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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说王爷负责监督边境矿脉的开采。”
是监督而已,并没有说矿脉是皇上给了宫冥的。再说明白一点,冥王爷也就是个监工的。
“这里,是说王爷在北关可以调遣边关戍守的士兵的特权。”
拥有士兵的指挥权,看似皇上对他及其信任,可是这也是一把双刃剑。皇上信得过,那这权利不接白不接。可是若是皇上不信任他,那翻起盘来,也是上下嘴唇一碰的事情。毕竟现在在北关主事的,都是皇上的人。
宫冥的眼里闪过一道冷芒。
“第三,为了尽快开采矿脉,去北国由北国德里皇子和利亚公主带路,从近路快速到达。”
林兮兮一边说着一边将合约放在一边,“王爷,你知道这条近路么?”
既然这条路能出现在合约里,那肯定是不寻常的存在。一旦签了合约,就算之后有什么异议,也无济于事了。所以林兮兮直觉认为也许他们的侧重点,就应该是这条近路。
宫冥点了点头,这条路他不但知道,还很熟悉。因为吃过一次亏。
他随意的一伸手,从暗格里拿出一份地图铺在桌子上。就见到林兮兮正愤愤的看着她,眼睛里写满了老娘不开心。
恐怕换了别人,也不会太开心吧。自己住着的屋子,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反倒是别人了如指掌。虽然这个别人是这个屋子的主人,那也不行。
宫冥摇了摇头,扯过一张白纸,拿着笔在上面认认真真的画了起来。
林兮兮看得出,是落梅居的立体图。
宫冥画完了立体图之后,就一直在重复同一个动作,那就是画圈。这里圈一个,那里圈一个。
林兮兮突然想起一首歌。
有一个老人,……画了一个圈。
宫冥不知她心中所想在画完最后一个圈之后,示意林兮兮看着他。
而他一点点着图,一边无声的介绍着。
他知道,就算他不出声,林兮兮也看得懂。
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从地面到地下。宫冥就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导游,事无巨细的把整个落梅居介绍了一遍。然后挑了挑眉,记住了?
记住了?林兮兮闭着眼睛,从脑子里过了一遍,点了点头。
落梅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现在她丝毫不怀疑,这里才是整个冥王府的核心地带。哪怕它位置偏僻,破败不堪。可是那只是表象不是么?
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只有位置偏,才不会引人注目。没人注意才方便行事。
可是林兮兮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到底是什么?
她黛眉皱起,小手在眉心揉了揉。
是了,想起来了。
宫冥刚刚没有说出声来,而她是通过唇语听完的。
啪!
林兮兮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宫冥。他怎么知道她会唇语?
“傻姑娘,才想起这个来?”宫冥勾着嘴唇,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荷花池离亭子不近,你又不会武功。那能听到他们的话,自然是有别的方法的。而这个别的方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像刚才那样,通过嘴唇来辨认?”
这种方法宫冥也只见林兮兮用过除去第一次的震惊之外,之后他就已经平静的接受了。不但接受,还觉得特别适合林兮兮。
“这个叫唇语,就是看别人说话时候嘴唇的动作来解读对方的意思。”
林兮兮也没有藏私,直接将这个技能介绍给宫冥。
唇语,倒是个贴切的名字。
“你今天能看到亭子里的人说的话也是靠这个唇语?”
林兮兮点了点头。
宫冥突然觉得很幸运。那么远的距离对于不会武功没有内力的林兮兮来说,是根本就听不到一点声音的。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一种叫唇语的技能,刚巧被她掌握,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及时打断他。
“我很幸运。”
幸运遇到这样一个你。
从元和都城到北国边境,有一条官道。还有一条小路,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近路。说它是小路,只是因为这条路因为经常出事,后来人越来越少的缘故。它实际上是比官道还宽广的路,只可惜,路上一般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看来这条小路就是他们说的下手的地方了,只是不知道哪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林兮兮顺着宫冥的手一路看下去,并没有发现哪里是危险的。
难道她想错了?
