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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恼羞成怒的黑蝴蝶对着宋寻的肩膀开了一枪。
第659章 Lat dan12（）
身体突然空了一处，冷风趁隙而入，同时而来的是剧痛，疼痛如电钻钻心般，宋寻眼前阵阵发黑，却硬生生咬牙扛了下来，摇摇晃晃的站稳没有倒下。
“骨头很硬，看你能坚持到何时。”
黑蝴蝶无情的朝宋寻的膝盖又开了两枪，像被折断的筷子，失去了支撑，宋寻被迫跪了下来，剧痛令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意识游离在昏迷和清醒的一线之间。
“愚蠢之至，让我告诉你你有多愚蠢。”黑蝴蝶薄唇再度吐出刻薄的话，居高临下轻蔑的望着她，“你心心念念的兰彻并不在这里，亦不在我的手里，我是想抓他，但是我没能抓住他。”
这句话强行将宋寻从死亡的深渊里拉了回来，肩膀那枪伤及了内脏，她的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脖子上像有巨石般痛苦又费力的抬起：“你说什么？你……你没抓兰彻……”
她震惊的瞳孔剧烈动荡，黑蝴蝶黑白的影像如同地震了般忽而清楚、忽而模糊。宋寻不敢相信黑蝴蝶的话，复杂的巨大的情感涌了上来，其中混含着兰彻平安无事的些许欣喜，然而更多的是耻辱感，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疏忽大意掉入黑蝴蝶陷阱的耻辱感。
“你的兰彻小朋友被住在这峡谷的老头保护的很好，几乎我刚站到他面前，老头就带着小朋友离开了，连我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用了什么，你该最清楚。”黑蝴蝶眼中闪着恶意。
门……是山峰处的巨型离子钟，它是穿越任意空间的门……
宋寻心中自然有答案，可她紧抿着嘴，拒绝回答的意味显而易见。
黑蝴蝶嘴角一挑，露出嘲讽的表情。像是不吝于为她雪上加霜，他变本加厉的羞辱她：“你不是因为和人类相处久了，被驯化的有人情味了吗？不是和你亲爱的艾尔军官私定终身打算结婚了吗？那为什么还要来白白送死？”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白色的崭新铮亮的皮鞋落在教堂的地面发出踏踏的响声。中枪虚弱的宋寻勉强的用胳膊肘撑在地上，不让自己彻底倒下去，疼痛和失血令她在生和死之间奄奄一息的挣扎着，面对黑蝴蝶越来越近的充满戾气的黑色能量场，她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无力。
黑蝴蝶停在了她的面前，用皮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宋寻抬头看他。
“让我猜猜你的军官心上人看到你尸体那一刻的样子，会不会很令人热血沸腾？”
轻侮的话阵阵扎进了宋寻的心里，她惨白着一张脸，虚弱的连咬牙的气力都没有，只能有气无力的说出软绵绵的憎恶。
“黑蝴蝶，你个混蛋……”
宋寻觉得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比黑暗时代她躺在实验台上历经的千百次折磨还要糟糕，她听到了钟声，在她问完唯一一个问题离开真理之门时，真理之门提醒过她的钟声如今响起了，她感知到了真正的死亡的来临。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个地方、这一刻、敌人的脚下颜面尊严尽无的死去……上帝真的是太残忍了，她既选择不了自己的生，也选择不了自己的死亡，像浮萍一般像地下水道老鼠一般可笑的人生……
