸若寒霜。

    方脸男人做着解释:“不是这样的,冷书记……”

    “那是哪样,哪样?咯咯咯,叮呤呤……”气质美女仰天大笑起来。

    ……

    “冷书记……”

    “叮呤呤……”

    喊声、铃声交相辉映着。

    眼前的人和景物都不见了,四周黑黢黢的。

    不对,“叮呤呤”声还在,是旁边那个闪着亮光的小东西在叫。

    摇了摇头,李晓禾意识到,刚才做梦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现在手机正在响着。

    啊,电话,赶紧接电话。想到这里,李晓禾伸手拿起手机,迷迷糊糊按下接听键。

    “老李,藏齐乐醒啦。”一个大高嗓门从手机里传出。

    “醒了?藏齐乐醒了?”李晓禾顿时清醒,一骨碌坐了起来,“怎么个情况?”

    “还怎么个情况?你马上起,我去接你,咱俩一块去医院。”手机里声音至此,戛然而止。

    “哈哈,藏下齐醒了,藏齐乐醒了。”李晓禾快速跳下地,急急往身上套着衣物。

    起床、穿衣、洗漱一气呵成,李晓禾来在客厅。

    掀开窗帘,想要看看许建军到了没有,这才发现,外面黑乎乎的,楼下车棚里发出昏黄的灯光。

    抬手看表,还不到凌晨四点。

    “笃笃”,敲门声忽起。

    李晓禾转头看向屋门:“谁?”

    “我。这吓的一惊一乍的,看来我上楼接你就对了。”许建军在外面应了声。

    “这家伙……”李晓禾轻笑着,来在门前,打开屋门。

    许建军说了一个“走”字,转身下楼。

    李晓禾快步跟走,随手摔上屋门。

    大步出了楼道,上了越野汽车,许、李二人直奔县医院。

    “早知道这样,你倒别回去了。”李晓禾打趣着,“这么快上楼,该不会一直在门外没走吧?”

    许建军“嗤笑”着:“你以为自个是谁?羡慕藏齐乐,还想享受警察站岗值守待遇?”

    李晓禾“呵呵”一笑:“这又是什么情况?他怎么就醒了?”

    “小张电话里说的很简单,好像那个姓藏的早醒了,只是一直在装着。”说到这里,许建军骂道,“真他娘狡猾。”

    “是吗?这家伙真没准,完全有可能。”李晓禾附和着。

    街上基本没车,也没有行人,越野车在空旷的大街上一路疾驰,大约五分钟左右,便进了县医院。

    越野车停到车位,二人跳下汽车,快速向楼上冲去。

    到了楼层,便看到那两名值守的武警,二人直接奔了过去。

    来在门口,向着里面张望一下,见到刑警小张、小杨和医生都在,许建军直接推开屋门,李、许二人进了屋子。

    医生转头看着许建军:“队长,这病人情况刚好转,你们的人就要给他戴手铐,说是病人有暴力倾向,担心他出手伤人。”

    许建军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径直到了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此时,藏齐乐依旧戴着氧气,双目紧闭,仰面平躺,看上去还像没醒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藏齐乐,李晓禾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梦,下意识的去看其右手,上面自是没有那些大金镏子。

    “是呀,这个病人暴力倾向非常严重,尤其对穿白大褂人特别敏感,之前已经伤过两名医生、两名护士、一名厨师了。”许建军说的煞有介事。

    “是吗?”医生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但还是坚持说,“不管他是什么情形,但现在毕竟他是病人。刚才你们人说他醒了,可是我进来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没睁开眼,也没发出声音来。这时候正是观察阶段,不宜对他采取强制手段,那样对恢复不利。”

    “那么他现在什么情况?指标怎么样?”许建军追问着。

    医生回答:“指标倒是基本正常。从前半夜开始,他的指标就越来越正常,十一点的时候就基本正常了。在之后的几个小时,仪器监控也都显示正常,只有心率、血压稍微偏高一点儿。看这情况,他应该快醒了,可他现在毕竟没醒呀。”

    “到底怎么回事?”许建军这次是看向小张。

    小张马上道:“在两点多的时候,我正在门口,就听到里面好像有动静,刚想辨认,又什么也听不见了。不过我留了心,站在屋门侧面一动不动,支楞着耳朵听。又过了四十来分钟,屋里传出两声咳嗽,随即忽然打住,后一声像是捂着嘴发出的。我马上让小杨去找医生,自个一直在门口守着。我们也没说他醒来了,不过咳嗽声听的清清的,屋里除了他还有谁?”

    医生接了话:“也不排除他咳嗽,但他可能就没醒。”

    “你也说他躺的位置有了移动呀。”小张讲说着理由,“如果他昏迷不醒,又怎会自行挪动位置?”