她求证似的看着宫冥,等着答案。
“你没想错,我曾经在这条路上,失去了一个小队的精兵。”
那件事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那一次他离死神最近。要不是那些属下拼尽最后一口气,将他推了出来,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的存在了。
“危险在哪里?”林兮兮又看了一遍地图,可是仍然看不出什么。可是宫冥脸上的情绪分明在告诉她,那个地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它的危险就在于,你不知道它哪里危险。那一次我们遇到的是沼泽,但是又不是单纯的沼泽。我们是踩在上面之后,地面突然软了下去的。所有人都被困在里面,是他们用身体堆起人墙,才把我推了出去的。”
宫冥的声音里,是难掩的哀伤。这个经历,一定是他最刻骨铭心的记忆之一。
“你当时出了什么事?”
林兮兮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可是没想到这个问题,让宫冥立即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当时出了事?”
宫冥骤然抬头,浓密的睫毛与深邃的眼眸合在一起,看上去令人心悸。
那时候林兮兮才两岁,根本不会是亲眼看到。那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你当时若是有力气,那些人就不会死,至少不会全死。”
林兮兮一个字一个字,重重的敲在宫冥的心上。
你若是有力气,那些人就不会死。那些人就不会死。
声音一遍一遍的在他的耳边,扎在他心里这么多年的一根刺,似乎松动了下,马上就能被拔出来。
“没错,那些人的死,不是你的错。这笔账,应该记到暗算你的人的头上。”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些年,宫冥的属下也时有牺牲,可是没有哪个人,再像这些人一样,困扰着他的心神,禁锢着他。
而林兮兮却只用了一句话,就将这件事挑开面纱,让他一直无法释怀的心拨开迷雾。
“对,我若当时有力气,他们不会死。他们的仇,我会报。”
这一刻的宫冥,眉宇间的傲气冲破天际,周身的气势仿佛发生了质的变化。他感受着身体传来的感觉,直勾勾的看着林兮兮,不是吧?
这些年的瓶颈,就这样打破了?
“兮儿,遇上你,不仅仅是幸运。你是我的福星。”
宫冥一下子抱住正呆呆的看着他的林兮兮,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他,是真的幸运。
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林兮兮还是能感觉到宫冥的变化。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就泄了力气,任由他抱着。跟一个玩内力的人比力气,她没那么傻。
只不过,今天抱的是不是有点多?明明不熟啊。
“主子,主母,铁老来了。”
范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宫冥终于放开林兮兮,眼里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情绪。
铁老?
林兮兮眼睛一亮,来的真巧。可是一想到他和白莲的关系,那个亮度又暗了下来。
铁老不请自来,恐怕是来为女儿撑腰的吧。
正想着,人已经到了门口。
“进来吧。”宫冥拉着林兮兮从里屋走了出来,见铁老正垂手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出来。
“找本王有事?”
在外人面前,宫冥还是那个高冷威仪的王爷。
“是,王爷。小老儿有事请求王爷,不知王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铁老的姿态摆的极低,可是看在宫冥眼里,他越是这样,说明他说的事情越是难答应。虽然他已经猜出了铁老来的目的,可却不想答应。
凡是牵扯到林兮兮的,他都不想留着后患。
正如那句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仅仅可以形容好人,也可以形容坏人。
更何况,这一次白莲摆明了想要林兮兮的命,
“不必,王妃不是外人,铁老不妨直说。”
宫冥拉着林兮兮坐在主位,指了指下面的椅子,“坐。”
“是。”铁老点了点头,却没有坐下,而是直接跪在地上。
“王爷,看在同门的份上,看在白莲还小不懂事的份上,您再饶他一次吧。”
要不是昨晚他刚好看到白莲和北国的人在一起,他死都不会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是个勾结外敌的人。原本他以为,白莲只是任性了一点而已。可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饶她一次?她犯了什么错,需要本王来饶。”
宫冥眸子凝了一下,想起刚刚那个合约,眼里的寒芒更胜。
“我昨晚见她跟利亚公主在一起,说了好一会的话。”
铁老据实以告,他知道,哪怕他不说,宫冥早晚有一天也会知道。与其被动的等着别人来问,他不如主动的将这件事坦白出来,兴许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冥王爷的脾气他了解,眼睛里最是揉不得沙子。最恨的就是两面三刀,背信弃义的小人。
所以,他选择主动告诉冥王爷。
“那铁老觉得你女儿跟利亚公主都说了什么?”宫冥神色不变,如果不是嘴唇在动,都不觉得这个问题是他问的。
与刚开始的森凉不同,这句话从宫冥的嘴里说出来,竟然还带着一点笑意。
只是那笑意,冷的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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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不是烟火,你是阳光。()
宫冥的冷意铁老就算再迟钝也感受的到。他在王府多年,以他对王爷的了解,他就知道王爷对白莲,及其不满。他也知道,他所求的必然会触王爷的霉头。可是一想到他昨天晚上看到的场景,他就害怕,害怕有一天白莲会因此丢了命。
他终究是不忍心。
“王爷,老奴要做什么才能弥补白莲这一次的过失?”