宋寻自嘲的笑笑，脑海里浮现出艾尔温柔的面容。
第660章 Lat dan13（）
黑蝴蝶如脚法精准的足球员般对着她的软肋一击即中，想到艾尔，宋寻的胸口就闷痛的喘不上气，愧疚、不舍、爱意。。。。。。混杂着的情感比身上的枪伤还要令她痛苦。
“对不起。。。。。。”
自知死亡降至，宋寻被迫抬高的纸片般惨白的脸颊划过泪水，半拢的眼皮轻轻的颤动着，眼眸间悲伤的似春天融化不了的冰湖，她很难过，为了无法轻易割舍的感情而难过不已。
眼见宋寻落泪，黑蝴蝶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冰冻，随即他爆发了疯狂的指责，不符合他向来高高在上华丽身份的、疯狂的斥责。
“你真是疯了！疯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谁控制了你吗？”黑蝴蝶狠狠的揪住宋寻的头发，将她粗暴的提起，“你简直就像是一头被人类饲养的畜生！”
“你曾经可是盘踞于云端的虚夷之蛇，如今怎么落得如此可悲的下场？简直就是泥土里肮脏的臭虫！”
任黑蝴蝶如何粗鄙的字眼侮辱她，宋寻都没有反应，她已经狼狈成这个样子，别人往她的身上再泼什么脏水都没有关系了。
她安静的闭着眼睛，苍白憔悴的面容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整个人毫无生气，像一具已经死去的尸体，任由黑蝴蝶拽着她的头发狠劲的摇晃。
“够了！！”
厉声的打断从教堂门口传来，终于令黑蝴蝶让人作呕的丑陋言语停了下来。熟悉的低沉嗓音也冲散了宋寻耳边持续不断的钟鸣声，钟声停了下来。
宋寻的身体先于脑袋反应过来，她倏地睁开双眼，饱含的泪水决堤落下，看清了站在门口处人影的面容，她脸上凝结的痛苦的乌云顷刻之间散开了。
“艾尔。。。。。。”
宋寻震惊的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黑白的影子是刚刚还在脑海云雾间偷偷想念的人。她抬起未中枪哆嗦的右手，用染血的手背擦了擦眼睛，确认了自己真的没有看错，她的脸被巨大的欣喜和委屈占据了。
黑蝴蝶突然松开揪住宋寻头发的手，‘咚’的一声她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了教堂发白的地面上。黑蝴蝶嘲讽的扬起嘴角：“呵，真是感人，竟然能追到这里。”
此刻的黑蝴蝶显得尖酸刻薄极了，面对为爱千里迢迢赶来营救的艾尔，他脸上最后一层面具掉落在地，食人野兽般的眼神注视着艾尔。
“放了她！”艾尔举起手中半米长枪膛、刻着飞翔鸟儿的枪指着黑蝴蝶，低声咆哮中蕴含着勃然怒气。
教堂里硝烟弥漫，紧张的连喘息的声音都听的到。
“艾尔，快走！快离开这里。。。。。。”宋寻扯着哑了的嗓子朝艾尔大喊，她很清楚黑蝴蝶的实力，更加的了解艾尔，艾尔一定不是黑蝴蝶的对手。
艾尔将目光落在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朝他蠕动的宋寻身上，他高度戒备的眼神瞬间流露出心疼，浓烈的感情隔着银河般的空气传递给她，
“求你。。。。。。”宋寻同样望着他，炙热的爱意在空气里发酵，她哀声的恳求。
就在他们四目相对、放松警惕的一刹那，黑蝴蝶行动了，宋寻身边的高大黑影迅速的模糊、消失。。。。。。
第661章 Lat dan14（）
“小心！”
宋寻的话音未落，黑蝴蝶就已经站到了艾尔的面前，黑曜石手枪指向艾尔的脑门中央，手指轻勾准备扣下扳机。
艾尔也不容小觑，对着黑蝴蝶的所在以分秒之差先开了一枪，黑蝴蝶躲闪的间隙，艾尔也退到了靠门的墙边，拉开了安全距离。
两股能量场瞬起，在空气中激烈的交锋，互相攻击试图侵入对方的领域，动作之快像调快了速度接二连三发生的闪电。宋寻在不远处看的眼花缭乱，肩膀、腿部的大量失血令她眼前布满了絮状的黑影，加之视野只剩下黑白，她只能模糊的靠深一点颜色的是黑蝴蝶的能量场、浅的是艾尔这样的认知去分辨战况。