    “这有什么不可能?”医生反问着。

    这个医生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正是藏齐乐的主治医生,是个比较严谨的人,也比较轴。

    抬手阻止要说话的小张,许建军对着医生说:“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怎么检查?咱们的仪器也只能检查指标是否正常,醒不醒来得靠观察,得病人有醒来的特征。”医生回应着。

    许建军“哦”了一声,慢慢弯下腰去,嘴里嘟囔着“观察观察”,然后忽的右手伸进被子角,挠在脚心处。

    医生急的赶忙阻止:“你干……”

    “咳咳……”一串咳嗽响起。

    “这……”医生楞在当场。

    许建军冷了脸:“这什么这?你看看这腿,这是没醒?”

    此时的藏齐乐,右腿已经不是平伸,而是膝盖立着,把被子也支了起来。

    “这……他……”医生一时无语。

    不再看医生,许建军直接盯着藏齐乐:“别装了,赶紧睁开眼。”

    藏齐乐并没睁眼,一动不动的躺着。

    “手铐。出去。”许建军是分别对手下和医生说的。

    小张、小杨立即上前,“咔”、“咔”两声,把藏齐乐双手铐到床上。

    “你们……”医生一时语结。

    “您请。”小张伸手示意着。

    “你……病人发生危险或出现任何情况,由你们负责。”医生甩下一句话,看了眼床上病人,迈步走去。

    不需队长示意,小张已经追上医生,小杨也跟了上去,三人一同出了屋子。

    看着关上的屋门,许建军压低了声音:“藏齐乐,把罪行都交待了吧。”

    藏齐乐继续闭着眼睛,好似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第三百二十八章 罪不至死() 
“藏齐乐,跟你说话呢。你都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许建军继续追问着。

    藏齐乐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

    “不说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许建军说着,掀起被子底角,把手伸了进去,“给你好好挠挠。”

    “干什么?你们是谁?”藏齐乐腿脚下意识的一收,睁开了双眼。

    看到这一情景,李晓禾不禁好笑,心中也为之一松。遂取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他醒了。

    此时,许建军直起了腰,回应着藏齐乐:“我们是谁?我们干什么?装什么糊涂?人该找的已经找到,证据该有的都有了。你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主动交待问题,积极配合警方调查,争取戴罪立功。”

    藏齐乐四外看了看,一副茫然神情:“你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许建军冷哼一声:“藏齐乐,装什么像,你能不明白?少耍花活,早交待早省心。”

    “谁是张,张什么,你到底要说什么?”藏齐乐眨了眨眼,“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许建军“嗤笑”着,“那你认识尤均善、姚三旺、苗二勇、熊星星不?”

    藏齐乐摇头:“不认识。”

    “老白、老赫呢?”许建军又提了两人。

    “白,黑?黑白无常?那不是两个勾魂鬼吗?”藏齐乐脸上忽的多了一丝惧意,“人怎么会认识鬼?你才认的。”

    “是吗?”许建军语气带着玩味,“曲阿甘呢?庞云生总该认识吧?这两人一个给你招工,一个带班,庞云生还负责看押曲阿甘,差点把曲阿甘看死,这可都是你的杰作呀。”

    藏齐乐语气很惊讶:“你说什么?又是干了,生了的,还说什么死?你这人真有意思。”

    “我有意思?”许建军笑呵呵的说,“那我问你,你是谁,叫什么?”

    藏齐乐说的理直气壮:“我,我就是我。我叫,我叫什么来着?我叫‘我’呀。这还用问?神经病。”

    “噗嗤”。

    李晓禾、许建军都笑了。

    “你说我是神经病?那你是不是?你是做什么营生?”许建军笑着问。

    “我是不是神经病?”藏齐乐疑问着,“我什么什么营生?我就做的是营生呀。”

    就这样,无论许建军问什么,藏齐乐基本都是反问或重复,要不就是‘不认识’、‘不知道’。

    以现在情形来看,分明就是失忆的表现。

    藏齐乐会失忆?

    李晓禾不信。

    许建军不信。

    他藏齐生会信吗?

    “叮呤”,两声短促铃响。

    李晓禾拿起手机一看,上面跳出一条短信来:醒了?太好了。他交待了吗?

    不加思索,李晓禾回了一个字:没。

    然后又补发了一条:我和许建军都在这,齐正在答非所问。

    接着又发了一条:现在对那人该注意了,我觉得他俩绝对有问题,若是那人知道齐已醒,怕是要采取行动了。

    “那我问你,你……”许建军又提起了问题。

    李晓禾手机上适时收到了一条短信:抓紧要他的口供。证据是采取措施的前提。

    唉,李晓禾暗叹一声,心中甚是焦急。急切程度超过之前。

    ……

    “叮呤呤”、“叮呤呤”,铃声忽然大作。

    什么情况?男人睡眼朦胧,转头四顾。

    看到床头闪烁的光亮,他才意识到来电话了,同时心惊不已:出什么事了?该不是她来电话了吧?

    接呀。看看是谁?心里这样想着,男人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他心中一松:不是她。

    随即心中再次一紧:三更半夜的,他来电话干什么?

    忐忑着,男人按下绿色按键,“喂”了一声:“什么事?”

    “我打听到一个消息,在十九号那天,孝敬沟矿区有一名矿工晕倒,被急救车接到了县医院。”手机里是一个男声。

    男人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你确定?这名矿工叫什么?”

