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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道，“吉常，父皇是有什么事吗？”
吉常一般在他的寝宫外的阿缘殿守值，如今到了寝宫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
吉常小心看了眼祁玥旁边的墨蓁，低声道，“皇上让我来告诉您一声，太子妃……没有落红。”
祁玥：“……”
他抿紧唇，大脑有些懵，顿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还是旁边的墨蓁柔声开口道，“这位公公，昨晚是本宫坐轿子坐太久了，有点累，太子殿下不忍心累着我，所以才……”
“原来是这样，奴才先去回复皇上了。”吉常见祁玥并没有反驳墨蓁，终于松了口气道。
“麻烦公公了。”墨蓁道。
待吉常走后，墨蓁抬头问道，“殿下准备如何？”
祁玥笑了笑道，“一滴血足以。”
这个夜晚过得很快，祁玥没有睡，他坐在寝宫中殿看了半晚上的书。
等天微微亮时，祁玥让春花去取一块布，然后拿出刀刃，在手指上轻轻一划，一两滴血落在布上方。
春花惊讶的捂住嘴，等祁玥把刀放下时，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掏出手帕擦拭祁玥受伤的指尖，“殿下，这种事可以用我的血啊……”
祁玥笑着摇了摇头道，“无事，一个小伤口而已，你将这布送到明公公那里去。”
春花咬了咬下唇，欠身道，“……是。”
“近日怎么不见乔柳？”祁玥抬眸笑问道。
春花抱着布，缓缓道，“乔柳去了制衣房，说是要给殿下裁衣服。”
“她真是有心了。”祁玥笑了笑，“转告她，如果很累就回来吧，我不缺衣服。”
“是，殿下。”
这几日过得异常的风平浪静，祁玥也开始处理政务，佛法寺无空禅师说的一切，他都压在了脑海最深处，不轻易翻动。
墨蓁很懂事，从不插手他的事情，也不多过问，这点，是他最为满意的。
派去帮助那位要逃跑的公主的人也回来了，向祁玥禀报了一切。
祁玥嘱咐过他们，将那位公主送到安全的地方，再照顾陪伴她一阵子，让她适应那个地方的环境，这样才不至于生活艰难，这也是他们回来这么晚的原因。
时间弹指之间，一晃已是深冬，大雪纷纷扬扬的整日下着，园子里的梅花都开遍了，比深秋时所见，更为让人惊艳。
祁玥坐在紫色的貂毛榻上，牙檐前有水珠落下来。
微风吹着白雪，如同柳絮飘飘洒洒，一点一滴，皆落于眼帘之内。
不经意间翻动着手中的书卷，祁玥不时的要抬眸看了眼天。
“殿下，要不您睡一会儿吧，”墨蓁拿着裘衣上前，盖在祁玥身上，嗓音轻柔道，“最近殿下忙于政务，很晚才睡，第二天又很早就起了，今天难得不忙，何不多休息会儿呢？”
祁玥眯了眯眼睛，说了句与之无关的话，“这雪景好看得很。”
墨蓁愣了愣，旋即抿紧唇。
殿下对她，总是很疏离。
第760章 梦与现实（30）（）
“今年的雪，下得有些大。”墨蓁抿唇道。
祁玥笑了一下，旋即垂下眸子仔细看书了。
墨蓁叹了口气，只得转身离开，顺便让下人炖一碗参汤。
祁玥思绪不自主的放空，一旦空下来，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双琉璃色的眼眼睛，彷佛里面映衬着浩瀚星辰。
一闪一闪的牵动着祁玥的心。
想着想着，祁玥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最近是真的很累。
他对政务太拼了，祁诀都看不下去了，才让他今天待在东宫好好休息一下。
“子晏。”
祁玥睫羽轻颤，恍惚中感觉有人在喊他。
旋即是什么落地的声音。
不过他好像睁不开眼睛，脑海里的思绪也有些混乱，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片段。
一个非常精致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白衣走遍天下的故事，路途中，他遇到了许多小动物，并且都跟它们成为了好朋友，其中有一只九尾狐，是尾随他最久的……
九尾狐的名字好像叫……夜黎……
后来，他见到了容谢。对，是容谢……
祁玥皱起眉头，纤长的睫羽不断颤动。
一只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肩头，用了点力气，祁玥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入眼是墨蔚俊美无双的脸庞。