“艾尔，小心啊，艾尔。。。。。。”她匍匐在地上，紧张的心悬在嗓子眼。
强大能力者之间的战斗凭肉眼根本无法确切的看清一招一式，交替响起的枪声和能量场掀起的呼呼风声混在一起，教堂的椅子、摆设还有神圣的圣经全部被卷到半空，悬浮了片刻‘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碎裂一地。宋寻用微弱的能量场勉强的护住自己，场面一时非常混乱。
流逝的每一秒都令人窒息，几分钟仿佛像跨越了一个世纪，终于交缠在一起的能量场互相攻击的势头弱了下来，血腥味突然间开始弥漫。
宋寻紧张的喉咙上下起伏，忧惧的神色浮在脸上，她害怕的心脏突突乱跳，失去的恐惧让她手心冰凉。
离子场形成的浓重雾气渐渐散去，一个人影岿然不动的背对她站着。宋寻费力的眯眼辨认，小心翼翼的呼唤：“艾尔。。。。。。”
宋寻牟足全身最大的力气，发动仅剩的能量场化作义肢代替自己被子弹轰的粉碎的膝盖，忍住侵入五脏六腑的剧烈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她中枪的肩膀耷拉着，以扭曲的姿势痛苦的向前挪进。
她蹒跚的步子离站立人影的距离，犹如蚂蚁之于深海的抹香鲸，他们的距离并没有缩短几分。忽然，矗立不动的人影轰然倒地，宋寻恐慌的用义肢疾徐，可她的剧烈动作扯到了不停流血的腿，痛感钻心剜骨，淋漓的大汗像是溪泉般从她的额头、脸颊滑落。
“艾尔！”飞奔了几步，宋寻再也抵抗不住令她忍不住失声大叫的疼痛，仰面摔倒在地。
她狠狠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的叫出声，艰难的仰起脖子，望向倒在她前面的人，离子雾彻底散去，宋寻看清倒下之人偏长的头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艾尔是短发，不是他，宋寻松了口气。
朝她跑来的脚步声突然间响起，宋寻循声望去，发现在她的视野里倒着的艾尔正朝她跑来，他一脸的焦急，破碎衣服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肤，脸上还有两道明显的伤口，但他还活着，这一点对宋寻而言就足够了。
艾尔飞似的跑了过来，将宋寻紧紧地抱在怀里。她感到艾尔身体不易察觉的颤抖，刚刚殊死的搏斗他真的是走钢丝般的险胜。
“太好了，你赢了真是太好了。”宋寻用唯一能动的右臂回拥他，疲倦的笑了，如果不是因为痛的骨头都酥软了，她真的想对着身后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像千恩万谢的叩首。
艾尔用力的抱着她，一刻都舍不得再与她分离似的，将这场骗局的真相娓娓道来。
第662章 Lat dan15（）
“寻，你被多陆骗了。”
“多陆？”听到这个名字，宋寻一时有点懵，她不明白整件事情怎么会和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卒有关系。
艾尔叹了口气后松开了她，关切的上下端详她一番，看到她受伤严重虚弱狼狈的惨状，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心疼。
“多陆那个混蛋，是他编辑了误导性的短信发给了你。”艾尔的语气加重，口吻里充斥着对多陆的憎恶。
“带有兰彻被抓图片的军方密信是假的？”
宋寻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她霎时间身上疼的更厉害，本就惨白的脸泛成淤青色，难看的很。
“可是黑蝴蝶不是试图抓住兰彻？只不过是失败了？”她不死心的追问，黑蝴蝶刚刚的话已经让她觉得很耻辱，如果自始自终就。。。。。。。她不敢往下想。