    “叫什么?这就不知道了。那么多矿工,谁还挨个去记名字?反正我听说警察都跟着帮忙了。”对方给出答复。

    “好了,知道了。”男人挂断手机,身子软软的歪倒在床。

    警察跟着护送,医院有警察,还有武警,这能是普通矿工吗?我的妈呀,这消息比那女人来电话可怕多了。

    男人忽又猛的从床上坐起,看了看时间,刚刚凌晨四点多。

    怎么办?

    怎么办?

    男人脑中画着问号,绞尽脑汁的想着答案。

    现在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越想越乱,越想越糊涂,以前想过的答案也记不起了。

    “叮呤呤”,铃声响起。

    还是那个号码。

    男人颤抖着手指,按下绿键:“还有什么事?”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好像说那个矿工病人姓齐。”对方声音传来。

    “齐?没记错吧?他是不是中间那个字是‘齐’,他应该姓……”话到半截,男人急忙收住,停了一下又问,“你确定他姓齐?”

    “应该是吧,好像医院那里登记的就是姓齐,我也不确定。”对方的话很含糊,“要不白天我再想法好好问问?”

    “不,不用了,你不要问。”男人阻止了对方的想法,“管他姓什么,反正跟咱们也没关系。”

    “好,好吧。”手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咚咚咚”,心跳声太大了,大的就像重锤敲击心房一样。

    男人心惊肉跳、心神不宁,忽然抱着头,躺倒在床,发出一个凄厉的声音:“啊……”

    ……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外面天光也已见亮。

    期间,主治医生专门过来做过检查,确认各项指标正常后,便干脆给藏齐乐取掉了氧气。

    尽管许建军废了许多唾沫,好话赖话说了一大堆。但藏齐乐就是糊涂着,要不说的驴唇不对马嘴,要不就是重复唠叨,或是干脆甩上一句“神经病”。

    先前刚对话的时候,许建军还是一副调理那小子的心态,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耐心渐渐失去,不禁火起:“藏齐乐,少他娘装疯卖傻。你在矿上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伤害了那么多人,事到临头又装起了糊涂,想要蒙混过关,可能吗?那些受害者会答应吗?法律法规能允许吗?我告诉你,不要心存幻想,更不要负隅顽抗,否则等待你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

    “你,你说什么?神经病。”藏齐乐又是惯用答复方式。

    许建军咬着牙,瞪起了眼:“好好,你不是不说,不是装糊涂吗?那咱们走着瞧。”

    “走走走走走啊走。”藏齐乐叨叨着唱了一句,随即再次甩出那三个字,“神经病。”

    许建军手指对方:“藏齐乐,你……”

    李晓禾摆了摆手:“老许,别跟他废话,他爱讲不讲。反正人证、物证已经坐实,他这就是杀人害命,直接判死刑完事。”

    接收到李晓禾的眼神示意,许建军明白了意思,故意略一沉吟,看似很慎重的说:“也只能这样。反正这回他已经醒了,主犯正式到案。另外,受害者尸身全部找到,证人、证据一应俱全。”

    “就是呀。主犯缺席还能宣判呢,何况他已经归案。”李晓禾附和着,“他想装就装,到时直接司法一鉴定,他这装疯卖傻就是罪上加罪,只会让他死的更快。”

    “好,他想早死,谁也没治。”许建军说着,拿出手机,拨着号码。

    很快,许建军便对着手机,咬牙道:“藏齐乐装傻,立即启动司法鉴定,从省里把仪器运来。同时整理卷宗,就按你们拟定的故意杀人罪名……”

    “凭什么?老子罪不该死。”藏齐乐忽然嚷了起来,“不,老子没杀人。”

    与许建军微笑对视后,李晓禾追问着:“说什么,罪不该死?你是死有余辜。活生生的大男人,说让你害就害了,还不该死?”李晓禾厉声质问。

    藏齐乐嚷道:“是我害的吗?是他们自个砸死的。”

    “自个砸死?笑话。有谁证明?”李晓禾冷哼着,“全矿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他们砸死?”

    “是他们命贱福薄,是他们违规操作。”藏齐乐大声嚷着。

    李晓禾厉声质问:“违规操作?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这并不能冲减你的罪行。再说了,姚二旺会违规操作吗?他只不过是到矿上探望亲人,不过是揭露了你的罪行,你竟然残忍的对他下手,这是何道理?”

    藏齐乐急道:“姚二旺,姚二旺没死吧?我可给他放了好多水和面包的,我是准备放他出来的。真的,我要是不昏迷的话,早就把他放走了。”

    “现在也不失忆了?”许建军讥讽着,咬牙命令道,“说吧,全说出来。”

    “哎,我说。三月二十九号那天……”藏齐乐讲说起来。

    在藏齐乐讲说之初,许建军携带的录音机也开始工作上了。

    藏齐乐讲的很仔细,整个讲说大约花了四十多分钟,唯恐漏掉细节,唯恐对自己不利。

    藏齐乐讲说内容,与庞云生、姚二旺、曲阿甘、万金友以及那八名矿工所述,基本一致,只是在个别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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