“……立羽？”祁玥愣住了，很久才回神不确定的问道。
“不是做梦。”墨蔚笑了笑，站直了身子。
祁玥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道，“你怎么回来了？”
“唔……发觉子晏甚是有趣，想要在一起多待会儿，这算理由吗？”墨蔚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羽轻轻颤动的样子十分好看。
祁玥垂眸，过了片刻正想说什么，墨蓁突然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
她看见墨蔚在这里有些惊讶，但很快收敛了，低声道，“殿下，喝碗参汤吧，驱寒。”
“以后不必做这些。”祁玥抬眸，倒是没有拂了墨蓁一片好意，接过喝了起来。
墨蔚眼眸微闪，他看了看墨蓁，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
“哦对了殿下，”墨蓁想起一件事，便道，“之前来的时候，遇上了明公公，说是皇上要召见您，在御书房。”
祁玥疑惑的蹙起眉头，喝完参汤后站起来道，“那我现在就去。”
旋即他转头看向墨蔚，嗓音含笑，“立羽别让别人看见了。”
毕竟这东宫里，也不全都是他的人，总归还是有些其他宫里人的耳目。
祁玥没有坐轿辇，而是徒步走向御书房，反正也不远。
走至御书房前，明公公像是特意站在外面，瞧着他来了，立马迎上前低声道，“殿下，关于太子妃的事儿，您还是向皇上坦白吧。”
祁玥疑惑的皱起眉头，他抿了抿唇，难道父皇发现了什么？
可是这应该不可能啊，自从上次宴会后，墨蓁几乎都没出来过，埠沂国那边也没任何消息，父皇又是怎么知道太子妃身份不实之事？
那……难道父皇知道的不是关于身份这一事？
怀着忐忑的心情，祁玥缓步走进去，里面的祁诀背对他站着，看不见表情，但祁玥心底却是咯噔一下。
父皇一般心情不好或者是很生气的时候，都是背对着他，两手背在身后。
他之所以记忆这么深刻，是因为他这一生中犯过一次错，仅仅那一次，颠覆了父皇一直都温柔慈爱的对待他的形象。
第761章 梦与现实（31）（）
“墨蓁是怎么回事？”祁诀沉声道。
祁玥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什么，也不敢开口回话。
比起犯错，父皇讨厌的是他会说谎。
“怎么，被吓着了？”祁诀听身后没有声音，便转身看着祁玥，嗓音不似刚才那般低沉压抑。
祁玥抿着唇点了点头。
看着他不加掩饰的点头，祁诀虽然气愤，但心中诸多无奈，面色也微微缓和。
“墨蓁的身份我都知道了，她是个冒牌货，这点你清楚吗？”祁诀眸光紧盯着祁玥，想要确认祁玥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是，儿臣知道。”祁玥低头，嗓音低沉。
“你果然知道！”祁诀这一下是生气到了极点，但他更气的是，这件事不是从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口中得知，而是其他一个他并不看重甚至讨厌的儿子身上得知的。
“父皇息怒。”祁玥跪下，挺直了背，即使跪下也不卑不亢，仿若寒风中的松柏。
祁诀喘了几口气，指着祁玥问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明知道墨蓁的身份，却又不告诉他……
祁玥抿唇，他不确定祁诀知道多少，但他绝不能多讲，否则就是给自己添麻烦，同时也是给父皇添负担添忧愁。
“父皇不必过多担心此事，墨蓁以三公主的身份和亲过来，她的身份不会改变。”
祁诀脸色没有丝毫好转，但祁玥跪了半晌，祁诀终是舍不得，他转过身无力的挥了挥手道，“你起来吧。”
祁玥迟疑了一瞬，然后低着头站起来，膝盖已经有些麻木。
“回去好好看着这件事，我不想要它成为别人的闲言碎语。”祁诀淡淡道。
祁玥松了口气，父皇还是喜欢他的，舍不得惩罚他。
即使是小时候最严重的一次，他也只是被罚抄了几遍道德经。
至于犯了什么事，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但父皇处决的结果他却不会忘。
犹记得父皇当时脸上闪过那一丝痛苦的表情，至今让他记忆深刻。
“是，父皇。”祁玥拱手，正准备转身离开，祁诀又在后方幽幽道，“让你疏离祁辙那小子，现在掉坑里了……”