“我们也是后来逼问多陆才知道，他一直是黑蝴蝶的人，在飞翔的鸟辖区卧底也是黑蝴蝶的意思。”艾尔表情沉重的继续说了下去，“我们一到飞翔的鸟，他就将我们的行踪汇报给了黑蝴蝶。黑蝴蝶命他盗取飞翔的鸟情报人员的军用邮箱，编辑了兰彻被逮捕的信息还有一张伪造的图片，以高机密的形式发到我的军用邮箱里，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信引我们来钟表峡谷。”
“你们怎么发现是他做的？”宋寻感到胸口堵的呼吸不畅。
提及此，艾尔沉重的表情缓和了，他安慰的眼神望着她：“兰彻平安无事，早在我找到你之前，时间老人告诉我他占卜预测到黑蝴蝶会到峡谷抓兰彻，所以早早便带着兰彻撤离到安全地点了，他还做了几个仿制机器人留在了峡谷应付黑蝴蝶。你借口去洗手间长时间没回来，我感到事情不对，看了你之前摆弄的手表，发现了来自飞翔的鸟机密处的虚假信息，便联系了杜威尔，是他揪出了多陆。抱歉，我该早点告诉你的。”
宋寻愣住了。
如果艾尔所言属实，那么她舟车劳顿赶到这里、胳膊膝盖中了三枪差点死在黑蝴蝶手里、还把艾尔牵连进危险之中，这一切都是白费功夫，是不应该发生的，是她的愚蠢造成的！造成了自己和艾尔白白吃苦。。。。。。
原来黑蝴蝶告诉她的事实仅仅是一部分，从头至尾，她不过是棋盘上被人攥在手中的棋子，而且是她自己将自己交了出去。
宋寻顶着铁青的脸色，苦笑两声，黑蝴蝶说的没错，自己是足够愚蠢了……她低下头，自责的将脸埋下唯一能动的右胳膊中，她此刻吃了枪子儿很难受，可是胸口像是狭小的火柴盒里塞满了容纳不下的棉絮，憋闷感膨胀的令她忽略了身体的不适。
她想起自己原来不是这样的，原先的她冷静无情，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怕的如白发的魔鬼，提起她的名字很多人闻风丧胆、憎恨害怕她。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愚蠢的模样了呢？
“寻，不要自责，你是因为太在意兰彻了，所以才会关心则乱。”
在意。。。。。。
哦，对，是从开始感受到‘在意’这种情感开始。。。。。。
从那时开始，自己开始变的不那么聪明了。
艾尔温柔的将她轻轻抱住，暖心的在她耳边低声安慰：“我们都会为了某个重要的人、某种重要的情感，赴汤蹈火，失控变的不像自己。”
宋寻茫然的抬头看他，正当她想要扬起嘴角对艾尔笑笑时，她疼痛不止的腿突然感受到一股如同绑上几吨铅块般强大的下坠力，正将她向下拉，她错愕的向脚下望去。
第663章 Lat dan16（）
宋寻向下望的脸僵住了。
“艾尔，我听到教堂门口有动静，你去看一下。”她克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强撑着想要支开艾尔。
“门口？”艾尔朝教堂漆着白色油漆的木门望去，疑惑的说，“我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你。。。。。。你去看看，我确实是听到了，应该在门的外面，或许在门的附近。”宋寻语气一反常态的强硬。
艾尔带着满腹疑问，起身走向门口。支走了艾尔，宋寻脸上露出再也藏不住的恐慌，她慌张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下，她的脚下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黑色蝴蝶图案，蝴蝶下有闪烁的离子漩涡，她的半只右腿已经深陷其中拔不出来了。黑蝴蝶狂傲的脸在里面若隐若现，狡猾的眼神挑衅的穿过黑色蝴蝶图案看着她。宋寻动了几下，试图将右腿从漩涡中拔出，可是都失败了，她凌乱的视线四处扫视，发现原本躺在附近的黑蝴蝶的尸体正慢慢的、如同被硫酸腐蚀的绒块般一点点的消失。