求情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只能用自己来弥补白莲对王府甚至元和造成的伤害。
“铁老,你这又是何必?”
铁老在冥王府,一直是个特别的存在。他不是主子,也不是奴才。他从来不参加王府里的大小事务,也不从王府支取任何东西,只是一门心思的在自己的院子里,钻研那些破铜烂铁。
可是现在,他却自称老奴。
宫冥的视线终于落在他的身上,带着刺骨的冷。
“一日为父,终生为父,老奴……认了。”
铁老双膝一弯,顺势就要跪,只是在膝盖就要挨着地面的时候,却再也跪不下去了。
宫冥冷着脸,袖子一会,铁老的身子就随着抬了起来,因为一时吃惊,还踉跄了一步。
“但愿你不会后悔。至于饶还是不饶,王妃说了算。”
宫冥说着,将身旁的林兮兮往前拉了一下,停在铁老面前。
“毕竟白莲要杀的,是她。”
铁老一个不稳,扑通一声坐在地上,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原来白莲昨晚与外人密谋,竟然是要杀王妃。
杀人就是死罪了,竟然还要杀王妃,那简直是死上加死。
“老奴明白了,老奴告退。”铁老的脸上一片灰败。他知道,这次白莲真的是闯了大祸,必死无疑了。
“铁老明白了什么就告退了?”
林兮兮笑了笑,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是轻柔的就像是闲话家常。丝毫不介意眼前的老头就是要杀她之人的爹。
铁老脚步一顿,他没想到王妃竟然还能笑出来。任谁的命被别人惦记着,也高兴不起来。
“白莲罪该万死,王妃随意。”
铁老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的样子,后背似乎更驼了一些。刚毅的身形也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本宫可没说不饶。”
林兮兮的笑意淡了下去,声音也清清冷冷。可是就是这清冷的声音,听在铁老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天籁一般的存在。
他没有听错吧?
王妃说可以饶了白莲?
哪怕是白莲要杀她?
“王妃,您……您刚刚说……什么?”