祁玥站定，眼眸微闪，他心底划过一阵暖意，父皇还是无条件的相信他做的任何决定，也包括这次，不然父皇就会问他为什么不将事情原委告诉他，反而将告密者的身份说了出来。
只是，祁辙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他也不光只是个手无寸铁的皇子……
祁玥转身再次弯腰，拱手道，“是，这次儿臣会小心些。”顿了顿他又道，“且，以后不会再瞒父皇任何事。”
“得了，”祁诀挥了挥手，嗓音听出一丝疲惫，“这几天你就待在东宫，誊抄几遍《五蠹》，没抄完不准出来。”
祁玥抽了抽嘴角，头低得更下去了，闷声道，“是……”
东宫里的百书他大抵都看过，唯独不看韩非子所著的五蠹，倒不是晦涩难懂，而是其中道理，他并不想用。
父皇说这话，不就是变相的关禁闭，要他学学五蠹的内涵吗。
转身离开，祁玥直起身，看着外面纷飞大雪，想起来那双琉璃色的眼眸，他低头嘴角微微翘起，这几日待在东宫里似乎也不错，至少他紧闭期间，无人打扰。
第762章 梦与现实（32）（）
回到东宫，祁玥径直走进去吉常跟在后面。
祁玥到了阿缘殿，瞥他一眼道，“吉常，不必跟着我，父皇只是让我不出东宫，你在外面守着就行。”
吉常虽然是父皇派来侍奉他的，但同时，也是一个眼线吧。
这东宫阿缘殿以内的人都是他的人，一些别的宫里来的婢女奴才，他向来是安置在阿缘殿以外。
让吉常出去，倒不是不信任父皇，而是怕吉常看见墨蔚。
“是，殿下。”吉常恭谨的弯腰，留在原地等祁玥走进去才转身出去。
穿过层层帘子，看见了墨蓁，却并未看见墨蔚。
祁玥好看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起，没有开口说话，墨蓁就已知道他的心意，她退至一旁，低垂着眼眸看起来十分乖巧。
“殿下，臣妾是不是该离开了？”她低声道。
祁玥瞥她一眼，抿了抿唇道，“不用……”
用字还没有发出声，祁玥背后就被一道低沉的嗓音给盖住了，“不？”
等到祁玥转身看他，墨蔚才唇角微勾继续道，“那我待在这里以何种身份？”
“立羽别说笑，你是埠沂国的九皇子，不应该待在我浚阳国。”祁玥眼眸微闪，绯色的薄唇微抿，瞥开目光不去看他。
墨蓁静静站在一旁，也不抬头，十分安静，仿若一个隐形人。
墨蔚似乎早就料到祁玥的回答，也不恼，甚至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
他的嗓音悠悠如同琴声，声声入耳异常动听，“子晏，我难得寻到一个知己，只是想多与你再待会儿罢了……哪怕，几天也好。”
如若以后再见，恐怕就没机会了，这异地两国，相隔千里，连传信都并非易事，更何况见面。
祁玥睫羽轻颤，原来这就是墨蔚的目的……
他敛眸，收起眼底所有的情绪，嗓音不近人情，“我与你性格不同，相处时日也不多，何来知己一说？”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墨蔚轻轻念了这句话，笑得胜券在握，“子晏可是写过？刚才我在某处看见了……”
最后一句他说得低沉小声，但祁玥还是听见了，耳尖不自觉的红了红，害怕墨蔚察觉出什么异样连忙道，“只是觉得这句诗绝妙……”
“这不就对了，我们都喜欢。”墨蔚瞧着他嗓音不疾不徐。
祁玥：“……”
慌乱的心蓦然安定下来，看来墨蔚提及此诗，并不是要试探他的心意，而是单纯的证明有相同的兴趣，是他想多了。
墨蓁见他们说话间的气氛有所缓和，乖巧道，“我去让春花拿几件新衣裳过来给九皇子换上，不会惹人注意的。”
“不必。”祁玥淡声道。
墨蔚挑了挑眉还未开口，祁玥又道，“身份再换就出问题了，要走要留，随你。”
言下之意，墨蔚可以留，但不能以太子妃的身份。
说完祁玥转身离开，留下墨蓁一脸茫然，她看得出，祁玥很喜欢和墨蔚待在一起，那种眼眸里的柔软，是无论如何都没能掩盖住的。
墨蓁既已看出，墨蔚又何尝不知道？
他的嘴角一侧轻轻翘起，对着墨蓁道，“麻烦给我找一身侍卫的衣服。”
墨蓁咬了咬唇，然后乖巧应声。
明面上她虽然风光无限的太子妃墨蓁，但在祁玥面前，她不过只是个宫女，在墨蔚面前，亦然。
在尊贵的人面前，她的一举一动都不由自主的透着卑微。
这种感觉，是从出生就打上烙印了的。
第763章 梦与现实（33）（）
祁玥出了寝宫，走到了书房，父皇说的誊抄，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抬眸看着，微微抬手翻过那一栏的书籍。
以前他拿到五蠹这本书时，看了一章就弃之如履，随意扔在一旁，不知道下人们好好收整没。
一目十行看过所有书目名称，还是没看见。