她沉重的视线望向走到教堂门口拉开虚掩着大门的艾尔身上，他顺着缝隙侧身探出了门，伸脖向外张望。
“寻，没有人，你是不是听错了。”
艾尔咕哝着，正打算将身子收回来。宋寻一咬牙用上最后的能量场，将艾尔推出门外，牢牢的将门锁住。用完最后的余力，宋寻呕出了几口鲜血，体力不支的倒在了黑色蝴蝶图案上。
她的身体开始整个的向下陷，宋寻呼吸开始放缓，心率掉的厉害，眼前黑暗袭来，像是缓慢被拉上闭幕的帷帘，耳边依稀能接收到艾尔撞门的朦胧声响，可是很快这声音也渐渐失去了，她陷进了无边的死亡。
—
“果然，还是会活过来。”
在尸横遍野的红色河流里漂浮了有多久，宋寻并不知道。冷漠的、肯定无疑的口吻将她的唤醒，她的意识先于身体清醒过来，耳熟的嗓音让她头皮发麻。忽然，她的小腹感到一阵猛力的疼痛，紧接着身体被踢的翻滚了几圈，直到撞到墙壁停了下来，黑蝴蝶这个混蛋竟然踢她。
宋寻缓缓睁开眼睛，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垂灯发出的氤氲的光最先映入她模糊的视野，她恢复完好的手臂艰难的撑起身子，渐渐清晰的视线开始环视四周，发现自己依旧身处教堂，她失望不已。
“醒了？”不带感情的冰冷声音在寒颤的空气中徐徐响起，伴随而来的是笼罩在她身上令人畏缩的压迫身影。
宋寻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浑身还是疼痛疲软，随着褪色的副作用显现，她重生恢复的质量也直线下了。
她瞪了一眼眼前毫发无伤的黑蝴蝶，果然，刚刚佯装战败又是他玩弄的把戏。
“艾尔呢？”想起艾尔，宋寻惊慌失措的转身寻找，看到教堂被黑白交替的能量场死死的锁住，她放下心来。浅色发白的能量场是她的，而另一道黑色的是黑蝴蝶的。
看样子，黑蝴蝶还是想和她一对一，亲手解决了她。
“你是想拖我一起下地狱吗？”宋寻转过身，不再顾念旧情敌意的目光盯着黑蝴蝶。
第664章 Lat dan17（）
黑蝴蝶恶毒的笑了，眼睛里灼烧着两团火焰，犹如意图吞噬她的地狱火焰。
“是又怎么样？”
“我知道你恨我没有和你联手，想要杀了‘背叛’你的我。”宋寻盯着他，蛇眸认真又犀利，她一字一顿肯定的说，“可你杀不了我。”
黑蝴蝶笑容的弧度更大了，可眼睛毫无笑意，神色歹毒：“你话说的太早了。”说着，他将手中的黑曜石手枪扔在地上，砸出重重的声响。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约80ml玻璃杯大小的透明瓶子，瓶子上有金属的圆形提环，质地应该是特殊的，因为瓶子里装着明灭闪烁的火焰。
宋寻的目光停留在瓶子里的火焰上，浅黑色的眉毛向中间蹙拢，火焰无源而起，没有任何介质燃烧，诡异的像是莫名燃起的鬼火。更加怪异的是，细看这烧的不是很旺盛的火焰是由深浅不一的七种火苗组成的，它们和谐的融合在一起。宋寻自知它们一定各具颜色，只是自己的眼睛已经失去了色彩分辨能力，所以看不出而已。
黑蝴蝶如同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讨厌，见她一直皱眉紧盯，戏谑的嘲讽：“我忘了你现在是视障人士，是不是该拿的近一些给你观赏？”
他将手中的瓶子提高，真的径直朝她走来。边走边刻薄的继续调侃：“你的褪色能力怎么样了？眼睛还能看的清东西吗？”黑蝴蝶的目光扫过她拿枪的左手和不停发抖的右手，脸上露出了然的意味，“为什么不右手拿枪？连触觉都开始褪化了吗？”
宋寻不为所动，她不想和黑蝴蝶绕弯子。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黑蝴蝶脸上肆意的笑收敛了，神色变得古怪，他转身拿起烛台上摆着的圣经，‘哗啦’的翻到某一页，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