铁老猛地转回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本宫说,可以饶她不死。”
林兮兮迎着铁老的目光,点了点头,话虽然轻飘飘,可是分量却是极重。
宫冥有些不赞同的看着林兮兮,虽然他心里明白林兮兮的意思,可是还是心里不舒服。
他的女人,在生命被人威胁的时候,为了其他事情,迫不得已的放过仇人。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可是刚刚已经说了这件事由林兮兮负责,所以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打断林兮兮的计划。
“老奴要做什么,王妃尽管吩咐。”
吃惊过后,铁老也冷静了下来。连死罪都能免,那王妃需要他做的,一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打几件趁手的防身工具罢了。只不过本宫要的这些,都是些新鲜东西,铁老要多花些心思才行。而且很急,要麻烦铁老了。”
林兮兮一边说着,脑子里一边又将自己想要做的奈尔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该列进去的都已经没有遗漏了,才满意的勾了勾唇。
“只要是铁打的,这元和要是连老奴都做不到,那就没有人能做了。”
一提气专业性的话题,铁老的神采才精神了许多。
“就算不眠不休,老奴也必将让王妃满意。”
林兮兮点了点头,不过想起自己画的那些糟心的玩意,她觉得还是修改一下再见人比较好。
于是她小手一挥。“你先回去,图纸和做法一挥本宫着人给你送过去。”
铁老离开后,林兮兮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宫冥,心里琢磨着一会她是不是现在要把她的大作拿出来修改。
“回屋吧,我看看你需要哪些东西,没准王府里有的。”
宫冥将林兮兮的表情看在眼里,他想起上一次林兮兮画的那个房屋构造布局图,心里一阵闷笑,就连刚刚铁老带来的情绪都一并净化成了愉悦。
咳咳,好吧。
林兮兮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就算是有,你看图也不一定认识。
可是林兮兮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她把那些草图递到宫冥的手上的时候,那“我就知道”的眼神和淡定的表情。
要不是她见过宫冥笑,她都会怀疑他根本就不会笑。
“你要是觉得好笑,可以笑的。”
林兮兮撇了撇嘴,有些无语的嘟囔了一声。
把人憋坏了,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还好,画的很可爱。只是画的有些夸张罢了。我按着你的意思,重新画一份出来,这样铁老就看得懂了。”
宫冥的话让林兮兮有些凌乱。这些东西,就连她自己看,她都觉得眼睛疼,可是宫冥却一边摇小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她画的是抽象了些,可是宫冥的话还是让他有些心虚。她很想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上一句,
说出这么虚伪的话,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宫冥显然听不到林兮兮满是槽点的心声。他已经拿着纸笔坐在桌子上边,照着第一张所表达的意思抬起了笔。可是抬了半天也没有落下。
终于,他还是招呼林兮兮过来解释一下才落下笔头。
一张画下来,林兮兮已经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了,她气馁的趴在桌子上,随时为宫冥答疑解惑。
足足用了两个时辰,宫冥才将林兮兮画的十几张图重新誊了一遍,当然,用的是人能看得懂的手法。
范通拿着草稿给铁老送过去,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那些工具,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宫冥此时的心情,简直不能用词来形容。他之所以画的那么慢,不是因为林兮兮画的与实际上药表达的偏颇太多,而是因为有太多的细节需要确认。
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飞镖,也能加进去两三样机关。
明明只是一条绳子,可是加了她指定的东西后,竟然能爬山爬树爬悬崖,简直都不在话下。
宫冥一边誊的时候,脑子里一边飞快的转着。
他凝神看着眼前的草纸,心里盘算着要是他的三千私军,也有这样的而装备,那战斗力绝对只提高一两个档次那么简单。
“不是,我偶然看到过。”
明知道这样回答,也许会引起怀疑,可是林兮兮从心里还是不想说假话骗他。
“嗯。”宫冥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反倒是林兮兮,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宫冥,没了?相信了?
事实证明,确实没了。这时她悬着的心才放下,要是宫冥一直追问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说她是异世飘来的一缕魂魄,借尸还魂?听上去好像自己都没法相信。尽管这确实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而且就算是有人相信,又会怎么看她?
妖孽?鬼怪?魂魄?死人?
林兮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看到宫冥探究的眼神。突然,头上一重,才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你就是你。”
宫冥面色平静,冷硬的面部线条多了一分柔和,深邃的眸子一眼看不到底。
你就是你。
临危不乱淡定从容的你。
爱恨分明心地善良的你。
明媚灿烂活泼灵动的你。
聪明睿智神秘坚强的你。
那个深深吸引我的你。
我就是我?
林兮兮回味了一下这句话,心里豁然开朗。
是啊,她就是她。在这里认识的人,大多都是自她醒来之后才开始接触的,也就是说宫冥娶的,是她。那些朋友交的也是她。
“嗯,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她突然想起了那句歌词,不小心念了出来。
“不是烟火,是阳光。”
照进我的心里,温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