祁玥叹口气，招来守书房的奴才问道，“那本五蠹放哪儿了？”
奴才垂着头想了一会儿低声恭谨道，“殿下您忘了，五蠹您在几年前把它送给了六皇子。”
祁玥一愣，他认为这书戾气太甚，几年前他和祁辙的关系还挺好的，他又怎么会把这书送给祁辙？
祁玥揉了揉太阳穴，过了片刻才想起那片段。
当时他把书扔在桌上没管，下人们估计也不敢随意翻动他拿下来的书，所以便一直放在那儿。
他看书时，祁辙经常来看他。
他见祁辙对他的书还很感兴趣的样子，就让他随意挑些书回去看，不懂的可以拿来问他。
思及此，当年祁辙应该是拿了五蠹这本书吧。
祁玥眉头拧在一起，抿了抿唇半晌后开口道，“你去父皇书房替我要一本五蠹，原因……父皇知道的。”
奴才恭敬道，“是，殿下。”
等书房里没了人，祁玥坐下来，不慌不忙的倒了杯茶，顺便把纸笔拿出来。
不过一盏茶功夫，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祁玥眼眸微闪，这里虽离父皇的寝宫很近，但走到他的书房，至少也需要两刻，更何况是一个来回。
所以来人，必定不是刚才那个奴才。
“何事。”祁玥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绪，不疾不徐道。
“我可以进来吗？”
祁玥听见略微讶异的起身，他下意识的看了眼门外，抿唇道，“进。”
一个侍卫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背逆着光，身形颀长，尤其是那双琉璃色的眼睛，清冷又疏离。
“立羽，你这……”祁玥下意识的出声，微有些不可置信。
墨蔚走到他的面前，那双淡淡的眸子才含了一丝笑意，唇角微微翘起。
“很惊讶？”墨蔚的嗓音漫不经心，但他看着祁玥的眸色又是如此认真，让祁玥有些不知所措。
祁玥轻咳了一声，稳了稳心神道，“立羽来找我是有事吗？”
“嗯。”墨蔚随意坐下。
祁玥愣了一下，墨蔚不是只是来玩的吗？
他问这句话也不过是想掩饰一些自己露出了情绪罢了。
“如果你不喜欢我待在这里，我明天就回去。”墨蔚漫不经心道，同时他抬眸看向祁玥，眸色十分认真。
祁玥有些恍惚，半晌后他回神，却说不出让他回去的话。
他有私心，且为执念，但却深埋于心底。
他有些说不清，也感受不明白，他究竟是喜欢墨蔚，还是喜欢曾经梦里的容谢？
亦或是，墨蔚，容谢，都是同一个人？
“你慢慢考虑，三四天后给我答复都可以。”墨蔚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极为满意他没有立即做出回答的反应。
“……好。”祁玥开口，嗓音低沉微有些沙哑。
“殿下，您要的书。”门外跪着一个人，双手里的书呈过头顶恭谨道。
第764章 梦与现实（34）（）
祁玥瞥了眼墨蔚的侍卫装，挑唇笑道，“你去，帮我拿过来。”
墨蔚好看的脸庞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听从了祁玥。
等他拿到的时候，瞥了眼书的名字，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怎么，你要抄这本书？”墨蔚把书放在祁玥身旁的桌上，看着他身前的纸笔。
“嗯，”祁玥照着提笔写了几段后，抬眸看向墨蔚。
墨蔚正在看他的字迹。
“……立羽如果无事，帮我抄点？”顿了顿，祁玥笑道。
“哈哈，”墨蔚开怀大笑，好不容易才收住，他的嗓音还带着笑过之后留下来的颤音，“子晏，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认真的人。”
祁玥心漏了一拍，所以现在呢？
墨蔚对他有了不好的看法？
几乎是无意识的，祁玥握紧了笔。
因为太喜欢，便会太在意那人的看法。
“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墨蔚看了眼他自以为神色淡定的祁玥，嗓音不疾不徐。
可爱？
祁玥讪讪笑了笑，闷着头开始誊抄五蠹，许是太专注，祁玥都渐渐忘记了还有个人坐在对面。
等他写完一遍时，已经天色晚矣。
他看了眼墨蔚，发现对方也拿着纸笔，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
祁玥站起来，轻缓着步子走到墨蔚的身边。
一行行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祁玥愣了愣。
这明显就是他的字迹！再一看内容，可不就是五蠹吗！
“你……”祁玥出声，有